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什麼！！！」
「為什麼？」冰炎皺眉問道。
「你們也知道有人在找我，現在你們大概也猜到那些人是誰了。以目前的狀況來說我打不贏他們，所以只好用點其它的方法。」抱持著反正他們都知道了、那乾脆一次講清楚的心態，我豁出去的說道。
「什麼方法？」
「回歸靈魂狀態。」他們聽完眉頭一個擰的比一個還緊。
「這樣你的目前的身體……？」
「會直接消散，我剛才吟誦的歌謠如果十句唱齊的話就會產生剛剛那種效果，代價是施術者的身體會崩解。像這樣。」
稍微拉高袍子的一角，腳踝以下的部分已經消失不見，只依稀看得到一點透明的輪廓，消失的部分還不斷往上延伸。
「為什麼要用那一招？」太陽的聲音有些顫抖。
「如果他們執意要殺我，那我是必死無疑了。靈魂型態是我最虛弱、也是我與世界連結最薄弱的時候，這樣一來就算他們真的把我殺死也不會對世界造成太大的影響。」我聳肩，「好不容易打完了仗，能活下去就活下去吧，我不想因為我自身的原因讓你們被我拖累。」
「那你呢？」冰炎突然問了一句。
「什麼？」
「你為什麼不為自己多想一些？」他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海嘯前的寧靜。
「你們比我重要，你們的生命還很長。我已經活夠久、想休息了。」偷偷勾著路西法的手指，我沒有抬頭看著他們。路西法倒是很懂我在想什麼，完全沒有阻止我焦慮的行為。
「你沒有想要活下去的想法嗎？」果不其然他爆發了，猛然伸手想揪住我的衣襟，可是他的手卻只是稍微停頓一下，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穿透了我的身體。
「……說真的，我想活下去。」沉默了下，為抬起頭，輕輕的後退一步。「可是，我活著對這個世界就是種威脅，我的降生本來就是個錯誤。這個錯誤已經持續太久，是該把它結束了。」
頓了下，察覺到自身流露出的氣息已經壓的他們微微露出不適的表情我連忙收斂起來。「我不屬於這裡，我不應站在此處。匿於歷史之後、居於世界之外，這才是我們真正的歸屬。」
我曾對殊那律恩說過我是繫著項圈的野犬，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就不屬於任何一方。我只是暫時服從於這個世界的法則、依循眾人訂下的規矩前行，而如今，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要不回歸、要不死亡。
「請原諒我的任性，我不想再記得更多事，我不想再看到我重視的人一個個離去。活著，真的很累。」
撇過頭，我並不想直視著他們。我怕要是我繼續看著他們，我會忍不住落淚。
「喂，米迦勒。」沙利葉突然走過來一掌拍上我的肩。「不要畏畏縮縮的，你不是號稱勇敢無懼嗎？給我認真一點面對現實！」
「沙利葉，這和在戰場上是不一樣的……」苦笑著，我抬手輕輕的將他的手自肩頭撥落。「這麼多年了，連原本應該是沒有任何情緒的我都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啊……」
「你不是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嗎？」他強硬的打斷我的話，「那就給我好好活下去！」
「就是。」楔突然說道，「雖然你以前比較可愛，但現在這個樣子也不錯啦。」
「可是你們也知道，我的生死，一向不是由我決定的。」冷靜地陳述事實。全部的人都沉默了。
「黎。」冰炎突然喚了聲。
「怎麼了？」
「你活下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他問了一個很類似扇之前問過的問題。
「實現約定，然後沒了。」猶豫了下，我說出半真半假的話。
「你為什麼，不把我們當成你活下來的動力？」他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低低的質問道。
「你們的生命對我而言實在是太過短暫。我怕把你們當成重心後，失去你們時我會做出無可挽回的事。」這句是真心的，只是，我現在心很痛。
「那也是以後的事，現在管那麼多幹嘛？」太陽放棄維護形象，很直接的說道。
「對啊！」「就是啊！」
聽著他們的話，我沉默著，再度開口時聲音比我預期的還要哽咽。「……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再說了。」
「黎？」他們倏地停下說話，有些訝異的看著我。
「我想解脫，我不想再繼續活著了。可是，我又捨不得你們。誰可以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才好？」用力的擦去眼角滑落的水珠，可是卻怎麼擦也擦不完，「我已經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麼做了……誰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連為自己活著都做不到……」
路西法沒說什麼，只是伸手，替我抹掉我來不及攔截的淚。
其他人大概是傻住了，完全沒有人敢出聲音。
「黎小朋友。」一道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
