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蕩然無存 (第二十八章)

子燕

acy34055889 發表於 2022-6-22 13:30
我還以為加法爾會讓他看到原本的樣子。

不會的，因為他剛服藥下去，怎麼會讓他看到真實面貌

謝謝笨貓的熱情，下次再來我就準備電擊棒了(笑

子燕

第十六章。所謂的黑白

『如你總是盯着太陽，太陽也會使你雙目失明的。 —盧克萊修』

但即使知道會被灼傷，卻還是拼命的朝著太陽前進，只為了能觸碰到太陽的那一瞬間。

明明知道追求會有什麼下場，明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等那刻真的降臨時，才想起了"恐懼"這一詞。

為什麼呢?

在一片逐漸模糊的世界裡，他才真正的害怕起來。

當得到太陽時，卻已經看不見太陽了...



以星空為主題的幻境裡，深空藍的夜空搭配著繁星的點綴，腳下踩在由螢光石作為鋪墊的步道上，這種場景猶如讓人真的置身在星河中漫步。

但如果某根人參不是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真的會更美好。

「出口到底在哪裡...」

一個人走在這個幻景裡，東張西望的看著四周都是一樣的場景，明明是很美的景色，更別說靈芝草所裝扮的角色還是一個天使，在其他人的眼裡來說，在一片夜空閃爍著星星，一位天使走在光上的這般美景之下，是多麼美麗的畫面，卻被他搞得像在闖鬼屋那樣害怕。

本來一進來幻境迷宮的開始，靈芝草是抱著丹恩的大腿苦苦哀求兩人一起闖關，然後把對方纏到煩了才終於獲得允許，前面就這麼闖了好幾關後是都還蠻順利的，都沒有斷手斷腳還是缺哪裡，就在他們剛闖破要前往下一個關卡，再容易混淆視線的幻境迷宮探尋著時，走在丹恩後面的靈芝草就一個不小心，不知道地板上從哪冒出來的香蕉皮陷害，一個腳殘的重心不穩反而跌入了其他鏡面，因為鏡子都長得一模一樣，本來就是背對著靈芝草的丹恩也分不清楚該進哪一面找人，於是這兩人就這麼失散了。

而在跌入幻境裡的世界後，靈芝草本來是有打電話給丹恩的，但丹恩冷漠的回他「那你就自己找出口出來，給你30分鐘，若你還沒出來我就要先去找下一關。」然後電話就立馬被掛斷，絲毫不留任何機會讓靈芝草說什麼。

然後就是現在所看到的樣子了。

「怎麼都沒人啊。」在繼靈芝草打電話給丹恩到被掛斷，朝著不知道在哪個方向的地方向前走已經過了十分鐘，卻還是沒看到除了發光的石頭、星空以外的東西，也更沒有看到任何跟他一樣進來闖關的學生。

像在這種安靜到感覺隨時都會有東西跳出來嚇死他的情況下，使他都快要下意識地穿進土裡逃避現實，只可惜這裡並沒有土可以讓他鑽。

『妹妹揹著洋娃娃』然後就在靈芝草畏畏縮縮的烏龜慢走的時候，突然安靜的空間傳出了歌聲出來，聽聲音好像是小孩子在唱歌。

如果是在白天聽到這種幼稚的童聲在唱歌，通常一定會覺得沒什麼，但如果是在這個空無一人，只有自己的狀態下，就會變得很詭異。

然後當下的第一秒，靈芝草只覺得一定是自己太害怕了才產生幻聽了才對，都是假的假的，而繼續向前走。

『走到花園來看花』

第二秒，他感受到肩上好像有什麼壓在上面，那聲音就好像真的貼在他的耳邊唱著般。

『娃娃哭了叫媽媽』

第三秒，他僵硬的往自己的肩上看去，見一雙小小的眼睛與他對視著。

『樹上小鳥笑哈哈』

然而歌曲結束，這才知道原來是一個復古式的瓷制娃娃在唱歌，這娃娃有著金黃色的雙辮子頭髮，藍色大大的眼睛，看起來帶著天真但卻不會讓人覺得可愛，反而令人詭異的笑容正趴在肩上盯著他看。

他記得自己曾經有看過這種娃娃，似乎就是在以前跟米可蕥他們一起去原世界玩，而在那個時候因為路過了一間電影院，剛好那間電影院正在上映一部新的電影，聽說還蠻刺激精彩的，那時的他也因為聽到戲劇的名字也很好奇那部電影在演什麼，於是就傻傻地跟其他人走進去，後來才知道為什麼電影要叫這個名字，那部電影就是在講述一個恐怖娃娃的故事，然後那個娃娃就叫安娜貝爾，對，就跟現在趴在他肩上的這個長得一模一樣。

在靈芝草回憶完美好的記憶後，下一刻...

子燕

「啊啊啊啊啊!!」

飆高音的尖銳音量響徹整個空間，只見靈芝草一邊大叫一邊拚了命的往前跑。

「救命呀!!!!」

靈芝草已經顧不得自己在啥地方，他上跳下滾左晃右晃，只為把肩上的安娜貝爾娃娃甩下來，可惜事與願違，這娃娃像是直接黏在他身上，不管他如何甩都一點動靜都沒有。

『陪~我~玩~』

「啊啊啊啊啊啊啊!!!!ヽ(*。>Д<)o゜」

再繼續高音貝崩潰的哀嚎聲，靈芝草害怕的閉起眼睛又開始的向前跑，似乎完全不用擔心會撞到什麼，畢竟這裡也沒什麼巨大的障礙物，不至於倒楣到突然出現一顆巨石讓他撞上去吧。

然後就這麼剛好的在他閉上眼睛後，胡亂奔跑的前方就正有一顆巨石立在那邊，靈芝草就這麼剛好的不偏不倚直朝著那顆巨石跑去。

雖說這些造景物都只是幻境裡的幻影，可它並非是普通無實體的虛影，它是透過著法術的運轉藉由混淆人的視覺，直接朝著腦部起作用，支配著五感的各種感覺，所以一切的感受都會是真實的，並不會穿過去而毫髮無傷。

所以靈芝草就這麼跑過去的話是不會穿透而是直接撞上去的，而以他這個跑百米的速度來看，十之八九也會直接撞出一個腦震盪出來。

「靈芝草。」

「啊啊啊，我什麼都沒做，不要過來呀!!!」

而在一陣瘋狂大叫的呼喊中，靈芝草完全沒有注意到那股呼喚他名字的聲音以及近在面前的巨石。

「小心...」

「哇啊啊...」

碰!

