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驀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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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冰漾} 平行時空的約定(古代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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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2-3 09:21:37 |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二)
他同樣以髮帶綁起的紫色髮絲遭晚風拂過,縷縷細絲在半空飄啊飄的揚起,畫過一道又一道晚霞的神秘色彩。
青年長相清秀俊逸,唯有一雙紫金的眸隱隱令人感到一絲邪魅之氣,唇瓣攜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刻意要給人若即若離的親近感一般。
此時,他眉間卻好似隱隱刮著黑色風暴,就是十里之外大概也能感受到此處超高級別的黑氣污染。
我抖啊抖的在心中付排自己一百萬遍:夏陌儼然就是守世界那位夏碎學長的雙生,因為除了長相外,他倆連腹黑笑時的面部表情都像複製貼上一樣,一分不差......
嗯,可見後續處理手法也相差不了多少的。
神,請保佑我不要被他整死了啊啊啊啊~
「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我畏顫顫的趕緊四肢伏地嚷道,畢竟這種生死一線的時候道歉是必須的,忽然又想起之前偶然看到那什麼宮鬥劇裡面的動作。
千算萬算,就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我一個活在高度文明世界的人也會碰上這種鳥時候啊,嗚嗚嗚。
就在剛剛還在幸災樂禍的無良公主好像正要發話打斷我的同時,未料是我身前的夏陌首先出聲,讓我就此打住了。
「不要緊,平身吧。」他溫和的嗓音一頓,接著微微俯下據說尊貴無比的身子,遠從髮梢飄來一絲花香。
在我傻愣的注目禮下,夏陌竟然笑笑伸出手,狀似要拉我起身:「畢竟這裡不是宮中,我們也是偷偷來坊間體察的,不必如此拘於禮數,如果引起他人注意就麻煩了。」
這是...要搭上他的手還是不要啊啊啊?!
畢竟我現在是個女的,這樣不會造成男女授受不清的誤會嗎?!
我將視線移向無良公主想求助,她竟然拋來一個曖昧的表情然後裝死般的別、開、是、線!
結果,就在我天人交戰的同時,夏陌只是輕輕揚起眉,一隻因為征戰而添上不少痕跡的溫潤大掌居然就這樣握上來了,不屬於我的溫度整個包覆上來,參雜淡淡香氣。對方一個使力就讓我恢復直挺挺的站姿。
魂魄不止外飄還四分五裂呈現吶喊狀態的本人立馬回神了,迎上他那副繼續淡定的笑容。殊不知,夏陌同志和我眼神雖未交流,手中卻是動作不斷:因為之後就算我再怎麼想掙脫他那隻手,夏陌不知打著什麼餿主意,掛著有些奸逞的狡詐笑容,反而越握越緊。
……靠。
如果這個世界有千冬歲我肯定會因為莫須有的勾引罪名被射成刺蝟。
但因為知道掙扎是徒勞,索性弱弱的隨他去了。
「臣女謝過、呃、夏陌殿下。」
瞪著還被緊握著的右手,不知為何,臉頰有些熱燙。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陌驀地好像朝從剛剛就一直默不做聲、面色微恙的冰炎拋了一個頗具深意的眼刀,對方也跟著回敬一個殺氣騰騰版回來...
在這個電光火石的瞬間,我好像看見空氣中擦出不知緣由的謎樣火花,然後。貌似吃錯藥的夏陌終於鬆開我了。
「...看來,阿冰說的不錯呢。」
聽見他的話,我再一次傻了:「咦?」
冰炎又說什麼了?我可不記得我們兩個上次遇到有那麼多互動啊。
我默默將視線掃向冰炎,發現他也正默默注視著我,赭紅凌厲的眼神如今卻是隱晦不明。互盯了半餉,我們才意會到尷尬氣氛的蔓延,各自瞥頭看向遠方。
「妳確實是個很有趣的人,夜無漪,我四哥他這次遇上妳...」夏陌好像刻意抓準我和冰炎裝沒事的瞬間,立馬興意盎然的接下話題:「也算因禍得福吧。呵。」
...別呵。求你別呵。
每次夏碎學長的臉配上淡淡一個呵卻都顯得殺傷力十足,還是全方面的那種。
而且,我哪裡有趣了啊兩位?!
