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雪菱 於 2013-7-25 08:40 編輯
【獵人穿越】異世緣 卷一•自欺、欺人 番外•飛坦、最初的印象
流星街───占地面積約六千平方公里,官方紀載為無人地帶,實際上約有八百萬居民,為一有一千五百年歷史的大型廢物堆填區,據稱為世界上種組組成最斑駁繁雜的地方,居民則以收集廢物循環再造維生,同時也是黑幫拉攏人才的地方。
不管什麼都會接受的。包括垃圾、武器、嬰孩、屍體……這個世界捨棄的任何東西,這裡會全部接收。
沒人知道生活在流星街的人如何生活、接受什麼教育、或是相信什麼,近年來,流星街人留給外界的唯一訊息為───
「我們不會拒絕任何東西,所以也別從我們手上奪走什麼。」
───此語出自,數年前、流星街流浪者冤獄案,其相關人士共三十一人之自殺式報復行動人士執行者屍體訊息。
※※※
時間:幻影旅團脫離魔蘭朵森林的一個月後
地點:優路比安大陸北面,流星街第十三區,幻影旅團基地
地下室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鬼哭狼嚎」,毫無間斷的持續了整整四天通霄;同時,二樓某蜘蛛腦的房間也是一聲劈哩啪啦的碰撞巨響,附提:這已是這個星期的第二次,對愛惜電子產品就像呵護情人一樣噁心巴拉───芬克斯原話───的俠客來說真是比天塌下來還要更讓旅團人員驚悚的事。
信長慵懶的拉了下眼皮,繼續磨刀的動作,「啊啊,真是熱鬧啊。」
又是一陣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嗯,他原本以為當初飛坦要將地下室當成自己的邢訊專用室時,隔音有做的夠好夠完善呢。
找個飛坦火氣沒那麼大的日子提醒他一下好了,不然在這樣下去晚上都不用睡覺了。
「飛坦君和俠客君看來最近都過得很充實呢,不過他們的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樣子。」拿著一本厚厚的磚頭書的小滴說。
「也難怪啦,俠客還好,只是團長要叫他憑著一張臉一個名字的印象去查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的資料,大概這一個月會累了一點……話說他好像已經掀了好幾台電腦了?」信長停頓了一下,磨刀的嘎滋聲在整個大廳裡頭迴盪,「至於飛坦嘛……」
就真的是心情不爽到想殺人或徹底折磨人到就算體無完膚或少了近五成的內臟還能讓人繼續苟延殘喘的惡劣地步了。
窩在角落裡撥弄針線的瑪奇微皺了下細緻的眉,想到前幾天有事要和飛坦說時,當她一走進他的刑訊室,就連殺人無數都沒眨過眼的她都有種胃酸隱隱翻攪的感覺。
「不過這次真的是史無前例呢……團長看上的新獵物當著我們蜘蛛的面將原本的舊獵物搶走……」眼裡閃過一抹寒芒,信長揮動了下剛處理完的武士刀,鋒利的刀刃在半空中劈斬出一條隱形的軌跡。
「根本是在對幻影旅團的挑釁嘛。」
呵,對蜘蛛來說,這樣的經驗還真是新鮮,也真是讓人……
異常火大。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話,原本有降低些的慘叫音量猛然拔高,混雜著極致的恐懼與絕望,然後緩緩減弱,終歸寂靜無聲。
「啊,好像弄死了。」推了下大大的眼鏡,小滴眨了眨她清純的大眼睛。
嘎依───碰!