「噢!」奔速的衝撞力讓"兩個人"各自的摔到在地，然後果不其然的聽到了人參摔到屁股的哀嚎聲。

「恩...」還有一絲不屬於靈芝草發出的微弱呻吟聲。

「嘶...」被反作用力反彈致使自己摔倒，靈芝草雖然摔得有些懵，不過等緩過勁兒，屁股沒有那麼痛後他終於願意睜開眼睛看看他到底撞到什麼東西。

子燕

結果他所以為的東西，不是現在才看到的那顆巨石，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倒在另一邊的地板上，雖然外貌上因為裝扮的關係而有些不同，但他還是認得出來那個人是...

「老師啊!!!」他撞到的人是加法爾呀!!!!

要死啊，他這樣算不算公然傷害老師啊!

靈芝草驚慌失措的趕快衝過去查看加法爾的狀況，只希望人沒有被他撞出一個洞來。

只見倒在地上的加法爾有些不適的扶著腦袋，使靈芝草看得更一個心驚膽顫。

「老師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你頭有沒有怎樣!?有沒有哪裡受傷!?」一連串的問題使人都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而且靈芝草一顆頭的在加法爾面前晃來晃去，看得真讓人手癢。

「咳咳...我聽得到也沒事，但音量可以小聲一點嗎，我的耳膜沒辦法承受住你那過於激動的聲音。」悶咳了幾聲，放下了放在額上的手，感覺比較沒有那麼暈的加法爾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的靈芝草。

他在想自己果然是真的不要命了，不然怎麼敢擋在這台推土機的面前讓他往自己撞下去，不就幸好他還好好的，畢竟當年他可是曾被這顆人參直接撞出一個內傷，腸子都差點被撞出來。

「老師，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如同世界末日來臨那般的惶恐，靈芝草淚眼汪汪的跪了起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別哭了，你這麼愛哭的話，可是會交不到什麼女朋友喔。」默默地嘆了口氣，加法爾安撫性的笑了一下，摸了摸靈芝草的頭。

「畢竟是我願意站在那邊給你撞的，沒有誰對誰錯的，就不要再說什麼道歉話了，如果你在這樣愧疚下去的話我可要生氣了喔。」

「可是...」

「恩~」加法爾的笑容又更加深了一點。

「我知道了...」靈芝草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加法爾的笑容逼得直接吞回去。

「乖，那既然知道了那就先站起來吧，我們就這麼坐在地板上好像也不太好呢。」見對方終於停下了自我懺悔的舉動，加法爾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後，就拿起了脫落在旁的白色面具，雙手撐地膝蓋彎曲的準備要站起來了。

「喔好。」還是稍微有些擔心的靈芝草馬上扶著加法爾的手助他站了起來。

而接下來卻見加法爾視線左右的掃視著像在找尋什麼東西似的。

「老師，你在找什麼?」

「我的眼鏡好像找不太到，能幫我找一下嗎。」加法爾甚至瞇起了眼睛，有些彎腰的巡視著地板。

「啊，我看到了，我去幫您拿過來!」聽到這話的靈芝草，在加法爾才剛說完馬上就看到幾步的距離邊，有一支細框的黑色眼鏡掉在了另一邊的螢光步道旁，他立馬衝過去去撿了起來，然後像個小狗一樣飛快的跑回到加法爾的面前。

「老師，您的眼鏡。」

「原來在那邊啊...謝謝你。」

已經先把面具帶回頭上的加法爾接過了靈芝草遞給他的眼鏡，重新戴上後這才"總算看清楚"，然後就看到靈芝草有些疑惑地直直地盯著自己。

「怎麼了嗎?」

「原來老師有近視啊?」認識了一個月的時間，他現在才知道對方有近視。

「本來就稍微有近視了但不礙事，只是最近用眼過度使視力上有些模糊不清，因為這樣很不方便所以就戴上了眼鏡啦。」

「原來如此。」聽明白後靈芝草乖巧的點點頭。

「那好，既然都沒問題的話那我們就走吧。」

「走去哪?」腦筋還未轉過來，靈芝草一時沒懂加法爾要帶他去哪裡。

「帶你走出這一關啊，我在活動前有說過只要遇到我或是另外兩個人就能得到提示找到出口，既然你都被我遇到了，我當然有這個義務要帶你出去，不過該要問的問題你還是得說出來我才能放你出去喔。」

加法爾向前走了一步，回頭微笑的看著還愣在原地的靈芝草。

「快來呀。」

「是!」

這麼一說，才想起原來還有這規定的靈芝草心裡不由得的高興起來了，他總算可以從這裡出去不用再一個人了，太好了!

然後再跟著加法爾走在步道的時候，靈芝草的視線撇向了那顆巨石，皺著眉頭似乎疑惑了一會才突然想通什麼了，而這時他也終於察覺到剛才黏在他肩膀上的安娜貝爾早已不見，因為先前被娃娃嚇得閉上眼睛的關係，所以根本他根本看不到什麼東西，然後就撞到了加法爾，那根據那塊石頭的位置來看，加法爾似乎就是站在那石頭前被他撞的，那如果剛才他沒有撞到加法爾的話，那他撞到的就是那顆巨石了。

『原來是老師幫我擋下來的啊。』而石頭也不可能消失，所以他會撞到加法爾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加法爾為了不讓他做傻事而自願站在那裡才會被他撞到，這麼一想就都通了啊，然後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靈芝草對加法爾的視線裡就都充滿了感謝與崇拜。

