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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吾命】逆時旅者 番外 眼底下的真實 P53#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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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0 17:20:14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魚影 於 2011-6-21 21:19 編輯

Hello~各位!

暨【非關】之後,小魚再一次挑戰御姐膾炙人口的作品--【吾命騎士】。
故事時間設定在第四集取回記憶的太陽被眾兄弟逮回家關緊閉改公文完之後開始,後續的發展是否會與原作內容有關聯,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因為還沒寫完。
不過可以預期的是,這部的篇數應該會與【非關】有得拼...(我又莫名奇妙發展成長篇了囧)

好了,廢話不多說!請各位往下觀賞,謝謝。
(老話重申:你們的支持是小魚寫下去的動力,所以歡迎各位指教與討論喔!)
......................................................................................................................................

CHAP0 揭幕


一年前--

位於忘響與月蘭兩國交界雪麥爾山東麓的一座名為路斯菲特的小鎮。
小鎮主要是靠著提供外來旅人、進山的冒險者、獵人膳宿、裝備維生,然而隆冬之際動物陸陸續續龜縮在巢穴裡冬眠,能獵到的毛皮肉品不多,相對的影響著這裡的人們的生計。
鎮上有一座生意不是挺好的小酒館--忘月,由一對夫婦共同經營,雖然生意稍差,但這裡可是鎮民們集會閒聊的地點之一。
最近實在太冷了,大夥都縮在家裡。酒館的生意只好提早收攤了。老闆洛斯是個雄壯的大塊頭,平常除了經營生意外,也喜歡與鎮民上山打些野味。這一天他照樣將店留給老婆收拾,提著自己製造的木弓與長槍打獵去。


也不知怎麼搞的,老闆娘碧莉娃的眼皮一直跳著,像是在預告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當她抱著最後一包垃圾到後院堆放,一抬頭,不經意地看見遠方山麓的某處出現了一團幽藍色的光芒,藍光在漆黑飄雪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楚,從來不曾有過的現象!
那裡不就正好是在丈夫經常打獵的範圍內嗎?這個想法出現的令她頭皮發麻,連忙拿著擱在衣架上的大外套往山上跑去。


洛斯癱坐在地上,驚恐不疑地瞪著地上一團烏漆麻黑的東西。天晚視線差,當他以為今晚不會獵到任何收穫時,眼前的空氣突然列出一道刺眼的藍光,宛若細線般的光被扭曲、擠壓,然後裂出一道口,那團東西就突然從裂口中噴出。洛斯整個人被迎面撞上,胸口一窒,眼冒金星地跌坐在地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他想著,掙扎地想起身,只是稍稍一動,就疼得他哇哇叫。斷了肋骨的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即使像他這樣健壯的大漢也一樣。
地上的東西對剛才的哀號起了反應,它蠕動了下,然後很緩慢、很緩慢地朝洛斯爬了過來。
「走、走開!不要靠過來!」由於實在太恐怖了,洛斯揮著手驅趕,不斷地大叫,只是,這顯然沒有效果,黑團漸漸靠近。
洛斯動彈不得,就這麼看著那團東西爬到他眼前,然後---
一隻白晰的手臂從那團黑呼呼的團塊中伸出來,按上洛斯骨折的胸口。
下一秒,柔和的白光從胸膛中漾出,籠罩他整個人,斷骨處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他訝然地看著那隻手治癒了自己,結束之後,黑團就攤在他身上,動也不動了。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洛斯吶吶地問道。
不遠處傳來妻子的呼喊讓他回神,他連忙回應。
向碧莉娃說明了剛才的情況後,兩人合力搬著那團東西下山,留下遍地狼藉,和半空中化為絲絲細線,逐漸消失的裂縫。
後來,夫妻倆才發現他們撿回來的不是怪物,而是個重傷的人。


整起事件被當地的民事官登錄在檔案中,因為沒有造成村民傷亡或財物損失,有關當局並沒有多於理會,因此報告被埋葬在如山高的歸檔文件裡。
就這樣,一年的時間匆匆飛逝...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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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5-10 17:24:24 | 只看該作者

【吾命】逆時旅者 CHAP 1 亞戴爾被綁架了 P1#2

如果有人問你,在哪種狀況會讓你覺得不愉快?
十個裡應該有九個會跟你說:「正在做好事(依個人而定)時被打斷。」
那第十個大概會說:「想要無所事事,卻天不如願的時候。」
換言之,十個裡面還是會有十個覺得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或是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時被迫中止才是最掃興的時候。
為什麼一開頭我就要做出這樣繞口令般的言論呢?
哼哼!因為我就是那第十個不爽的人。


「在光明神的慈愛下,無時無刻不為民間疾苦堪憂,所以才讓眾位弟兄在這安寧的清晨敲響太陽的陋室,帶來神聖的訊息嗎?」
膽敢在休假日大清早來吵我,你們最好是有要事,要不然...哼哼!我看著房門口分站兩排的太陽小隊成員,眼色不善地等人來跟我解釋。
只是左等右等,每個人臉上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著急,卻還是沒人敢站出來。
「亞戴爾呢?」通常在這時會站出來的人怎麼還沒出現呢?我納悶地問道。
不提還好,三個字一出口,這群螞蟻的表情就更豐富了。
「隊、隊長!」縮在最角落的艾德被推出來,懦懦地舉手。
我的臉有恐怖到讓你怕成這樣?暗地嘆一口氣,稍微整理一下表情:「說吧。」
「隊長...請您冷靜聽我說...」
「不要拖拖拉拉的,講!」
艾德深吸一口氣---
「副隊長他...被人綁走了。」
...


