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子燕 於 2024-7-25 16:33 編輯
第二十章。接受死亡,接受失去
『人類總是愛和自己鬧對立,用自己目前的痛苦哄騙自己的希望,又用並不屬於自己的前程,來欺騙目前的痛苦,人類的一切行為,無不打上自相矛盾和軟弱的烙印。 <法國作家 巴爾扎克>』
「你是為了什麼才將自己逼到這種地步,為什麼現在還會猶豫。」
天空被那抹緩慢滑落的紅日染成一片金紅,岸邊的水面就像被鑲了一道金色的水道在上面,而希貝爾逆光背對著那裡。
「你若早已接受死亡,就不該現在會對死亡感到矛盾,若是矛盾,那你當初就不該選擇。」希貝爾淡漠、沒有情緒的聲音裡透露出了一股質問。
他面對著希貝爾的質問,停下了猶豫的腳步。
「我所矛盾的從來都不是生死問題。」希貝爾的話在他聽來就像是認為他懼怕死亡才會畏縮不前,可他不是,所以他反駁了。
「你覺得不是但在我看來你就是,你覺得自己不怕死,不怕和接受是截然不同,你不怕死亡可你從未接受死亡,倘若你接受了,今日你又怎會困住。」希貝爾的咄咄逼問,使他不自覺的手指微縮了起來。
從未接受死亡,他沒有嗎?
他的確曾有那麼一刻害怕死亡過,可他沒有抗拒,不然這幾年來他怎麼還會這樣滿世界的跑來跑去,跟重柳族玩鬼抓人呢。
可為什麼希貝爾就是不相信他說的接受?
「我只是不想再給誰添麻煩了而已。」他不是因為害怕而矛盾,只是因為還有眷戀的人事物所以才會迷茫停下,所以他這樣說了。
「那你麻煩我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想過我會厭煩。」卻不想希貝爾不留情地丟了一句話過來砸他。
「...看得出來,那你為什麼要留下來?」那張精緻的面貌上每天都掛著厭世的表情,只差沒在臉上寫活著真煩這句話,他怎麼就不會知道她其實也很嫌棄他。
只是即使面對他這個有時發瘋,有時憂鬱發作的瘋子,希貝爾怎麼就還是不會離開呢。
「的確幫你總要有個理由,但不需要,我做這些歸根究柢就只是因為我"想要這麼做"而已。」
「!」而在聽到那一句話時,他意外地愣住了。
「如果因為怕未來發生什麼而膽怯不去面對,一輩子終要活在對未來的恐懼當中,那麼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又算什麼。人終有一死,生離死別都是要經歷的,既然最終都是要別離,那就只要面對當下的事就好了,想要就去做不需要顧慮太多,不然最終後悔的還是自己。」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希貝爾說這樣的話,驚奇到讓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妳有過失去重要的人過嗎...」他喉間微動了一下,他從不過問希貝爾的過去,現在也沒有惡意,他只是想問為什麼他想不透的事情這個女子可以說得那麼簡單。
而希貝爾停頓了許久後又開了口,但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失去了如何,不失去又如何,反正終有失去的時候。」
他征征的望著希貝爾,只聽對方問出了那句話。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為何站在這裡?」如若對方還是回答不出來的話,那麼她也不會再繼續留下來浪費時間了。
而在希貝爾問出那句話的瞬間,他突然想起了米納斯,想起了初次握起武器的16歲那一年。
同樣的一句話,他以前聽過,也那樣回答了。
『我是為了改變所以站在這裡!』那年他在大競技賽中的神廟裡,這樣答覆了米納斯。
可現在呢,他好像沒辦法再像那時堅定地回答了。
驚嚇刺激的16歲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久到他甚至有時候都會突然想不起來那段美好的時光。他無時無刻都在受詛咒的折磨,但可能更多的是在懲罰自己的軟弱天真。
無法掙脫開的枷鎖來自那些負罪感,他自責當初沒有在妖師本家幫上忙、沒有辦法救回重柳青年、還讓米納斯、老頭公陷入沉眠,他一直恨著重柳族、也恨自己沒有辦法為逝去的人報仇,可是從來都沒有個人責怪過他,殊不知他寧願他們打他,來他夢裡埋怨也好,也總好得過讓他帶著那些沒有怪罪的愧疚心活得更加的煎熬。
