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0208
打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小說] 第二人生同人 約定 (12/23:溯往(七))

[複製鏈接]
661#
 樓主| 發表於 2022-8-8 16:43:48 | 只看該作者
果不其然,加百列一下子慌了,我感覺到他正焦急的往我這邊靠近。在極為靠近時他倏地停下腳步,頭往後仰避開朝他襲去的劍刃,卻不免被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

「加百列,我說過,如果我出事了你得踩著我的屍首前進。」接連幾道刺擊都被一一隔擋,褪去了剛才刻意流露出的脆弱模樣,我的語氣十分冷靜。

「但那種情況不適用於現在。」終於不再是那平和的神情,加百列的語氣沉降下來。「米迦勒,你明知道現在不是那種情況。」

「但如果連現在都無法做到擊敗我這件事,在戰場上你還想再讓我們孤軍奮戰嗎?」刻意提起上次戰爭的事,果不其然加百列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我會盡力擊敗你。」冷下了眼神,加百列拉開一段距離,冷冽的風暴竄起,夾帶著鬥氣纏繞於刀身,下一秒刀鋒就出現在僅離我數毫米的地方,被我同樣纏上火焰及鬥氣的劍刃擋下。冰與火激烈的碰撞,每一次交鋒爆出的氣流都造成結界劇烈的震盪,但我們無暇顧及那麼多,因為要是一個不注意可能就會落入生死交關的境地。

操縱炎熱的風暴將加百列硬是颳開一段距離,我豎直起劍,劍尖朝上,劍刃對準發覺我要做什麼而擺出姿態的加百列,但他並非是要防禦,而是準備進攻。

「一斷生死。」「一剎芳華。」

兩柄氣勢洶洶的武器準備進攻,但我們各自獨創的招式卻沒有發動。

「嗚嗚嗚老師請你冷靜一點啊。」兩隻勾爪交叉架住了即將落下的劍刃,看著離他只剩幾公分的劍刃雷米勒看上去快哭出來了。

「加百列,夠了。」另一頭的刀被銀色鐵鏈緊緊捆住,烏列爾拉著鞭子的另一端,強硬制止了攻擊。

「你們不要再打了!是要拆店啊!」沒有衝上來的拉斐爾在場邊喊道,手上轉著術法,和沙利葉及耶利米爾一同維持結界不讓其崩壞。

「「抱歉。」」同時斂起了迫人的氣場,我們收起武器,非常一致的開口道歉了。

「米迦勒這個打起來就不管不顧的人就算了,加百列你別陪著他鬧啊。」除了我們兩個外說話最有份量的烏列爾開口訓誡。

「對不起。」非常難得被教訓的加百列態度非常良好的認了錯。

「加百列身體健康還好說,米迦勒你還記得你現在不可以胡來嗎?」顯然認為我更該被罵,烏列爾將砲口轉向我。

「記得。」我低聲下氣的說。

「記得?那你剛剛怎麼就不記得了?」

「我下次會注意的。」裝作認真懺悔的樣子,我軟下音調。

「你……算了算了,這次說完下次你還是會再犯的。」對於我這個慣犯,烏列爾選擇不多費唇舌教訓。「先下台吧。你有沒有受傷?剛剛那陣電流你是真的很痛吧?」

「嗯。」應了聲,在其他人因為剛才的戰鬥興奮的鼓譟聲中我們下了臺,旁邊負責掌管鬥技場的人湊上前。「黎鳶殿下,請問你們的勝負是……?」

「嗯……既然沒分出個勝負那就算我輸吧。」看了眼加百列,我說道。

「那這位……先生?你要換取獎品還是……?」

「我要換一個要求,就對他的。」拉起我的手,加百列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放心,不會是過分的要求。」

「好、好的。」被那溫和的笑容迷惑住,那位同學傻傻的點了頭。眼見沒事了我們回到他們原本的座位。

「加百列。」低著頭,我看著被他牽著的那隻手,低低的喚了聲。

「怎麼了?」一隻手撫上了我的頰,加百列輕聲詢問著。

對此我伸手環上他的頸子,把頭埋在他的肩膀將冒出的冷汗都蹭在他的衣服上,咬著下唇不讓一絲哭腔露出來。「真的、很痛啊,我都差點要哭了。」

被電擊的那一瞬間我真的以為我會因此死去,那陣顫抖也不是我假裝的,而是我痛到只能做出那種反應。

「抱歉。」一隻手環過我的腰,另一隻手則撫摸著我的頭,加百列的聲音滿是歉意。

「用電是犯規的啊……」

「抱歉,我錯了。」

「我還以為我要死了……」

「對不起。」將我抱的更緊,加百列輕聲說著。「現在還痛嗎?」

「很痛,超痛的。要是剛剛再多講兩句我應該就站不住腳了。」背部火辣的痛感讓我完全直不起腰,只能繼續將頭抵在他的肩上。

「抱歉。」加百列的聲音更愧疚了。「緩的過來嗎?先讓拉斐爾看看傷口有沒有怎樣?」

「等一下,我快要換班了,回去再說。」悶聲說著,又蹭了蹭他的肩頭後我才抬起頭,迎向他擔憂的目光。「再等我一下,我跟負責人交代完後應該就可以走了。」

「好。」加百列先是點頭,在我站起來後也跟著站起,手憑空拉出一件披風覆蓋在我身上。

「穿好,你的衣服破了。」彎腰耐心的替我扣上釦子,在我想出聲抗議我不想穿時加百列說道。

「幾個小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彆扭的看著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米迦勒,我不想讓其他人看見你的身體。」溫和而堅定的說著,固定好最後一顆釦子時他直起腰,手順了順我的頭髮,「好了,去吧,我等你回來。」

「嗯。」點點頭,我離開桌子,剛離開一段距離就被臉上滿是擔憂的太陽攔下。「黎,你有沒有怎麼樣?」

「還好,就是衣服有點破了,加百列就硬要我穿上。」揚揚將我身體罩的嚴嚴實實的斗篷,我無奈的說著。「幸好要下班了,不然穿著這個怎麼工作啊?」

「這樣嗎。你真的沒事吧?剛剛看你很痛的樣子。」

「真的沒事,如果有事的話我早就被他們強行帶走了。」聳聳肩。「你也要去換班了嗎?」

「對,剛好把工作結束掉了。」

「那我們就走吧。」

跟來接班的人交代完,在門口與太陽道別後我就被加百列他們強行壓回黑館,看著滿房間的人,我有種說不出的心累感。

「背上的傷口沒事,就幾處灼傷而已,塗個藥就好。」和加百列一起跟我進了臥房,檢查完傷勢,拉斐爾說道。「但還是老話一句,你能靜養就靜養,非必要不准出手。」

「誰慫恿我動手的?」橫了一眼過去。說的好像不是他鼓吹加百列挑戰我的。

「抱歉我錯了,我應該對加百列說才對。」他一秒認錯,然後看向一旁的加百列,鄭重其事的開口,「加百列,這傢伙的修養就麻煩你看管了,不要讓他找死。」

「喂你不是應該要叫他對我好一點之類的嗎?」不滿的瞪過去。虧我還相信他難得要教訓加百列怎麼可以對我這個重傷患下狠手,結果沒想到他居然臨陣倒戈!

