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雪菱 於 2013-8-3 20:03 編輯
【獵人穿越】異世緣 卷二•水藍迷夢、蒼藍幽影 29.都是甜食惹的禍
「音迪亞,妳的房間是在哪裡?」
「啊?幹嘛這麼問?」
我挑起一邊眉,「妳就這麼確定只要我在葛林市的展覽期間保護妳就行了嗎?同樣搭乘這艘飛艇的人我想有一部份也是為了同樣的目的過去,妳難道不怕被盯上?」
「喔,這點倒不用擔心,雖然確實近期到達葛林市的外來客有一半以上都是要去看展覽,而且那群人又有超過七成是黑道。」
音迪亞很平靜的說出對常人來說應該是挺勁爆的事實。
「不過知道我身上現在有帶價值超過五百億戒尼的文物並要去交換另一套同等價值的文獻的人,除了妳和我以及獵人協會的老狐狸,就沒有第四人了,就算在獵人網站上查也絕對查不到半根毛。」
「老狐狸?」
「獵人協會會長,專門壓榨勞動力。哼。」音迪亞撇了撇嘴,難得的孩子氣,「幸好我有先和他敲了七十億戒尼。」
「……」
我忍不住黑線罩頂。為期十四天的任務就可以賺近七十億,有好多個零啊……這樣到底是誰敲誰?
就連我在守世界接了那麼多年的任務也沒看過這樣誇張的價碼……嗯,搞不好話也不能這麼說。
這裡的幣值就我的觀察似乎沒有前一個世界高,換算一下我很可能就會發現其實這樣的酬勞也很普通……不對現在才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少來,除了獵人協會還要委託的發佈人吧?妳怎知不會有人從那方面著手?」
「我有透過某些管道提醒展覽負責人若有外部入侵時該注意的防備及典籍上的安全處理措施;至於監守自盜的可能……我也有警告過如果被我發現有什麼不對我一定會用……好好『招待』他一番。」音迪亞聳了聳肩說,而我不太想知道她中間的消音詞是什麼。
不過這麼看來應該是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音迪亞也不愧是在危險度爆表的情蒐界打滾多年的人,非常清楚該如何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的隱蔽與安全。
會把我拉來也只是想多增加一點保障籌碼而已。
喔對了,上述對話為保險起見,我和她全程使用中文交談。
「好吧,既然妳都這麼說我就不多問了,不過為了聯絡方便還是告訴我妳的房間號碼比較好。」
「嗯,我在最上層的2號特等艙。」
左腳被右腳磕絆了下,我有些驚訝的看著音迪亞。
「……那個入住金與第二等的商務艙差了快要五倍的超豪華房間?妳還真花的下手。」
「嗯哼哼,當然不可能是用自己的錢啊∼」音迪亞從懷裡掏出半張卡片很得意的晃了晃,「職業獵人的特權,不用白不用。」
「……」
她說的很理所當然,而我很直接的回給她代表無言以對的六個小點。
『我的主人,這種事您在原世界也是很常做的。』赫倫提亞的吐槽在我的腦袋裡響起,被我無視之。
「既然這樣那等到晚餐時間我們再碰頭好了,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好做。」
「好啊,反正我本來就想去娛樂室看看,剛剛經過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人在打牌呢,搞不好可以趁機撈一筆。」
我微微睜大眼睛,「妳很會打牌?」
真是人不可貌相。
「喔,應該這麼說吧,」音迪亞微笑偽笑再危笑,「基本上,只要不耍老千,可以用機率推算『分析』出來的,我都還挺拿手的喔∼」
有那麼一秒我以為自己在音迪亞身後看到有一條正搖啊搖的好不愉快的狐狸尾巴。
「小姐手上留情點吧,別人賺錢是很辛苦的。」
「我也很辛苦啊,這可是腦力活呢!」
「……」
※※※
最後我也跟去娛樂室看一看了,純粹好奇。
左手抱緊麥斯右手抓著免費提供的餅乾點心讓他嘴巴裡有甜食可以安分一點,我很淡然的看著音迪亞橫掃千軍以一擋百殺的敵手片甲不留。
這樣近距離的觀賞還真是有夠壯觀。
我很認真的覺得,其實音迪亞根本不用去當什麼獵人或情報販子,光憑她的牌技,恐怕沒有一間賭場敢不將她奉為大神級的莊家。
「啊∼真是大豐收呢∼」
