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雪菱 於 2013-7-20 13:16 編輯
【獵人穿越】異世緣 卷一•自欺、欺人 25.願意離開嗎?刀與針的雙重奏
『大姊姊,什麼叫做寂寞呢?』
「……」我沉默了。
什麼叫做寂寞呢?
我想,處於千百人之中,明明身周是這麼熱鬧,但總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只能在心底無助的哭泣,對外卻還是只能裝出一張笑臉,那就是寂寞吧。
上千年的時光,看過這麼多的人,恐怕也和不少人交談過,卻從來沒有人發現過真正的自己。旁人看的始終是自己造出的幻象,因為他們沒有辦法接受一個發展出自我意識還能和人溝通的「物」,對他們來說,這樣的物品簡直如同鬼魅,外表和自己比較相似的人形,會讓人潛意識的認為兩者間的距離是平等的,也比較不會害怕。
雖然一直以來對外所表現出那面屬於孩童的殘酷純真不是假的,但也因為有著孩子般的心緒,所以對外界的情緒感應,事實上,幻遠遠的比這裡每個人都還要敏感。
隨著我字句的落下,幻的神色也越來越迷茫,看起來……就好像自己原本堅信不疑的保護網正逐漸剝落,只能裸露出無助的真實。
硬生生扒開一個人(幻好像不是人耶?)內心最脆弱最心傷的過往,強逼著他去面對自己的不堪,我知道我這麼做真的很殘忍。
但有些時候,面對一個連自己都能騙過去的騙子,還是直接一點比較好。
雖然說這會是一把極端危險的雙刃劍。
很多人無法走過從前的黑暗,到最後便只有沉淪迷失於其中,只能活得好像一具行屍走肉,曾經我也差點如此。
血與淚、潰爛的膿瘡,絕望的黑暗足以汙染每個無穢無暇的純真,腐敗的氣味與黏稠的惡臭也足以使所有的天使笑顏為之凋零。
所以,有人因此而崩潰癲狂,但也有人……
擊破一切後,可以成神成魔。
為什麼幻可以殘忍的奪去旁人的性命?為什麼要靠吸食無辜之人生命才可繼續維持的存在還能笑得如此理所當然彷若本因如此?
這樣的……東西,可以說他像人一樣有心有情緒嗎?
…………
……
答案應該是有,而且就是因為他仍舊有心有情緒所以才會如此。
其實幻很堅強,我是這麼覺得。他比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都還要堅強。
我知道的有方才死去的鎮長為了自己的私慾而囚困幻的本體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囚籠超過十多年,但在那之前呢?又有多少貪婪的人想要借助如此寶物的力量來完成根本不應存在的妄想?
到底有多少呢?
時間是最強的力量、明明溫柔似水卻又無堅不摧;另一方面,隨著時光推演而衍生出的記憶也同樣強大,強大到足以徹底毀滅任何孤寂的靈魂。
超過千年、甚至看來可以永無止境延續下去的時間能夠消磨一切、包括自己的心。
超過千年、甚至看來可以永無止境延續下去的記憶能夠充塞所有、讓自己的感情連落腳的餘地都無法允許。
偏偏,時間與記憶都是一項很奇妙的東西,只要曾經流逝存在,就絕對無法抹掉並重頭來過。
想要忘記卻無法忘卻、不想經歷卻依舊身不由己。
所以,那麼多那麼久的過去,若是不要瘋狂,幻那個孤獨的孩子,就只有讓自己的心變的透明。就如同其本體一般的鏡,美麗的好像水晶,乾淨而清澈的照耀人心的汙穢。
出淤泥而不染是個流傳千古的讚美詞,但有多少人知道,挺立於淤泥之中,那株動人水蓮的哭泣?
光的背後,影總是隨行。
在幻的身上,我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同樣都有著不欲回首的過去。
所謂往事雲煙,其實既美好又可怕。
我不會說自己已經能完全不被過去的陰影所束縛,畢竟在幾個月前我就曾因為過度頻繁的噩夢而做出讓自己失去記憶的傻事,但隨著時光的流逝,我想我終能學會如何與過往和平共處。
在仍舊跌跌撞撞的期間,幸虧我有一群很好的朋友。
儘管在平時情況那些人比較像是所謂的損友,各個有福同享有難時卻最愛落井下石,卻從來不曾不聞不問,只是有些時候聞與問的方式可真叫人不予置評不敢苟同。
我想,我那時會重新做起噩夢的原因,有很大一部份是不想承認自己此生再也望不見與我一同走過無數悲喜的夥伴吧?
