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群人各自把牌拿起來,小心的瞇了牌一眼,接著鬼牌被輕輕的掀開放在腳前。「是我。」
「是審判啊。你要提什麼任務?」將自己的卡正面朝下置於地上,黎鳶笑笑的問。
「嗯……」審判皺著眉,很認真的思索著,半晌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下緩緩開口。「黑桃J,負責支付今日這間房間的費用。」
「審判長您為什麼不說打我十下呢……」亮出了牌,刃金喃喃抱怨,然後非常認份的把白卡拿出來交到審判手上。
「就這樣?我還以為你會提出陪你打一場的要求?」坐在審判旁邊的太陽打趣的問。
審判搖搖頭,「我怕抽到黎,他現在不適合打。」
「其實我可以打的,真的。」被點到的人小聲抗議,然後在數道制止的目光下默默閉嘴了。
「那就下一輪。」將牌收回,審判洗了洗後再度發牌。
「這次是我。」豪爽的扔出牌,烈火大咧咧的笑著。「方塊十,幫我執行一個任務吧。」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眾人撻伐。「烈火你太詐了!」「哪有人這樣的!」
看著眼前鬧哄哄的場景,太陽彎起一抹絕麗到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方塊十赫然擺放在他的腳前。「好啊,你是什麼任務要讓我執行的,嗯?」
「太、太陽……」剛剛的洋洋自得瞬間消失,烈火露出欲哭無淚的神情。原本在抗議的人瞬間安靜,坐在烈火旁邊的大地還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大概是「兄弟,你安息吧。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們會幫你收屍的。」
哭喪著收回了牌,新的牌組又發到每個人面前。
「我。」寒冰亮出了牌,然後思索了下,從空間裡拿出一道甜點。「梅花十和紅心Q,幫我試一下我新作的甜點味道如何。」
「……」「我!小亭要吃!」
相較於小亭立刻蹦蹦跳跳的跑到寒冰面前接過叉子,冰炎默默的翻開牌,然後認命的走到寒冰面前,拿著叉子勉為其難的挖了一口放進嘴裡。
「好吃嗎?」
「好吃!」「……還不錯。」
「寒冰我覺得你問錯人了。」看著眼前的組合,大地非常中肯的說著。這兩個一個是不吃甜點,一個是什麼都好吃,怎麼看都是叫錯人了。
「我下一輪再叫別人。」顯然也認為這兩人的評語沒有參考價值,寒冰將牌收回如此宣告著。
「這輪是我呢。」下巴抵著亮出來的鬼牌,夏碎笑的眼睛都彎起弧度。「我想想……來個有趣點的好了,請黑桃K去和現場最喜歡的人來個告白吧。」
一說完現場不少人倒抽一口涼氣,接著四處張望想知道哪個這麼倒楣的人要去執行這個任務。
「是淵!」淵站了起來,毫不猶豫走到黎鳶面前直接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賴進了黎鳶懷裡。「淵最喜歡主人了!主人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喔!」話一說完還用力的在黎鳶頰邊親了一下。
「謝謝你,我也很喜歡淵呢。」被親的人笑的好看,然後同樣往那白皙透亮的臉頰上回了一吻。
又抱著黎鳶蹭了幾下,淵高高興興的回到位置坐下了。
為什麼會是抽到淵……
扣除當事者和小亭,不論是暗戀著某人的人或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不約而同的冒出了同樣的想法。