不等裡頭的人回覆,我一抬腳就踹開那扇厚重華麗的大木門。
「老頭,亞戴爾被綁架了!我要帶人去教訓...更正,去救他!」我進門就把來意說出來,後頭拖著似乎打算阻止我暴走的艾德,跟一票隊員和圍觀群眾。
教皇那老頭根本沒想到我不等他回應就開門,翹在椅子上修指甲的腳還很不雅觀地擱在那裡。不過,容我在重申一次,他不愧是活了一大把歲數的老狐狸,臉皮實在厚得很紮實。只見他下一秒就收起訝異,從容地端正姿勢,慢吞吞地打開抽屜把指甲刀與桌上疑似彩繪顏料的瓶瓶罐罐掃進去,然後像是沒事人一樣看著我們,彷彿剛才的一切全沒發生過。
他啜著熱茶,等我把身後一干跟屁蟲阻隔在門外後緩緩說道:「太陽騎士長,真難得會在假日大清早看到你。」
「亞戴爾被綁架了。」我完全沒有說廢話的心情,簡單明瞭地重複了一次。
「什麼!」教皇被茶水嗆到,他咳完後也跟著大叫:「怎麼會這樣!那你的公文要推給誰做!?」
原來你只關心這件事啊!
「我不管啦!總之,給我人讓我去救我的副隊長。」我拍著他的桌子大叫。
「你想帶誰?」
「帶誰嘛...」我想起那次去當伴郎的事件,我們也有過類似的對話。只是,現在哪有閒工夫跟他討價還價!「誰有空,我就帶誰去。」
快點給人好讓我上路啦!路途很遠,在邊境。
只要別讓我一個人去就好了,帶誰都沒差啦!(反正每一個都比我強)


你沒看錯!那個歹徒臨走前留下了地點與條件:若要人平安回來,就要太陽騎士到邊境的一座聽都沒聽過名的小鎮去找他。
實際情況就來聽聽幾分鐘前,艾德的供述吧!
「隊長,這件事要從您歷劫歸來後說起。自從您恢復記憶回到光明神殿後,審判騎士長就要求各小隊要多加提防本城的治安,尤其是在辨識暗屬性生物的部份。本週剛好是輪到我們小隊巡邏。幾天前,當我們經過酒館時,裡頭傳來混亂的聲音,接著,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被丟出來!那飛摔的慘況,連我這個在旁邊看的人都叫痛!在他倒地呻吟時,有個身材矮小、用斗篷遮掩全身的人走出來,壯漢一見到他就破口大罵。我們想,或許把人摔出來的就是他吧...」
「艾德,講重點。」簡單一句打架鬧事就說明完的事情他可以加油添醋成一長篇!換作是平常,我或許還會聽,但那是指平常閒閒沒事的時候。
「是!隊長。」艾德顯然感覺到我的不悅立刻正色說道:「後來我們那人身上感覺到一閃而逝的暗屬性,基於防範未然,副隊長想把這名神秘客帶回來偵訊(畢竟他也是打架鬧事,造成酒館的財物損失的肇事者之一。),但是卻撲了個空,那個神秘客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
艾德點頭:「我們沒看到他用什麼道具或是唸咒,他只是手一揮,整個人就消失無蹤了。」
「也有可能是把道具或捲軸藏在斗蓬下,沒讓你們看見。」我飄了他一眼:「但這跟亞戴爾被綁架有什麼關係?」
「有!當然有關係!」艾德道:「就是那個人把副隊長綁走的。」
我皺起眉頭,道:「繼續說。」
「由於沒抓到人,酒館主人也不追究,事隔之後大家就都忘記了。直到昨天聽到一個傳聞,說城內新開了一家算命攤據說十分靈驗,大夥才打算早上去看看。只是我們一到那攤位,就又跟那個人對上,而且看他的樣子恰好就是擺攤的人...」
艾德說得很努力、很詳細,我卻聽得很痛苦。所以,接下來發生的事還是由我來歸納吧!
簡單的說,對方沒想到今天上門的第一筆生意會是前幾天要抓他歸案的人,立刻丟下攤子,想施展那項技能逃跑,而亞戴爾這次記取教訓,不等對方有動作就一個箭步衝向前去壓制他,事情就發生在那瞬間。
雖說是一瞬間的事,但艾德的眼力似乎還不錯,所以也就鉅細斐疑地『慢動作重播』:斗篷客身旁憑空出現一道裂口,他撐開那道口正準備要進去,但沒料到亞戴爾從身旁冒出來抓住他,兩人糾纏了一會兒,斗篷客見掙脫不成,乾脆一個用力,將亞戴爾以及他自己一起摔入裂縫之中。
其他小隊員也趕忙衝上前要去拉人,但都慢了一步!裂縫很快就收攏起來,消失不見。而那人是在洞完全消失前,拋出了要我去找他要人的膽大宣言給艾德他們。
由於不小心把副隊長搞丟了,小隊員們垂死掙扎地在城裡城外上上下下搜索未果之後,逼不得已,只好來敲響隊長我的房門。
我想,當我聽完艾德他們的口供之後,表情應該是非~常~的不好看,否則不會讓他們所有人都在發抖。
只是,令人納悶的是,為何對方會指名要我去交付贖款,而不是他們這群「肇事者」?難道有什麼陰謀不成?最近才剛發生被人陷害到喪失記憶,好不容易才記起來的我實在有點擔心,這該不會是另一項有心人設下的陷阱?
現在怎麼想都無濟於事,重點是要趕快把人救回來才對!


回到現在,我和教皇那老頭正大眼瞪小眼地討價還價著。
「你不是說誰都可以的嗎?」教皇老頭不悅:「那就跟上次一樣,帶綠葉騎士去就好了啊!」
一提到綠葉,反倒讓我有些猶豫:「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綠葉知道我隱瞞他失明的事情之後,他每次見到我,身後的怨氣就會多一倍...」
「那不是怨氣,而是自責與罪惡感。」教皇更正道。
我則是很不耐煩地揮手,說道:「還不是都一樣!」一樣地讓誰都不好過,包括他自己也是。
「...逃避不是太陽騎士該有的行為。」
「我、我沒有要逃避綠葉...只是現在擺在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如何去拯救我的副隊長,帶著他會讓我分心的。」
「這句話你還是說給自己聽吧!」教皇厭惡地看了我一眼,又打開抽屜把瓶瓶罐罐端上桌,只是這次擺上來的是蜜棗、核果等小零嘴。「我不管你究竟要怎麼處理你聖騎士的問題,畢竟那是你的事!我只是提供人選給你,其他的你就看著辦吧!」
「...沒有其他人了嗎?」我不死心地追問。
「最近皇宮那邊蠻忙的,所以跟魔獄騎士預約的人數減了不少,他或許有空跟你去。」他丟了顆果仁到嘴裡,邊嚼邊道:「但我是不建議啦!畢竟能改公文的已經少了一個,而你又要帶走第二個的話,暴風騎士可能會當場發飆給你看。」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但是...
「....我帶綠葉........還有魔獄去好了。」我既不想跟綠葉獨處,也不想惹火暴風。然而,若是讓綠葉知道我是因為耍性子不想讓他跟,不知他又會做何感想?所以最好的方式是多帶一個人,這樣一路上也比較不會尷尬。
縱使會惹火暴風也沒辦法了,誰叫能當第三者的人只剩下魔獄呢!


