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雪菱 於 2013-8-7 20:06 編輯
【獵人穿越】異世緣 卷二．水藍迷夢、蒼藍幽影 31.黑吃黑？誰當被吃的？
現在時間傍晚九點半，地點則是3112號飛艇的2號特等艙。
「所以，讓我把所有的事整理一次。」音迪亞說，語氣平穩的不正常。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間她也正很認真的上下察看一件破了一個大洞的呢絨外套。
這是我五分鐘前藉由移送陣直接來到她的住宿房間時，她在我突然冒出的驚嚇之下抄起原本正在寫字的鋼筆交戰一回合得到的結果。
「第一，兩個多月前，妳就已經和幻影旅團槓上了，還連帶搶了他們預定的獵物。」
「嗯。」
「第二，現在至少有四隻蜘蛛在這艘飛艇上。」
「嗯。」
「第三，妳不但被發現了，不只如此，還叫他們接下來的九天都不要來煩妳？」
「嗯。」
重點整理到這裡，音迪亞淡定的神情終於維持不下了，要不是現在正好坐在床上且四周空蕩蕩的話，我想她一定會做出掀桌的動作。
「妳TMD到底知不知道幻影旅團是個怎樣的團體啊！？竟然說出這種話！這根本就是在挑釁嘛！」
「不就是強盜集團嗎。」
強盜集團又有什麼了不起？就算那群人曾殺人無數，我相信他們難搞的程度絕對連獄界惡鬼王的零頭都排不上。
「不就、是個、強盜集團？亮兒妳的神經究竟是大條到什麼程度啊！？」音迪亞崩潰了，只差沒抓著我的肩膀在那邊狂搖，「妳要挑釁也要挑時候啊，我們現在可是在『半空中』耶，這種地方根本就是一個最佳的牢籠！而且幻影旅團一旦火起來天曉得他們會不會讓這裡變成空中屠宰場！」
「想太多了妳。」我翻了翻白眼，「我敢這麼做就是因為我有不會被殺掉的把握。」
「而且也不用用到『我們』，幻影旅團盯上的只有我，就算知道這艘飛艇裡有個獵人也不會想到我和妳是一夥的，所以妳不用擔心自己的危險啦。」
「不，這可不一定。」音迪亞往床上的枕頭一靠，即使動作相當隨性，但在那一瞬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什麼意思？」
音迪亞微微一個挑眉，「亮兒妳大概不是很清楚情報人員的運作方式吧？」
我愣了下，然後老實的點頭。
這點我真的無法否認，畢竟我在前個世界負責的就只有戰鬥。資料與情報的整理我是全權交由認識且信得過的紅袍處理，就連對公會的報告也是由身為我的搭檔的冥負責的。
這樣的做法說的好聽些是完美的分工合作，但說句公道話……其實是我本人根本就不擅長執行輔助類型的工作，不要扯後腿就很謝天謝地了。
音迪亞露出一個微笑。
「我不知道其他情報人員是怎樣處理的，但就我來說，所謂的情報蒐集，其實是透過觀察目標物與目標物四周發生的任何事情──而且是再小再雞毛蒜皮的事都不能放過，甚至有些時候看起來根本就沒有關係也要記錄──大概收集到一定程度後，我便需要一點一點地從沒有交集的事件中整理出其中的規則還有連結。」
「對我來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只單純的用巧合兩字概括。」
「所以妳不會相信巧合的存在。」我說。
「沒錯。」音迪亞粲然一笑，「就算在普羅大眾眼中只是由無數不經意的關聯串起的巧合，多虧了情報販子這層身分，所以我每天每天都必須要這樣問自己──」
「剛剛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
「那我們現在開始來擬定作戰計畫吧，對象既然是幻影旅團那就一定要早點做出準備才行，等一下我還得打通電話去和老狐狸講一下這件事……唉，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和蜘蛛扯上關係的就絕對與輕鬆解決無緣啊……」
俐落的從那張king size的大床一躍而下，音迪亞席地坐在一看就知道很貴的高級地毯上，一邊說她一邊很像一個老太婆一樣的嘆氣。
「妳不是情蒐人員？」怎麼會連一個犯罪團體的動向都沒有半點概念？後一句話我在音迪亞殺氣四溢的眼神中乖乖地吞回肚子去。
「又不是生根在某個大城市隨便查隨便就會有結果的黑道，幻影旅團全員來自流星街，我又不是流星街人也不是原本就活在和那邊有所接觸的地方，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就查到啊？情報販子可不是神，更何況蜘蛛作案可是出了名的隨心所欲。」