「為什麼我覺得你們的表情看起來很奇怪?」看著周圍人各異的神色,黎鳶不解的問。
「不,沒事,我們下一局。」
「中了!」扔出了牌,大地笑的不懷好意。「黑桃十,說出方塊十二一個眾所皆知的秘密。」
「喔喔!這個好!是誰要說啊?」
「快點快點!」
對於眾人的催促,暴風輕鬆的笑著,手上的牌有些用力的扔出,赫然是方塊十二。
「暴風,你這樣我會不敢說的。」有些無奈地笑笑,黎鳶跟著翻開了牌,正是黑桃十。「我想想……怕女人?」他們認識的頭三個月每次見面他都能深刻體會到這件事,每次看著他臉紅加上閃避視線他也很無奈。
「這個的確是眾所皆知的秘密沒錯。」
「我覺得會眾所皆知大概是因為那時候剛認識黎他一看到人就臉紅的關係吧。」
「不這也不能怪他,要不是見識過黎的本性,看著那張臉我大概也會心動的。」
「這麼說也是,那張臉簡直是犯規。黎你真的沒有偷偷調過嗎?」
「……」
「黎?」看著黎鳶陷入詭異的沉默,夏碎喚了聲,其他人紛紛看向了沉默中的那人。
面對眾人好奇夾帶著八卦的目光,黎鳶艱難的開口。「……只有調一點點而已,真的。」
「居然是有調過的嗎!」
「怪不得、怪不得會美到那麼無法無天!」
「說!你調了哪裡!」
游移著視線。「……你們真的想知道嗎?」
「當然,我們要向被你當年外貌欺騙的男性同胞們公布你的真實面貌。所以快說!」
「……五官是沒有變動的,但是身高因為不要浪費能量的關係調矮了一點,然後胸部也是為了減少耗能再加上麻煩的關係所以就……」越說越小聲,黎鳶的臉透出一絲尷尬的薄紅,到最後完全消音,但那沒說出口的話眾人都知道了。
「……咳,我們下一輪。」原本以為黎鳶有特意去調整自己的外貌,結果人家卻只調動了一些、咳,無傷大雅的部分,他們真的錯怪他了。
「是我。」白雲默默的顯形,歪著頭看著眾人。「梅花十一,幫我找一本叫做「論幻獸居住地之不同所造成的族群差異」的書。」
對此小亭呆呆的看向夏碎。「主人,小亭不知道哪裡有那本書。」
「這本書我那裡剛好有,如果不介意的話就由我來完成這個任務吧。」夏碎立刻開口替小亭解圍。
「好。」白雲點點頭,然後身形默默的淡去,其他人只好把牌收集好放在那個空位前,下一秒牌就這樣整副消失,再出現時牌都已經整整齊齊的放在眾人面前了。
「……」對於白雲更加出神入化的消失技術,眾人沉默的拿起面前的牌。「是我。」
「是太陽啊。你要出什麼任務?」眨著眼,黎鳶問道。
對此太陽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為什麼我突然覺得毛毛的……」將手臂上竄起的雞皮疙瘩壓下去,刃金低聲碎唸。
「不是只有你而已,我覺得太陽那傢伙根本笑的不懷好意……」同樣搓著手臂,大地同樣低聲說道。
「我的頭皮發麻了……」身為才剛得罪太陽的人,烈火看上去整個欲哭無淚。
「方塊十一和梅花十三,」太陽慢慢的說著,除了被叫到的兩個人外其他人都不自覺的放鬆了緊繃的背脊。「你們猜拳,輸的陪我把這瓶酒喝完。」
邊說著,太陽從空間抽出一支酒和兩個杯子就這麼放在地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眾人。
「靠!那支酒濃度很高欸!你還沒半夜就要灌醉別人了嗎?」
「太陽你不能像你老師一樣灌我們酒啊!」
「是啊是啊!」
對此太陽翻翻白眼,「叫什麼?所以方塊十一和梅花十三趕快出來吧。」
「唉……」對此審判深深嘆了口氣,把牌往前一扔站了起來。「是我。」
「嘶———」周圍傳來好幾個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終於連審判都要慘遭毒手了嗎!」
「審判,那個,盡力就好,喝不下的話叫太陽自己喝光就好,反正他也很樂意。」
