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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兒記事(六)
「黎,你好了嗎?」已經快速的換上正裝,夏碎問道。
「……你一個人穿的好女性和服我隨便你。」套上層層單衣的伊斯黎亞面無表情的看著手上長度垂地的腰帶,深深覺得這根本不是一個人能打理整齊的玩意。
「我來吧。」也明白獨自一人穿著女性和服實在是困難了些,夏碎自動自發的朝伊斯黎亞走去,伸手接過那條沉甸甸的腰帶。
「不要綁太緊。」
「我知道。」
一圈圈的纏著腰帶,夏碎的動作小心翼翼的,不時瞅瞅伊斯黎亞的神色,深怕束的太緊會弄痛伊斯黎亞的傷口。
「好了。」綁出一個漂亮端正的結,夏碎示意伊斯黎亞跪坐下來,自己則彎腰幫他綰起一頭柔順的金髮。
「盤髮好麻煩,我想剪頭髮。」綁完後伊斯黎亞抱怨了一句。
「你想剪多短?」看了看綁出來的成果,夏碎十分能理解為什麼伊斯黎亞會突然這麼說。
「嗯……跟你差不多長?還是直接剪成短髮?」眼珠子轉了轉,伊斯黎亞說道。「剪成冰炎國一那樣好像也不錯。」
「那樣很多人會心碎的。」夏碎笑笑的說。
「管他們的,反正我已經有人要了。」哼了聲,伊斯黎亞蠻不在乎的說道。
聽到這句變相告白的話夏碎笑彎了眼,跟著跪下來一把把伊斯黎亞抱在懷裡,頭親密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是啊,已經有人要了,而且那人還不打算放手呢。」
「他敢放手就試試看。」
「我想他絕對不敢、也絕對不捨得的。畢竟他那麼愛那個人,不是嗎?」
「這樣最好。」輕哼了聲,伊斯黎亞拍拍環在他腰上的手。「好了,時間差不多了。」
「嗯。」從善如流的收手,夏碎先扶著伊斯黎亞站起來,再俯身將已經穿上正式服裝的旭抱起。旭好奇的來回看著父母,又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是不明白為什麼要穿成這樣。
「旭,今天要乖乖的,知道嗎?」從夏碎手中抱過孩子,伊斯黎亞點點小傢伙的鼻頭,惹來一陣咯咯笑聲。
「要是我這麼做這小傢伙就不理我了。」看著母子倆的親暱,夏碎有些感嘆的說著。看看這什麼差別待遇啊。
讓旭抓著他的指頭玩,伊斯黎亞似笑非笑的看著夏碎。「這大概是因為我是孕育他的人吧?還是你之後要轉化成靈體然後下一胎你生?」
「你捨得嗎?」沒有立即反駁,夏碎反問回去。
「那你又捨得嗎?」挑眉反問。他知道答案絕對是捨不得。
「當然是捨不得。你在生他的時,看著你的表情我還想不要讓你再生第二胎了,我會心疼的。」上前一步伸手撫上伊斯黎亞的頰,夏碎湊上前與他雙唇交接,輕柔繾綣,將無盡的溫情都揉合在其中。
「呵。」對於這個答案感到滿意,伊斯黎亞輕笑了聲,主動加深了這個令人沉醉的吻,直到雙方都滿足了才退開。「反正我們下一胎大概也要很久之後,到時候再說吧。」
「好。」
看著旭,伊斯黎亞若有所思的說。「如果有下一胎,我希望他長得像你。」
對此夏碎眨眨眼。「為什麼?」
看了一眼夏碎,伊斯黎亞突然笑彎了眉眼,「因為我想看你小時候的樣子。」
「居心不良啊你。」無奈的擰了擰笑的一臉鬼靈精怪的人的鼻子,夏碎彎起寵溺的笑容。「如果你想早點看到的話,我們可得努力一點了呢。」