在娛樂室裡待了一個多小時,音迪亞笑得很燦爛很容光煥發的從裡面走出來,完全忽視掉受害者「們」苦大仇深的眼神。
「妳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點?」我很無力的說。
「放心啦,」音迪亞擺了擺手,「我已經有手下留情了。」
後面十公尺有複數的咕咚聲同時響起。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音迪亞現在鐵定正被千刀萬剮──雖然對她來說,普通人這樣沒有念壓徒有殺氣的「關愛目光」恐怕連半根頭髮都吹不動。
「亮兒妳知道嗎,其實我一直挺慶幸我是個穿越者呢。」並肩著走,音迪亞突然開口這麼說,「現在每天張開眼睛我都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蛤?」我露出有些古怪的神色,調整了下麥斯掛在我身上的位子──雖然知道不會傷害自己,但有人的手臂扣在脖頸要害處還是會不舒服,「妳從前到底是過的多沒希望啊?」
「呸呸呸,才沒有沒希望咧,就只是每天的日子都很千篇一律……雖然說在剛穿來的時候我也是過著差不多的生活啦。」
我挑眉,「既然原先普通人的日子過得好好的,那妳幹嘛後來要踏入獵人還有情報販子的事業?」
只要有點常識就應該會知道這兩種職業都很有可能讓自己陷入黑白兩道間的是非。
「呵,快十年前的事現在要我提出確切的理由還真有點難,不過應該說是天註定吧。」音迪亞笑著說,語氣有點緬懷,「剛穿來沒多久這個世界的父母便因病身亡,沒有依靠便自然就想要回去從前熟悉的地方。」
「只是穿越這種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發生的,所以我才會想朝經常有奇怪東西的遺跡方面發展,會去考獵人是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出入許多禁行場所;情蒐能力也是在那階段為了收集各種與穿越方面有關的蛛絲馬跡鍛鍊出來的。我還是在那時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分析方面可是很有天分的呢,真不明白以前的數學邏輯怎麼會考得這麼爛,感覺自己好像離普通人越來越遠了。」
「因為有動力嘛。」我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人只有在獨立或有所前進的目標時才會成長,這可是句放諸四海皆可行的標準箴言。
就連我也是──
……現在想從前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甩甩頭,我強迫自己轉移焦點。
「所以妳才會跑去當遺跡獵人?」
「是啊,雖然到現在這層身分已經快被我丟到不知世界哪個角落晃蕩去了。」
「還真是樂天啊妳,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亦黑亦白的情報販子。」
「唉?話怎麼能這麼說?我才不會幹出什麼太違反社會善良風俗的事咧,本人可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音迪亞說的一點都不臉紅,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個月她才將某戶意圖賴掉情報費的大家族整的哭爹喊娘,這件事新聞可報得大了,連遠在天邊的我都有所聽聞。
最絕的是,明明照常講才剛與那個家族進行交易的音迪亞會是搗蛋的頭號嫌疑分子,卻完全沒有半個調查的有想到她的存在,由此可知音迪亞的手腕有多玲瓏。而我會明白是她做的還是因為我認識音迪亞•薩利,對於她的報復方式會如何施行心裡已大概有個底。
在和音迪亞扯天談地聊得正愉快時,突然從我的背後傳來某個糯糯軟軟的嗓音。
『主人姊姊──』
「說到這點──麥斯你剛剛有叫我嗎?」
『有。』回頭一看,麥斯的銀眼正閃閃發亮,『什麼時候才可以吃到很多很多的點心?』
「……雖然說我剛剛是在打牌沒有很注意,但那個小孩不是才在二十五分鐘前解決掉五大盤餅乾蛋糕還有兩──大『壺』的超甜奶茶?」音迪亞的神色挺驚愕,「他的胃部構造到底是怎麼組成的?」
