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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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第二人生同人 約定 (12/23:溯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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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10-4 16:47:45 | 只看該作者
Aliya 發表於 2023-10-3 16:59
突然有種黎長大了的感慨…黎已經不是那個孤單的少女(?)了啊,他現在有朋友、有了牽掛,學會了享受生活, ...

前面看著還很感動想說有人懂我這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老母親(?)心情,直到看到了最後一句,瞬間了解了整則留言的核心(
至於到底是不是加百列,都等這麼多年了就再等等吧,反正時間到了就會公佈了(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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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10-16 21:10:18 | 只看該作者
晨星入懷(二)

「今天有誰想挑戰我的?」站在練習場上,我抽出長劍環視學生們。

「老師,我們要團體挑戰。」很快六、七個人站了出來,眼中淨是躍躍欲試。

「知道了。沒有要單人挑戰的嗎?」

對此他們兩手一攤,語氣非常之無奈。「老師,一對一單挑我們沒勝算啊。」

「偶爾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嘛。」擺手示意他們先攻。「那就開始吧。」

「按照計劃。」他們說了一聲,然後三個人衝了過來,其他人則在後面做輔助。

「後面是在做二階封魔陣嗎?」一邊輕鬆對招,我分神往後面那群人一看。他們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其中兩位對看一眼朝我衝了過來,大有爭取時間的意味,剩下一位擅長術法的女生獨立完成剩餘的法陣。

「畫的不錯。不過速度太慢了。」俐落的擺脫圍攻的人,我撐著一個人的肩頭高高跳起,瞬間閃身到她的面前,手上的長劍直指她的喉嚨。

她牙一咬,不顧法陣尚未完成,直接劃破手腕滴血強行發動,湧上來的血腥味竟讓習慣這種味道的我幾欲做嘔……

作嘔?

不是吧!?

不過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因為不完全的緣故,法陣變得極度不穩。搶在爆炸前我一把把人從法陣的中心拉出,同時架出結界護住所有人,下一秒爆炸聲隨即響起,炫目的白光炸開,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結界劇烈的晃動著,所幸在爆炸結束前並未崩解,否則下場大概是這裡有一半的人會被送去復活。

爆炸結束後我撤下結界,「同學們都沒事吧?」

「沒事。」大家三三兩兩的應道,雖然樣子頗為狼狽但至少人都還活著。

「下次不要強行啟動尚未完成的法陣,弄不好就是你跟目標一起送命了,知道嗎?」我鬆開手,在那位同學轉過來時略為責備道。

「知道。」她頭垂的低低的,小聲的認了錯。

「老師你的臉色很蒼白,是受傷了嗎?」一位男同學關心的問道。

努力壓下那股噁心感,我勉強微笑著,「沒有,只是稍微有點不舒服而已,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老師你要不要去保健室啊?」

「不用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可以下課了。下次見。」

「老師再見。」

匆匆道了別我立刻開啟移送陣,一回到房間我立刻抓著椅背彎下了腰。「嗚噁……」

不住的乾嘔著,灼熱感一路從心口往上竄,燒的我頭暈目眩,過了一陣子才緩過來,慢慢直起身擦去眼角滲出的淚水

雖然耳聞過在孕早期時可能會對一些氣味比較敏感,但沒想到我竟然對是血腥味產生排斥,這對我而言這根本再糟糕不過了。職責為戰鬥的人竟然會對血腥味感到噁心,這說出去不被其他人笑死才怪。

「主人沒事吧?」聽到聲音跑出來的淵擔心的問道。

「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虛弱的對他笑了笑,我慢慢繞過沙發坐了下來,淵跑去倒了一杯溫開水給我,我感激的接過,說了聲謝謝後小口小口的飲水,這才覺得舒服一點。

「主人,這是賽塔給你的。」淵跑進臥房拿了一包東西出來,道了謝後我接過那包東西打開一看,裡面有著幾罐精靈飲料和一小罐用玻璃瓶裝的淡紫色液體。好奇地把玻璃瓶的蓋子旋開,淡淡的花草香飄散而出,輕柔的驅散了壓在心裡的那點煩悶感。

「之後要去跟賽塔道謝呢。」等到精神恢復的差不多時我將瓶蓋蓋回去鎖緊,隨手打開一罐精靈飲料啜飲著並要淵把剩下的拿去冰箱放,甜而不膩的香氣在口中化開,疲憊感瞬間消散不少。

很快的喝完那瓶飲料,淵很貼心的接過空瓶子說要幫我拿去丟,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當作讚賞,在此同時門被打開了,我轉頭,「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他點點頭,隨即有些憂心的看向我,「你的氣色不是很好,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只是有些倦了,現在的學生真是不容小覷啊。」沒打算現在就跟他說實話,我拍拍旁邊的空位示意他過來。

「對你來說他們不難對付吧?」順從的走到我旁邊,他挨著我坐了下來。

「是不難,不過有時候他們太勇敢我也會害怕的。他們難道沒有學過不可以強行啟動不完整的法陣嗎,為了避免學生們都被送去復活我只好辛苦一點了。」掩蓋著事實,我半真半假的說著。

「這樣啊。那真是辛苦你了。」應該有察覺到一絲違和,不過他也沒有多做詢問,只是傾身向前在我的額頭印下一吻。

「你也是,出任務也辛苦了,沒有受傷就好。」在他準備退開時,我勾住他的脖子在他頰上留下一吻。

「不過說來真不公平,明明我都恢復真身了,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是比你矮。」收回手,我微微向後靠在沙發的扶手上,有些鬱悶的看著我們之間的身高差距。

「等到你康復後就會恢復了。」對於我的忿忿不平他也只能無奈的笑笑,如此的安撫著我。

「可是那天感覺要等很久啊……」耍賴似的往他肩膀一倒。距離上次瀕死時已經過了好幾年,可是一直到現在我也只能稱得上是稍微康復,離完全恢復還有一段好長的距離。

「很快的。」他只能這樣安慰著我。

沉默了一會兒,我突然坐起來,很認真的看著他,「你會不會想要孩子?」

他看上去有些驚訝,「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就好奇問問而已。所以你的答案?」

「當然是想。可是在你的身體恢復前這件事還是慢點再談吧。」

「這樣嗎……」看來是不討厭,只是前提是我的身體能夠負荷。「你接下來有什麼事要忙嗎?」

「下星期要去處理一個短期任務,時間大約是三週。」

三週啊,等他回來後差不多可以坦承事實。

面不改色的想著,「這樣啊,辛苦你了。要小心一點,別受傷了。」

「好。」他彎起了一抹笑,那笑容我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他倏地伸手抓住我的肩膀,唇貼在我的唇上。「那麼,既然我要離開這麼久,你不覺得你應該要有所表示?」維持著這個姿勢,他一字一句慢慢說著。

「是該如此。」跟著彎起笑容,我主動伸手壓住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吻到幾乎喘不過氣才退開來。

「但我覺得這樣就夠了呢。」微喘著氣,我笑的燦爛。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束手就擒?

「我怎麼覺得不夠呢?」他不死心的靠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手也開始不規矩了起來。

「你的錯覺。」將手指抵在他再度挨過來的唇,「剛剛不是還關心我臉色不好?」

「你現在看起來好多了。」他微笑以應,手鑽進衣擺撫摸著我的腰部。

見狀我挑眉,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強硬的推開他,露出最無辜的表情,語氣滿懷歉意,「抱歉,我今天不太舒服。」所以給我停下你的手!

「哪裡不舒服?」果然,一聽到這話他立刻停下所有動作,擔心的看著我。

「就背上的傷口。今天動作太大了,有點拉扯到。」極其無辜的撒著謊。總不能說因為我懷孕所以才制止他吧。

「嚴重嗎?」

「不會。只是有點痛而已。」

「有點痛是多痛?」

「大概像是扭傷外加骨頭裂開那種痛吧。」此話不假,只是我今天還沒有體會到而已。

「你啊……」他嘆了一口氣,雙手改環住我,小心翼翼的避開我的傷口。沒有一絲情動,反而滿是疼惜,「下次注意一點,知道嗎?」

「知道。」伸手回抱,我下巴靠在他的肩上,乖巧的點頭。

「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少操心一點……」他彷彿嘆息般的說著。

「你也不遑多讓吧?」睨了他一眼。你好意思說我?

「唉……」他又是一聲嘆息。見狀我只好小力的推開他,然後湊上前給他一個安撫性的吻。力道很輕,幾乎只是蜻蜓點水的那種,可是卻成功的堵住他的嘆息。

「不要嘆氣,我會心疼的。」退了開來,我直直的望進他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答應我,不要嘆氣。」

「好,我答應你。」他微微笑了,「能讓你放在心上是我的榮幸。」

「能被你放在心上是我的幸運。」我跟著笑了。

愛情並非永遠的刺激甜蜜,激情過後還是得面對日復一日、平淡無奇的日常。過於濃烈的感情並不適合我們,對我們而言,平凡中才能真正體會到愛情的美好。在對方害怕時給予擁抱,在對方高興時展露笑顏。傾聽對方的話語、體諒對方的心情、成為彼此的依靠,簡簡單單的幸福對我們來說已是足夠。

再度唇靠著唇,「「我愛你。」」

.
三週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足以讓我們想念對方。

「路上小心。」早上送他出門,我說道。

「我會的。要好好照顧自己。」

「當然。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時候你比小孩子還不讓人放心。」他半調侃半認真的說道。

「相信你的伴侶好嗎?」單手叉腰,我沒好氣的說道。

「呵。」他微微彎下身,輕輕的落下一吻,「我走了。」

「嗯。加油喔!」

在關上門後,我回到沙發坐好,拿出學生的作業開始改。不得不說現在的學生程度不比我們當年,當然優秀的人才還是有,但不知道是不是當年那場鬼族大戰中我們滅了最令人頭疼的兩支勢力,外加景羅天的勢力又在之後我們的大戰消滅的七七八八,守世界目前算是拔除部份外患,所以大家也較為安逸起來,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就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了。

扇大概也是想到這一點才會硬是將我留在這個世界,我能替他們解決千年間發生的事,可是一旦我離開了,這個世界也許很快就會崩解。所以她才會要求我來當老師,藉由培育出更多人才,為不可知的未來提早做準備。