「剛剛不是才說捨不得我痛?」伊斯黎亞瞅了一眼過去。
「但你想看我也只好忍痛成全了。」邊說著夏碎邊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逗得伊斯黎亞忍不住笑出聲。
「主人主人!淵穿這樣好看嗎?」拉了拉伊斯黎亞的袖子,淵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很好看呢,淵穿這樣也很適合呢。」微笑的看向一臉期待他誇獎的淵,伊斯黎亞騰出一隻手將摸摸他的頭,順便把他的頭髮變為黑色。雖然平時樣貌偏西方的關係所以平常給他穿的都是偏西式的衣服,沒想到穿日式的和服居然也不差。
「嘿嘿。」得到稱讚淵高興的笑了開來,然後拉著小亭分享他的喜悅。
「雖然你們都偏西方臉孔,不過意外的穿起來沒有違和感呢。」退了一步,夏碎仔細將人上下打量一番,說出了這句話。
「那你比較喜歡我穿哪一種的?」因為頭上飾品的重量伊斯黎亞有些不舒服的轉了轉脖子,暗自決定之後一定要去剪頭髮。
「只要你穿的我都喜歡。」這話不是情話,而是實話。伊斯黎亞簡直是天生的衣架子,簡單的搭配在他身上都能得出雙倍以上的效果,更何況是像現在這種正裝,這怎麼看都只能用「驚為天人」來形容了。
「油嘴滑舌。」伊斯黎亞看了眼牆上的鐘。「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好。」
出了房門,一行人經由特殊的傳送陣自藥師寺家的神社附近的小巷冒出。為了隱人耳目所以神社是位在原世界的,不是受邀者自然看不見隱藏的真實,但由於神社是由能力者經營,在不違反法律和道德的情況下大家都願意幫參拜者一點小忙,因此這間神社靈驗的消息就這麼傳了開來,吸引了不少人來參拜,而那些供奉也在藥師寺家每年的營收中佔了一定的比例。
步出小巷,伊斯黎亞和夏碎並肩走著,淵和小亭則分別跟在兩人身邊。旭則好奇的睜著眼看著周圍的景色,全然沒有害怕的情緒。
「欸,那一家人都長得好好看啊。」
「那個男的真的很帥……只可惜他結婚了……」
「他的妻子也長得超漂亮的,該不會是模特吧?」
「旁邊那兩個小孩也都很可愛啊,長大後鐵定不得了。」
「懷裡的那個小孩也是超漂亮的,像是洋娃娃一樣呢。」
「他們看上去才二十幾歲,居然已經有三個小孩了,是多早結婚啊……」
「得了吧,你只是吃醋別人有對象而已。」
「你說什麼!你這傢伙……」
「討論你的和討論我的人數差不多呢。」聽著周圍的人對他們的討論,伊斯黎亞朝著夏碎微微一笑,立刻引起一片驚艷的讚嘆聲。
「你的比較多吧,畢竟我的妻子這麼漂亮。」回以溫和一笑,周圍不甚明顯的傳來女孩子們小聲的尖叫。「如果可以還真不想讓他們看到。」
「說想要全家一起走走所以不要直接傳送到神社內部的人是誰?」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過去,在眾人眼裡那一眼簡直風情萬種,直勾勾吸走看見的人的靈魂。
「我現在後悔了。」裝出懊悔的樣子,夏碎可憐兮兮的說。
「呵。那我們走快一點吧。」
「好。」
雖是這麼說,幾人的速度僅比散步還要快上一點,表面上看起來依舊是那從容不迫的神情。