抹去不斷滑落的淚珠，我抬起頭，鼻音聽上去頗重，「扇，妳和其他兩位是來見證等一下的結局嗎？」
「是。」扇很乾脆的承認，臉上是難得的正經，「接下來發生的事會影響到這個世界，所以我們是來當見證者的。」
「妳會想要我死去嗎？畢竟從我降生到世上的那一刻，你們應該就已經在監視著我了吧？」雖然這麼問，但我已經知道她的回答了。
「如果以這個世界的安危來說，是，我們希望你死去。你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大了。」也知道她絕對瞞不過我，所以扇無視冰炎他們不善的目光，十分乾脆的承認了。
「果然是這樣啊……」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還是會有些傷心啊。
「但以私人情感來說，我希望你活下去。」她語氣一轉，說道。
「為什麼？」對於她的回答說我不驚訝是騙人的。我和她幾乎沒有什麼交集吧？
「能當我家臭小子朋友的人不多，能讓他看上眼的更少。為了我家臭小子的未來你還是好好活著吧。」扇瞬間又不正經起來。
我瞬間哭笑不得，「扇，這跟那個沒有什麼關係吧……」
「我不管，你給我活下去就對了！」扇開始耍賴。
「妳的同伴不會說什麼嗎？」看向另外兩個人，目光停留在銀髮的那個人身上，「……夏侯？」
「好久不見。」在一群人驚訝的目光中，夏侯向我點頭致意。
「你認識傘？」一向從容優雅的鏡語氣難得出現一絲驚訝。
「之前見過。」很久很久以前有著幾面之緣。
「什麼時候？還是傘你趁我們不注意時跑來誘拐黎小朋友？」扇依舊還是不怎麼正經。
「並不是。」夏侯的臉瞬間黑了一半。
「在我還是米迦勒的時候認識的。如果我沒記錯，第一次見到他應該是在圖書館？」偏著頭想了想，太久遠了有些記不起來。
「武鬥場，你當時正在指導武術。但第一次交談是在圖書館沒錯。」夏侯糾正我。
「是嗎，我沒什麼印象了。」
「反正不管怎樣你不是想活下去嗎？你的承諾不是還沒實現？」扇迅速說道。
「已經實現了，剩下的我也拜託別人了。唯一沒有處理的只剩我自己。」
「已經實現了？什麼時候？」她一愣，連忙追問。
「剛剛。」看他們一臉疑惑我解釋道，「和我有約定的，就是沙利葉。」
「「欸？」」他們驚愕的目光在我們兩個之間徘徊，連夏侯也露出了一絲訝異的神色。
「我跟他約定內容是要是他墮落的話把他拉回正軌。我已經要他發誓過了，所以約定也實現了。」
「你不是還有另一個約定？」
「那個我已經拜託別人了，沒有我也沒關係。你們還有你們的使命，我只是你們生命中的過客，在時間的沖刷下，你們終究會遺忘我這個人。這世界還有太多的事情你們沒有體會到，你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閉上眼，我淡然的說著，「若我真的死去，代替我，去看看這個世界。」
停了幾秒，雖然緊閉著眼，卻還是阻止不了淚水滑落臉龐。我索性睜開眼，微微的笑了，這個笑容想必很醜吧。「然後，請忘記我吧，米迦勒只要活在傳說中就好。」
即使到了最後一刻，即使淚水模糊了視線，我還是貪婪的想把你們的樣子記得清清楚楚啊。
「黎……」他們張口欲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無助的看著我眼淚一顆顆的滑落、散在空氣中。
「格里西亞，你事情解決完了沒？」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我看了過去，一位金髮藍眼的人走了過來，我們三人立刻進入最高警戒。
「神使，回答我，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瞬間收起泫然欲泣的難看模樣，我手上轉出長劍，冷聲問道，準備情況不對就把他殺了。一旁的路西法也跟著召出長劍擺好架勢，警戒的看著他。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他僅僅瞥了我們一眼，就轉過頭看著太陽，「所以你到底弄好了沒？」
「老師，再等一下。黎，他是我前世的師長，只是來找我們的。」看到我們表情不對，太陽連忙解釋道。
「真的？」我還是高度戒備著。
「真的。他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太陽再三保證。我和路西法對看一眼，才收回防備的架勢。
「看你這個架勢，是想跟我打架嗎？我隨時奉陪。」看到我握著長劍，那個神使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你打不贏。」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我非常肯定的做出結論。才幾歲的小傢伙要挑戰我未免太自不量力。
「打不打的贏，試試看就知道了。」他說完，抽出長劍朝我衝了過來。
「老師！」「黎！」
冷冷的看著他，我和路西法同時動作，長劍一左一右交叉架在他脖子上，沙利葉也抽出弓，森冷的箭頭對準他的腦袋。「年輕的神使，就算我們現在如此虛弱不堪，但要一擊把你殺了可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黎，放下劍！」太陽難得嚴厲的喝道。
額間的契約發燙著，強硬的宣告我不能違背他的命令。我只好悻悻然的收回劍回到原處，路西法也跟著收手，「神使，別挑戰我的底線，你惹不起。」