連接地下室的厚重鐵門被粗魯的一把推開,其程度大概是只要力氣用的再大一點,那扇重達N───(拖長音)公斤的鐵門就會被「嵌」在牆上的地步。
一開門,濃厚的血腥味立即撲鼻而來。
方才討論的焦點人物沉著一張好像要滴出墨水來的黑臉現身,盤繞滿身的煩躁氣息可以讓所有眼睛沒瞎的看出眼前的人心情真是惡劣到了極點。
「小滴,」飛坦冷冷地說,「等會幫我吧刑訊室的血跡髒污清理一下。」說完他就轉身向外走去。
「喔。」
信長抬頭一看,忍不住暗地在心裡嘖嘖有聲。
哇靠,雖然飛坦平時刑訊人時,本就不會刻意去避開噴灑而出的血沫,但搞到身上的深色袍子都有點濕淋淋甚至還透出一抹淡淡的紅光就實在是前無古人的誇張了。
真同情地下室裡那個剛掛掉的倒楣鬼,前幾天什麼人不惹偏偏惹到剛好要負責旅團伙食所以老大不情願出門的飛坦。
嗯,這段日子要找人練手還是去和窩金打就好了。
「啊,飛坦,既然你要出去的話午餐也順便買一買吧!」
回應信長話語的,是一把破空而來的飛刀。
綿延望去,那深淺不一的灰是堆疊成山的垃圾。
那是另類的黯色風景,植入所有生活在這裡的人的心底最深處。
垃圾散發著腐敗的惡臭,只能慶幸現在的日子是二月初,所以不會有因高溫而造成的疾病爆發。
飛坦迅速地穿梭在流星街十三區佈滿障礙物間的小小通道,有時還會直接踩在灰色的山頭上飛馳疾走。
這麼快的速度,若是沒多少功夫的人恐怕連飛坦走過身邊都只會有一陣風颳過的錯覺。
腦海裡不自主地浮現一個人的臉孔,女人、年紀不大。
褐色的短髮、黑色的眼。
濃沉的深褐色就像外面的世界充滿生機的樹幹,而純黑色的眼睛裡面則跳動著點點星火───是真正存在於雙眼裡頭的光芒,而非來自外物的火光照耀。
感覺充滿生命力的樣子,但那卻是飛坦最厭惡的外界人類型。
明明什麼苦都沒有吃過卻表現的一副可以為生存付出一切的模樣,根本就不明白在絕望中拚死命掙扎的狂勁狠戾。
那種自以為是的眼睛,真想將它們給挖出來,看看失去靈魂的死物還有失去視力的人能否繼續保持如此的生命力。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飛坦頓了一下,不悅感又往上飆升了好幾個百分點。
又來了。
這一個月下來,他總是想到那個帶著蜘蛛獵物從他們眼皮底下成功遁走的少女。
飛坦還記得很清楚那天的打鬥。
那時,當她與另外一人突然出現時,他本就想直接一點將對方一刀解決掉,動作是隨意了一點,所以被擋下來也比較沒那麼奇怪。
但是到了後來……
手、腳、身體隱隱傳來了當時受傷的痛感。那是被燃燒的長針貫穿的感覺。
被莫名傳送到鎮裡的某一處,在看到重重包圍的人群後,精研念能力好幾年的飛坦,即便身為與操作系屬性最不和的變化系,他也看的出來那些鎮民全被控制住了。
不過這構不成不讓他下殺手的理由。
擋我者死,這是蜘蛛們奉行的信念,何況飛坦他可是創團初期便加入的元老級成員。
會被控制住成為旁人傀儡的弱者對他來說比螻蟻還不如,所以在他的身周,理所當然地濺起一陣腥風血雨。
如同天生修羅。
直到───
怒狂的雷電如同張起致命利爪的龍,撕裂了空間扭曲了視野,那一瞬間當憑空出現的白雷擊下時,好像整座鎮都被通了電流一般而震顫不已,連飛坦隔了那麼遠都感覺的到令人毛髮直豎的藍白閃電分岔而出的電弧。
……是誰做的?