「老師，你真是個大好人。」

「呵呵。」聽到靈芝草的肺腑之言，加法爾難得的笑了出來了。

然後與加法爾一起走遠的靈芝草沒看到的是，在那顆石頭的身後，本來消失的那隻安娜貝爾正站在那裡對著他揮手著，接著便有一隻手伸出將娃娃抓起來，並淡淡地說著話。

「有夠吵得...」

子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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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兩人前往出口的路上，靈芝草是如何把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跌進這個場景，各種悲慘訴說出來給加法爾聽。

「那這樣看來你還真是幸運呢，那是我為了這一個場景特地在那條迷宮的路上所設立的小機關，每當幾分種它就會突然出現一些像香蕉皮、油、薄冰這種容易滑倒的東西在那塊地上，不過及時發覺到的話，要使人跌進來這個關卡也是有些不易的，很難有人會這麼"幸運"的摔進來。」知道了靈芝草這些精采的經歷後，加法爾也非常誠實笑笑的承認自己就是那個用香蕉皮，害靈芝草跌進這裡的罪魁禍首。

「不過你也不是第一個人摔進來的就是了。」

「嗯?」靈芝草對於加法爾的話感到疑惑，他不是第一個人，所以在他之前也有人摔進來過囉?

「你是第二個進來這裡的，而在你之前也有一位學生，不過就算看到了我，明知我可以助他闖出這關卡，但那位同學卻寧願靠自己也不願...，算了，這想靠自己的能力解決也算是一件好事。」加法爾並沒有把話說完，可卻也不打算繼續說，直接結束了這個話題。

靈芝草看加法爾不打算說下去的，雖然他感到很好奇，但似乎隱約地從對方的笑臉上感受到了一絲的低落，就也不在繼續纏在這個問題上了，反而轉移話題的問起別得事來。

「話說老師，你裝扮是什麼種族啊?」第一眼看見加法爾這副打扮的時候，他其實是覺得有些奇怪，而他奇怪的地方並不是對方改變的髮、瞳色，而是頭上那副格格不入的面具，他不懂對方怎麼會選擇這樣搭配呢?

「你很好奇嗎?那要不要猜猜看我裝扮的到底是那一族呢。」靈芝草這麼一問，加法爾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偏過頭來，目光帶著笑，輕聲地說著話。

「耶?」問問題卻反被問的靈芝草，對於對方丟出了一個他看不出來的問題給他，使靈芝草有點愣住了。

「你就猜猜看嘛，反正猜錯了我也不會罵什麼啊。」加法爾擺明著就是要靈芝草說出一個答案出來。

而靈芝草也不好拒絕或是說不知道，於是就仔細觀察起了加法爾的裝扮。

『黑白兩色的髮色、藍色的眼睛，又帶著面具，難道是在扮演著所謂的地府的黑白無常混合體嗎?可又好像不是，外觀上其實跟人類沒什麼兩樣，還是說裝扮的其實是狩人一族呢?』

畢竟靈芝草從他所認識的狩人－阿斯利安的外表來看，先撇出守世界的人都會有出眾的樣貌這點，若是把狩人和人類放在一起看的話，其實也沒看出什麼差別，再說狩人的髮色也不是特別的亮眼，在原世界的人類眼裡都是很常見的褐色。

『但如果是狩人的話應該不會有黑白兩色的頭髮，難道說其實是混血兒嗎，大致上看來其實跟冰炎學長的外表很類似，冰炎學長是冰與火兩個不同屬性結合所誕生的混血種族，所以在外表上才會有冰牙族和焰之谷的特徵，所以照這種黑白兩色來看得話，會不會老師裝扮的就是混血種族呢?』靈芝草的心裡又再次推翻了先前的猜測，而往另一個可能去思考。

再次從腦海裡搜索自己認識的人之中，冰炎的外表剛好就跟他現在所在思考的問題特別類似，那麼會是他所想的那樣嗎。

『應該是黑與白的混血種族吧，雖然不確定瞳色上是偏向哪一方，但黑白的部分應該就是黑色與白色種族，可又沒有太大的特徵可以判斷出這兩方各自是什麼種族...』又再次陷入煩惱之中的靈芝草，幾乎對於這個問題處於無解狀態。

而在觀察靈芝草的表情有一會兒後，加法爾這時開口了。

「我想你應該有個大致的答案了?」他的語氣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啊...我是有想到啦，可是真的猜不太出來到底是什麼種族...」靈芝草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

「別緊張，我說過了猜錯了不會怎樣，你就說說看你的想法吧。」加法爾是看靈芝草應該是有個大致的方向了，但是又陷入僵局後才開口詢問他所思索的方向。

「我..是覺得老師你裝扮的種族會不會是混血種族啊，是白色與黑色的混血兒。」有些猶豫之後，靈芝草慢慢的說出了自己剛才的分析。

「歐，你怎麼會想到這一點呢。」聽到混血兒這一詞，似乎讓加法爾感到有些驚喜。

「我其實本來是想猜狩人的，不過因為髮色的關係，就讓我覺得老師現在的裝扮跟冰炎學長的外表還蠻像的，如果要單從外表上來判斷的話，剛好冰炎學長就跟我想得這些條件很類似，因為冰炎學長的外表上擁有雙方種族的特徵，在髮色上就很明顯地展現出來，而老師用一黑一白的模樣當作代表，所以我在想答案會不會就跟混血這一點有關係，應該是黑色與白色種族的混血，至於是哪兩個種族，我是真的想不太到。」靈芝草說完後，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你判斷的很好，也的確說對了。」至於加法爾聽完了這一段的描述之後，本來淺淺的笑容，又不禁更加加深了勾起的唇角，眼睛也彎彎的瞇了起來。

「可我還沒猜出是什麼種族啊?」沒想到自己的思路真的猜對的靈芝草非常的驚訝，他其實沒有很肯定的，再說他連是什麼種族都還沒能想到。

「種族不是重點，因為這個問題本就沒標準答案了。」

「?」這下子靈芝草懵了。

看出了靈芝草的疑惑，加法爾笑著往前走了幾步，並繼續說著話。

「誰說每一個問題就非得只能有一個標準答案，你不是猜出我所裝扮的是黑白種族的混血兒嗎，我可以說你對了，但並不能說你真的完全答對了。」畢竟所謂的「認為」和「實際」這兩個詞可是有差別的。

