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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嘖。」看了一眼手機,冰炎嘖了聲。
「怎麼了?」看著他的舉動,我問道。
「我接下來有點事要處理,馬上就要走了,沒辦法跟著你回去。」冰炎皺眉,看上去有些不悅。
「需要我叫淵過來嗎?」
「那倒是不用。」瞥見教室裡的另一個人,冰炎放大了聲音。「褚,你接下來要回黑館吧?」
褚學弟回頭。「欸?對。學長你有什麼事嗎?」
「你順便把黎帶回去。」指著我,冰炎說道。
「欸?學長不直接用移送陣送學姐回去嗎?」
「因為他需要復健,所以趁他還醒著要讓他多走走。」
「雖然事實是這樣沒錯,不過冰炎,其實我覺得我已經進步很多了,至少走路不會跌倒了。」小小的抗議著,但是面對冰炎瞥過來的目光我還是乖乖閉嘴了。
「所以他就麻煩你了。」收回了目光,冰炎說道。
「喔、好。」褚學弟點點頭,應了下來。
目送冰炎離開後我們一起走出教室,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
「學姐你的身體什麼時候才會完全康復啊?」
「不知道,幾十年幾百年都有可能,反正總有一天會好的。」聳聳肩,我看向他背後。「不過總還是覺得這樣有點麻煩,例如正直線朝你衝過來的那個人我可能就沒辦法遠距離擋下來了。」
「欸?」褚學弟轉頭,看清楚那個人後立刻拍了下手上的手環架出結界,下一秒一個因為撞擊而扭曲的臉出現在結界上。
「學長———」外面那個人參精噴淚了。
「不准哭!」褚學弟手動了動,看上去像是想往那人頭上巴下去的樣子。
「褚學弟,你被冰炎帶壞了呢。」看著他的表現,我在一旁涼涼的說著。沒想到當年那個被冰炎打罵都不敢反擊的褚學弟現在變成這樣了啊。
「……學姐我這是逼不得已的。」臉上掉下三條斜線,褚學弟決定先去應付結界外的人,表情一秒變得兇狠。「你再哭我就直接用米納斯把你轟飛!」
「學長我不哭了真的!」一秒停下眼淚,那人說道。
「先說好,不准撲上來、不准離學姐太近,知道了嗎?」沒有因此卸下警戒,褚學弟先留下條約。
「嗯嗯嗯我知道了!」那人點頭如搗蒜,大大的眼睛滿臉期盼的看著褚學弟。
這才解除結界,褚學弟轉頭向我介紹著。「學姐,這是靈芝草,現在大二。」
「學姐妳好,我是靈芝草。請問怎麼稱呼?」他很有活力的向我打招呼,同時也謹記著不可以離我太近這句話所以站在離我幾步之遙的地方。
「我叫黎鳶,你好。」朝他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我說道。
他一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就僵住,「你是那個黎鳶殿下?」
「嗯,我是。怎麼了?」
一聽到我的承認他表情先是空白幾秒,回過神時瞬間慘叫出來。「學長你怎麼會認識黎鳶殿下還和殿下走在一起啊!」
「吵死了!你是想把其他人都引過來嗎!」這次褚學弟就沒忍住了,響亮的一巴掌直接拍在那顆腦袋上。
「褚學弟,你的舉動跟冰炎越來越像了。」看著他的舉動,站在一旁的我感嘆的說著。這個巴頭的動作真的學個十全十啊。
「……學姐,相信我,這是不得已的。」褚學弟露出了很沉痛的表情。
「學長那你們是要去哪裡啊?是要去約會嗎?學長你這樣會被殿下的後援會圍毆喔。」捂著頭,看起來沒有受到太大傷害的靈芝草睜著大大的眼,一臉天真的說出這句話。
「約你個頭!你想害死我嗎!」感覺到因為靈芝草爆出的這句話而突然變多的視線,褚學弟破口大罵。
「需要我為您剷除阻礙嗎?」另一道聲音響起,一位夜妖精突然從褚學弟身邊冒了出來,先瞪了一眼靈芝草,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輕哼了聲。「不管事的神族。」