「是啊是啊,審判你千萬別醉啊!不然就沒人可以制止太陽了!」
對此審判只是看了一眼同僚們,無奈至極長嘆一口氣。
「審判,雖然我很想救你,不過我貌似也自身難保呢。」苦笑著扔出牌,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黎鳶站起身。「雖然應該是不至於會喝醉,不過還是希望加百列不會因此跟我算帳。」
「太陽,你怎麼就這麼剛好挑了兩個不能喝酒的人?」坐在太陽旁邊的暴風低聲問道。
「……我也沒料到是他們兩個被叫到。」這純屬人為意外。
「我們猜拳吧。」不甚在意周圍人的想法,黎鳶對著眉頭看起來皺的更緊的審判笑笑,率先伸出了手。
「唉……」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審判也舉起手。
「剪刀、石頭、布。」眾目睽睽之下,赫然是一張布和一隻剪刀。
「啊,輸了呢。」看著出布的手,黎鳶好風度的笑笑。「我跟你換個位置吧,坐這麼遠也不方便倒酒。」
「是我的錯覺還是黎你其實是故意輸的?」有人提出了質疑。畢竟他的神色看上去是有點太快樂了,完全不像是一個猜拳猜輸的人。
「我沒有啊,純粹是運氣問題。」聳聳肩,黎鳶和審判換了位置坐到了太陽旁邊,非常順手的摸過一個杯子,然後眼巴巴的望著太陽等開酒。
「你少喝點。」對於那過於期待的目光,太陽暗自想著早知道就叫別人了。
「放心,我有分寸。」被囑咐的人笑的不以為意,「不過我好像也真的不能喝太多就是了。」
「為什麼?」這人不是號稱千杯不倒嗎?
「我的酒量貌似是會隨著身體狀況改變,以我現在這種狀況我還真不能保證我會不會醉。」聳聳肩,「不過一點點酒而已,應該是還好啦。」
「你少喝一點。」這下連其他人都開始勸說了。開玩笑,要是他是那種喝醉了會發酒瘋的人他們不要被壓著打就不錯了哪可能鎮壓的了他啊!
「放心好了,具加百列他們說我的酒品還不錯,喝醉了也只是坐在原地閉目養神等人把我帶走而已。」黎鳶笑的無害,選擇性的隱瞞要是帶走他的人不在他認知可以親近的範圍內,那麼那人的下場十之八九是一劍斃命。所以沒有意識的他根本是眾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對象,就算看起來再怎麼無害除了加百列和路西法外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捅個透心涼了。
這件事也是他們那邊眾所皆知的,要是看到他看上去好像不是清醒的狀態,除非他重傷到快死了不然千萬別去動他,不然後果自負。
但他就是不明白明知道沒有意識的他很恐怖那為什麼還有一堆人想灌醉他,但問了很多人都沒有人肯給他個回答,所以他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你真的不會暴走?」為了他們的性命安全,再三確認是很重要的。
「不會啦,放心。」應該吧。
眼看阻止不了人,太陽嘆了口氣開了那瓶酒,然後默默的把黎鳶的酒杯倒了三分之一滿。「你慢慢喝,不准一口灌。」
「好啦好啦知道了。」敷衍的說著,黎鳶拿起酒杯,在眾人監督的目光下非常克制的一小口一小口喝著,但依舊速度不慢的將那杯酒喝到見底。「我可以自己倒嗎?」
「……一次只能倒半杯,每隔十分鐘才能倒下一杯。」對於那過於期待的目光,太陽妥協的提出條件。
「啊……好啦知道啦,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對於太陽堅持的目光,黎鳶只得接受條件。「好啦,那麼下一輪吧。」
「中了呢。」看著手上的鬼牌,黎鳶抿著酒杯,偏頭思考著。「要出什麼好呢?」
「手下留情,真的,手下留情。」面對回來後貌似越來越頑劣的人,其他人紛紛冒出冷汗。