「……」對不起，我的錯。
「嗯……那就先從最基本的事來推敲好了。」
做出捏著某樣看不見的東西的動作，音迪亞若有所思的偏頭，緊接著下一秒，一張A4空白紙出現在她闔起的食指與大拇指間。
……這畫面還挺眼熟的。
「首先呢，先單看前幾個小時妳和幻影旅團在觀景台再度碰面一事。」
「這有什麼好想的？」我聳肩。
「當然有，而且多的！」
幾乎是恨鐵不成鋼的、音迪亞用一種朽木不可雕也的鄙視眼神白了我一眼，整個人的模樣看起來就是一副想把我砍掉重練好看看我在這方面到底能不能稍微開竅一點的氣勢。
「說真的，亮兒，妳不要小看自己不禁意間做出的所有動作，那些小細節可以洩露的情報可多的可怕咧。我看妳也挺習慣戰鬥的啊，這種事怎麼會不知道啊？」
我偏頭思考了下。
「我在戰鬥時的確會從對手的攻擊步調推敲出他們的個性和能力，這樣才可以以最小的損傷造成敵方最大的傷害。不過這和那有什麼關係？」
「……我瞭了，妳不用說了。」音迪亞的頭上掉下了數條黑線，「反正妳擅長與不擅長的事物只要從是否與戰鬥有直接關聯就可以判斷出來了……我看就算性質在怎麼接近妳還是有辦法一方面是天才另一方面卻是個超級白癡……算了回歸正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倒數第二句話音迪亞說的特別小聲。
最後，我和音迪亞在飛艇的第一個晚上全都在不停的辯論申論以及討論，純就結果而言，是音迪亞選手的壓倒性勝利。
然後……然後我們兩個發現，音迪亞的處境好像有點不妙。
以下是擔任情報販子多年的音迪亞整理出來的總結──附提，她還表示既然她想的到那別人也有那個可能做出同樣的結論。
一、現在至少有四隻蜘蛛在這艘飛艇上，而這艘飛艇正要飛往近期內會舉行大型文物展覽的城市，所以蜘蛛們搭乘的目的應已不言而喻。
二、幻影旅團原本應該不知道我在這裡，會看到麥斯純屬意外。但是從看到麥斯的存在，他們也會知道了我的存在──這是廢話，我們都已經見面還打一場了。
但接下來的才是重點。
我已經不只一次在旅團人員面前表現出類似空間跳躍類型的能力，那現在我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長距離移動的交通工具」上？
這問題的答案可以分成兩種。第一種是我的傳動距離沒有那麼遠，所以必須搭乘飛艇；第二種比較簡單，雖然我可以直接移動到目的地，但現在我就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一定要搭乘飛艇。
只是這兩種答案的後面都會衍生出很有趣的事件。
為什麼我要搭乘這艘飛艇？
為什麼我能上來這艘飛艇？
這艘飛艇會飛往哪裡？
為什麼我要去那個地方？
為什麼我能去那個地方？
我去那裡又是要做什麼？
…………
……
「蜘蛛裡面好像有些人也是獵人吧，只要查一下獵人網站很快就會發現不對了。」一整張紙不但寫滿了各式各樣的資料還畫出樹狀圖甚至標上至少百來個連結前因後果的箭頭，音迪亞有些頭痛的輕敲著額頭。「真麻煩，雖然沒多少人知道我現在進行的任務，但只要是有心人還是能從網路上擷取一定資料的。」
「網路？」我揉了揉一晚沒睡而跑出的眼袋黑眼圈。
「入侵啦入侵啦，入侵這家飛艇公司的網路就可以查出乘客了，然後一個一個過濾後，對蜘蛛這樣敏感的人，職業獵人鐵定會被第一個盯上。」
「……那妳該怎麼辦？必要的時候我可以直接妳帶走。」我說。
「不行。」音迪亞回答的倒是異常的堅決，「現在我們在這裡還是會有著一點點的牽制作用，但一離開的話蜘蛛很可能會進行屠殺的。」
畢竟不是只有他們把妳惹火，妳距離踩到他們的底線也只差那麼一點點。
音迪亞隱藏著不欲明講的話，我不知為何感覺到了。
「……妳還挺善良的，這時還會想到顧慮其他人的安危。」
不是諷刺，這是我心裡真正的想法。
「沒辦法，我不想要牽連到無辜的人。」音迪亞有些自嘲的一笑。
「說我偽善也行，但我還是希望在儘可能的情況下，仍然可以保持住從前學來的道德良知，不然在獵人與情報販子這樣亦黑亦白的圈子裡，我遲早會像被拖入深海的淺水魚一樣壓扁壓垮，然後變成另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我停下伸懶腰的動作。