「哈維恩,別那麼說黎學姐。」看到冒出來的人,褚學弟看起來更頭痛了。
「本來就是。」完全不打算改變自己相當不友善的態度,名為哈維恩的夜妖精如此說道。
「黎學姐,不好意思,他就是這樣的人,你不用在意也沒關係。」放棄了與他對話的念頭,褚學弟看上去生無可戀。
「沒關係,我不介意。」聳聳肩,我說道。「不過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是不是該轉移一下陣地。」
「妖師!納命來!」一看到我們要走了,那些躲藏起來的不善者紛紛跳了出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武器,殺氣騰騰的瞪著褚學弟。
「拜託你們挑個好一點的時間好嗎?要是我沒平安把學姐送回去我會被學長扒皮抽骨欸……」褚學弟滿臉絕望。
「把他們都幹掉了就沒問題了。」一旁的哈維恩抽出雙刀,看上去像是只要褚學弟一下令就會直接衝出去把人全部幹掉。
「學長我可以幫忙喔!」靈芝草舉起手,努力的想刷存在感。
「我覺得,我來就好。」看著褚學弟頭疼的樣子,我出言說道,然後上前一步,對那些襲擊者嫣然一笑,那些人瞬間停下動作,就只是傻傻的盯著我看。「各位,你們不覺得你們這樣做有失偏頗嗎?」
「你是誰啊!你知不知道旁邊的那傢伙是該死的妖師,所以別插手,少來礙事。」其中一個男同學很嗆的說道,旁邊還傳來不少附和聲。但也有少數人認出我是誰,他們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表情,還偷偷拉著那個男同學想要趕快跑。
「我知道他是妖師啊,那又怎樣?」
「既然你知道他是邪惡的妖師卻還跟他在一起那你就是同夥!報上你的名字!」
「我個人相當討厭你這種不禮貌的人呢。」衝著他又是一笑,他頓時氣紅了眼。「告訴你也無所謂,但相對的,你必需付出代價。」
「你想做什麼?」他十分警戒的看著我。
「沒什麼,只是看看你的生命能不能承受住我的真名罷了。」心情愉悅的笑笑,我張開嘴,打算說出我的名字。
「你不要再說了,那是黎鳶殿下啊!」終於有一個他們的同夥喊了出來,此話一出,剛剛氣焰囂張的人瞬間懵了,他們看向了我,在我一個點頭後瞬間換上了驚恐的表情。
「殿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請原諒我們吧殿下!」
「學姐真好用……」看著眼前只差沒有跪地求饒的一群人,褚學弟呆呆地說著。
「哇喔。」這驚嘆聲來自靈芝草。
「嗤。」哈維恩露出鄙視的表情看著那些襲擊者。
「別緊張,我沒有打算做什麼的。我只問你們一個問題。」溫和一笑,我說道。
「什麼問題?」
「你們誰可以回答我,為什麼你們這麼憎恨妖師?」
「妖師本來就是一個極為邪惡的種族!他們本身就是不該出現的存在!」
「就是啊!只要有妖師的地方就會帶來災禍,過往的歷史也應證了這點。」
「所以妖師是不該存活的種族!他們消失才是對這個世界最好的!」
瞥見一旁褚學弟攢緊了拳,面對對面那些慷慨激昂、彷彿認為自己是正義之士的一群人,我不合時宜的輕笑了。
「黎鳶殿下?」
「不,我只是在想,你們口口聲聲說妖師是不該存在的,那請告訴我,什麼是應該存在的?」笑彎了眼。「如果要我說的話,我會說每個存在都很重要,但也同意每個存在都無足輕重。」
「您這是什麼意思?」
「世界是由黑白平衡的,當一方消失時災禍將會降臨。在我眼裡能維持平衡自然是最好,但如果天秤傾斜了我亦不會出手,畢竟在諸神時代過後我們就不該插足於世界歷史。」維持著淡淡的笑意,我繼續說道。「換言之,如果你們因為自身的愚昧而破壞了平衡,我亦不會出手協調。不管最終結果是時代更替還是世界毀滅,這些我都不在意。」
「可是殿下,您……」「你想說,既然我身為神,所以我應該要站在白色種族那邊?」打斷他的話,我的笑意更深。「誰給你那種錯覺的?」
「咦?」