只是,才剛踏出教皇的大門,走沒幾步路,我就被白雲飄邈的聲音給嚇到。
「我剛剛經過你房門前時,看見暴風騎士長露出那種很危險、很危險的笑容站在哪裡...」他幽幽的說道。
啥!消息這麼快就洩漏了嗎?
我腳步連頓都沒頓地後轉一百八十度,邊走邊跟白雲命令道:「去幫我通知綠葉跟魔獄,現在到大門口集合。還有,先別讓暴風知道!我們要馬上啟程落跑...拯救亞戴爾。」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要報復也等我回來再說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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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0-5-10 17:26:23 | 只看該作者
那個不會是小格吧...?還是說他又迷路了...?(?)(噢不,是亂跑
啊啊、這篇無CP?無CP大好哦哦(樂

摁,發新文或下一篇,可以短訊嗎?(燦+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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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10-5-10 18:49:46 | 只看該作者
好期待下一章!!

真好看~~~

話說暴風真的是很命苦,所謂紅顏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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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發表於 2010-5-10 22:22:35 | 只看該作者
阿阿~
是因為流太多血才黑呼呼的嗎?
感覺之間有誤會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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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發表於 2010-5-11 16:20:06 | 只看該作者
來回答樓大的問題~
CP是只配對~
就像雷格啦羅格啦之類的

那團黑黑的
該不會跟綁架亞戴爾的人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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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樓主| 發表於 2010-5-12 13:38:25 | 只看該作者

【吾命】逆時旅者 CHAP 2 貝克冒險團 P1#7

本帖最後由 魚影 於 2010-5-12 13:42 編輯

如果沒有意外,本文大概可以很規律的兩天發一篇....直到庫存短缺為止。
所以,大大們只要準時回來收看即可(缺文時我會通知)
................................................................................................

這大概是我生平第三次正式的旅行吧?
第一次是大老遠去當人家的伴郎,當到後來丟了視力,結果別人非但不感激,還把我當牛鬼蛇神看待;
第二次是被不知名人士陷害,不但失去了記憶還被帶到不知名的地方,跟著某個冒險團一起被自家騎士追著跑;
第三次呢?我完全不敢想下去...
人常說:事不過三,意思是說同一件錯事你犯到三次以上,就真的是蠢了,被怎樣都是活該!那霉運呢?是不是也有三次的上限呢?


「太陽,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些什麼?」羅蘭疑惑的看著我:「你從剛剛開始一個人在碎碎唸,是怎麼了嗎?」
「喔?」莫非我下意識地把心裡的話全說出來了?「....我在向光明神祈禱,希望祂能庇護我們這次的旅行順利,早日讓亞戴爾兄弟平安歸來....」
「太、太陽....格里西亞,這裡沒有別人,你可不可以用普通的方式說話,要不然我聽不懂....」羅蘭瞄了眼騎在後頭的綠葉,然後為難地要求。
就連反應遲鈍的死亡領主都能感受到低壓,可見綠葉真的氣得不輕!我無奈地看著綠葉,他甚至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就連剛剛我在長篇大論時,也沒幫尚未習慣的羅蘭翻譯(雖然他自己也不一定聽得懂),所以羅蘭才會要求我說白話。
而且,打從我欺騙他的事被揭穿之後,他都不沒來跟我要過頭髮或指甲之類的東西了!這真的、真的不是個好現象!
喔!光明神,若您老人家聽得見我的祈禱,請讓綠葉恢復原狀吧!我不要他連平常都變成『好恐怖』的人!


「羅蘭,我們離那個城鎮究竟還有多遠啊?」都走三天了!
羅蘭打開地圖,找了找,又抬頭看了下剛才經過的目標,道:「大概還有...三天的路程吧。」意思是才走了一半!
「那不就跟我上次去當伴郎時差不多遠了!」之前是去月蘭國,國與國間的跨越,路遠是當然的,但這次不是在國內嗎?「那個叫做路斯菲特的小鎮究竟在哪裡啊?」
我一向沒有做行前功課的習慣,總會有人會做了以後來帶路嘛。所以基本上,我只知道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個叫做路斯菲特的城鎮,至於它位在哪裡可就不知了。慶幸的是,在我們剛啟程沒多久,就收到審判命人帶來的地圖跟該鎮的概況,要不然真的要邊走邊問路了!
只是,一想到審判的留言,我就皺眉。
「地圖是我找的,而資訊則是暴風要我轉達的,他要我告訴你:『你總是要回來的,不是嗎?哼哼!』」
後頭那句"哼哼!"讓我開始考慮是要早點結束這一切回去,還是慢慢來了。
羅蘭打開那一張紙就寫完的概況閱讀:「在雪麥爾山脈的東簏....那座山位於我國與月蘭的交界地帶。」看到我疑惑的表情,他只好再度註解。
真的跟那次的路途有得比呢!「審判有說要特別注意什麼嗎?」
「我看看...喔,有的!他下面有特別註明給你的留言...」
我屏息...
「他說:『不要因為那邊沒有藍莓派,你就把酒當甜點填胃!太陽騎士的形象也要記得顧。』,以上。」
....原來那裡真的鳥不生蛋喔!我悲哀了。