他又何嘗沒想過要做什麼,可對於現在的自己,他已經不敢肯定了,就只是怕會在一次失敗。
想到這裡他從那片紅白色血液交錯、嘶喊痛恨的記憶裡回神了過來。此刻他竟有些不敢再繼續看著希貝爾,甚至轉身想要逃避那股視線,往其他地方走開。
可再轉身的那一刻卻不知哪來的一陣冷風吹來,吹在他的臉上,順著他微張開的嘴唇溜進了呼吸氣管,使他本來就不好的身體受不了這等小刺激開始咳嗽起來,而希貝爾只是冷冷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咳著,一點想要上前幫忙的舉動都沒有。
他垂下肩膀,摀著唇的手一陣一陣的顫抖著,而在這個時候他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輕輕的滑過自己的脖頸側邊往下掉,並且在下一秒發出了很像是那種彈珠的圓形物體掉落地面的扣聲,就因為這樣使他因為咳嗽閉起的眼睛頓時睜開來看。
那是他本來掛在頸上的項鍊,也不知是戴久線條舊了的關係還是其他原因,似乎是在剛才的咳嗽身體晃動的過程中繩子斷掉了,然後就這麼繩子連同綁在一起的紅色圓珠從他的身上掉落了在地。
而在看清楚的那一刻,他咬緊牙的彎腰要去撿起那顆紅圓珠。
「那個人是為了什麼留在你身邊的。」此刻希貝爾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
他轉頭望向了身後,希貝爾依然逆光站在那邊沒有動過,嗓音清冷的說話。
「身為忌暗如仇的白色種族,專門獵殺妖師的重柳族,卻寧願放棄生命、放棄回歸安息之地的機會將自身靈魂禁錮留於世間,只為留在與之敵對的黑色種族身邊。以種族立場來說,他不應該、不准、不值得這麼做,卻還是選擇背叛同族這條路,接受生命的"失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所以你真的能懂意義何在嗎。」
希貝爾冷漠的眉眼間,那雙金色的眸子裡存在著讓人說摸不透的矛盾,淡然的冷漠,但在夕陽的餘暉下卻又帶著那麼一絲絲讓人會錯意的寧靜的溫和。
「死亡便是失去,害怕失去便是害怕消失,也等同害怕失去自己的未來,如若你不願去接受所有失去的話,也不會去真正接受死亡這件事。」
接受死亡,便是接受失去,接受失去,便是接受死亡。
死亡以及失去在某種含義上或許是一體兩面的,但接受了一面,就意味著自身必須去接受另一面,可正因為人無法接受那其中一面,才往往導致自身無法去面對事情因而逃避。
他害怕會在失去重要的人,可若他就這麼死了也會失去見到重要的人,而此時此刻希貝爾眼中的他就是因為無法接受所有的矛盾,所以才會一直說他不懂。
「那麼你便只能一輩子活在那宿命的玩弄之下,黑暗只能永遠的活在黑暗裡,這就是你白費力氣、浪費時間所想得到的結果。」希貝爾說。
「我沒...」聽到希貝爾的話,他心裡一緊便想要回答,但才剛說出兩個字,他就突然說不出口了。
這一瞬間他和希貝爾誰都沒有出聲,因為他想起了很久以前重柳青年最後說過的那幾句話。
『你們有權利...決定自己的...生死。』
『你...不該深陷於...黑暗裡頭,妖師一族...並非黑...你們...有資格...活於光...下。』
而在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瞳孔微縮,而後撇頭垂下眸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用細繩那顆紅色珠子。
『如果真能終結這個如同詛咒般的命運,不會在有人死亡,不會再被追殺,不會在被厭惡的話,那麼就沒什麼好後悔的了。』那一年,那個決定是展開了往後數年所有行動的原點。
是他自己決定的,那為什麼現在的他會是這副難看的模樣呢,為什麼他會忘了當初的初衷呢。
當初他為何選擇這條路,是因為什麼才會在瀕臨死亡前抓住那線生機,就為有朝一日妖師也能真正沐浴在光明下活著,自己才會苟延殘喘活於至今。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猶豫...