「嘖！」他收起劍，非常不滿的嘖了聲。
見我們氣氛險惡，太陽連忙開口，「老師，你先去找艾崔斯特吧，我們等一下就好了。」
「哼！你之後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掉頭就走，我們三個這才解除戒備，收回武器。
「總之，我所有事情都交代完了。會不會死就看他們怎麼裁決，」頓了下，我上前幾步脫下手套、抽出綁在腿側的匕首，然後拉起冰炎的右手放在他的掌心上，輕輕的把他的手合攏。我不想讓這些隨著我的身體化為虛無。「如果我回的來，到時候，再把這雙手套送我一次吧。」
冰炎攥緊手，沒說什麼。
「對了，沙利葉，冰炎那一部分的靈魂在哪裡？」突然想起這件事，我轉頭問道。
他猶豫了幾秒，然後深吸一口氣，看上去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在你身上。」
「什麼？」我皺眉。怎麼會在我身上？
「刺進你心臟的那根針，上面有著他的靈魂。」他快速的說道。
「……沙利葉，你找死嗎？」活膩了嗎？我送你最後一程。
「我是看你靈魂有空缺才這麼做的。」他立刻為自己辯解。
「靈魂有空缺？」太陽微微提高聲音問道。
「用在給你們的替代品上了，不然你們怎麼召喚我。」煩躁的順了順頭髮，這下麻煩了。
「那現在要怎麼辦？」
「抽出那一部分的靈魂，還給他。」我果斷的說。
「怎麼做？」
「方法一，硬抽出來，直接歸還，只是會產生劇痛，而且雙方的靈魂都會受損。方法二，這種方式不會產生劇痛，一樣能達成目的，不過雙方不一定能接受。」
一說完，知道方法二是什麼的人都露出了有些微妙、甚至是有些尷尬的表情。
「方法二是什麼？」沒有看漏其他人的表情，冰炎非常謹慎地問道。
「咳、我想，用方法一就好，靈魂的損傷我會想辦法修復的。」沙利葉咳了聲，有些不自在的說道。路西法贊同的點頭。
「用方法二啦！這樣就有好戲看了。」這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扇。
「所以到底是什麼？」冰炎又問了一次。
這下所有知情人都看向我，頂著一堆滿是看好戲的目光我無奈至極的翻了個白眼，指著自己的嘴唇。「親一下，嘴對嘴的那種。」
「什麼！！！」對面的人瞬間死機。
「米迦勒，用方法一。」路西法的語氣非常認真，「我不想看到跟自己一樣的臉和非戀人的人接吻。」
「用方法二啦！這樣對你們兩個的損傷比較小。鏡鏡你覺得呢？」分明想要看戲扇卻義正詞嚴的說出一個正常的理由，還拖著鏡一起下水。
「我覺得方法二比較好呢。而且等下你不是還要對付其他人嗎？帶著疼痛對付他們不太好吧。」鏡微笑著附和扇的話。
「方法二，這樣這傢伙的初吻就可以送出去了。」楔也說道。
「米迦勒。」路西法的聲音低了一階，顯然很不想我選擇方法二。
「你怎麼想？」沙利葉問道。
「個人偏向方法一，因為即使是朋友也不宜做出這麼親暱的舉動。」聳聳肩。「我還是想把這個吻留給將來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的對象，但就實質上來說這也不能算是我的初吻就是。」
「「⋯⋯什麼！！！」」
「不是初吻？那你的初吻給誰了！」扇不知道是驚恐還是興奮的大喊。
「妳管我給誰，反正不重要。」白了她一眼，我看向冰炎。「你怎麼想？」
「⋯⋯看你。」
「看我嗎？那我就維持原本的意見了。」
撫上心口，我細細感受那塊不屬於我的、小小的靈魂碎片，一點一滴的把它引導出我的體外，在它脫離我的身體時我已經是滿頭冷汗。
「諾，還你。」捧著那一小團的靈魂我走到冰炎面前，翻掌把那塊靈魂送入冰炎心口。
「這樣就好，之後外觀也會漸漸恢復的。」後退一步，我看著他，若有所思。「不過你這樣子也不錯。」
至少這樣看上去比較不像「他」了。
「不過也許我看不到了你變回原樣了，好像有點可惜。」
「嘖，你這傢伙，事情都還沒發生就凈說些喪氣話。」楔不耐煩的問。「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打不打算活下去？」
「他們讓我活，我就活。」
「你到底有沒有要找一個生活目標啊？」他非常失禮的用短短的手指著我的鼻子。「反正你現在也沒有成年就會死的詛咒，那麼你為什麼不好好的活下去？你成為幻武兵器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是這樣沒錯。」我聳肩，不否認他的話。
「所以你就好好活下去，之後要怎麼樣就隨便你，又沒有人攔著你你管那麼多幹嘛？你就是太患得患失了才會活得這麼痛苦，放輕鬆一點不是很好嗎？」
「可是，你們會忘記，我不會，記憶太多了真的很痛苦。有時候我也會被過去的記憶擾亂，精神錯亂也不是沒有過，看到相似的場景我會同時想起好幾個回憶，這總讓我頭痛欲裂。過去對我而言是個沉重的包袱，我已經累了，不想扛了。」遙遙看向遠方，他們已經要來了。
「你現在難道過得不快樂嗎？」楔繼續逼問。
「我承認我很快樂，我很捨不得這世遇到的一切。」毫不隱瞞的承認著，「但是，在逝去之後，我什麼都不會記得，而他們總會忘記的。」
「米迦勒，如果你沒有活著回來，跟你的約定我就沒必要遵守了。」沙利葉突然說道，企圖以薄弱的理由威脅我。
「沙利葉，你明知道，只要我的名字還流傳於世上我就會有一點殘存的力量。雖然不大，但逼你遵守約定可是綽綽有餘了。而且認識你這麼久，我很清楚的知道你不是那種會違約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會像以前一樣守約？」