「他已經對你很好了啊。你看過他除了對你以外還對誰這麼上心的?」他非常理所當然的說著。

這話回的真好,我居然沒辦法提出一個例子。

「你看吧,所以我叫他對你好也沒用。」眼見將我問的啞口無言,拉斐爾得意洋洋的說著。「那我就先出去了,加百列你有什麼要求趕快說一說吧。」

他站起身,走出房門,將空間留給我們兩人。

「說說吧,明知道我現在不適合應戰卻還是讓你心動的要求。」戳戳他的手臂,我催促著。不能否認我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要求才會讓加百列興起想要打贏我的念頭。

他看著我,表情是一貫的溫和平靜。「米迦勒,我的要求是,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你會照顧好自己,不要把自己的命賠上去好嗎?」

「欸?」

「你總是為別人想,但米迦勒,你有為自己想過嗎?」他輕撫過我的額,然後一路下移,指尖停在胸口,隔著一層衣料抵著層層的繃帶。「米迦勒,我不會阻止你為別人付出,但你不必因此而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的。你的心中要有著自己,而不是把自己的命當成是最後交易的籌碼。答應我,好好珍惜自己,好嗎?」

「米迦勒,在你打算為你重視的人付出一切之前,請想想重視著你的我。」他雙手捧著我的臉頰,額頭抵上我的額頭,「答應我,可以嗎?」

「……好,我答應你。」握上了他的手腕,我低聲答應。我知道當時我幾乎賭上性命的行為讓他們嚇到了,對於這個要求,看著加百列近乎懇求的眼神我甚至說不出任何拒絕他的話語。「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以後記得,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後,在你做出決定前請先想想我。」移開了頭,加百列反握著我的手,「米迦勒,你是我最重視的人,請別讓我那麼擔心,好嗎?」

「好。我答應你。」

「你們出來了啊。」說完後我們走出房間,我非常無奈的看著一群把我房間當自己房間的人。「你們還知道什麼叫「客氣」嗎?」

「知道啊,所以我們只是看看而已。」向淵道謝後接過他遞來的茶水,拉斐爾說道。「你房間還真的跟那邊一樣貧瘠。」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房間就是這麼一如以往的貧瘠啊。」沒好氣的說著,我可沒叫你們來參觀我的房間啊。

「你知道就好。」裝模作樣的點頭,拉斐爾看了一眼加百列,接著看向其他人。「我們也不能待太久,就先回去啦,加百列你就在這裡盯著米迦勒,畢竟雖然沒什麼大傷口但他也暫時不能再勉強,你就留下來看管他吧。」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不滿的抗議了。什麼看管?當我是需要照顧的小孩子嗎!

「字面上的意思。所以加百列,米迦勒他就交給你啦,我們先走一步了。」說完他們還真的全部給我瞬間離開,只留下我和加百列。

「還真的是……」跑這麼快,是怕跑太慢會被我抓來算帳嗎?

無言了會,我看向一旁笑而不語的加百列。「難得你都來了,我帶你去逛逛校園?」

「好。」牽起我的手,加百列笑的如沐春風。「你說的都好。」


結果我真的帶他逛了一圈學院,考量到我們兩人實在都很引人注目的關係所以我們一致決定避開人群,就只有兩人這樣單純的散步著。

「加百列。」傍晚時分,我帶著他爬上白園的樹,遠眺著絢爛的落日餘暉。

「嗯?」收回望著遠處的目光,加百列應了聲。

「為什麼你只牽我的手呢?」晃著交握的掌。印象中我還沒見過他這樣牽著別人。

「嗯……你覺得呢?」偏著頭,加百列把問題丟了回來。

「因為……因為你把我當成小孩來看?」絞盡腦汁的想著,我提出一個應該是最合理的答案。

對此加百列失笑了,他伸手摸摸我的頭。「那是原因之一。」

「那還有什麼其它的原因呢?」

「這個,我想就等你慢慢發覺吧。」顯然不打算告訴我,加百列將話題切斷,然後又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米迦勒。」

「嗯?」

「失禮了。」在最後一絲餘光落下、黑暗侵襲了整個天空時,他忽然一手遮住我的眼睛擋去了視線,一手抱著我往後傾倒,我們就這麼落入空中。

「你……!」看不見加上強迫墜落的感覺,平時被壓制的恐懼瞬間席捲上來。我感覺我的身體是僵直的,戰慄竄上心頭,恐慌如海嘯般鋪天蓋地的將我淹沒。

我在墜落。

我逃不了。

「沒事的,相信我。」耳邊傳來低語,在此同時我感覺到羽毛擦過皮膚的觸感,墜落的速度減緩,頭下腳上的姿勢也被顛倒過來。

腳底傳來地面踏實的感覺,覆在眼上的手移開,在翅膀圍出來的空間裡加百列正緊緊抱著我。

「抱歉,嚇到你了。」鬆開了他的臂膀,從加百列的眼中我看見了自己不安的神情和他內心的擔憂。「但我也不能讓你一直生活在這個夢魘裡,所以才這麼做的。」

「我想告訴你,如果你墜落了,那我會在下面接住你。」他看著我,神情是無比的認真。「你所有的恐懼我都願意與你一起承擔,所以,你願意讓我陪你一起克服恐懼嗎?」

「……嗯。」回抱住他。加百列一直都是引領著我的人,在我迷惘時他總能指引著我。所以我相信,他這次他也能引領我走出恐懼。

「加百列。」

「嗯?」

「謝謝。」

「不客氣。」我聽見他輕輕的笑了。


小劇場

拉斐爾:加百列原來你沒告白喔!?(震驚)虧我創造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本體:什麼什麼?什麼告白?

拉斐爾:我原本是暗示他打贏米迦勒就可以用一個要求讓米迦勒正視他的心意,結果他居然沒有給我告白!(崩潰)

加百列:因為我覺得與其告白,不如讓他重視自己一點比較好,他有時候實在很不懂的愛惜自己(嘆氣)

拉斐爾:這倒也是。那你們後來呢?去散步後有擦出什麼火花嗎?

加百列:……他實在是、太遲鈍了啊(無奈)

拉斐爾:不意外,除了他的天性外其實我覺得加百列你也要為此負一點責任

本體:這話怎麼說?

烏列爾:因為是他告訴米迦勒說牽手擁抱就算是朋友也可以做,別人向米迦勒委婉告白的話他都跟他解釋說那只是一種表達崇尚之情的話語。所以不能怪米迦勒不往那邊想,他根本不知道這些話可以往那邊想吧

本體:……難怪我家孩子會遲鈍成那樣,加百列你……加油吧,精神上支持

加百列:我會努力的(苦笑)


御論又抽了,明明才一萬多字硬說我超過三萬多字不給我發佈,心好累,唉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662#
發表於 2022-8-10 19:29:47 | 只看該作者
頌讚那天收到了什麼啊?
以及,黎還會有用翅膀飛翔的機會嗎?哪怕是術法或一個夢也好啊,能恣意飛翔的黎感覺才是完整的。
(我真的很愛翅膀和飛行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663#
 樓主| 發表於 2022-8-12 19:26:17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Aliya 發表於 2022-8-10 19:29
頌讚那天收到了什麼啊?
以及,黎還會有用翅膀飛翔的機會嗎?哪怕是術法或一個夢也好啊,能恣意飛翔的黎感 ...

收到了什麼呢,當然是秘密啦~

黎當然還是有揮動羽翼翱翔的時候,不過現在因為傷口的關係所以被周圍的人一致限制使用翅膀以免牽動傷處導致傷勢加重,等他的身體恢復後他終將會回到天空的懷抱的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664#
 樓主| 發表於 2022-8-22 18:06:31 |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二章

「愚人節?那是什麼?」停下腳步,我疑惑的問。

「黎黎不知道嗎?就是可以隨便整人的日子啊!而且被整的人還不可以生氣哦!」喵喵很高興的解釋道,「之前歐蘿妲也帶著我們整老師哦!真的很好玩!」

「這是什麼奇怪的日子?」皺了皺眉,我一下子無法理解這個節日存在的意義。而且整老師這種事真的可以嗎?雖然我也不是沒幹過把刁難我的老師送去復活這種事就是。

思考了半晌仍舊無法理解這種節日到底為什麼會出現,我乾脆問了另一個問題,「妳怎麼突然提到這個節日?」

「因為學校有要辦活動啊!」

「有活動?我怎麼沒聽說?」微皺著眉。雖然我最近都在睡覺不過我應該不至於會連這件事也不知道吧?

……不對,上次班會課我是不是翹了?

「這禮拜三班會課時宣布的啊!」

……很好,我回去修養了,回來還連睡了好幾天,今天才第一次踏出房門。

「聽說好像還要和復活節一起辦的樣子。」

……基督教的重大節日和可以隨便整人的節日合在一起辦?這是什麼不倫不類的組合?