就因為害怕失敗又"失去"。
可若他因為害怕而止步不前的話,這些年來所做得一切又算什麼呢。
『死亡...便是"失去",害怕失去便是害怕消失...所以我認為地失去便也是怕死,是這樣嗎...』他在一片詫異之中,抬起了右手的小拇指看著,那裡是曾經與重柳青年訂下的約定。
他的害怕再次失去重要的人和害怕死亡這兩件事。
原來......
是一樣的......
在那一刻,他好像有些明白了為什麼人會最怕突然醒悟這句話,或許就是因為頓悟的那刻會發覺原來自己是多麼的悲哀。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理解重柳青年當初那些話的,但或許他到現在才算真正的明白。
不怕死亡,可他害怕失去;他害怕失去,可死亡便是失去生命。
如果他真想改變的話,那他就得先放下那些矛盾的執念,放下有可能會再失敗失去重視之物的恐懼,才能去得到他想要的未來。
原來是這樣啊......
他好像明白了希貝爾的懷疑,自己真的不是看淡還是不懼死亡,他只是還像個逞強的膽小鬼一樣逃避現實罷了。
原來他還是什麼都沒變......
而在沉默之間,那道夕陽逐漸沉到林子的後面,等到最後一絲餘暉也消失殆盡後,天色才暗了下來。
希貝爾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麼,只是看著他默默地撿起落在地的紅圓珠緊緊的攥在掌心,然後又舉起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低下了頭,聲音又笑又壓抑的回答。
「我是...為了改變。」
他是為了改變才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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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讓"我"治療你的眼睛嗎,阿斯利安?」他,應該說現在是加法爾的他,細長的眼睛在沒有眼鏡的輔助下,在一片朦朧之中注視著阿斯利安。
然後等待著阿斯利安的回應,而加法爾嘴上雖然問著,但心裡是希望對方可以答應治療的,所以才會在聽到對方拒絕的那刻,有那麼一點點的愣住。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拒絕。」阿斯利安拒絕了他的"請求"。
「...可以跟我說一下原因嗎?」而在立刻接收完自己被拒絕的這個現實後,沒過幾秒加法爾就開口問原因了,他的語氣在笑容的裝飾下顯得有些平淡。
「左眼看不見這事我早就不介意了。」看了一下加法爾的反應後,阿斯利安輕眨了一下眼睛,用著一種看似釋懷的笑容說著。
即使在看不見的初時有些困擾麻煩,但到往後阿斯利安已經習慣了只用一隻眼睛來視物,雖然他的兄長和那前搭檔的王子殿下依然對這事耿耿於懷,但他覺得不管再怎麼想自己的左眼恢復不了已成事實,與其整日自怨自艾、頹廢消沉,還不如早日接受,以不同的視角繼續面對生活,只是沒想到過了那麼久了當年的那名少年竟還將這件事放在心裡。
可阿斯利安之所以會拒絕治療並不是還不信任加法爾,但又不是完全相信,就是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而不論是信還是疑,他現在疑的部分是治好左眼這件事。阿斯利安不是不想讓左眼能再次恢復,但他不敢確定加法爾所說的治癒方法會不會有害,但他不是怕會對自己有害,而是他怕那方法會是那名少年用了什麼代價才得來的。
「我不知道學弟是怎麼跟你說當初我左眼失明這件事的,但我會拒絕治療並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已經失去的眼睛打從得知的那刻,我就沒想過還會再回來,我會這麼想並不是被迫無奈接受,而是我認為能用一隻眼睛的代價換取一個人安全回來,我覺得很值得。」