時光之河滾滾向前,無論悲喜怒樂,無論接不接受,一切都會改變的。
世界上唯一的不變,就是變的存在。
因為知道每天的經過都會有所不同,所以人才會有「活著真好」的想法。畢竟一成不變的日子,只要持續個幾年,我想就足以逼瘋大多數的人了。
那麼……
我緩緩走進那面鏡子,伸手在鏡框頂處輕輕摸了兩下,就有點像長輩在無可奈何時,揉著一個頑皮男孩的頭的模樣。
幻的神情有些瑟縮,有什麼東西在他的眼底閃爍。
「你那時候說要和我一起走,是認真的嗎?」我輕聲地說。
『疑?對啊,我是很認真的呢!』他很可愛的偏頭,『不過大姊姊妳其實做不到吧?妳是做不到讓我離開這裡的。』
我挑起一邊眉。
『大姊姊也知道吧,沒有那個剛剛被妳殺掉的人持續給我新的能量,我連意識都沒有辦法繼續維持喔。』
『我很快就會消失了,所以寂寞什麼的都全都沒有意義呢!』
「不會沒意義的,」我相當平靜的反駁,「甚至連這個你存在了上千年卻從來沒有好好看過的世界也都不會沒意義。」
『欸?』
「我現在只希望你可以好好思考然後認真回答我:你、想要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嗎?」
「只要你如此希望,那麼、我就不會讓你就此消失。」我說。
空氣似乎震動了下。
幻睜大漂亮的銀色眼睛,透過他半透明的身軀我可以看到他身後的景象。
我微微皺眉,看到圍繞在地下石窟的結界蕩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整體構造都相當危險的顫抖著。
空氣再度震動起來,然後───
轟隆───!!!
激烈的風暴炸開,最外圈的阻隔結界被擊破了,碎裂的能量殘骸化為燦爛的晶體從半空中順著氣流打旋飄飛、如同優雅起舞的芭蕾舞者衣裙。
呵,事實上啊,舞與武之間的差距,可是比一線之隔還要更加緊密。
身體不自主的發顫,被強制破壞的結界所造成的反噬效果此時正在我的體內橫衝直撞。我嘔出一口血,在早已面目全非的上衣領口又多添上一抹暗紅,不過我沒去理會。
我冷淡的與站在方才仍存在的結界最外圍的蜘蛛們對視,因為現在已經恢復記憶的關係,在能夠清楚判斷強弱與對戰勝算的當下,所以我並沒有做出什麼在他們眼裡看來是可笑抵抗行為的舉動。
沒有那個必要。
就算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即便無法取勝,我也不會輸到把性命丟在這裡,退一萬步說只是要安全脫離這裡的話那更是沒問題。
問題是那個還在我身後糾結的幻……
「亮兒……」路得小小聲地說,眉頭鎖的死緊。
「不要緊,死不了的。」我也同樣小小聲地回答,音量壓得更低,用唇語。
「呼∼總算把這個鬼東西給解決了。」一個沒眉毛的大叔呼出一口氣說,相當豪邁的轉著胳膊,我認出來他是當初和路得對打的人。
「嗤,芬克斯你也太沒用了,竟然要用上全力才辦法解決。」那時和我打的藍髮矮個子我記得好像是叫做飛坦的人不屑的啐了一口,手上拿著一把雨傘,我若是沒看錯的話那把傘的傘尖處是刀刃。
把武器藏在雨傘裡嗎?真是新穎別緻。
「啊!?飛坦你還有臉這麼說啊?你自己不是差點連RISING SUN都要用出來了!」被稱為芬克斯的人很沒品德的當著外人與同伴的面大聲爆料,我一點都不意外的看見飛坦身周的殺氣暴漲。
「你───」
「飛坦、芬克斯,安靜點。」一直站在最中央的位置,旅團團長庫洛洛看來是有點受不了的開口了,冷靜的眼神掃過去就讓他們倆一個憤怒氣焰消失另一個則像醃菜乾一樣縮水了。
嗯,當領導者的果然不一樣。
……話說眾位蜘蛛,就這樣在我和路得面前聊天聊的那麼隨興是已經把我們當成死人看了是嗎?
