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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8-14 21:08 編輯
第四十九章
「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請各位同學自行進餐及休息,下午的比賽於兩點開始。」
廣播宣布完眾人三三兩兩的散開,大概都是吃飯去了。
「終於可以睡覺了。我回黑館去了沒事別找我。」抱著撲過來的淵,我對他們說道。
「妳不去吃飯嗎?」
「不了。我想睡的要命,叫我吃飯估計我也吃不下。」打了個呵欠,「而且下午還有比賽,要禁食。」
「妳要上場?」
「看情況。有可能會也有可能不會。」就看學校那邊怎麼安排了。「好了我回去了,晚點見。」
「等等。」太陽突然喊住我。
踩著運轉到一半的移送陣,我疑惑的看著他。「還有什麼事嗎?」
「我們可以一起去妳房間嗎?感覺留在這裡……有點危險。」看了看周圍,太陽露出一抹苦笑,我跟著看了過去。
……那個啊,雖然你們表面上藏的很好沒錯,但是身上的氣息太明顯了,那種想解決掉旁邊對手然後衝上來告白的氛圍實在是讓我們想當作不知情都沒辦法啊。
「行啊。走吧。」不忍心把他們扔在原地送死,我驟然擴大移送陣把所有人納入其中,搶在那些人撲上來前光芒一閃,黑館的大門出現在我們眼前。
「進來吧。」推開大門讓所有人都進來,人都進來後我關上門領著一票人上樓,抵達我房間門口時我沉默了。
「黎,妳門上那是……?」看著門上那一大團的黑霧,冰炎問道。
「大概是回禮吧。你們退後點。」拿出一顆透明的水晶,低聲念了幾句咒語後我用力把它捏碎,閃著微光的碎屑自我指間滑落,漂浮在半空,停頓一下後猛然往黑霧衝去,接觸到的瞬間發出刺目的光芒。過了幾秒光芒褪去,只見原本透明的水晶變成深紫色,周圍隱隱看得到幾絲黑氣。
「去找你的主人。」一聲令下,那些水晶碎片猛然往樓梯口衝,轉眼就不見蹤影。
「鬧了一個晚上還不夠嗎。」一掌拍上門板,燦爛的法陣浮現隨即隱沒,像是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行了。進來吧。」打開門,我先讓淵去倒茶,然後叫他們自己找地方坐,因為位置不太夠所以有些人是坐地上的,不過他們也習慣了,畢竟來我這裡就要做好坐地板的準備。
要知道,我房間大部分的地方都被書櫃佔領了,剩餘的空間可沒有大到能讓我擺足夠十幾個人坐的沙發。
「誰弄的?」一坐下來冰炎立刻問道。
落坐在唯一一張單人沙發上,我接過淵遞來的杯子。「另外兩位學生型黑袍。不用去找他們算帳,反正這只是打發時間的小打小鬧而已。」
「高階詛咒是小打小鬧……」
「如果你們有看到我昨晚送的回禮的話就知道這根本不算什麼。」昨晚的可更精彩呢。
「黑袍果然都不正常……」
「如果正常的話也當不成黑袍了。」就是要特別出眾才能當黑袍啊,如果正常人也能勝任黑袍工作那我們的死亡率就不會那麼高了。
「妳剛剛在門口施的法陣是……?」太陽問道。
「我自創的,大體而言就守護法陣加上反彈法陣再融合了一點不會死人的小詛咒,要是有人再送東西過來就會自動反擊了。要法陣圖的話我晚點畫給你。」
「好。謝謝。」
「不會。是說待在這裡是沒有東西吃喔,你們沒關係嗎?」
「沒關係,我和寒冰出門前有做了點東西,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要不要也一起吃呢?」完全不意外的,綠葉說道。
「綠葉,你和寒冰常常會讓我很想叫你們一聲「媽」。真的。」看著兩位非常賢慧的精靈,放下只抿一口的茶我抹了把臉。我是不是該懺悔了啊。
對於我的話,他們無奈地笑了。
「好啦不開玩笑。你們吃就好了,我去睡覺了。」站起身,我動手解開黑袍的扣子和一堆鏈子好把黑袍脫下來。
雖然黑袍的質料很好,穿起來也不會不舒服,但它的缺點就是鏈子有夠多、穿起來有夠複雜,穿著睡覺的話鏈子還會打結,所以除非累過頭否則我絕對不會穿著黑袍睡覺,開什麼玩笑萬一鏈子打結了拆開的時間我都可以穿好黑袍了。