若問阿斯利安會不會覺得遺憾,因為當初的選擇得來的是現在左眼失明無法再恢復的代價,但他認為再給一次機會自己還是會去鬼王塚救那個人離開,沒有其他原因只因為那人是自己-席雷。阿斯利安所認定的朋友。
「與其為了我這顆左眼白白耽誤了什麼的話,那我還是覺得不必了。」阿斯利安解釋到這裡,言下之意就是讓加法爾打消治療他的念頭。
大約知道阿斯利安可能拒絕的原因,加法爾的表情保持著一貫的微笑,只是眼眸有些低垂的靜默了片刻。
低垂的眸光掃過了桌上的兩盞茶杯,戴在雙手上的皮革手套,再到平放著的眼鏡,這數秒鐘,本來朦朧的視線裡又加上了好幾道的重影混淆再一起,就好像收訊越來越不好的電視,彷彿下一秒就會黑屏。
他的眼皮輕顫了一下,手指往前拿起了眼鏡重新戴回眼上,讓視線回到了"暫時"的清明,這之後他才開口說話。
「阿利,我不知道那位是用什麼辦法尋到治療你眼睛的方式,他並沒有告訴我,但畢竟你也說了這是連醫療班都沒辦法治癒的,想必這一定是他用了許多努力或是其他物質上的交換才得來的,你是不是因為想到這點才不願意治療的?」
聽加法爾點出了自己的心思,阿斯利安也直接點頭承認了。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加法爾輕抿了下唇,從鼻子呼出如嘆息般地聲音,笑容上增添了一抹無奈的神色。
「阿利,你會這樣想是因為你有自己的顧慮,但是他會讓"我"來這裡也是他有該這麼做的理由。以我觀點來說,即使這治癒方法真是他付出什麼代價才得到的,那也是他自己所選得不是嗎,當事人一旦作出選擇的那刻,不管會變得如何,是好是壞就都該有承受後果的決心。」加法爾道。
「只是這份選擇要不要被人接受還是一句話,或許這對你來說很矛盾,你的不願是為了朋友,但你的朋友也是為了朋友才這番作為不是嗎,我認為與其辜負對方的努力,倒覺得還是接受來得比較好,這樣子他也才能真正地放下當初的愧疚。」
人生沒有如果,沒人可以回到當初阻止悲劇的發生,但遺憾還是有機會改變的是吧。
「再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既得到了"祝福",況且也答應了請求,信守承諾是我的原則,還望你不要讓我失信於人。」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雖然有些情緒勒索,但如果要讓阿斯利安答應的話他就必須得這麼說,他承認這很無恥但已經決定了不管阿斯利安會怎麼想,最終是會答應還是又拒絕,他都一定要治療好對方的左眼。
「......」而因為加法爾的一番話,阿斯利安沉默的垂下了頭,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才好,也或許是為了剛才自己心中那一閃而過的想法而感到混亂吧。雖然加法爾這麼說的確讓他有些猶豫,但是阿斯利安並不想因此就這麼退一步。
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了許久,誰想答應也不是要拒絕也不行,雙方就是這麼固執的沉默著。
而在這安靜的片刻之餘,或許是真的太寧靜,還是說編故事編的太耗腦力了,加法爾眨了幾下眼睛就好像是突然犯困了起來似,眉眼間透露出些許的疲憊。他想再喝口茶水讓自己清醒一點,卻見杯裡的茶水早就已經被他喝到見底了,相反阿斯利安杯裡的茶水還有一半存在著。
「......」於是加法爾在望著空杯的茶杯幾秒鐘,最終還是打消了再點一盞茶的打算。
於是他在看了阿斯利安一會後默默地垂下了一隻手,手指微輕地敲著沙發的側邊發出輕輕的扣扣聲,但沒有得來後方那人的回應,之後他又偏頭看向了窗外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眼皮又沉重地眨了下,最終他將手伸進大衣口袋裡握住了的東西輕嘆了一口氣。
最後還是加法爾先開口說話了。
「阿利,你知道到原世界的醫院裡有個叫器官捐贈的手術嗎,是將已離世的病人身體部分或所有器官捐贈給醫院和給有需要移植器官的病人使用。」
