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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週年紀念
是友非敵
假設安地爾叛離後沒有加入鬼族,也不認識亞那他們,並與黎鳶同時進入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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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藍髮的男孩伸出手,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初次見面。」黑髮的女孩伸手回握,語氣鎮靜。
他們做夢也沒想過時隔多年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再度見面。
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麼在一群國中生裡面能遇見自己的前同僚,要是其中一方沒認出來也就罷了,偏偏在兩人都認為在學校時沒人能看穿而沒有多加幾層掩飾的情況下,一打照面想錯認都不可能。
總不會是神的旨意吧。
「黎妳在做什麼?走了。」
「馬上。」回了聲,黎鳶鬆開手。「回頭聊。」
「回見。」看著小跑向另外幾人的女孩,安地爾頗感意思。看來他這位前同僚在這段時間裡變了很多啊。
「同學我看你只有一個人,要不要跟我們一組?」不認識的同學湊上來,向他發出邀請。
「當然好。請多指教。」笑著應了下來。雖然跟這些國中生玩一點意思都沒有,但對於他那因戰鬥而生的前同僚到底會不會手下留情這點他還是挺好奇的。
不過也希望對方不要因為看不上這些對手就跑來單挑自己,他還打算混日子悠哉度日。
但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說你,就算再怎麼不想單方面輾壓小孩,你也沒必要一開局就追著我打吧,搞得好像我們有仇似的。」傍晚時,通過大氣精靈傳遞來的消息,安地爾輕易的找到了待在風之白園的人,一見面下了結界二話不說開始抱怨。
雖然不是很意外,但看到這人抄著鐵扇徑直朝自己衝過來時,他腦中閃過的不是怎麼迎戰,反而全是被壓著打的慘烈經歷。摸摸早些時間被接回去的左臂,安地爾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對方沒有想要一擊秒了他的意思。
對於他的抱怨,黎鳶輕飄飄的開口。「因為你比較不會被我一個失手砍死。」
看看,多麼不知悔改的語氣,多麼令人難過的事實。
「算了,反正跟你說你也說不聽。」放棄了與其爭辯,安地爾這才好好打量起這位前同僚。「所以說你為什麼在這,依照我對你的認識你絕對不是因為想體驗生活才來的。」
「確實不是,來這裡是有點原因。」聳聳肩。「倒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有趣?」
「這不就是鬼混了幾萬年想說找點事做才來的,誰能想到居然會見到你。」說是這麼說,但事情的原委是他原本正在原世界某個角落悠悠哉哉的品嚐咖啡,結果無殿的董事突然殺出來問他要不要到學院讀書、還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會讓他感到無聊,想來反正也無事可做他就答應了下來。結果得了,確實不無聊了,但離小命不保也不遠了。
「對了,這麼說起來,你現在是什麼東西?」這是他打從一見面時就想問的了,他很清楚對方是因為被陷害而墜落,但為什麼他現在的身體組成卻跟在那裡時差不多呢?
「說來話長。」又多下了一層結界,黎鳶想了想挑了幾件比較重要的事說,包括現在路西法在他體內、自己因為詛咒的關係所以在他人的協助下成了幻舞精靈等等,一番簡要的概述下來安地爾聽的眼都直了。
「難怪你變了這麼多⋯⋯」看著眼前神色並沒有什麼波動的友人,安地爾只能吶吶的吐出一句。「早就跟你說要提防了,你還不聽,到頭來搞出這一套,值得嗎?」
「你有給我提醒?」這下輪到黎鳶皺起眉頭了,他印象中並沒有這回事。
「有啊⋯⋯等等,你不知道?」這下安地爾真的驚訝了。他當時可確實收到了對方的回覆,怎麼他看上去並不知情?