「是我的錯覺還是妳這件黑袍的配件比較多?」看著我脫半天還是脫不下身上的黑袍,刃金疑惑的問道。
「這件是新的。上次去異界的那件黑袍怕沾染到一些東西所以送回去銷毀了,這件是前天才送來,我還來不及改完。」雖然每個配件都有它存在的意義,不過對於我們這些穿的人來說只有煩、有夠煩、超級煩,而且如果能致我們於死地的話那麼這上面的守護法陣有跟沒有是差不多的,所以我們通常會依個人習慣對袍服進行改造。
我還好,頂多就是把一些鏈子拆掉、在一些隱密的地方縫上一些抗咒術的法陣然後再額外加點工而已,跟奴勒麗那件修改後貼身到讓人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裡的黑袍相比我很中規中矩了。
「難怪,我就想說為什麼妳今天的黑袍特別華麗,原來這才是原本的模樣。」
「黑袍難穿死了,早知道黑袍這麼難穿我當初就不要答應成為黑袍了。」終於把配件全部解開,我脫下黑袍折疊好收入空間。「就這樣,我去睡了。要做什麼隨意反正這裡你們也很熟了,書隨便看記得歸位就好,總之拜託千萬不要拆掉我房間。」
「我們會看住他們兩個的。」明白我在顧慮什麼夏碎微笑的做出保證,審判也微微點頭認同他的話。
「那就拜託你們了。」拜託你們千萬要保護好我的房間啊!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還不想聽賽塔訓話,那很恐怖,真的。
「好的。」
「淵,走,我們去睡覺。」稍微安心點,我張開了雙手對淵說道。
「好哦主人!」化為小九尾狐的樣子淵用力一躍跳到我懷裡,抱著他我對其他人點了點頭就回到臥房,看到床時我的內心有著不言而喻的感動。終於,終於可以好好睡覺了。
「需要幫主人下結界嗎?」從我的懷裡躍至床鋪,淵歪著頭,眨著水靈的大眼問道。
走到衣櫃旁拿出我平常睡覺時穿的衣服,我思考了一下。「嗯……不用好了,他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
「好哦。」得到回答淵轉過身,小小的四肢踏過床鋪,在平整的棉被上留下一排小巧的腳印,然後低下頭叼起棉被的一角努力往後拉企圖把棉被掀開,卻不小心被棉被絆倒一個踉蹌往後滾了一圈,整隻就這樣被掀起來的棉被埋在裡頭。
「淵,謝謝你,還是我來吧。」迅速換好衣服並把換下來的衣服掛在椅背,一把拉下髮繩扔到桌子上,我笑著把努力掙扎卻還是掙脫不了的淵從棉被裡救出來然後掀開棉被躺下。
甩了甩頭,淵很快的在我懷裡找了個好位置趴下蜷成一團,頭枕在我的臂上表示他已經做好睡覺的準備了。
「午安。」蓋上棉被,我眼睛一閉,跟著睡了。
「她也未免太放心了吧。」看著通往臥房的門,暴風說道。竟然連結界都沒有下,雖然他們是不會對她怎麼樣不過他們還是男人啊,一個女生這麼沒有戒心真的可以嗎?
「其實她以前是會下結界的。」從架上抽了本書,夏碎瞅了眼自家搭檔,「大概是後來我們借宿習慣了所以就不設了。是吧,冰炎。」
「嗯。」微微頜首,注意到太陽的不善目光冰炎挑釁的看了回去。
「你們為什麼會跑來借宿?」
「有很多原因呢。像是討論問題討論的太晚、情人節來這裡避難、宿舍整修時沒地方住只好跑來借住之類的。」說這話時夏碎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愉悅。畢竟能住在喜歡的人的住處,誰不會因此感到喜悅呢。
「偶爾她出任務出過頭我們也會把她壓回來休息。」鐵定是在火上澆油,冰炎不輕不重的拋出這一句,看到太陽暗自氣得牙癢癢他就覺得心情很好。
他們是不是不該把這幾位情敵放在同一個空間啊。看著眼前的明爭暗鬥,其他人默默地想著。感覺放任他們繼續下去好像不太妙。
「綠、綠葉,你剛剛說你有做一些東西吧,我現在好餓喔!」
「我也是!快拿出來吧!」
「我也餓了!」
一群人試圖轉移話題,然後盡可能的用身體將自家老大與那對意圖炫耀的搭檔隔開。
早知道來這邊也是一場腥風血雨他們還寧願留在學院裡逃命,至少在抵禦外敵時他們比較不會吵起來。
「哼。」冷哼了聲,太陽勾起了一抹怎麼樣都不懷好意的微笑。夏碎就算了,冰炎這口氣他嚥不下!他只是看在黎鳶的面子上沒有動手而已,等比賽結束他絕對會要這傢伙好看!