聽加法爾突然說起毫不相干的話題,阿斯利安疑惑地抬起頭看著加法爾。
「醫生會先求得病人家屬的同意,問家屬是否同意病人的器官捐贈給有需要的人使用,當然有時是病人會趁自己還清醒的時候主動告知願意死後捐贈器官,對於這種事情雖然會有些不捨掙扎,但換個念頭想那些離開的人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死去,接受器官的病人會重生,而離去的人也會以另一種生命的形式繼續活在世上。」加法爾道。
「我對於這種作法是蠻贊同的,可別人會怎麼想我就不知道,那你呢,如果所謂的治癒方式是這樣的話,你是否就會願意接受了呢。」
「你的意思是?」 阿斯利安不懂加法爾的意思,但對方的話又好像讓他卡在了一個似懂又非懂得份上。
「我說不了太多但我想說他其實不只是在彌補你,同時也是在幫別人。」加法爾沒有將話說得清楚,就這樣丟了這句話給阿斯利安自己去想。
「今天不如就到這裡吧,我給你些考慮的時間,等你真的想好了就通知我一聲,我會等你消息的,但我希望不要讓我等太久好嗎?」其實現在天還很亮,他們都還能再繼續說下去的,只是加法爾認為再這樣耗下去也沒什麼用,倒不如等待下一次。
而在那一刻,阿斯利安是在想其實自己應該要再拒絕的,而不是再回去考慮個幾天才對,但是心裡的那一抹異樣感還有對方的那番話,都使他默默地將這些吞回去。
「那就這樣吧。」而後阿斯利安有些食不知味的舉起自己的茶杯將那半杯的茶水一飲而盡。
『你到底是誰......』而在杯子的遮掩下,那道注視著加法爾的目光裡充滿著懷疑與警惕,還有一點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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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靜謐的房間裡,他沉默地靠在床頭上,一臉犯困的神情卻捨不得閉眼入睡,就像在等待著什麼。
他抬著頭看向了被夜燈染上色的房間周圍,景物的輪廓在他眼裡是越來越模糊,就像被罩了一層毛玻璃般。
他努力的瞇了瞇眼睛想要看清楚,但得來的只是更多的失望,消瘦的身軀落寞地垂下肩,更加的握緊了紅色圓珠、幻武大豆、黑色手環。
「阿利學長...拜託了,不要讓我等太久。」
『你的心急了。』
『抱歉...我早就知道不可能會這麼順利,但還是有些急了,不過以阿利學長的個性來說,他會拒絕也是正常的。』
『你不需要道歉,我也不是你該道歉的對象,重點在於你接下來想做什麼。』
『...我都說到這樣子了,阿利學長會來找我的吧?』
『沒有意外會來的,但是來拒絕還是答應,我不知道。』
聽到這句回答,他暫時放心了下來。
『好,那就趁這幾天多做些準備吧,在下次的滿月到來之前。』
他沒辦法停下腳步,只因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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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大家好,子燕一個久違的回歸,因為我又缺失靈感了,前陣子又因為過年所以老是加班,回到家就都很累得啥都想不出來,只想單純地聽聽音樂玩電腦,社會人真辛苦,想賴在家打滾啊!(嘆氣
至於這次的文,有啥不懂得歡迎發言問出來,有關死亡便是失去那一段,因為有些深奧所以還特別去問問看朋友能不能看懂,他是說可以,但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那我就囉嗦話不多說,繼續去抓我的靈感君啦,希望你們這是看文愉快。
下次不知啥時見,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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