「沙利葉，你大概這群人裡最清楚，在我面前說謊是一件多麼沒有意義的事。」
「嘖！」他完全無法反駁。
「說到底，你是不把我們當成朋友嗎？」太陽沉聲問道。
「不，我沒有……」我下意識的反駁。
「你開口閉口都說我們會忘記，但你又不是我們，你怎麼知道我們會忘記。」他難得激動的說。
「太陽，我……」
「太陽說的對，黎，你當初幫我們找到彼此，在我們陷入困境救了我們。你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無法被取代的人。所以，說我們自私也罷，我們希望你能活下來。」綠葉堅定的說道。
「在我為自身種族煩惱時，是你開導了我，讓我不再迷惘。所以，雖然即使這樣對你不公平，我還是希望你活下去。」審判接著說道。
「就是，如果你不在，我們要怎麼阻止太陽和冰炎開打啊？」刃金說道。
「還有在太陽不顧一切、瘋狂出任務時，我們要怎麼樣才能把他帶回來？」寒冰靜靜的說著。
「還有，如果你不在了，我們可能就會出任務出到死了。」暴風非常沉痛的說，太陽立刻朝著他露出恐怖的微笑。
「靠！衝著最後一點，黎你千萬不能死！你死了就換我們死了！」大地立刻滿臉驚恐的大喊。
「是啊是啊！」其他人紛紛附和。
「你們這些人，我有這麼恐怖嗎？」太陽揚起異常燦爛的笑容，聲音比平常輕柔了不少。
「呃……這個……太陽我們只是在安慰黎而已拜託不要給我們加任務啊！」一群人頓時鬼哭神嚎。
「欸？黎小朋友你不要哭啊！」扇說完，我才發覺我不知不覺間又哭了。
「沒有，我很高興。」抹去眼淚，我微微一笑，「如果能跟你們一起活下來，那該有多好。」
「所以你就努力活下來啊！別忘了那位可是最疼你的呢，搞不好他不是來殺你們的啊！」楔趁機說道。
「我曾經跟他們說過，如果我墮落了，不要猶豫，直接斬殺我。如今已經背離神的我，還能回去嗎？」
「你又沒犯什麼大錯，以他疼你的程度是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把你殺了。」沙利葉說道。
「我犯過大錯。」靜靜的說著，「我曾試圖自殺，也質疑過神是否真的存在，我還拋下自己的職務只為了自己的私心。我已經失去了絕對的理性，這樣的我擔當不起米迦勒這個名。」
「你不行就沒人行了啦！」沙利葉翻了個白眼，「你沒情緒問題還沒這麼多，現在這種多愁善感的死樣子到底是怎麼養出來的。」
「又沒有人教我。」我小小的抱怨一下。
「隨便啦，所以你想怎麼做？」
「如果能活著回來，我想試著為自己而活。我想試試看要是我不是米迦勒，我可以怎麼活。」
「你可以不要這麼消極嗎？」
「你也知道，我因神而生、為神而死，這就是我的宿命。只要我的靈魂還在，哪怕只剩碎片我就不可能逃離這個事實。」有些自嘲的笑了，「只為戰鬥而生的我，果然無趣的可怕啊。」
「又沒有人規定你要這樣活著。」
對此我譏諷的笑了，「我可是只知道天職還沒有情感的傢伙啊，你要我知道怎麼活也太強人所難了。」
「你……！」
「總之，那些都是未來的事，我們該注重的事我能不能活著度過今天。」快速打斷他的話，我看向他們，「如果我能回來，就繼續請你們多指教了。以我之名，祝福各位於廣闊的天空下能夠秉持初心、不受邪佞侵擾，能盡情的去見識這個世界。世界並非黑白分明，隱沒的歷史終有一天會被發覺，期許你們於知曉真相時不會因事實而迷失了本心，世界的安排一向有其法則。在一切無可挽回之前，與神相似者會眷顧著你們」
頓了下，「一直沒有跟你們說，謝謝，很高興能遇見你們。現在，再見。」即使可能是再也不見。
「等……」
「走了。」迅速張開翅膀轉瞬間飛上高空，我努力眨著眼避免眼淚再度滑落。一想到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我竟有種莫名的恐懼。
「米迦勒。」路西法迅速追了上來，「我們是手足。」短短一句話，我卻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啊，我們是彼此。」笑了笑。接下來無論是生是死，我們都將一起面對。
「你們不要飛那麼快啊！」後面傳來喊聲，我們轉頭。
「你怎麼也跟上來了？」
「反正我遲早也要面對他們，而且我不能放下你這個讓人不省心的傢伙。」沙利葉不耐煩的說，彆扭的關心讓我不禁笑了出來。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啊。」
「要謝我也要等你回來時再說。」
「也是呢。」說完，我們不約而同的喚出武器，靜靜的看著遠處朝我們飛來的他們。
「希望到時候，我能跟你說聲「謝謝」。」
「嗯。」
0208 發表於 2021-1-23 23:04
有啦有啦還記得的，基本上只要有留過言的小天使我都會有印象的～
原來我還有在更新大大你很驚訝嗎（笑） ...
嘿嘿～竟然還記得我～
當然很驚訝，因為真的持續好久喔！
哎呀哎呀安地爾的部分不小心打錯了……
噗，選夏碎的理由真是笑死我，太慘了吧！(夏碎加油！我是說，在兩個魔王手下活下來！)
啊啊啊黎不要死嗚嗚嗚……不會死不會死不會死不會死……嗯，一定不會……坐等更新
瑀奈 發表於 2021-2-1 13:10
嘿嘿～竟然還記得我～
當然很驚訝，因為真的持續好久喔！
我幾乎沒有斷更過吧，不對我有斷更過嗎?(思考
相信我，他會活得好好的，畢竟他也是腹黑，而且這年頭紫袍的興趣都是單幹黑袍，所以他沒問題的啦!