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伸手撈過來按下通話鍵接起,「請問是誰?」

「我是審判。黎,你在忙嗎?」

審判?他找我有什麼事?「也不算忙,怎麼了?」

「我們想請問你武技上的問題,你方便過來嗎?」

摸摸平坦的腹部,想想今日小傢伙還挺安分的,多注意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可以。」

「謝謝。待會見。」

「待會見。」

收拾好東西,交代淵一聲後我開啟移送陣來到他們家,規規矩矩的按下門鈴。過了幾秒審判打開門,「請進。」

「審判,我先說我前幾天才拉到傷口而已所以不能做太過激烈的運動,如果你們要挑戰我的話不好意思我可能無法奉陪。」

「我知道了。」

跟著他走入練習場,不意外的看到寒冰和羅蘭都在。向他們打過招呼後我站到他們中間,「你們希望我指導什麼?」

「我們幾乎每次對練都會被你直指要害,一開始我們認為是武技上的差距,但後來發現好像不單純是如此。所以我們才想請你解答為什麼我們的防禦會這麼輕易的被你破解。」審判說道。

聽完他的話我理解的點了點頭,「我問你們,你們有觀察過我用這招時的狀態嗎?」

「好像……每次都會直盯著我們看,然後我們就會失去反應?」羅蘭思考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道。

「那是一個,還有嗎?」

寒冰跟著想了想,「用完這招你的反應會稍微變慢。」

「還有?」

他們低頭苦思,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見他們想不出答案,我開口解釋,「用這招時,我是把你們當成唯一的敵人,也就是說我是不顧一切的攻擊,因為我有絕對的把握我可以取下你們的性命,光是氣勢你們就輸我一截。直盯著你們看是因為我要對你們下暗示,讓你們的潛意識產生絕對躲不過的念頭,進而無法產生任何反應,幾次下來就算我不用暗示你們的大腦也會自動這樣想。所以這並非技巧的問題而是心理層面的問題,不然單純指劍術的話就算是新手也用的出來。」

「就這樣?」他們微微瞪大眼,不敢置信的問道。

「不然我們來實驗看看。審判。」我抽出劍看向審判,審判也拿出劍警戒著我,這次他機警的避開我的視線。我垂劍緩步前進,然後一個虛招攻向審判,審判連忙做出抵禦,我抓準空隙進入他的視線範圍,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看,審判的動作瞬間定格,我毫無懸念的將劍直指他的喉嚨。

將劍尖移開了審判的喉嚨,收了起來,「像這樣,你們也看到我並沒有用什麼艱深的技巧,只是抓準了你們的弱點。」

「什麼弱點?」羅蘭問道。

「武術課第一堂老師們會訓練初學者無論面對多麼危險的狀況也不准閉上眼,因為這樣會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所以通常擅長武術的人都會有這個習慣。我就是利用你們不會閉上眼這點來對你們下暗示,這樣你們幾乎是未戰先降。」我聳肩,「如果今天太陽劍術高強,以他可以用精神力替代視力這點他至少有活下來的機會。不過這種人很少,要對付的話就要用其它方法了。所以你們要做的,是克服心理障礙,而不是劍術上的增強。」

「我們知道了。」

「你怎麼會想到這一招?」審判好奇的問道。

「這是觀察加百列他們對戰時想出來的。你們也知道我以前的身體很弱,既然沒本事用實力擊殺敵人就得別的想辦法。戰場上不是你實力高強就可以活下來的,有時候高手反而會敗在小卒身上。」

「我們之間的差距果然很大啊……」他喃喃的說。

「其實你們很優秀了。我在你們這個年齡時可能連劍都還拿不穩。」

「你花了多久才拿穩劍?」

「大概……快五百年?時間太久遠了我沒什麼印象。」雖然記不起確切年歲,不過那段日子對我來說可說是最漫長的一段時光。

畢竟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無法讓人不銘記在心。

「我還想說怎麼都沒有人在家,原來你們都在這裡啊。」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們看了過去。「暴風,你回來了。」

「是啊,終於解決完那疊任務,這下可以好好休息了。」靠在門邊暴風說完慵懶的打了個呵欠,雖然語氣聽上去還算有精神,不過光是看他眼下的黑眼圈就不難想像要是給他一張床,他下一秒就能直接昏厥。

「黎?你怎麼了?」注意到看我臉色不對,寒冰關心的問道。

「沒事。」眉頭微微蹙起,暴風身上很淡的血味讓我有點想吐。

「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臉色很蒼白。」也看了過來,羅蘭也關切的問。

「有點。」屏住了氣,我悶聲回答。

審判皺眉審視著我的神色,「是舊傷復發嗎?」

「嗯。」含糊應了聲,「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沒有辦法再教下去了。」

「沒關係,你先回去休息吧。還是你要去醫療班?」

「不了,我先告辭了。」說完忍著下一秒直接吐出來的噁心感,我無視他們家的層層防禦機制,直接開啟移送陣離開。

.
在伊斯黎亞離開後留在原地的幾人對望一眼,審判率先開口,「黎沒有說實話,他有事情瞞著我們。」

「他怎麼了?」寒冰問道,語氣有著淡淡的擔心。

「好像在暴風出現後才有反應的。」羅蘭思考一下,說道。

聽言審判看向站在門口的暴風,「暴風,你身上有帶什麼東西嗎?」

「沒有啊。除非他是聞到我身上的藥味。」暴風一臉莫名其妙的回答。

「他應該不會對藥味產生反應吧?」

「應該不會。難不成是血腥味?」

「這更不可能吧?」

「那麼他到底是怎麼了?」

「還是跟他說一聲,知會一下比較好。」

「就這麼做吧。」審判拿出手機發了通短訊,不過對方在任務中,應該短時間內不會看到。

黎那傢伙……該不會又瞞了什麼會致自己於死地的事情吧?

.
「竟然連這點血味都不行……」臉色難看的坐在床沿,我手撐在大腿上,頭埋在雙掌間。「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折騰人啊……」明知道他聽不到,我還是透過手指間的縫隙哀怨的看著腹部,喃喃唸了一句。

「主人又不舒服了嗎?」輕拍著我的肩膀,淵一臉擔心。

「嗯。」

「主人你等我一下。」說完淵咚咚咚的跑出去,過幾秒又跑了回來,手上拿著一罐精靈飲料,「主人這給你。」

「謝謝。」我伸手接過,卻沒有打開的意思。

「主人不打開嗎?」

「我等會再開。淵先出去一下,好嗎?」

「好。」

握緊手上的罐子,在難受反胃的感覺過後我才把它放到一旁的櫃子上,然後拉過棉被靠在床頭。

「你啊……」無奈的戳了戳尚未有起伏的肚子,「乖乖的不要讓我為難好嗎?」

雙手放在腹部上,我看著天花板思考著。審判他們不可能沒有察覺到我剛剛的異狀,他們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猜中了我懷孕這件事,如果真的猜中了那該怎麼辦?

「不知道拉斐爾那傢伙有沒有遵守約定……」雖然如果他沒有遵守的話我家副隊長一定早就衝過來了,一想到前兩次的過度關心我的頭就痛了起來。

「路西法,可以出來一下嗎?」雖然路西法可以自行出來沒有錯,但是因為他的靈魂還是跟我綁在一起,所以他出來時多少會消耗我的能量。也因此在我身體或精神狀況變差時為了不增加我的負擔路西法通常會選擇沉睡避免影響到我。

路西法無聲的冒了出來,平淡的眸看向了我,卻可以察覺到當中包含一絲無奈。「不是很累?」

「是很累。」

「那還不休息?」

「可是我想見你。就陪我一下吧。」

「你比以前還要任性。」

「多謝誇獎。」對於我的回應,路西法嘆氣了。

「路西法。」沉默了幾秒,我不具意義的喚了聲。

「我知道。」路西法直接坐在床沿。他知道,我現在很不安,所以他才會在我目前狀況勉強還算可以時出現。

「所以陪我吧。」

「好。」

靜靜的過了一陣子,「是說,如果這孩子能夠出生,以輩分來說他好像要叫你舅舅之類的?」我一說完路西法的臉瞬間扭曲了。

「米迦勒,你敢讓他這樣叫你就死定了。」他惡狠狠的說道。

「不然叫阿姨?反正我們沒性別。」我眨了眨眼,惡作劇的說道。路西法的臉色變得更加精彩,然後一語不發的回到我體內。

「哎呀生氣了呢。」我倒是毫不在意。以他剛剛的反應來看,路西法只是在鬧彆扭而已。

知道路西法還醒著,我故意戳了戳肚子,「你以後要叫路西法舅舅,知道嗎?」一聽到這句話路西法瞬間沉回去睡了。

悶笑了幾聲,剛剛還有些焦慮的心情舒緩不少。眼看我短時間內應該是睡不著了,我乾脆把學生的作業搬出來改。

還要再保密三週啊。孩子,現在請你先乖乖待著。等你出生時,我再帶你去認識這個讓我眷戀不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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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10-30 20:14:00 | 只看該作者
晨星入懷(三)

「唉……果然……」看著手機裡的簡訊,我難得不想面對事實。

審判他們果然把事情告訴他了,簡訊裡寫著要我多休息、他會盡快趕回來,問題是他趕回來時我還不想公布啊。

「唉……」

「主人,嘆氣對小寶寶不好哦!」一旁的淵貼心的送上一杯溫開水。

「我知道了。」

在淵離開後我趴在桌上思考著。這下真的麻煩了,以我之前的不良紀錄來看他們對我的異狀都會特別警戒,哪怕是一點點的不對勁也足以讓他們擔心過度,要是他們知道我懷孕了一定又會把我當玻璃娃娃對待。雖然被他們關心是很感動沒錯,不過我只是身體虛弱沒必要一直跟前顧後吧?

還有學校的問題,現在才期中而已,先不說懷孕期間不能做太過激烈的運動,光是淡淡的血味就可以讓我反胃很久了,偏偏為了擊敗我大部分的學生會使用要血的法陣來應戰。而且就算只是單純的打鬥,雖然我有克制,但難免還是會傷到他們。既然不能聞到血腥味,那我要如何應付接下來的挑戰?