考量到伊斯黎亞身體的關係,所以他們也沒有走很久,大概十多分鐘就抵達了神社,主持今日儀式的人已經站在那裡等候了。
「今日就麻煩您了。」夏碎和伊斯黎亞對神官微微一躬身,而對方也不緊不慢的回了一禮,轉身帶他們往內部走。
「孩子名為藥師寺旭,是吧?」就定位後,神官問了一句。
「是的。」
確認過後,神官開始吟詠起禱告以及對孩子的祝福,每一字都無比的真心,祈禱孩子能夠平安長大成人。
過程中旭很並沒有任何哭鬧,從伊斯黎亞的懷裡探出頭,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神官,整個過程中都安安靜靜的,眼神十分專注。
在所有儀式都結束後,一行人離開了神社,旭手上抓著神社贈與的御守,正好奇的翻看著。
「那位神官不簡單呢。」託了托旭,伊斯黎亞說道。雖然是人類卻擁有些許言靈之力,可見他也是受神靈眷顧之人。
「是啊。」
「旭應該也感覺到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專注。」他們身上都流著神的血脈,對於擁有與自身相似的氣息的人怎麼可能沒注意到。
「那位神官也是很資深的了,我出生時好像也是給他進行禱告的。」偏頭,夏碎說道。
「有照片嗎?」
「嗯……可能得回去找找了。」眼明手快的捉住差點落到地上的御守,夏碎把它塞回旭的手中,順便摸了摸小傢伙的頭。
「這麼說起來,我誕生的時第一眼看見的是加百列呢。」回想起最初的記憶。那時候他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對他笑的一臉溫和的加百列,其次才是與自己面貌相同的手足,直至烏列爾被創造出前好一段時間都只有他們三個人而已。「剛被創造出來的時候那裡很安靜,除了我們三個以外都沒有其他人。」
「所以你是第二個出生的?」
「可以這麼說。」
「那你對出生前有印象嗎?」
「印象……有一點,不過很模糊。」歪著頭,伊斯黎亞努力回想著。「好像是……有一道聲音,問我願不願意為神效力,我那時候不知道回了什麼,然後就突然感覺很痛,之後迷迷糊糊的過了好一陣子。等到再次聽到那個聲音時,祂叫了我的名字,告訴我可以睜開眼睛了,我照做,就發現我有身體了。」
「還真是奇特呢。」
「是啊,不過我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麼祂會選擇我。旭,不可以拉。」將抓著他衣襟往旁邊扯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伊斯黎亞輕聲阻止。
「呀啊!」揮舞著另一隻抓著御守的小掌,旭扭動身子,對準了位置就把御守往伊斯黎亞的衣服裡塞。
「這意思……你是要送給媽媽嗎?」揣測著小傢伙的意思,伊斯黎亞不確定的問道。
「呀!」懷裡的旭漾開了一抹笑,純真無邪的笑容引來周圍一陣驚呼讚嘆。
「這樣啊,謝謝你。」笑的連眉眼都彎成了柔和的弧度,伊斯黎亞忍不住低頭輕啄了那粉嫩的臉頰。
「那爸爸有嗎?」湊了過去,夏碎問道。
結果回應他的,是一隻毫不留情拍上他臉頰的柔嫩小手。
「呃……乖?不哭?」看著夏碎滿臉失落,伊斯黎亞只得空出一隻手摸摸他的頭以表安慰。
「這是什麼差別待遇……」怎麼自己就這麼不招待見呢?