「這樣好了,梅花十、方塊十二、黑桃十三,你們三個中身形最跟我接近的人穿上這套衣服。」拿出了他剛來時穿的衣服,黎鳶說道。
三人默默的站起來,看到彼此時同樣都露出了驚訝加上無言的表情。
「靠,黎你該不會偷看牌吧?居然全叫中了精靈族的。」看著站起來的冰炎、綠葉、寒冰,大地忍不住說道。
「沒有,如果看牌就不好玩了。」再度抿下一口酒。他是真的沒作弊,只是身為神的作品他總是有那麼一點說不清的好運在,所以對於這個結果他其實是不怎麼訝異。
被叫起來的三人看了黎鳶一眼,又默默的彼此對望了一眼,然後冰炎意義不明的嘖了聲,非常自動的走過去拿起那套衣物進了浴室,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還不錯呢,難怪今天這套迷住特別多人。」上下打量了冰炎,黎鳶非常滿意的點點頭。「個人偏好,我覺得男性穿西裝和和服都很好看,漢服也挺不錯的。」
「你平常的衣著不都是長袍類的嗎?」
「是啊,但看久了會膩嘛,雖然穿起來很方便就是。和服和漢服這種雖然看起來很漂亮,不過穿起來也真不是普通的麻煩。」麻煩到他一個人穿不好,還要麻煩淵搭把手才能穿戴整齊。
「是沒錯。」
「冰炎你過來一下。」盯著冰炎看,黎鳶放下酒杯站了起來,朝他招招手。
「做什麼?」一臉疑惑的走過去,冰炎猝不及防的被捧住了臉頰。「你……」
瞇眼端詳著冰炎的臉,黎鳶突然漾開了一抹莫名燦爛的笑容。「冰炎果然長得很好看呢,我喜歡。」
「嘶———」這下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難不成、難不成這是告白嗎!?
「黎,你……」冰炎的臉瞬間紅透,只能艱難的擠出不成片段的詞句。
「好了你可以回去坐了。」在眾人抱著緊張又期待的目光下,黎鳶接下來說出的卻不是告白的話,倒是比較像發卡。
「你不是要告白?」烈火心直口快的問出。
「沒有啊,我為什麼要告白?我又沒有喜歡他。」鬆開手坐回原位,黎鳶看上去整個莫名其妙。
「那你剛剛……」
「覺得他很好看所以讚美兩句也不行嗎?」黎鳶說的理直氣壯,乍聽之下很有理,但就是覺得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好了下一局吧。」
「是我。」翻開牌,綠葉認真的思索著。「方塊十二和梅花十三,合唱一首歌。」
對此孤月和堅石站了起來,兩個人努力想找出一首彼此都會唱的歌,奈何絞盡腦汁都想不到,最後只好合唱了一首前世最短的頌讚了事。
「你們前世的頌讚都這麼短嗎?」因為時間還沒到所以很乖的沒有去倒酒,黎鳶好奇的問道。
「不一定,他們唱的是最短的,一般長度大概是五到十分鐘,但最長的一首大約接近半個小時。」太陽解釋道。
對此黎鳶露出了羨慕的表情。「最多才半小時啊,好短,好羨慕。」
「你們那邊的頌讚都很長?」
「很長啊,最短十分鐘,最多還有超過半小時的,唱完那個簡直是要命。」嫌棄的皺皺眉,就算他們不用換氣但是也不能叫他們一唱就唱那麼久好嗎?那還是會累的。
「你唱過嗎?」
「唱過啊,這次回去也要唱這一首,沒辦法我太久沒有主持頌讚了。」時間一到黎鳶就非常自動的伸手拿過酒瓶,不甚滿意的發覺瓶子裡的酒只剩三分之一了。「真是,就不能回去露個臉、刷一下存在感就好了嗎?何苦為難我這個病人。」
「你辛苦了。」對於他的牢騷他們只能表示深感同情。「對了,你可以唱一兩句來聽聽嗎?我有點好奇你們的歌長什麼樣。」
對此黎鳶抿了下酒杯,眼珠轉了轉。「如果是一小段的話是沒什麼不可以,但是你們要先架隔絕力量的結界,畢竟這曲子是有力量的,就算沒唱完全還是有可能會引起一些東西的注意。」