想到這,我再度無奈的戳了戳肚子。「你啊……乖乖待在裡面不好嗎?」

「啊,上次忘了問拉斐爾孕期是多長了。」

剛好回去檢查一下。我站了起來,「淵,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知道了主人。」

聽到淵的回答,我開啟法陣回到我房間,然後趁沒有人時偷溜到拉斐爾的診療室,「拉斐爾。」

「喝!」背對著我正在整理藥物的拉斐爾手一抖,手上的玻璃罐差點落下,他連忙伸手接住,心有餘悸的把罐子擺回架上後轉身罵道。「米迦勒你好歹出個聲,突然冒出來是要嚇死誰啊!」

「是你警覺性太低。」關上門並上鎖,我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

「你是來做檢查的嗎?」嘆了一口氣,拉斐爾也拖了張椅子坐在我面前。

「對。順便問孕期大概有多長。」

「孕期不一定,胎兒要等到發育成熟了才會出生,目前最短紀錄五個月,最長紀錄一年。」拉斐爾把手放在我的腹部施展探查的術法,一邊檢查一邊說道,「胚胎很健康。至於米迦勒你的孕期嘛……以你和他目前的情況來看大概要十個月到一年左右。」

「起碼要十個月啊……」摸了摸腹部,我完全無法想像之後我要怎麼帶著他度過之後的日子。

「你目前有感到什麼不適嗎?」

「除了嗜睡反胃腰酸背痛外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沒好氣的說。

「這些症狀都是正常的,米迦勒你也只能忍忍。是說你對什麼東西感到反胃啊?」

撇過頭,我小聲開口,「⋯⋯血味。」

「……你說的是真的?」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我很確定拉斐爾在悶笑。

「我有必要騙你嗎?」非常無奈地把頭轉正,我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

「沒想到竟然是血腥味,這對你來說還真倒楣。」見到我已經想要痛下殺手,拉斐爾連忙壓下笑意,嘴角卻還是不自然的抽搐著。

「所以我才這麼頭痛。」

「辛苦你了。」拉斐爾語氣聽上去同情,只是嘴角還有點憋不住的笑,「不過說真的你會這麼快懷孕真是嚇到我了,你們才結婚不到三年呢。」

「我也很訝異。我還想說我身體這麼差應該不會太快懷上,沒想到就這樣了。」我聳肩,你以為只有你嚇到而已嗎?某天醒來發現自己身體裡竟然出現生命反應,真正驚嚇到的人是我才對吧。

「你覺得孩子會像誰啊?」

「天知道。可能一半一半吧?」

「我覺得你們的小孩不管像到誰一定很都漂亮,畢竟父母都長得好看小孩也不可能差到那裡去。」很失禮的拿筆指著我,拉斐爾調侃的說,「感覺他之後也是被追著告白的那種。」

「那種事現在說還太早了。」拍掉他的筆。「無論他長得好不好看,我只希望他不要像我一樣先天不足,而且能夠平安長大。」

「也是。沒有什麼比健康和平安還要更重要的了。」對於這番話拉斐爾再贊同不過的點頭了。

「拉斐爾,你在嗎?開門。」門外傳來沙利葉的聲音。

「有什麼事嗎?」拉斐爾走了過去,一把拉開門,不甚明顯的血腥味蔓延開來,瞬間一股噁心感直湧而上。

「當然是受傷了才來找你,不然我來這裡幹嘛?」沙利葉理所當然的回答。

「受傷?米迦勒!」

「沒事⋯⋯」趴在桌上,我一動也不動,正確來說是我根本動彈不得,稍微移動反胃的感覺就燒到胸口,逼得我只能趴在桌上乾嘔著。這還真是,再糟糕不過了啊。

「現在是什麼狀況?」沙利葉一頭霧水的問道。

「沙利葉你先把門關上,啊!順便上鎖。」拉斐爾說完大步往我這邊走,手輕拍著我的肩,「米迦勒,你還好嗎?」

「死不了。」捂著嘴抬起頭,我努力壓下不適感。

「你們到底怎麼了?」

「米迦勒。」拉斐爾果斷的看向我這個當事人。

「知道啦。」在稍微好一點時,我坐了起來,看向沙利葉,「我懷孕了。」

沙利葉瞬間石化。半晌,他才艱難的吐出問句,「……你認真?」

睨了他一眼,「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所以……你真的懷孕了?」他不相信的再問一次。

「不然呢?」這次我直接回了他一雙白眼。

「我怎麼都不知道?」

「是我要求拉斐爾暫時不要說出去,所以其他人也不知道。」

「你懷孕多久了?」

「一個月多一點。」

「所以你剛剛……」

「孕吐。」我簡潔有力的說出兩個字。

沙利葉整個放空了,「天啊,米迦勒竟然真的懷孕了……」

無言的看著他的反應,我懷孕是有多令人驚恐啊?

「沙利葉,不准說出去,知道嗎?」等他回過神,我正色說道。

「為什麼你不公布?」

「我想等穩定一點時再說。」言下之意就是,我怕這孩子待不到誕生時。

「原來如此。」沙利葉聽完理解的點了點頭。

「既然沒事了我就先離開,再見。」我站了起來,腳下展開法陣。

「再見。」
  
.
心驚膽跳的度過兩個多禮拜,雖然那些症狀還是很難受,而且我也越來越不能忍受血腥味,不過目前除了被我告知的那些人外就沒有人知道我懷孕的事實。

「嘖!」看著簡訊,我非常不滿的嘖了聲。雖然是教職員但我還是個黑袍,任務什麼的當然一樣都逃不掉,這次我就接到了消滅鬼族的任務,自從公布身分後我十之八九都是接到這類的殲滅任務,該說他們真會使換人還是人盡其材。

「孩子,拜託你乖乖的,不要給我添麻煩,好嗎?」我朝著依舊平坦的腹部說道。

穿上黑袍開啟移送陣,我轉眼間來到了任務地點。

一到我直接放出強烈的光掃蕩整個區域,低中階鬼族的哀嚎此起彼落,我眼神一利,趁光還沒消散前喚出長劍直直的往當中唯一的高階鬼族砍去,劍鋒筆直穿過他的命核。

在它尖叫著消散時,濃厚的鬼氣迎面而來,明明已經停止呼吸了我還是眉頭一皺,竟有些暈眩。該不會我對鬼氣也不行吧?

察覺到這個不妙的跡象,我手上的動作更加凌厲。得趕在我撐不住前回去才行。

任務單上面說這裡有鬼門,只要消滅鬼門就可以回去了。

忍著越來越明顯的不適感,我迅速的往鬼門方向移動,擋在鬼門前的又是一大批鬼族。

「嘖!」我倏地停下步伐,擺出起手式,朝著鬼門的方向就是一劈,磅礡的劍氣猛然衝出,硬生生的將鬼門以及擋在前面的鬼族砍成兩半,沒有了鬼門鬼族總算不再源源不絕的冒出來了。

「速戰速決吧。」手持長劍直接殺進鬼眾裡,每一次出手都是絕對的殺招。沒有了以往的從容不迫,我難得感到煩躁的擊殺再度撲過來的敵人。

每一次的揮劍都能感覺到身體的不適,汙濁的氣息讓我不禁作嘔。隨著煩躁感上升,我下手越來越狠烈,目前的情況稱作單方面的屠殺也不為過。

「向神懺悔你們的罪孽吧!」說完,我用力一個橫劈,極寒的光掀起白霧朝它們衝去,霧所蔓延之處鬼族紛紛被凍結,然後在幾秒間碎裂開來。眨眼間,剩下的鬼族已全軍覆沒。

高度的警戒後,一鬆懈下來,極度的疲憊感瞬間湧上,暈眩作嘔的感覺也爭先恐後地竄上,逼得我不得不雙手撐膝,難受的乾嘔起來,然後眼前一黑,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在伊斯黎亞倒下時一道身影迅速的竄出接住了他。路西法看著自己的手足,微微嘆了口氣。

為什麼這傢伙總是這麼愛逞強啊?無語的想著。為了不壓迫到伊斯黎亞的腹部,路西法調整姿勢,一個用力把人打橫抱起,同時解除了他身上的幻術,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蒼白臉孔出現在他眼前。

「你可不可以不要讓人那麼擔心啊……」無聲的嘆了口氣,路西法開啟移送陣來到了保健室。

「喔喔大美人!」名喚提爾的傢伙雙眼放光的撲了上來,被自己側身閃過,撞上了一旁的牆壁。

「黎小朋友,你就讓我抱一下嘛,又不會少一塊肉。」抹去鼻血,提爾緊盯著自己的臉,只差沒有流口水了。

「我不是米迦勒。」路西法微微皺眉,開始思考把人帶來這裡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抉擇。

「欸?所以你是……?」

「路西法。米迦勒在這裡。」

「欸?他怎麼了?你先把他放到那張床上。」路西法點點頭,抱著未醒的人輕手輕腳的放在那張床上,然後在旁邊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盯著手足有些蒼白的臉看。

以前也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他就不能為自己多想一些嗎?

明明身體虛弱,面對有人質疑自己時,他一定是第一個跳出來擋在自己身前,面無表情的駁斥那些人。當時自己一直不明白,明明自己只是從他的靈魂分裂出來的,為什麼他要這麼護著自己。而且,雖然並非自願,但自己可說是他身體不好的主因之一。他卻毫不在意,只說自己是他的手足,所以更應該要好好相處之類的。

他應該不知道,每次他練習過頭昏過去時,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心情複雜的把他抱到房間休息。他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可以為了神不顧一切的做到這種程度。一直到某一次自己突然感應到手足的心思時,他才發現,看似跟他一模一樣的手足和他有個極大的差異:他沒有情感,而自己有。

忘了當時是在想什麼,也許是出於某種愧疚感,他選擇壓抑自己的情緒,讓其他人分辨不出他們的差別。也許他只是想透過笨拙的模仿試著體會手足的心思,想要了解同一個靈魂分裂出來的他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想法活下來的。

他們很親暱,卻也很疏遠,不懂情感的手足不明白要如何與他相處,而不善於表達的自己也對他們之間的交流感到茫然無措,但身為同一個靈魂的他們只要處於同一個時空卻能自然的感應到對方的心思。也因此,他們深深的明白,即使他們外表舉止再怎麼相像,他們終究是不同的個體。

他一直認為手足終究可以向他一樣擁有情感,所以他試著讓手足去體會到他眼中的世界,可惜他往往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為了不傷自己的心稱讚幾句,內心卻依舊毫無波瀾。