我覺得即使自己在這裡讀書讀了這麼久我還是依舊搞不清楚學校策劃活動的人員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這個思考邏輯太跳躍了原諒我這個老人跟不上。

「喵喵很期待那天呢!希望能趕快到!」不知道我內心的糾結,喵喵很興奮的說道。

……早知道我就睡晚一點、再不然就在那邊待久一點,至少這樣就不用應付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不過絕對不會是什麼正常的東西了。真是失策啊失策。
  
  
活動當天黎鳶一早就醒了過來,先是瞇了瞇眼,發現不對勁後不悅的微皺眉頭,四處張望了下看到床頭的東西心情更糟了,不過木已成舟了他也不能怎麼樣,只能煩躁的一把抓起那個東西進到浴室梳洗。

在此同時,同一條走廊上的另一個房間的主人也很煩躁。在房間內翻找了一陣子後他兇狠的「嘖!」的一聲,臉上的表情大約可以把隔壁房還在睡的某人給嚇得下跪求饒,嘴裡還低咒著要讓絕對是主事者的某人不得好死之類的話,估計這氣今天是消不了了。

另一邊,位於左商店街的房子,金髮的天使醒來時同樣也察覺到自身的異狀,在看到擺在枕邊的東西後更加確信自己絕對被整了。揚著乍看之下親切溫和無害的笑容實際上房間已被大量黑氣吞沒,讓來叫人起床的魔族打開門時無奈地嘆了口氣。
  
  
「早安。你們有出現什麼異狀嗎?」抵達預定的集合場夏碎問道。

「早。我的獠牙收不起來。」無奈地微張開嘴,平常跟正常人無異的犬齒此時變得尖銳,讓平日行為舉止完全讓人聯想不到是魔族的人終於看起來有一點點沾上魔族的邊了。「倒是你,你的聲音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被改了呢。」有些苦惱的摸了摸喉嚨。今早他一開口就發現他的聲音變得比往常輕柔,輕柔到甚至被誤認為較低沉的女聲都有可能。雖然自己會用假聲,偶爾也會拿假聲去嚇搭檔,不過要維持這樣一整天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啊。

「其他人呢?」

「大部分都還好,頂多只是種族特徵變得比較明顯而已。至於太陽……」眼神往旁邊飄去,不明所以的夏碎跟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瞬間了然。

「這是董事的惡趣味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看著現在因為戴上那副女款耳墜而使得樣貌偏向女性所以非常不爽的太陽,審判再度無聲的嘆了口氣。他相信太陽要不是因為不戴的話聽力會直接少了一半,不然他大概會想盡辦法鑽漏洞讓自己不用戴上那麼女氣的飾品。

「早。」聽到聲音他們轉頭,看著某個臉黑的跟太陽差不多的人朝他們走來,一路上還有不少人朝他發出驚呼。

「冰炎,真難得看到你這副模樣,不得不說還挺懷念的。」看到搭檔精靈族的型態夏碎笑著說道。那時候去完焰之谷進到冰牙族前冰炎也是這副模樣呢,不得不說驚為天人。

「還不是那個死老太婆害的。」煩躁的把飄到頰側的頭髮撥到一邊,因為這個動作而露出了之前沒有出現過的尖耳,冰炎咬牙切齒的說。

他早上在房間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半條可以拿來綁頭髮的東西,然後照鏡子時又發現他的頭髮和瞳色變成全銀的就算了,身上的微光還收不起來,連耳朵也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變尖。早上來的時候引來一堆人的注目,這讓他不爽到了最高點。

要是能收起那副見神殺神見佛斬佛的兇惡模樣大概就符合精靈族的種族形象了。無奈地想著自家搭檔果然只有外表像是精靈,夏碎往冰炎的身後一看,「是說,黎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他說他晚點到。」早上他去敲門時裡面的人如此回應他。不過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隔著一扇門的關係房間的主人聲音聽上去跟平常有些微不同,但他也沒有深究就離開了,現在看來早知道他就等他一起走過來,至少可以減少很多被人看的時間。

「早安。」才剛說完話裡的人就到了。全部人看了過去。「早……黎?」聲音聽起來大致上是沒錯,可是眼前這個有著束成低馬尾的金色長髮和一雙透徹紫眸的斯文男性是誰?而且仔細一看這人還挺高的,跟他們認知裡的那人實在有些對不起來。

「嗯,對,我是。」推了下鼻樑上的墨色細框眼睛,穿著男性校服的黎鳶走了過來,附近的女生看到他立刻開始竊竊私語,不時飄了幾個眼神過來,在黎鳶看過去時面露紅暈的轉回頭,吃吃竊笑著。「用不了幻術,我的樣子被固定了。」

「那眼鏡是……?」

「視力變模糊了,精神力不戴上這副眼鏡就不能用,所以只好戴著了。」好看的眸不悅的瞇著,「扇最好保佑她最近不會被我堵到。」

「這是你的原型嗎?」

「不完全是,但差不多。」走到他們面前,黎鳶有些煩躁的把領帶稍微拉開一個口。他們這才看見最上面的扣子並沒有盡忠職守,而是任憑衣領微敞著,白皙的皮膚以及精緻的鎖骨毫不客氣的暴露在他們眼前,這讓他們不禁有些尷尬起來,視線開始左右飄移。

「現代人怎麼會喜歡用這種東西,都不覺得這個很麻煩嗎?」他才繫不到一個小時就覺得自己快要被勒死了,那些原世界的上班族到底是怎麼撐過一天八小時的。

「說的你好像不是現代人一樣。」

「需要我提醒我醒來的時間還不到十年嗎?而且我中間可是空白了一千多年,沒跟現實脫節就已經很不錯了。」沒好氣的說。他沒有講話文謅謅的就很不錯了還跟他提現代人應該是怎樣,換作是他們他就不信他們當中有誰能像他一樣在短短一個禮拜內弄得沒什麼破綻。

「這麼說也是啦。」聳聳肩,「不過你這副模樣還挺好看的。」雖然之前就已經長得很好看了但跟現在完全不能比,以前的好看還可以用形容詞來比喻,現在是那種找不到恰當的詞彙來形容他的美。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身上的氣質,都給人一種會不自覺平靜下來的特質,輕輕柔柔的讓人很是舒服。

「我還是習慣我原本的樣子,這副模樣真怪。」感覺好像把別人的臉套用在自己身上,雖然是以自己的原型當底不過還是怎麼看怎麼彆扭。「是說這次活動到底要幹嘛。」

「好像是要找藏在學校各處彩蛋的樣子。」身為學生會的一員,暴風說出了他現有的資訊。

「我覺得應該不可能這麼無害。」雙手環胸,黎鳶的語氣十分肯定。就算搞不清楚學校到底在想什麼他也能以自己的真名發誓他們搞出來的那些東西絕對不像一般人認知中的那麼無害,不然他們學院的死亡率也不可能遠勝於其他學校了。

「的確。」學校無論辦什麼活動保健室都會很忙,看看他們高二那年園遊會搞出的鬼屋,進來的人沒有紫袍以上的實力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了,而且他們班的營收可是全高中部第一,不難想像當天到底死了多少人。

「大家聽到這邊!我們要開始宣布活動的規則了!」大家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學院祭時出現過的播報員正在上空盤旋著。她抓著麥克風,語氣十分的激昂。「這次的遊戲是-----找彩蛋!找到的越多分數就越高,彩蛋的色澤越華麗分數也相對的比較高。贏家可以獲得由學生會提供的獎品,前一百名都有份喔!有沒有很期待!」

其實沒有,我比較想回去睡覺。

不像其他人那麼興奮,黎鳶瞇著眼,微微打了個呵欠。

如果不行,至少讓我殲滅那些現在不斷看著我發花痴的傢伙。我求得不多,就這樣而已。

「在這邊有一點要提醒同學,由於今天的活動是跟愚人節一起合辦的,所以四散在各處的彩蛋可是會對你做出小小的惡作劇喔!」俏皮的說完她停了下,用著更愉悅的語氣說道,「那麼,活動開始!」

「好麻煩。」面對活動黎鳶完全提不起勁。

「還是努力一下吧。」面對興致缺缺的友人綠葉勸道。

「知道啦。」煩躁的搔搔頭,「分頭行動嗎?」

「也好。」如果他們聚在一起行動到時候找到的彩蛋歸誰就是個好問題了。

「那麼我就去那邊啦,各自小心啊。」既然決定了黎鳶隨手比了個方向說道。

「嗯,你也要小心喔。」他們比較怕剛睡醒沒多久的人會突然倒下來睡著然後被學校不知名的東西吞掉。不過說是這麼說,他突然睡著有可能,被吞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要吞的話只怕那些東西會因此噎死。大天使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應付的了的角色。

「會啦會啦。」搧搧手,黎鳶腳跟一轉離開集合場地,剩下的人也紛紛各自離開去尋找會整人的彩蛋。
  
  
「請給我一根黎鳶殿下的頭髮,不然我就要咬你哦。」有著鮮豔色彩、長著一雙小腳的彩蛋從草叢中跳出來,用著很可愛的聲音對著被它攔下來的人說道。

「靠!我怎麼可能有黎鳶殿下的頭髮!」被攔下來的同學、簡稱同學A,一秒罵道。那位殿下是他這種人能隨意靠近的人嗎他怎麼可能會有殿下的頭髮!整人嗎!

