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名為復仇∼自尊(五)bl慎入 06/14

夜說

第二十六幕   獄神

副標題： 拖那麼久終於回到主線了(誤！)


  「莫里…莫里…哥帶你去看海…幾次都行…求求你…不要……」

  真抱歉，到最後還讓你流淚…可是我…什麼也看不到了，聽不到了…

  再見…不對、是不見。

  可以的話，希望下輩子再當一次你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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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通一聲，修斯膝蓋一折，跌坐在地面，伸長手摸索著，想要處碰到那人，叫他告訴自己他並沒有死，這只是個玩笑話，失敗了幾次都捉到質地不錯的布料，他瞪著灰白色的雙眼，狠下心來動用離識。

  視界清晰了，但他寧可不要這麼清晰。

  莫里，那個一直照顧他的大哥哥、說好會陪在他身邊直到永遠的大哥哥……臉色蒼白的倒在格里西亞的臂彎裡，一動也不動，胸口的深色布料被浸濕，弄髒了純白的騎士服，是大片且刺目的豔紅色。

  「不、不要……」他身上每一吋肌膚顫慄不已，指尖發涼，大腦隱隱作痛，耐住動搖的心緒，他接觸到那無血色的臉頰，上頭的溫度竟比他的指頭來的低，明明曾經相貼時，熨燙的溫度總能傳遞到心底最微小的角落。

  「好冷…莫里、好冷啊……」捧起那張神情安詳寧逸的臉龐，他將自己的臉頰貼上去，盼求能夠讓他再次溫暖起來，淚水從眼角滑落，滴到莫里冰涼的皮膚上，沿著彎曲的線條，畫出一道像是淚痕的水漬。

  「修斯…莫里他…」格里西亞抬起埋在莫里肩頸的頭顱，金色的髮絲被淚水黏在兩頰，他不優雅的吸了吸鼻子，「他不會動了…怎麼辦？」

  「使徒死了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他會被洗淨記憶…墜入輪迴道…」修斯瞇著淚眼婆娑，口齒不清地回答，「他會忘掉我們、忘掉你……忘掉所有讓他痛苦的回憶，然後重生……」

  「好不容以我想起來了……為什麼你要忘記呢…？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好好看看你…」

  「我們約定好了…在我們之中若是有誰願意以性命拚死保護一個人，那我們絕對也會賭上自己的命…」遠處的洛菲爾垂著腦袋，咬牙道，攥緊的雙拳指縫溢出血絲。

  「所以我們不會殺你了…格里西亞哥哥。」語尾飄零在冷空氣中，很快地風一吹及破滅消散，他的身影看起來是多麼的無力頹喪。

  「莫里──！！」夜花不顧自己仍舊身處戰局，手腕隨便使個動作架開重劍便拋下武器，艾維斯•堅石乘著優勢，重劍砍中她的肩膀，正巧與烈火的傷口是相反的位置。

  「唔！」由於劇痛她腳步頓了頓，卻只是分神瞄了一眼那打碎她骨頭的傷口，接著毫不回頭地奔到莫里屍身旁身邊。

  「妳…」堅石錯愕的呆愣，沒想到自己的對手先跑了這是什麼展開！？

  「不可以、你不可以死的阿！我已經失去夏洛特姊姊了…你不是答應我會代替姊姊陪我一輩子嗎？？」她一再地失去最疼愛她的人，無比瞭解那種痛楚，但怎麼還是不懂得珍惜……

  「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夢好不好…格里西亞哥哥…」她哭倒在格里西亞的腳邊，不能自抑，暗紫色的雙眸破碎不堪，無法再拼回原本的模樣，就如同他們的關係一般，破鏡難以重圓。

  有什麼比死別更加地令人感到絕望？

  「DOLL…擁有預知死亡的你早就知道莫里會替格里西亞哥哥擋下攻擊嗎？」修斯哽咽著轉頭問如同局外人般佇立在一旁看著他們冷眼旁觀的孩子，他的態度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死的也事無關緊要的人。

  「呵，我知道，然後？」DOLL懶洋洋的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抱胸前，以一種睥睨的姿態。

  「你為什麼不阻止他？是你的話一定可以的不是嘛？」夜花哭喊道，沒錯，DOLL分明就有能力阻止莫里，他卻不這麼做。

  「為什麼我要阻止？」歪頭，他做一個可愛的疑惑表情，摻著櫻紅的淺褐色雙眼散發著不祥的血光，那樣的DOLL有點陌生，他們極少見過如此渾身上下充滿著冷漠淡然氣質的他。

  「他是為了格里西亞死掉的我為甚麼要阻止？而且早在我看到他的死期時我就警告過他，但是他說他沒有關係的，所以我只是順從他的意志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嘛！」他笑得讓人心寒。