至於我家孩子會不會死呢，這真是個好問題，那就請下集待續吧(被揍
抱歉來晚了，最近在趕寒假作業（被自家母親說沒寫完不準看小說）
然後在昨天終於趕完了～～～（撒花轉圈）
黎一定不會死的，如果黎死了後面的劇情就沒辦法寫了
還有像是回母樹跟走棋遊戲之類的劇情還沒有寫呢
如果黎死了的話⋯⋯好像就結束了（再來就完美end？）
坐等下次更新～～
不好說 發表於 2021-2-2 13:12
抱歉來晚了，最近在趕寒假作業（被自家母親說沒寫完不準看小說）
然後在昨天終於趕完了～～～（撒花轉圈）
...
趕寒假作業真是辛苦了，現在的寒假作業感覺都不是很好寫，不過寫完了就可以好好放假了
黎到底會不會死呢，這真是個好問題啊，如果翹掉了這篇文就可以皆大歡喜的完結了!(等等)總之就請下集待續吧
大大我回來了！寒假作業真的是多到我自己都想一頭撞死算了……我已經想放它飛了（哭哭）
最近疫情越來越嚴重，零大要好好照顧身體喔！雖然我覺得我比較危險……我1/26~1/28才在桃園……
有鑑於不劇透就不會死的原則，我想我還是不要洩密會比較好（大大我是不是很棒）
祝零大新年快樂！（有沒有新年賀文阿（期待））
話說回來，零大去買最新一集了嗎？（瑞娜已經手刀下訂單了！）
瑞娜最初 發表於 2021-2-3 11:44
大大我回來了！寒假作業真的是多到我自己都想一頭撞死算了……我已經想放它飛了（哭哭）
最近疫情越來越嚴 ...
辛苦了，寒假作業真的是每個學生的惡夢，但我們還是要努力拯救它避免我們自己被不人道毀滅的(拍肩
大大也要注意身體健康啊，這個寒假還是乖乖待在家裡好了，我已經差不多快二十天沒去人多的地方了，沒辦法外面的世界太恐怖了還是家裡比較安全(躲
嗯很棒很棒，我的原則是不劇透的是天使、會劇透的我就親自「好好」的找他「談談」的，相信應該沒有人會這麼勇敢地來劇透吧(笑
今年沒有新年賀文呢，太忙了沒時間打。還沒有去買新一集，我需要金主支援我這個窮苦的大學生(跪
第九十八章
「有點緊張呢。」看著逐漸靠近的他們，我靜靜的說，劍尖朝下，劍柄握的發疼。
「是啊。」沙利葉點頭贊同，手上的弓也抓的很緊。
路西法倒是沒說什麼，只是他握劍的手用力到有些泛白。
「還真的都來了。」在看清楚領頭的人，我感嘆的說了一句。
「這陣仗也未免太浩大，沒想到我們居然這麼有價值到讓他們全部出動。」沙利葉說道。
那些人也注意到我們，很快的朝我們飛來，然後停在離我們大約五十公尺處，為首的人手上拿著一把長刀。我們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彼此，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米迦勒、沙利葉、路西法，好久不見。」為首的那人開口了，語氣平淡，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我們對看一眼，由我開口，「好久不見了，加百列。」
看出我態度的不歡迎，加百列嘆了口氣，「米迦勒，你們沒有必要對我們這麼防備的。」
「加百列，你這麼說會讓我以為我過去學到的經驗中，沒有在不清楚對方來意的情況下卸下警戒這件事。」哼了聲，「連其他大天使以及我的直屬隊伍都到齊了，我就不說廢話了，你的來意是什麼？」
「米迦勒，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那麼咄咄逼人。」他露出有些哀傷的表情。
「這不是重點。加百列，請告訴我，你們的來意為何？」
「當然是來找你們的啊！」另一位六翼天使無視現場的氣氛，歡樂的語氣顯得格外突兀。
「拉斐爾，我想，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尤其是在你還要為你犯下的錯誤道歉時。」加百列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著，語氣竟難得有些不滿。
「什麼錯誤？」我皺眉，能讓加百列用上這種語氣，看來他犯下的錯誤應該蠻嚴重的。
「就是啊，之前沙利葉寄給你的信是我拿走的，信也是我回的。當時你把證明忘在我桌上，我拿去還你時看到信就順便幫你回了。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呢。」他用著彷彿這沒什麼的語氣，輕鬆的說道。
「是你拿走的？」我們三個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拉斐爾。」加百列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
「為什麼要擅自拿走我的信？」我的聲音下探到絕對零度，周圍的元素也隱隱躁動著，「你知道這樣造成我們多大的影響嗎？因為你一個人造成我們三個人墮落，光是這一點我就可以對你做出最嚴厲的判決。」
「米迦勒，不要這麼嚴肅嘛，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我吧。」他依舊笑瞇瞇的。
我危險的瞇起眼，「拉斐爾，你現在待的地方是我的主場，如果你不想被我殺掉的話最好給我閉上你的嘴。」
像是為了證明我的話，元素紛紛聚集到我的身邊，明滅不定閃爍著危險的光。