「沒有嗎?那我、那我……」聽到他沒有彩蛋踏著小小的步伐在原地繞起圈圈,有些苦惱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那我……那我把你吃掉好了!」說完彩蛋倏地停下腳步,蛋殼裂開一條縫,然後猛然擴大,尖銳的蛋殼邊緣對準同學A大口咬下,在他還來不及反應前就被吞入黑色不知名空間。

恢復正常雞蛋大小,彩蛋蹦蹦跳跳的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這已經超過惡作劇的範圍了吧?」在旁邊目睹一切的黎鳶有些無言。先不提一顆彩蛋要他的頭髮幹嘛,正常的惡作劇是不會死人的好嗎?

「那、那個……」一道有些怯懦的聲音從腳邊傳來,黎鳶低頭,一顆上面有著白兔子圖案的彩蛋應該是正抬頭看著他。

「有什麼事嗎?」蹲了下來,黎鳶問道。

「那個、那個,可以請你幫我簽個名嗎?我是你的粉絲……」說完蛋殼猛然張開吐出一張簽名版和一隻筆放在黎鳶腳前,雖然看不出表情不過可以感覺的到它一臉期待。

……這年頭彩蛋也有追星的習慣嗎?不對應該是說為什麼一顆彩蛋知道他是誰?

「當然可以。」撿起板子和筆,黎鳶隨手簽名然後將東西遞到彩蛋面前。「這樣可以嗎?」

「可、可以!謝謝你!」張開蛋殼吞下了板子,彩蛋奮力一跳跳到黎鳶的膝蓋上,然後吐出了一個籃子,「這個給你。然後我是你的了。」說完就跳進籃子裡,不再出聲。

……那個我是你的是什麼鬼?敢情它是當自己告白成功然後成為我的人嗎?

短短半小時內已經無言了第三次,黎鳶拎著籃子站起來準備離開。還沒來得及邁開步伐旁邊的草叢一陣騷動,一打彩蛋咚咚咚的跑出來。

「那個……我們也可以要簽名嗎……」齊齊吐出簽名版,一群彩蛋用著閃亮亮的眼神看著他。

「……」
  
  
「請跟離你最近的人交換一樣東西然後拿來給我。」

「離我最近的人啊……」太陽站起來四下張望,然後目光好死不死對到某人。僵持了幾秒,儘管再不情願太陽還是朝他走過去。「我的任務是交換,你有什麼東西可以換嗎?」

「我為什麼要跟你換。」果然,他的死對頭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這個能虧他的機會。

「如果你不想之後求助無門,你最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危險的笑著。雖然表面上他們看起來是水火不容、實際上也真的是如此,不過不想承認的是他們私底下合作的事還蠻多的,像是那些絕對不可以被自家兄弟、特別是被某魔族知道的事這傢伙幾乎都知道個七七八八,相對的冰炎最近在搞什麼他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之後還想合作愉快的話現在最好不要不給他面子。

「你要用什麼交換?」很顯然並不想因為這件事而真的撕破臉,冰炎直接問道。

想了想,太陽隨手扯下幾根金色細髮。「這個好了。」

「知道了。」也跟著扯下幾絲銀髮,兩人伸手接過對方手中的東西。

「其實我的任務跟你一樣。」在轉身離開時冰炎突然說了這一句,然後加快腳步迅速離開。

「……」嘖!早知道就讓他先開口。這傢伙絕對是故意這麼說讓自己生氣的!

憤恨不平的回到原處把東西交給彩蛋,將安分下來的彩蛋放入籃子後太陽起身快步離開。混帳他今天再也不想遇到那個天殺的半精靈了!
  
  
「可以唱一首兒歌給我聽嗎?」上面繪有音符的彩蛋正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當然。」夏碎無奈地笑笑。早在一開始發現被整的時候他就隱約猜到接下來可能會有這個關卡,現在還真的讓他遇上了。「要唱哪一首兒歌呢?」

「我想聽兩隻老虎!」

……可以不要為難他這個日本人嗎?小時候他沒在聽童謠就算了,反正他後來偶爾也會唱給小亭聽所以大致上還都算熟。不過要他唱中國的童謠?這不是為難是什麼?

無奈地苦笑了下,「好吧。那你先等我一下。」拿出手機點開youtube,先聽完那首兒歌到底怎麼唱後夏碎才清清嗓子開始有些生疏的唱起來。唱的時候彩蛋還很高興地晃著身體跟著他唱,唱完後才很滿意的跳進籃子裡。

提著籃子站起身,夏碎這才發現審判正站在不遠處的地方默默看著他,表情像是想笑又不敢笑出來。

「……我不會說出去的。」沉默了幾秒,大概是憋笑憋完了審判說道,看上去很認真,不過前提是要忽略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沒辦法,難得看到友人這副有些小尷尬的樣子,而且還聽到他用女聲唱很可愛的兒歌,這要他不笑出來都難。

「……感激不盡。」看著難得微笑的友人,夏碎衷心覺得今天應該是他近期以來的最大的黑歷史。
  
  
「請找一位異性帶到這裡並親一下他的臉頰,然後對方也要親你一下才算過關。」畫著滿滿愛心的彩蛋說道,接到這個指令的人看上去已經快昏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欲哭無淚的站起身,暴風四下尋找著能讓他順利完成任務的人。為什麼要自己親女性?可以不要嗎?女生好恐怖。

「暴風,你在這裡幹嘛?」突然有一隻手拍上他的肩,讓哀莫大於心死的人嚇得差點跳起來。迅速的轉過身,只見提著滿滿一籃彩蛋的黎鳶無辜地對他聳聳肩。

「嚇死我了,原來是你啊。」拍了拍胸脯,暴風鬆了口氣。「我在破任務。」

「你的任務是什麼?」

「找一個異性親一下臉頰然後對方也要親我一下。」嘆了口氣,暴風如實招來。

他一說完,只見黎鳶向前一步,伸手拍上他的肩膀。「你加油。」

語氣聽上去同情實則為看好戲。他怕女人這件事在他們之間早就不是秘密,對於很倒楣的友人黎鳶只能幸災樂禍的來上這一句一點誠意也沒有的安慰。

「可以不要這樣嗎……」垮下了臉。眼前這位是他不能動手、動手之後不是他當場被秒就是事後會有人來整他的人,不論是哪種情況他一點都不想遇到。

「那你加油,我先走了。」再度拍拍他的肩膀,黎鳶越過他往前走,很沒良心的打算放暴風自生自滅。

「嗯……」垂頭喪氣地往反方向走了幾步,暴風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猛然轉過身追上剛剛離開的人。「黎!等一下!」

「幹嘛?」停下腳步,黎鳶轉過身疑惑的問。

「你現在是無性別吧?」急切的問。拜託他告訴他是。

「是又怎樣。」

「你跟我來一下。」抓著黎鳶的手腕暴風往回走回到那顆彩蛋那邊。「我問你,如果親無性別的人算數嗎?」

「算啊!只要是異性都可以。」

「要親我?你有什麼報酬可以給我?」挑起眉,黎鳶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露出懇求神色的友人。

「拜託啦黎!我只能靠你了。」雙手合十,暴風低著頭懇求著。這人比太陽好說話很多了,而且找他幫忙通常都是一件事抵一件事。如果換作是太陽,要知道他上輩子的幫一個小忙他到這輩子都還沒有還完!再累積下去他這一生都還不完了!

「我想要一種長在莫勒斯海域的藍珊瑚……」「我回去找給你!」「成交。」

眼見條件達成黎鳶笑的狡詐,雙手背在身後乖乖站好,「那麼來吧。」

「眼鏡不用拿下來嗎?」看著眼前俊朗秀美的人,暴風突然有些尷尬起來。

「又不是接吻拿下來幹嘛?」翻了個白眼,「再浪費我時間小心報酬加倍。」

「我這就親。」立刻回答。屏住氣息,暴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白皙的臉頰襲去然後迅速退開,速度之快大概連半秒都不到就結束整個過程,不過那短短一瞬間內雙唇感受到的觸感就已經足夠讓他紅透了臉。

「那麼換我了。」比起暴風的不自在黎鳶就一點彆扭也沒有,慢悠悠的在他臉上印上一吻後不疾不徐的退開。「好了,那我走啦。」

「呃……嗯……」

「對了,告訴你一件事好了。」看向暴風後方,黎鳶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太陽在後面看著你呢,現在看上去好像笑的不是很真心的樣子。」

「什麼!」驚嚇的轉過身,果不其然太陽正對著他笑,以他認識他兩輩子以來這笑容是代表有人要倒大楣的意思。「等等!黎……」轉過頭尋求協助,結果那人不知何時跑得無影無蹤。

面對自家龍頭老大不懷好意的朝他走過來暴風真的想哭了。這樣整人太過份了!這真的會出人命啊喂!
  
