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島羽 發表於 2020-7-29 15:09:58

所以比申不認識黎鳶?感覺她的語氣和耶呂見到黎鳶的語氣不一樣?

還有老安是來看戲的嗎?但他比較像反派說一句狠話然後落跑一樣......

0208 發表於 2020-7-29 22:13:04

千島羽 發表於 2020-7-29 15:09
所以比申不認識黎鳶?感覺她的語氣和耶呂見到黎鳶的語氣不一樣?

還有老安是來看戲的嗎?但他比較像反派說 ...

比申是不認識黎的喔,畢竟他們過去沒有交集,黎對他的印象也只有對方是四大鬼王其一而已

哈哈哈大大你也說的太中肯,他真的只是來撂一句狠話就趕快跑了,畢竟這兩人之間有些孽緣,大概是要是翻起舊帳來三天三夜都翻不完的那種,不過這就等到之後的劇情再慢慢解釋吧

0208 發表於 2020-8-3 22:19:29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2-12 20:14 編輯

第八十三章

接下來兩天都過得很平靜,至少沒有其它奇奇怪怪的東西出現,我們也樂得輕鬆,畢竟可以光明正大的打混摸魚也不錯。

「冰炎,你要跟褚學弟一起回原世界嗎?」靠在冰炎的房門,被勒令修養的我悠閒的看著他。

「對。」背起背包,冰炎看上去一臉煩躁。

「你不想去處理那個女鬼嗎?」

「嗯。」

「也是。就算她再怎麼委屈,也不該牽連到一個無辜的生命。」皺起眉。昨天趁著沒人注意時我說服冰炎帶我偷溜出去看了那個女鬼一眼,然後就氣得直接回來了。

「確實。」冰炎低聲贊同,「我們先下樓吧。我不想聽到褚的廢話。」

「好。」

並肩下樓,坐在一樓交誼廳裡的戴洛、蘭德爾以及九瀾看到我們時笑著跟我們打招呼,向他們道早後我們也坐了下來,聊了一陣子九瀾就起身說要去醫療班執勤,在他離開後沒多久冰炎看向樓梯口,「褚,你準備好了沒有?」

「呃……都好了。」抓著背包的帶子,褚學弟不確定的說。

「不要給我用不肯定句。」冰炎瞪了過去。我聽冰炎說了,褚學弟是因為忘記帶護符回去才會被纏上的。對此我只能表示,自作孽,不可活。

「好、好了啦!」褚學弟連忙回道。

「漾~」西瑞學弟從他旁邊的台階上跳下來,然後東張西望著。「奇怪?我家老三咧?」

「九瀾去醫療班了,應該這兩天不會過來了吧。」戴洛好脾氣的笑著。「剛剛才走的,你有事情要找他嗎?」

對此西瑞學弟露出一種很嫌惡的表情。「誰要找他!」

「好,那我們準備完就可以過去原世界了,這段時間先麻煩你們了。」冰炎站起身拎起他放在一旁的背包,然後看了我一眼,眼神無奈多於警告。「黎,麻煩妳好好休養,非必要時不准出手。」

「好啦知道了。」隨意應付著。如果他真想勒令我休息他早就把我送去太陽他們家關禁閉了,既然他現在只是口頭說說那我也隨便應付一下就可以了。

十之八九猜到了我的想法,冰炎看著我的眼神又更加無奈了,又看了我一眼,才背著背包轉身準備和褚學弟一起離開。

「等等!」西瑞學弟突然站到他們面前,「漾~我也要去。」

褚學弟整個人愣住,大概是又想了什麼雜七雜八的,冰炎額角爆出青筋,手直接朝他的後腦揮下去,發出非常清脆的聲響。「你對世界毀滅感到很心動是吧!」

眼角一抽。褚學弟,你知道你剛剛想的萬一在近幾年成真的話,那我是幾乎是死定了呢。

「不不不我哪敢。」褚學弟抱著頭,哀怨的看著西瑞學弟,「你要跟來幹嘛啊?」

「哼哼,大爺我生平就是浪蕩江湖,有泥土的地方就有我的足跡。」西瑞學弟一腳踏上了沙發,說出了讓人很無言的話。

「那邊柏油路比較多。」褚學弟竟然認真的回應了他的話,是被影響的太深了嗎?