「那倒底是什麼呢?」靈芝草想不通對方所說的答案，到底又算是哪一種意思。

「那在你的內心裡，你希望我又是哪方呢。」直到加法爾停下了腳步笑著轉頭過來。

「你可以說我是黑，又可以說我是白，那我到底是什麼，而你又希望我該是什麼，是世人所接受的白色，還是不被接受的黑色，你會怎麼回答呢，靈芝草。」

這一刻他面對著靈芝草，蒼白的面孔、單薄的身影，若沒有底下那些螢光石的話，彷彿整個人就好像要融入了周圍漆黑的環境裡，他明明在笑著，可在靈芝草的眼裡，卻總覺得他笑得有些勉強，就好像再強迫著自己就該笑才對，但靈芝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不清楚加法爾為什麼非得一定要問這樣的問題，應該說從一開始的見面，直接選他當助手的那刻起，他就好像都沒能搞清楚這個人，有時候他真的覺得這個人很溫柔，始終帶著笑容面對大家，卻有時候會再這份溫柔的後面感受到一絲的孤寂，他雖然常被丹恩罵傻，但他在傻也知道一些事的。

「為什麼一定得是我希望呢。」靈芝草開口的這一刻，與加法爾的立場似乎對調了過來。

「......」而加法爾卻有些愣住了。

「老師，你可還記得在上一堂課的時候所說到的「妖師」這一個種族嗎，或許你應該也知道了學院曾經也出有一位妖師，而那名妖師是我的學長，起初我剛進學院的時候還不知道妖師這個種族可怕在哪裡，只是跟周圍的人問一句而已他們就嚇得跑走或是很不屑，大部分的人都說妖師是很邪惡的黑色種族，是會毀滅世界的兵器，可就像老師說過的那些話「眼見和實際上是兩件不同的事，要說誰好誰壞，不論是黑色種族還是白色種族，也是有善惡分別，只等你們自己去發現」，所以我不認同那些人的說法。第一次見到學長的時候，我被埋在土裡就是學長把我"挖"出來帶去保健室擦藥，還有在黑館的時候學長還會"擔心"我被鳥群們啃掉身體，急忙把我從鳥群裡拉出來，在學長身邊我還學到很多事，我從來都不覺得我學長有哪裡邪惡，我反而覺得他是我最敬佩的前輩。」

靈芝草說得很起勁，甚至感覺得出他對於他口中所說的這個人，有很大的憧憬，眼睛都冒出了星星眼也不誇張。

「所以對於我來說，不管老師扮演的是哪一個種族，在我眼中都是一樣的，不分誰與誰，都是我相信的人。」

等靈芝草說完後，加法爾還有些沒回過神，只是一直盯著人沒說話而已。

「老師?」但因為實在把人盯得太久了，反而讓靈芝草有些發慌。

『怎麼都不說話啊，還是說我剛才自顧自地說那麼多話，惹老師不開心了!!』因為不知道加法爾到底在想什麼，就只是盯著自己看而已，靈芝草的内心已經慌的一批了。

他甚至還在想要不要先拔一根自己的人參鬚下來，當作賠禮給老師一下，但是在片刻後，便看到了加法爾露出了好像快要流淚的溫柔表情看著自己。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於是加法爾開口說話。

「這就是我想要聽到的，靈芝草。」

「老師...」靈芝草看著加法爾，一時還想說什麼都直接吞回肚子裡，因為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加法爾露出這樣的笑容。

「因為我...根本就沒裝扮成任何一個種族，我就只是將眾人眼中的黑白兩色展現出來而已，我的用意就是希望大家不要因為對方是什麼顏色就來區別他們，我希望誰都能有被接受的機會。」

因為身份不是他們自己可以選的，他們的存在是不受他人允許的，可他們就真的非得要去迎合他人，而選擇將自己抹殺嗎，命是自己的，到底憑什麼得交給其他人來決定呢。

「所以能聽到你這句話，我真的很開心。」加法爾走回了靈芝草的面前，並向他微微鞠躬。

「靈芝草，謝謝你。」若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語尾的一絲顫抖，就像在隱忍情緒的那般。

「诶，沒有什麼啦，我只是把我想的講出來而已。」被對方這麼鄭重地道謝的靈芝草，反倒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真的很高興，你沒有白長大了啊。」可接下來加法爾的這句話，卻讓靈芝草聽得一頭霧水。

「耶?什麼意..啊啊啊啊啊啊!!!」就在靈芝草還想問的時候，腳底下突然蹦出了一個黑洞，讓他毫無預警伴隨著自己帶的尖叫聲掉下去黑洞裡。

『謝謝你，願意相信我。』而在靈芝草掉下去的最後一刻，眼尾似乎瞄到了加法爾看著自己張著口在說什麼，但因為自己尖叫得太大聲，完全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然後就陷入安靜裡了。

將靈芝草丟出這個空間後，加法爾沉默了很久，卻也突然地用一隻手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低下頭笑了出來。

「還好把你丟出去了，說成這樣搞得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差點就要露餡了，這個人參真的是。」加法爾邊笑邊說著話，而那邊說邊顫抖的語氣，沒有誰知道那是因為在笑的關係或是...