「拉斐爾。」加百列又瞪了他一眼，轉過來看著我們，語氣誠懇。「米迦勒，你也知道這傢伙就是這樣，有口無心，你就原諒他吧。」
「加百列，因為他的行為，造成了我和路西法的死亡、沙利葉的叛變。你說，我應該要像以往那樣，無條件的原諒他嗎？」我一字一句的說，每一個吐出來的音節都夾帶著強烈的殺氣。「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對所謂同伴無條件相信及原諒的米迦勒了，所以別指望我會輕易原諒。」
加百列露出有些頭疼的表情，「米迦勒，你就看在是他找到陷害你們的人的最大功臣的份上，原諒他吧。」
「然後呢？他只是剛好順水推舟，除了將我和路西法一起除去外還誤打誤撞的讓我交好的沙利葉一起墮落，那些人應該很感謝他吧。」不屑地哼了聲。把人推下懸崖又找其他人一同救援，這樣的舉動有什麼意義。
「米迦勒……」
「那麼，除了這點外，請問你們為何要拿著武器尋找我們？」
「那是因為我們認為你會使用你的武器，所以我們才想要藉由武器之間的感應來尋找你們。」
「你們怎麼會天真地認為當我知道你們在找我時，我會這麼輕易的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讓你們找到？」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在什麼都不確定的情況下，我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行蹤暴露於你們的監視中？」
「那是因為我們別無選擇了，只能孤注一擲。」他冷靜地說道。
「呵。我隱藏了這麼多年，躲避著一切曝光的可能。武器一次也沒有拿出來過，真名還是剛剛才第一次被呼喚。你真的認為如果我真心想躲你們的話，我會讓你們有找到我的機會嗎？」
「米迦勒，過去的事只是個誤會……」加百列嘗試著要解釋些什麼。
「呵，誤會？」氣到一個極點我反而冷靜下來，「因為這個誤會我帶著過往的力量降生，而這對新生的軀體的負擔實在太大，導致我每一世身體往往不堪負荷、器官紛紛衰竭，我甚至得重塑器官以維持正常的身體機能。成年之時，我根本不能稱得上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人造的怪物。」
無視對面的人十分精彩的臉色，我語氣平靜的說下去。「不知道這是不是命定，每一世出生沒多久，身體衰弱的我就會被拋棄於荒野。我只能撐著殘破不堪的軀體，獨自一人掙扎求生。後來為了逃避詛咒，我硬是將自己磨成幻武兵器。這些你要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會不會太過分了點？」對面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被加百列一瞪，又安靜了下來。
「而現在，為了避免你們將我殺死時我會影響到這個世界，我動用了那一招讓軀體消散、僅以靈魂面對你們。你們卻為了一個誤會導致我接下來又無法行動，你不覺得你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自私？」
在說這些話的同時淡淡的黑暗之氣環繞在我周圍，隨著我越說越多這些黑氣也逐漸濃烈到肉眼可見的地步。
「喂！米迦勒，你清醒一點啊！」沙利葉見情況不對連忙制止我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成為真正的墮落，那麼你們就不會來找我了吧？這樣一來你們就不會干擾到我好不容易獲得的平靜生活吧？」將手平舉，劍尖直指眼前的人。
只要殺了他們，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決了吧？
「路西法，你快阻止這個傢伙啊！」沙利葉緊張的喊，隨即被暴戾之氣給推開，完全無法靠近我。
「如果這是米迦勒真心所希望的，那麼我是不會、也不能去阻止他的。」現在唯一能碰觸到我的路西法選擇撇過頭，完全隨便我了。
「「黎！」」突然傳來兩道聲音，兩道身影閃到我面前，嚴厲中帶著慌張看著我。
「冰炎、太陽，讓開。我不想傷害到你們。」我直直的看著他們兩個，毫不退讓的說道。但很該死的我就是無法狠下心驅趕他們兩個，更不想看到他們因我而受傷，所以我只能不甘不願的稍微收斂迫人的氣場。
「除非你冷靜下來，否則我們是不會離開的。」太陽堅定的說，身為天使，他很清楚的知道我現在正處於墮落前期，只差一個引爆點就會萬劫不復了。
「我很冷靜。只要他們不再找我，我就能恢復平靜的生活了。」死死的盯著他們後面那群人，我的語氣非常堅決，「到時候，我就能為自己而活了吧？」
「黎鳶！你給我清醒一點！」眼見勸說無用，冰炎很乾脆的一個箭步上前一巴掌往我的臉搧來，手穿透了我的臉，因為他大膽的舉動周圍傳來一片抽氣聲。
雖然不會痛，不過倒讓我清醒不少，周圍的黑氣消散了不少。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垂下劍，我滿懷歉意的說。
「黎，我們都在這裡，我們會一直陪著你。你只要記得這兩點就好，知道了嗎？」冰炎定定的看著我，很認真的說。