  
「請找到黎鳶殿下然後帶來我面前。」

「要找到黎黎啊。今天好像都沒有看到呢。」有些苦惱的歪著頭,喵喵說道。「千冬歲有辦法找到嗎?」

「沒辦法,要找到學姐的蹤跡太難了。」搖了搖頭,學姐那種等級的人不是現在的他能應付,搞不好學姐一發現有人鎖定他就會反射性的出殺招,到時候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喔……那我們去問問看那個人看他到底有沒有看見黎黎吧。」看到不遠處有一位男同學走過喵喵提議道,隨後邁開步伐了追上去,「前面的同學不好意思請等一下!」

那人轉過身,過於姣好的絕世容顏讓他們不禁呼吸一滯。「喵喵,有事嗎?」

「欸?我們認識嗎?」停下腳步,喵喵努力想著她認識的人裡有這一號人物嗎,可是對方這麼帥自己不可能沒印象啊?

「啊,對了,你們不知道啊。」看到他們疑惑的表情對方恍然大悟的摸了摸臉頰,「我是黎鳶哦!早上醒來就變成這樣了,大概是被扇整了吧。」

「欸你是黎黎!」瞪大眼。眼前的人怎麼看都是毫無疑問的美男子啊!跟黎鳶原本的樣子也差太多了吧!

「嗯,我是。這副模樣大概是我的原型,不過離實際上還是有些差異。」聳聳肩,「所以妳找我有什麼事嗎?」

「喵喵的任務是帶黎黎去給彩蛋看。」

「又找我?現在的彩蛋是怎樣?」不是他想抱怨,不過他從大學部晃到高中部一路上聽到的十件有五件都指名要找他或是拿到他身上的某個東西,然後他只能默默的看著那些人被吞入不知名的黑色空間或是被噴出來的各式各樣色彩繽紛的水給腐蝕的連渣都不剩,他整路看下來都覺得有些對不起那些人了。先不提能不能拿到他身上的東西或他人在不在附近,他現在這副模樣有人認得出來他就是黎鳶才有鬼。

附帶一提剩下的五件有三件是有關冰炎他們的,真的只能說學校這次活動根本就是要學生們挑戰不可能的任務。

「那麼我們走吧,不是說彩蛋要找我?」

「嗯,這邊這邊。」拉著黎鳶的手喵喵很快的跑到彩蛋面前完成任務。完成任務後黎鳶四處張望看到另一個先前遇見的人,「太陽,暴風還活著嗎?」

「這是當然。」不急不徐的走了過來,太陽笑的一臉無害,看上去差點就讓人相信他是無辜的,實際上早些時候被他算帳的人現在還處於精神受到重大打擊一時無法回神的狀態,可見他一點都不像表面上那麼溫純和善。

「暴風很可憐的,你就饒了他吧。」看著太陽的笑容,認識他這麼多年黎鳶自然知道那是他已經算完帳心滿意足時才會出現的表情。看著看著他都覺得有些對不起暴風了,不曉得現在替他求情還來不來得及。

「我什麼也沒做啊。」維持著一貫的笑容,太陽不動聲色的瞥了千冬歲一眼。接收到太陽眼神的意思千冬歲很快的開口,「喵喵、漾漾我們走吧,再不去找彩蛋時間就要結束了。」

「欸真的欸!那麼我們就先走了,黎黎再見!太陽學長再見!」

「嗯再見。」目送他們離去後旁邊的矮枝上突然跳下一顆彩蛋,不偏不倚落在他們中間。他們低頭一看,然後對望一眼,黎鳶率先蹲下身看著那顆彩蛋,「你要找誰?」

「找太陽殿下。」有著稚嫩嗓音的彩蛋大聲地回答。

「有什麼事嗎?」聽言太陽也只好蹲下來問道。

「請找一個跟你同樣性別的人交換一樣東西。不可以是頭髮喔!」看來這顆彩蛋有接到消息,不然它怎麼會特意強調不可以用頭髮交換。

仔細想想,那時候那顆彩蛋看上去好像挺不爽的。不過誰管它,有完成任務就好。更何況他還是跟那個天殺的半精靈做交易的,怎麼看不爽的人都是他才對吧。

「黎。你有什麼東西可以交換的嗎?」太陽看向除了安因和自己外大概是全學院裡唯一一位無性別的人。

「你先答應我放過暴風。」挑起眉,黎鳶提出條件。

「我沒有對他怎麼樣的。」彎著完美的笑容,太陽堅決否認他剛剛因為嫉妒而報復暴風這件事,縱使知道他們只是親臉頰不過從他的角度看上去根本是在接吻,所以他很、不、爽。

「你的笑容告訴我有。」完全不相信他的說詞。與其看這人的表情不如相信自己長久以來對他的認識,黎鳶毫不客氣的戳破他的謊言。

「沒這回事。」維持著當太陽騎士遇到任何情況都還要保持閃亮亮完美笑容的高深功力太陽抵死否認。當年那個老奸巨滑的教皇老頭對他這副死不認帳的態度也只能嘆口氣敗下陣,基本上除非他的老師或親長大人還有那個上輩子就是他蛔蟲的審判親自來問話不然誰都拿他沒辦法。

「太陽,」眼看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黎鳶只好開大絕,「要是你不放過暴風,一來我不會幫你完成任務,二來,我會討厭你喔。」第二點是喵喵教他的,說是只要學長們不聽話講這一句就可以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講這句話會有用不過眼下還是姑且一試吧。

「!」

看到太陽有些變了的表情黎鳶心想這招好像真的有用。「所以放不放過暴風?」

「……我回去會跟他說不必去執行那些任務的。」好吧,看來能克他的人又多了一個,雖然這個是他心甘情願的就是了。

「謝謝。」露出漂亮的笑容,「那麼你要交換什麼?我身上可是沒什麼東西啊。」

「嗯……髮圈如何?」

「行啊。」一把拉下髮繩,如瀑的金髮瞬間散開,順著他的身體曲線流淌而下。幾縷髮絲飄到他額前,被他抬手輕輕撥至耳後。「諾,給。」

「謝謝。」有些被眼前的畫面給怔住,在接收到黎鳶疑惑的眼神後太陽才連忙拆下自己的髮圈遞給他並將交換後的髮圈拿到彩蛋面前,誰知道那顆彩蛋還得寸進尺的提出另一個要求。「髮圈啊,那麼請你們幫對方繫上自己的髮圈吧!」

「欸?」「你先還我先?」相較於太陽瞬間的不淡定黎鳶表現十分的正常。在他的認知裡不過就是綁個頭髮,他之前也幫冰炎綁過頭髮,去日本時夏碎也幫他綁過,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正常人應該不會幫彼此梳頭髮吧……他到底有沒有認知到這樣的行為背後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嗯……我先好了。」故作鎮定的站起來走到黎鳶背後,太陽彎下腰,輕輕將柔順的金髮攬成一束,以指代梳輕柔的將攏起來的髮梳順同時腹誹了下這人明明都沒在保養的髮質怎麼還這麼好。

繫上髮帶綁了個整整齊齊的低馬尾。「好了。」

「那麼換我了。你站著就好,反正我們現在差不多高。」站起身來,想想要他蹲下來也麻煩,黎鳶隨口說了一句無意間重傷某人的話。對此太陽表示很鬱悶,原本比他矮的黎鳶怎麼恢復原型就跟他差不多高了呢?這沒天理啊。

同樣也是把頭髮攏成一束,梳理整齊的同時黎鳶一邊想著果然天使和精靈都是得天獨厚的物種,每個人的顏質絕對都遠遠超過高級外貌協會的標準,不過在他眼中大概就只有長得順眼和不順眼的差別而已,畢竟周圍的人每個都長得那麼好看他的審美觀大概在幾百萬年前就壞死了。不,也有可能是根本沒有附加在他身上也說不定,畢竟他過往的職責不需要用到這種沒什麼意義的東西。