與另外四人相比,從飛坦與芬克斯兩個人身上的念力都處於全速運轉的狀態與身上破破爛爛還滿是血絲的情況,好吧,我想我知道方才打破我的結界的人是誰了。不得不承認他們還真是了不起。
想要從外破解一個人的結界,方法不外乎硬性擊碎或看準力流流動的方向進行平衡改變,只要改對方向結界便會自然消失了。
不過這兩個作法說起來看似簡單做起來卻很難,先提後者的平衡改變,首先一個完整的結界便是一個完整的個體,想要改動其中的平衡就等於改變本質,試想:一面牆你可以在上面塗塗抹抹,但你有辦法在不改動牆壁的外觀的前提下不動聲色的將內裡的成分改變嗎?
然而,這個方法儘管不容易但施行難度卻遠低於硬性破壞───除非施術者與破壞者的實力等級相差太大。
這也是我佩服那兩位蜘蛛的原因,兩個世界的力量運作本質差這麼多卻還是有辦法突破。而且結界被破壞的能量反噬雖會回傳到我身上,但是就算我的身體有受到相當的傷害,其程度也絕對不會比破壞者嚴重。
腦子莫名其妙的轉了一堆,我面無表情的觀察六位幻影旅團成員,同一時間他們的目光也上下在我和路得與後頭漂浮著的鏡子凝聚出的人形身上掃描,那種一副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模樣,害我都有種自己似乎是在面對六台全能X光機的錯覺了。
不過……
庫洛洛,你要露出那種小孩子看到新奇物品的眼神我是沒意見,但那種眼神一旦有過長時間都放在我身上我就很有意見了。
現在的氣氛本來相當的劍拔弩張,但這樣的緊繃的對峙感卻被旅團團長突然帶笑開口的一句話打斷。
「真是有趣的能力呢。」
「……」這是不明所以所以乾脆保持沉默的我。
「……」這是大概與我有相同想法的路得。
「……」這是自我問他是否想繼續存在於世界上便一直安靜思考現在也仍舊安靜的幻。
「「……」」這是好像有點頭緒但對於自家團長話題跳太快表示接收有些無能的眾蜘蛛。
庫洛洛嘴角含著笑意的指著四周仍在飄飄紛飛的結界晶體碎片,然後手指又一個轉向,對著雖然已經停止流動但仍在方才火屬性法術轟擊下冒出蒸氣白煙的石頭地面。
附帶一提,現在整座地下石窟的溫度大概攝氏四十多接近五十度,相當於日正當中的沙漠。
「我想,造成這種情況的,應該都是這位小姐的能力吧。」他說,用的是真該千刀萬剮的肯定句,「還真是了不起呢。」
我依然沉默,對他的(疑似)讚美詞完全沒有半點回應,決定從頭到尾都要徹底裝死。
只要有點腦袋的都會知道對旁人洩露自己的能力是件多麼危險的事,尤其是看著庫洛洛那種明明帶笑卻有辦法讓所有危險感應神經沒壞掉的人全身發毛的眼神更讓我堅定如此信念───有對比才有差距,如果發問的人是路得我其實不介意透露一部份。
「呵,想不到這次的運氣不錯,能夠發現這麼多有趣的東西。」
我眼角抽動了下。
有趣的東西?如果他用的單數我會覺得他只是在說幻,但他剛剛提出受詞前面的副詞是「這麼多」,這讓我有相當不好的預感。
然後他下一秒說出的話讓我忍不住詛咒自己身為妖師的該死心語。
「那個女的留下來,」庫洛洛說,「男的不需要。」
我差點比出中指,路得看來也很想飆髒話。
一切發生的很快,連眨眼的時間都來不及。
瞳膜上映著三道移動的軌跡,我在反應過來的第一刻就將路得拉到一旁,順手在他身上拍了下放出防禦結界。
除了我之外沒人看得到的,有大量燦爛的銀色紋路密集組合形成一副由術法構形的甲冑。
當路得無法及時回擊時,這應該足夠擋下所有會對他造成生命危險的物理攻擊。
無論如何路得現在還會待在這裡是因為我的關係,那麼我至少不讓他喪命於此便是我最低限度該做的事。
至於身為蜘蛛目標之一的幻我就不管了,由他目前的狀態看來沒人傷害得了他。
不過蜘蛛頭頭就這麼確定方才現象都是我造成的?難道不怕殺錯人?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同一刻銳利的風壓轉瞬襲來。
……這位叫飛坦的先生,我是上輩子殺你全家到連蟑螂老鼠都不放過嗎?你幹嘛每次都挑我當對手?還有……