  「你看得到他的死期？」雷瑟•審判臉色嚴肅的質問。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在說什麼？他是莫里阿！」夜花淚流滿面，不敢置信的瞠大眼，DOLL竟然說出這般無情的話語！？

  其實很久以前開始，DOLL的性格便漸漸扭曲，不過他們僅僅是沉浸於自己的哀傷憎仇之海，不曾去察覺他的不對勁。

  因而他們都還以為DOLL依舊是當年的那個DOLL，自閉、憂鬱、古怪。

  斜了一眼審判騎士，這個名列於第一想殺死的人選果然是怎麼看都看不順眼，比羅蘭還要討厭，瞇了瞇眼，他在考慮是不是真的要照喚地獄犬出來放狗咬人。

  「區區一個人類，吵什麼？」貌似不耐，DOLL皺起漂亮的眉頭，整顆眼珠子幾乎被紅華填滿，妖異逼人。

  「你…你不是DOLL！」格里西亞使用感知探測了下褐髮的孩子，訝異的驚呼。

  那樣的屬性組成，不可能是人類，至少他遇過的人類沒有這種詭異的組合，說是大量的闇屬性也不是、在格里西亞的認知裡，他的組成與人類有段相當大的差距。

  「答、錯、了~我是DOLL也不是DOLL，應該這麼說好了，我只有一半是DOLL。」望著眾人更加迷茫不解的眼神，他甜美的勾唇，笑得一如往常地惡意盈然。

  一夜的折騰，黎明搧著蒼紫的羽翼淡去了深沉的夜色，東方的山巒乍現淺金的初旭，喚醒沉睡的大地，不知何時落雪已停歇，地面積了層厚重的白，在晨曦的投射下映著柔和的金色。

  逆著冉冉升起的朝陽，DOLL的臉龐埋沒在斑駁陰影之中晦澀不明，淺褐的髮絲鍍上了金芒，輪廓同樣地染著光輝，顯淂神異無比。



  「吾─乃是冥界之統領•獄神。」

初雪

大大，對不起啊！我忘了來看文……
我覺得黑髮金眼很漂亮啊！
那些人都有問題的
獄神終於來了~

swver2005

原來DOLL才是BOSS嗎?!((亮

某藍自己其實蠻喜歡這個角色的~~ WW

看這樣下去真不知道會如何呢~~

期待!期待!

維瑟

獄神！聽起來就超帥的！
沒有打架文文了嗎？

夏凝姬

好久沒有來留言了~~
大大原本預計的三十篇完結真的沒辦法了吧......
但我還是會繼續支持大大的呦!
最好就不要完結啦~(喂!

夜說

第二十七幕   無題


  「獄、獄神！？」體力尚足聖騎士長們不約而同地驚疑低呼，爬不起來的─例如羅蘭和綠葉─也是瞠大眼眸，不可思議的瞪著嬌小的孩子。

  赤紅色的眼瞳像是浸泡在血水裡，水光紅瀲，嘴角的笑容煞是冰冷，淺色的髮絲隨風自由飄悠，跟之前那名褐髮褐眼的孩子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比起他更加冷漠、高不可攀。

──更像是傳說中的神祇。

  「是的，我就是容器、不，現在的我就是「獄神」。」皺了皺眉，他自己似乎也有些錯亂，遮起右半邊的臉，淺褐眼眸溫潤，「我是DOLL，吞噬掉獄神的精神體，重鑄成現在的獄神。」

  他換手遮起左邊，魔性的鮮紅閃爍著不祥的光芒，「我同時也是獄神，融合了『DOLL』靈魂的獄神。」

  「你的意思是…獄神跟DOLL…變成同一人了？」格里西亞錯愕的眨了眨藍眼，對於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消化不能。

  「獄神本身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的神格狀態已經衰弱到能被一介凡人吞食的地步，才會一時大意，失了荊州…呵。」他冷冷一笑。

  如此也就說得通DOLL的性格出現極大變化的轉捩點，有時候是偏向獄神神格的他，冷酷無情，對世事淡然置之，一副全天下人類都是螻蟻的高傲姿態，偏向主人格──DOLL的時候，手中總會不停地縫製著熊娃娃、或抱著熊娃娃，畢竟是幼年期養成的習慣，改也改不掉，偶爾會唱些弔詭的曲子，少言、容易恍神。