「好。」秉持著好奇心,眾人非常大手筆的布下層層高級的隔絕結界,要是被不知情的人注意到的還以為房內是要商討什麼重要大事。「這樣夠嗎?」
「……其實不用那麼多層也沒關係,畢竟我現在也不夠力。」看著十來道隔絕結界,黎鳶輕咳了聲,放下酒杯。「那我唱囉。」
「請。」真難得能聽到他開口,這怎麼能讓人不期待。
輕輕的開口,空靈的歌聲浸染了一室,縱使聽不懂歌的內容,不過光是這麼聽著他們就忽然覺得有一股力量正在他們蔓延開來,溫暖著他們的軀體,頓時所有的疲累都被逐出身體,全身上下都被這道歌聲給溫潤的包覆著。
黎鳶的聲音不大,一直是那種輕輕柔柔的音調,沒有一絲震懾,只有無窮無盡的包容,澄澈的如同春日暖陽一般美好虛幻,聽著聽著很有讓人放鬆的效果。
要是能聽得懂內容就好了。在座的人無一不這麼想。如果能知道構築出這首頌讚的字句想必聽起來會更加讓人沉醉其中吧。
「……到這裡就夠了。」結束一個尾音,黎鳶看著眼前的一群人如此說道。
「你能再多唱個兩句嗎?」對於歌聲還有一點意猶未盡,太陽問道。
「不,我覺得已經夠了,你看。」指著放在牆角的裝飾植物,黎鳶說道。眾人看過去,紛紛怔住。
原本只有一個巴掌大的小植栽在短短幾句歌謠裡居然抽長到近乎一條手臂高,上面還結了小小的花苞,估計要是黎鳶再多唱個幾句那花應該就能完全盛開。
「要是過多了那盆植物是受不住的,所以這樣就好。」聳聳肩。「而且我覺得我要是再唱下去你們搞不好就睡著了。」
對此眾人乾笑了幾聲。沒辦法,這頌讚實在唱的太能令人放鬆了,那種暖洋洋的感覺實在是太過舒服,以致於他們一個不小心心神就被勾走了。
「不過如果聽著聽著會想睡的話代表你們最近太緊繃了,因為這首頌讚除了能在一定限度內修補身體損傷外同時也具有安撫心神的功能,所以聽著聽著就睡著了也不是你們的問題,只是我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快就被影響了。」他真的沒想到居然連內容都聽不懂的他們會這麼快就被影響。「這要是繼續唱下去包準你們會睡到身心靈都完全休息足夠後才會起來,我現在沒那個體力一個個把你們扛起來塞進棉被裡。」
「這還真是神奇。」雖然知道所謂的頌讚都帶有一定的力量,而且隨著唱的人能力的高低會有不同的效果,不過他們可真沒見識過單憑一首歌就能平復身心靈的受損,今天真的是見識到了。
「如果你們想的話我是可以把它當成安眠曲唱啦,前提是你們明天沒有事情要做。」依照他對他們勞累程度的認知,要是他們真的睡下去大概明天中午前是沒人能起床了。
「「我現在推掉。」」眾人非常一致的背過身,然後打電話的打電話、傳簡訊的傳簡訊、放使役的放使役,不一會兒就都轉了回來。「「明天有空了。」」
對於眾人過於乾淨俐落的舉動,黎鳶嘴角一抽。「……我真好奇是哪些倒楣鬼要接手你們原先的工作。」
「沒差啦,他們放那麼多天假也該回來復工了,老子最近快累死了。」大地大咧咧的說,邊說還邊伸了個懶腰。
「就是啊。」「我也想放假……」「得了吧,只要太陽在我們哪有清閒的時候啊?」「說的有道理。」
聽言太陽彎起一抹絕麗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嗯?我都不知道你們對我這麼有意見啊。我們好好聊聊,如何?」
「不不不我們沒有意見的,真的。」一群人瞬間蔫了。
對此太陽沒有回應,只是冷笑了聲,嚇得一群人冷汗直流。
「好了別鬧了。繼續吧,差不多也最後一輪了。」看了下時間,也差不多要午夜了。
「好。」
「是我。」暴風攤開了牌,然後揚起一抹慵懶的笑容。「既然都最後一局了,那我們玩大一點吧?方塊十二和黑桃十,去親對方一下,臉頰就好,然後再跟對方說一句告白的話。」
「玩這麼大啊。」
「我忽然好期待是誰被抽中。」
「被抽到的趕快出來啊!」