「太陽,我可以梳辮子嗎?」感覺應該會很好看。

「拜託不要。」某人嚴正拒絕。
   
  
「今天的活動還好玩嗎?」主持人問道,換得的是十分熱烈的回應,愛好和平的人覺得這種死亡率比較低、過得十分和平的一日很好,好戰分子們則因為這次活動不光只能找彩蛋破任務而已,要是不想破那些鬼任務也可以選擇跟彩蛋打上一架強硬奪到手,那些看起來無害的彩蛋實力可是不弱的,而且它們還會呼朋引伴,他來集合前才看到一群彩蛋群起圍攻一個人,那個人沒支撐多久就陣亡了。

「贏家的獎品我們已經送到各位的房間,那麼今天的活動就到此結束,請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忘了說,今天收集到的彩蛋是巧克力喔,回去不當裝飾品的話是可以吃的。」

「終於可以回去睡覺了。」伸了個懶腰,我把眼鏡摘下來揉了揉眼。眼睛好酸,回去再睡上一天好了。

「黎你的樣子……」

「我的樣子怎麼了?」

「好像……回復原狀了?」眨眨眼,確認記不起來後綠葉說道。

「所以是只有帶眼鏡才會變成那樣?」

「誰知道,總之我只知道我現在完全看不清楚。」我現在真的是放眼望去一片霧茫茫,連幾步之外的人都認不出來。我突然慶幸自己的身體並不會出現近視這種狀況,不過直接跳過這個過程變成瞎了好像也沒有比較好。

重新把眼鏡掛上,「我要回去睡覺了,我有點累。」再不回去睡我怕我會不小心上課睡著被任課老師扔進彼岸水餵鯊魚,我一點都不想嘗試學校到底能不能復活的了他。

「知道了,你趕快回去睡吧。再見。」

「再見。冰炎,要一起走嗎?」看向住在同一棟宿舍的冰炎,我問道。

「嗯。」點點頭,簡短的跟大家道別我們並肩走回黑館。

「冰炎,其實你今天這副模樣還挺好看的。」偷偷勾起一綹銀髮在指尖把玩,滑順的觸感讓我心情很好。

「你比較喜歡我現在的樣子?」伸手推開黑館大門。顯然有察覺到我的動作,不過冰炎也沒有阻止我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詢問著。

「不是這麼說,只是覺得有些……新奇?畢竟沒看過你這副模樣就是了。」歪著頭,我回答道,「不過你原本樣子也很好看,怎麼說,很有生命力?」精靈族是很漂亮沒錯啦,不過我還是喜歡色彩鮮豔一點的,看起來比較有活力的感覺。生命還是鮮明一點比較好。

「你的彩蛋打算怎麼處理?」看著他滿到快掉出來的彩蛋,怎麼想這人都不會吃啊。

「不知道。可能直接燒掉吧。」完全不意外的,冰炎給出了十分簡單粗暴的答案。

「這些彩蛋還挺好看的,這麼燒掉也可惜。」看著手上同樣也是滿滿一籃的彩蛋,我有些惋惜的說。

「不然你要吃嗎?」

「可能會吃個一兩顆吧,剩下就等身體好一點再說。」再多出來的只好拿去送人了,不曉得加百列他們吃不吃。

「再說吧,你房間到了。禮拜一早上如果沒看到我記得把我叫醒,我怕我會睡過頭。」我已經請很多假了,如果再加上曠課我看大概就別想畢業了。

「知道了。」

「那麼就這樣,晚安。」再度打了個呵欠,我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彩蛋放在桌上,隨手拿起一顆我就著桌緣將蛋殼輕輕敲裂露出裡面的巧克力,撥開蛋殼後嘗試性的咬一小口,「幹,好苦。」又苦又辣又鹹還有一股奇怪的腥味,這內容物根本不是巧克力吧。

正準備起身找水喝,籃子底下突然飄出一張紙,上面的字跡我十分熟悉。「愚人節快樂!怎麼樣?被嚇到了吧!」

額角青筋一跳,我腳下開啟有著特殊花紋的移送陣來到無殿,鎖定目標後不由分說的直接一個毀滅性法陣招呼過去。

「哇啊啊黎小朋友你幹嘛啊?搞謀殺啊!」從沙發跳起躲避攻擊,不顧擺設變得一團亂扇哇哇亂叫著。

「扇,妳敢讓我過愚人節我就讓妳過清明節。做好覺悟吧!」喚出長劍,我隨手一劈,強大的劍氣瞬間把對面的牆砍成兩半。

「不不不會死人的!鏡、傘,救命啊!」

「不用叫了,反正也不會有人來救妳的。」

「不———」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665#
發表於 2022-8-25 00:40:22 | 只看該作者
我現在看好冰炎×太陽(・∀・)死對頭就是互相有著深刻的瞭解和接近的身份地位,只是情感上彆扭的不肯承認而已!既然都得不到黎那就在一起吧!
(審判×夏碎似乎也可以......?)
(當然啦加百列×黎才是王道!)
(不用勉強自己回答喔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666#
 樓主| 發表於 2022-8-28 16:02:59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Aliya 發表於 2022-8-25 00:40
我現在看好冰炎×太陽(・∀・)死對頭就是互相有著深刻的瞭解和接近的身份地位,只是情感上彆扭的不肯承認而 ...

把兩個死對頭湊在一起會出人命吧(認真),兩個未爆彈湊在一起指不定哪一天就把周圍活得和不是活的都炸了,雖然現在就已經是這樣了(不是)至於其他配對嘛,嗯總之近期內仍舊不會有CP出現啦,大大可以繼續期待喔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667#
 樓主| 發表於 2022-9-5 21:57:02 |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早安。」走到禮堂門口,我看見已經在等我的兩人。「這櫻花開的挺美的,真不知道學校是從哪裡弄來的。」

一夜之間我們學校通往禮堂的路就冒出了兩排盛放中的櫻花樹,完全不顧現在的時序,兀自的迎風綻放。每當風吹過時粉嫩的櫻花瓣就搖搖曳曳著飄落下來,構成一個相當夢幻的情境。

「早。誰知道呢。」夏碎聳聳肩,他身上也穿著跟我一樣的漆黑學士袍,頭上帶著一頂學士帽。

「早。」冰炎點頭,在我走到他們身邊時他們各自往旁邊跨一步讓我走在他們中間,三人一起進入禮堂。

「總算是能好好參加典禮了。」坐到指定的位置上,我伸手撥弄帽延上金色的穗子,有些感嘆。

「這也是你最後一次能坐在這裡了吧。」

「是啊。國中參加到一半就溜了,高中只趕得上回來致詞,大學總算能輕鬆坐在下面了。」對他們笑笑,「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的畢業典禮了。」

「是啊。畢業後你要做什麼?」

「就回到原本的崗位啊,我已經曠職很久了,再不回去也不行了。公會那邊我已經退出了,房間鑰匙也歸還了,就只差還沒離開了。」半真半假的說。冰炎他們都知道我畢業後會留在學院教書,但其他人可不知道,我是為了將未來教職用的身份與「黎鳶」這個身份切割開來所以才這麼說的。畢竟我可沒興趣收一堆衝著米迦勒這個名來修課的學生,我會覺得很困擾的。

「有空記得回來看看我們。」明白為什麼我會這麼說,夏碎說這話時對我眨了眨眼。

「我會的。」希望你們到時候不會看到我就胃痛,因為曾經被我教過的人看到我都是一臉欣喜又一臉痛苦的樣子。

「你們早。」後面傳來聲音,我們同時轉頭。

「早安。」對著太陽他們一群人笑,「先坐下吧。」

「嗯。」各自在我們附近坐下來,太陽探過頭來。 「你們會不會去今晚的畢業舞會?」

「我會,畢竟都最後一次了,不去也未免太可惜。」聳聳肩,「可是說要穿族裡的正裝呢,這樣好麻煩,原本我還想說難得有機會想穿一下男性西裝的。」

「都最後一次了,就認真打扮一下吧。」

「也是,但我們的正裝真的麻煩到我不想穿……我決定少穿幾件好了。」反正正裝那麼多層,少穿幾件也沒差吧。

「這樣好嗎。」

「就算少穿裡面幾件外觀上看不出來差別啦,而且舞會而已,又不是像頌讚那時正式到我必須一件不漏的穿好。」

「但以後我們就沒有可以看到的機會了,你就穿整套來吧。」

「可是好麻煩啊,全部穿戴整齊我至少要花一個小時呢。」才剛說出口我就接收到一堆人請求的目光,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好好好穿穿穿,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很恐怖。」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這下這群人才滿意地收回目光。