唉……
看著本來就時常針鋒相對的死對頭,再看看平常會幫忙制止不過現在可能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擴大災情的夏碎,審判覺得他的頭痛了起來。黎,拜託妳趕快睡醒吧。
「我從以前就很想問,她的房間除了書以外沒有別的東西了嗎?」同樣察覺到氛圍越來越險惡了,比較少來黎鳶房間的暴風迅速將話題導開。這個問題從他第一次來這裡時就一直很想問了,怎麼他對黎鳶房間的印象只有滿山滿谷的書呢?這樣真的正常嗎?
「沒記錯的話我之前好像看過一些製藥的器具。」跟著思考起來,烈火說道。「有些還蠻難到手的,大概是她跟族長交易來的吧。」
「扣除那些器具和傢俱外,好像……真的只剩下書了呢。」偏頭想了想,其實來過這間房間很多次的綠葉說道。
「而且她的書好像會定期換。我記得很早之前有一陣子整排書都是歷史相關的。」也來過好幾次的大地說道。
「她的書是隨著她的選修課變動的,很少有書可以留在架上超過一年。」只差沒把這裡當第二個住所的冰炎說道。
「難怪這上面現在是一排論文……」那些書名他們連聽都沒聽過,有些更慘,連書名是什麼都看不懂。這到底是多久以前的書啊?
「那被換下來的書呢?」
「我問過,她說大部分不是拿去賣就是送給有需要的人了。然後她想留下的書有一部分在這裡。」合起手上的書,夏碎伸手往櫃子右側輕輕拍了拍,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書櫃猛然一震,上面的書瞬間換了一批。「然後還有圖書館借來的書也在這裡。」往書櫃頂部拍了幾下,又是一批新的書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樣很方便啊。」太陽饒有興致的看著書櫃。一個書櫃就可以收納大量的書籍,等黎醒來問問她是怎麼做的好了。
「黎說這個是複合型空間術法,只要把啟動點設在實體上然後啟動時稍微輸入一點術力就行了。」拍了拍櫃子左側讓原本的書出現,重新翻閱起手上的書,夏碎說道。
「完全重疊的空間很難架設。」冰炎皺起眉,像是在思考怎麼做才能達到一樣的效果。
「這沒弄好會造成大爆炸,還有極少的機率會形成黑洞。」同樣也在思考著,太陽說道。
「審判你有辦法嗎?」暴風看向了他們之中最擅長空間術法的審判。
只見審判同樣也是皺著眉沉思著。「以我目前的能力來說做不到,得多試驗幾次才行。」
「夏碎,你怎麼知道書櫃有機關?」暫時擱下這個問題,冰炎問了另一件他更在意的事。
「之前來問問題時黎到書櫃找參考資料,就這麼知道了。」沒說的是那時候他們才國一而已。這人的進度從以前開始就超前他們很多了,天曉得她之前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突然覺得她房間好多秘密啊。」連一個書櫃都有這麼複雜的設置了,那麼這房間內的其它地方是否也有同樣精巧的機關呢?
「乾脆來找找看?」烈火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還是不要啦,萬一黎生氣的話怎麼辦?」綠葉連忙出言阻止。
此話一出,眾人同時想到那些招惹黎鳶生氣的人的下場,神色紛紛一僵,立刻打消這念頭。
開什麼玩笑,就算全部人一起上他們也打不贏黎鳶啊!
「我們還是乖乖看書乖乖吃飯好了。」
「同意。」他們還想活著走出這間房間啊!
「欸,是說黎是不是又瘦了?」眼看眾人暫時沒有要休息,大地提起了另一個話題。怎麼感覺她穿黑袍時腰帶好像又繫的更緊了點。
「經你這麼一說,好像有點。感覺比剛開學那時還瘦了。」想了想,刃金點點頭。
「她吃進去的東西是都到哪裡去了。」沒道理他們幾乎天天逼她吃飯休息人還會繼續瘦啊?