亦黑亦白的世界啊……
──你們擁有強大的力量，為什麼還需要畏畏縮縮的呢？
──那群偽善、自詡正義的白色種族會懼怕你們，也會想要利用你們的力量，只要哪天，你們一個不小心犯下那麼一丁點的錯誤，就會害死你們的族人，讓前人好幾百年的努力全都付諸流水……
──早點想通吧，你們一族真正的歸屬……
──你們是屬於黑暗的，羊與狼註定無法平安共存。
擁有力量才有說話的餘地，但那個前提是自己也踏入這樣的環境。
對普通人來說，每天煩惱柴米油鹽醬醋茶就夠了，為名為利的爭奪根本就和他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條平行線。
「音迪亞，我是真心這麼覺得的，」我仰頭往地板一躺──反正地毯夠厚就算拿來當床墊也很舒服，而且我也很累很想睡。
「我並不覺得妳偽善。」
※※※
之後的好幾天感覺平靜的很不尋常。就連有些人莫名的消失、或某些地方出現莫名的腥血氣息而造成的小小騷動，在對比飛艇上其實有某些危險係數挺高的乘客下仍舊可以算入平靜的範圍。
這段時間我沒看見半隻蜘蛛的蹤影；音迪亞則沒有在三餐以外的時間踏出房間半步──以防萬一我還有在她身上佈下一個簡單防禦結界。
一天二十四小時，有超過一半的時間我看音迪亞都在搗鼓她帶上飛艇的電腦並試圖擬定出最適合對付蜘蛛的應對方案，並在推測蜘蛛此行的目標是展覽文物後，也已向展覽的最高負責人秘密的發予一封警告信。
「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警告過的，如果還沒加強警戒的話我一定會把負責人整到生不如死。」音迪亞擲地有聲的如此言道。
今天是飛行的第八天，只要再過一天就會進入埃珍大陸的領空。
我熟練地對自己住宿的11號單人普通艙施下強力的防禦性陣法，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是有人敢在我不允許的情況下闖入這裡，那緊接著啟動的防禦系統鐵定會讓那些人永生難忘。
再來還有音迪亞那邊的要處理。
我打了一個響指，下一秒眼前的畫面就轉為滿坑滿谷的塗鴉紙山──音迪亞這幾天下來通霄了好幾夜還差點報廢了那台看起來很貴的筆電的傑作。
然後我皺起了眉頭。
現在正瀰漫在整座艙房裡的，是我很熟悉的、卻又從來沒有從音迪亞身上散發過的……
絕對濃烈的殺氣。
「音迪亞，妳怎麼了？」
音迪亞緩緩地把頭從電腦螢幕中抬起，水藍色的眼睛正燃燒著熊熊怒焰。
「嗯，簡單的說，為了一防萬一，這半個月下來，我有追查過所有與展覽執行的有關人士發出的電郵與私人手機去向。」她說，語氣平緩，卻帶著山雨欲來前的危險風暴。
「當然我沒有去看他們的郵件內容、也沒有去竊聽他們的電話──不過，在剛剛，我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
「展覽的最高負責人那，有一通三十七分鐘前的電話，是撥往巴托奇亞共和國的登托拉地區。而我非常非常確定，沒有半個展覽相關人員是來自來那裡，也沒有任何文物與那邊的勢力有所關聯，只是那邊有一個很重要的家族讓我覺得有點奇怪。」
「所以，我就進行一次電話的內容竊聽。」
「然後啊──」音迪亞的眼神轉冷。
「展覽的最高負責人，因為想要獨得兩樣稀世且價值連城的文物，所以他決定──反悔對獵人協會的委託，至於前來執行任務的獵人，也就是我……」
「則由從未失手過的暗殺傳奇，揍敵客家族……在交易日那天，讓他再也無法回去對獵人協會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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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雪的話：
大學新生資料寄來了，
所以某雪接下來要準備註冊、考駕照、申請宿舍之類的工作，
可能最近沒辦法更新更的那麼勤快了，
當然還是會盡量維持原本的兩天一更。
最後──
求留言∼∼∼
| 
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3-8-7 20:07: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