「你們看，太陽已經升起了，身為死亡化身的我們是無法與陽光同在的，可是在無邊無境的黑夜裡，我們還是需要一顆太陽，而你──格里西亞，便是我的太陽。」在兩個人格之間游離切換，DOLL卻依舊保持著自我，可見他的意志之堅定。

  「你們…早就知道了嗎？」格里西亞轉頭問向從DOLL自曝身份那刻起沒有太大的反應，沉默不語的幾人，就像他們早已知道這件驚天動地的秘密。

  洛菲爾淡淡地瞥了DOLL一眼，搖了搖頭，「DOLL對我們下了認知屏蔽的精神術法，我們「本身」知道他是獄神，但是下意識無視了這個事實，然而一旦他本人提起，這個法術就會解除。」

  「為甚麼要這麼做？」格里西亞訝然。

  「這樣比較有趣不是嗎？想想你們這群無知的人類一個個瞠目結舌的樣子，就覺得滑稽！」DOLL笑瞇瞇的說道。

  「你…！！」聖騎士長們頓時氣結，卻找不到適合的言詞來反嗆。

  此刻，羅蘭勉強拔出穿心的木刺，拋到一旁，集結起大量闇屬性恢復他受傷的部分，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傷口急速癒合，除了衣料的殘破外，看不出那裡原本前胸通後背的的大洞。

  一拐一拐地走到格里西亞身邊，正面對著DOLL，屹立不搖的模樣與騎士精神讓人好生佩服，佩服的人自然不會有DOLL的名字在列。

  「嘖，生命力頑強的蟲子。」咂了咂舌，不悅的神情顯而易見，「一開始就說好死人的信仰全歸於我，渾沌那卑鄙的傢伙居然搞出什麼死靈魔法和死靈法師，硬是搶走我的使徒，看了就厭煩，你們不知道死靈法術的本源是來自我的冥術，專門用來轉化獄神使徒的法術，卻因為渾沌盜竊了我的法術還竊的不齊全，才會製造出不齊全的死靈生物嘛？」DOLL掛著溫度不到眼底的笑容，譏諷地道。

  「如果你是我的使徒，就不會這麼殘缺了，起碼可以像落菲爾他們一樣，雖然對陽光、聖光抵禦力較弱，基本上卻不會受到什麼損害，頂多行動遲緩罷了，對於外界的感官也是正常，不會像現在徘徊在死人與活人之間，什麼也不是。」嘴巴不留情地說了一長串針對羅蘭的惡語，他順手一揮，包圍住他們的結界顏色加深，隔絕了大部分的陽光，這才覺的胸口舒暢許多。

  死人是不能見天日的，這是不爭的定理。
  
  「即使你這麼說，我還是不會去投靠你的。」羅蘭一字一句的說，鏗鏘有力：「縱然我的身體是屬於渾沌神，我的靈魂卻會與光明神同在，只要我還是十二聖騎士的一員，就絕對不會向你低頭！」

  聞言，DOLL並沒有發火，只是用看著愚者的嘲諷目光睨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後，隨即撇開視線，一刻也不願多停留。

  


  滿手腥熱。

  眼前的場景使他記憶穿越了時空，回到年幼時的他，同樣的、滿手血紅，指甲尖銳、長得不像是普通人，大量刺鼻的腥味瀰漫，全身上下都是自己最親的人的鮮血，一次又一次地，親手扼殺掉自己的幸福。

  舌尖掃過唇角，嚐到了一股淡淡地甜腥味兒，彷彿被那魔魅的滋味蠱惑似的，他貪婪地吸吮修長的手指，舔拭上頭的溫熱液體。

  吶，很好吃對吧？

  瞧瞧你現在的樣子，肆無忌憚的暢飲兄長的鮮血，跟野獸沒兩樣。

  聽不到了嗎？也是，被剝奪意識的你只剩下本能了嘛！

  貪欲之獸的自說自話了老半天，見藍依然沒有反應，自討沒趣地停了下來，最後，諷刺的冷哼一聲。

  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就接收了喔，我可是看在你是宿主的份上才沒有馬上搶過來。

──……

  有所感應般，藍昂首，碧綠的眼瞳不帶有任何光彩，如一灘死水，混濁不清，他緩緩地張望了下，繼續低下頭，舔著手指。

真是難看，我受不了了。

  貪欲之獸嫌棄的話尾剛落，藍的身子便直接軟倒下去，栽進被染紅的雪花堆裡，揚起粉塵，下一秒，手握拳擊向地面，藉由反作用力往後仰，坐了起身，再度睜開雙眼時，那已變換成細長瞳仁的獸眼，極具侵略性環顧四周一眼，從地面站起來。