「夏陌!」冰炎不知道為什麼馬上黑著一張臉吼道,理所當然是換來了夏陌上揚幾分的燦笑。
至於,曉扇好像瞬間意識到了我無法意識到的信息,雙眼放光病捧著臉貼近自家兄長,屁顛屁顛的嬌嗔著:「喔喔喔~臭四哥怎麼那麼見外?你這回在塞外和我家漪漪小朋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還不快從實招來!」
......我們是清白的,大姐!根本沒發生任何事!!
「別聽那臭狐貍在胡說,孤王和這蠢到無以復加的女人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那你現在又是傲嬌給誰看的,悶騷老哥!」
「死小屁孩妳給我過來!」
「誰會乖乖給你打啊~啊哈哈哈,有本事來追我啊!」
「……」
站在一旁無奈看著兄妹相嗆,演變到各自抽武器相對...我感覺額上掉下了一打黑線。偷偷睨向顯來也不想捲入那邊爭執的夏陌,他一個罪魁禍首倒是挺愜意的,樂著看戲。
雖然就原因而言,完全是冒牌扇董再次欠抽,被打活該 ; 不過......「那個...夏陌殿下,我們...不用去阻止那二位嗎?」
「為何要阻止?」他很是疑惑的回問了我,完全就是想站在這邊看他們兄妹相殘能玩到什麼時候的舒爽樣。
「呃,為何不用?」
「因為他們倆兄妹自小打鬧慣了,都長那麼大了自然知道該拿捏分寸。」面對我的疑問,夏陌愉悅眯起羅蘭紫的精明雙眸打量前方的混戰,那神情像是腦中頓時鮮明勾勒出兒時記憶一般:「何況...他們打架至多也就是斷了幾根骨頭,回頭再給太醫治一治方可.....」
...什麼叫就是斷了幾根骨頭「而已」?斷一根也很嚴重了好嗎,你們幾個王族倒是不要忘記自己是國家門面的事啊啊~
聽至此,本人不禁一邊佩服起他們對疼痛的認知 ; 一邊懾服於夏陌的天真想法。
哼笑一聲,我打斷他,百般沈重道:「殿下誤會了。」
夏陌:「嗯?」
我:「其實我擔心的並非那二位的身體,而是他倆周遭百姓、還有百姓們房舍的安危啊!」
畢竟魔王加魔王等於無敵破壞王呢,這位騷年。
夏陌:「……」

就這樣,等到我們真正要回宮,已經是冰炎和扇打的難分軒輊、雙雙掛彩之後的事了。因為曉扇和阿伯來時沒有馬,我們三個突然多出來的乘客只好在冰炎和夏陌的友善分攤下共乘。
想當然爾,方才和無良公主有些過節的紅眼殺人兔是絕無可能賠著笑顏、共騎瞳狼的。
於我英明的再三思索下:為了避免路途中發生不必要的口角衝突,延發成兄妹全武行take 2,偉大的我便犧牲自己勉勉強強應允夏陌黑笑下的要求,和冰炎同一匹馬吧。好險的是,這回龜毛的駕駛人到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沒什麼意見。
——這就是為什麼,我現在會和冰炎前後同坐的原因。
「嘖!」
兩人無言聽著馬蹄聲敲擊在夜路上半會兒,直至原先為了避免我掉下去而環在我腰際的健壯臂膀,竟伴隨身後人一聲不耐的咋舌輕顫一下。
「呃...你這是怎麼了?」我連忙想別過頭查看,這時才忽然真切感受他清冽的吐息就吹在耳際,莫名慌了心神,胸中亦泛起一種異樣的感受。
明明,他不是學長的。我很清楚,卻又會不自覺將守世界那位「冰炎學長」代入「冰炎」。
輕柔觸及他位於手上的血痕,我只得緊張問道:「傷口疼了?」
「哼,這種小傷也配叫痛?孤王只是想知道妳這傢伙到底是怎麼跟扇碰在一團的。」撇撇涼薄嘴唇,冰炎不屑承認自己其實真的會手痛的持續愛面子,將話題主導權搶回自己手中。
知道冰炎和學長其實是同樣逞強的死性子,我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
「喔。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剛剛好遇到而已。」
基於一種不想回憶的逃避心裡,我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像是飄渺在空氣中一般。關於剛剛的記憶仍舊鮮明,無論是耶呂說的每一句話、每個表情、還是每個玩弄這副軀殼的該死動作...即便我再怎麼想抹殺掉,但曾經發生的還是真實存在著。
「剛剛好?呵。」聽見我的話,冰炎到是不怎麼領情的笑了聲。
像是要再接再厲嘲弄我的天真想法,他吐出的一字一句皆翻湧起心中的大浪,硬是逼著那些不堪的畫面一幕一幕清晰閃過眼前...但是...