回想起來,當時的自己確實是不夠成熟,為了使手足的內心能夠有所起伏,他嘗試著去激怒他,但都不了了之。直到最後一次,他憤而轉身離開的時,他才瞥見自己的手足露出了近乎茫然的表情。可是他沒有停留、甚至連轉頭都沒有,逕自離去。然而,再度見面時,他看著手足面無表情的流下眼淚。

那時候他非常懊悔,他並不想要看見自己的手足露出那樣的表情,但只剩下靈魂的自己只能瞪大眼,看著手足面露痛苦的將自己的魂魄融入體內,然後咬著牙忍受靈魂融合帶來的劇痛。自己承受不住暈了過去,再度睜眼時,手足淡淡的告訴他自己被下了詛咒墮入下界、接下來要在這裡生活好一陣子了。

漸漸的,手足學會笑、學會哭,逐漸明白生為人該有的情感,自己卻越來越沉默,對外界的事物反應越來越平淡。也許是下意識的,他不想要讓過去的手足消失,所以他還是一如以往笨拙的模仿著過去的手足,彷彿透過這樣,他們就可以回到當初的時光。

「那個……我可以做檢查了嗎?」一道聲音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路西法抬頭看向了提爾,然後在提爾緊張的目光下微微頜首。

得到他的允許提爾這才放心的檢查起來,可是越檢查他神色也越來越古怪,到最後甚至變得有些嚴肅。

「他知道自己的狀況嗎?」檢查完後,提爾難得正經起來問道。

「知道。」

「他為什麼不說?」

「他在擔心。」

「擔心什……」提爾話還沒說完,一票人就破門而入,門用力的撞上牆然後反彈回來,「黎!」

「抱歉,因為如果隱瞞他在這裡的事實我會過得很淒慘的。」頂著路西法掃射過來的眼神,提爾只覺得他會不會活不過今天了。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樣了?」他們焦急的問道。

「就是……那個……」路西法的眼神更冷了,嚇得提爾支支吾吾的。

「我懷孕了。」提爾話還沒說完,躺在床上的人猛然睜開眼睛,語氣平淡的說道。

.
「黎?」

「路西法,我以為你會帶我回房間。」翻身坐起,非常快速的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我看向坐在一旁的路西法。

「反正你也打算公布了。」他淡淡的說道。

「這麼說也沒錯。」些微的血腥味從門縫竄了進來,我眉頭一皺停下呼吸。

「那麼我先回去了。」路西法說著便要站起身,我眼明手快的拉住他的衣袖。

「留下來。」你留下來我才能避免等一下會被唸的慘況。我在內心想著。

準確無誤的接收到我的求救,路西法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坐了回去,「知道了。」

握住路西法的手,我看向因為我爆炸性的發言而愣住的一群人,「幫個忙,把門關上。」站在門邊的綠葉機械性的把門關上,我這才恢復呼吸。「總之,就如你們聽到的那樣,我懷孕了。不要露出那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我很好。」

「你你你你你……」烈火已經驚訝到語無倫次了,「你懷孕了!?」

「不然呢?」

「你懷孕多久了?」審判問道。

「下周滿兩個月。」

「為什麼都不說?」

「這個……」

「黎!」門再度被踹開,幾個人衝了進來,包括已經兩個多禮拜沒有見到的他。很不幸的,隨著門的大開,濃厚的血腥味在病房蔓延開來。

「嗚噁!」反胃感再度湧上,我一手捂嘴,一手揪著棉被,彎下身難受的乾嘔著。路西法拍拍我的背幫我順氣。

「謝謝。」反胃的感覺終於消失,我抹去眼角的淚水,整個人虛脫的往後一倒靠在床頭,「麻煩把門關上,謝謝。」

「你剛剛是……?」剛剛闖進來的冰炎皺眉問道。

「孕吐,原因是聞到血腥味。會被搬來這裡是因為被鬼氣影響昏過去,這傢伙好像很不能忍受這些東西。」指了指腹部,我說道,他們依舊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所以……你真的懷孕了?」大地難以置信的再問了一次。

「不然是假的嗎?」到底為什麼每個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不相信,我平常有很常說謊嗎?沒有吧?

「你為什麼都不說?」跟著冰炎一起進來的夏碎微微皺眉。

沉默了下,「……我擔心他活不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也知道我身體不好,而孕育生命需要耗費大量的能量,所以前兩個月對我而言是危險期,我想等度過這段時間再跟你們說。」半垂著眼,我把手擱在腹部上,感受平坦的腹部底下微小卻堅強的生命反應。

「所以你這段時間都是這樣一個人過的?」太陽的聲音微微拔高了幾度。

「賽塔有幫忙,我也去找過拉斐爾。」聽著這不妙的語氣,我有預感等一下我一定會被唸。

「可是對認識十幾年的我們,你卻選擇隱瞞。」冰炎淡淡的開口。「黎,你還是不夠相信我們能為你分擔這些事嗎。」

「不是這樣的……」雖然有預想過這種情形,不過聽到這些話我還是慌了。「我沒有……」

「如果你告訴我們,雖然可能幫不上太大的忙,但至少我們可以幫忙看顧你的情況。」

「就是啊!」

「你這樣做讓我們很擔心欸!」

「你可不可以不要讓我們這麼操心啊?每次有事都不說,害我們每次接到通知都提心吊膽的。」

聽著他們帶著關心的責罵,我蜷起身子,頭抵在膝蓋上。

「對不起。」小聲的開口,聲音不爭氣的帶有一絲哽咽,他們瞬間安靜下來。

「黎?」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們擔心。」抿了下唇,路西法摸了摸我的頭,安撫的意味濃厚。

「我很害怕,我怕他會活不下來,我怕我的身體沒有辦法撐到他出生的時候。我很不安,所以我不知道要怎麼樣向你們開口坦承。」慢慢地說著。明知道他們只是擔心而已,可是眼淚還是一點一滴的在棉被上暈開。

「對不起。」吸了吸鼻子,我還是只能說出這句話。

「你們啊,雖然是關心沒錯,不過懷孕的人情緒通常會比較不穩定,建議你們說話不要那麼直接,孕婦是很需要關心的。」提爾嘆了口氣。「還有黎小朋友,雖然我知道你有你的顧慮,不過有事的話還是說出來比較好,不然悶在心中對你和你肚子裡的那個小傢伙都不好。」

「嗯。」用力擦了擦臉,但眼淚一時還止不住,斷斷續續的哭了一陣子後我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抬頭,「我好多了,抱歉,我現在不太能控制好情緒。」

他們連忙擺手。「是我們要道歉才對,對不起,我們太過急躁了。」

「沒關係。你們說得對,這件事我有錯在先。」搖搖頭。「不過既然坦承了,公會那邊要找時間去辦請假,時間……我看先請個一年好了。」

「要請這麼久?」

「我們那邊的孕期是因人而異,拉斐爾說我的孕期大約是十個月至一年,加上恢復期所以保險起見還是先請一年。」

「原來如此。」

「既然沒事了,我先回去了。」路西法說道。

「好。抱歉麻煩你了。」

「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就不麻煩了。」拍了拍我的頭,路西法眼睛一閉,轉瞬間就消失。

「提爾,我可以離開了嗎?」

「可以,記得回去小心一點,孕期的注意事項我想我應該不用說了?」

「不用,我問過拉斐爾了。」翻身下床,「那麼我們走吧。」

.
「果然大家的反應都一樣啊……」看著呆愣的看著我的假單的公會人員,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反正假單都交了他們也不敢不放你假。」大地哼了聲,滿臉不以為意。

「所以你只要負責把身體養好、把小孩平安生下來就行了。」綠葉接著說道。

「也是。謝謝你們陪我走這一趟。」

「不客氣。既然事情已經辦好了,那我們也先走一步。」審判說著,其他人點點頭,道了再見後就各自開移動陣離開,在場只剩我和我的伴侶。

「回去吧。」他說道。

「好。」

一回到房間,他伸手從背後環住了我,頭靠在我的肩上,語氣有些悶悶的。「不准再一個人承擔這些,我會心疼,知道嗎?」

「知道。」

「要懂得照顧自己啊。」

「抱歉。」我乖乖懺悔。

「孩子現在多大了?」

「下周滿兩個月。」

「這樣啊……」他將手臂收的更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不會。為了你,我願意。」伸手撫上肚子,我微微側頭看向他,「你會期待嗎?」

「當然。自己的孩子哪有可能不期待。」他輕笑著,掌覆上了我放在腹部的手,「沒想到我們竟然擁有了自己的孩子呢,總覺得心裡還有有些不踏實。」

「是啊。」

「接下來要辛苦你了,我會陪著你們的。」

「好。」柔柔的笑著,我仰首與他嘴唇相接,滿是憐惜的吻讓我心裡的不安瞬間煙消雲散。

孩子,我很高興能等待你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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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4#
 樓主| 發表於 2023-11-14 02:13:37 | 只看該作者
晨星入懷(四)

不知道是哪個傢伙把我懷孕的消息放出去,總之與我相熟的人紛紛前來祝賀。在我坦言後拉斐爾也向那邊的人公布了,據他的說法當時聽到的人先是沉默,然後一部分的人、以我家副隊長以及隊員為代表,直挺挺的往後倒,昏迷不醒。剩下的人則在沉默過後爆出了巨大的歡呼聲,連戰爭結束時都沒有看過他們這麼興奮。總之,以大部分人的反應來看,應該都還挺高興的就是。

「他們也真是……」被勒令不准動手,我只能坐在床上無奈地看著地板被各式各樣的祝賀禮淹沒。

「他們只是感到高興啊。」和淵一起整理東西的他無聲的笑笑。

「孩子都還沒出生就這麼誇張,出生之後鐵定會更精彩吧。」這幾天他們都一直在整理這些東西,這讓坐在一旁的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呵。」

「不過還真多人送補品過來。」看著那堆同事或學生送的、堆的高高的補品山,我看我到生產時搞不好都還吃不完。

「老師們也是怕你身體太虛。」

「我的身體不能這樣補啊……」我需要的是補充靈力而不是消耗靈力,雖然很感謝他們的好意不過那些東西吃再多基本上對我是沒什麼幫助的。

「大家也是一片好意。」

「也是。」

晃著腳,我百般無聊的看著他們的動作,「感覺好像回到養身體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醒來時還不能亂跑,我厭惡著那樣的自己。

因為那種時候,我總是深深的體會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次我會一直陪著你。」察覺到我心情上的轉折,他停下動作,湊過來就是一吻。