雖然對方有要我去贖人的意思,也就是說亞戴爾不會有性命的危險。但不可不考慮言而無信撕票這點,所以我們還是日夜兼程的趕路。對羅蘭來說,趕路沒有勞累的問題,綠葉當然也挨得住,所以就只剩下我了。
「羅蘭,我累了。」我騎了一天的馬,屁股快要裂成兩半了,「我們在下個城鎮休息一下,好嗎?」
羅蘭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所謂的『下個城鎮』,其實也走了將近四五個鐘頭。快接近天黑的時候,我們終於在一個小而儉樸的村莊落腳。
大概是地處偏遠、又不在交通幹道上的關係,這裡還沒有繁榮到發展成城鎮。簡單的說,就是很鄉下的意思啦!
奇怪的是,這裡雖然偏僻,卻有為數眾多、像是冒險者的團體在路上閒逛。他們在我們經過時還神色不善地飄了我們兩眼,一副我們是來跟他們搶東西的模樣。
要不是擔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耽誤時間而披上斗篷的關係,你還敢用那種眼神看我們嗎?反正罩著斗篷,沒人知道我們是誰,所以我也很不爽地給他『青』了回去。
當然,這一青果然青出問題!
一個彪型大漢從那個隊伍裡站了出來,手提巨斧口氣不佳地指著我道:「那邊那個,對!就是你!你剛剛的眼神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嗎!」
你這叫做惡人先告狀!明明就是你先用那種眼神看我們,我才回敬的!我不想搭理他們浪費時間,把馬頭調轉繞過他繼續前進。
大漢衝到我的馬面前擋住,我趕緊勒了韁繩,還差點因為這樣摔馬。好險好險!要是太陽騎士在大庭廣眾之下摔馬,那問題真的會很大!光是我老師那關就有得瞧了!
「敢問有什麼事?」我現在是斗篷客,沒必要維持太陽騎士的形象,所以非常不爽地問,手邊也已經開始悄悄地聚集水元素。
「有什麼事?」他像是聽到笑話般,笑了兩聲後突然很火大的說:「我們可是這塊大陸上著名的團體---貝克冒險團,不僅打過角龍、劍虎,還完成過不少難度A級的任務,所有知道我們的人都會識相讓路!但你剛剛那是什麼眼神?你小子算老幾啊!」
算老幾?我在我們家聖殿裡排行老大,這樣夠不夠響亮!
貝克冒險團這個名字是連我這個無事不出門的殿男都有聽過,是個幾十年前發跡,直至現在不下百人的團體,也真的滿有名氣的沒錯。但有名氣就可以這麼囂張嗎?
「我的確有聽聞貝克先生他老人家的傳奇事蹟,當然也聽過他德高望重的人品,所以完全沒有看不起貝克冒險團的意思。」我清了清喉嚨,道:「只是,令我納悶的是,堂堂一個大人物,怎麼會放任手底下的冒險者做出擋人去路這樣不入流的事來?」
「臭小子,有種你再說一次!」大漢還不笨,還知道我在罵他,氣得拿起斧頭要往我這邊劈來!
明知道他會動粗,但我一點都不擔心。開玩笑!羅蘭從剛剛開始就已經進入備戰狀態了,他怎麼可能讓我被打到呢?
只是,羅蘭的劍才剛出鞘,就聽見大漢的慘叫聲。一枝羽箭穿透他拿斧頭的手腕,將巨斧卸下。然後,我聽見身後的綠葉用一種我從沒聽過的冰冷語氣說道:「敢動格里西亞的人,我不會放過的。」
因為說好不暴露聖騎士的身份,所以我們都用本名稱呼對方。只是當綠葉說出我的名字時,語氣中帶有的怒氣讓我不禁顫了一下,好像我才是那個該被萬箭穿心的人。
「你!」大漢拔出箭,扔在一旁,與上前相助的同伴衝向我們。而我們也不是省油的燈,老早就準備好要料理他們了。
這時---
一把巨劍破空而來,插在兩方之間的土地上,扼止雙方的動作。冒險團的人看到那把巨劍,立刻臉色一變,各個都從怒色變成懼色。
有個青年慢慢地排開圍觀的人群走出,削瘦的臉頰與俐落的短髮,以及絲毫不掩飾右臉頰從眉尾到下顎的刀疤,這男人正是那把巨劍的主人。他走到兩者之間,眼神嚴厲地看了大漢他們一眼,立刻讓人頭低得不敢抬起來。
看來,帶頭的出現了。


「這些人都是我團的成員,是我沒管教好,請你們見諒!」青年轉頭面向我們,客氣地自我介紹:「我是貝克冒險團的副團長---貝倫,貝克是我父親。」
原來是團體的接班人,難怪會有這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我理解的點頭。要是沒有這種氣度,大概也很難統領這麼一大群人吧。
「請別這麼說,剛剛是我難得看到有這麼多冒險者在街上活動,而多看了一眼,才會引起他們的誤解。」既然人家都認錯了,我當然要謙讓一點。
聽我這麼一說,那幫人的頭就低得更低了。
「才被看一眼,就攔路挑釁是嗎?我知道了,回頭我會好好教訓他們的!」貝倫點頭,沉聲說道,但他似乎不想當眾給屬下難堪,於是轉了話題:「實不相瞞,這座村莊地處偏僻,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卻是本團重要的集散據點之一。三位旅者遠到來此想必是有什麼特別的要事吧?可否說明告知?說不定我也可以幫點小忙。」
原來是踩在人家的地頭上,才會遭到這麼多的敵意啊!只是,我們的情況並不需要跟冒險者合作。
「我們只是路過,因為天色已晚,才打算在這裡落腳休息,明早就會離開。」我避重就輕地帶過。
「喔?這樣啊!」貝倫不以為意地笑道:「不好意思!因為最近這裡常有很多外地來的人進進出出,跟我們多少會有一些摩擦,所以我才會多問。」
他退開,讓我們經過,還指引我們旅店的方位。