「這麼說起來,上次我背她的時候體重好像輕的有點不正常。」綠葉偏頭想了想,「大概……連四十公斤都沒有?」
「怎麼可能。雖然她是瘦了點不過應該沒有輕的那麼誇張吧?」烈火不相信的說道。
「可是感覺真的很輕啊。暴風你也這麼覺得吧。」綠葉轉頭尋求暴風的支持。這人早上才抱過黎鳶而已以他的說詞應該是最準的。
「是很輕沒錯。」也回想了下,暴風點頭認同。
「你那時候腎上腺素爆發所以不準啦。」大地揶揄的說。
「我沒有!」炸紅了臉,暴風聲音不自覺揚高。
「噓!太大聲了啦。」綠葉連忙制止等下有可能發生的衝突,此話一出他們立刻噤聲,不住的偷瞄臥房的門,見到沒有人殺出來才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還以為要完蛋了。」抹去驚出來的一頭冷汗,孤月說道。
「差點以為要被送去復活了。」同樣拍著胸脯收驚,烈火驚魂未定的說道。
「你們兩個小聲點!」綠葉低聲訓斥著,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這很重要!
「「抱歉。」」
「既然沒吵醒就好了。回歸剛才的話題,到底黎為什麼一直這麼瘦?」
「我記得國一入學前她雖然也是瘦,但沒有瘦的這麼誇張。」夏碎思索了起來。「那時候是正常的身材,現在是正常偏瘦。」
「她好像放完寒暑假都會瘦的樣子。」
「正常人放長假會瘦嗎?」
「你要想想她放假都在幹嘛。」
「出任務、睡覺、出任務、睡覺……」
「好單調貧乏的假期……」娛樂呢?娛樂去哪裡了?
「難怪會瘦。」這作息要人胖起來都難啊。
「最近還是逼她多休息吧。」不能再放任她不顧自己身體了。
「同意。」
睡夢中的人皺起眉,囈語了幾聲,隨後又沉沉睡去,渾然不知接下來她的生活會有人時時盯著,要是她知道她大概會想乾脆繼續沉睡下去不要醒來吧。
叩叩。
下午一點多,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原本正在閱讀或閉目養神的人紛紛抬頭看向門口。
「黎,妳在嗎?」
聽到聲音太陽站起來打開了門。「安因前輩,黎她正在睡覺。請問有什麼事嗎?」
「格里西亞?你們怎麼都在這裡?」看到滿房間盯著他看的人安因有些微愣,不過還是很快掛起溫和的微笑。
「留在學院的話會有點麻煩。」太陽苦笑著。
聽言安因後瞬間了然的笑笑,然後回歸他來這裡的目的。「所以黎還在睡嗎?」
「對。」
「看樣子我只好下次再來……」「不用,我醒了。」
一道聲音從他們身後傳出,他們轉頭,只見黎鳶散著一頭如瀑長髮,因為剛睡醒還有些迷茫的神情竟勾勒出一絲說不出的媚態,不過最讓他們驚訝的不是這些。
「黎,妳、妳……」暴風已經語無倫次了,臉紅的像是喝醉酒般。
「我怎麼了?」揉著眼,黎鳶不解的看過去。這群人是怎麼了?
「妳怎麼沒穿褲子?」對女人免疫力較強的大地問出眾人內心的話,說到一半時還差點咬到舌頭。老天,雖然知道黎鳶本來就美的很超出規格,不過現在這副模樣也太致命太有吸引力了吧!先不提那張美的讓人自慚形穢的臉,光是那雙白皙的細直長腿就夠讓人想入非非了好嗎!
聽到他的發問黎鳶終於明白他們的異狀出自於哪裡。放下手,黎鳶無言的看了這群大男人一眼,然後稍微拉起長版上衣的下襬,露出底下的貼身黑色短褲。「我有穿好嗎?」她怎麼可能只穿一件上衣就走出來面對一群男人,當她腦筋有問題嗎?