麥斯的內裡組合是妳絕對想像不到的成分。我默默的把這句話吞回肚子裡乾笑兩聲,半秒便決定好接下來的去向。
「我們先去餐廳吧。」反正現在也快到晚餐的供餐時間。「麥斯乖,別拉我的頭髮,再等一下就可以了。」我相信可以容納上百人的飛艇所準備的甜食數量一定可以滿足麥斯等下的甜食需求,就只希望接下來的九天也都可以。
『好∼麥斯會一直很乖很乖的!』
音迪亞的臉上很清楚的標示著無言與囧然這兩個大標籤。「亮兒,兩個多月前妳回來的時候我就很想問了,這孩子到底是妳的誰啊?難不成是妳失散多年的弟弟?」
「我哪來的家人?妳想太多了。」連在前一個世界我也沒有有「我的家人」這樣身分的人,親戚倒還有一些。「他們全都在另一個世界呢。」
這一句真正的意思大概只有我才明白。
音迪亞的臉色變了下,她原先應該只是隨口亂扯並沒想到這有可能會是敏感話題──雖然我並不是很介意──白皙的臉蛋隱隱泛起尷尬的紅暈。
一路走來人潮漸多,大部分的人都換上較為正式的衣裝。
我很自覺的閃到邊邊角角,結果音迪亞只來得及和我說出「兩小時後再見」的前三個字我們倆就被人群衝散了。
這樣也好,剛好讓我有點時間沉澱思緒。
這艘飛艇上的客人有兩大族群,一為有錢有閒的上流社會人士──有黑也有白,另一類就是那種總算狠下心砸了好幾個月的生活費想讓自己體會一下高檔生活的中產階級。兩者比例大概是六四分接近七三分。
雖然說都是搭乘同一艘飛艇的客人,不過有鑒於這兩種人的生活方式差太多,因此這裡所有的設施都以服務品質為基準分成是否需要多餘的收費。
音迪亞憑著獵人資格無論在哪都可以通行無阻,但反觀我當初為了購票就已經把自己搞的兩袖清風……
所以我相當自動的走向提供較平常的東西的餐廳──反正就算不用額外消費該有的也絕對不會少。
『主人姊姊不吃嗎?』麥斯原本正以如狼似虎的飢渴眼神盯著擺在後頭的甜食區,但看到我只是找個最靠近角落的的單人桌便以雷打不動八風吹不亂的氣勢坐下擺明有事沒事都不要找我,就有些疑惑的開口了。
「不了,我不餓。」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始,但在任務的執行期間我都不太吃東西,現在走進餐廳也只是要讓自己可以在第一時間收拾掉麥斯可能闖出的禍。「你想吃什麼就自己挑吧。」
『好∼』
「要記得我和你耳提面命的三件事。」不准和人搶;不准使用能力;拿的東西一次只能擺滿一個盤子也只能擺「一•層」。
『好∼』
麥斯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我有些疲憊的朝椅背一靠,大概分出十分之一的注意力放在麥斯身上,剩餘的拿來發呆。
在經過幾個來回後,看到麥斯一直很聽話的遵照那三點原則,我也逐漸放心了。看來麥斯的自制力比我原先估計的還要好。
各種食物的香氣在這個不算小的空間裡混合;人群來來回回,優雅的水晶樂與不大不小的聊天聲響相互交錯,所有人好像都很開心的樣子。
恍惚間,一切都蒙上一層淡淡的薄紗,我有一種自己似乎回到那年Atlantis學院祭最後一天的舞會的感覺。
──亮亮亮亮,去跳舞吧,很好玩的,一直窩在角落裡小心發霉長香菇喔!
──我只是來吃東西不跳舞……而且我也不會跳。
──學就好了嘛,就照著別人的腳步踏出去就行了。
──不跳。
──欸,哪有這樣的?
──亮兒我勸妳最好至少跳一曲,不然到最後妳可能就要挑食物當舞伴了;而且不跳就走出大門會發生以旁人的角度來說是挺有趣的事耶,妳就不擔心被詛咒?
──這種事我有聽說過,不過我不介意當第一個。反正我不怕。
──切,真沒意思……
──千冬歲你想看戲也別表現的那麼明顯。
──小亮妳不跳?
──漾漾你來啦?/冥?
──難得的舞會嘛,來跳舞吧。
──就說我不跳了……
──還是我該照正式禮節來?
──我說我不──
──嗯咳咳,請問我有榮幸在今晚的時間當中請這位小姐跳一支舞嗎?
──…………只跳一支。
──亮亮妳對漾漾果然是差別待遇!他問妳就答應了。
──因為我們比較熟。
──比較熟?拜託,全Atlantis加上公會共有百分之八十五的人都認為你們一定在交往呢。
──……那些人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在交往?
──連瞎眼的都會這麼覺得啦!