明明,讓我忘掉就好了啊。
明明,放任我一個人承受這種骯髒的過去就好了啊。
為什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如此之大,更何況妳一個被外婆控管在深居崇山峻嶺中的塞外小姑娘,若不是來到王都,又怎麼能剛好碰見曉扇?」
「誒?我、我就是...」心中大感不妙,身為劣勢的我只好口不擇言得結結巴巴起來,就是想輕描淡寫的帶過。
但是,該死的,這時候怎麼連一點藉口都想不到!
不用結巴多久,身後人的低啞嗓音直接打斷我,百般威嚇的在我耳邊輕喃一句:「...妳這是還想裝傻瞞過孤王?我就那麼讓妳不信任?」
「你想說什麼?」
在深淵沼澤浮浮沉沉到最後,掙扎筋疲力盡才知道前方已經無路了。我只好嘆了一口氣,認命的低聲囁道。
本來想說他應該會開始責罵我的,卻聽冰炎漠然「喝」的一聲,策馬停在路邊。
我還來不及回過身問他怎麼了,他一隻冷涼的大掌竟然直接略過我肩膀,直接粗暴地拉下我的衣領。
在微弱燈光下,我脖子和鎖骨上那些顯擺的紅紫吻痕立馬暴露在空氣中,直直迎上冰炎赤坦的目光。
他一時無聲。就這樣愣愣的盯著那些耶呂留下的痕跡幾秒,這才拾回了自己的氣勢。紅寶石般凌厲的獸瞳從我脖子上掃過來,對上我因難堪而低垂的臉。
「——我要知道的是,妳是怎麼跑到青樓那種危險的地方的,漪。」

我想,此時滑過臉際那些溫熱的痕跡,大概是淚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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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發表於 2017-2-3 12:44:08 | 只看該作者
對啊對啊入浴那邊讓我聯想到蘭陵王xDDD

好好看喔~
快更文快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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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發表於 2017-2-3 21:19:18 | 只看該作者
哈哈哈哈哈前面真的笑到瘋掉xDDD
這篇超好看的誒(拇指)大大好厲害
然後斷在這裡好不道德啊啊啊(咬手帕
我想看漾漾我想看漾漾我想看漾漾我漾哭了姊姊心疼(湊不要臉(喂#)
(我不會說其實我在等番外)(乾笑)

是說漾漾還會跟真 阿冰(?)(就是正版學長)見面嗎???還是就這麼不回去了??
可是照這個發展感覺...有種古阿冰X漾漾的感覺呢
(心疼學長一秒)

抱歉有點忍不住話多了點(望)
不過大大趕快回來更新吧吧吧吧(揮手帕)

最後再說一句
漾漾穿到女人身上毫無違和感適應良好呢!
(漾表示受到一萬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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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發表於 2017-3-29 22:28:38 | 只看該作者
新讀者+1
期待現代版冰炎和古代版冰炎相見哦!!
話說這個劇情內容好像 蘭陵王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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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發表於 2017-4-10 21:06:57 | 只看該作者
大大好久不見了!!!我回來了!!!
請你一定要繼續更文啊啊啊啊啊啊我一定會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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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發表於 2017-4-10 23:32:20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這雞和水池和青樓不知道為什麼都讓我想到蘭陵王啊....