  查覺到藍的氣息有異，DOLL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盯著他幾秒，淡笑而不語，貪欲知道這是代表DOLL確定他不再是藍的意思。

  「歡迎你的到來，貪欲。」DOLL笑著說道：「你終於甦醒了。」

  「藍？」夜花止住低啜，紅著眼眶疑惑地望向完全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青年。

  「天啊…」刃金忍不住低喊：「你們到底誰沒有雙重人格啊！？」

維瑟

「天啊…」刃金忍不住低喊：「你們到底誰沒有雙重人格啊！？」

雖然情節很沉重，但我還是笑出來了...

冰冷

大大！我是新读者哦！我这样整篇看下来总觉得狱神是个变态（？）

大大的文笔很好噢，加油吧！

恩，圣诞节快乐哦！

夜說

第二十八幕 接近尾聲的序曲

  叮叮噹噹──

  敲響的喪鐘，叮叮噹噹。

  獻給沉睡在潔白百合花與墓碑下的亡魂，叮叮噹噹。

  唱著聖歌，搭配著鐘聲，叮叮噹噹。

  一滴金黃色的眼淚，無聲落入神的掌心。

  叮叮噹噹，是誰在哭泣？

++++++++++++

  「我是以原罪為名的魔•貪欲，並非人類衍生出的人格。」豎起食指左右搖晃，金髮青年用著宿主斯文的外表，口氣相當輕浮不莊重。

  「那又是什麼鬼？」萊卡•刃金眉頭沒腦的反問，結果就是被維瓦爾•孤月賞了一個爆栗。

  「笨蛋啊！他都說他是魔了不然還會是什麼！？」

  「蛤？他說的話能信嗎？？」刃金抱著頭反問，明明被打了反而一臉雀躍，似乎想叫同僚再多扁幾拳的樣子。

  攏了攏對於男人來說長過頭的沉金色髮絲，貪欲瞇起祖母綠的獸瞳，宛若一隻飢餓的野獸鎖定目標，虎視眈眈的準備大開殺戒。

  「我說……你們這麼歡樂是怎樣的節奏，我可是貪欲的化身喔？最喜歡做的事有三件──殺人、砍人、吃人。」嗓音變得低沉魔魅，他銳利的眸子緩緩地在眾人身上停留、挪移，彷彿是正幻想著要怎麼剖開肉體、品嘗血肉，眼神露骨明瞭的可怕。

  「你這傢伙，快把藍還來！」夜花見到親人的身體被來路不明的魔物占領，憤怒地要求，暗紫色的雙眼盈滿悻然炙熱的火光。

  「還來？笑話，他不要的東西我幹嘛還給他？你當我大善人來著的啊。」貪欲扯了扯嘴角，語中帶刺。

  DOLL擺了擺手，「隨便你吧！反正我早料到會有這一天，只要你不妨礙我要做的事情那就好了。」

  「呵，礙事？搞不清狀況啊你，我是「貪欲」，我只會做自己想做的事，完全依照本能的渴望。」貪欲冷冷地挑起眉，特狂妄地說道。

  「哼，看來不先解決掉你是不行了。」聽出他不打算袖手旁觀或是幫忙助陣，DOLL即刻料到他十之八九會添亂，當機立斷決定先下手為強。

  「你做得到嗎？腐化的獄神，與凡人相融的你，根本不算是神了，頂多是半人半神。」指甲暴長，沉金色的髮尾瞬間變得像刀子一樣堅硬鋒利，舉在半空中，對準的是自己以外的人。

  「半神也是神，就讓你體會看看冥神帶來的恐懼！」一捏結界核心，黑色的球狀物漂浮至頂，懸掛在他們正上方，視野全塗上了漆黑，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封界領域，真夠大手筆的，希望你不要因此脫力啊！」

  「放心好了，在那之前我會把你大卸八塊。」自信地昂首，嬌小的孩子不吝嗇祭出了小熊布偶，布偶的頭手與四肢頓時分離，一條又一條細長的銀絲飛竄，固定於地面，另一端纏在DOLL纖纖玉白的指頭上，架構出一個障礙遍野的競技場。