貝倫語氣和善地對我伸手:「你身旁那兩位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散發出不凡的氣勢,想必不是普通人。而您也一樣,面對霍洛達的巨斧時居然面不改色,不閃也不躲。我是否有這榮幸可以認識幾位?」
我不是不躲,而是知道斧頭劈不到我,根本不需要躲。
對貝倫的印象還算不錯,於是我伸手與他回握,道:「我是格里西亞,而旁邊兩位則是艾爾梅瑞與羅蘭。」
當綠葉正在氣頭上時,我不敢叫錯他的名字。
「你叫做『格里西亞』?」聽到我的名字時,貝倫瞪大了眼。
「是啊!」怎麼了?
「你們....該不會是要去路斯菲特找先知的吧?」他不確定的問道。
我有些訝異他會知道我們的目的。只是先知是什麼意思?我納悶了。
「我們的目的地是路斯菲特沒錯。」我小心翼翼地回答:「但我們是去尋找一位朋友,但那個人不是你說的『先知』。不知你口中的『先知』指的是什麼人,能否說來聽聽?」
貝倫沉默了一會兒,才鄭重說道:「一年前,路斯菲特那裡來了一位據說能通達天理、占卜未來的的人物,他的名聲很快就引來不少人的注意,包括附近的月蘭國與戰神殿都曾派人去探過。因為要到路斯菲特,勢必得經過這裡,所以我們知道這件事。」
他頓了一下,道:「那位先知,據說是個很有個性的人物。如果他看不高興的人,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我也曾因為好奇而派部下,也就是你剛剛見過了霍洛達去探訪虛實,請他為我那臥病在床的父親占卜未來。只是大概是派錯人的關係,霍洛達不但惹來一身腥,連個字都沒問出來。」說到後來,露出頭痛的表情。
所以說,剛剛我們會被攔,其實是被怒火波及的嗎?只是...
「貝倫,為何你剛聽到我的名字時,會這麼驚訝?難道跟那位先知有關?」
「是的。」他點頭:「那位先知在遇到第一次占卜的客人時,都會問一句:『你的名字是否叫做格里西亞?或是你認識擁有這個名字的人?』」
我與羅蘭他們驚訝地互看了一眼。天底下有多少叫做『格里西亞』的人?我的本名不像太陽這個稱呼一般為外人傳頌,知道的只有熟識的人,難不成那位先知是熟人?抑或是碰巧?
「應該是碰巧吧?」綠葉喃喃說道。
的確很有可能是碰巧,若是熟人,不會不知道要去哪裡找我才是。
「我也希望是如此,因為聽見過先知一面的人提過,那位先知每當問這句時,總是會露出焦急又迷惑的表情....也許他要找的那位『格里西亞』與什麼重大的事件有關吧。」貝倫點頭道。


跟貝倫分別後,我們沉默不語地走著。
想起剛才那毫不猶豫的一箭,我不禁偷瞄了綠葉。他雖然不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因為貝倫的一席話而佈滿擔憂,即使在生氣之餘也不忘記要關心我,看來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好人綠葉。我該找個時機,好好地與他談談才是。
只是,貝倫的話也讓我有所警覺,我有預感,在路斯菲特等待我們的,除了亞戴爾跟斗蓬客之外,一定還有其他事情。
雖然怎麼想都不可能,但那位先知在找的『格里西亞』也許就是我也不一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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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0-5-12 14:02:02 | 只看該作者
哦哦好讚  (  燦w
啊哈哈,就讓小格重傷回去讓雷雷罵吧 ( 壞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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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0-5-12 14:21:23 | 只看該作者
他都不沒來跟我要過頭髮或指甲之類的東西了
這句話怪怪的喔!(雖然我懂意思

那位先知......
該不會跟亞戴爾被綁走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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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樓主| 發表於 2010-5-14 17:20:50 | 只看該作者

【吾命】逆時旅者 CHAP 3 失落命運的小鎮--路斯菲特 P1#10


今天貼的比較晚....後來算了算,這篇有六千多字!!(算字是我小小的快樂...)
但還是講不了很多重點(←太會拖啦!)
......................................................................................

先知,在這塊大陸上,可說是非常少見的一類人。它無法被稱之為職業,畢竟占卜未來需要的是天賦,想藉由後天努力達到幾乎不可能。
你問我有沒有可能做到?我只能回答:「不知道。」,即使是聚集元素強如作弊的我也無法施展一個從沒見過的招數。
只是,被先知點到名的感覺真的有種說不出的冤枉,舉個例來說,當你才剛想要做什麼壞事時,就有一個人跳出來大叫「不可以」或是「有罪」之類的,但重點是你什麼都還沒做!


在旅店休憩一晚之後,我們又開始趕路。也許是因為被貝倫的那番話攪和了情緒,我們都認為應該早一點動身,去把亞戴爾救回來。一路上,我不只一次跟羅蘭他們討論可能遇到的情況與應變對策,連綠葉都暫時放下脾氣,加入討論的行列。
餐風露宿了兩天之後,我們終於看到寫著"路斯菲X"的路牌。那個"X"是因為年久失修造成"特"字掉落,殘留在木板上的醬糊痕跡。
「這也太荒涼了吧?」我看著那塊孤單躺在牌子底下的"特"字,嘴角有點抽蓄。
「再怎麼荒涼、簡陋,這裡也還有二、三十幾戶人口,大多是以買賣、狩獵為主要生計。」羅蘭看了下資料,道。
「那少數呢?」既然他提到"多數"而非"全部",就表示有例外。
「採礦,以及靠服務觀光客或是旅人抽取佣金的旅遊事業...」
這裡像是觀光景點嗎?我的感知從左邊掃到右邊,再從右邊掃回左邊,這是個被包覆在雪山中的小城鎮,一棟棟的磚瓦矮房依山而建,石板路蜿蜒而上,標準的「山城」。對於遠道而來的觀光客來說,這樣的景緻確實別有一番風光,但應該還不至於讓當地人拿來當正業。不說別的,從我們一路上都沒看到幾個同行的旅人來看,可見觀光事業一點也不盛行。這裡頂多讓有錢人看上,拿來當作渡假或退休養老的地方。
「太...格里西亞,我們要繼續站在這裡嗎?還是進去問問亞戴爾跟那個神秘客的蹤跡?」綠葉見我們一直看著路牌發呆,於是出聲提醒。
也對!我這才收斂心神向前進。