我是新讀者一枚
希望大大快發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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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發表於 2017-4-21 22:51:30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好好看呢~我是新讀者~大大加油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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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樓主| 發表於 2017-5-22 20:35:10 | 只看該作者

(三)
四周很靜謐,和方才鬧區的洶湧不同。如果說熹火節像是夜幕中瞬間盛放的燦爛煙花,一陣喧鬧之後的沈澱則是守候在月暈旁的碎星。西風帶著菊花的傲香卷過遍地落紅,曳起冰炎淌在袍前的銀絲。他就這樣默默地用忿然的眼神睇著我半晌。
「有些話,不說出口,將會是永遠梗在心頭的一根刺。」
久到暗暗翻騰在他眸中血色旋渦平復成原本的模樣為止,轉而嚴肅的語氣淡淡道,卻又如此輕易掠過我心門,掀起另一波蕩漾。
我愣了愣,見冰炎瞇起漂亮的眼,微微俯身靠向我。就這樣,我們兩個隔著鼻尖的距離大眼瞪小眼半會。
如果我是個女的,還是校園七大傳說中那群能隨時對「疑似與冰炎殿下太過親密之情敵」掀起「聖戰」的瘋狂後援會粉絲之一,現在這個情況,大概會讓人嘩啦啦地噴鼻血接著喔喔喔的不敢置信然後被近距離帥到倒地。
不過我不是,我是個男的,至少靈魂是啦。換句話說,如果這個情況發生在守世界,我八成便是那位「疑似與冰炎殿下太過親密之情敵」,可能在下一節下課就會直接面臨生死之憂。
他的聲音低沈又認真,像是在隱忍著什麼。「⋯不要每次都對自己的傷痕視若無睹的裝沒事。習慣忍受那些疼痛,久而久之,你會忘記該怎樣真正難過的哭。」
冰炎身上涼涼清香乘了下一秒的擁抱,直接溫軟成亙古深刻的安心,環著我。也不知為什麼,自己卻無法去排斥它。
這瞬間,腦中驀然迎來一陣撕裂的劇痛,是片片段段的記憶宛若雪花四散,像跑馬燈直接在我腦中鋪展開來。我憶起了、甚至未曾忘懷過。
是了,千年前種族大戰,是一場謬誤負了他們這本該美滿千世之久的一家,而這本該是在學長心門雋下恨意的瘡疤,卻從未真正聽他怨懟過一字,只是化作了成長的武裝,讓自己學會如何堅強、如何放下。至於我——
總是只能望著他凜凜背影,玄袍飄飄,默默地,心疼著他、心疼這不該有的坦然與頑強。
「就像你一樣嗎?」淚水抽乾,直到口中不自覺地吐出這一句話,帶著鋒利的質疑,我才驚覺,自己已然錯置了冰炎的身份。
這回,卻換他証了半晌,擱置在我背後的手臂一僵。
似是千言萬語終是幻化一抹嘆息,他有些疲乏的聲嗓帶著慨然和認份:「漪,王族要背負的責任,和尋常百姓家並不相同。」
我心中澀然,責任責任,這學長在各個時空也真是夠忙的,處處有責任要擔當。上回合是燄之谷與冰牙少主、公會黑袍;這回是亞特蘭提斯四皇子。
「而你為了這些責任,選擇拋棄了自己軟弱的權利?」一把心中無名火冷冷竄燒,我瞬間想起許多事情,遑論鬼王塚一戰、學長在學院一戰又是如何被冷傖一筆穿過。輕輕推開值得散盡千歲等待的溫柔,轉而換我認真朝他說教道:「冰炎,很多時候,任性一下是可以的,你何必把自己逼得那麼死。」
聽見我這樣說,他只是不置可否的勾起唇角,微微挑起的眉隱隱含笑,吐出的話卻暗藏萬鈞情份:「這擔子的重量我知道就好,而且倘若這樣做能讓扇多了幾年真正的快樂,何而不為?」
⋯⋯不好意思,你說的是,前幾個小時你用長槍在追殺的那位親人嗎?
完全看不出你有為她著想這麼多啊。
扇,曉扇,在這個時空,她已然成了冰炎的妹妹。一樣的個性與模樣,卻是不再相同的身份。我不禁遙想,若是守世界的學長有個妹妹,他興許也會這樣疼她。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去替那一人承擔。
思緒飄渺之際,倒是冰炎首先回過神來,反客為主、先發制人地脅笑逼近我,道:「何況,我以為,我們這是在討論妳出現在此處的原因。」
⋯嗚嗚嗚我以為把話題轉到高深之處,這傢伙就要忘掉這回事的,失策!
「嗯?」尾音輕輕揚高,卻活像把人推進極地冰窟。擺明赤裸裸的威迫啊啊啊!跳躍神您創造的是怎麼樣淫威的共通性!?有人帶這樣的嗎!