「我並沒有印象有這回事。告訴我來龍去脈。」發覺這事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黎鳶眉頭深鎖,連語氣也變得急切。見他這樣安地爾也不敢耽擱,立刻一五一十地講當年的事情全盤托出。
「看來是被陰了呢。」陰寒著臉,黎鳶語氣冰冷,隨著他情緒的波動結界上開始凝結出冰華,而結界外的大氣精靈更是逐漸瀰漫開來的駭人氣勢給嚇的退出了好幾百米外,只敢躲在樹後怯怯地觀望著。「雖然有想過這種可能,但實際聽到還真是令人不悅啊。」
「收斂點,你不想引起騷動吧。」看他的臉色,安地爾毫不懷疑要是兇手出現在他們面前,那下場絕對是被暴怒中的人一劍劈成兩半,但現在站在他對面的只有自己這個可憐人,為了自己的小命和之後的平靜日子著想,他說什麼都不能讓對方在這裡暴走。
「確實。」令他鬆了很大一口氣的是雖然對方看上去氣的只差手上沒拿把劍就能毀天滅地,但僅存的那麼一點理智頑強的拉住了人,黎鳶深吸了口氣,平靜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
「所以你可以把殺氣和寒氣收起來了嗎,你不冷我冷。」搓了搓胳膊壓下竄起的一大片雞皮疙瘩,安地爾久違的覺得自己歷經生死關頭。這些年安逸慣了,前同僚一見面就來這一下他沒有心理準備啊!
對此肇事者輕哼了聲。「那就是你能力不夠。」
⋯⋯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他悲憤了,真的。
說歸說,黎鳶還是收了滿身的寒氣與壓迫感,然後朝安地爾伸出手。「你有手機吧,別跟我說沒有,你知道我要是想找到你,可不只有打電話這種方式。」言下之意就是打電話是我最溫和的手段,勸你不要嘗試我能做到什麼地步。
「你為什麼越來越獨裁了。」認命的掏出手機加了電話號碼,安地爾整個欲哭無淚。「雖然久別重逢我是該高興一下,但為什麼我現在一點都笑不出來呢。」
「別這樣,我姑且還是很高興遇見你的。」滿意的收起手機,黎鳶解開結界後衝著他一笑,從未看過對方臉上露出這種笑容的人頓時有些怔住。
這樣的表情,真的是他認知中的人會露出的嗎?
「雖然想再多聊聊不過我還有點事要處理,所以就先這樣。下次見。」沒有意識到他的沉默,說完黎鳶腳下踏著移送陣離開了,只留下安地爾盯著他消失的地方看。
半晌,他才低低開口。「你也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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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問,你怎麼到哪裡都在送命?」看著半靠在床頭接受自己檢查的少女,安地爾百思不得其解。
「你以為這次是我願意的嗎。要不是顧及這身體以及還有旁人在場,那鬼王高手根本活不到它開口挑釁的時候。」白了他一眼,黎鳶看了眼他掛在胸前的名牌。「是說你哪弄到的醫療班顧問?」
「⋯⋯說真的,要不是你那不能用術法治療還對所有鎮靜類藥物有抗性的體質,以及在昏迷的狀態下還能對任何想接近你的人下手的暴力程度,現在再怎樣也輪不到我來顧你。」
說到這個安地爾簡直有苦難言。他哪知道自己就只是在學院裡買了杯咖啡打算好好品嚐,人還沒想好去哪打發時間就被突然冒出來的扇直接拉走扔到醫療班,然後當著一堆藍袍的面說自己可以救躺在裡面的黎鳶。可憐如他端著咖啡風中凌亂,最後就是人救回來了、咖啡涼的透徹、他的悠閒度日規劃也徹底黃了。
「不過沒關係,你也有份。」某方面來說還比我慘。想起扇的規劃,安地爾感覺有比較安慰了一些。
「?」