「這實在……有點短。」夏碎皺起眉,雖然她這樣子的確很吸引人不過他可不希望別人也盯著她看。
「反正我又不是穿給你們看的你們那麼在意幹嘛?」而且學校一堆女生制服裙比她這件褲子還短,平常不都看習慣了嗎怎麼今天換她穿就變成這樣子。「不說了。安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有關妳上次有關異界的任務,公會那邊有事托我轉告。」
「那件任務我不是回報並確認過沒有任何問題了嗎?」蹙起眉,該不會是出現什麼額外狀況了吧?要是再搞成上次那樣她絕對會被冰炎他們關禁閉。
「嗯……算是一點額外的事吧。」露出了一抹略為無奈地笑容。「妳知道妳上次保護的對象是誰嗎?」
聽到這話黎鳶眉頭皺的更緊,「不就是異界主人他兒子?他該不會跟他爸告狀說我動手時太兇殘了吧?」
這可不是她亂說,之前她就接過投訴單,上面的內容竟然是她動手時氣場太過駭人讓她很害怕。不用說,那張投訴單當場被她放了把火給燒了連灰都不剩。
混帳啊她肯接下任務就該謝天謝地了竟然還嫌棄!要不是一直有人來拜託她那位討人厭的公主是當她很閒沒事做一時興起去當她一整個晚上的保鏢嗎!妝化的跟鬼一樣身上的香水味還重的要命,她站在那裡都有再待下去乾脆讓她死一死好盡快解脫的想法了!
「不是的。」也想起一向冷靜的黎鳶當時的舉動,安因忍不住笑了出來,接收到黎鳶的瞪視才勉強斂起嘴邊的笑意。「嗯……怎麼說呢,妳知道公會一直很想和異界建立起一個穩定的通道吧?」
「知道。但這又有什麼關聯?」
「公會希望妳過去接洽,而對面負責這塊的人就是那位王子。」明明是簡單的一句敘述,安因的語氣聽上去竟有種說不出的奇特。
「靠。」一秒懂這之間的關聯,黎鳶用力抹了把臉。「早知道就故意放那些東西去攻擊那傢伙,至少打個半死也好。」
「所以這到底是……?」旁觀的人表示聽不懂,黑袍之間的對話都那麼難理解嗎?
「簡單來說就是對面那傢伙看上我,然後公會想說美人計不用白不用所以打算扔我過去看能不能就此簽訂協議。」咬牙切齒的說,黎鳶臉色猙獰的像是想把出這主意的人給大卸八塊的樣子。公會那邊是有落魄到需要用美人計色誘嗎啊!
「咳、嗯,總之話我帶到了,在神的祝福下,祝妳一切順心。」差點因為黎鳶過於精闢的解釋而笑出來,安因忍著笑向他們道別。
「在神的看照下,願你一切平安。」
送走了安因,黎鳶轉過身,看著眼前神色怪異的一群人,嘆了口氣。「想笑就笑吧,我不會生氣。」
「噗!」
「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剛剛憋著一口氣沒發作的人現在笑的前俯後仰,完全沒給友人留一點面子。誰叫凡事看起來都游刃有餘的黎鳶竟然要被派去色誘別人,這太好笑了他們受不了!
「妳、妳也太誇張……別的世界的王子欸……」笑到差點岔氣,大地說道。
「而且、而且還要去和他簽協議……感覺好像在簽賣身契……」同樣也笑到上氣不接下氣,刃金一如往常的毒舌。
「黎妳要不要考慮就這麼嫁過去啊?這樣妳就是未來的皇后欸!」
「不打算。」坐到沙發上,黎鳶撥了撥頭髮,面對一群人的調侃絲毫沒有半點狼狽。「雖然那王子長的挺不錯的,人也算好相處,不過我對於那種對我一見鍾情的人沒興趣。」
「欸?為什麼?」
「不覺得這樣的愛情太過粗糙氾濫了嗎?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不過這種形式的愛戀我很確定我不喜歡。」
「等等,妳沒談過戀愛?連前世都沒有?」抓到了關鍵字,暴風好奇地追問。
「我前世只活到成年而已,沒時間談戀愛。而且以我當時的身體狀況只會拖累別人而已,我不想別人因此遷就我。」黎鳶說的蠻不在乎,完全沒有自覺自己說出來的是多麼驚人的事。
「妳當時的身體很差?」驟然壓下嘴邊的笑意,冰炎皺起了眉。
「差啊,超差的。該怎麼說,先天不足後天失調。小時候還好,可是長大後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藥罐子。最後應該算是病死的,就沒辦法身體撐不下去了。」聳聳肩,黎鳶看上去十分大無畏,不過聽者可就沒有她那份豁達了。
「妳不是有在吃藥嗎?」