「柏油也是土。反正寒假也沒什麼事情,本大爺順便跟你去玩玩,你要心存感激啊。」西瑞學弟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太好了褚,有人可以幫你解決事情了,路上小心。」站在旁邊的冰炎露出了謎樣的微笑,看來他真的很不想去解決那個女鬼。

「學長,我真的很需要你。」褚學弟一秒哀求著冰炎。

冰炎瞥了他一眼,「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說著他從背包裏面拿出帽子戴在頭上,瞬間變成黑髮黑眼,「那邊那個,如果你要跟去的話麻煩把你的腦袋顏色弄正常一點。」

「咦!這樣很正常啊!」西瑞學弟發出抗議。不過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是無法理解那顆頭有什麼藝術可言。

「不然就不要去。」冰炎環起手,發出最後通告。

「嘖,有夠麻煩的耶。」西瑞學弟哼了哼,抽出一張符紙放在腦袋前面,「要弄回來很麻煩耶……」不用幾秒的時間,一頭金毛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你……」冰炎皺眉,還想說些什麼。

「先說!這是本大爺的極限了!」西瑞學弟立刻打斷冰炎正要說的話。

冰炎只好退而求其次看著他的衣服和鞋子,「換件衣服。」

「不換!」西瑞學弟非常的堅持。

「你們這樣繼續吵下去會來不及喔。」一旁的戴洛看不下去了,好心的提醒道。冰炎瞬間終止了對話,轉身就往外走去。

「我死都不換衣服!」西瑞學弟追了上去,碎碎唸個不停,「這是本大爺最得意的衣服幹嘛要換……」

「漾漾。」戴洛從沙發上站起來,拍了一下褚學弟的肩膀,然後把一個盒子放在他的手上。

「這個給你吧,祝你寒假期間玩的愉快。」他微笑著,「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褚學弟抱著那個盒子對他微微一躬,隨即轉過身去追其他兩人了。

目送他們離開,我往後靠著椅背,「兩位有打算回族裡嗎?」

「沒有。」戴洛搖了搖頭,「因為要留下來鎮守新的結界,所以告知家中不回去了。不過阿利和羅蘭會一起回去。」

「我也一樣。」蘭德爾搖晃著酒杯,「而且我不想應付家族的人。」

「這樣嗎……總覺得今年寒假很多人不在呢。」夏碎要回藥師寺家參加祭典,太陽他們那邊大概有一半的人被拖回自己家中過年了,感覺好多人都不在呢。

「是啊。」

「那我先回房間了,淵還在房間等我。」眼看沒什麼事我站了起來,向他們兩位道別。

「好。」

轉身上樓回房,淵還在看書,暫時沒興趣做任何事的我百般無聊的坐到窗邊,「好無聊……」

「主人很無聊嗎?」聽到我的抱怨,淵放下書湊了過來。

「是啊。」

「主人可以去找太陽他們啊!」淵想了想,提出建議。

「嗯……也是可以,淵要一起去嗎?」

「主人,我……」淵瞄了一眼旁邊的書,一臉不捨。

「你不想去的話也沒關係,我自己去就好。」知道他那種有書就不會想走的性子,我也沒想堅持非帶著他不可。

對此淵卻露出了很為難的表情。「可是其他人說要淵好好看著主人,讓主人不要亂跑。」

「……」噎了下,我難以置信的看著淵。不是,我不記得他們什麼時候跟淵獨處過,既然這樣那群人到底是怎麼買通我家淵還叫他幫忙管我的?不得不說這算盤打的真好,如果是他們來勸說仗著他們也不敢揍我所以我十之八九是左耳進右耳出,但淵就不一樣了,先不提他是個很有毅力的人,再者他根本不擔心我會以教育之名行清算之實把他拖進演練場一頓揍,外加我一天當中大部分的時候都跟他一起,根本是現成的全天候監視。