一小時後,看見臉黑的跟他身上那件嶄新的黑袍差不多的黎鳶,送走了病房內的其他人後安地爾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恭喜啊,史上「最年輕」的黑袍。」這話不僅說的幸災樂禍,甚至還別有用意的加重了某幾個字的音調。
「⋯⋯」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黎鳶突然緩緩扯開一抹讓人背脊發涼的笑。
「做什麼,忽然笑成這樣。」看著那抹怎麼看怎麼不詳的笑容,安地爾的警覺心頓時飆升到最高點。
「沒做什麼,你說是吧,親愛的「同伴」。」
這話一出安地爾臉色大變。「!你這什麼恐怖的話,我可沒答應。」
「你也不需要答應,反正你也逃不掉的。放心我這人很好說話,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找你。」
「不算我拜託你你千萬別找我……」「嗯?」
這揚高的音調一出,過往活生生血淋淋的慘痛經驗頓時浮現在腦中,安地爾再也不敢不從。「那你答應我真的沒事別找我,我還想過個悠閒的生活。」
「你看看我身上這套袍服,我像是「沒事」的樣子嗎?」眾所周知黑袍都是過勞死的命,雖然他不會因為操勞過度而猝死,但顯然往後的日子也跟平靜無緣了。
「你以前都沒過勞死了現在應該也可以自己應付⋯⋯」「你剛說什麼我不是很清楚呢。再說一次?」
雖有心想反抗但著實沒有膽大到那種程度實力上也不允許,迫於惡勢力,安地爾屈服了。
「算了,看在你剛才跟拿兩個小鬼解釋時沒把我們早就認識這點抖出來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勉強找了個理由說服自己,安地爾哀傷的發現從以前到現在他根本沒有成功反抗過對方一次。「對了,你剛居然沒說實話啊,這可真讓我訝異。」
剛才冰炎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時,他還以為黎鳶會如他過往認知的那般因為不知道為何要對同伴隱瞞而據實以告,甚至都想好理由打算無論對方說他們是什麼關係一律敷衍過去、實在不行就直接竄改記憶。誰曾想對方卻堅決的說他們是近期才相遇的,說這話時還拋給他一個眼神。見此情形自己當然是在他們看過來時裝出一副「事實就是如此」的模樣,用著自幼跟著某位隱世的藥師學習、師傅跟學院的董事認識因而進入學校就讀,因此董事知道他的能力所以才拉他進入醫療班的理由敷衍過去。
反正不管對方是信還是不信,他很肯定他們無法從自己身上查到什麼,而且他身旁的這位身上的謎團比起他可只多不少,他們要查也不會先查自己。
對於他的訝異,黎鳶只是不輕不重的瞥了他一眼。「與人相處總不能太過坦然。」
「⋯⋯你真的變了啊。」看著那雙平淡的眼,安地爾語塞,最終只能吶吶的吐出這一句。
「姑且是為了活著。」說完,似是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黎鳶脫下黑袍收入空間後再度躺下。「我睡會,你幫忙下個結界,別讓提爾闖進來。」
「是是是。」認命的抬手布下層層不引起外人注意的結界並在門上下了暗示免得閒雜人等闖入,順手調暗室內光線的安地爾看著躺下沒多久就陷入睡眠的少女,神情複雜。
他知道,雖然眼前的人貌似睡熟了,但從那並未完全放鬆下來的姿態就知道他潛意識裡面還是戒備著。
之前,在彼此發過誓的人身邊,米迦勒一向是能放鬆的入眠。
現在他們的心境和面貌都不同於往昔了。
朦朧微光中,他輕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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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黎是什麼關係?」
「壓榨人和被壓榨人的關係。」
