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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15 19:40 編輯
第九章
「這樣真的好嗎?直接升她為袍級……」
「我覺得言之過早,畢竟她才國一啊……縱使遇上安地爾還能活下來並打敗了實力不亞於鬼王高手的鬼族,但還是太早了點吧……」
「而且她的過去不清不楚的……這樣會不會不妥……」
「可是年紀輕輕就有這種實力,要是不盡快把她拉攏到我們這邊這風險太大了……」
「是這樣沒錯,如果不快點把她拉進來要是變成敵人會很麻煩的……」
「是啊是啊……」
低聲討論著,在舉手表決後這場會議的主持人並不意外的看見贊成給予袍級的票數較多。畢竟誰也不想平白無故多出一個來歷不明的強大敵人,而且納進來後就可以暗中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怎麼想都比放任她在外自由行動來的好。
「那麼,要給她什麼袍呢?」
「黑袍如何?」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待在會議室裡的人驚愕的轉頭,只見一位穿著藍色和服的少女搖著扇子,大喇喇的坐在會議桌另一端的桌面上,誰也沒有察覺到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您……這……」
「她有那個實力,她不是你們能控制的人物。聽清楚,她遠比你們想像中的還要強大,只是她不願展現。」將扇子移到面前,樸素的扇面遮住了少女下半部的臉,而露出來的那雙眸,有著絕無轉環之地的認真,「記住,不要試圖去調查她的一切。她的血脈、身份、過往,這些都不是你們能碰觸的。無殿可以為她擔保,在既定的時間來臨前,我們會盡力不讓她走偏。」
「這……」對於這番話眾人交頭接耳。能讓無殿為她做保證而且還禁止他們對她進行調查,那個小女孩到底是什麼人?而且黑袍是連公會都不敢輕易冒犯的對象,如果真的讓那個女孩成為黑袍不就代表他們並不能隨心所欲的掌控她的舉動?可是又不能不給扇董事面子,而且她都親口保證無殿會盡力不讓她走偏,那麼直接升她為黑袍是不是可行的一件事呢?
看他們低聲爭論著扇也不急,反正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讓那個絕對不普通的人成為黑袍,她有她的理由,為了這個理由她是絕對不會做出任何退讓的。
過了半晌細碎的討論停下,似乎是達成了共識,所有參與會議的人站起,對少女一鞠躬。「我等明白了,那麼就照您的意思晉升她為黑袍。」
「很好,那傢伙鐵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不、應該這麼說,她絕對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少女開始期待當尚處於昏迷的人得知這個消息時,那張淡漠的臉會不會出現像是人的表情呢。
……我到底該不該睜開眼睛看一下現在的狀況?
閉著眼,我在心中默想。
可是我覺得睜開眼睛後我一定會被現在站在床尾的冰炎和夏碎罵的很慘,搞不好又要被抓去逼供……
我決定裝死裝到最後一秒,能多晚醒就多晚醒。
現在的情況是,我人醒了但我卻不想醒,決定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黎,如果妳醒了就不要裝昏。」可惜在我企圖矇騙過去時,冰炎毫不留情的戳破我的意圖。
「……早。」乾尬的睜開眼,同時不著痕跡的瞄了下披散開的頭髮,很好,是黑的。
「現在是晚上。」冰炎,你的語氣能和善點嗎,這樣對剛醒的人很不友善。
「那麼晚安。」把棉被往上拉企圖整個人躲在裡面。現在的我大概只有躺在床上被他們痛罵的份,既然如此還是繼續裝死好了。
「妳睡的還不夠嗎?」冰炎的語氣下探到絕對零度。
「沒有,我睡飽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掀開蓋住頭的被子。開玩笑,要是真的躺回去我看我也不用再醒來了。
「冰炎,黎也才剛醒,不要這樣對她。」表面上夏碎是為我說話沒錯,但如果他不是掛著燦爛的笑容、背後有著張牙舞爪的黑氣的話,我想我會很感謝他阻止冰炎的。
「我睡多久了?這裡是哪裡?還有這幾天有發生什麼事嗎?對了,你們有沒有看見我隨身攜帶的那些藥?」算了,醒都醒了,我也沒辦法改變什麼,只能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面對現實了。
有些僵硬的側過身用手支撐床面坐起,只是因為剛醒手還使不上力,嘗試了幾次都滑掉,一旁看不下去的夏碎走了過來將我的上半身撐起,還不忘塞了個枕頭到我腰下讓我能穩穩坐著。
「謝謝。還有,能給我杯水嗎?」我喉嚨好乾講話好痛啊。
「嘖。」也走了過來,冰炎拿起放在床邊的水壺倒了杯水,有些粗魯的將水杯塞進我手中,水裝的有些滿害我差點灑出去。
「妳先喝,我們再告訴妳這幾天發生什麼事。」夏碎說道。
我點點頭,將杯緣湊近唇邊開始喝水。慢慢喝了半杯後他們才滿意的開口。
「這裡是學院裡的保健室,妳總共睡了五天。之所以會把妳從醫療班總部移到這裡是因為妳的主治醫師沒辦法離開學院太久,所以妳傷勢穩定後就被送來了。」夏碎先開了頭。
「嗯。」點頭。原來這裡是學院,怪不得覺得這裡的氛圍沒有之前去過一次的總部那裡那麼的緊繃。
「妳的傷雖然不能用術法治療但幸好藥物還是有用的。除了毒素比較難處理外其它的傷口都還算好解決,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
「嗯。」點頭。我之前就知道了。
「我們的事情來支援的袍級有上報,包括出現高階鬼族的事。」
「嗯。」點頭。這麼嚴重的事一定會上報的。
「他們也回報說幾乎是妳一個人打敗那隻高階鬼族的,連中階鬼族妳也打敗了近三分之二,而且妳會受傷是因為保護隊友。」這次是冰炎開口。
聽到這裡我慢慢地放下水杯,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那個任務是A級逼近S級。」所以?