  他們相望挑釁一笑，非人的戰鬥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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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絕對不是人該有的力量了！」揉了揉疼痛痠麻的後腦勺，綠葉明智的繞過自相殘殺的兩人，來到格里西亞身邊，順帶其他騎士長都聚集過來，盡量遠離戰區。

  「只能像這樣在這裡看著…好憋屈啊…是說我們本來不是要追捕罪犯的嗎？」刃金不滿的咕噥抱怨，換來全體人員的一記白眼。

  「想打我奉陪。」洛菲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示威性的揮舞幾下手中的雙劍。

  「你想變成砲灰你去！」站在失散多年急需親情愛情弟妹們邊的格里西亞緊跟著吐槽。

  雖然不太想認可敵人強大於自己的事實，幾位聖騎士長皆緘默不語來表示自己的不插手。

  手一遍又一遍撫著莫里沉靜的臉龐，修斯輕輕地哼著搖籃曲，周遭的一切早已和他無關，最重要的人之一死了，教他如何尋回活下去的動力，心已經累了、滿目瘡痍了……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陪莫里一起睡過去。

   可是，他還有一世的時間，他必須帶著此世的記憶輪迴，直到第四世才會重新洗掉，恢復成一張白紙。

  多麼地、想忘卻。

  「修斯……」始終都很堅強的夜花的眼眶再次淚水打轉，是的，他們都累了，活下去對他們來說本身就是個折磨，她不像洛菲爾或DOLL人生是圍著格里西亞旋轉，在夏洛特姊姊死的那一刻，她同時失去活著的理由，生命不再有意義。

  「等到一切都結束…我們一起走吧…」噙著淚水，夜花綻放出嬌美而柔情四溢的笑容，紫色的瞳眸隱含著期待──期待著命運的盡頭，「在那個地方…一定可以看到莫里和姐姐…」

  「夜花！」格里西亞一字不漏地將她的話聽進耳裡，趕忙打斷她的話，心裡某的部分不可避免的慌亂崩塌──她想死，怎麼辦？

  「哥哥…我知道姊姊死前還是微笑低語著『我愛你』，面對姊姊心愛的人、莫里願意用生命保護的人…最疼我、說要保護我的哥哥…不論你是否食言，我都無法下手，所以才殺害你身邊的聖騎士…」她淒涼一笑。

  「早該發覺的不是嘛…莫里一點都沒有復仇的心思，他更奢求的是平穩的日子，我也應該提早察覺到的…我、我們或許只是嫉妒那些可以待在你身邊的人，嫉妒著你守護他們的模樣……嫉妒著他們有的幸福。」

  「其實呢，我也是幸福的啊！」一生都與親人死別的少女帶著淚花笑的意外的燦爛，也意外的讓人心酸，「莫里那麼愛我們，我們很幸福的啊……」

  最終的最終，她才發覺過去的道路縱然荊棘遍佈，但在荊棘的上頭，盛開了一朵朵金黃色的花兒，柔軟的花瓣覆蓋住他們的傷口，如同那雙溫暖的大手，總在他們受傷時為他們上藥，生病時徹夜不眠，只是靜靜地守候，用著淡笑的眼眸默默地在身後凝視他們的背影…愈走、愈遠。

  「夜花…」格里西亞想說些叫她不要放棄希望的話語，不過在一個喪失鬥志、執意盼歸的人面前，那些話語都是虛偽的矯情，還不如送她一劍，讓她擁著這麼美麗的笑容倒下才是正確地選擇。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好不容易恢復記憶，好不容易團聚了，他不能再失去他們，一個也不能。

  如果到最後，雷瑟或其他人決心要制裁他們，他絕不會放任其行，因為他虧欠他們的，實在太多、太多了，即使這樣做對烈火、寒冰、大地…以及所有重視他的人很抱歉，真的無力可回天時，他會跟他們離開到另一個世界。

  三十年的情、夏洛特的命、自己的命、辜負的誓言與信任……他不能再背叛他們了。

  對不起，兄弟們，請你們原諒。

  這次我，無法抉擇你們，我會負責復活烈火，傾盡所有，可我真的無法背向我的弟妹們了。

  他們是除了你們以外、超越血緣，給予我童年的家人、親人……最最深愛的人，也是被我傷得最重的人。

  我，就算捨棄掉太陽騎士的職位，也不願捨棄掉他們僅存的笑容。

  那已彌足珍貴。

米可雅

⋯⋯ 小格不當太陽騎士了嘛⋯⋯？
嗚嗚好虐⋯⋯
但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