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雪菱 於 2013-7-14 22:51 編輯
【獵人穿越】異世緣 卷一•自欺、欺人 22.簽訂契約之物
我想起來了，我是寧亮兒，妖師一族的寧亮兒。
鏘啷啷啷啷───！！
抬起的手腕一翻，對方的重擊落在幾乎要被我遺忘的手環上，力道大到讓我整個人都差點陷入地面，雖然很痛，但這已經不是問題了。
不會有問題的。
『妳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嗎？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嗎？』
在意識流裡，我看到一個與我有著相同臉孔的少女望著我，一開一闔的道出如此字句，包裹在身上的深紫色袍服無風飛揚，劃起於空間蕩漾的優雅弧度，臉上的表情冷淡而倨傲，帶著決不對命運二字屈服的決絕。
高貴令人臣服的王者氣息，還有對自己的驕傲。
『妳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嗎？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嗎？』
她又問了一次，這次，我笑了。
「錯誤的事情毋須重現，愚昧的決定也不必再來一次。」我說，語氣是同樣的堅定。
踏進那個地方後，我便知道世界的法則不是我從前所想像的那樣天真，那麼，即使我此生全無回去原來世界的可能，但在異世界做了那麼久的夢，現在也該清醒過來了。
頂著與我相同外表的她也露出微笑，然後她輕輕緩緩地抬起左手，放在掌心上頭，兩個頂級琉璃石般的物體光華耀動，如同燃燒生命的藍色火焰，以白晝的光與黑夜的闇作為最美麗的陪襯。
『這樣的行為別再有下一次了，委屈這兩個好夥伴，等妳等了那麼長的時間。』她說，『太久了。』
「我知道。」
同樣舉起左手，我與她變得透明且漸漸消散的手心交疊，記憶的封印此時此刻已被破除，那麼存在我心中最堅定地守護著某一處的她，已經沒有留下的理由了。
謝謝妳，一直死守著差點被我拋棄的過往。
握緊雙拳，我看著手上的璀璨。
陪我走過無數生死之戰的，我的、幻武兵器。
「你們，會原諒我嗎？原諒我這麼一個不成材的主人？」帶著一絲祈求，我輕輕地開口，就像一個面對著全能上帝的罪人。
手上的兵器震動了下，兩簇漂亮的青藍色火焰燃起，緊接著聚集成靈體狀態───分別是外表大概十四五歲的少年少女，身上穿著相當具有古希臘風格的簡單服飾，衣襬與袖口處隱隱翻騰著焰火。
『請毋須掛心這等小事，我們尊貴的主人。』他們直視著我，沒有開口，聲音是直接的在我的腦海裡響起，『我們的存在是為了成為您的劍、您的盾；而您的命令即是我們的絕對。』
『因為，您是我們超過千年的時光裡，唯一承認的主人！』
語畢，他們便重新化作火焰散開，纏繞在我的身周。
看著他們的行為言語，我露出一個好久違的真心誠意笑容。
「謝謝你們。」
真的，非常謝謝你們的原諒。
閉眼後又睜開，我重新回到了現實，舉高的左手正好能看見映著沖天火光的手環閃閃發亮，在手環後面的畫面則是重新舉起兇器的人。
我眼神一利。
艾洛恩妮西斯爾，與，赫倫提亞西斯爾，於時間之流沉眠超過兩千五百年，驕傲狂烈而純粹的雙子炎火貴族。
我的幻武兵器啊，再次傾聽呼喚你們名字的聲音，然後回應吧。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來襲者見識你的至上絕對。』」
空氣大力震盪了起來，混雜絲絲淡黃的藍白色火焰突兀的憑空燃起，我扣起五指、雙手一個交叉，看著與火焰同色系的光芒在我的手上拉長成形。
轟！
對方的攻擊砸在我的武器上，連點擦痕都沒有留下，反倒是他因為全力一擊所造成的後座力而重心不穩，我順著他的後退軌跡彈坐而起，直接的將手上的武器狠狠插進他的肩膀，一瞬間便貫穿筋脈！
手上的動作乾淨俐落，同時我也毫不客氣地在對方的腹部重重落下一腳，將他踢飛了超過五米，面無表情的看著一抹暗紅從他的嘴角噴出。
腳下一踩，我弓起手肘撞向另一個離我最近的鎮民，從聲音聽起來他的臉骨大概會被我撞出裂痕，再順勢補上一記掃堂腿將他攔腰撞進某棟民宅。
力道已經有控制過了，這樣不會打斷骨頭，不然毫無痛覺的他們若是挺著斷骨移動的話骨頭會刺穿內臟。