我乾乾笑道,只是心中那份忐忑的噁心與自我厭惡感,不知何時何因,部分已經轉為奇異的輕鬆。說出來時,已經沒有想像中的難受:「咳、總之就是鬼族破了我家結界,將我帶到此處,等後來醒來就是⋯嗯。」耶呂。
略略聳聳肩,我牽起笑容據實告知:「反正,其餘的我一概不知道了。」
冰炎眨眨眼,腦中不知在精算些什麼,只是用腳輕輕踢了一下瞳狼的側腹,讓身底下的顛簸又一次啟動。
「妳祖母呢?」
「村里有事要她主持,那時候家裡只剩我。」
嘖嘖,用屁股想也知道,如果不是夜玥一大清早就神隱到遠的要命長老會,留我一個菜鳥看家,結界還有可能被初階鬼族破壞嗎?隨性回答完問題後,腦中卻忽然閃過另一件很重要的人物。
那瞬間,本人風中凌亂了:「——啊啊啊靠!還有米納斯啊啊啊⋯」
完全忍受不了尖叫的冰炎先是從我腦後大力一巴,害得我直接往瞳狼的鬃毛堆中撞下去,有夠悲壯的吃了一嘴毛。
冰炎抽了抽嘴角:「米納斯?那隻雞?」
我亦抽了抽嘴角:「⋯⋯是了。」然後呸了呸馬毛。
「那個,冰炎殿下,鬼族,應該不會吃雞吧?」
「不盡然。如果有笨蛋自動投餵的話,他們是不會吃雞的。」意味深長地睨了我一眼,他一手緊握韁繩,另一手改而支住下巴,挑眉疑惑道:「怎麼,牠很重要?」
是的,百米雞固然欠揍,卻是絕對重要的啊啊啊!甚至可以說是存亡關鍵。
為避免牽扯出太多不需要冰炎擔心過問的問題,我只能撫額喟然表示:「我在等一個人,只有米納斯能帶我去見他。」
不過他顯然不領情的沒有聽懂,又一次蹙起眉頭。
我只得悻悻然補充道:「我欠他,一個回答。」
——一個,我喜歡你的回答。
後面的幾分鍾路程有些不對逕的闃然無聲,我這才轉頭,驀然看見冰炎臉上的糾結。
「呃,怎麼了嗎?」
「漪。」冰炎停下瞳狼,低頭,再抬頭,卻換上一副悲憫的表情:「⋯原來,妳的大腦,已經退化到連去那個人的家都要米納斯來帶路了。」
我:「⋯⋯」
⋯誰來讓我殺了這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我們二人抵達他們口中的「王城」時,就看到曉扇和夏陌已經在護城河對岸從容納涼許久的模樣,而那位隨從不知隱身何處,未見其身影。結果還是曉扇首先發現了我倆,樂滋滋的在遠處大力揮擺雙手,終是換來冰炎不屑的一聲冷笑。
說是王城,這個宮殿還真是有那種派頭在,愕然之餘,不禁還真有種自己在演古裝劇的真實感呢⋯
不對不對,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古代架構了,我現在才有體認好像太遲了一點啊啊啊啊!
琉璃磚瓦大面鋪延在各個院落的四面屋簷,映照的是月色的銀輝,昂首探去,倒像是灑了糖霜一般,帶著精緻細膩的美。光是正殿前面這一大片空地,除了擺設上不少石塑藝術品,更有一股肅穆之氣、讓人不敢輕易造次的儼然感。
默默跟在冰炎身後踏入照樣雕龍雕鳳的正門,還沒來的及感嘆一會,腦中os便被忽然勾搭在我身上的曉扇,劈頭ㄧ句給打斷了。
「如何啊~漪漪小朋友?」
那語氣顯然有些不懷好意的奸詐成分在,我只得戰戰兢兢地退開一步,瞟向她:「敢問皇女殿下指的如何,是什麼?」
冒牌扇董瞬間勾起一抹豔麗,殊不知在我眼中這更像魔女的邪魅笑容。接著側身擠向我耳畔,用氣音道:「哎呀~幹嘛非讓本皇女明說~我五哥騎馬騎得如此之慢,你們兩個人卻落後我這麼多,肯定是去幽、會、了。」
「⋯幽⋯⋯會?」我險些要到舌頭。
呃,妳說的真的是我和冰炎嗎?妳認真?!冰炎是那個暴力的躁鬱狂欸!一直嫌我笨還用優越語文能力羞辱我的那個冰炎欸!