他怎麼會忘了呢，就算過了好幾年，不管受到這個世界的多少影響，不管周圍的人群怎麼說，這根人參依舊還是以前那個又傻又欠揍，始終相信"他"這個人的笨蛋啊。他其實沒想到自己會有機會聽到這種話的，更沒有想到靈芝草會誤中陷阱進來這個場景，他之所以會打扮成這樣，問出那個問題，就是為了得到答案。

前面有說過在靈芝草進來以前，還有一名學生比他更早進入了這個場景，就是之前在課堂上跟加法爾叫囂的A班學生－穆迪，那名學生也與靈芝草同樣見到了在這裡等待人來的加法爾，而加法爾也一樣問了那些問題，但是得來的卻是對方的無視、諷刺，更說出了一些讓人聽不下去的話侮辱了加法爾，只因為之前在課堂上加法爾說出了那些維護妖師、夜妖精的話，就使那名A班學生記恨到現在。他不清楚對方那股對於妖師的恨意來自於哪裡，甚至只要有人為他們這族出來說話，就連帶的也想把幫忙的人宰了那種恨意，就好像是妖師殺了他全家那樣的仇恨，就好像那些重柳族一樣，看到妖師出現就巴不得趕快殲滅清乾淨那般。

於是他不在繼續說下去，選擇沉默了，但那人似乎不太想就這麼放過他，因為之前沒得發洩出來的氣，而在看到加法爾一副弱弱的模樣，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裡，接下來他完全不顧加法爾還是老師的身分，就直接出手要打人。

而最後那名學生當然沒有得逞，因為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就直接被一把憑空出現在他背後的一把高倍率的防狼電擊器擊暈，並且在事後就直接被抹去了在這裡的記憶丟了出去。


『所謂的觀念，不是你一朝一夕就能完全顛覆。』

『我知道...』

『有時候你得放棄改變那些固執之人，就如同你沒法讓想殺你們這族的人放下不殺你們的理由一樣。』

『我真的...知道...』



「我本來又想放棄的。」直到加法爾開口說出這句話時，金色的身影漸漸地從加法爾的旁邊顯現出來，是希貝爾，從一開始到現在她就一直維持著隱身的狀態默默地跟在加法爾的身邊。

「可是現在我又覺得還能在堅持一下下。」加法爾將手放了下來，轉頭看著希貝爾，淡淡的笑著。

「就算下次又遇到了同樣的情景?」希貝爾冷淡地問著他，這種堅持在她眼裡就是一種浪費力氣的存在，所以她才始終都不明白。

「那就希望下次也能再出現同樣的人告訴我，讓我再次明白自己沒錯。」

如果說前一個學生給他的答案是給予打擊失望，那靈芝草給他的答案就是希望，讓他再次明白了自己沒有選錯。

「希爾，謝謝妳。」在既靈芝草之後，希貝爾成了第二個被他莫名其妙道謝的。

「什麼。」很明顯的希貝爾也沒理解。

「就只是突然很想謝謝妳當初有救我。」也謝謝當初的他沒有真的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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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大家好，久違的子燕回來了，子燕我前幾天剛從大學畢業了，對於正式從學生的身分畢業，還真是有點奇妙，而更奇妙的是，我終於看見了一隻笨貓跑來我的畢業典禮來找我，像塊牛皮糖似的猛抱人，嚇得我都差點要出手了。

而這次的文，不知道是不是被詛咒了，寫了又卡，卡了又寫，想結尾停不了，一直增加文字，直到最後都有種要爆字的的感覺了，不過還是要謝謝某位果子朋友的意見提供，讓我終於寫出這篇文~

那解釋一下有關於開頭的那一句話，那是一個名言佳句，不懂得可以上網去找一下喔，同時也與上一章的尾端有關聯。

那麼這次的留言期待大家多多捧場喔，我們下次見，拜~~

子燕

因為出了點問題，我又重新發文啦!!!

夜幽冥

黑與白本來就沒有對錯，也不是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
但想要推翻根深蒂固的觀念，並非一朝一夕就能達成

靈芝草被嚇的那段，雖然只看文字，但真的……好吵XD

((這次來晚了啊ww(汗

子燕

夜幽冥 發表於 2022-7-14 23:52
黑與白本來就沒有對錯，也不是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
但想要推翻根深蒂固的觀念，並非一朝一夕就能達成

而且這種觀念還是從世界形成的那刻就已經深刻的刻在所有種族的基因裡了，白色種族就該討厭黑色種族，黑色種族就該是邪惡的，所以想要改變，真的不是有那個心就能達成的，所以再怎麼不甘，還是得接受放棄一些無法改變的人

所以人參才會常常被打，就如同漾漾以前一樣，漾漾版的人參

有被這次的爆字嚇到吧~

子燕

第十七章。活動結束

「不覺得有些不搭嗎?」

那時在活動快要開始的時候，夏碎是這麼問著他的。

「怎麼會不搭呢?」

「感覺就是這般若面具跟你的氣質不太符合。」

般若，在日本民間是傳説中的一種鬼怪、怨靈，據説是因女人強烈的妒忌怨念而形成的惡靈，因強烈的嫉妒而導致生靈出竅，化為厲鬼害人。

作為面具，一方面它代表了仇恨和危險，但同時惡魔般的臉也夾雜著一種悲傷和痛苦，既是憤怒怨恨卻又在哭泣般，展示了人情感的複雜性。

「我倒是覺得蠻有趣的。」於是他這麼笑著回答對方。

「這面具或許意外地跟我還蠻契合的。」

********


「5、4、3、2、1，時間到。」

當數字歸零的那刻，幻境的消散使本來空曠的廣場頓時充滿了人群。

再次被轉移回來現實世界的學生們，身上的偽裝已經被解除，卻還是有一小部分的人在這數秒間還沒從幻境裡的虛擬回神過來，但沒多久就開始傳出吵雜的聲音，能聽見「那群殭屍太可怕了。」「我們一路被裂嘴女拿著大剪刀追問著我漂不漂亮，都快瘋了。」「嘿嘿嘿，我看到好多美人呀。」這樣的話，向別人說著自己遇到了怎樣的幻境，怎樣被摧殘的，當然也會有些例外。

至於在前方的三人組呢，都還微微喘氣著的冰炎和夏碎各自身上的裝扮已經撤下了，能看得到的是臉頰上都各有些小擦傷在，而兩者的眉目間盡是挑釁的神情看著對方，若不是現在還在一群學生面前，他們肯定又要繼續開打。

而看著這樣情景的加法爾，就唯獨他並未將"外表"恢復成原樣，頭上依然掛著那副般若面具，揚唇一笑的拿起了手邊的麥克風。

「各位同學，辛苦你們了。」

聲音一出，在場的學生都不約而同地停下對話往前方看去。

「四小時的時間，想必各位同學在這個幻境迷宮裡應該有體驗到許多有趣的事物吧。」加法爾的視線左右的掃視著，在看到了那站在人群中的靈芝草也用一副疑惑的神情看著他時，更加加深了眼中的笑意。