飛坦並不是很清楚自己夥伴所有人的詳細能力,包括他自己也同樣藏有保命的王牌,這並非信不信任的問題,而是單純的謹慎行事,洩露最後底牌在流星街等同死亡。
但如此大範圍卻還這麼高密度高強度的誇張雷電,飛坦非常確定蜘蛛裡面沒人有這樣的能力。
他突然想到前幾天剛入住這座滿是可笑惡意的小鎮裡頭時,看到的那個短髮少女,但他一秒便將這個影像甩開,那個不是念能力者的女人,不可能做得到這種事。自己鐵定是腦子發抽了才會想到她。
除了幻影旅團之外,位於危險森林中央的小鎮還有另外一批客人,兩個,一男一女,男的是念能力者、女的不是。
是那個男人做的吧?那時和那男人打的是芬克斯,所以飛坦並不是很清楚他的念能力是什麼,不過這樣看來,他搞不好會是個能讓人熱血沸騰的強勁阻礙。
這樣也好,他一向喜歡刺激的戰鬥。
當幻影旅團連同團長共六人在落雷打下的地方會合時,饒是閱歷無數的眾人也都有點傻眼。
以地面黑沉深黝的大洞為中心,方圓七八公尺多都被轟擊成寸草不生的焦土,碎屑是以噴濺的方式呈放射狀向外圍倒臥。
這樣的威力,搞不好只比飛坦的RISING SUN還要小一點點。
「真精彩。」芬克斯吹了一口口哨,從眼神來看其他人也有同樣的想法。
「走了。」庫洛洛說,一馬當先的跳進洞裡,黑色的大衣劃出張揚的弧度,背後的逆十字是旅團眾人永遠追隨的標誌。
數層樓的高度,對常人來說可能會斷腿或死人,但蜘蛛不是常人。
每一個都若無其事的落地,而一落地也都能夠感覺到異常的灼熱高溫,甚至連地面都有點半融化了,而且───
沒有念能力運作過的痕跡。
是使用特殊的方法消除掉念的氣息嗎?總覺得不太像,不過無論是不是,團長應該會很有興趣。
飛坦看了一眼庫洛洛,發現他的眼神的確是饒有興致,只是目光的焦點嘛,是放在前面莫名其妙的發光障蔽。
組成物不明,不管看了多久就只能望見氤氳流轉著一片金色調的流芒光華,同樣沒有念能力的痕跡。
而從發光障蔽望不見的另一邊,正悠悠響起柔和的歌聲,詠唱著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詞句,但或許就是因為聽不懂歌詞才令人覺得祥和寧靜。
似乎正引領著人們前往那應許的安息之地。
出身流星街的幻影旅團,說真的不能期望他們會有什麼高深的文化涵養,事實上如庫洛洛這般就像一個貴公子溫文有禮的人反只占極少數派。
但此時此刻,蜘蛛們都有些聽痴了,直到歌聲消失才愣愣地回過神來。
然後下一秒,回魂過後的芬克斯便做出相當破壞氣氛的行動。
他掄起胳膊,就這樣毫不客氣對準發亮的障蔽狠狠打下,澎湃的念帶起了旋風,但是───
可以一拳將人打得四分五裂的重拳,落在障蔽上後卻只能泛起一圈淺淺的漣漪便歸於平靜,如同石落水面所濺起的同心圓,無形、無痕。
芬克斯退後了幾步,不甘心的如同螺旋槳一樣再次轉動胳膊,足足轉了大概十秒左右才又一拳擊上,然而芬克斯的絕招「迴天」,雖然說是手臂轉動圈數越多,出拳的力量便會越大,只是最後結果……
最後結果仍就是令人想嘆氣的冒漣漪、漣漪消失、恢復平靜,一個循環再次重現。
「靠!這是什麼鬼東西啊!!」芬克斯大喊,標準的強化系一跟腸。
「不知道耶,看來好像不能用外力破壞?」俠客說,很好奇的繞著障蔽外圍走來走去,伸出手指頭點點戳戳。
「不,」庫洛洛說,「應該可以,剛剛芬克斯的第二擊,整體結構有出現些微崩解的傾向。」
聽到這句話,不待庫洛洛下令,喜上眉梢的芬克斯又再次掄胳膊揮拳,渾身念力勃發,而在一拳又一拳的揮出後,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發光障蔽開始危險的顫抖,大有撐不住的前兆。
但芬克斯卻突然口吐鮮血。
「芬克斯!?」俠客驚訝的大喊。
「吶,沒事。」芬克斯抹了抹嘴,「好像受到攻擊時會把同樣的傷害回傳過來就是。」
「也就是說不能全都交給你。」飛坦冷冷的說,「不然等你打破要準備去死一死了。」他拿出了傘刀。
「飛坦你XXXX的給我把脖子洗乾淨站到一邊去!!講那什麼鬼話?老子我就不相信自己會死於一面牆!」芬克斯爆粗口的同時額上也有青筋再跳土風舞,排列成相當整齊的井字圖樣。
開什麼玩笑!因為破壞一面莫名其妙的障蔽而掛掉那鐵定會被旅團其他人嘲笑到地老天荒並成為最佳反面教材。
飛坦哼了一聲表示有聽到但不會做到,走到另一邊也是刀雨狂舞,幾十刀在兩秒內舞完,動作俐落精彩到讓人想拍手叫好,然後也同樣步上芬克斯的後塵,一口紅血吐在地上。
那是如此扎人眼目的紅。
結果快要五分鐘過後,在飛坦即將爆走使出熾日時,障蔽終於在芬克斯連續三個轉了二十五圈的迴天下宣告崩解,化為無數的晶體碎片爆破。
障蔽的另一頭,飛坦看到一雙冷靜而平淡的眼睛觀察著他們,眼睛裡閃爍的火光耀眼灼灼。
燦爛的讓人想挖出來。
襯著爬滿全身的詭異墨綠色線條,少女的臉色比硬是擊毀障蔽而遭到攻擊反彈的他們還要更加慘白,嘴角的那一抹血絲更是清晰無比。
剛剛那個障蔽是她造出的,飛坦心裡有這樣的確信。
雖然沒有念能力,不過……搞不好會是個出乎意料的強者?