「知道了。」鬆下緊繃的神經，我笑了出來，對面突然爆出一陣騷動。
「天啊。一直以來面無表情的米迦勒竟然笑了，這根本不可能啊。」拉斐爾喃喃的說著。加百列眼睛微微瞪大，沉默不語，顯然也有點嚇到。
不過他們兩個的反應算是正常的了，看看我的隊員們……
「米迦勒大人！」
「天啊我死而無憾了！」
「隊長啊！」最後這個不知道因為是太激動還是怎麼樣總之就是暈死過去，被其他人慌忙架住。
「對面那些人真的是我曾經的下屬嗎……」我汗顏，那個昏倒的傢伙好像是我的副隊長來著？
「原來那邊的人都是這樣嗎？」太陽他們一時無法接受。
「不好意思，教導無方。」斂起笑容，我咳了聲，一個平淡的眼神掃過去，顯然我的積威仍在，對面瞬間安靜下來。
不過經過剛剛那段插曲，我們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那麼除此之外你們還有別的事嗎？」知道他們不是來解決我們的，雖然還是很氣拉斐爾的行為，不過過去都過去了，再怎麼生氣也無濟於事。
不過之後的懲處，他可是一項也逃不掉。
很明顯的想要掩蓋自家人不成器的舉動，加百列咳了聲很快的說道，「我想你應該早就知道你和路西法的墮落是遭人陷害的吧？」
「那又如何？」讓太陽他們先下去，我說道。
「我們查到了陷害你們的兇手。」
神色一凜。「我想那些人應該為數不少吧。在哪裡？」
「這裡。」加百列一擺手，隊伍裡一陣輕微的騷動，大約五十多人被推了出來，每一個都被綁縛，頭低的很低，不過這不妨礙我認出他們是誰。
「我想，身為我第一批帶的學生，我可沒有教過你們忘恩負義。」我冷聲說道。
「老師，我們……」為首的一個人抬起頭來，想要辯解什麼。
「不用叫我老師，在我面前所有的情誼都是虛妄。」很乾脆的打斷他的話，我轉頭看向加百列，「理由？」
「不服氣。認為自己不比其他人差，為什麼沒能被晉升到與我們相同的地位。」
「就為了這個愚蠢的理由反叛？沒有選你們的原因看看你們現在的行為就知道了。為了一點小事就心生不滿，你們認為你們有資格成為領導眾人的表率嗎？」頓了一下，「我對你們，真的是非常失望。」
「我們……」他張嘴欲言，卻又停了下來，神色淨是不甘。
「有什麼話想說就直接說出來，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聽到我這麽說他立刻鼓足了勇氣，開口時語氣稱得上是憤恨。「為什麼你旁邊的那個傢伙就可以擁有這個職位？我們明明就不比他差，為什麼不是我們？他甚至不是你的學生，他憑什麼贏過我們？」
「他有你們沒有的特質，而且是不是我的學生這不在我們選拔的考量裡。當年進入評選的也沒多少是我的學生或部下，你們有什麼好不甘的。」
話鋒一轉，「可是，其實我們是有意願培植你們成為助手，等你們夠成熟後再安排其它職責給你們。我們一致認為你們是可造之材，如果能再經過一番磨練必能成為一大助力，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沒有選擇你們的原因。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想也沒這個必要了吧。」
他們啞然，神色淨是懊悔。
「還有其它的嗎？」
「沒有了，任憑您的責罰。」他們垂下頭，完全沒有意見了。
「那麼，以我之名，判決剝奪罪人一切能力，墮入下界百世輪迴。」瞥了旁邊壓著他們的人一眼。「帶下去，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是。」
「米迦勒，真高興你和過去一樣公允。」人被帶走後，到剛剛為止一直繃著臉的加百列首次像過去一樣露出溫和的笑容，「我一直擔心著你會變得偏執激進，然後墮落。」
「那是因為你來對時間，如果你是在前幾世找到我他們的下場就不只這樣了。」我聳肩答道。
「那麼，你有意願回來嗎？」
看了一眼底下擔心我的人，「目前沒有，等到我重視的人都逝去後再說吧。」希望這次我能夠一直在他們的身旁，陪著他們走到最後。
「我明白了，既然你想留下我們會尊重你的意思。不過因為你現在也沒有軀體，不如這樣吧，你跟我們回去重塑軀體，好嗎？」
對於這個合情合理的提議我卻遲疑了。「加百列，我可以提出一個請求嗎？」
「什麼請求？」
「可以請你對我發誓嗎？」直直的看著他，語氣非常的認真。
「米迦勒，你……」拉斐爾的表情相當愕然，其他人也各個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因為我這個要求無疑是懷疑所有的人，這對他們而言是種莫大的傷害，雖然這麼做對他們很抱歉，但我是不可能會退縮的。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但短時間內我真的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相信你們。所以，加百列，請對我發誓，說你們不會傷害我們，好嗎？」不受其他人的影響，我看向不發一語的加百列，語帶請求。「你能答應嗎？」
他沉默了會，然後是一個輕輕的嘆息。「好。」
他將右手放在心口，其他人也跟著照做，「我，加百列，在此代表在場的所有人對米迦勒發誓，不會傷害米迦勒等人，誓言即刻成立。」
象徵誓約的微亮光暈出現，沒入我們兩個的身體裡。