「而我相信這次的體驗一定能在你們的回憶裡留下一個特別的印象，但在此之前應該會有人抱著對於這次活動舉辦的意義在哪裡感到疑惑吧?」

奇幻的虛擬幻境、假扮成各種不同種族的裝扮，成立這個活動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舉辦這個活動的目的有很多，測試你們的敏銳度、思考能力，而這部分我就先請冰炎老師說出他的觀察。」

「還可以嗎，冰炎老師。」說著這時加法爾把麥克風交給了冰炎，有些好笑的小小聲的問著。

已經沒在喘氣的冰炎，稍微看了加法爾一眼，此時只覺得加法爾那張笑瞇瞇的臉簡直跟夏碎一個模樣，看得他有點不爽，他可還沒忘了對方的擅自作主，但礙於跟對方還沒熟到哪裡去，沒辦法用下在夏碎身上的那一套來跟對方算帳，所以冰炎就只是皺著眉頭的接過麥克風，而在接過麥克風要講話的同時，也不忘了多瞪了那隻眼裡還在挑釁他的笑面狐夏碎一眼。

「在幾道幻境裡，我站在離你們不遠處的地方，在這過程中有一半的人是盲目的一直跑，另一半之中又少數的人有發現到我的存在，整體下來依我來看，那些幻象若是真的話，前者的那一半你們會先因為用盡力氣而死在那群東西的手上。」冰炎說著的同時，銳利的眼神像是審視般的看過全場。

別以為冰炎只是忙著跟夏碎"玩"而已，就不會注意到學生們闖關的情況，正好相反，他一邊應付著人，一邊將學生的舉動都看在眼裡了。

「在場的人不管你們是大四生還是其他年級的，你們得搞清楚外面的世界不如今天這些幻境一樣只要逃跑就行了，越是遇到危險就越是需要冷靜，慌張只會為自己帶來致命，這是你們最不應該犯的錯，而你們最不該犯的第二個錯就是看輕站在自己面前的事物。」

接著冰炎就拿出了他在活動一開始拿在手中嚇人的那把小刀，然後在所有人的面前直接往夏碎那裡丟過去，見此情景的夏碎卻並未冰炎突然的舉動而有任何躲開的動作，只是瞇起眼睛的站在原地，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夏碎會直接被刀丟中的時候，那把刀卻往夏碎的身體穿透過去，掉落至地板上去。

雖然這個舉動讓人感到有些意外，但卻已經讓學生們見怪不怪了，如果在看過先前這兩人在幻境裡那有如世界大戰般的畫面，那麼即使現在兩人各自拿起電鋸在那邊廝殺，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了，但這突然的舉動卻還是讓學生們抱持著疑問，那刀子又為何會從夏碎的身上穿透過去，完全不懂冰炎此刻的用意在哪。

「之所以會穿透過去，是因為這把刀為幻術所造出的無形幻覺，無法對人起到任何傷害，可這並不能作為能忽視它的理由。」接著在冰炎開口說話的同時，他馬上伸出手接住了從旁邊丟回來的刀子。

是誰把刀子丟回來的呢?那當然是"你陰我我也陰回去"，冰炎最要好的搭檔－夏碎用他最慈祥的笑容，友好的幫人把刀子"撿"回來的囉。

冰炎直接徒手抓住了刀刃的地方，而令學生沒想到的是，握住刀刃的手掌卻直接流出血來。

『怎麼流血了，不是說是幻覺嗎?』這樣的景象，讓其他人看了都產生出這樣的問題出來。

「我所說的第二個錯誤，就是我所看到有人不把那些幻覺當一回事，想著砍了就被砍了反正又不會死的無所謂，可倘若在外，你們終將為了這種"無謂"的態度而付出代價，就會如同這把刀一樣受到傷害。」冰炎放開了刀子，將被弄出傷口的手掌展現給學生們看，雖說不是什麼大傷口，只是一道不深不淺的劃痕，但毫無疑問的那的確是被刀弄出的痕跡。

「你們一定會感到疑惑，但我們兩人並未做假，從出去到回來我手上的都是同一把刀，而這把刀的確如我所說的是無形幻覺，是傷不了人的，可它在回到我手上的那刻則被我轉變成了有形幻覺，對我做出了皮肉上的傷害。」

幻術雖然厲害但虛幻的本質是不會變的，可若是因此小看的話，潛藏在幻覺身後的影子將會化為真正的死神，奪走自己的性命。

「而我就是要告訴你們，不管眼見的事物是多麼渺小沒有殺傷力的存在，只要今日是作為你的敵人的身分站於面前，就沒有所謂的掉以輕心，今天你被幻覺咬一口頂多痛得要命卻不會有性命危險，但放到往後只是一個沒注意，你連疼都不會感覺到，因為你的命早就沒了，而你並不是死在敵人手上，而是死在自己的忽視。」

冰炎是直接故意將自己弄傷的，他用了法術讓刀在回到自己手中的那刻從無形幻覺轉化為有形幻覺，之所以會這麼做就是要告訴學生們，無法威脅的事物並不代表不會夾雜危險，就如同幻覺一樣，會先混淆了你的視覺後，等待著時機來臨出其不意的捅一刀。

「我的話就言盡於此，你們要不要聽進去是你們的選擇，我只說命是自己的，該怎麼活用腦袋和身體也是你自己的事。」說完，冰炎便將手上的麥克風遞還給加法爾那邊後，就拿起了符咒將傷口治療好，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冰炎的話就到這裡結束了，對於學生的表現他不打算多說什麼，因為他認為說得容易做得難，與其繼續批評他們還不如讓他們自己親身去體驗一回，才能真正理解他所說的話。

「那就謝謝冰炎老師的講解了，希望冰炎老師今日的這番話能夠為各位同學在未來上帶來幫助，那麼接下來就由我來說明吧。」看著冰炎心直氣壯所說的那些話語，他勾起了唇角笑了笑，不禁回想起許多年以前，自己也如同底下那些學生們一樣，是怎麼一邊聽著對方的訓導，一邊聽著這人是怎麼語帶威脅的恐嚇自己在腦殘搞事的話就死定的模樣。

