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西亞！？你怎麼會在這裡！」
羅蘭那張沒有蒙住的臉漾著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瞪著我。
我還沒回答，他像是想到什麼，突然生氣地瞪向蕾妮：「蕾妮，妳又多事了對不對？」
「沒有！沒有！」蕾妮急急地否認：「老師，那是意外呀！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帶他回來！」
「意外？」
「就、就是我打開時空門時，他正好在附近，於是就...就....」
「於是妳就把他帶回來了？」他煩躁地扒著自己的髮：「妳應該知道他離開後會造成的影響多大，這下麻煩了！」
我第一次看到羅蘭的表情這麼豐富！即使是錯愕、焦躁或挫敗的表情。還有他在見著蕾妮時，語氣中的喜悅與安慰，都是我認識的羅蘭沒有的！
突然想起來，先前被蕾妮敲昏時做的那個夢！那時候覺得不可能，是自己想太多！因為羅蘭不會這麼激動地與人爭執，甚至是吼人。如果那個夢是蕾妮的記憶呢？就像更早之前，她讓我"看到"預言的影像那樣，藉由接觸把記憶傳過來，那麼她那時候爭執的對象，就是羅蘭沒有錯了！
羅蘭會是蕾妮的老師讓我驚愕不已，更驚訝的是，為何百年之後，羅蘭還在？而且還與聖殿扯上關係！
「老師，你別擔心！我們還有一顆魔法石，他可以平安回去....」蕾妮趕緊說道。
「艾崔斯特倒了。」羅蘭搖頭，打斷她的話。
咦？我聽錯了嗎？艾崔斯特？
「怎麼會！」她整張臉煞白。
「妳消失了整整三天。」羅蘭道：「艾崔斯特原本跟我一起待在圖書室裡等妳，但我們都沒有料想到要保留原本的記憶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改寫過的新記憶並沒有如預期中的被擋在法陣以外，仍然不斷地流進腦袋中。雖然沒有覆蓋舊有的記憶，但卻一直發生衝突，他受不了衝突所帶來的精神壓力才昏倒。一直到剛才，我確定不再有更動後才敢把他帶出去安置。」
「那他現在呢？」
「昏迷不醒中。」羅蘭擔憂地說道：「那種情況根本不能確定他幾時會醒，所以要讓格里西亞回去恐怕有困難。」
這麼說來，時空法術艾崔斯特也有參與！？那他會不會就是...
「蕾妮，艾崔斯特跟你們是？」我問
「他就是我之前提過的、我的另一個老師，我的魔法知識幾乎都是他教的，而召喚時空之門也是他提議的。」蕾妮有些尷尬地跟我解釋。
果然是這樣！
但她也偽裝的太好了吧！居然能讓我的時代的兩個當事人不知道她是他們教出來的學生！
雖然我沒資格，但還是很想問她：蕾妮，妳、妳不是聖殿的聖騎士嗎？為何兩個老師都是黑暗生物！死亡領主是劍術老師，黑暗精靈是魔法老師，這是為什麼呢？
她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繼續說道：「由於開啟時空之門時很不穩定，魔力的輸出幾乎是由艾崔斯特老師來操控的，只有他能很準確地控制門開啟時所需的魔力，要不然就會像我開的時候一樣，把四周圍都給炸了。」
四周都炸了！「那審判他們不就！」
「我想應該不會有事！那時他們與我們有段距離，我比較擔心的是離我們最近戰神之子跟沉默之鷹會被波及！」蕾妮想了一下，露出擔憂的表情：「還有災厄，它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被摧毀，因為隕石的質地非常堅硬。」
「戰神之子與沉默之鷹？」羅蘭聽到這裡，道：「他們兩個沒什麼大礙，在我的新記憶裡，他們之後就各自回國了。」
對喔！這個羅蘭應該會知道改寫之後發生的事！
「羅蘭，其他人呢？你知道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吧？」我急切地詢問。
羅蘭臉色隨即下沉(我還是不習慣看他表情這麼多...)，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其實我的記憶到目前為止還是處於很混亂的狀態，有很多事情需要花時間辨別、整理....就我知道的是，你失蹤了之後，審判他們還是成功將災厄封鎖進隕石裡，但因為你不在，教皇又沒有那麼多的光可以徹底消滅它，所以就與交給擅長處理黑暗生物的混沌神殿聯手處理，他們消滅不了它，只能將它封印在結晶裡，深鎖在光明神殿的最底層。
之後的事情....因為你消失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審判他們即使發動全部的人力搜索整塊大陸也找不到你。找了幾年仍然沒找到你，在絕望沉澱之後，他們讓亞戴爾接了你的位置，繼續維持聖殿的運作。」
我的臉頓時剎白。
「斷層....」蕾妮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呢喃地脫口而出令人生寒的字眼。