我是不是太小看他們管束我的手段了。

滿臉複雜的看著很糾結的淵,我彎起一抹無奈地笑。「我只是走到太陽他們家而已,你不用跟也沒關係。」

「主人真的只是走去他們家而已?」他用著很懷疑的眼光看著我,一看就是不相信我會這麼安分的樣子。

「真的。不然我跟你打勾勾。」伸出小指,我苦笑著。我這個做主人的到底是有多不值得他相信啊。

「好,那我們打勾勾,主人不可以亂跑。」同意了我的提議,淵也伸出小指與我勾在一起。「主人我們說好了喔。」

居然還不放心的再提醒一次,我到底在他心目中多沒有信譽啊。但終歸是自家的孩子,所以我只能又氣又好笑的點點頭。「嗯,我們說好了。」

哄好了淵,我沒有開啟移動陣,而是信步下樓,慢悠悠的走出校園,晃過人潮洶湧的左商店街,來到太陽他們家門前按下門鈴,沒過多久門被打開了。

「黎?妳怎麼來了?」前來應門的審判有些訝異的看著我。

「因為很無聊所以跑來這裡。這個理由你接受嗎?」我笑瞇瞇的說。

「我有不接受的選項嗎?」審判輕笑著,讓開身體讓我進去。

「當然沒有。對了,太陽呢?」和其他幾個在擺弄年節裝飾的人打過招呼後我看向審判。

「窩在房間裡喝酒。」光聽聲音就知道審判一整個無奈。

「需要我去勸勸他嗎?」

「那就麻煩妳了。」聽到我這麼說審判看上去如釋重負,想必是他攔不住太陽所以指望我能管住他吧。

「舉手之勞罷了。」對他一個點頭,我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

「欸?黎妳不用風術飛上去嗎?」看見我非常老實的一步步踏上樓梯,正在佈置的暴風轉過頭來,疑惑的問道。

「我被勒令禁止使用任何術法,不然的話九瀾就要把我關進醫療班了。」無奈地笑了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原來是這樣。不過前幾天的事我們都聽說了,妳會不會太大膽了一點?」

「反正只要沒有傷害到我的本體,就算是鬼王也拿我沒辦法。」更何況要是我維持靈體型態的話除非是遇上特殊兵器,否則基本上是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的。

「但還是太亂來了。」審判皺眉說道。

「沒辦法,情勢所逼,身不由己。我也不想因為這樣被九瀾威脅。」聳聳肩,「那我先上樓了。」

「好。」

慢慢的晃到太陽房間門口,我伸手敲了敲門。

「誰?」裡面傳來太陽的聲音。

「太陽,是我。」我回道。過了幾秒門被打開,太陽有些驚訝的看著我,「妳怎麼會來?」

「被關太多天,覺得很無聊,想說來拜訪你們,結果聽到審判說你在喝酒所以就上來勸你了。」精簡幾句話交代完前因後果,我笑笑的看著他。「所以,你要讓我進去嗎?」

「審判那傢伙……妳先進來吧。」太陽略為無奈地把門打開了點讓我先進去,關好門後帶著我走到書桌旁邊。

「好。太陽,你剛剛喝的是什麼酒?」嗅了嗅空氣中的香氣,感覺這酒應該挺好喝的。

「蝶之妖精釀的酒,之前出任務時他們送我的。」

「好喝嗎?」

「還不錯,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想喝。」完全沒有掩飾,我直截了當的說。

一說完太陽馬上用詭異的眼神看著我。「妳想喝?」

點點頭,我擺出特別乖巧的神色。 「想。」

「妳現在能喝酒嗎?」

「喝幾口就好。順便來聊聊你為了什麼事而煩心吧。」

定定地看著我,過了幾秒他嘆了口氣,妥協似的起身,不多時就拿了另一瓶酒以及兩個杯子回來。他先斟了一小杯遞給我,接著才為自己斟了半杯,然後湊到嘴邊小口啜飲著。我也跟小酌了一口,清爽甘冽,酒香醇厚,雖然跟那邊的酒相比還是有段差距,但也算是不錯了。

啜完那一小杯酒,我意猶未盡的舔舔唇,放下了酒杯,「這酒不錯。那麼現在來說你煩惱什麼吧。」

「嗯。」將那杯酒一飲而盡,太陽隨後放下杯子,「我在想那具棺材的事。」

「你是指鬼王入侵時被盜走的那具棺材嗎?」

他點頭。「那具棺材妳有親眼看過嗎?」

「沒有。不過有看到照片,棺材上面刻的是古精靈語。以上面的一些用字遣詞來判斷應該是冰牙族的精靈為友人所刻的,年份大約是一千多年前。」我咋舌,「可惜沒有親自看到,不然我應該可以判斷出那具屍體的真實身份。」

「這樣嗎……」

「你是在想最近一連串發生的事嗎?」

「是啊。每次都好像想到些什麼,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太陽皺眉,嘆了口氣,「總覺得我好像錯過了什麼很重要的線索。」

「這的確是個很大的問題。他們最近動作頻頻,但我們卻無法預知,這真的不是什麼好現象。」認同的點頭,「不過現在煩惱也沒有用,我們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但我還是想避免最糟的結果。」他煩惱的皺起眉,「可是我連什麼是最糟的結果都無法確認了。」

「那你現在想這個有用嗎?」我反問道。

「……沒有。」

「這不就是了。對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

「寒假期間搭檔幾次吧,不這麼做的話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同步到二檔。」

「好。」

「不過太陽,因為我是和你們兩個簽契約的,所以我們一起出任務時,拜託請你千萬不要跟冰炎吵起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大概一輩子都沒辦法同步了。」認真的說完。太陽眼角一抽,臉上寫滿了抗拒。