走出病房,聽到問句安地爾有些意外的看向剛把某人押進醫療班接受治療的金髮天使。畢竟他一向低調,除了黎鳶之外根本不接手其他病人,也從不參與任何醫療班的事務,打著反抗不能只能認命但可以躺平的心態混日子,所以他實在有些訝異這名幾乎沒說過話的同班同學會突然搭話。
「你們很早就認識了?」
「如果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進來醫療班,你就會知道我和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四年了,他都被壓榨四年了。想起那些在各種時段被臨時叫來醫療班把人從鬼門關撈回來的悲慘回憶,安地爾只能感嘆自己命不好。
可惡,米迦勒那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公佈他是幻武精靈的事,他充其量就是一團高密度能量,拿幾顆高能量的水晶讓他煉化都比給他用藥還有效,哪需要浪費那麼多醫療資源。
「是這樣嗎。」太陽微瞇起眼,顯然不是很相信。
從國二入學以來,雖然面前的人幾乎不跟他們有所交流,跟黎的互動也是點到即止,但他總感覺黎跟對方的交情不止他們看到的那般表淺。別的不說,光是衝著每次黎受什麼嚴重的傷都指定讓對方處理,他就敢肯定他們的交情絕對不簡單。
「就是這樣。」不在意對方的想法,安地爾側過身準備繞過他離開。「如果可以我還希望你們幾個勸一下裡面那傢伙,讓她不要天天在送命的邊界反覆橫跳,她不累我累。」
「我會跟其他人說讓他們一起勸的。」目送著對方遠去,太陽若有所思。
結果沒過幾天他就印證了他的猜想。
「我說真的,這種時候能別叫我來嗎?」看著因為他的突然到來而紛紛看向他的一大群鬼族,再看看又把自己搞到破破爛爛的前同僚,轉頭又看到被鎖鍊困在角落、顯然一時半會沒有作用的天使和精靈,整個洞穴正迴盪著他熟悉的樂曲,對於這種陣仗安地爾只感到滿心絕望。
「這種時候不叫你來你還有什麼作用。」重傷患抬起頭,見他來了來後乾脆連裝都不裝,原本應該會大出血的傷口現在連滴血都不流。
「這場面對妳來說根本是小事一樁吧,又不是處理不了。」
「反正都來了,做事吧。」
「我真的後悔為什麼要答應來讀書了。」事已至此,安地爾也只能破罐子摔碎。他手一動,只聽噹噹兩聲,原本將兩人困得死死的鎖鏈應聲而斷,速度快的他們根本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
正訝異間,只見安地爾一個閃身出現在黎鳶面前,隨後伸手扯住她的項鍊反手把鑲嵌其上的寶石蓋上她的胸口,下一瞬人型消散,柔和的樂音也戛然而止。
從容不迫的把項鍊塞進口袋,安地爾環視場內一圈,又不滿的咂了嘴。「這種程度明明可以自己搞定,到底為什麼要叫我來。那邊兩個,眼睛閉上。」
愣了下才明白過來這話是對他們說的,雖有疑惑但他們能肯定能被黎鳶叫來收拾善後的人實力絕對不弱,於是便順從的閉上眼。確認他們都照做後安地爾直面對被剛才未竟的簽約儀式時出現的光腐蝕的七七八八的鬼族高手,眼神流轉,反射出奇異的光采。
「正面硬槓不是我的作風啊。」
沒有打鬥的聲音,沒有一聲瀕死的哀嚎,靜寂的場面讓人感到不安。在兩人思考著要不要查看一下現場狀況時就聽安地爾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好了,可以睜開眼了。」
聽言照做,看清眼前的狀況時他們驚愕的瞠大眼,只見原先還張牙舞爪的鬼族像是被定住了般維持進攻的姿勢僵硬在原地,且軀體正在逐步崩解,顯然是在它們尚未反應過來時就已失去生命,而造成這副怪異光景的安地爾正在一旁瞇著眼打著呵欠,儼然一副這沒什麼的姿態。
「你⋯⋯」「個人隱私,恕不奉告。還有這傢伙我就先帶走了,有事等她醒來你們自個去問,反正你們也知道她是什麼東西了。」