對此伊斯黎亞想了想。「淵、小亭,給他親一個。」
「好!/好哦!」收到指令,兩人非常有默契的一人拉著夏碎的一隻袖子,在他彎下腰時嘟起嘴往他的臉頰上親。
收穫了兩個被他們當成自己親生孩子的詛咒體的吻,夏碎的心情頓時好了不止一點。
「好點了嗎?」看著他心滿意足的牽起淵和小亭的手,伊斯黎亞問道。
「嗯。如果你也給我一個吻,我想我會更好的。」直直的看著伊斯黎亞,夏碎的眼神是赤裸裸的勾引。
「想太多。」對此伊斯黎亞並不買帳,只是逕自往前走。
碰了一鼻子灰,夏碎也不惱,只是牽著人往前跟上他的腳步。
快到傳送點時,伊斯黎亞忽然停下腳步,在夏碎疑惑的跟著停下、正打算詢問發生什麼事了的時候,柔軟的觸感印上了他的唇。
「滿意了吧。」映入他眼裡的,是笑的好看的伊斯黎亞。
「唔。」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夏碎愣是沒有反應過來,臉上居然還浮起一層可疑的紅暈。
「居然臉紅了呢。」饒有興致的看著當機的夏碎,這反應可不多見啊。
對此夏碎沒有回應,只是突然上前把人抱了個滿懷。「可以、再一個嗎?」
「當然。」笑著仰起頭,伊斯黎亞大大方方的在夏碎的唇上印上一個深刻的吻。「這樣,滿足了嗎?」
「我怎麼不知道我的妻子什麼時候這麼不害羞了。」輕輕蹭了蹭伊斯黎亞的肩頸,夏碎一時之間捨不得結束這個擁抱。
「因為我的丈夫需要這個吻來安慰他受傷害的幼小心靈啊。」讓旭抓著他的手指把玩,伊斯黎亞笑彎了眼。
「幼小這個詞是多餘的。」
「這是回報你一直把我當成小孩來看的態度。」
「現在已經沒有了。」他可是好好的把人當成伴侶相處呢。
「明明就有,你總愛摸我的頭。」這人是沒自覺還是怎樣,明明自己在任性的時候都會笑的一臉寵溺摸摸自己的頭,那眼神簡直跟父母在看自己鬧彆扭的小孩沒兩樣。「好了,該走了,再不走我們就要讓大家等了。」
「嗯。」從善如流的鬆手,夏碎在離開前湊到了伊斯黎亞耳邊。「真不想讓他們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反正你以後還有很多時間要看著我,現在就分一點給其他人吧。」低低的笑了笑,這人居然連家人都要吃醋啊。
「我可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讓給別人啊。」直起身子,夏碎伸手,自然纜上了伊斯黎亞的肩頭。「我們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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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了……」結束了飯局,處理完零零碎碎的瑣事,一回到房間伊斯黎亞只想整個人倒在地上休息。
除了要維持著禮儀坐在那邊進食之外居然還要一一應答那些族中長輩對旭的祝福,來的人出乎意料的多連夏碎也沒有預料到,只能對著眼神死一半的自己稍稍露出一個苦笑。
他衷心覺得他沒有在過程中暈倒真的是一個奇蹟。
「辛苦了。」接過在伊斯黎亞懷中安睡的旭,夏碎吩咐小亭把放在櫥櫃的棉被拿出來出來鋪。
「我等一下就要睡了。」在鏡子前跪坐下來,伊斯黎亞伸手解開綁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淵見狀也跑來幫忙,很快的一頭如瀑金髮披散而下。
「好,換好衣服後你就休息了。」把旭安頓好了後夏碎走到伊斯黎亞身旁,讓他撐著他的肩膀站起後他雙手環過伊斯黎亞的腰開始解開腰帶。
「這樣你會不會不好動作?」感覺到這樣的姿勢似乎限制了夏碎的手部,伊斯黎亞問道。
「不會。」頂多只是這樣的距離會有些不太方便,倒也稱不上是什麼阻礙。
看著夏碎專注的神情,伊斯黎亞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在夏碎疑惑的看過來時上前一步,手環過他的頸部,親密無間的擁抱。「這樣,你比較方便吧?」