結果證明,飛坦的想法並沒有錯。
念能力者與非念能力者之間有著無可跨越的鴻溝,這一直是默定的事實,但和他對打的少女卻完全無視了這條規則。
他的動作可是招招致命,然少女的臉色雖然相當難看,顯示身體的狀況並不好,卻仍完美的將所受的傷害全數控制在不影響己身行動的程度,儘管她的力氣在他眼裡實在是小得可憐,且速度對他來說也只夠勉強掛到及格的邊。
不過不知道少女所使用的武器是什麼名堂,竟然可以突破他的用堅防禦的身體造成傷口甚至出血。
有趣。真想───
將她活生生的撕裂。
幻影旅團並非如外界所述的真是一群全無人性的殺人狂,對來自流星街的他們來說,外面的人就像一群牢籠裡的家畜,除非有所需求時,否則他們一般不會去幹大屠殺之類的行動,太麻煩了。
但是,當畜牲意圖反咬時,屠夫是不會介意來個大血洗的動作的。
看著少女往後退了好幾步和自己拉開距離,飛坦在心裡冷嗤一聲,這點距離連作為緩衝的資格都不夠,想逃也要墊墊自己的斤兩和眼光吧?
但下一瞬,從她口中喊出的奇異音節讓飛坦本能察覺到了危險───他可沒忘記少女在一開始就在半空中佈下了成千上百枚漂浮的火焰長針。
然後───
左手被兩根長針完全貫穿、右手掌有一跟、左大腿與小腿則三根、右腳勉強避開、全身上下割痕擦痕無數……
針的傷害性一向不大,除非能一擊便擊中要害,否則其損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少女不知道在針上附了什麼古怪,所有的淺淺的傷口都有一種被地獄烈火燒灼的感覺、蠶食著宿主的生命。
疼,還有憤怒。
被一個比自己還要弱小、甚至是非念能力者的人傷到,這種事情的發生,完全的、令飛坦感到憤怒!
這是一件恥辱!
『把痛苦還給妳。』
換上「無可饒恕之人」的裝扮,飛坦以冰冷至極的神色,看著仍不斷往後退的最底部,但在他眼裡已與死人無異的少女。
令他疼痛的代價,要讓對方───
加倍償還!
『RISING SUN!』
「喂喂,飛坦你怎麼全殺了啊?團長明明說要活的啊。」
在熾日的效力轉弱之後,整座地下石窟的空間已因承受不了打鬥、火燒、衝擊波等等的破壞而完全崩塌,待在最裡面的飛坦儘管是旅團中速度最快的特攻人員,卻反是最後一秒才從裡頭拖離的人。
聽到芬克斯大咧咧的指責,飛坦冷冷地哼了一聲。
崩塌的聲響仍舊持續。
「真可惜,那個障蔽的能力很不錯的。」庫洛洛嘆了一聲,現在的他完全沒有半點蜘蛛頭子的恐怖架式,反而很像一個為一場難得的演唱會排隊排了很久但最後一張票卻在他前一個人被賣光的沮喪小孩。
「團長你也不一定偷的到。」飛坦冷聲說,「那個女人不是念力者,非念能力者的招式應該沒辦法吧?」
「飛坦!」聽到飛坦這麼不禮貌的語氣,派克諾坦不悅的喊了他一聲。
金眸一瞇,正當飛坦要反唇相譏時,突然的───
所有人的表情都轉為警戒,地下傳來了不協調的隆隆聲響,如同沉眠於地底獸被迫從舒服的睡眠中甦醒的怒號。
不遠處的十公尺外,一道巨大的旋風從地底冒出,大量的石塊從原先的位置被風暴移位後,以山崩地裂的氣勢降落在四周。
飛坦微微瞪大了眼,看著從裡面鑽出的兩個人、不,嚴格來說是其中一位飛揚的褐髮身影。
褐髮少女背後掛著一個銀髮飄舞的嬌小身軀,而那嬌小身軀的過長髮絲即使紮成一條長馬尾,仍舊飛散如同銀瀑,一時之間讓背負著他的少女看起來如同張著銀色羽翼的大鳥,縹緲而輕靈,灑落一地星光。
流星。
這是第一次,飛坦會想到拿那個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破爛地區的名字,來形容眼前看來是幾乎無法與絕望沾塵的少女。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當少女在地面上甩出不知名的圖騰時,即便不知道少女口中是在說什麼、也不知道那個圖騰有什麼用,飛坦仍舊在第一時間就衝上前意圖阻止她的行為。