二對一是不道德的!俠客你不要給我來亂!(某雪亂入:戰鬥時有人會管道德嗎?尤其對象還是蜘蛛……)
頭向後一仰,我避開原本會把我的顴骨打爛的傘骨,緊接著我明明兩手空空卻做出揮動的手勢。
「艾洛恩妮。」
十多枚銀針在飛翔半途顯形,這時距離飛坦只剩不過七八公分,纏繞在長針上頭的火光耀眼灼灼。
他的金色眼睛微瞇,向我唯一留下的空隙閃身而去,剛好把腰部湊到我飛踢起的腳上。
原本可以擊中的。
我太小看對方的速度,竟然有辦法這麼寫意的改變高速動作,即使未能從橫向移動的慣性脫離,卻還是可以在那一瞬間往後退去,導致我的一擊落空,只險險的劃過對方的衣角。
……失算了,不過沒差。
右手手指輕輕勾動了下,原先直線飛出的長針倏然停住,各個都在半空中打個迴旋,緊接著就像追蹤導彈一樣拼命追著飛坦,而且還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角。
如果被正面擊中的話那個殺傷力可是遠遠強過普通砲彈喔,我有些不厚道的想。同時間肩頭一卸,將繞到我後面的俠客不知要安裝什麼東西的手的手腕處只能尷尬的擱在我的肩膀上。
左手向後疾甩,又是數枚銀光點點。
我查覺到有些許溫熱的液體噴灑在我的臉上。
擊中了,俠客閃避速度沒有飛坦快,只能舉起空著的手勉強擋下疾舞的奪命長針。
我揚起一抹無溫度的笑容,嘴角輕輕吐出一個字。
「『封。』」
他全身的動作猛然一僵。
抓住這個機會,我揪住俠客的衣領將他一個過肩摔扔出去,落地點嘛……剛好是方才傘刀一陣狂舞,完美的將所有長針通通擊落地面的飛坦所在處。
然後我見證了蜘蛛們的完美情誼。
飛坦他……很不客氣的一腳便將俠客踹開,俠客連落地機會都沒有就又被踢到一旁。
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我手指一彈,原先插在地面的長針又重新浮了起來;再一彈指,長針的數量以倍數激增。
冷眼瞧向密密麻麻飄飛在半空中的「針雨雲」,飛坦冷哼一聲便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朝我直線衝來。
───好快!
我退後一步閃過對方的傘刀,六根長針如同勾爪般分別被我扣在雙手上,一手高舉而另一隻手則用長針細長的針身隔開從左側掃來的指尖。然後區起膝蓋撞向他的下顎,不出所料的被逃開,也毫無意外的看著他自行「撞向」飛起的銀光狠戾劈下的地方。
針尖從他肩膀處一路劃下,劈開對方身周的念力保護並撕裂衣服斬過身驅───雖然那個傷口很長不過我想應該不會超過兩公分深,總之只能歸類成輕傷。
飛坦的金色眼睛瞇起,緊接著爆發出駭人的凶光。
感覺到隨之而來的危險,我腳下一採迅速退開,看到我零點一秒前還站立的地方被強橫的力量劈出一個巨型深坑來。
「喂,飛坦!團長說要活的!」遠處剛爬起來的俠客朝這裡大喊,恐怕被當作沒聽見了。
完全無視外來的干擾,我和飛坦一瞬間你來我往便交手數個回合。
揮拳、踢腿、手斬、肘擊、針刺、刀劈,每一次的交錯都只為殺傷人的性命而出。刀光殘影好似捲落如霧的殘櫻,針光揚動起滅卻的地面星辰,紅色的水珠朝四面八方散落,鮮血在地上繞出一圈以我和飛坦為中心的噴濺軌跡。
滅卻的殺意撕裂了空間,比火焰還激烈、比風暴更張狂、比深海的水壓更加深沉,凍人如同來自極地的千年寒冰。
我微微皺眉,打鬥進行了不過五分鐘多,被殘念纏上的身體就有點吃不消了,力氣流失的速度遠超過我的預想───我甚至沒有用上法術,只是單純的使用近身的格鬥技……雖然沒使用的最大原因是飛坦的速度太快,我來不及念啟動咒或張開法陣……
不管了,必須速戰速決。
空出一隻手,我以右頰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傷口為代價,左手的長針橫向對方的脖頸時也同時望見又多出一抹旁人的血色液體橫跨我手腕的痕跡,如此逼退飛坦大概五來米的距離,我抓緊那點時間一個揮手。
與我的意志同步,漂浮在距地面大概三十公尺處的長針也跟著一秒疾墜!