「如果我是那種人,那麼創世的時候我們為什麼要創造出黑色種族?」歪頭看著眼前這些人,「因為我需要達成平衡,所以他們必須存在。每個種族被創造出來都有其各自的使命,彼此之間環環相扣,若破壞了其中一個連結,下場應該不用我多說了。」
「而現在,你們正在破壞那段連結。」斂起笑容,我淡淡的說。「一般我是不管這事的,畢竟人總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但既然我現在還生活在這裡,適當的警告我覺得還是必須的。」
「你們只是因為過往的人告訴你們因為妖師的存在就是個威脅,所以理應被趕盡殺絕的。那麼我想請問,過去黑色種族傷害白色種族,那白色種族難道就沒有對黑色種族趕盡殺絕?」掃了他們一眼,我再度勾起嘴角,「不用急著辯駁,畢竟你們現在的行為就是如此。」
「我不會偏重於哪一方,這些話聽不聽也隨你們。若你們仍執意想顛覆平衡,那我會見證這個過程。」相當親切的微笑著。「那麼,你們是要走,還是留下?」
一個、兩個,慢慢的,所有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針對褚學弟暗藏的殺意也褪去,恢復平靜的表面。
「這樣就行了。他們大概有一陣子不會再來找麻煩了。」轉頭對褚學弟笑笑,我笑笑。
「謝謝學姐。」
「有些人沒有經歷血的教訓是不會長記憶的。」似乎對我的作為有些不滿意,哈維恩哼了聲。
「有時候不一定要以殺止殺,那樣太麻煩了。」聳聳肩,「而且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就讓他們離開。」
「學姐你做了什麼?」
「剛剛讓他們說出那些話時我同時對他們下了暗示,以後要是他們想攻擊你他們就會自動想起這些話,這些話會自動成為他們的約束。」好脾氣的笑笑。「畢竟要是讓他們一直鍥而不捨的來找麻煩也是不太好。」
「……學姐,你不是不能動用任何術法嗎?」
「所以我沒用啊,我用的只是簡單的催眠和暗示而已。」聳聳肩,「還有,這件事你不該說出來的。」
「欸?」
沒有回答他的疑惑,哈維恩突然擋到我側邊,用力擊落了一個暗器。「什麼人?」
「別緊張,我不是針對你們的。我要找的只是旁邊那位黑袍殿下。」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自暗處踱出,兜帽下露出的嘴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沒想到讓我聽到了一個很有價值的情報呢。」
看著明顯來意不善的人,我上前一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只是想打倒你而已。」他突然發起行動,轉瞬間繞過哈維恩來到我面前,手上的匕首直往我的胸口襲來。
「學姐!」
「沒事。」
冷靜的看著他的舉動,我用最不浪費體力的動作精準的閃避他每一道攻擊,眼見他居然無法傷我一分一毫,那人怒了。「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他拉開距離,張口吟詠起咒語,隨著咒語的完成一個焰紅的法陣憑空構築而出,巨大的火球浮現在法陣前,表面不斷有細小的火苗跳出。
「去」他一聲令下,那顆火球朝我直衝而來,被掠過的草地瞬間變得焦黑,露出底下被燒到泛紅的土壤。
「你一定沒有去研究原世界傳說。」看著火球急速的逼近,我不慌不忙的舉起手,掌心朝前,毫不畏懼的觸碰那顆火球。
「什……」不只是他,其他人紛紛露出驚愕的表情。只見那顆火球急速的縮小,最後一絲殘餘的火光被我握進掌中,什麼都沒留下。
「米迦勒可是由火焰創造出來的啊。」對臉色難看的他從容一笑,「只要我不想,火系術法、武器乃至於任何火系攻擊都是對我無效的。所以說,有時候傳說還是多少有些依據的。」
「然後再告訴你一個傳說好了,相傳,米迦勒是戰無不勝的,而很不幸的,這是事實。」笑容的弧度拉大,「所以,請你死吧。」
