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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dodorabbit 於 2018-4-1 17:46 編輯
傑利爾向著濃霧深處一路飛奔,心中盤算著清完這攤渾水會花多少時間。
真要命,他不過就是帶幾人來恩度轉轉,順便確保幾隻蒼蠅別來煩他們,偏偏冤家路窄,文特安東竟和賽蕾是仇家──而且這仇看起來還不小。
雖然說自己和賽蕾也有仇,但一來他的能力比他們高,也知道怎麼對付她,基本上賽蕾是見了他就跑,沒膽子在他面前悠晃;二來他和賽蕾結的樑子似乎沒有文特安東大,看到他還知道珍惜生命趕緊跑,不會寧可同歸於盡也要拖人下地獄。
知道害怕的敵人再強都好對付,最難解的是這種打不過就一起死的類型。
一開始賽蕾用的是「奪魂」,再來是空間及影像錯亂的「迷幻」。效果的確出群,可同時放招是很耗力的,從出事到現在已經過一段時間,傑利爾肯定對方剩沒多少力氣跟他鬥了。可賽蕾也不是傻子,她知道鬥不過他,就乾脆不鬥,竭盡全力的弄死文特安東,到時公華知道了,自己應該也不會太好過,一箭三雕。
說要弄死,但也不會太快死,賽蕾持續「奪魂」占用安東的身體,打的算盤估計就是用安東的身體對付他們,這樣她能肆無忌憚的攻擊或以傷害安東為威脅,他們卻有所顧忌而無法出手。
這個方法的確難應付,但會說同歸於盡的原因在於賽蕾自身承擔的風險也不小。「奪魂」不僅會使施術者本身痛覺同化,時間拉太長可能再也回不去原本的身體,或者期間身體敗亡,精神失去回歸的肉體,便會永遠迷失,等同於死。
瞧這不惜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架式,肯定是了不得的血海深仇了。
不過,難解歸難解,倒不是無解。
傑利爾停下腳步,眼前是棵樹,樹上坐著個人。
那人臉上帶笑,眼中盡是冰冷的殺意,果不其然,是占著安東身體的賽蕾。
「血狐狸,謝謝你呀,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喔?為什麼開心呢?」傑利爾抬頭,也是笑著。
賽蕾一陣狂笑,跳下樹同時拔劍向他迎頭刺去,「新仇舊恨一起來,我一起殺,怎麼能不開心呀?」
傑利爾從容避開,嘴上繼續笑問:「怎麼殺?妳原先拿我沒轍,難道換了個身體就有辦法了?」
賽蕾不懂使劍,一通亂劈亂砍,傑利爾閃得是雲淡風輕,連劍都懶得拔出來擋一下。賽蕾看連衣角都削不下一片也不著急,突地調轉了劍峰指向自己,大喝:「別動!」
傑利爾挑了挑眉,依言站定不動。果然不出所料。
「辦法這不就是?」賽蕾譏笑,「你以為自己很行嗎?以為什麼事都可以照你打算?人在我手上,沒辦法的是你不是我。現在,我要你馬上刺瞎雙眼,否則就是安東代替你了。」
傑利爾沒動作,只是問:「妳是想用安東的身體威脅我和文特嗎?」
「解決了你,再來就是文特,最後是那個左眼,我要他承受我當年十倍的痛苦、我要他生不如死……」賽蕾低低地笑著,「血狐狸,活該你要和他們交友,除非你能看著安東活活被我玩死,不然只能乖乖聽我的話。」
「呵,」傑利爾笑出了聲,「聽妳的話難道他就不會死嗎?不如我好好活著再幫他們報仇不是更好。」
「很好,那你現在就看著安東去死吧。」說著,賽蕾眼中閃過一片癲狂,竟真的舉劍朝自己刺去。
傑利爾出手如電,一瞬間閃身向前捏住劍鋒,另一手扣住關節,「喀」的一響打斷了她持劍的手臂,長劍匡噹落地前,幾聲相似的聲音又出,安東剩下的三隻手腳也被他卸除了力氣。
賽蕾站不住,無力的倒在他身上,什麼都還來不及說,一抹手刀的殘影揚起,接著後頸重重一頓,昏死了過去。
「以為我連他半根頭髮也不敢碰是吧。」傑利爾撕下一塊衣角塞進安東嘴裡,「好笑,我行不行?對付妳這種角色絕對是夠行。」
周圍濃霧散去,自然的鳥叫風聲恢復了,傑利爾扛起安東,開始找尋一起被捲進迷霧的利特立和炎兒。
迷霧只有產生幻影的效果,就算出現不同的景物實際上也還在原地,不會移動目標,只要他們不亂走,應該不會在太遠的地方。不一會兒,傑利爾就找到了兩人,他們感應的到夏蘭的位置,發現彼此就在不遠處只是看不到對方,便很聰明的待在原地靜觀其變。兩人看到傑利爾背上昏迷且四肢成奇怪角度彎曲的安東很是驚疑不定,但對方只是苦笑,說等人齊了再解釋。
走了一段,他們就看見三個熟悉的身影,文特照著傑利爾的說法,果真順利走出霧團與夏蘭和冰清會合了。文特一見到傑利爾,立刻上前:「你解決賽蕾了?安東沒事吧?」
傑利爾放下背上的人,道:「還沒。安東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文特發現安東異常的癱軟的四肢和嘴裡塞的布團,怒問:「那女人把他的手腳折斷了?他的嘴還被堵著,你為什麼不拿出來?」
說著,文特就要伸手把安東口中的布團拉出,傑利爾一把抓住他,說:「手腳是我折的,嘴也是我堵的。現在他的身體裡還是那瘋女人,怕她醒了會用自殘威脅,或是咬舌自盡,我才這麼做的。」
聽完,文特臉色難看到極點,傑利爾知道他在想什麼,道:「不用擔心,等到我把那女人的魂拖出去,安東就會回來了,到時我在幫他把手腳接好,絕對把你兄弟完好如初的還給你。」
「……多謝。」面對傑利爾從容的神色,文特穩了穩心神,勉強吐出兩字。稍微冷靜後,他心中的疑惑卻是更多了。這種亂七八糟的情況誰遇到都會慌,可傑利爾還是八風吹不動的鎮定,應付自如,本領及經驗顯然非常足夠,讓他越來越懷疑這個少年到底什麼來頭。
「呃,那個,」利特立開口,「雖然你們在說啥我是一個字也聽不懂,但你說什麼拖魂、什麼回來的……具體要怎麼做呀?」
「簡單──」傑利爾拿回文特手中的神天,出鞘三分,整隻手臂對著刃面一抹,頓時鮮血狂流,接著他揮手向天一甩,血花四濺。
眾人瞪大了眼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只見傑利爾灑完血掏出塊手帕按了按傷處,然後神態自若的席地而坐,說了一個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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