也許就像我猜的,這裡的觀光一點都不盛行的關係,一路上,凡是經過我們身邊的當地人或者是店家裡頭的老闆、夥計,無不多多少少流露出詭異的眼光,彷彿我們是鍍金的肥羊般。若不是把斗篷罩得密不通風,讓人無法辨識裡面的人到底是紈褲子弟抑或是通緝要犯,我想他們大概早就巴上來了。再重申一次,斗篷真是旅行冒險的必備良伴!
山裡的天色向來暗得很快,我們抵達沒多久就已經接近黃昏,路邊的店家開始一間接著一間的關店,遠處一間酒館的燈火點燃了。
「格里西亞。」我聽到羅蘭的聲音,回頭。
「我們要不要先找個地方下塌?」他問道。
我張望了一會兒,這兒除了那間酒館以外,實在找不到類似旅館的店家。有些酒館裡是有附設的房間,但那是指我們城裡幾間大的,這裡我就不敢保證了。
「要不然我們先去那間小酒館問問看有沒有房間好了!順便打聽亞戴爾的下落...」我比著身後那間名叫『忘月』的酒館。
但是,羅蘭和綠葉兩個人愣愣地看著我後方,表情有些呆滯。接著,不需要回頭看、也不用使用感知,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讓我也跟著錯愕起來。
「洛斯大哥,我把東西買回來了喔!」
我回頭,驚訝地「看」著那名站在店門口跟疑似酒館老闆的男人交談的年輕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聲音,跟那個每天早上到門口喚我起床、幫我帶隊去巡邏、替我改公文改到爆肝、隨時聽我差遣去蓋人布袋...處理事情的人是那麼地相似...靠!誰會不認得自己的副隊長啊!?
「亞戴爾!」


聽到我的聲音,亞戴爾轉頭,有些疑惑:「...隊長?」
我將帽兜拉下,既喜又怒地說道:「不是我還會有誰!」邊說邊衝向前,將他拉到自己面前檢查:「那個綁架犯沒對你怎樣吧?」
「綁、綁架?」亞戴爾看著我以及後頭的羅蘭與綠葉,露出困惑的表情,道:「您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被綁架啊!」
「啊?」他的回答讓我們三人錯愕。
「呃....亞戴爾,」剛剛在跟他說話的男人,此時開口:「他們是你的同伴嗎?介紹一下這些客人如何?」
被我們弄矇了的亞戴爾回神,連忙開口:「瞧我都忘記了!隊長,這位是忘月的老闆、也是這些天收留我的人--洛斯先生。洛斯大哥,這位就是我提過的隊長...格里西亞,另外兩位分別是羅蘭隊長與艾爾梅瑞隊長。」
....隊長?通常,亞戴爾在外人面前是直接稱呼我們騎士長。
「喔,原來你就是亞戴爾說的城裡守衛隊的那位長官--格里西亞先生,失敬失敬!」
....什麼守衛隊啊?相較於洛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們三人卻是一臉茫然。
事情變得很詭異!這位洛斯先生一聽到我的名字,眼睛亮得跟什麼似的,用一種打量的目光注視著我們,彷彿早就耳有所聞,只是現在才見到人似的,這讓我懷疑該不會又跟那個先知的鬼預言有關係;還有,亞戴爾,你為什麼要隱瞞我們的真實身份?我正想發問,卻看到亞戴爾一臉哀求地對我使眼色。
或許綠葉他們看不懂,但我可是很清楚他在暗示什麼。
好吧,我相信你之後一定會給我合理的解釋!我回了他一個眼神,將計就計地配合演出。
「洛斯先生,我們家隊員承蒙您照顧了,格里西亞不勝感謝。」我露出招牌陽光笑容朝他伸手。這男子跟尋常人一樣,身上沒什麼魔法波動,應該不是那個斗篷客。
「別這麼說,亞戴爾也幫了我們不少忙。」洛斯回握,然後推開酒館大門,請我們進入:「請各位先入內休息用餐,我想先知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先知?果然是跟他有關係!我們三人對看了一眼,心裡多少有了底。
「太陽,」綠葉走在我身邊,悄聲說:「你不覺得亞戴爾有些奇怪?會不會是被人操縱了?」
我心裡也是有很多疑問:亞戴爾說他沒被綁架,那為何不回來?至少也應該想辦法聯絡我們才是,可是他卻沒有;他對這裡的人隱瞞了自己與我們的身分,究竟意義何在?還有,那個先知到底是誰?會不會另一個打算設計陷害我的人
...一旦開始假設,就覺得亞戴爾被人操控的機率很大,但我並沒有在他身上感知到異常的魔法波動,而且他的樣子也不像被控制的樣子。
「感覺不像,」我沉聲說道:「但若是他真的被操縱,我們也要知道對方是用什麼手段控制才有辦法解除。總之,先跟上去吧。」


一進酒館,就看到人滿為患的熱鬧場景。喝酒聊天的、打牌的、用餐的、叫囂的...,不論是本地居民,或是外來客,都染著滿滿的熱鬧氣氛。
洛斯先生接過亞戴爾手上滿滿一袋的蔬果食材,說道:「你先帶隊長們到你房裡休息,我等會兒讓碧莉娃把晚餐送過去。」
「好的,那就麻煩您跟碧姐了!」亞戴爾道謝,後來又想到什麼,道:「洛斯大哥,可以麻煩您再幫我多準備一份甜點嗎?要很甜的那種,最好是藍莓口味...」
洛斯先生看了他一眼,有些為難地說道:「甜食是沒問題啦!但是藍莓就不太可能了!我這裡最多只有草莓果醬。」
「那也沒關係,麻煩您了。」
聽到這裡,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不管有沒有被控制,亞戴爾你都不愧是我的副隊長,連我缺甜食缺到快變成禁斷症的狀況都知道,真是太貼心了。