說完,暗中聚集起來的鬥氣化為鋒利的刃,狠狠的在他的胸口橫切出一道大口。艷紅的血液噴湧而出,被焦黑的土壤迅速吸了進去。
「我想,今日此舉應該可以讓你們打消念頭了吧。」把視線從屍體移開,我似笑非笑的看向周圍。「懷有惡意來挑戰者,死。」
一說完,帶有惡意者全數消失。
「學姐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褚學弟擔心的問道。
「沒問題啦,反正有問題的話冰炎他們會解決的,再不然還有加百列他們,雖然我覺得要是驚動他們這世界大概會跟著毀滅吧。」無視周圍神情各異的人,我蠻不在乎的說。
「學姐為什麼我覺得你回來後個性不止頑劣了一點點……」
「褚學弟,雖然我知道我的外表很有欺騙性但我可是一點都不無害的。」眨眨眼,「如果你想要看到我跟那些你曾見過的上位者一樣我也是做的出來的。」
「不用了,真的。」
「那你為什麼不擺出那樣的姿態?這樣不就可以節省很多麻煩。」瞥了我一眼,哈維恩哼了聲。「有些人就只是想挑軟柿子咬。」
「和平相處還是好事的。當然,對於懷有惡意者就不用客氣了,例如看起來目標是我們的傢伙,這種的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欸?」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褚學弟立刻掏出了槍。「式青你給我停在那裡!」
全身雪白的獨角獸瞬間停下腳步,馬蹄踏來踏去,他嘶鳴了聲,看上去挺不滿的。
瞇眼看著那隻獨角獸,我彎起一抹沒有笑意的笑容。「雖然是獨角獸不過意外的讓人很不想親近呢。」
「學姐你知道他的本性?」不敢掉以輕心,褚學弟邊把槍口對準他,一邊轉頭問道。
「當然。」繼續揚著微笑,旁邊的靈芝草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後露出被嚇到的表情躲到褚學弟旁邊。「偷吃我豆腐的傢伙,沒想到還會再遇見你啊。」
「學姐這傢伙什麼時候偷吃你豆腐的?」
「大二的時候,某次我在白園休息時這傢伙靠了過來,一開始想說學院哪來的獨角獸不過算了反正也沒差,結果這傢伙就給我得寸進尺,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啊。」揚著冷笑,「上次讓你逃了,這次我可不會客氣了。」
「式青你到底做過什麼才可以把學姐惹毛成這個樣子啊!」瞥了一眼我鐵定不太親和的表情,褚學弟一秒轉頭繼續瞄準那隻獨角獸。
「看起來不記得我是吧?那我幫你複習一下好了。」看著一臉茫然的獨角獸,我嘴邊的笑容更冷了。「蹭胸蹭腰躺大腿還往我的臉上湊,當時只讓你渾身燒傷凍傷都算便宜你了。」
「哇靠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去惹到學長結果沒想到動手的居然是學姐嗎!」褚學弟瞬間驚愕的看著我們兩個。
原本還一臉疑惑的獨角獸聽到這番話後瞬間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然後他轉身就想跑。
「既然你都來了,就一起到黑館坐坐吧,我想你應該很樂意吧。嗯?」揚著據說能止小兒夜啼的笑容,我拉高了尾音。
獨角獸僵硬的停下腳步,非常僵硬的轉過頭,然後非常非常僵硬的走過來。
「很好。」滿意的點頭。這才像話。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式青這麼害怕的樣子。」看著獨角獸戰戰兢兢的模樣,褚學弟喃喃說道。
「我們走吧。」心情愉悅的往黑館走,走到門口時哈維恩以有事先告辭的理由離開,接著褚學弟毫不猶豫的出口趕走一臉明顯也想跟進去的靈芝草,直到他滿臉不捨的離開後我們才進入黑館,一眼就看到坐在大廳的兩人。
「黎,漾漾,你們回來了啊。」先看到了我們,安因放下茶杯,微笑著向我們打招呼。「今天上課還好嗎?」