『離主人姊姊遠一點!』
掛在少女身上,原本是幻影旅團此行的目標,但此刻卻礙眼的讓飛坦想一掌擊破的化人形鏡子,在尖叫的同時也阻止了他的行動。
少女抬頭望進他的眼睛,那是溫潤如玉的黑、其中卻有點點冰塵碎動。
光芒亮起後在半秒內消散,同時少女與與她同行的男人也一同消失了。
蜘蛛們沉默了好久,最後是俠客打破了寂靜的氣氛。
「啊啦?這樣,我們這一個月在這座鬼森林裡混的時間,不就全都被浪費掉了嗎?」
「從蜘蛛的嘴裡搶走獵物,這……好像是對我們的挑釁呢,團長。」俠客說,掛著完美的陽光微笑,碧綠的眼眸卻冰冷無比。
庫洛洛抬手抿唇思考了下。
「俠客,你有辦法查出那女的是誰嗎?」
「嗯,當初入住的第二天我是有問到她的名字啦,如果她說的不是假名應該能查到。」
「她叫什麼名字?」飛坦突兀的開口,完全無視其餘五人刷刷投來各種混雜詭異、不懷好心、看熱鬧……等等的視線。
俠客的眼底閃爍著精光。
「亮兒。」他說。
「寧亮兒。」
結果查不到。
俠客自從回到流星街的基地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裡埋頭苦幹,但偏偏那個少女的資料卻是一片空白。
沒身分證、沒生存紀錄、也沒有國家檔案資料。就好像是不曾存在於世界上的,流星街居民。
飛坦聽到這樣的結論後冷笑一聲,用讓俠客差點用上自動模式來和他拼命的嘲諷語調,說他情蒐能力應該要砍掉好好重練一下。
流星街居民?那個眼底閃動光芒的女人?
笑話,當飛坦他不是土生土長的流星街人啊?
甩掉傘尖的血沫,飛坦冷眼看著周圍的屍體───現在的他身上剛好有作為待在基地裡的蜘蛛的午餐,而食物在流星街一直是最容易引起糾紛的東西。
金色的眼睛閃過一抹嘲諷。
流星街灰色風景的絕望氣息在所有住在這裡的人身上纏繞如藤,是不是流星街的人一看就看的出來,那是烙入骨髓滲入靈魂的根性。
所以……那個女人不會是,也不可能是。
※※※
後來,又過了大概一個多月的時日,當團長對某個大型展覽裡的古文物表示感興趣,所以一聲令下那就行動吧當練練筋骨,而飛坦也因此和那個少女在前進目標所在地的飛行船上再度相遇時;與又在經歷一年又數個月份的改動,飛坦與少女的關係慢慢地往跌破所有人眼鏡且當事人表示自己也挺意外的方向發展後,這又是另一個第一次,他有這樣的感想───
或許,這個世界上,真存在著,所謂命運一詞。
-------卷一『自欺、欺人』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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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雪的話:
寫到這裡卷一完全結束了,
某雪曾吃飽閒著沒事把卷一的總字數統計一下,
挖靠竟然發現有十萬八千多字!!
一篇平均四千字!!
真沒想到會寫那麼多……
都可以出書了。
突然很好奇當自己打上全劇終這三個字時字數會有多少……
下一次更新某雪會放上亮兒的簡介和人設圖,
然後就要說聲抱歉了,
某雪因為要考多益的關係,
需要停更一次或是延更一天。
接下來就是不負責任的卷二小小預告,
總之就是努力的讓某兩隻發展特別的關係。
所以……
卷二•水藍迷夢、蒼藍幽影
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