快樂的日子總是如夢般縹緲。
原本我可以一直欺騙自己不要正視從前種族間的仇恨、欺騙自己沒有那樣的過去、欺騙自己……
結果全都在那一瞬間被赤裸裸的揭發出來。
──你們想要掩蓋什麽!褚冥漾與寧亮兒是妖師這點你們還想要隱藏多久!
──妳是妖師?
細小的聲音好像在哀鳴般的顫抖著,那一刻原本和善的眼神冷冽如沉眠於極地底處的千年寒冰。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人與人之見的關係是這麼脆弱的可笑,一個印象的轉變就可以讓原本稱兄道弟的人變得什麼也不是。
所以我才──
『我的主人!』
赫倫提亞與平時不同的尖利聲音硬生生的將我從回憶深海裡拉出,不只是他,我也感覺到艾洛恩妮不同尋常的焦慮。
怎麼了?因為人多我沒有開口,直接在心裡用想的。結果在赫倫提亞回答前我也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麥斯的靈體波動不正常……這是在遭受強烈傷害時才會出現的情況!
怎麼可能?這世界有誰能傷得了身為物化靈體的麥斯?甚至連物化印記都有被侵動毀損的跡象!
我匡啷一聲倏地站起,毫不客氣的推開旁人,在一片連連咒罵聲中邊跑邊最大範圍的放開自己對生命種族的感應。
還來不及將感應區域伸展到餐廳以外的地方,腦海裡就響起了麥斯的慘叫。
『主人姊姊!』
猛然將頭轉向某一處,我的瞳孔頓時緊縮。
──在那邊。
腳步幾個點踏間我已經顧不上是否奇怪或引人注目,兩秒內閃身踏出餐廳,再多浪費一秒確認走道監視器的死角,緊接著對地面甩下移送陣。
契約的連結讓我可以在麥斯的情感出現驟變的同時感覺到他的確切位置,真該死,如果我們的同步率在高一些就算心神不寧我也一定可以更早察覺到麥斯的不對。
只是他怎麼會突然跑到觀景台那裡去我卻還不知道?難不成我有分心分的那麼過火?
移送陣的光芒閃爍了下,在光芒還未黯淡時我就到達麥斯的所在位置。
只不過──
藍髮金眼、褐髮綠眼、藍紫髮橙眼、黑髮黑眼。
在麥斯的身邊還有另外四個人,其中兩個我見過,該死的還有一個人的手正穩妥妥的圈住麥斯的脖子。
好吧,我大概可以理解上飛艇時感覺到的莫名煞氣了。
蜘蛛。
「啊啦,真是好久不見了,寧小姐。妳的出場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這麼特別。」
「我覺得我並沒辦法說出和你一樣的話,俠客先生、還有……」緩緩的轉頭,我完全不打算掩飾自己的殺氣,「飛坦先生。」
飛坦挑眉,「妳知道我的名字?」
「上次我有聽到你的夥伴是這麼叫你的。」我冷冷的回答,「把你的手從麥斯的脖子上移開。」我用的是命令句。
「呵,」飛坦冷笑了聲,掐在麥斯脖頸處的手不鬆反緊,「妳難道認為現在還有妳說話的餘地?」顯而易見的惡意。
我危險的瞇起雙眼。
「妳真的很難找呢,寧小姐。」在這麼劍拔弩張的時候,俠客異常爽朗的語調聽在耳裡真叫我格外窩火。「要不是注意到這個逃掉的小鬼一直在甜食區那裡來來去去,我很可能再過幾個月都還找不到妳的消息。」
「……」
所以一切都是因為過度喜愛甜食而惹上門的禍端?
或許我該考慮一下對麥斯實施禁甜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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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雪的話:
從這一章來看大家有沒有發現我們坦子爺的最大boss的隱性情敵?(笑
標題很惡搞內容卻很嚴肅,
有沒有一種被騙進來的感覺啊XD
雖然到亮兒的最後兩句好像有點莫名的不合時宜(望天
某雪當初明明說一篇三千五百字就好,
結果現在卻篇篇爆字……(拜託字數君你也好掌握一點吧算某雪求你(淚奔
其實某雪後來有仔細比對過亮兒的能力對照獵人世界的設定,
發現這女兒根本是為了在獵人世界李稱王才生的吧?
光是遠距離傳送的移送陣就夠讓一堆人羨慕忌妒恨了,
先天良好加後來學習一堆有的沒的……
某雪突然想不出如果亮兒真的有那個心思逃命的話有誰殺的了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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