「你們……算了算了,都最後一次了。」深深嘆了口氣,我什麼時候才能擺脫被他們壓得死死的狀態。「是說你們有要帶舞伴嗎?」

太陽挑眉。「你什麼時候看過我們帶舞伴了?你要帶?」

「看情況吧,加百列之前有說想跟我一起來,不過我還沒答應。」

「為什麼?」

「舞會帶監護人去也未免太尷尬了。」笑瞇瞇的眨眨眼。「這可是我最後一個能跟你們一起放肆玩的機會了呢。」

「也是。」

「請各位畢業生及嘉賓盡速就坐,典禮即將開始。」在哀悼我整個下午報廢的同時廣播聲響起,原本周圍還有三三兩兩在走動交談的人都迅速就坐,一時之間原本有些吵雜的禮堂沉靜下來。

「Atlantis學院大學部畢業典禮,典禮開始。」時間一到,隨著主持人話音落下,禮堂上空突然憑空炸出了許多璀璨的煙花,將整個禮堂籠罩在它們撒下來的光暈中,引得不少人驚呼讚嘆。

「還真漂亮。」仰著頭,夏碎的語氣帶著讚嘆。

「是啊。」附和著,我雙掌朝上做出一個捧的動作,接住了落下來的細小冰晶。

燦爛的煙火持續了幾分鐘,在最後一個冰晶落下時我們重新看向臺上,今年代表校方的致辭人已經站到臺上了。

「今年是賽塔啊。」看著面帶微笑的白精靈,我低聲說道。「還真少見。」

「能請他出來也不容易。」冰炎低聲同意。

基本上賽塔是很低調的,這種公開場合通常不會看到他,就我所知近幾年來他出席重大典禮的次數就只有兩次,一次是現在,一次是我國中入學的那年。

當時知道他不常出現在公眾場合時我曾私下詢問過為什麼當年他會去主持開學典禮,他那時對我笑笑,說了句感覺應該要去參加就去了。對於這個回答我抱持著懷疑態度,但也只能當成是他第六感發揮吧。

「我為Atlantis學院代表致辭人賽塔蘿林,在此謹代表各位同仁為畢業生獻上簡短的祝福。」賽塔柔柔的開口,寧和的聲音平復了因為剛才的煙花而有些浮動的會場。「願諸位今後亦能保有一顆真誠的心去面對未來所發生的一切,縱使遇到困境也能保有堅定的意志。往後的路途掌握於你們的手中,期許各位在今日之後亦能兢兢業業的前行,最重要的是,具備永不放棄的精神。」

簡短的致詞完賽塔身後突然出現了一排大學部的教職員,而賽塔後退一步,站到他們中間空出來的那個位置。

「現在舉行撥穗儀式,請A班的同學到這邊排隊依序上台。」

我們起身,在舞台旁邊的階梯排好,遵照著工作人員的指示走上臺,一對一的站到老師面前。

「請各位師長替畢業生撥穗。」

「恭喜畢業了。」伸手將我帽上的穗子撥到另一邊,賽塔眼帶笑意的看著我。「你和你國中剛入學時完全不一樣呢。」

「有嗎?差在哪裡?」

「你那時候的眼神,細看之下相當的冷淡啊。而且,」他淺淺的笑了,壓低了聲音,「三王子殿下曾不小心透漏了你的名字,出於好奇我多問了幾句,所以當年一聽到你的名字我就大概猜到你是那個孩子了。就如他所說的,是個相當特別的孩子呢。」

「原來賽塔這麼早就知道我是誰啊,雖然我也是很早就聽說過你了。亞那對於你出的藥草學功課可是相當的頭疼啊。」想起亞那半死不活的趴在桌上寫作業的模樣,我不禁輕笑出聲。

「這科目不是他的強項啊。」

「說不是強項實在太委婉了,當年我可是教他教的很絕望啊。」他那種程度要不是我確定他的腦袋沒問題,不然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因為哪次摔下來撞到頭所以智商下降了。

「我能想像。」他眉目含笑的應道。

「請畢業生向左轉下台。」

「你跟賽塔說了些什麼?」坐回位置時冰炎問道。

「沒什麼,只是一些故人的趣事而已。倒是星象學老師對你交代挺多東西的啊。」剛剛幫他撥穗的星象學老師可是抓緊時間對冰炎敘敘叨叨了好幾句,雖然內容大抵不是很重要。

「哼。」顯然不想從我的眼神看出一絲揶揄的意味,冰炎輕哼了聲,轉過頭去。

「夏碎呢?藥用植物學的老師有說些什麼嗎?」看向旁邊另一人。

「也沒什麼,幾句祝福而已。然後他建議我該說出來的話要趕快說,不要再等下去了。」他笑笑的說,不知為何這笑容看上去實在別有深意。

「你有什麼該說的話還沒說的嗎?」疑惑的看著他。到底是什麼話讓那位老師建議他不要再等下去了?

「還真的有,不過我想過一段時間再看看吧。」他又是一笑,語氣委婉的表示希望我不要繼續追問了。

「好吧。雖然我真的很好奇就是了。」轉回頭,我看著最後一批人從臺上走下來。「接下來應該是特別來賓致詞吧,真好奇今年請到誰。」

「也是。不過高中畢業那年我們可著實驚訝到了呢,原本我們還在想你大概來不及回來參加畢業典禮了,結果你居然就這樣突然回來了,還當了特別來賓替我們致詞。」夏碎說道。

「沒辦法,誰叫我醒的太晚了,不然我應該是要跟你們一起坐在台下的。哪有人讓畢業生成為特別來賓的啊?而且我一醒來就馬上衝過來,連講稿都沒備啊。」兩手一攤。那時候我真的是匆匆打個腹稿就上台了,邊致詞還要邊擔心等一下他們會不會衝上來痛揍我一頓,幸好最後沒有發生,不然我看斐烈會抓狂,接著加百列也會跟著發飆,然後我就不用繼續就讀了。

「但你好像很習慣致詞?」

「開戰前的精神喊話我可沒少做啊,喊了這麼多次就算沒講稿至少也能臨場發揮出個什麼。」

「原來如此。」

在我們低聲交談時,我突然感覺到一個熟悉的氣息,在我扭頭往臺上看時不出所料看見了認識的人。

「居然是邀請他啊……但也不是很意外就是。」在臺下的人因為舞台上那位有著相當引人注目的美貌的人而小聲驚呼時,我只是微挑起眉,語氣不甚意外。

「他是……?」

「諸位早安,我為加百列,應貴學院董事邀請而前來為各位獻上祝福。」微微欠身,加百列臉上帶著一貫溫和似水的笑意。「以神之名,祝福各位於往後的日子能夠平安、勇敢、堅毅、無懼。縱使遇到困境也能抱持堅定的心去克服,磨礪自己的心志,而成為更堅強的人。謹此祝福各位。」

顯然外貌挺加分的,因為他講完後掌聲可謂不絕於耳,有些人看著他的目光像是在打算等一下去要聯絡方式,也有人是看向了我,貌似是想從我這邊拿到加百列的資訊。但他們可能要失望了,先不提我們那邊沒有手機這種東西,再者就算真的有好了,跨世界的交流我看應該是沒辦法成功吧。

向大家微微點頭致意,加百列看向我,朝我笑了下,在我附近的人小聲尖叫的情況下我對他點了個頭,他會意,略為點了點頭後就如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

「典禮到此結束,請各位畢業生起立移往禮堂外。」主持人說,我們紛紛站起往外面走。

「請脫帽。」我們乖乖脫下帽子。

「數到三,請各位將帽子用力往上扔吧!」主持人很熱血的喊道。「一!」

我看著周圍的人,十年來累積的回憶一舉湧上心頭。

「二!」

我突然慶幸起當年我沒有放棄,不然今日就不會是這樣了。

「三!」

「「畢業快樂!」」

方形的帽子被扔上了天,掉落下來時眾人笑鬧著抱頭躲避。落下的帽子被拾起,不在乎是不是原先那頂眾人拿起來就往頭上戴,歡騰的拉著周圍的人合照。

「總算是好好的參加了一次畢業典禮啊。」看著周圍歡騰的人,我說道。「居然還能跟你們一起畢業,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站在我旁邊的夏碎臉上也是洋溢著真切的笑意。