曉扇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可怕東西的持續慨然著,一邊說話還不忘用手肘推推我側腹:「嘖嘖嘖,瞧瞧這世道、這月色、這氣氛,熹火節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結果,妳對我四哥的騎馬技術有什麼感想沒有?」
一掌撫額,我只得正色:「不好意思,沒有。」
她偏了偏頭不解道:「接吻技術呢?」
「並沒有那種東西!!」
「我四哥的接吻技術,居然差到妳沒有感覺嗎?!」
「就說了沒有接吻啊啊啊啊!!」
「哼哼哼哼~那傢伙果然是傲嬌處男,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浪漫細胞,極度缺乏歷練。」像是橡皮糖一樣黏在我身上的曉扇終於抽開,促狹的眉眼間,看來卻已然斷定了什麼邪惡的猜想。聲音由當曖昧,視線就這樣從我身上向冰炎掃去。
「——嫂嫂,妳日後應該要多加調教才是。」
我:「⋯⋯」
這是我今天不知第幾次想殺王族了⋯嫂嫂嫂,嫂妳娘的嫂啊啊啊啊啊!!我是男的,而且我和妳阿兄完全清清白白。
跟無法溝通的人溝通,突然覺得心好累。
「在那之前,倒不如,讓孤王請準妹婿提前班師回朝,先好好調教皇妹一番吧。」
不過是轉瞬,我就見對話中的男主角一臉黑氣地將手箝制在曉扇纖細的肩上,惻陰陰道了聲。那猙獰的笑,簡直像是要把親妹妹整個人凍成冰棒,或燒的連渣渣都不剩一般。
⋯咳咳,原本很溫柔這位哥哥,剛剛在路上說好的家庭和睦與兄妹情深呢?
身為凡人,我自然是識趣的退了三百步避免遭波及,準備清場給兄妹全武行,卻沒能漏下那關鍵的三個字:準妹婿,又是什麼東西了?
「呃。」曉扇一張小臉驀然騰地老紅,只得牽強的掛起尷尬笑容。
「阿冰,前些日子我才聽聞,皇妹雖尚未成婚,近來卻已和大將軍如膠似漆、形影不離,且對其百般和順,也不知這情報是否有誤?」方才還在看好戲而噤若無聲的夏陌悠悠環起雙臂,看似什麼都沒在聽,和夏碎學長卻是一模一樣的腹黑和一針見血。「曉扇,不如妳來說吧,嗯?」
語沒,他揚起一抹要命的弧度。
⋯⋯這位大哥,就求你就別再微微一笑了,再笑下去,這城真要傾了。
不過,百般和順?曉扇真當會因這個不知何許人也的駙馬變得這麼,呃、溫順?
「⋯⋯嘿嘿、嘿,二位皇兄,其實一切都是一場誤會,誤會。」
結果,不知為何轉而變成劣勢的曉扇,過不用多久,就被兩位沒有兄妹愛的無良哥哥搞得狼狽不堪,拋下這樣一句話溜了。我遙遙眺望那不必多久就在另一端、縮成米粒大小黑影的冒牌扇董,突然覺得人果然是不要一直嘴賤的好。
瞥向依舊笑得一臉邪惡的兩位幼稚皇子,我疑惑探詢道:「皇女殿下,已經被指婚了?」
冰炎像是挺訝異我會問這個問題,銳利視線在我臉上滯住半秒。
而就在這須臾,卻是由夏陌轉頭朝我肯定道:「不錯,就在上個月十五,是父皇給將軍府的夏侯傘,指的一樁好事。他們倆打曉扇兒時便認識,一路在宮中長到如今這個歲數,也可算是最適合的另一半了。」
「夏、夏侯傘?」我結結巴巴愣了一下,腦中就浮現那樣一張忘不了的臉:「⋯莫不是同四皇子殿下有些相像的那位吧。」
有沒有搞錯啊,這是又要來一個名字沒改的熟人。
「正是他。」夏陌頷首,半晌卻挑起眉道:「聽聞無漪姑娘自小待在深山,沒想道,居然也曾聽聞夏侯將軍赫名?」
這回,連冰炎也饒富興味地睨了我一眼,看不出究竟是怎麼樣的情緒:「嗤,沒想到妳個連孤王和夏碎的名號都未曾聽過的女人,竟會知道我師父。」
不好違背穿越神給我的設定,我只得用憨傻一笑掠過這個話題不談。畢竟身為跨時空與性別的第一例,我總不好說,你師父其實在另一個世界裡,同我有幾面照拂吧?