「還好。我有進步了,至少我上課沒睡著。」笑笑的走向他們,我在賽塔身旁落坐。
對於我的話,兩人都笑了。「這的確是很大的進步呢。」
「是吧。幸好逐漸習慣現在的狀態,不然冰炎他們上課時還要隨時叫醒我也是很不好意思。」
「我想這是他們所樂意的,是吧?安因。」不知為何,賽塔勾出了一抹奇特的笑容,還點名了另外一個人。
「的確是如此呢。」在我摸不著頭緒的時候安因也微笑著附和了。
「雖然很想問什麼你們兩位會如此認為,不過我認為你們並不會回答我的問題,所以我就不問了吧。」聳聳肩。「那邊那匹獨角獸,不要想著我沒盯著你你就能逃跑,你最好給我化成人形好好說話,不然我保證你的下場會更淒慘。」
「大美人不帶是這樣的啊。」回應我的是一張哭喪的臉,有著獨角的青年正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
「當初看你是幻獸所以我手下留情了點,既然化為人身了我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了。」彎著輕柔的笑容,我說道。
「不要這樣啊!」他悲泣了。
「黎,他惹到你了?」安因問道。
「他之前吃我豆腐,只差沒上下其手,而且那個眼神實在太讓人反感了,我討厭變態。」毫不隱瞞我的嫌惡,我滿是嫌棄的看著他。
「你現在的情況也不能動手吧。」聽完他的罪狀,並沒有打算幫他說話的賽塔端起茶杯優雅的啜飲一口。
「所以說,幫我教訓他。」理所當然的說完,我看向兩位友人。「你們會幫我的,對吧?」
「如果不幫呢?」像是提起了興致,賽塔問道。
「我打電話給冰炎他們,說有隻獨角獸對我上下其手,再不行我相信加百列他很樂意代勞的。」
「學姐你是打算把他弄死喔?」坐到安因旁邊的褚學弟問道。
似笑非笑的看過去。「褚學弟打算阻止我嗎?」
「沒有,學姐你請便。」他一秒把關係切的一乾二淨。
「你怎麼可以這樣拋棄我!!!」獨角獸噴淚了。
「好了,黎,別玩了。」露出無奈的笑容,安因阻止我繼續威脅恐嚇。
「那你們幫我教訓他。」打定兩人絕對不會無視我的請求,我無賴的說著。
「你想要怎麼樣教訓他?」順著我的話,賽塔問道。
「嗯……對他下禁制?要他十天內不准接近任何他喜歡的人?」想了想,我提出一個目前看起來最殘忍的想法。
「這個太狠了!大美人你不能這樣啊!」
「算了改成一個月好了。」衝著那句大美人,我決定把刑罰提高。
「不!!!」
「我想這個你就可以做的很好了。」既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賽塔仍舊彎著優雅的笑容。
「不行啊,沒力了,遇到了來找麻煩的人。」拉拉賽塔的袖子,在他疑惑的看過來時我往他的肩膀靠去。
「有些燙,你怎麼了?」第一時間感覺到我體溫的不對勁,賽塔立刻放下杯子,擔憂的看著我。
「發燒嗎?」聽言安因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手探上了我的額頭。「比你平常的體溫高了一些,你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吞了顆火球,要消化一下所以有些倦了。」瞇了瞇眼,「幸好那傢伙是用火屬性的術法,不然還真沒辦法這麼輕易的解決。」
「你吸收了那顆火球?」安因微皺起眉,「將外來的能量轉化不是件容易的事。」
「嗯。其實也還好,因為本質的關係所以不怎麼耗力,只是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握上安因的手,與我幾乎相同溫度的手掌讓我感到有些不妙。天,我多久沒有體溫失調過了。「而且現在的能量不夠純淨,要轉化還真有些麻煩。」
「需要我幫忙嗎?」看我還是不太舒服的樣子,賽塔的眼中滿是憂心。
「不,不用了,你比我更容易受到這些傷害。」身為白精靈的賽塔,要他動用完全純粹的屬性來緩解我的不適只怕會造成他自身的傷害。「我躺躺就沒事了,真的。」