「不至於到中斷傳承的地步，但在那之後，光明神殿的確開始漸漸走下坡了。」羅蘭的臉色始終沒好過，他大概怎樣也想不到聖殿的沒落是他們間接造成的。
室內一片寂靜。
「除此之外呢？這塊大陸之後還有戰爭嗎？」我問。既然我們都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那總有什麼值得或欣慰的改變吧！
羅蘭不語，走到窗邊，掀開窗簾對我們說：「你們自己看吧。」
我跟蕾妮走到窗邊，往窗外遠眺。
黑夜不會阻礙我的感知，所以我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在葉芽城以外、日落之處盡是一望無際的黑！那裡擠著密密麻麻的不死生物，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應到它們身上都有災厄的氣息。
「你不是說災厄已經被封印了嗎！」我轉頭瞪著羅蘭。
羅蘭背倚著窗邊，既不看我，也不看滑坐在地上的蕾妮，瀏海遮掩了他的情緒。
「在那之後又過了好幾年，聖殿發生了一件失竊案，有人潛入了底層，將封印在那裡的隕石偷走！聖殿急忙把消息散播給當時已經退休的大夥，希望能藉著我們的力量將隕石找回來。可惜的是，當我們找到時，災厄已經從隕石裡頭被釋放出來，消失無蹤。」
「誰幹的？」是哪個人吃飽撐著把它放出來！？
「先知派的殘黨，但背後卻有當時的月蘭國王與辛基格國王涉入其中。」羅蘭冷聲道：「先知派似乎是為了報復我們讓他們功虧一潰，並且處決了他們的祭司，一直找機會要對我們不利。他們安插在混沌神殿裡的內應得知了隕石的事，於是計畫偷出來之後，製作更強大的武器來報復光明神殿。甚至利誘起兩國的國王，以隕石帶來的利益來交換不介入或協助光明神殿的追蹤。只是，他們似乎低估了災厄被封印之後的怨念與兇性，妄想控制它。當時在場解印先知派高層祭司團全滅，成了災厄第一批部下。而被放出來的災厄，就如同前一次的歷史那般，開始擴散整片大陸，變得更狡猾、更讓人捉摸不定。差別只在這次沒有那些大戰，蔓延的速度沒有那麼快而已。」
蕾妮狠狠地重擊地板，挫敗地大喊：「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施展時空法術！花了這麼久的時間、這麼多的代價，最後居然還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為什麼！」
不只她想問，我也很想問！
為什麼災厄就是消滅不了？為什麼總有漏洞出現？為什麼不管蕾妮怎麼修正，就是不能達到盡善盡美？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差錯了？
命運就這麼難以改變嗎！
我不相信！
我絕對不會相信！
「蕾妮，站起來。」羅蘭邊說邊把她拉起來，皺眉道：「妳太早絕望了！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我也伸手從另一邊拖住她，露出堅定的微笑：「羅蘭說得沒有錯，還不到絕望的時候！會出錯是因為我還在這裡，還沒親手葬送它的緣故。只要讓我回去，錯誤就能修正了。」
如果能讓我回到那個時間，我一定會把它處理掉！即使耗掉所有的光也沒關係，一定要把它滅掉！
她看著我倆好一會兒，不語地點頭。只是，她的模樣還是有些消沉，還沒完全振作起來的跡象。
「蕾妮！」羅蘭對她的態度似乎有些不滿意。(還真是嚴格！)
「....我知道了。」她這才回答。
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面容清秀，穿著魔獄小隊制服的青年出現在門口。
「騎士長，大事不好了！」他喊完才留意到我，頓時瞪大了眼：「咦？太陽騎士長？您、您不是應該.....怎麼會在這這裡？」
這年輕人認識我？是因為我身上的制服嗎？我皺眉。
「希勒斯，他不是我們的太陽騎士。」蕾妮淡淡地說：「你剛才慌慌張張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什麼大事不好了？」
名叫希勒斯的年輕人從錯愕中回神，連忙道：「太陽騎士長傷重命危，審判騎士長要你們快點過去！」
我們一聽，愀然變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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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集，
那個大祕密即將揭曉.....(可惡！我還沒找好可以躲的地方啊~~~) |
狗仔卡
發表於 2010-12-1 22:51:35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