「呵。謝謝。」停下了負面的思考,我笑了開來。

「我們是伴侶啊,當然要互相扶持。」摸了摸我的頭當作安撫,他繼續整理起剩下的東西。

「淵也會一直陪著主人的!」身形幾乎被贈禮遮掩住的淵大聲地說道。

「謝謝你們。」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終於整理完最後一批東西,他問道。

「想啊。你要帶我出去嗎?」我一聽,眼睛都亮了。

「一直悶在房間裡也很無聊吧。」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再不帶你出去走走我看你遲早會自己跑出去。」

「要不要這麼了解我?」我確實已經在想我什麼時候可以溜出去走走了。

「多謝讚美。」

「那麼,要去哪裡呢?」我現在可走不了太遠的路啊。

「找個人少一點的地方逛逛吧,畢竟你現在也不適合去人擠人的地方。」

「也是,那麼就在學院逛逛好了。我想去白園。」自從大家畢業後我就很少去那邊了,而且如果隻身一人走在校園很容易被人攔下來告白,所以我通常一下課就直接回黑館以減少被堵的機率。奇怪了我都結婚了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不死心的人跑來告白?難道是因為我沒有把戒指戴在手上的緣故嗎?下次不要掛在項鏈上改戴在手上好了。

「好。」

「淵也要一起來嗎?」

「淵想去找墨!」

「這樣嗎,那麼路上小心。」

「好哦!主人也要小心一點哦!」淵不放心的叮嚀著。

「我會的。」有他在旁邊我還有出意外的可能性嗎。聽到我的保證淵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開啟移送陣離開房間。

「那我們走吧。」他牽起我的手,對我露出寵溺的笑容。

手牽著手,我們兩個緩步晃到白園,因為是假日所以我們並沒有遇到太多人,我們也樂得輕鬆,被人盯著看可不是我們的興趣。

「黎黎!」正當我們要走進白園時,後面有人突然喊住我。我們轉頭。「喵喵,你們來這裡聚會嗎?」

「對啊!因為千冬歲他們今天下午都有空,所以喵喵就把他們約來了。」提著野餐籃,喵喵高興地說。即使已經從學院畢業已久,喵喵還是像個少女一樣朝氣蓬勃。

「兩位好。」旁邊的千冬歲和褚學弟在喵喵說完後開口打了聲招呼,萊恩默默的現形,對我們點了點頭後又與空氣同化了。

「黎黎要不要一起參加我們的聚會?」喵喵睜著大眼,一臉期盼的看著我。

我看向他,他點了點頭。「好。」我轉頭答應。

隨意在偌大的白園裡挑了一處隱蔽的位置,我們席地而坐,喵喵很快的拿出一堆點心,輕鬆自在的氛圍讓人的心情不禁好了起來。

「喵喵聽到黎黎懷孕時還真的嚇到了呢,明明才結婚沒多久的說。」手上端著一盤蛋糕,喵喵說道。

「是啊,當時察覺到他的存在我也嚇到了呢。」驚嚇程度跟前幾年他跟我告白時有得拼。

「他多大了?」盯著我的腹部,千冬歲好奇的問。

「兩個月又一個禮拜。」撫上肚子,我說道。

「還好小啊。」

「是啊,我的孕期比較長,估計還要懷上八個月至十個月左右。」

「好久喔。」

「沒辦法,不過只要他能平安出生,無論要花多久時間我都願意。」低頭看著微微隆起的腹部,我輕輕的笑了。

「黎黎現在有種母性光輝呢。」

「是嗎?」聽言我疑惑的看向他,「我有嗎?」

「無論有沒有,你都是我最愛的人。」他微笑以應,隨後一個輕吻落在我的唇上。

「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這麼油嘴滑舌?」就著這個姿勢,我似笑非笑的瞅著他。

「我因你而改變。」他眼帶笑意的回道,一邊加深了這個吻。

「我的眼睛要瞎了……」

「同感。」

「喵喵應該要帶墨鏡來的……」

「飯團……」

無言於最後一句意義不明的話,我輕輕的推開他,「在外面呢,收斂一點。」

「所以回去就可以不收斂嗎?」他從善如流的退了開來,嘴角的弧度有些邪氣。

「你敢對現在的我做什麼嗎?」我挑眉,似笑非笑的問道。

「當然不敢。」他笑開來,「不過之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相處。」話語裡隱藏的含義不得而知。

「……你學壞了。」

「多謝誇獎。」

「對、對了,黎黎當時怎麼會答應求婚呢?」眼看再讓我們講下去可能會出現一些奇怪的話,喵喵立刻轉移了話題。

「那時候……你們這麼想知道嗎?」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剛剛還在喊眼睛痛的人都直直的看著我,滿臉企盼。

也沒有要吊他們胃口的意思,我略為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結婚不過是一個形式,重要的是兩個人的心,所以他求婚時是拿一束花送我接著問我答不答應嫁給他我就點頭了。」

「只有這樣?」喵喵不死心的確認。

「只有這樣。」

「跟喵喵想得差好多喔,喵喵還以為會更浪漫的說。」喵喵瞬間洩了氣,看上去非常失望。

「黎學姐,我可以問一下那束花裡有什麼種類的花嗎?」千冬歲問道,眼鏡反射出不明閃光。

「其實還蠻多的。大部分是梔子花,然後是百合、紫藤、茉莉、紫玫瑰,外加三支藍色妖姬。」明白他在想什麼,我微笑以應。

「難怪學姐會接受求婚。」他理解的點點頭。

「他都說的這麼明白了我能不接受嗎?」我淺笑盈盈。

「這是什麼意思?」褚學弟不明所以的問道。

「梔子花的花語是永恆的愛、一生的守候,百合是純潔神聖,紫藤花是對你執著、最幸福的時刻、纏綿悠久的愛,茉莉是你是我的,紫玫瑰是珍惜的愛,至於三支藍色妖姬,代表的意思是你是我最深的愛戀。」千冬歲推了推眼鏡,準確無誤的說出花束裡隱含的意義。

「喔~」他一說完,全部人都滿臉曖昧的看著我們。

「其實後來他有回禮。」坐在我旁邊的他輕笑著,說出了讓我感到不妙的話。

「什麼回禮?」他們瞬間提起興致。

「就是……」「不准說!」他剛開口就被我急急忙忙的打斷。

「這個沒有關係吧?」他微笑的看著我。

「不准說就是不准說!」我很堅持的說道。

「所以學姐到底送了什麼回禮啊?」

「喵喵也很好奇呢。」

「我也想知道。」

頂著他們探求的目光,僵持一陣子後我敗下陣,撇過頭去,「要說不說隨便你。」

得到我的應允,他微笑的開始說,「其實他也是送花,還附帶一個吻。」

「送什麼花?」

「桔梗、白薔薇、粉紅色薔薇、深紅色薔薇、粉色天竺葵以及白玫瑰。」他扳著手指一一細數。

「桔梗是真誠不變的愛,白薔薇是純潔的愛情,粉紅色薔薇是我要與你過一輩子,深紅色薔薇是只想和你在一起,粉色天竺葵是很高興能陪在你身邊,白玫瑰是你是唯一能與我相配的人。」

「喔~」他們的眼神更曖昧了。

「……」避開他們過於熾熱的視線,我眼神四處飄移。

「黎黎臉紅了!」

「原來黎學姐也有這麼浪漫的一面啊。」

「就是啊。」

「……」躲不過他們的視線,我乾脆伸出一對翅膀把我自己包在其中以遮掩燒紅的雙頰。背痛就讓它痛吧!我不管了!

「黎黎害羞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學姐這樣。」

「平時這根本看不到啊。」

「呵。我們還是不要再說下去了,不然他可能會直接走人。」他笑了聲,手碰上了我的翅膀輕柔的撫著,「黎,沒事的,我們不會笑你。」

「……」你們都笑完了我還能說什麼?

「黎,乖,翅膀收起來,這樣對你的傷口不好。」他用著像在安撫小孩的語氣說道。

「……不准再調侃我。」

「好。我保證。」他語帶笑意的說,我這才不甘不願的收起翅膀。

「總之就是這樣,沒什麼好說的了。」面對他們的視線,我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那麼喵喵可以問是誰先告白的嗎?」

「我。」他說道。

「不意外。」他們的表情像是在說「如果不是他告白的才有鬼」。這個表情我不陌生,因為每個聽到我們這樣回答的人都是露出這種表情。是怎樣?如果我說是我告白的話你們會覺得世界末日到了嗎?

「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啊?」

「其實他第一次向我告白時只成功一半。」我聳肩,手掩著嘴微微打了個呵欠。有點睏了。

「成功一半?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他第一次向我告白時我還沒有察覺到我對他的情感,他告白的當下雖然很震驚不過倒也不想拒絕,為了釐清思緒所以我只說我再想想,一個月後他第二次告白我就接受了。」我那時候躲他躲了一個月,最後才在其他人的開導之下坦然面對自己的情感。

「是在哪裡告白的啊?」

「這裡。」

「兩次都是在白園嗎?」

「對啊,而且都是選在晚上告白的。」我微瞇著眼,睏倦感襲了上來。

「黎,你想睡了嗎?」不可能沒有察覺到我的狀況,他問道。

「有點。」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半合著眼。坐在旁邊的他小心的換了個姿勢把我半摟在懷裡。

「黎黎趕快回去休息吧!」

「好。」

「那我們先走一步了,再見。」他說完,直接把我打橫抱起,開啟了移送陣。

「再見。」感覺到術力的波動,我連睜開眼也不用就知道我已經回到房間了。

輕輕的把我放在床上,他仔細的幫我拉好棉被。「好好休息。」他摸了摸我的頭,在我臉頰上印下一吻。

「嗯。」意識模糊的回了個音,隨後我就陷入昏睡。
  
.
在伊斯黎亞睡著後他輕手輕腳的走回客廳,拿出他從伴侶手中拿到的注意事項手冊翻閱,畢竟自己的伴侶可不能用這邊的標準來看。

書上說這時候雖然胎兒已經趨近於穩定,但還是會有嗜睡、孕吐、因為不安全感而產生依賴等症狀,這些症狀都出現在自家伴侶身上。嗜睡不用說,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又加上懷孕,一天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在睡眠中度過,而且醒來沒多久又開始昏昏欲睡。孕吐的話,只要有人來看他時身上沾了點血味或鬼氣,即使味道非常稀薄還是能讓他乾嘔到直不起腰,所以現在如果有人在來之前去出任務,除非那人洗過澡,否則他是絕對不可能放人進來的。至於依賴,他的伴侶最近確實喜歡與他有肢體上的接觸,自己偶爾要暫時離開時他雖然不會說什麼,但眼中總會透出一些無助。