「夏碎,該不會你……?」看著盯著自己牌良久的搭檔,冰炎毫不懷疑他鐵定是被抽中了。
「是呢。」優雅的翻開牌,夏碎有些無奈地笑了。「沒想到是我被抽到呢。」
「……我今天到底為什麼一直被叫到?」一口氣讓杯底剩餘的酒液滑入喉嚨,黎鳶撇撇嘴,跟著亮牌後站了起來。
「嘶———」周圍頓時傳來此起彼落的抽氣聲。這根本是要搞事的前奏啊!看看某兩人全黑的臉色,他們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夏碎你先吧,讓我想一下要跟你說什麼。」看著不知為何突然心情變得異常愉悅的夏碎,黎鳶說道。
「嗯。」得到出乎意料的機會,夏碎整個愉悅到無以復加。他站起身,上前幾步,走到黎鳶面前,牽著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一手輕輕的攬過他的腰,人微微彎下身子湊到黎鳶面前,「黎,我想,我喜歡你。」
特意壓低的嗓音聽上去極其撩人,帶著滿腔的情意自喉嚨滿溢而出,接著他湊上前,溫柔的唇印在接近嘴角的模糊地帶。
「我也喜歡你。」朝他笑了笑,就著這個姿勢黎鳶雙手摟上夏碎的脖子,幾乎整個人貼到他身上,唇幾乎靠近他的耳朵,眉目含著笑。「……。」然後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他的頰上。
「我說完了。」放開手,黎鳶笑的有些靦腆。
「你剛剛說什麼?」不只夏碎,在場每個人都有同樣的疑問,因為黎鳶用的根本不是他們所知道的任何一種語言,所以他們更好奇他到底是說了什麼。
「不告訴你們。」眼角笑的彎了起來,黎鳶突然看向一個方向。「啊,加百列你來了啊。」
「「欸?」」一群人訝異的轉頭,只見加百列正站在那,在黎鳶出聲前他們都沒有發現有人站在那裡。
「米迦勒,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招手示意黎鳶過去,加百列問道。
「送你個東西。」高興的跑過去,黎鳶掏出吊飾遞給加百列,「這個,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原來是這樣。謝謝。」笑著接過那個吊飾,加百列看著眼前笑的特別開心的人。「米迦勒,你喝酒了?」
「只有喝一點點,沒有醉啦。」被抓包的人尷尬的笑笑,企圖矇混過去。
「不,你醉了。」看著眼前的人,加百列語氣非常肯定。
「有嗎?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覺得很開心。」歪著頭,黎鳶又是一個天殺的微笑。
「你啊……這種身體還喝什麼酒。」彈了下黎鳶的額頭,加百列有些無奈地教訓著。
「嘿嘿。」就算被彈也沒有不開心,黎鳶知道加百列這是不跟他計較的意思。
「對了,你知道今天是……」看到後面那群人,加百列非常私心的切換成他們那邊的語言。
對此黎鳶露出疑惑混雜驚訝的表情。「欸?是嗎?我沒去注意。」
「你一向不太在意這種事。」不是很意外黎鳶的反應,加百列只是笑笑,然後伸手抱住眼前的人。「……。」
「謝謝。」伸手回抱了他,黎鳶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至於今年的禮物,我們會在頌讚那一天一起送給你的,先期待一下吧。」故意賣個關子,加百列鬆開懷抱,然後摸了摸黎鳶的頭。
「你們?還是在頌讚那天?」就算喝醉了智商還勉強掛在線上,黎鳶非常精準的抓住了幾個重點。
「是的,你不用去問其他人,大家都發過誓了,在禮物公布前誰也不能說出去。」
「這麼保密。可是為什麼只有我有?」剛剛加百列分明只說了「你」而不是「你們」,為什麼他有路西法卻沒有?