「加百列，謝謝。」感激的對他笑了笑。幸好他還是願意包容我一切的任性。
「不會。那你會回去一趟嗎？」
「我會。到時候就麻煩你們了。」
「不會麻煩，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沙利葉和路西法你們呢？」
「我跟米迦勒同進退。」路西法很乾脆的說。
「我暫時會留在這裡，為我之前的行為做點補償。」沙利葉說道。
「我知道了。」加百列點頭，「那米迦勒，你要不要先和他們道別？」
「好。」說完，我振翅往他們飛去，在他們面前收起翅膀站定，迎向他們擔憂的眼神，「各位，我貌似是不用死了呢。」
他們瞬間鬆了一口氣。「嚇死人了，你之前說成那樣害我以為你真的要一去不復返了。」
「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還願意接納我啊，可能還是需要人回去賣命吧。」聳聳肩。「不過我還是要暫時與你們告別就是，因為我得重塑軀體，所以要一陣子後才回的來。」
「大約是多久？」冰炎問道。
「不知道，那邊的時間流逝跟這邊不太一樣，不過我會盡快趕回來的。替代品先還給我吧，之後再做新的給你們。」
「好。」他們拿出寶石，我將它們貼在心口，移開時寶石已經變得黯淡無光。
「好了。對了。」我摘下項鍊上的另一顆水晶遞給太陽，「太陽，這個給你，我想你之後應該也有些打算吧，效用是什麼我想你應該知道所以我就不廢話了。」
退後一步，我張開翅膀，「那麼，下次見。」
「下次見。」
對他們笑笑，我振翅飛回到加百列他們身邊，摘下項鍊交給他，「之後就麻煩你了。」
「好。」加百列有些訝異的看著那顆寶石，隨後慎重地把項鍊掛在脖子上，「沒想到我送你的寶石你還留著啊。」
「因為沒有理由丟掉，這下正好派上用途。」我笑了，勉強維持住的軀體也瞬間消散，只剩下半透明的靈魂。
「隊長！」一群我的隊員衝了上來，團團將我包圍住。
朝他們略一點頭。「我不在的期間，各位辛苦了。」
「隊長您回來就好！我們好想您啊！」我的副隊長撥開人群朝我衝來，由於過於激動所以被其他隊員架住。
「斐烈，辛苦你了。」朝他一笑，我成功地將自家副隊長擺平，「雖然很想和你們敘舊，不過等我醒來時再說吧。」
「是的隊長。」
「這段期間該做的事還是要做，不然等我醒來發現了就祈禱你們的理由能夠說服我啊。」口頭威脅了下，我朝被擠到外圈的路西法伸手。「路西法，休息吧。」
「嗯。」人群自動讓了一條路給他，路西法飛了過來搭上了我的手，然後閉上眼，消失在眾人面前。
「那我們走吧。拉斐爾，跟你的帳之後再算，不要以為你逃的掉。」
「欸？怎麼這樣？」他瞬間哀嚎，「米迦勒不要這樣啦！我知道錯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拋下這句話，無視他的哀嚎我伸手碰觸掛在加百列胸前的項鍊，「下次見。」
「下次見。」他回道。我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前已是熟悉的黑暗。
「真期待下次的見面啊⋯⋯」閉上眼，我安心的沉入一片漆黑中。
在黎鳶的身影消失後加百列居高臨下的俯視底下的人，然後開口，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人聽得一清二楚。「非米迦勒所認可的人，你們只要記得他是黎鳶、是米迦勒就可以了」
一說完，強大的言靈之力如巨浪般滔天掀起，冰炎他們立刻發現周圍的人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而後很快的恢復清醒，各自去做各自的事，連抬頭看一眼空中都沒有，就好似那裡什麼都沒有一樣。
說完後加百列看向拉斐爾，「外流的消息？」
「搞定了，他們絕對想不起來米迦勒是幻武精靈這件事。」拉斐爾比了個搞定的手勢。
「為什麼不把隊長是米迦勒的記憶也洗掉？」斐列不解的問道。
「除了不讓米迦勒繼續綁手綁腳的隱藏身份，也是要讓眾人曉得，他背後有多龐大的勢力在支持他。」加百列雖然臉上仍舊掛著笑，但眼底的笑意可不像面對黎鳶時那麼真誠，「敢動到他的人，我們不介意讓那些狂徒體會到來自神的懲戒。」
「屬下明白了。」
見沒有其它問題了加百列轉身面對眾人，說了幾句話後一群人就這麼消失無蹤。
「這是已經封口完畢的意思嗎？」看著已經沒有人的天空，大地喃喃說道。
「大概是吧。」說完後眾人又沉寂下來，過了幾秒很有默契的紛紛轉身離去。
雖然這個事實很驚人，連他們都一時有些無法接受，不過接下來他們也有他們的事要處理，而這件事，就等那個瞞了他們好幾年、還害他們差點以為要跟他永別的傢伙回來後，再好好的和他算帳吧。
好啦人沒死啦，真是可（太）喜（可）可（惜）賀（了）
感覺這看起來很像快要完結的樣子呢，但實際上我還看不到完結的盡頭，我可以在下一章就完結嗎（遠目
頭香(≧∇≦)
不可以不可以！！！作為看完冒天進度的讀者而言這還不夠看！！！怎麼可以提早結束呢(;´༎ຶД༎ຶ`)所以大大你認份一點，繼續燒你的肝吧(⁎⁍̴̛ᴗ⁍̴̛⁎)
寒假延長⋯⋯取而代之的是作業也變多了⋯⋯我們老師真的超喪心病狂只多四天還增加寒假作業，這讓我深陷於寒假作業海的人想就此溺斃在裡面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