他果然,還是會擔心啊。

看到放在心上疼的人這麼難受不安他的心也跟著揪緊,偏偏他又無力去舒緩他的症狀,只能盡量陪在他旁邊,在他不安時成為他的依靠。他能做的,僅僅只有這樣而已。

無心繼續閱讀下去,他合上書本放在桌上,靠著椅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自己的伴侶太過強大,在他堅毅的表面背後,卻有一顆易碎的、傷痕累累的心。因為不懂情感而不知道怎麼依賴他人的他、隻身一人行走於世界上的他,對於接受別人的好意感到茫然無措。他不明白自己對別人的重要性,只懂得為別人付出一切,然後再自己默默的承擔他們看不見的傷痛。

他太過獨立,以至於沒有人能走近他的身旁。

仔細算算,他們花了四年多的時光才讓他坦承詛咒、又花了一個學期才知曉他的真實身分。正當他們以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隱藏時,大二那年,他們才從他的同伴口中得知他不曾訴說的過往。他總是這樣,獨自一人承擔起一切,即使再怎麼痛苦依然不顯於色。

什麼時候,他才能學會依賴別人。

無聲的嘆了口氣,他站起來走回臥房,伊斯黎亞還是沉睡著,沒有用幻術遮掩的俊美容貌看上去異常的陌生。

人神殊途,這點他當然知道,但明知如此,他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他曾問過他那些愛上別的世界的人的結局,他的回答讓他沉默無語。他說,為了不干擾世界的運行,一旦結為連理,他們會自願放棄他們擁有的一切,然後落入凡間與愛人共享無盡的壽命。一旦結婚兩人就會牽手直到永遠,這是神給予他們的祝福,但在一方死亡時,另一方也會隨之逝去。

他們的愛出自於犧牲,而他也不例外。

看他臉色不對,當時還是情人關係的他連忙解釋說因為他已經受到這個世界的認可,他的行為並不算干擾世界的運行,所以他並不用捨棄任何東西,只是共享生命這一點是逃不掉的。當時他怯怯的問自己能不能接受恆久的生命,他的回應是給了他一個深吻。

恆久的生命啊……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他們視為枷鎖的東西。

他不知道擁有恆久的生命是什麼滋味,只是他想要一直陪在他身邊,他知道,總是笑的好看的他其實是害怕寂寞的。所以,他才更不能離開他。

不過他也說過,如果在還是情侶時能通過其中一位大天使的考驗,那麼他們是可以一起留在那邊,還能得到大天使的祝福。只是,過往通過的人可說是寥寥無幾。他不禁慶幸當時自己有通過考驗,而且出考驗的還是其他六大天使外加他的手足,能夠得到他們的祝福自然是再好不過。

無盡的壽命也讓他們變得豁達。即使遭受背叛,他們並不會選擇報復,而是悄然無聲的離去,不再出現。他們知道這只是緣分盡了,所以他們選擇離開,放對方以及自己自由。

他們的愛單純而深情,但無法繼續走下去時,他們也會淡薄的轉身離去。他不禁慶幸他們並不會走到那一步。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是多餘,他能做的僅是把握當下,而且現在伴侶的腹中多了一個牽掛,他沒有時間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快要六點了,趁他還沒醒來時先弄點吃的,這樣才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他。

不過……看著那堆補品山,自家伴侶說他是靠靈力養小孩不是靠補品養小孩,吃東西會耗靈力又會拉長他的睡眠時間,搞不好還會延長孕期,所以那些他是不可能會吃的,可是別人的心意又不能退回去,難不成剩下的他要自己解決?

想了想,還是交給那兩位詛咒體好了,自己可沒有興趣每天吃補品。

簡單的解決自己的晚餐順便沖了個澡,床上的人也悠悠轉醒,趁人還沒完全清醒時上前偷了個吻,在他疑惑的看過來時裝作沒事的笑著。

能夠見到他這麼毫無防備的模樣的人大概只有自己了吧?他有些得意的想著。

再度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伊斯黎亞翻身下床拿衣服準備盥洗,然後在他還沒開口前嚴禁他以擔心為由跟著進來。他聳肩,不否認自己一瞬間興起這個意圖。

關於這個問題他們其實也討論過很多次,最後在浴室鋪設防滑墊以及加裝扶手、外加伊斯黎亞答應不鎖門以免發生意外時不能即時處理,這個問題才告一段落。

等到人盥洗完後他把人摟進懷裡,抽走對方手上的毛巾讓他坐在沙發上,自己站在沙發後輕柔的幫他擦乾頭髮。一開始這麼做時伊斯黎亞很抗拒,之後大概是抵不過他的執拗就隨便他了,懷孕後在擦乾頭髮時偶爾還會瞇眼打瞌睡。有時候他也會像現在一樣把玩起伊斯黎亞的頭髮,金銀交錯的髮絲即使沒有保養也十分的柔順,像一匹上好的綢緞般令人愛不釋手。

「我說你,玩夠了嗎?」伊斯黎亞微微轉過頭,表情淨是無奈。

「不夠呢。」彎下身,他光明正大的在伊斯黎亞的唇上印下一吻。

「你啊……都幾歲了還這麼幼稚。」

「要說這個的話你更沒有資格這麼說吧?」說他幼稚?某個年紀不知道是他的幾倍的人好意思這麼說?誰照顧誰都還不知道呢。

「這麼說好像也對。」他倒很有自知之明,聳聳肩承認了。

在書架上,兩束被停止時間的花束被擺放在那,嬌豔鮮美的一如初綻,就如他們的情感一般鮮明而不褪色。各種不同的花靜靜的紀錄著這房間的點點滴滴,無聲的訴說著同樣的話。

我愛你。

.
忙到忘更,凌晨補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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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5#
發表於 2023-11-14 18:54:16 | 只看該作者
OwO……所以是夏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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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6#
 樓主| 發表於 2023-11-15 19:08:54 | 只看該作者
天雨幻 發表於 2023-11-14 18:54
OwO……所以是夏碎嗎……?

我的劇透底線只能告訴你再等六章就知道答案了(被揍)

好奇問個,你怎麼會認為是夏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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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
發表於 2023-11-16 07:14:18 | 只看該作者
0208 發表於 2023-11-15 19:08
我的劇透底線只能告訴你再等六章就知道答案了(被揍)

好奇問個,你怎麼會認為是夏碎呢? ...

花了四年多又花了一個學期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加上人神殊途→應該是暗戀(明戀?)她的那群裡的、然後「愛出自於犧牲」讓我想到夏碎。
看到「還是交給那兩位詛咒體好了」,我想說有養詛咒體的不就是夏碎和黎鳶嗎……所以覺得是夏碎。
還有我覺得如果是冰炎太陽的話可能會忍不住跟對方炫耀(?
過了一天後又覺得應該不是夏碎了(那兩位詛咒體這種說法感覺比較禮貌+疏離……雖然我覺得夏碎好像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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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8#
 樓主| 發表於 2023-11-17 21:17:18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3-11-17 22:14 編輯

小番外(上)

產前

1.挑食

「有點想吃東西……」嘴饞。

「剛才你不是說會浪費能量所以不吃?」無奈。

「可是我現在想吃……」委屈。

「好吧,但只能吃一點。想吃什麼?」妥協。

「你做的都好。」露出笑容。

2.孕吐

「還好嗎?」看著扶著洗手台乾嘔的伴侶,他心疼的撫著他的背。

「不好……」淚眼汪汪。「你做給我吃的都沒了……」

  ……居然是在意這個?

  無奈地嘆口氣,「等你之後不會想吐時我再做給你吃。」

「你保證?」吸吸鼻子。

「我保證。」所以好好照顧自己吧。

3.撒嬌

「欸。」發出聲音引起正在忙碌的人的注意。

「怎麼了?」停下筆,疑惑的看過去。

  啾。

「好了你繼續忙,我去樓下大廳坐坐。」偷襲完畢,心滿意足。

  愣愣的看著人離開,唇上殘留的觸感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並不是幻覺。

「這是在……撒嬌嗎?」

4.情緒不穩

「黎,你怎麼了?」看著裹著棉被在床上縮成一團的人,關心的問。

「你走開,不要管我。」棉被裹的更緊了。

  嘆了口氣,他爬到床上,隔著棉被摸著那人的頭。「抱歉,我的錯,下次我會更早回來的。」

「……你保證?」

「我保證。」

「不原諒你。」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因為一點事而晚歸的人只能耐著性子繼續哄了。

  這年頭,孕婦最大。

5.擁抱

  隔著一個肚子有點礙事。

  但沒關係,他們的心貼合的毫無間隙。

6.親吻

  除了嘴唇外,他最近多了一個喜歡親吻的地方。

  將唇貼上伴侶圓潤的腹部,無比虔誠的。

7.胎動

  將手貼於腹上,感受到隔著一層肌膚的小傢伙正在裡面翻騰著。

  啊啊,是真實存在的呢,我們的孩子。

8.新養成的習慣

「他現在動了嗎?」側耳貼在伴侶肚子上,企圖透過這樣了解裡面的小傢伙在做什麼。

「沒什麼感覺,可能睡了吧。」還沒有感覺到裡面小傢伙的動靜前對方頂多每天撫摸自己的腹部跟他說話,而在感覺到後就開始靠在他的肚子上,隔著一層肚皮跟裡面的小傢伙溝通。

「怎麼我跟他說話時他總在睡覺呢。」難道寶寶不想理他嗎?