「之後就要說再見了呢。」下學期開始,我就不再是以「黎鳶」這個身份來面對他們了。

「是呢。」

「米迦勒。」後面突然傳來聲音,在小聲的驚呼聲中加百列朝我走來,手上捧著一束晶瑩剔透、長得有點類似月季的花。他笑著,將花束放在我手上,然後在眾人的抽氣聲中在我額上留下一吻。

「恭喜畢業。」退了開來,加百列的眼神簡直像是在感慨自家小孩怎麼突然間就長大、轉眼就畢業的家長。

「嗯,謝謝。」對他點點頭,我端詳起手中的花束。「這是……月華?」

「是的。我認為只有這種花能夠由衷的表達我的祝福之意。」

「不必這麼費心啊,不過謝謝,我很高興。」抱緊了花,我真摯的感謝著。這種花稀有在它只在泉源處生長,在第一道月光下開花,兩三天開一次,一次就只開一朵,摘下來後還要每天用泉水灌溉才能保持最佳狀態。看著這束少說超過二十朵的花我說不感動都是騙人的。

「你喜歡就好。」他抽起其中一朵,折斷了莖將花合在掌中,再打開時,一朵盛開的冰晶花出現在他手中。他捏著花萼往外一拉,兩片冰晶相疊,形成一個夾子。

「想不到什麼適合你的,所以最後決定就送你這個了。」將那朵晶瑩剔透的冰花別上我的耳側,他偏頭欣賞著。「果然,相當適合你。」

「你送我飾品時都說很適合我啊。」這人從以前就很喜歡送我各式各樣的小東西,尤其是飾品,從髮夾到腳鍊無一不有,我房間甚至有滿滿一櫃子都是放他送的東西。

「是嗎?那大概是因為你好看吧?」他用正經的神色說出了要是換作別人說我一定翻他白眼的話。

「你明明也不遑多讓啊。」捻起一朵落在他肩上的櫻花,我學著他合起雙掌,攤開時櫻花被包覆在透明的冰晶裡,圓形的冰球連著一條細細的鏈子,溫暖的火光在裡頭流轉著。

「手。」加百列乖乖把手伸出來,讓我把手鏈繫到他的腕上。

「因為收了大禮,只好現場做一個回禮了。」抬頭看著他。「喜歡嗎?」

「你送的我都沒有嫌棄的理由。」他舉起手,細細的欣賞那條手鏈,然後放下手讓鏈子隱沒在寬大的袖子中。「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和他們好好玩吧。」

「好。」點點頭。加百列抱了我一下才離開。

「黎你聊完了啊,我們來拍照吧!」太陽走了過來,拉起我的手往其他人那邊走,連冰炎和夏碎都站在那裡等我們過去。

「我又照不出來,還是不用了吧。」被他拉著走,我說道。

「沒事,我幫你。」把我拉到其他人那裡,他直接在我身上施術,然後掏出一面鏡子給我。「你看看。」

接過鏡子一看,我笑了。「原來如此。這的確也是我沒錯。」

鏡中的我黑髮黑眼,有著女性的樣貌及身姿,幾年前我天天都能在鏡中看見這張臉。

「你以「黎鳶」這個名字及姿態與我們相識,那就用這個身份做一個結尾吧。」他說著,讓我站到他們中間。「好了,看前面。」

看著認識十年的他們,我看向前方的錄像球,由衷的笑了出來。

「三、二、一。」幫我們拍照的人高聲喊道,隨後按下了錄像球,將我們此刻最燦爛的笑容永久靜止。

「學校這邊有最後一點事情宣布。」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主持人的聲音突然傳出來。「看到那兩排櫻花樹了嗎?傳說在畢業當天像心儀的人要衣服上第二顆鈕扣的話就代表告白,如果對方願意給的話代表他願意交往。背景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大家不用客氣儘管上吧!特別是有些今日後就不會出現在學院的人一定要把握這個絕佳機會喔!」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看著一群看向我們這邊的人,把花束傳送回房間裡,我向後退了一步。

「真巧,我也有這種感覺。」同樣也後退一步,太陽說道。

「那要怎麼辦才好呢?」輕笑著,夏碎也跟著後退了。

「那還用說,當然是……」冰炎露出張狂的笑。「跑!」

這個字一出我們立刻轉頭開始逃跑,後面的人也立刻追了上來。

「都最後一次了能不能讓我有個美好的收尾啊?」一邊跑我一邊抱怨,嘴角卻是翹起來的。

「就算剛剛廣播不這麼說你今天也是難逃被不斷告白的命運了,畢竟任誰都知道你不繼續就讀了。」跑在我附近的暴風喊道。

「也是。不過之後我就不用被追啦!你們自己加油吧!」我就不信有學生敢追著老師告白,我以後的生活平靜了!

「幹你這個沒良心的!」

「我會替你們祈禱的,你們安息……不對是安心吧!」

「幹!」

奔跑著,黑色的學士袍被風掀起,在空中翻騰著。不知是否因為今日是值得慶祝的日子,我們不似以往被追著告白時的咬牙切齒,反而每個人臉上都是笑意。

「之後可就沒機會像這樣跟你一起奔跑了啊。」

「總覺得以後會懷念我們一起被追的日子。」

「少一個人一起被追,怎麼想都覺得心裡不平衡啊。」

「就是說啊,居然拋下我們自己脫離苦海了。」

「嘛,總之,這都是最後一次了。」笑笑的聽著他們的話,迎面而來的櫻花雨撒滿了我們身上。「總而言之。」

「「畢業快樂!」」非常有默契的一同喊出,我們大笑著,繼續奔跑在櫻花舖出的大道上。
   

舊的人離去、新的人到來,新的學期學院也迎來了新的教師與學生。

在聯研部一間教室內,許多人引頸期盼的看著門口,等著這學期新來的老師開門。

據傳聞,這名老師目前只有在報到就職時來過一次,以一張路人無意間拍到的模糊側臉就征服了一大群人。衝著這條消息不少人就選了這個老師的課,想知道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何等的傾城傾國。

當然,這些人當中不包括早就知情這位老師到底是何方神聖的冰炎等人,在吵鬧的教室中這一方角落顯得特別安靜。

「唰啦」在眾人既緊張又期盼的目光下教室的門被緩緩拉開,那瞬間,原本如同沸水般的教室立即沉靜下來,每個人的目光都目不轉睛的定在那位有著傾世容顏的老師身上。

賺到了賺到了!這是教室裡大部分人的想法。有這麼好看的老師,不枉費他們選了這堂看起來就很硬的課。

又變得更好看了,這傢伙的美貌到底有沒有一個上限啊?此為認識這位老師的人的心聲,已經被絕對美貌洗禮到有些麻木的他們只有一瞬間被勾走了神,回過神後各自眼神死的在內心想著。

帶著一抹淺笑的人頂著眾多的目光從容不迫的走上台,環視眾人一圈後在看到熟悉的一群人時眼角的弧度彎了彎,隨後開口,如泉水一般清冽的聲音自那好看的唇流淌而出。「各位早,我為這堂課的老師、伊斯黎亞,接下來的課程請多指教。」


看到這邊大家也猜到了吧,姑且還是說一下,下一次更新就是完結章啦,真沒想到這篇文真的要完結了,很感謝大家這些年的支持(鞠躬

順便近況報告一下,本人因為身體狀況不佳,在經過考量後於上周辭職了,近期會以把身體養好為目標努力,希望休息過後我能繼續以健康的狀態來面對一切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668#
發表於 2022-9-6 08:39:55 | 只看該作者
大大要保重身體阿!希望早日恢復健康!看到你們安息我笑了XDDD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669#
 樓主| 發表於 2022-9-6 21:31:39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Aishil 發表於 2022-9-6 08:39
大大要保重身體阿!希望早日恢復健康!看到你們安息我笑了XDDD

謝謝,其實身體目前沒什麼大毛病,就是因為長期沒好好吃飯導致體重過輕的有點嚴重,現在大概離標準體重差了十公斤來著,鑑於這樣下去身體遲早會垮掉所以才辭職的,目前就好好吃飯養肉啦,畢竟把自己養的健壯一點才能繼續爆肝嘛(不是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670#
發表於 2022-9-10 00:06:48 | 只看該作者
要完结了(⁠☉⁠。⁠☉⁠)⁠!這個完結是指正文完結對吧對吧???
在此祈求番外的出現,作為一個有良心的作者是會有的對吧您不會直接斷掉的吧OwO
(我想看畢業舞會和飛翔......求求了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帖 登錄 | 註冊

本版積分規則

快速回复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