「因為給你們的禮物是分開的,不然每年都送你們一樣的東西也不是很妥當。」微笑的敷衍過去,加百列忍不住又摸了摸觸感極好的腦袋瓜。「可以幫我叫他出來一下嗎?我有點事想跟他說。」
「是我不能聽的?」聽出了弦外之音,黎鳶不甚滿意的撇撇嘴。
「是的,這是你暫且還不能知道的事,不過頌讚當天我們會一併告訴你的。」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也不無理取鬧,黎鳶聳聳肩,眼睛一閉,身體微晃了下,再睜開眼時周身的氣質已經截然不同。
「有什麼事?」對於加百列,雖然他也如米迦勒一樣對他抱有一點類似孺慕之情的情感,但總歸還是沒有米迦勒那麼的執重,畢竟米迦勒所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嚴格說起來,不過是單手就能數出來的。
「關於這件事……」因為他們從頭到尾都是用眾人聽不懂的語言,所以他們只看到路西法微微皺眉,問了幾句,在加百列又說了幾句後最終還是點頭了。
「那就麻煩你對他保密了。」說服了整個環節中至關重要的人,加百列的心情非常的好。
「知道了。」看來他這陣子又得裝睡裝到底了。
「路西法。」
「嗯?」漫不經心的應了句,隨後擁上來的懷抱讓他瞪大了眼。「你……」
「生日快樂。」仍舊是用著他們那邊的語言,加百列說完就退了開來,然後同樣摸了摸他的頭。「對我們而言,你與米迦勒同等重要,但這次的禮物是來自於神的旨意,所以很抱歉。」
「沒事。謝謝。」低頭道謝。他對於神的旨意並沒有任何的怨言,因為這是他的手足應得的,他沒有資格去分一杯羹。
「那可以叫他出來了。」收回手,加百列說道。
「好。嗯?」原本是打算要換人出來的路西法聽到了手足的心聲,眉一挑,還是相當配合的閉上眼,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站在那裡的人就成了兩個。
「說的還挺快的啊,我還以為要待更久呢,結果還來不及睡一下你們就講完了。」用著自己的身體,黎鳶微微打了個呵欠。
「你叫我出來幹嘛?」對於手足,剛剛還沒察覺到狀況的人皺了皺眉。「你喝醉了。」
「沒有醉啦,真的。」被二度抓包的人心虛的笑笑,然後迅速拿出吊飾轉移話題。「這個,送你。」
「給我的?」微微瞪大眼睛,路西法看上去有些不敢置信。
「嗯。就謝謝你願意包容我的任性這麼久,然後就是、那個……」面對手足過於訝異的目光,黎鳶有些扭捏的把玩著手指。「那個,謝謝你願意把你的命交到我手中。」
雖然是不同個體,但總歸他們現在的靈魂還是連在一塊的,要是他出了什麼事路西法也不可能安然無恙。但是路西法從不抱怨他常常玩命的舉動,甚至連他告訴他他可能把他的命也搭上時,他居然說「沒關係,去做吧,我支持你。」,還有什麼比全心的信任是更讓人動容的事。
「謝謝,我收下了。」將吊飾小心收妥,路西法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足。「抱歉,沒能準備個什麼東西送你。」
笑著抱了回去,「沒事。你還活著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對此路西法把人抱的更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有些模糊的。「不會再離開了。」