「基本上那種任務是黑袍單人任務或是高階紫袍雙人任務。」結論?
「公會希望妳接受袍級證明。」夏碎勾起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的微笑。
「什麼袍?」吞了吞口水,我艱難的問道。
「「黑袍。」」他們兩個同時回答,我的臉部瞬間一抽,沉默了。
神啊!你在整我嗎?雖然我是可以升任但不代表我想當黑袍啊!公會是在發什麼神經!
「等等,理由是什麼?」我連忙追問。總不能毫無理由的升我吧,畢竟一下子從無袍到黑袍會讓人不服氣的。
「這個……」「對外公佈的理由是妳不僅能在危急時冷靜的指揮隊友,並有著堅強的實力打敗高階鬼族,而且能不顧性命的保護同伴。黑袍該有的判斷能力、實力以及犧牲的精神妳都不缺,所以想讓妳擔任黑袍。」在夏碎開口時,一個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
順著聲音來源我們看向了門口,來者是一位穿黑袍的青年以及一位嬉皮笑臉的紫袍,剛剛的話就是那位黑袍說的。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我是上次去支援你們的袍級。我叫科恩,請多指教。」科恩很有禮貌的向我們打招呼。「旁邊這位是我的搭檔,伊奇利斯。快跟人打招呼。」說著還順手巴了下紫袍的頭,那聲音之清脆響亮,想必一定很痛。
「唉呀!很痛欸!幹嘛打我……好好好,放下你的手我不囉嗦就是了。」邊揉著頭,伊奇利斯轉過來看向我們,「我是伊奇利斯,請多指教。」說完還對我們擠眉弄眼,不意外的又被他的搭檔一巴掌巴下去了。
無視他搭檔的哀嚎,科恩轉過來對我們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這傢伙本來就是這樣。」
來不及了,我對袍級威武的印象已經少了一大半了。
「哪裡,我們才要請你們多多指教。」也被毀三觀的夏碎回過神,很快客套的回答他們。
「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無言過後,回想起剛剛的對話,我突然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
「可以,妳問吧。」科恩說道。
「請問你剛剛說的「對外公佈」是什麼意思?一般在當事人同意前不是會保密嗎?」我越想越覺得不妙。該不會已經昭告天下了吧?
「說到這個,伊奇利斯!你給我向人家好好道歉!」科恩暴出青筋、伸手拽住了伊奇利斯的耳朵用力往下扯,我毫不懷疑以他的力道用不了多久紫袍的耳朵就會被扯下來。
「痛痛痛痛!我說我說你先放手啊!」伊奇利斯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音之淒厲讓我有點想摀住耳朵。
……我對袍級的印象完全毀滅了。
大概是教訓夠了科恩哼了聲,放開了他的耳朵。「解釋。」
「嘶……好痛……」揉著耳朵,伊奇利斯看向我們,「咳,是這樣的。我當初出完任務後因為感慨後生的可畏,所以就將這件事告訴我的朋友,想鼓勵他們勵志向上……啊啊啊!痛痛痛!別拉啊!」
科恩再度拉住他的耳朵,滿臉青筋,「說、重、點!」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先放開我的耳朵啊!」再度發出慘烈的哀嚎,伊奇利斯在科恩放開手後連忙繼續說下去,「總之有人認為我誇大事實,怎麼可能我那麼誠實善良……停停停!別過來!我這次真的會認真說啦!」
他連退了好幾步,雙手還緊緊的摀住耳朵,深怕這次耳朵真的會跟自己的腦袋分家。
深呼吸幾口氣,忍著想要把搭檔送去復活的欲望他轉過頭來看著我們,「不好意思,我看我代替那個白痴說好了。」果斷無視背景音「我才不是白痴!」他接下去說道。「就是因為有人不信他的說法所以吃飽太閒跑去公會求證,好死不死又讓他聽到上頭有意升妳為黑袍,於是跑到外面大肆宣傳,引來不少人的反彈。公會迫於無奈只好對外宣布理由以平息眾怒。」
所以,我平靜的生活沒了?