「等等。」見安地爾打算要離開,太陽連忙喊住他。「你之前就知道她是幻舞精靈了嗎?」
對此安地爾挑了挑眉。「我以為剛才的場面就已經很明顯了,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皺著眉,冰炎用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對方。
「身為她的指定治療師,我姑且知道的比你們還多。」沒打算繼續跟兩個小孩繞圈子,安地爾隨性一揮手。「我走了,善後就交給你們了。」說完沒等他們出聲阻攔,他腳下移送陣一開飛快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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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妳來了⋯⋯同學怎麼是你?」聽見門鈴響綠葉前去開門,本以為來的是在鬼王塚事件後就不見蹤影的少女,誰知道來的是他們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跟黎交情還行的藍髮少年。
「請問有什麼事嗎?」雖然詫異,綠葉還是很有禮貌的詢問著不知為何臉看上去有點臭的安地爾。
「送人來的。她睡過頭了。」有些沒好氣的從胸前的口袋掏出一串項鍊,綠葉一眼就認出那是黎鳶長年戴在脖子上從不離身的項鍊。
「請問你怎麼會有這條項鍊?」綠葉的語氣一下子警覺起來,正要進一步詢問時,太陽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綠葉,讓他進來。」
「我知道了。請進。」雖然疑惑,但自家老大都開口了綠葉也不會不從,側過身客氣的將人請進門。
「打擾了。」對他點了點頭,安地爾跟著綠葉進入餐廳時,除了知情的兩人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人我帶到了,走了。」將項鍊放在桌上,安地爾揮手打算就此功成身退。
「別這麼急著走嘛。」
感受到一隻手拍上他的肩,看著面前一桌除了早已知情的兩位其他人皆倒抽一口氣,安地爾拂開那隻有些透明的手,轉過身眼神死的看著笑吟吟的幻舞精靈。「現在就醒了?感情妳剛才都在裝睡?」
「才不是,只是想著反正你會送我過來索性就多睡了會。」
「妳這樣說會讓我覺得剛才應該直接一個傳送陣把妳送過來就好。」
「你不會這麼做的。」
「嘖。」
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贏,安地爾只能感嘆自己命不好,招誰惹誰都行偏偏攤上了這無賴。如果能回到他們認識那時,他絕對會衝上前打昏當時一時興起的自己,省得後面遭這些罪。
「你看上去對我有很多不滿啊,怎麼,給你個機會說說?」看出他眼底的哀怨,黎鳶笑著說道。
「不用,沒這回事。」堅決否認,安地爾打死都不肯鬆口,免得被某人暗戳戳的記著,將來時機到了就以這個為把柄要脅他,過往血淋淋的事實都擺在那裡了他不可能會再上當的。「是說我能走了吧。」
「怎麼可能呢,既然你都來了,哪可能就讓你這樣回去。」不出意料,黎鳶一口回絕。「而且你後面那群看起來有很多問題想問的呢。」
「說笑了,我覺得妳自己的問題妳自己解決,我充其量也就算個知情不報,就算往嚴重了說頂多也只是個共犯,跟妳這個主謀比起來我算得上什麼。」義正辭嚴地說,安地爾堅決劃清界線不淌渾水。
「怎麼這樣,我們可是交情匪淺呢。」對此黎鳶輕笑了聲,笑容好看是好看,但安地爾頓時感到背脊發涼。「是吧?老朋友。」
「別、這詞我承擔不起。」老朋友?開什麼玩笑,以他們之間的關係除了孽緣之外沒有其他詞能夠形容了,這哪是朋友,分明是他的債主!