「嗯,我相信。」拍拍他的背,「那今年的禮物,我可以提出一個要求嗎?」
「你說。」
鬆開了手,黎鳶衝著路西法一笑,「從現在到明天都陪著我吧,我們很久沒有這樣長時間相處了。」
「這……」
「好啦,你就答應我吧。」露出祈求的眼神,黎鳶眼巴巴的瞅著路西法看。
「……我知道了。」對於這種可憐兮兮的眼神完全沒有抵抗力,路西法嘆了口氣,應了下來。
「太好了。」毫無瑕疵的燦爛一笑,黎鳶忽然伸手摟住路西法。「你能答應我真高興。」
「米迦勒,你真的醉了。」看著已經醉到有點在發酒瘋的人,路西法無奈地嘆氣。
「沒有,我才沒醉。」固執的否認著,黎鳶非常堅持己見。
「好好好是是是你沒醉。」面對喝醉的手足,路西法採取絕對不要跟他爭、什麼都順著他的態度,不然接下來絕對會沒完沒了。
「我沒有醉!」
「我知道你沒有醉,但你現在該休息了。」跟一旁無奈的加百列對看一眼,路西法一邊哄著只要喝醉理智就會下線的手足一邊悄悄施術,沒過幾秒原本還在嘮嘮叨叨的人瞬間癱軟下去,被路西法牢牢抱著。
「總算是安靜了。」鬆了口氣,路西法小心翼翼地把人托著坐到地上,逕自舒展翅膀充當床鋪讓人可以舒服的靠著他睡覺。
「那麼我先回去了,他就拜託你了。」俯身摸了摸睡著的人的頭,加百列說道。
「嗯。再見。」
「再見。」說完後加百列如同來時一般悄然無聲的消失,留下路西法一個人面對一群從頭到尾聽不懂他們對話的人。
「……」頂著那些想問什麼卻又不敢發問的眼神,路西法思考著要怎麼樣讓他們乖乖躺進被窩讓他用頌讚把他們催眠呢?
小劇場
大地:所以黎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頭聽到尾的路西法:……無可奉告
剛好有聽到的加百列:無可奉告
暴風:真的不能說嗎?稍微透漏一點就好?
路西法:不能
加百列:很抱歉,關於這句話可能還是由米迦勒來解釋比較恰當
太陽:所以那真的是告白的話?
加百列:算是,也不算是,看當事人怎麼定義
路西法:……米迦勒那時候喝醉了
加百列:那大概是偏向另一種定義了吧
大地:能不能拜託你們直接告訴我們答案?
兩人:不能
冰炎:你們怎麼知道他喝醉了?
加百列:他喝醉時會變得特別坦承,而且還會特別纏人,但對象僅限我和路西法
路西法:煩過頭了
加百列:想當年第一次見到他這樣我們都嚇到了呢,居然看到平時面無表情的他笑了,當時嚇壞了一群人
路西法:這傢伙喝醉時看起來很理智,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理智,隔天還一問三不知,當我們是在騙他的
加百列:但這樣才能拐他做一些他平時根本不會做的事啊
路西法:這麼說也是
本體:我可以問你們拐他做過什麼事嗎?(舉手)
加百列:例如拐他笑一個?
路西法:例如拐他去跟加百列告白?
加百列:有這回事?我怎麼不知道?
路西法:因為在成功前他就先睡著了……別看我,這是拉斐爾的主意
加百列:原來如此(意味深長的笑)
本體:那如果他當時真的去告白,你會接受嗎?
加百列:自然是會的,但隔天他應該就不記得這件事了
本體:其實我覺得你剛剛可以拐他答應告白看看的,反正他現在應該不至於會忘記全部的事
加百列:但我還是希望他在他完全清醒時再跟他說這句話
本體:好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