一進到他位於二樓的房間,我們三人很有默契地移動位置:羅蘭將門闔上並阻在那裡、綠葉擋在房裡唯一的窗子前,而我則是將亞戴爾按壓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隊長?」沒料到這樣陣仗讓他有些驚慌失措。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既然沒被抓,為何不回來?」我道。
他的視線梭巡在我們臉上一圈,然後開口:「隊長,我想請您與某個人見一面。」
我腦袋一轉:「來找你的路上,我聽到一些關於先知的傳聞,該不會你要我見的人就是他吧?他就是把你帶到這裡來的人?」
「是的。」亞戴爾點頭,道:「這件事,要從我意外跌入夾縫開始說起...」
根據艾德之前的呈述,亞戴爾是為了追捕那名斗篷客而被帶走,但亞戴爾卻推翻了這項說法。
「可能是前次見面時,我們沒有多做解釋就要逮捕他,讓他有些怕我們這群人的關係,那時他直接開了夾縫要逃跑...那是他的特殊能力--一種能藉由製造空間通道跳躍到某個地點的能力。當時,我發現他的意圖,衝上前去制止。他顯然沒料到會被人阻止,一慌亂踩空,我們兩個往夾縫裡跌了進去,夾縫就關閉了。我那時氣急了,要求他把入口打開,他卻只來得及跟外界的人說幾句話,然後回頭告訴我,開過一次後要隔幾天才能再開,於是我們只好從另一端的出口離開,一走出來就是這座城鎮了。
後來,我跟他詳細談論過後,才知道那時候他肇事與出現在葉芽城的理由。他在尋找一個人,正確來說,他只記得人名。他認為去都城裡那種人口匯集的地方也許比較容易遇見那個人;之所以會跟那名犯人打架,是因為對方從路斯菲特就對他死纏不休,一路追到葉芽城要他占卜,先知一時氣不過才出手,卻不巧被我們看見。
由於路斯菲特距離葉芽實在太遙遠,光是趕路也要五六天的時間,先知答應我等他能力可以再用時,就會馬上把我傳回去,既然趕路跟等待的時間差不多,我就留下來了。」亞戴爾抱歉地說道。
「他要找的那個人就是我?」綜合路上聽到的傳聞與亞戴爾的描述,愈來愈覺得「那個人」就是指我。
「我不能肯定,才會想請他開道之後與我一起回去見您。」


「你至少也應該傳個訊息回來報平安吧?格里西亞他很擔心你。」羅蘭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有啊!」亞戴爾瞪大了眼,道:「我一來到這裡就請當地的民事官幫我用信鴿傳訊回去了...你們沒收到?」
信鴿?那飛再怎麼快也要兩三天吧!我們那時已經在半路了。「你應該請魔法師用傳送陣才對。」
「這裡太偏僻了,找不到半個魔法師。」亞戴爾沮喪地說道:「隊長,不好意思喔!害您白跑這一趟。」
「這位先知...應該會用魔法?」都能開啟空間魔法的人,會連一個小小的傳送陣法術都使不出來嗎?
「關於這點我也質疑過,但先知也不清楚他自己是不是會用魔法...因為他喪失原本的記憶了。」亞戴爾的回答讓我們全然不知該如何反應,就好像是聽到一個詭異的鬧劇,覺得實在胡扯至極,但突然有人告訴你這就是現實的時候,那種突然不知所措的感覺。搞什麼?一個喪失記憶的先知!會不會太扯了點...
「你確定他是真的失去記憶,而不是矇騙你?」
亞戴爾鄭重點頭,回答:「這裡的居民都可以為他的失憶症作證,據說是一年多前,洛斯先生在山裡發現了他,帶回來照顧的。那時的他全身重傷,瀕臨垂死邊緣,後來卻又奇蹟似的好轉。當他意識恢復時,洛斯先生詢問過他的家世,卻只得到兩個不確定的名字:一個應該是他自己的,另一個就是隊長您的名字,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了。而先知的能力是在之後幫忙鎮裡村民處理事情時被發現的,先知說那到底是他之前就有,抑或是重傷之後才蒙發就不得而知了。」
「只記得我的名字....」好奇怪的說法。
「一般來說,即使失憶還會記住的人名,若不是最愛、就是仇恨或有求於人...」綠葉喃喃自語到這裡,突然與羅蘭、亞戴爾一臉詭異的看著我。
「幹、幹什麼這樣看我?」那是什麼眼神!「我沒有做過傷天害理、會讓人記恨到這種程度的事!這說不定是誤會...對,沒錯!一定是誤會!這跟羅蘭當時跑來找我的時候很類似不是嗎?」
這呆子當初拖著死亡騎士的身軀跑來找我,一開頭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害我被誤會成害死他的兇手!現在的情況也很類似不是嗎?
「說的也是,隊長不可能做出始亂終棄的事來...」亞戴爾堅定的說道。
始亂終棄?亞戴爾你這句成語用得很奇怪喔!我幹嘛去拋棄一個男人?我的性向很正常好不好!要拋棄的對象也該是美女才對。再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異性緣,有的話抱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拋棄....咳!回來。
我清嗓,繼續問道:「你隱瞞我們的身份、編出那個守衛隊是怎麼回事?」
「隊長,我相信你再踏入路斯菲特時,應該就多少感覺到一些異樣的眼光了吧?」亞戴爾不答反問,見我點頭後,道:「由於先知的名聲非常響亮,吸引來相當多的求問者,其中不乏各國的達官貴人、神殿階層的人士。但先知不是每求必應,所以造成有些心胸狹隘的人挾怨報復,居民們飽受波及之苦。他們雖然怨懟先知,卻對那些外地來的人非常感冒,尤其是經過那些高官、神殿欺壓過,使他們刻板地認為凡是代表聖殿或王公貴族身份者都不是好人...」
「光明神殿有欺壓過他們!?」怎麼沒聽說過?
「沒有,只是對他們來說,不管是哪個神殿來的都一樣,所以我才編出那樣的謊言,對不起。」
原來如此。
「不過,亞戴爾你也真是機伶,才來到這裡沒多久就知道這麼多事...」一般來說,初到陌生的地方時,若身上仍有公職會直接報出身分尋求有關單位的協助,但他卻沒有(才能安穩地待在這裡六七天),光就洞察力與臨機應變這兩點我就佩服地五體投地。
「不、不是的。」亞戴爾知道我指的是什麼,頻頻搖頭:「那不是我發現的,而是先知一開始就告訴我這些事我才知道要隱瞞的。」
「喔!」照這麼說來,那先知雖然麻煩,卻是個好人呢!