「你呀……就不能為自己的身體想想嗎?不要每次都仗著自己的體質就不顧一切好嗎。」沒有因為我現在身體虛弱就放棄訓話,安因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
「大美人需要幫忙嗎?」有淨化功能的獨角獸走過來,配上臉上諂媚的表情大概是想獻殷勤吧。
「滾。」已經不是很舒服了還要看到一張讓人會更不舒服的臉在面前晃來晃去,別怪我現在口氣沒有很好。
「大美人別這樣,好歹我也是獨角獸,淨化的能力還算是一等一的。」他湊的更近了,眼神直直的盯著我的臉,只差沒有流口水。
「褚學弟,詛咒他,不然我就把今天遇到的情況全部跟冰炎說。」「學姐我馬上詛咒他。」
「太過份了!我只是好心想幫忙啊!」式青發出了不平之聲。
「你的眼神讓人反感。」冷冷的說完,我閉上眼,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我……」「我想,打擾休息中的人似乎不太妥當呢,能否請你離開此處呢?」制止我們的爭吵,賽塔柔柔的說,雖然說的很委婉不過話中趕人的意味不減半點。「不然我可能得採取一些較為不友善的舉動了呢。」
「怎麼極品美人都那麼兇啊,我走就是。」接收到賽塔和安因的眼神,式青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遠離好幾步,接著跑去纏著褚學弟了。
「漾漾,可以請你把他帶開嗎?」聽著耳邊的爭吵聲,這次換安因開口。
「喔,好。」應了下來,褚學弟直接把人拖往外面。「學姐你好好休息喔。」
「嗯。」回了一個單音,我的意識有越來越模糊的趨向。「想睡覺……」
「睡吧,我們都在。」賽塔的手輕輕覆上我的眼,較為冰涼的體溫讓我感覺舒服很多。
「嗯……」
「只有睡著時才像個小孩子呢。」看著陷入昏睡的黎鳶,賽塔輕柔的撥開他頰上的髮絲,然後扶著他慢慢枕到自己腿上。
「是呢。雖然明知道他不是孩童,不過不知為何總是下意識的把他當成孩子看待呢。」施展了降溫的術法讓體溫偏高的人能感覺舒服一點,安因十分認同賽塔的話。
「也許是因為他表現出的情感吧?」就像幼兒一樣,即使不太明白卻仍舊努力的去表達出自身真實的情感,雖然有時候會有些笨拙,不過那無疑是最能觸動人心的。
「的確呢,像小孩子一樣。」
「有時候連玩笑話都像是個孩子呢。」想起一些事,賽塔笑彎了眼。
「喔?像是什麼?」看著友人愉悅的笑容,安因不禁好奇了起來。
「嗯……說一個最近的好了,他說,如果我願意娶,他就嫁給我。」有些好笑的點了點睡著那人光潔的額,想起那幾乎稱得上是調戲的言語,賽塔忍不住輕笑出聲。
「的確是玩笑話呢。」跟著笑了出來,「誰都知道他這麼遲鈍,連喜歡和愛都還分不清楚。」
「是啊。簡直像是個孩子。」對於先天沒有情感的他而言,要學會區分這兩者可能還要好長一段時間吧。「不曉得他什麼時候才會發現那些孩子對他的心意呢。」
「我想,可能他們得更主動一些他才會查覺吧。」想到屢屢被黎鳶忽視的一些示愛的小手段,安因也只能給出這種答覆。而且他們這些旁觀者也不好說些什麼,所以在一旁靜靜的觀看就好。
「也是。」認同了安因的話,感覺到黎鳶的體溫下降了賽塔示意安因停下術法,睡夢中的人面容平和,安靜乖巧的枕在賽塔的腿上,精緻無瑕的面孔顯得沉靜安詳,從長長的睫羽到櫻色的唇,無一能讓人挑出一分一毫的瑕疵。
的確是有那種傾世的本錢啊。
「要帶他上去嗎?」測了下體溫發現確實降回他平時的溫度,安因問道。
「我想,還是先讓他繼續好好休息一下吧。」看了一下黎鳶的睡眠情況,賽塔做出決定。「難得他睡得這麼沉,既然如此還是先不要打擾到他的好眠吧。」
「也是。」
祝好夢,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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