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幾乎快寫完了所以可以放上來了！
注意這章已經盡量不ooc了，但如果還是覺得很ooc的話請原諒大嬸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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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虞夏離車子還有一段小距離時，他看見虞佟傾過身子靠在駕駛座的門上，眼神有些空洞地盯著某個方向看。
他特意把腳步踩得有些響亮，不過很顯然對方並沒有聽見。
「我來開車。」虞夏把手放在兄長的肩上，接著拿出一早就從玖深那裡拿回的車鑰匙。
「沒關係，我還可以……」
「讓我來。」
不理會那偽裝的逞強，虞夏把人拉過去坐進副駕駛座後才回到駕駛座。
一時之間車內陷入了沉默。
雖然車外有不少警員在走動，或許還有些交談聲，但不妨礙他們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索裡。
虞佟始終不願相信大兒子就這麼死了，明明之前經歷過更危險的事件，雖然好幾次命懸一線，但他都挺過來了，為什麼這次不能？
為什麼這次連救援的機會都沒有？
那股鐵鏽般的刺鼻味逐漸在侵佔這狹小的空間，還未干透的衣物此時緊貼著自己的身體，虞佟低下頭盯著滿手的血看，他仿佛還可以感受到兒子在手中漸漸消失的溫暖。
「不能讓小聿看見我們這樣，車里有備用衣服，找個地方換了後才回家。」
虞夏邊看向那張一模一樣的側臉，邊發動了車子的引擎，「去警局嗎？」
「你決定就好。」
這時間點除了警局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虞夏把車子開往稍早來時的方向。
以那句話作為結尾，兩人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直到抵達目的地，虞夏把從後車廂拿出的備用衣服交給對方後才得到一句謝謝。
他們往平時的辦公樓層走去，然而因為身上的衣物染上了大量的血色，這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無視那群想問又不敢問的警員，他們快速走進洗手間後簡單地沖洗掉身上的血，接著把沾血的衣服放進證物袋，在回去停車場之前放在玖深的桌上。
一回到車里，同樣負責開車的虞夏並沒有立刻發動引擎，反而是盯著身邊的哥哥看。
雖說是虞佟主動提起要回家告訴小聿，但他應該沒想過要如何開口，而且就算有想過，實際上要說的那一刻也不可能會這麼輕易說出口。
「佟，阿因的事……」虞夏自我煩躁地皺起眉頭，一向有話直說的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而虞佟保持著耐心地等他說下去。
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虞夏才繼續他想說的話，「我們要如何跟小聿說這件事？」
在那一刻，那張幾乎毫無血色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更加蒼白，虞佟愣住幾秒後才做出反應，「我不知道。」
他從來都沒有去思考過這個問題，剛才
在現場的時候他只想快點離開那裡，所以才會順著洪麒唯的話先回家。
他以為逃離那裡後就自己會得到一些解脫，但他錯了，直到現在兒子臨死前的那一幕一直在腦裡迴蕩，甚至還越來越清晰。
「如果你暫時不想讓小聿知道的話，等下我可以跟他說阿因只是失蹤。」
虞夏想起上次自己墜樓時對方也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向自家兩個小孩隱瞞，雖然這種事瞞不久，但如果他哥哥決定要這麼處理的話，他也只能這樣做。
然而虞佟只是淡淡地回應他，「等下讓我跟小聿說。」
「不要勉強自己，你開不了口的話我可以……」
「我開不了口，難道你就開得了口嗎？」
虞佟抬起頭，難過地看著那張表情與自己無異的雙生，「你要我不要勉強自己，那你呢？」
虞夏微微撇開視線。
「阿因不只是我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
不管虞因和他們是不是有血緣的關係，在二十多年前，當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是一家人。
「所以你也別勉強自己。」
他知道弟弟一向來都不善於表達自己的負面情緒，也知道從剛才到現在他為了自己而一直在壓抑悲憤的情緒，甚至還扮演他們之中最堅強的人。
但自己再如何悲痛欲絕，虞佟都不希望身邊的人為了顧及他的情緒而犧牲自己，就好比如現在這種情況。
「阿因離開了。」他把右手的手掌心伸向虞夏的心房上，「你所承受的痛絕對不會比我少。」
「……」
「所以，別再逞強了，好嗎？」
這句話是他說給虞夏聽，但聽起來更像是在告訴自己，虞佟再也忍不住地痛哭起來，「至少現在不需要。」
始終保持沉默的虞夏立刻緊握著心口上的手，而手中的顫抖早已分不清是屬於誰的。
情緒的堤壩一旦被摧毀，那壓抑良久的傷痛就像是延綿不絕的洪水一樣洶湧而出，自懂事以來幾乎沒哭過的他第一次感受到淚水的滾燙。
這一刻他對自己發誓，直到找出兇手之前，這是他最後一次為虞因落淚。
雙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便往家裡開車回去，然而这条已熟悉了快二十年的路途却變得異常地漫長。