『大姊姊!』那一秒我聽到幻的大叫聲。
砰轟轟轟轟轟─────────!!!!
無數長針的攻擊,成為滅絕一切的銀色驟雨。
煙霧遮蔽視野,蜷繞在長針上的炎火跟不上銀青色武器的疾行移動,拉出的藍白怒焰軌跡充斥著整個空間,在火焰簾幕下,地下石窟的熱度瞬間上升。
喘了一口氣,我雙手指尖相對連結成圓。
「『雷之聲,火與光圍轉繞,肆肆鞭之刀。』」
身周的力流躁動起來,浮晃在半空中的火焰猛然定格捲成刀狀,然後朝前方與上方無差別的激射而出。
一陣又一陣的轟鳴聲響隆隆不絕於耳,天花板也零零散散的掉落許多「體型不一」的石塊,整個看來就是快要坍塌的模樣。
嗯,塌了也好,可以轉移戰地,不然這裡的空氣好悶,何況這裡不會有人會被區區落石砸死。就算真被砸斃,除了路得之外的人都沒有問題;至於幻……我相信一面可以自我防禦的鏡子不會出現什麼「被砸破」的烏龍。
突然───
一陣極端陰冷強大的氣息從瀰漫煙霧的某處傳來,明明那是如此冷冽的殺氣,但詭異的是在殺氣出現後,原本有點下降的溫度又開始快速回升。
我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看到煙幕散開後,站在中央處的飛坦,在不知何時身上已然套上一件奇異的裝備,從頭包到腳只露出滿是殺氣的金色眼瞳,說出口的是不知道哪一國的語言,語氣聽來很像是在碎碎念。
不只是我有不好的感覺,連其他觀戰的幻影旅團團員的神色也都有點變了,原本在一旁和路得打得難分難解的芬克斯也果斷退開與路得的戰鬥,頭也不回的向旅團成員那跑去,並朝這裡大吼大叫───大吼大叫的內容讓我知道現在的情況鐵定很糟糕。
「喂喂,飛坦!你在這裡發大招沒人躲的了的!」
大招?難道是無差別攻擊?
心裡頭的不祥預感敲起了警鐘,我拉住路得的手臂極速向後退開───退離與蜘蛛們的相反方向───很快就到達了幻所處的位置,也是石窟最裡頭。
幻眨眨眼,看來有些疑惑。
現在我們與身周念力急速飛漲的飛坦大約有三十五米的距離,如果這樣的距離還不夠也是無路可逃的。
大約是和我想到相同的事,路得的青色念力在我們倆的周圍築起相當厚實的障蔽,那麼濃的青色幾乎與叢林的深綠是相同的色調。
「不用理我,我能自保。」我說,「專心你自己的防禦就行了。」
路得一個皺眉,真想開口說話時───
炙熱的光與熱以飛坦為中心點倏然呈輻射狀朝周圍噴發!
我內心一凜,正要抬手佈下結界的一刻───
『不准傷害大姊姊──────!!!!』
稚嫩的孩童尖叫聲猛地炸開,隨之,銀紅色的光芒也以極近的距離狠狠刺進我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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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雪的話:
一次六千七百多字的更新很有誠意吧\^0^/
聊個題外話,
剛剛某雪在要上傳文章的時候差點嚇死……
在要打開word的時候竟然跑出一個「無法開啟,檔案已毀損」的警告標誌,
幸好最後有成功復原,
不然今天的更新某雪只能開天窗了,
而且還會開很多天……(六千近七千字的文不好打……(哭哭))
好啦,心情記事結束,
現在來講正經的。
下一章卷一正文(終於要)完結(了),(灑花灑花
同樣……有讓某雪想跳樓的六千多字!!(海帶淚
原本很糾結到底要不要拆成兩章,
但找不到適合的部分啊啊啊啊……!
一拆的話就會有一篇的字數太少,
所以還是給它大爆字爆下去了(眼神飄
看官們歡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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