冰炎輕輕哼了聲,不再多說。
看著他正閉目養神的側顏,突然想起幾刻鐘前,無良公主曾經說過,冰炎已是這宮中少數的單身處男、咳,我是指貴族,不禁越發好奇的望向夏陌:「那五皇子殿下呢?是否也娶親了?」
「夏陌的話,老早就定下來了。」冰炎淡然回道,眼角餘光漂向一臉閒散的當事人。
「欸?」
「唔,改日再介紹我的妻室同夜姑娘見識見識吧,妳們約莫是處的來的。」夏陌眼角含笑,不似平時那股溫婉的面具,這種笑反而真實帶著絲絲繾綣的甜蜜:「至於定下來的時機⋯畢竟冬雪同我一向處的好,我自然是沒這個道理,不去同父皇要了她。」
⋯⋯守世界的夏碎學長沒有交女朋友,如果其他人知道他能說出這樣一段情話,八成也要同我一樣,跪地虧他一聲大情聖。至於他那傳說中的妻,叫冬雪是吧?
這名字,倒是挺有詩意。
「嘖,你這傢伙,這些東西自個兒去同你那髮妻說去,別老在我面前說些肉麻話,聽著想吐。」還是冰炎首先發難,一臉忍無可忍的瞪向他。
見夏陌先是蹙眉以斂去臉上的情意,接著從容地聳聳肩:「這恐怕不光是我的問題吧,畢竟,要說也不是給你聽的。主要是你自己不快些找個歸宿,皇弟妹們卻各個成家⋯屆時真要父皇硬給你添上一門婚事,可該如何?」
這瞬間,我只聽得見冰炎冷傲的聲音,漠然劃破寂空:「別人無從左右孤王的婚姻。就算是他是九五之尊,不是對的人——我照舊抗命。」
「阿冰,你終究⋯」夏陌因為這段話証了會,留下一聲長嘆和無奈笑意:「還是有些太衝動了。」
看過太多古裝劇中的悲慘結局,現在的我,亦無法苟同他的執著:「殿下倘若屆時真是這樣做,定招來大禍。」
「喔?」聽見我倆的回應,冰炎只是笑笑:「⋯衝動,那又如何?要衝動,孤王也就為了自己的真心衝動那麼一次。」
頓了頓,他將絕對炙熱的視線投向我,語氣堅決道:「愛,則當無悔。」
而這樣ㄧ句能讓天下所有女人趨之若鶩的話,彷彿化作一縷帶著氤氳的浪漫炊煙,飄然滲入這副軀殼的每一寸肌膚。帶著,恰如其分的溫度。
「——那麼,你可知道,鳳鷨公主何樂,前些日子已經被父皇召回王都來了嗎?」
夏陌的聲音此時變得有些飄忽不切實,我只能大概捕捉到「何樂」二字,冰炎的眉頭卻不知為何突然地柔皺。乘著我的疑問,夏陌再次嘆了一口氣:「我想,這八成也是曉扇那麼急於搓合你與夜姑娘的原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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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樓主| 發表於 2017-5-22 20:38:53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驀羽 於 2017-5-22 20:40 編輯
tiffany041129 發表於 2017-2-3 12:44
對啊對啊入浴那邊讓我聯想到蘭陵王xDDD

好好看喔~


聽見大家都這樣留言,我回頭再去看了一下蘭陵王⋯⋯總覺得前面應該要稍微改一下,不然就真的有抄襲的嫌疑了
謝謝你的留言喔,這次因為會考所以很久沒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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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樓主| 發表於 2017-5-22 20:50:30 | 只看該作者
雨默靈 發表於 2017-2-3 21:19
哈哈哈哈哈前面真的笑到瘋掉xDDD
這篇超好看的誒(拇指)大大好厲害
然後斷在這裡好不道德啊啊啊(咬手帕

睽違幾個禮拜回來刷了一下論壇,立馬發現這位看倌長長的留言,頓時覺得很感動。
首先果然得謝謝你的點閱,願意花時間來看這篇文啦。一直很怕戳不中別人的笑點,能夠讓你笑出來真是太好了呢。至於漾漾和原版的冰炎會不會在見面呢⋯⋯我想留到後面開虐時在慢慢帶出,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請繼續支持本文,拜託拜託(笑)
然後,適應力的問題嘛,我只是想說如果漾漾在文中一直提到「啊我是男的」之類的話,可能會有點拍拖,所以比較不著重。現在看來⋯⋯好像真的適應太好了(哈哈哈)
歡迎再次留言喔。因為升學考試,已經停更一段時間,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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