「藥控制的是病,身體自我崩解就算是再好的藥也沒辦法救,頂多就多拖一點時間而已。」輕咬下唇,認識她已久的人自然知道那是她在回想或焦慮時,下意識出現的舉動。「反正最後身體撐不下去我就死了,這麼早死還真對不起我那些朋友。」
「妳以前的狀況……也太差。」聽到她的敘述完全無法把她的形容跟現在的人連結起來,他們無法想像眼前這麼強大的同伴上輩子需要靠瓶瓶罐罐才能苟延殘喘的活著。
「是啊,所以像現在這樣很好。」偏著頭,黎鳶微微一笑。很美,只是那笑容多了一絲他們說不出的苦澀。「能用這樣的形式活著,真是太好了。」
「什麼意……」「糟糕,都這時間了,我換個衣服你們稍微等我一下。」在他們察覺話裡的不對勁想發問前黎鳶倏地站起往臥房走去,他們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跟著她移動。
只見背對著他們的人背影是如此堅毅、如此孤單,彷佛沒有任何事能將她擊垮,也彷彿拒絕任何人更近一步的親近。
「……她的過去,果真很複雜呢。」在房門關上後,太陽喃喃地說了一句。
「嗯。」
迅速換完衣服套上黑袍,黎鳶邊走邊固定鏈子,花了幾分鐘總算是整裝完畢。確認東西都收拾好沒有被落下後黎鳶領著一票人往外走,維持著原型的淵被她抱在手上,寶藍色的眼睛還瞇著,看上去沒怎麼睡飽。
下樓時他們遇到奴勒麗,趁還沒被抓去騷擾前他們一行人連忙逃出她的魔爪。開玩笑,要是被她逮到連明天的活動都不用參加了。
「下午也要好好加油呢。」來到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的操場,感受周遭熱血沸騰的氣氛黎鳶輕笑,傾國傾城的笑容吸引了許多異性的驚艷目光。無視那些目光黎鳶繼續端著笑容,反正無論如何,是敵人,全部殲滅就對了!
小劇場
本體:請問一下你們對我家孩子房間的感想是什麼?
大地:單調貧乏到一個極致的房間
黎鳶: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房間就是這麼貧瘠啊(沒好氣)
本體:孩子妳房間真的沒有其它擺設或裝飾品之類的嗎?
黎鳶:還是有的,臥房裡面有出任務時收到能改善環境磁場的水晶,然後還有一些可以調整體質的擺設
本體:那除了這些實用性擺設外還有其它的嗎?例如玩偶抱枕之類的?
黎鳶:沒有,我不喜歡有過多的擺設。至於抱枕之類的,因為通常我都是抱著淵一起睡,他睡覺的時候會恢復原型,所以床上其實也沒什麼空間能再擺其它東西了。附帶一提,淵的尾巴真的很好躺
本體:喔喔!我也好想躺(羨慕)
淵:淵的尾巴只給主人躺!
本體:好可惜。那淵我問你,如果今天你的主人帶著她喜歡的男生回到房間然後還要跟他一起睡時,你會怎樣?
眾人:(豎起耳朵)
淵:主人喜歡的人?嗯……可是主人是淵的……(皺眉)
本體:可是你的主人很喜歡很喜歡那個人呢?
淵:唔……那、那主人分給他一半,剩下的都是淵的(勉為其難的語氣)
黎鳶:(笑著拍拍淵的頭)我一直都是你的,不用擔心,而且近期內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特別是男的,爬上我的床,除非他想死
某三人:(臉色難看)
本體:問個之前就問過的問題,如果真的是迫不得已得同一張床呢?附註,只有一顆枕頭和一條棉被
黎鳶:輪流使用,反正少睡幾個小時也不會怎樣
本體:如果兩人都沒力了、必須馬上休息呢?
黎鳶:一人睡一邊,棉被分一半,然後枕頭給他沒關係,反正黑袍折一折可以勉強湊數
本體:如果那個人睡覺會習慣抱住旁邊的東西呢?
黎鳶:會把他綁起來再睡覺
本體:有必要做到這樣嗎!?
黎鳶:這是必須的,不然有危險的人可能是他
本體:什麼意思?
黎鳶:我可能會因為睡迷糊了所以下意識的攻擊,據以前的結果來看那十之八九可以把沒有防備的人送上西天
本體:……我明白了
結論:想跟我家孩子一起睡必須保證自己的睡姿是良好的,不然那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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