「所以兩位到底是什麼關係?」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問了。
「安地爾,你說呢?」掰著他的肩膀把不情不願的人轉過身去面對一桌子帶著探詢目光的人,黎鳶附在他的耳邊語帶笑意的問道。
對此安地爾忍不住深呼吸了幾次以壓下內心想翻他白眼的衝動,這麼多年了這傢伙的惡趣味還真是一點不減。「往小了的說我是她目前的專屬治療師,往大了說我們是前同僚,但再怎麼樣我們都不是朋友。」
「這話我可就傷心了,居然這麼認真的澄清我們不是朋友嗎。」身後的人不滿了,洩憤似的擰了他耳朵一下。
「那請告訴我在妳眼中「朋友」跟「同伴」之間的差異,我再來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被擰的那一下根本不會痛,安地爾偏過頭橫了一眼過去。
噎了下,黎鳶鬆開手,露出了有些無奈的笑容。「⋯⋯真是狡猾呢你。」
「彼此彼此。」
「所以兩位很早就認識了?在國中入學前?」雖然看這兩人對彼此的態度就知道他們交情匪淺,但剛才安地爾親口承認的內容還是超乎他們的認知。前同僚?他們之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確實是很早就認識了,在我墜落前我們就認識好一段時間,只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也跟了上來。怎麼,捨不得我?」
「沒這回事,我只是覺得繼續待在那裡沒有意義而已。」終於忍不住,安地爾轉過頭毫不客氣的朝身後的人翻了個白眼。「妳現在是非要把我們之間那點陳年舊事給說的一清二楚是吧。」
「才不是,那都不是什麼現在該說的事。會說這些只不過是讓他們不繼續探測你的身分而已。」說到這黎鳶笑瞇瞇的環視了桌上的人一眼,目光特意在冰炎和太陽身上多留了一會。「現在知道了嗎,別去調查他,他和我一樣,都不是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請讓我們保有我們的秘密。」
「既然妳目的達到了,我能走了吧。」看完了前同僚嚇唬小孩子的場面,知道對方目的已經達成了安地爾轉身就想走,結果又被人按著肩膀轉了回去。
「先別急著走,既然他們多做了我那一份的飯,你就留下來替我享用吧,順便之後把我送回去。」
「⋯⋯妳知道嗎,我其實不缺這頓飯的,而且妳可以叫妳家那隻九尾狐帶妳回去。」
「不行啊,我讓淵出遠門去找點東西了,今天可能回不來,你不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吧?」
「我覺得可以⋯⋯」
「嗯?」
「⋯⋯我知道了。」
那上揚的尾音一出,安地爾頓時投降,要知道自從重逢後這人的性格是越來越頑劣,要是再不要命的拒絕下去估計他未來的日子會更加艱難。
自暴自棄的拉開面前的椅子坐了下來,把前同僚解釋的聲音當成背景音的安地爾洩憤似的埋頭苦吃。講道理他不爽歸不爽,但他們做的飯還是挺好吃的。
「⋯⋯應該目前能說的就這些了。安地爾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在他吃飽喝足放下碗筷的那一剎那,前同僚又點名到他頭上。
「妳的事我哪敢亂說。」沒好氣的開口,但被這麼一說安地爾倒是想起件事。「對了,為什麼妳當時明明跟他們產生共鳴卻拒絕簽約?以他們的程度妳應該不是擔心他們會被妳自身的力量反噬吧。」
「嗯,這個嘛,一來就現階段來說沒有必要,二來,」淺淡一笑,「即使是這樣的我,也不想再只是一昧的遵從他人的旨意而行動了。」
「⋯⋯呵。」聽到這個回答安地爾先是沉默,而後意味不明的嗤笑了聲。「妳還真是變了不少。」
「總歸是嚐到了自由。能擁有自己的思想是一件寶貴的事。」說完,黎鳶撐著安地爾的肩身體探過了他的肩頭,伸手去觸碰放在桌上的寶石。「今天就先說到這吧,之後關於我們的事就請別再探詢了。下次見。」
說完,靈體瞬間消失,頂著一群人的目光安地爾從容不迫的站起身,拾起那條項鍊重新放回胸前的口袋。「感謝你們的招待,我帶這傢伙走了。她大概還會再睡一週左右,這段時間要是有人找她的話就幫忙想個理由敷衍過去,總之別把我供出來就好。」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總是表現得不想跟黎有過多牽扯的樣子?」明明不是不在意對方卻總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再加上今天聽到的這些事,他們更好奇這兩位的相處模式。
「因為跟她扯上關係都沒什麼好事。我也就當年年少不懂事才招惹了她,現在想來有夠後悔。」
「但你還是很在意她吧?」
「⋯⋯說真的,與其說是在意,倒不如說是看不慣她那行事作風。從以前到現在都是。」沉默了會,安地爾開口,臉上帶著他們從未見過的嚴肅神色。「她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奉勸一句,別試探她的底線,你們不知道她會做到什麼地步。」
「就這樣,剩下的我也不能多說了,再見。」
說完安地爾轉身就走,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果然他們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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