隨著越來越靠近目的地，彼此此刻的心情忐忑不安，腦裡不停地在設想家裡的小孩知道後可能會有的種種反應。
在車子最終抵達家門口時，先下車的虞佟正好看見小聿打開大門，有點慌張地往自己走來，「你們沒接電話。」
「你有打給我們？」
虞佟想拿出手機的時候才想起自己把手機遺留在現場，而停好車子的虞夏隨即拿出自己的手機，上面多了十幾通的未接來電，「我剛才開了靜音所以沒聽到。」
「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虞佟拍了拍小聿的肩膀，後者搖頭表示沒事，接著他問起另一位家人，「阿因呢？」
那一瞬間，他看見眼前的大人眼神往一旁躲閃。
「外面很冷，我們先進去再說。」
小聿懷疑地盯著虞佟看，接著心裡突然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可能阿因真的遇到危險了，只不過事情應該不會很糟，沒事的。
他默默地走進家裡。
一踏進客廳，雙生看見沙發上有張棉被，率先進來的小聿把棉被往沙發角落推去後才坐下，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快速地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後給此時坐在他身邊的虞佟看。
「你們有聯絡到阿因嗎？我剛開始打了好幾通他都沒接，後來手機還關機。」
「小聿。」
虞佟握著小兒子的手，「我們有找到阿因，只是……」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看著對方，內心掙扎了許久後才輕聲說，「只是他離開了。」
他感覺到手中的手正用力地回握著自己，而紫色的眼眸透露出主人難以置信的情緒。
「阿因在哪裡？」
他不願去細想離開這兩個字的其他含義，也不願去猜想為何虞佟露出他沒見過的表情，小聿提高聲量再次說，「我要找阿因。」
虞佟轉過頭與虞夏對望，以小聿的智商來說，他應該是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他選擇不去接受。
趁著大人交流眼神的時候，小聿抽出自己的手後立刻往門口跑去，先反應過來的虞夏迅速地拉住他的手臂，而小聿突然拼了命地掙扎，想要從他手中解脫。
「你要去哪裡？」
「找阿因。」小聿說得異常地堅定。
虞夏不禁皺起眉頭，「這時間你出去是找不到計程車的。」真的找到了你也不懂要往哪裡去找阿因。
就算自己這麼說，但小聿依然繼續他沉默的抵抗。
自知這時候不太適合使用強硬的手段，虞夏毫無辦法地看著小孩身後的兄長，而後者剛要開口勸說的時候他的手臂卻傳來一陣熟悉又陌生的疼痛。
虞夏不但沒有本能發作地鬆開手，反而是低下頭看，才明白為何自己會覺得這痛覺似曾相識。
這情形如同在亂葬崗那時候一樣——因為自己阻止了他的行為而使得對方用力地咬著自己。
在那時候，小聿的心裡已經有個位置是屬於虞因的了，而現在那位置的主人突然離開了，這叫他如何去接受？
然而比起當事人，虞佟更像是被咬著的那一位，他快步走到小聿身邊想要讓他鬆口，「別這樣，小聿，你二爸會痛。」
但無論他如何勸說，小孩完全無動於衷，最終他只好說，「早上再帶你去找阿因好嗎？」與其讓小孩自己偷跑出去，不如就由他帶在身邊看著比較好。
聞言，小聿放開虞夏的手臂，「現在去。」
「現在真的不行。」
虞佟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看起來比較平穩，他把小聿轉向自己，「嚴大哥他們在……」該怎麼說？說嚴司他們在處理他哥哥的遺體嗎？
「等早上的時候我先聯絡嚴司，情況允許的話再帶你過去。」
眼見小聿不再掙扎，虞夏放開他時只看了眼自己手臂上有點駭人還冒出血的牙印，然後就把注意力放在兩人身上。
「為什麼？」小聿看似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大人，他忍不住抓著虞佟的衣服，「他說去見客戶，為什麼會死？」
他不明白，最近沒被案件和阿飄纏身，為什麼阿因會死？
明明一切在他原家庭的案件結束後應該回歸平靜的，明明他可以重新擁有個平凡但幸福的家庭，明明……
明明他可以再次感受手足之間的感情，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
「阿因怎麼會死？」
察覺身上的衣服被小聿抓得越來越緊，虞佟難過地把他擁入懷裡，「大爸和二爸會一直陪著你。」
小聿不發一語地任由虞佟輕拍著自己的後背。
無法接受，但眼淚卻流不出來。
或許是還沒親眼看到。
或許是自己還抱有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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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又拖了那麼久啦啦
實在是最近的某手游有超鬼王活動………
嗯，話說回來，第七章我寫得很愉快，幾乎80%的內容都是這四天寫的，相信很快就可以放上來了……如果第八章寫得快的話www
這次是用手機發佈所以字體就沒放顏色啦！不過還是想說留言是推動力！你們快把這力量借給大嬸玥吧！！！ |
狗仔卡
發表於 2019-7-3 15:08:47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