而如今看著這副場景，還真是讓他感到有些奇妙卻又懷念，只可惜已經沒法回到那時候了。

*******

「在今日的活動裡，你們對於自己所抽到的幻覺裝扮還滿意嗎?」微微的吸了一口氣後，加法爾微笑地開口這麼問著。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些人臉上呈現著苦臉、臭臉、害羞(?)、好笑的表情。

「我想應該各位的滿意應該一半一半吧，因為這些裝扮裡混有許多不同的種族，精靈、天使、惡魔、妖精、狩人、夜行人種...等這些，不只有白色種族，也有些黑色種族的存在，而我也在活動開場之前說過希望大家能以團隊合作的方式一起闖關。」

幻覺裝扮這個點子是他從一開始就想好的東西。

「而在當大家得知自己所抽到什麼種族並且幻化成另個模樣後，有些人覺得很新奇，有的人"不太喜歡"的樣子，但這些似乎都沒有影響你們大部分人一起合作的關係，就算其中一方是黑或是白的裝扮，你們可以說說看一下你們的想法嗎?」加法爾又再度地問起了學生們。


「我覺得沒什麼啊，就只是個幻覺而已啊。」

「就算我討厭誰，但其他人換上裝扮又不會真的變成那個誰。」

「因為對方是我朋友啊，所以我就跟他一起了。」


每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沒把這個假象的裝扮放在心裡，因為對他們來說這個或許也只是活動的一項裝飾品罷了。

「雖然在場還有很多人沒問到，但這麼聽來差不多都是同樣的意思，那麼我再換個問題，如若因為這次的活動後，往後周圍的人就因為你曾裝扮成了他們討厭的人的樣子過，因而厭惡疏離起你，並且說了恨不得你去"死"的話，你們又會做何感想呢?」而說到這裡時，加法爾的視線不明顯的地撇向了某一處的地方某一位學生身上，而那個學生不是別人而剛好就又是那位A班的學生－穆迪，而對方也完全沒發現這股朝著他看的視線，只是依然那副不耐煩的樣子繼續跟自己旁邊的人說話，看那副模樣是完全不記得了自己之前曾想對加法爾動手的那段記憶了。

而此時的冰炎和夏碎一同看著加法爾的身影，看加法爾並沒有急著要說出什麼，就只是一直提出問題給學生們，耐心地等著有人回答，雖然他們兩人大致上是明白他舉辦這場活動的意義，但對於他發問的問題也使兩人感到有些疑惑，應該是說他怎麼會想出這種問題呢。

「當然會覺得很冤妄啊。」然後學生群之中有一個人先開口說了。

「『我又沒做錯什麼，就只是一個裝扮而已，你們有需要那麼偏激就把怒氣遷怒到我的身上嗎』，是吧，對於周遭的人只是因為自己接觸了他們所討厭的事物就因此被他們記恨上，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得遭受到這些罪，就會有這樣的念頭為自己感到不平。」

接收到了學生們同意的點頭後，加法爾繼續接著開口說。

「那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問這兩個問題嗎，因為我想要對你們說其實不論出於何種種族，那也都只是一個人的外表罷了。第一個問題你們給我的答案是"沒什麼"，因為與你組隊的對方，對自己來說就還是跟平常沒差別所熟悉的人，只是外表改變了而已；第二個答案你們給的是"不甘心"，因為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因為這層"外表"而白白受到不屬於自己的傷害，而這些問題終歸於"種族"這兩個字。」

種族只是一個稱號而已，那為什麼還會有人會拿稱號去區分生命呢?以前的他從沒想過這樣的問題，但當意識到的時候，才知道這兩個字只不過是世界給予生命的烙印罷了。

「對你們來說種族真正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我不清楚你們會怎麼想，但我曾在課堂上告訴在場的大四生們一段話，而現在我想要再告訴你們所有人一次，"種族"本身沒有善惡之分，是生命自己定義了它，"種族"不該是牽制自己腳步的枷鎖。」

而當加法爾的視線再次與靈芝草的視線相撞再一起的那刻，他笑了。

「不論你是白色或是黑色種族，這層顏色都不代表你該是誰來著，而是你想要成為誰，這就是舉辦這個活動的意義。」

真真假假的幻覺，欺騙眼睛，使之分不清現實與謊言，不就如同那些只以自己所見的，來將謊言顛倒成現實的人不是嗎。

「那些幻覺、那些在關卡上所設下的問題，都只是為了能讓你們更加明白，每一個生命體存在的重要性。」那些設立在每個關卡上的問題，都與他先前問靈芝草的那些話一樣。

而他唯一沒對他們說的是，不管學生們有沒有答對問題，只要他們開口回答了就都一定能得到提示而找到出口，但他沒有講，因為他就是想要聽到這群孩子會給出怎麼樣的答案。

「我不強迫你們一定要改變自己的想法，今天的這番話這場活動，就只是因為我想要這麼說這麼做而已，但關鍵點還是在你們的身上，我只希望今天這不短也不長的四小時和我們所說的話能在你們的心中留下一個特別的回憶，那這部分我就說到這裡了。」

默默地吐出一口氣，有關於這部分加法爾已經將它該講的都講了，就如同冰炎前面說的，要不要聽進去都是這群學生的選擇，或許會有那麼幾個人願意試著理解，也或許會有幾個人因而感到嗤之以鼻，所以他試過了，也正是因為試過了所以才選擇等待著不是嗎。

只是"等待"這兩個字對現在的他來說，實在是太遙遠太未知了。

******

握著麥克風的手有些握緊，微微的抿緊嘴唇加法爾忍住了身體的不適感，便繼續說了下去。

「那麼接下來就是大家所期待的頒獎時間了，照著我先前所說的優先從迷宮出來的前3名，不管你是個人過關或是與他人一起合作過關的，我們都會頒發給你們應得的獎品。」

加法爾說著就轉頭看向又再跟冰炎瞪來瞪去的夏碎，點頭示意著讓他把先前準備的東西拿出來。而又只能停下這場無聲戰爭的夏碎，勾起了唇角的時候也不忘用眼尾順便在挑釁冰炎一下之時，就從自己的空間裡拿出了一個不大也不小長方形木頭的盒子出來，並且打開了蓋子展現出了裡面的內容物，盒子裡面擺放著的是幾枚不同顏色、美麗光彩的高質感水晶。