夏碎先是訝異,而後失笑。「我的妻子今天可真是主動啊。」
「只是方便你動作而已,說的我好像是在投懷送抱。」對此伊斯黎亞沒好氣的翻翻白眼,「你動作再不快點我等下就直接倒給你看,我真的快沒力了。」
「好好,我這就動作。」聽到他這麼說夏碎也不再沉浸於伴侶在他認知裡相當於投懷送抱的舉動,雙手快速的動作,不一會兒就解開腰帶,接著要伊斯黎亞鬆手站好,自己則微彎下身替他褪去那一身層層疊疊的華服。
「好了。你要自己穿衣服還是要我代勞?」將最裡面那件薄薄的單衣放置在一旁,夏碎看著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絲不掛的伊斯黎亞,喉結不明顯的上下移動了下。
「我自己來。我覺得你現在的眼神很不妙。」瞥了顯然懷有其它心思的夏碎一眼,伊斯黎亞對遞上衣物的淵說了聲謝謝後開始著衣。「與其看著我你不如去幫旭換衣服,穿著那些衣服他估計也睡不好。」
「好。」戀戀不捨的從那令他著迷的身軀移開視線,秉持著「妻子最大」的信念他轉身取了旭的衣物開始幫幼小的孩子更衣。
「嗯?怎麼了?」替旭扣上衣服上的最後一顆扣子,夏碎正打算拉過棉被把人蓋好,肩膀上突然傳來被壓著的感覺,金色的長髮順著他的肩頭而下。
「你說,旭會平安長大,對吧?」靠著總是讓他感到心安的肩膀,伊斯黎亞低聲問道。他知道今日這個儀式的用意,過往的人們帶著幼小的孩子去神社,求的就是孩子在神的看顧下能平安順利的成長。既然已經經過這個儀式了,那他是否可以奢求他的孩子不要像過往的他一樣在一場場戰爭中成長起來呢?
「會的,一定。」替旭蓋好了被子,夏碎伸手疊上了那隻略為寒涼的手背與其交扣。「畢竟,那是我們的孩子啊。」
「嗯。」
感覺到抵在自己肩膀上的頭動了動,夏碎心想那應該是點頭。「所以,還擔心什麼?」
「……我們誰也不會先離開誰,對吧?」今日席上那些人都是由稚嫩無瑕的孩童逐漸成為心思複雜的大人,在時光的沖刷下稚氣的面孔變得成熟,再來皺紋開始攀附於他們的眉眼、在他們身上恣意橫行,終有一日,垂暮的他們會回歸神的懷抱,然後再一次帶著空白的記憶與幼小的軀體開始嶄新的一世。
他沒有壽命的盡頭,過往仍受詛咒折磨時身體最多也只成長到青少年的階段,他無法想像當有一天面對鏡子時,赫然發現已有幾絲白髮及細紋攀上他的髮梢及眼角,也無法想像他會不會因此感慨歲月無情的流逝還是不甘時間消逝的太快。
他身體的時間從第一次睜開眼的那剎那就停滯了,不會成長、不會老化,唯一能證明時間的流逝的只有在他受傷時,從傷口一點一滴癒合的過程中察覺到他的時間確實仍在流動。
也就只有這種時候,才能讓過往的他稍微明白到自己確實是活著的。
「我們誰也不會先離開誰。記得嗎?我們同生共死。」輕聲的安撫著,夏碎搭在伊斯黎亞手上的掌一下一下的輕拍著,試圖讓不安的伴侶感到安心。
「那你要對我好,不可以對我生氣。」
「好。」
「如果我真的惹你生氣了你要先聽我說理由。」
「好。」
「我難過時要安慰我。」
「好。」
「我想與你一同分享我的喜怒哀樂。」
「好。」
「以上這些,我同樣會對你做到。」
聽到最後一句夏碎笑了。「好。你說的我都答應。現在你可以安心睡了吧?」
「嗯。」直起了身子,伊斯黎亞走到放在的旭的另一邊的床鋪,拉開棉被準備躺下時卻看到夏碎也走了過來。「怎麼了?」
只見夏碎不發一語,只是微笑著在他身旁坐了下來,輕輕攬過他的肩頭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偏頭吻上了那雙形狀姣好的嘴唇。
我在。無聲的兩字由嘴唇描摹而出,簡單的兩字道盡了多少溫柔與包容。
結束了吻,夏碎撫上了伊斯黎亞的頰,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就回家。」
對此伊斯黎亞也笑了,臉蹭了蹭夏碎的掌心。「嗯。明天,我們就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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