等待先知的期間,我們愉快地享用著老闆娘送上來的晚餐--炭烤山產、煙燻肉腸以及滿滿一鍋的蔬菜湯,雖然簡單,卻讓我們覺得這是幾天來吃得最好的一餐了!(當然,用餐的只有三個人)
灌完兩大碗蔬菜湯,拿著冰涼的草莓果凍享受時,我不經意地看見坐在窗邊的羅蘭直盯著外頭的某一處看得很專心。拿著果凍移到窗邊,好奇地問:「羅蘭,你在看什麼啊?」
「那邊。」他指著底下的空地上,一群人圍繞的營火堆:「那裡有人在跳舞呢!」
剛剛太專注在晚餐上,沒發現我們房間外的正下方居然這麼熱鬧!我好奇地攀在窗口,覺得那些人載歌載舞的樣子還滿有趣的。
綠葉跟著加入我們,亞戴爾大概是看過了,跟我們解釋:「下面那些人是冒險者與當地居民。每到晚上,只要天氣好不飄雪,他們就會像那樣聚在一起娛樂、嬉戲,可能是因為這邊的民風真的淳樸的關係,許多外來的旅人看到他們跳舞,也會不加思索地加入,這在葉芽城是從沒見過的。」
「咦,他們跳得真的很隨性,沒有統一的舞步呢!」綠葉觀察完以後笑道。
「在那裡不需要什麼精湛的舞步,只要隨著吟遊詩人的琴聲擺動、歌唱即可,就算是叫鬧亂跳也無所謂。」亞戴爾說到此,摳著臉頰,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曾被碧莉娃帶下去跳過,那時候才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舞蹈才能,同手同腳不提,還常踩到隔壁的人,後來就沒加入了。」
想像他說的情況,讓我們不禁大笑起來。也許亞戴爾來這裡之後也有了點轉變,整個人的氣息變得寬闊許多,以往的他是不會像現在這樣同我們聊天、說自己的糗事,一點隔閡也沒有。
看來,也許該找個機會,把悶在神殿裡許久的那群人拖到山裡來露營,洗滌身心一下才是....啊!不行不行,這樣的話,我會沒有私人空間做美容。
還是不要好了!


正當我在胡思亂想之際,人群中一道翩然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個邊唱邊跳的舞者是名年約17-18歲左右的少女,及腰的長直髮隨著舞動飛揚,極為好看,低柔的嗓音在混雜的人聲中居然也能清楚地辨別。只見她在人群中交錯著,時而獨舞,時而跟隨旁人的動作擺動肢體。即使都在跳舞,她在人群中卻顯得非常獨特、顯眼。
包含羅蘭在內,我們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住,而忘了原本閒談的內容。
舞會持續到深夜才接近尾聲,而我們也是這時才回過神。方才跳舞的少女早已不知去向。
「那女孩....跳得還真是好。」綠葉欣賞地說道,就連羅蘭也微微點頭,贊同他的看法。
「羅蘭,難得看到你會去注意到劍術以外的人事物呢!」我有些驚訝。
「....很顯眼啊。」他吱唔半天,才吐出幾個字,我則是因為他回答時的窘樣而噗地笑出來。
「格里西亞...別再笑了。」見我笑得愈來愈誇張,他更加不知所措。
就在我打算停止那不經意的惡作劇時,門扉被敲響了。


感知習慣性的延伸出去,才剛接觸到門外那個人,我嚇了一跳!
那是人嗎?身上的屬性亂得有夠離譜!原本是兩極端的光與闇同時在體內交錯著,就像是在一碟墨汁裡倒入牛奶攪拌,黑白交錯亂雜,卻又尚未混合完全的狀態。更離譜的是,在那團亂七八糟的屬性之外還有一圈堅固的光屬性包覆著,就像是把那碟混雜液體倒入某個容器中,然後密封一樣。
令人在意的是,屬於黑暗的部分相當、相當的濃重,若不是外面那圈光環夠堅硬、等質,以及裡頭稀微的光屬性調和,那黑暗應該會噬掉一切。
才剛感應到危機,就看見亞戴爾已經走到門口,準備開門。
「亞戴爾,住手!別開!」我臉色大變地喊道。
察覺到我的異樣,房裡的眾人無不警覺....除了亞戴爾以外。他似乎早就知道外頭的人是誰似的,給了我一個安心的微笑,然後伸手去轉開門把。
我才剛想阻止,門已經開了,來者與我們正式面對面。
細柔的長直髮披散在肩上,襯托著一張鵝蛋臉與漂亮的五官,身上還穿著剛才看到的簡單衣裙,我們一眼就認出她是那個跳舞的女孩。
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實在無法把怪物似的印象套在這個美少女身上!也許剛才底下的人群太多,各種元素都混合在一起,再加上距離又遙遠的關係,我沒有特別去留意她身上的屬性,而今近距離感知才深刻體會到她散發出來的違和感。不只有我察覺到這樣的奇異,羅蘭跟綠葉也先後愣了一下,暗地裡繃緊神經警戒。
然而,亞戴爾接下來的介紹,更是讓我用驚愕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也領悟到為何剛才亞戴爾會用到「始亂終棄」這個詞彙?


「隊長,這位是蕾妮,也是我一直提到的先知。」
原來那個搞神秘、找麻煩的先知者是『她』,不是『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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