「本次的獎品我們為了前三名準備了具有強大守護能量的水晶，不但不易破碎損害，既能儲存力量也能不限次數的使用，並且根據顏色的不同都各自有不同的效果。」


紫水晶:能夠強力淨化身心和氣場。
白水晶:可以放大其他水晶的功效，有平穩安神的作用。
綠松石:代表著大地的意識，能更加融入自然的力量，保護與治癒。
螢石:緩解身心靈的情緒，清理精神上的迷霧和淩亂，提高靈性。
虎眼石: 擁有強大的活性能量，能夠幫助擺脫各種束縛，增強人身體的活力與生命力。
黑碧璽: 能保護使用者的個人磁場，將外界的負能量擋下。
雞血石: 能隨身療癒用，增強身體血液迴圈的力量。
髮晶:護身符，可防止濁氣及靈異體的干擾影響。
天河石:治癒傷痛、快速恢復體力，根據使用之人能起到強大能量的作用。
黑曜石:減壓辟邪的功效，並能吸收負面能量，亦可當結界保護自身。


這些10種守護水晶雖然稱不上什麼稀有的存在，但以當這種小活動的獎品來說算是珍貴。

「前三名的同學們根據排名可以自由挑選獲得不同數量的水晶，第一名能獲得5個，第二名3個，第三名2個，現在我們就有請前三名的組別上來領獎吧。」

然後根據最先從出口走出去的順序，上台領獎的前三名，不是有加法爾班上的大四生就是冰炎班上的學生，他們幾乎都是各自2~5個人合作組成一隊闖關的，而在親自將獎品交給他們的時候，雖然那些人之中有些對加法爾來說是陌生面孔但也不阻止他內心的高興，因為此刻的他似乎也能體會到老師在看到學生們那份團體合作的精神，看著他們一起獲得屬於他們的榮譽時那種欣慰的感覺，就算他根本稱不上什麼真正的老師，但那股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即使只是個微不足道的舉動，他也只希望這群孩子永遠都不要忘記今天，不要忘了他所說的話。

「那麼頒獎頒完了，現在就該換說好的倒數3名的懲罰囉。」再讓授獎的學生們挑選完自己想要的水晶回到了人群之中後，加法爾接下來的話卻讓有些學生們感到有些慌。

至於他們會慌的原因，而是出自於那未知的懲罰，誰知道加法爾會用怎樣的方式來搞他們，又或者會讓冰炎這可怕的暴力殺人兔，或是那不懷好意笑著的夏碎來如何摧殘他們這群無辜可憐(?)的孩子。

「你們不用怕啦，不會是很可怕的東西，就只是要請那幾位同學委屈幾個小時了。」

基於被懲罰還要被公眾看著是件羞恥的事，而為顧好那些人的面子加法爾就不打算讓那些倒數3名的學生們上台公布他們的身分了，至於處罰內容是什麼呢，當然他也就不說了，只是伸手發出一聲清晰的彈指聲讓所有人聽到。

看到加法爾的舉動時，本來那些人很緊張的看著自己的身上會不會突然冒出什麼鬼東西，但過了好一會後，他們就發現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沒什麼變化，就有些鬆了口氣但還是抱持著疑惑。

眼見法術的啟動，此時不管是加法爾或是夏碎(撇除臭臉的冰炎)，他們都同時有默契地加深了臉上的笑容，因為他們在想等法術真正生效的那刻，那些學生們會感到多麼的"驚喜"呢。然後當天下午學生宿舍裡和某幾處的地方就傳來了好幾道響亮的叫聲，而根據目擊人士的說法，他們看到了閃耀的五色頭髮在發光，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而加害者之一的加法爾絕對不會說這個處罰是以某隻五色雞為原形的。

「好了，那麼本次活動就圓滿結束囉，非常謝謝各位同學的參與，好好的回去休個息吧。若是下午還有課要上的同學，你們覺得累的話就不用勉強上課去，待會你們就來我這裡把自己的名字和要上課的科目告訴我，我會幫你們請公假的，不用擔心會被記曠課喔。」

對於該說的都說完，獎勵和處罰都已經處理完了，最後作為活動的創始者加法爾微微抬起下顎，對所有學生包括冰炎和夏碎行了一個優雅的謝幕禮。

忙了好幾天的活動總算真正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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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資料來源:https://www.vogue.com.tw/jewelry/content-46290
             https://www.tatlerasia.com/style ... re-healing-crystals

般若資料來源:https://www.easyatm.com.tw/wiki/ ... C%E8%88%AC%E8%8B%A5
圖片網址:https://www.facebook.com/xinjapan/posts/441727712610836

哈囉，大家好，又是經歷了一個好久的時間子燕才出現的，這段時間歷經了大學畢業，搬家，找工作，然後才半個月就被第一份工作搞到狼狽壓力太重，所以辭職而回到米蟲的狀態，真的不禁感嘆畢業如失業，工作真難找...
所以文一直這樣拖到現在，我快哭了，嗚嗚嗚~~

好了，發牢騷就到這裡，回歸正題!

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疑問，為啥夏碎在台上的時候都不發言說什麼，那是因為夏碎只是來幫忙的，他就只要鬧冰炎、跟冰炎打架就好，所以發言的工作就全都交給了冰炎和加法爾啦。

然後前頭冰炎說的無形幻覺那幾句話，直接參考了下家庭教師10年後篇，以幻覺出現的六道骸所說的台詞來寫。

至於這個活動的意義，我不清楚你們有沒有看懂，如果有看懂的話歡迎留言發感想一下喔。

看在我的面子上，拜託多點人來留言(跪

那麼下次見囉，拜拜~~

夜幽冥

小夜來捧人場了~

懲罰也太好笑，不僅五彩還發光
要是西瑞和雷多在場絕對會想來個同款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