  想了想,伊斯黎亞稍稍直起腰,手扶著肚子輕輕晃了下,被溫柔的動作喚醒,小傢伙伸了伸手腳,小小的拳頭不偏不倚的貼到了正窺探著他一舉一動的人臉上。被打了一拳的人絲毫不惱,反而露出了幸福的笑。

「希望能趕快看到他啊。」

「是啊。」

9.共寢

  看著沾枕就睡的人,他勾起一抹寵溺的笑。

  小心翼翼地將移動那人,讓他的頭枕在他的臂上,另一手環過他的腰,然後偏頭在額上留下一吻。「晚安。」

10.夜醒(接共寢)

  唔……又在動了……

  感覺到腹內的小傢伙像是在做體操般翻滾著,他恍恍惚惚的轉醒,然後有些訝異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伴侶。

  到底是他睡前就攬著自己還是他睡著後不自覺的靠過去,想想好像都有可能那就不要去猜測了吧。

  察覺到伴侶另一隻手正鬆鬆攬著他的腰部,他閉上眼,將手覆上那隻讓他感到安心的臂膀。在雙臂圍出的空間裡,他們的孩子正逐漸成長。

  晚安。

11.準備嬰兒用品

「我們需要準備嗎?」歪頭。

「應該……不需要吧。」想起這段時間中眾人所贈送的祝賀禮,那數量估計可以用上一年。

12.失眠

  鄰近預產期他的睡眠也變得更淺,生怕沒注意到枕邊人的情況。

  眨了眨眼,發現自己貌似是睡不著他坐起身,看向因為挺著一個肚子而側睡著的伴侶。像是感到不舒服,伊斯黎亞微微蹙眉,手下意識的按在腹上。

  又在痛了嗎。

  一手覆上圓滾的腹部,一手憐惜的輕畫過他摺起的眉間。

  捨不得他睡不好。

  唇貼上腹部,他悄聲對裡面的孩子低語。「快點出生吧。」

13.待產

「快要出生了呢。」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感受到裡頭孩子的動作,有種奇異的安心感。

「是啊。辛苦你了。」覆上置於腹部的掌,他傾身在那人的眉間留下一吻。

.
今年實在是來不及生我自己的生賀了,研究所真的要命(癱)但還是要祝我自己生日快樂

然後一年一度的茶會問題徵集開始了,因為本人今年仍舊不會使用匿名提問箱所以一樣是google表單,放心我把表單設定成匿名的了, 下圖為證,請大家放心踴躍填寫。

七週年茶會表單連結
https://forms.gle/BLT5FmL9oXiEe4J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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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9#
 樓主| 發表於 2023-11-17 22:20:41 | 只看該作者
天雨幻 發表於 2023-11-16 07:14
花了四年多又花了一個學期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加上人神殊途→應該是暗戀(明戀?)她的那群裡的、然後「愛 ...

推理不錯,說得非常的有說服力(鼓掌)我都要認為這就是真相了(等等

然而這仍然不能讓我劇透到底是誰,當初就是故意寫的模稜兩可讓大家猜的,畢竟一下子就公佈答案太便宜他們了(?),所以請抱著這個猜測繼續看下去吧(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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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
 樓主| 發表於 2023-11-27 21:35:45 | 只看該作者
晨星入懷(五)

「老師,那是什麼?」這天他有事要出去一趟,剛好因為課堂上有問題而跑來我房間的凱看向我身後的一個東西問道。

我側過頭,順著凱的視線看向了放在櫃子上方的銀白色盒子,「嗯?噢那是我的婚紗照。」

一聽到我這麼說他瞬間被挑起好奇心。「老師的婚紗照?我可以看嗎?」

「當然可以。拿來沙發這邊吧,我懶得走過去。」

凱聽言立刻站起來走到那邊伸長手把盒子拿下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然後坐到了我的對面。

掀開盒蓋,一本婚紗照以及幾顆影像球靜靜的躺在裡面。

我們還特意拿了那邊的攝影器具來,不然拍出來的照片我的部分會一片模糊。他們看到照片時才終於記起來我長什麼樣子,不過他們一致認為我本人比相片好看,據他們所說我本人會自帶夢幻氣息,背景還會發光,一整個美到他們有時候還會下意識會移開視線,彷彿直視我這件事對我而言是一種玷汙。對此我不予置評。

「從婚紗照開始看吧。」我正要傾身向前,凱卻搶先一步制止我的動作,「老師,你坐著,我來就好。」

「我只是懷孕而已,幹嘛這麼小心翼翼?」我撇嘴,坐了回去。

「老師,懷孕本來就要小心翼翼的啊。」他哭笑不得的說道。

「這麼說好像也是。」

小心的把婚紗照拿出來,凱輕輕的把它放在桌上,「老師,你是用伊斯黎亞的樣子下去拍嗎?」

「不完全是,不過大部分是用原形下去拍的。」

「老師現在還有用幻術?」他微微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當然。我沒興趣被人看著發呆。」我理所當然的說。

「老師你這副樣子就會讓人看著發呆了……所以之前老師上課時也有用幻術?」

「當然,我的原形你們記不起來。」

「老師你可以卸下幻術嗎?」被我挑起好奇心,凱完全不怕死的要求。

「如果你不會看著我的臉發呆的話,可以。」維持幻術也是會累的。

「我盡量。」對於我的話,凱只能做出這種程度的保證。

聽言我彈指解除了幻術,然後好整以暇的看著我的學生呆愣的樣子。

「……老師,美是一種暴力啊。」過了幾分鐘,凱才吶吶地說道。

「多謝誇獎。不過你回神的速度還蠻快的,我還以為你會愣更久。」

「老師,我覺得我再愣下去我有可能會被你打回神。」

「呵。」我用笑容證實凱的想法沒有錯。

「那麼,我翻開了喔。」

「嗯。」

「老師無論是什麼樣子都是個美人啊……」凱看著第一張照片,語氣淨是讚嘆。

  照片中我以黎鳶的模樣穿著純白婚紗,長長的裙擺在地上泛起白色的漣漪,半透明的袖子連著薄如蟬翼的紗,在身後攏成一片銀白的披風,抬起手時像極了鳥兒張開了雙翼。他則是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看上去沉穩且英氣逼人。

  他雙手繞過我的腰,緊緊的將我摟在懷裡,我則微微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頸部。鼻尖幾乎碰在一起,看著彼此的眼中淨是無盡的愛戀。

「老師,當時沒有男性不屈服於你的美貌吧?」看著那張照片,凱很認真的問道。

「沒這麼誇張,審判他們就沒有。」雖然他們有時看著我的笑容還是會恍神就是了。

「不過大部分的人還是抗拒不了吧。」

「好像也是。還在這裡讀書時每年情人節都很可怕,坦承身分之後更可怕了。」回想起當時,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聽說老師你大四那年差點發動聖戰?」

「那不是我發動的,是我的部下們看不下去所以跑來當護衛,結果好像更嚴重了。」對會影響到我的人一向沒有在客氣的斐烈當時差點率隊拔劍砍人,要不是我出面制止情況應該會更加失控。

「老師你的部下應該也不會難看到哪裡去吧……」他汗顏了。

「我們那邊的人都長得還不錯。」我微笑以應。

「老師你們那邊的人都是金髮藍眼嗎?」

「怎麼可能,如果全部都是金髮藍眼看上去不是很詭異嗎?」

「這麼說也是。」認同的點點頭,「不過老師你在教我時,我們一直以為老師你會去娶別人而不是嫁別人。」

「喔?為什麼?」

他看著我,表情很認真、非常認真,「老師,雖然你美的可以無視性別,但老師你不說你的種族也不告訴我們性別又看到你沒有胸部,我們就認為老師你應該是男性,沒想到老師你竟然就是米迦勒本人。」

「原來如此,難怪教書後來告白的都是女性居多。」我恍然大悟。

「老師,害我們當時追不到女朋友都是你的錯。」他半開完笑的說。

「所以你們要更努力啊。」我似笑非笑的看著長的不算差又是紫袍的凱。

「老師,外貌不是用努力就可以克服的。」

「如果只看外貌就喜歡上一個人,那麼這樣的愛慕不要也罷。」當然,只要是人都會喜愛美的事物,但如果是單憑容貌就喜歡上一個人進而想與他交往,就算最後真的在一起了,沒有基礎的愛情是不會長久的。

「也是。那老師你怎麼會被師丈吸引的呢?」

「這個嘛……比較接近的說法大概是日久生情?他向我告白時我才發現不知不覺間我已經離不開他了,他的一切都令我沉迷。」我微笑著說道。

「我覺得我被閃到了……」

「呵。」

他伸手翻頁,照片裡的我們看上去幸福洋溢,看著對方的眼神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彼此。難怪當時在場的友人紛紛表示他們的眼睛受不了、要出去走走了。

「老師你有兩對翅膀?」他指著一張我用原形拍的照片問道。照片中的我坐在草地上,頭微微仰起,一隻手擱在曲起的腿上,另一隻則手心朝下,指尖朝向了對我伸出手的他。兩對翅膀在我身後伸展著,上面那對翅膀的末端直指天空,彷彿渴望著回到天空的懷抱。

「嗯。原本是三對,後來一對被當成代價收走了。」不慍不火的說,不過我還是不太希望別人知道這件事。

「喔。」也明白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所以凱連忙換了個問題,「老師,你和師丈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國中。那時候大家都還長得很可愛呢,我這邊還有留他們之前活動時拍的照片,你要看嗎?」畢竟就算他們心理再怎麼成熟身體都還是小孩子嘛。

「不用了,我還不想被殿下們盯上。是說老師你這樣真的好嗎……」凱無言的看著我。

「沒問題的,反正他們不會、也不敢拿我怎麼樣。」這點我可是非常有自信的。

「也沒有人敢拿老師你怎麼樣吧?」

「呵呵。」

「老師你和師丈感情還真好。」翻到下一張,這張是背影,我們兩手交握,夕陽餘暉將我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彷彿我們能像這樣子一直牽手直到人生的盡頭。

「當然。」感情不好我們幹嘛要結婚?