「也就是說,無論接不接受,我都引起守世界的注意了。」嘆了口氣,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麻煩。
「對。」科恩回答。
「那麼,關於我的年齡問題,如果我沒記錯,依照規定黑袍至少要滿十六歲才能考。而且黑袍應該還要具備其它的知識吧,怎麼能只看實力和臨場反應力呢?」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年紀總會是個問題了吧?我目前看上去也才十三歲左右,和最低年限實在有些差距。而且我其它方面的能力他們應該也不清楚,所以應該不會這麼草率的讓我當上黑袍吧?
對此科恩勾起了有些奇異的笑容。「這些妳倒不用擔心,有人替妳保證。」
「誰?」哪位這麼想破壞我平靜的生活?
「無殿的扇董事。」他說完站在旁邊的冰炎忽然一震,看向我的神色頓時有些複雜。「而且除了她的保證外,我想妳隨身攜帶的那些藥物已經替妳做出了最好的證明。那些材料不是很難取得就是完全沒看過,要取得那些原料並加以配置想必妳有著強大的實力和豐富的知識。連醫療班都對那些藥嘖嘖稱奇,所以他們借走妳的藥去研究了。」
我還在想我那些藥去哪了,原來是被醫療班拿去研究了。之後一定要記得去拿回來不然我就虧大了。
「那麼,妳願意接受黑袍證明嗎?」科恩手上燃起一抹黑色火焰。一旦經過那火焰的洗禮,一切將會有所改變。
嘆了口氣,我想我的生活已經注定不平靜,再多一件也不會麻煩到哪裡去。往好處想黑袍可以掌握更多的資訊,賺更多的錢。除了受傷的機率變大外基本上對我是有利無害的。
更何況以目前的年齡來說我表現出來的實在是太過強大,公會那邊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過於強大容易引起猜忌,我想他們應該原本就有升我為袍級的打算好讓我能待在他們的監控範圍,而扇的插手讓這件事能更順理成章地進行。但我猜,升我為黑袍應該是扇的主意。黑袍在某種程度上算是能與公會高層分庭抗禮,如果我真的成為黑袍那他們就會礙於這個身份而不敢冒然調查我的一舉一動,而我的處境也相對的比沒有成為公會一員來的安全。
不過如果他們是想監視我有沒有什麼不良意圖的話這點他們倒是多慮了,先不提我根本沒這個打算,再者,要是我真的想瞞到底,誰也別想從我身上查出一絲一毫的線索,我有這個自信。
「我接受。」說出口的那一刻黑色的火焰纏上了我的身體,有一瞬間我的視線被火焰覆蓋著。接著,火焰散去,一襲黑袍取代了我之前的病人服。
「那麼,恭喜妳成為黑袍,黎鳶殿下。」殿下?
「請問一下,為何你稱我為「殿下」?」這下我真的驚恐了。殿下不是對王族的尊稱嗎?怎麼會用到我身上?
科恩勾起了一抹有些奇異的笑。「是扇董事說的。她當著一大堆的抗議人士前危脅說妳身份尊貴,敢對妳不敬就是和無殿為敵。這樣不稱妳為殿下,豈不是看不起無殿嗎?」
果然,扇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只是她有必要昭告天下嗎?
我覺得我不只傷口在痛,連我的胃也在痛。
「我知道了。」扶著額頭,我真的有種乾脆長眠不醒的衝動。自從醒來後麻煩真的是一個接著一個,到底我為什麼要作死睜開眼睛?
「那麼,伊奇利斯,還不快給我道歉!」又是清脆的「啪!」一聲,聽的連我的後腦勺都隱隱作痛。
「好好好,道歉就道歉。」揉了揉腦袋,伊奇利斯轉過來面對我們,還是嘻皮笑臉的,看起來一點歉意都沒有。「那個啊,真的很對不起。」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的搭檔造成你這麼多麻煩,真的很抱歉。」壓著伊奇利斯的頭,科恩用著像要折斷他頸椎的力道硬是把他的脖子壓成九十度,不管他家的搭檔疼的哇哇叫,很真誠的向我道歉。
「算了,事情都這樣了,也不會再更糟了。」無力的揮了揮手表示我的不在意,現在該頭痛的是我一片漆黑的未來。
「感謝妳的原諒,我回去一定會「好好」「重新」「教育」這傢伙的。」
很顯然,他的再教育一定很可怕,因為要被再教育的人一秒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那麼我們先告辭了。還縮在那裡!走了!」向我點頭致意後科恩走到角落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拖向門口,被拖的人掛著兩行清淚卻完全不敢掙扎,想必掙扎後下場會更慘。
「黎小朋友,這個送妳啦!當做是我的賠罪禮。」經過我時伊奇利斯像是想起什麼在懷中掏了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他一個彈指禮物就穩穩的落在我手上。「那就這樣,掰掰……啊!好痛!我的屁股啊!」
慘叫聲隨著教訓聲逐漸遠去,我嘆了口氣,總算安靜點了。
「黎。」絕對零度的聲音再度傳來。
……我現在裝死還來不來的及?
本章重點:要陰人就要趁對方無法反駁時下手(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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