微微皺眉，在半秒內掀翻兩個人但眼看周圍的人牆卻完全沒有出現半絲空隙的模樣，我必須承認人真的太多了，蟻多咬死象之類我可一點都不想體會。
所以……
「抱歉了。」我平靜的說，手上的武器寒芒閃耀著冷冽的光，然後壓低身體的重心。
下一秒，我將扣在五指裡的武器無差別的向四周激射而出。
喔對了，我想我應該要稍微提一下我的武器。
因為現在恢復記憶的關係，我還蠻慶幸自己穿越的過程是那種所謂的身體穿，也就是說我那時帶在身上的東西全都有跟著一起來……這是好事，代表對現在的我來說最重要的護符與兵器都沒有丟掉。
前一個世界，對像我這樣的能力者來說，最常見也最常被使用的武器就是幻武兵器，那是一種外型類似大豆模樣的寶石的攜帶型兵器，裡頭則進駐著幻武兵器的精靈，簡單來講就是活兵器。
隨著精靈類型的不同，兵器能夠發揮的力量與能力也會不一樣，另一方面兵器本身的等級同樣會造成影響。
而使用者如有那個能力讓幻武精靈願意與自己訂下契約的話，兵器便會成形，至於具體模樣與幻武靈體的樣貌則是由使用著簽訂契約之時的心中所想來決定。
我有兩個幻武兵器，一名為艾洛恩妮西斯爾，另一個則叫做赫倫提亞西斯爾，從名字來看就可以知道他們有著幻武兵器版的家族關係。
事實上艾洛恩妮和赫倫提亞可是一對雙生子。
不過，不得不提有一件相當奇妙的事件，那就是我當初得到的這兩個幻武兵器的時間點可是有著好幾年的距離呢，必須說命運真奇妙嗎……啊，好像有點跑題了。
在化型之初，那時我所選擇的武器均為長針，那種比繡花針大了好幾倍幾乎可以用打毛線的勾棒武器化之後來形容其模樣的長針。
但儘管比尋常的針還要大上許多，我的武器很輕飄飄一不注意便很容易隨風而逝的本質還是無法改變。
不過武器就是武器，只要用對了方法，要傷人或是殺人，是相當輕而易舉的。
長針拉出了冰冷的直線，一瞬間距離地面不過一公尺處的半空出現了超小型的銀青色流星雨。
附註：雖然說是超小型但被正面擊中要害的話同樣能要人命。
看向周圍倒下的人群，我微微歛目。
射出的角度和力道已經有控制過了，透過特意點擊人體的某些穴道或截斷筋骨部位好讓人失去行動能力，但因為長時間沒有練習的關係所以我不太肯定效果是否真如我所想那樣。
裡三排外三排的人牆被我一擊毀了其三成，在後面的人即將前仆後擁時，我腳一踢躍上屋頂，絲毫不意外地看到被另一堆人包圍的路得奮力脫離人海糾纏便同樣跟進了我所待之處。
路得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異。
被這樣的眼神掃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啦，明明方才表現得這麼輕鬆俐落，竟然會差點就被人───還是沒經過武術練習賣點充其量就是不怕痛不知死的人───一棒當頭砸死。
不過他的那種表情出現的時間只有一瞬，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瞄向我的肩膀。「亮兒妳沒事吧？」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隨之瞭然。
在方才的劇烈動作下，沒有經過處理的刀傷已經流出不少血了，雖然不會到有生命危險的程度，但看著上半生的衣物分出那麼明顯的紅色漸層，還是一件很怵目驚心的事。
「這點小傷不礙事的。」我說，順手對肩膀施了一個簡單的治療性法術。「現在還是趕緊回去鎮長的房子那裡才是正經，不快點把他解決我們根本離不開這個鬼地方。」
語畢，我提氣拔高跳起，直接的從這一條街的屋頂跳到另一條街，然後微微皺眉。
濃厚的血腥味瀰漫在整座鎮，血的味道伸出來自彼岸的觸手，就好像要將這裡上千條生靈全數脫下黃泉一樣。
撲通一聲，路得也一個漂亮的滑壘降落在我的身旁，望見我皺眉抽動鼻子的舉動，他露出一個有點陰鬱的微笑。
「呃，亮兒，我想提醒妳一下，現在這座小鎮可不是只有我們喔，所以等會不管看到什麼都要有點心理準備。」
我懂了。
不是只有我和路得在這裡，還有一群堂堂榮登Ａ級通緝犯之首的幻影旅團成員。
那些人對付群聚的攻擊者當然不會像我或路得處理的那般溫和，鐵定是二話不說直接的大開殺戒。
我嘆了一口氣，現在不是關心他們或鎮民的時候了。