「老師你和師丈交往多久才結婚啊?」一邊看著照片,凱問道。

「交往三年就結婚了。」

「好快。」他有些訝異的抬頭看著我。

「還好吧?加上他暗戀我的時間就超過十年了。」

「師丈還真深情。」

對此我再認同不過的點頭。「我也覺得。真虧他能支撐這麼久,我在他告白前可是完全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呢。」

「老師,你也太遲鈍了吧……」凱無語的看著我。

「反正最後我們還是在一起了嘛。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我搧搧手,不在意的說道。

「也是啦,結局是好的就好了。」

繼續翻看著照片,「老師你和師丈真的只能用郎才女貌來形容。」

「老師我嚴格來說不是女的呢。」

「這種時候就不要挑我的語病了吧。老師,這些人是誰?」他指著一張我坐在椅子上,後面一群穿著長袍的人圍著我的照片問道。

「我的同僚。」

「其他的大天使嗎?」

「對啊。當時他們聽到我並沒有選擇加百列時震驚的無以復加,不過倒也很快的接受這個事實。雖然我很喜歡加百列,不過那是對於兄長的喜歡,跟愛情完全扯不上邊。」我指了指照片中站在我正後方的加百列說道。

「原來如此。老師,這位除了髮色和曈色之外怎麼跟老師你長得一模一樣?」他指著站在我右後方的人問道。

「他是我的手足。我們是雙生,當然長得一樣。」

「老師你有手足?該不會他是路西法吧?」他半開玩笑的說。

「是啊,他確實是路西法沒有錯。」我很大方的承認了。

「……原來是真的。最後一張是大合照呢。」

「對啊,當時幾乎我們認識的人都來了,場面很熱鬧呢。」不過那時候沒有人敢作亂就是了,畢竟就算扣除我和沙利葉還有其他的大天使在,外加路西法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他們膽敢搗亂才怪。

「好多人啊!」

「是啊,大家都是在學生時代認識的,那時候我們每天都過的很熱鬧呢。」

「很熱鬧是指兩位殿下針鋒相對嗎?」

「那也是原因之一。」所以只要我跟他們同班不管是老師和同學都很感動。我倒是沒什麼感覺,而且因為不管怎麼勸都沒用,到後來只要他們沒有打的太過火我就隨便他們打,反正他們總會停下來的。

「喀啦」門口傳來聲響,我轉頭看來者是誰。「我回來了。黎,他是……?」

「他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學生,凱,他是來問我課業上的問題,然後我們就稍微聊了下天。」

「師丈好。」凱很快的坐直打了聲招呼。

「原來你就是凱啊,你好。」他朝凱點點頭,然後走到我們旁邊,「婚紗照?」

「對啊。當時拍攝真的是工程浩大呢。」靠在椅背上,我笑笑的說道。

「確實,從規劃開始算的話,前前後後快兩個月吧。」

「差不多,畢竟要找一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還真難。不過他們當時倒是很快的推掉不少任務,那時候夏卡斯哀嚎的要命。」一票高階袍級同時罷工,而且都還是任務狂等級的那種,他不崩潰也難吧?

「是啊。」

「那麼老師我先離開了。兩位再見。」可能害怕再待下去會遭受我們的閃光攻擊,凱很快的起身告辭。

「再見。」我們說道。

凱離開後他坐到我旁邊,「今天精神這麼好?」

「說的我好像都在睡覺一樣。」我瞪了一眼過去,他則回我「不是這樣嗎」的表情。

「既然都拿出來了,就把剩下的看完吧。」我傾身向前卻被他按住肩膀壓回原位。「我來就好。」他用著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我討厭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悶悶的坐回原位,我低下頭,喃喃的說著,「我覺得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到。」

「黎。」沉默了幾秒,他突然喚了聲。我抬起頭,只見他的臉距離我只有幾公分的距離。在我訝異的微微瞪大眼時,他吻了上來,極具安撫性的輕啄,卻讓我不安的心情沉穩下來。

他退了開來,很認真的看著我,「黎,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很多事,也知道你不喜歡這樣被限制住行為,可是我們的孩子現在還太過脆弱,不只你擔心他,我們也會憂慮、也會害怕。」他擁了上來,「抱歉,我們做的有些過頭了。我會試著不再那麼小心翼翼,不再處處侷限你的行為。我答應你,在合理範圍內我不會對你的舉動做出任何干涉。在你需要我時,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嗯,謝謝。」

「那麼,我們來看影像球吧。」他伸手拿起其中一顆影像球坐回我旁邊,「先看我們自己的吧。」

「好。」我們總共辦了兩場婚禮,一場是給他家中長輩看的,一場是只有我們這群朋友辦的,畢竟雖然只有短暫的時間但因為規定的關係,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加百列他們還是盡量不要跟其他人有所交集,所以才會導致我們辦了兩場婚禮。

他啟動了影像球,一個螢幕在我們眼前拉開,畫面中是我們還在準備的時候,我坐在鏡子前,任由其他人幫我打扮。

「這顆是我的啊。」因為他們說在結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所以我們就各自被親友帶去準備,拍攝到的影像自然就不一樣。

「是啊。」

「妳們覺得黎黎要不要化妝啊?」影片裡,喵喵手上拿著化妝用品問道。

「我覺得不用,這樣剛好。」庚說道。

「是啊,我覺得這樣就好。」穿著純白婚紗的我認同的點頭。

「也是,黎黎不用化妝就很美了。」

「米迦勒。」影片中的我轉頭。

「加百列,你們來了啊。」

「當然。沒想到你竟然是我們之中最早結婚的,這可是出乎我們的意料啊。」拉斐爾還是那副痞痞的樣子,不過看上去他也是真心為我高興。

「而且還是嫁出去而不是娶進來。」沙利葉說道。

「世事難料啊。」

「我說你們,有必要這麼誇張嗎?」影片中的我看上去有些無奈。

「這不能怪我們,誰叫你之前根本是愛情絕緣體,沒想到你竟然會開竅,把你追到手他也是很辛苦啊。」

「說的我好像很對不起他一樣。」

「難道不是嗎。」

「米迦勒。」影片中的我看向朝我走過來的加百列。他笑著,在我額上落下一吻。

「祝你幸福。」他笑的溫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走上前,同樣給了我一吻,說出祝福的話語。

「米迦勒。」路西法竄了出來,淡淡的喚了聲。

「路西法。有什麼事嗎?」

他沉默一下,跨一步上前彎下身一把抱住了我,「要幸福。」然後很快的就退開來。

「當然。」我笑了開來,然後看向被他們擋住大半的斐烈,「斐烈,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啊。」

「隊長……」他們讓開身子,我家副隊長低著頭走過來,然後抬起頭時一整個淚眼汪汪,接著對我深深一鞠躬,「隊長,請您一定要幸福啊!」

「我會的。」我微笑應允。

「隊長啊!」我家副隊長噴淚了,然後被其他人迅速被架住往後拉。

「其實他們感情也是很豐富的。」看著螢幕上圍著我的一群人,他說道。

「當然。」

「不過我有些嫉妒呢。」他把視線從螢幕移開,很認真的看著我。

「嫉妒什麼?」轉過頭,我不解的問道。

「這個。」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往我額頭上一吻,「只有我可以親你,其他人都不行。」

「這吃醋也吃的太幼稚了吧?」我失笑。不過是給予祝福的吻他竟然這麼在意。

「不管,你是我的。」竟然像小孩子一樣耍賴了。

「是是是,我是你的。」笑了笑。這傢伙有時候真是幼稚的不可思議。

再度把視線移回螢幕上,中間省略了不少畫面,跳轉到進場的前一刻。

「會緊張嗎?」身為要帶我進場的人,加百列牽著我的手說道。

「有點。」

「米迦勒,如果他對你不好你隨時可以回來找我們的,我相信很多人會好好關照他的。」

「好。」

看到這裡他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應的這麼爽快,我有欺負過你嗎?」

「沒有。」我笑了,唇貼上了他的唇,「你對我最好了。」

「呵。」他這才滿意。

畫面中我被加百列牽著進場,他站在紅毯的那一端,對著我淺笑盈盈。在我們走到時,他伸出手,加百列會意,將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上,我被他牽上台,與他並肩接受眾人的祝福。

因為這是第二場所以繁瑣的儀式通通免了,在簡單證婚以及交換誓言和戒指後接下來就讓大家盡情的玩,那時候不少人跑來灌我酒,只可惜最後沒有人成功把我灌醉。倒是加百列他們帶了幾瓶那邊的酒來,有幾個人不小心拿錯杯子喝了下去,喝不到半杯就倒地不起,被其他人拖去旁邊休息。

「幸好當時沒有被灌酒。」他看著我來者不拒,手上的酒杯是一次又一次的酙,無比慶幸的說。

「我怎麼記得你也被其他人勸酒?」我疑惑的看向他。

「我推掉了。」

「為什麼?」

「還記得當晚我們做了什麼嗎?」他覆在我的耳邊,曖昧不明的說著,我的臉瞬間燒紅。

「當時真該把你灌醉。」後悔莫及的說。早知如此我就親自把他灌醉,隔天就不會腰酸背痛的。當時看著他的笑容我只想一拳揮過去,不過最後還是作罷。

「呵。」他笑著摟住我的肩膀,「如果不這樣我們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

「……你學壞了,真的。」

「呵。」

「吶。」看著影片裡歡樂的景象,我輕輕的發出一個單音,「等孩子出生後,找個時間大家聚聚吧。」

「好。」

螢幕上,我們含笑著接受眾人祝福,在眾人鼓譟下閉上眼有些羞怯的吻上彼此,周圍的親友直呼他們的眼睛受不了、這麼閃是要閃死誰,我們只是微笑著,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這又引來眾人一陣調侃與哀嚎。

「我想睡了。」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微瞇著眼,看著剩下一些的影片。

「你要看完嗎?」

「當然,只剩一點了。」

「看完就去睡。」

「嗯。」

影片最後,我們要求大家來張大合照,大家紛紛聚集過來,就算已經喝醉的人也硬是被灌下醒酒藥然後在意識不清的狀態下被其他人拖過來站好。在眾人都站好時一名被我臨時叫來的隊員按下快門,將眾人燦爛的笑容停止在這一刻。

「我們很幸福,對吧?」合上眼,我微笑了。

「對。我們很幸福。」而我很確定他也勾起嘴角。

.
嗯,好,對,雖然大概在上一章大家就都猜到了,總之對象不是加百列呢。

其實我當初真的沒料到加百列的呼聲會這麼高,原來大家都喜歡既溫柔又成熟穩重眼裡還只有你一個人的類型嗎(雖然這樣大概也不會有人不喜歡啦)總之很可惜不是他呢,如果想知道原因的話歡迎來七週年紀念的表單發問(突然宣傳

一樣網址如下,表單大概會開到十二月底或一月初,還請大家踴躍填寫,重複投稿也沒關係,表單不限次數填寫的,想問什麼就給他勇敢的問下去。現在的投稿數十根手指頭就數得過來啊!我們的七週年快要變得很寒酸了!大家!投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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