「你有看到那時幻的模樣嗎？看來還真是不對勁。」我說，幾乎足不點地的奔過擠成沙丁魚罐頭的人海，有時就乾脆的直接踩在某人的肩膀或是頭上，耳邊風聲的呼嘯獵獵作響。
「有。」路得的眉頭皺到可以夾死蚊子，「他好像有說過什麼類似力量被限制住之類的話吧？」
「我猜大概是那個鎮長當初重新修改念陣的作用時有弄什麼防護措施吧。」我說，「能夠一個人就控制住整座鎮的人就證明了他的心機夠深，我不認為他會看不出幻是屬於那種只要別人有更有趣的特質他就會跟他跑了的類型。」
「……妳是在變相地說自己是屬於很有趣的人嗎？」路得說。
我毫不客氣的對路得翻了個大白眼，「那是幻說的不是我說的，我也不曉得他的標準到底是怎樣算。」
「……當我沒提。」路得朝天轉了轉眼珠，明顯對我的話語表示不予置評，「可以看到鎮長的房子了，我個人認為鎮民們是能免則免，但那位鎮長是一定要殺的。」
瞇起眼，我看到一百多公尺外朝天際衝出的墨綠色光芒，在肆虐整座鎮的烈火襯托下，有一種妖嬈的不和諧感。
「是啊。」我說，緊跟著腳下用力一踱，藉由踩碎足下磚頭的力道的反作用力，飛越過十幾公尺，在要落地的某座小型廣場的時候手指一彈，渾身散發出一股強橫的風流，將要圍繞上來的人群全數吹散。
我有些無言地看著因為過大的風暴而差點被吹成天邊流星的幾個倒楣鬼。
唔，雖然不是做不到，但親火屬性的我要使用別種屬性的法術確實會有些控制無能，而且還是老話一句，我太久沒有練習了。
六個路得也跟著跳了下來，其中一個路得對我招招手，我不得不提眼前的畫面其實還挺驚悚，「等下我用分身作掩護，就直接衝過去吧。」
「嗯。」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啦，我可以一路使用風屬性的小型法術開路，不過有鑒於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在最佳狀態，我還是保留點力氣把苦力交給路得去做好了。
結果就是我和真•路得倆一路摩西分紅海，五個分身路得負責把圍上來的鎮民打飛，而我則看情況施放幾個阻撓法術或者對某個靠得太近的賞個針灸治療失調的神經，效果絕佳還不用收費。
這樣衝過去花了大概一分鐘，如果是在跑百米賽跑那大概連砲灰的資格都算不上，但是現在不是在跑賽跑。
然後───該死的這個然後！
我面無表情，路得的臉色有些抽搐。
看得到卻吃不到，這是我現在的唯一感想，不過這個想法佔據思緒的時間一秒即逝。
從遠處看有點像是沖天炮大小的墨綠色光柱近在眼前時，我近看才發現那不是小孩子的鞭炮，而是一個圍繞著某座小型倉庫類似阻隔結界的東西。
「我沒有對空間性質的念能力者的對戰經驗。」路得說，「而且我沒記錯的話那個鎮長明明是操作系！」
「如果說是念能力者的話我也沒有。」我說，「不過沒差。」
「什麼沒差！？」路得有點崩潰，「搞了老半天卻連鎮長的影子都見不到！難不成是要和幻影旅團的人合作想辦法嗎───嗯，亮兒妳要做什麼？」
我緩緩舉起右手，笑得相當的人畜無害。
「這個嘛……我的學長從前有教過我，不管遇到什麼麻煩的東西，都只要把他打爆轟下去就對了。」
所以……
「『鳴雷之神，西方天空狂吼，秋之王者天雷動。』」空氣劈哩啪啦一陣閃光，我手腕大力一揮───我絕不承認自己是在發洩被這座鎮的統治者整那麼久現在還被圍毆的憋屈。
「『雷爆之技！』」
一瞬間，怒雷發出閃光，然後───
轟然落下！！
＊＊＊＊＊＊＊＊＊＊＊＊＊＊＊＊＊＊＊＊＊＊
某雪的話：
嗯，這裡提一下，
出現「『』」對話框是亮兒在施展法術的咒語，
講的是從前在特傳世界的通用語，
除了亮兒外沒人聽的懂喔。
最近取文章標題名的風格會有點改變，
大概就是放棄從前簡短幾個字的名詞模式，
因為有些情況真的比較適合取那種落落長的句子型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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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3-7-14 12:57: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