「……我知道了。」過了幾秒太陽才勉勉強強的同意了。

「我真的覺得我離恢復實力的那天遙遙無期了……」仰頭看著天花板,我喃喃的唸著。

對於我的碎碎唸,太陽也只能無奈地苦笑著,隨後轉移了話題,「妳現在身體狀況如何?」

「因為之前消耗過度,所以被九瀾勒令非必要的時禁止使用任何術法。」我聳肩,「所以我現在使用術法的程度可能跟褚學弟差不多。」

「妳大概多久才能復原?」

「如果以現在這種情況的話,大概後天就可以恢復了。」稍微估算了一下,我說出了一個保守的數字。

「那妳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出任務?」

「寒假過一半的時候吧。雖然不能接任務會很無聊,但是比起這個我更不想被關進醫療班裡。那樣的話我大概整個寒假都報銷了。」

「我知道了。」太陽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事般頓了一下。「黎。」

「嗯?」

「聖誕節那天的事,我聽說了。」

「……喔。」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我也只能乾應一聲。

「我只是想告訴你,即使妳真的是「他」,我和他也不會因為妳是誰而改變我們的態度。」太陽蔚藍的眸直視著我,表情是不可忽視的認真與真誠。「對我們來說,妳就是妳。在正確時間來臨之前,我們能以我們的真名向妳發誓,我們不會將這件事告訴第三者的。」

「……這樣啊,那就謝謝你們了。」

「不客氣。」

說完我們靜默了會,讓滿室的花草香及酒香將我們包圍。

「太陽。」默默的看了放在腳前的杯子一眼,我叫了他一聲。

聽言他抬起了頭。「怎麼了嗎?」

我拎起空酒杯,在他面前搖晃著,「可以再給我一杯嗎?」

「……好。」


「夏碎?你怎麼會突然打電話來?」我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翻著書,有些驚訝的問道。

「黎,妳知道冰炎他們去搭郵輪的事嗎?」

「知道啊,他前天晚上傳簡訊跟我說過了。怎麼了嗎?」

「妳知道那邊有村守神這件事嗎?」

「不知道。村守神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我皺眉,這件事聽起來有點麻煩呢。

「推測是船體製造時,材料方面出了問題。冰炎還說那些村守神好像不願意離去,這下就有些麻煩了。」即使看不見夏碎的表情,我大概也猜的出他現在應該是微微皺眉。

「這還真的是很棘手呢……是說你到底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我?」

「我今晚要過去看看情況,想說妳應該覺得待在學院很無聊,所以問妳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幾點?」

「凌晨一點。我會去學院接妳的。」

「我知道了。」看了下牆上的鐘,時間指著十一點,還可以先睡一下。

「那麼就先這樣,待會見。」夏碎說道。

「嗯。待會見。」說完我掛掉電話,走回臥房,淵已經熟睡了,預防萬一我留了一張紙條給他交代我的行蹤,然後坐到沙發上,閉眼假寐。

十二點五十分,我睜開眼睛,輕手輕腳的走回臥室拿保暖的衣服,換好後就離開房間走到黑館外面,不多時移動陣的光芒在我眼前亮起,夏碎的身形隨之出現。

「夏碎,晚上好。」我微笑著向他打招呼。

「晚上好。」夏碎也笑著答道,「淵不跟來嗎?」

「你打來時他已經睡了,所以我就自己來了。」我聳肩說道。「小亭呢?她怎麼沒跟?」

「她也睡了。我們走吧,冰炎應該已經在等我們了。」

「嗯,走吧。」

夏碎開啟移動陣,下一秒冷冽而帶有鹹味的海風迎面襲來。我不禁慶幸出門前我有把頭髮綁成低馬尾,不然這下鐵定會被吹的亂七八糟的。

冰炎站在不遠處的甲板上,看到我時他一愣,「黎,妳怎麼也跟來了?」

半舉著手打招呼,「反正我修養好了待在學院很無聊,又不能找你一起去出任務,所以夏碎問我要不要來找你時就跟來啦。」

冰炎聽完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褚學弟呢?」四處張望了下,沒看到褚學弟的身影。

「他去跟村守神吃火鍋了。」冰炎一臉「這沒什麼」的表情說出讓我有些無言的話。跟任務對象一起吃火鍋?有沒有這麼和平啊?

「算了。是說,我們要一直站在這裡嗎?找個地方坐下吧。甲板可不是什麼聊天的好地方。」

「這麼說也是。冰炎,麻煩你帶路了。」夏碎轉頭看著冰炎,說道。

「嗯。走吧。」帶我們走下甲板,走了一會冰炎在船中的一個露天吧台停下來。我們點了飲科後坐到外面的觀景座位,畢竟等一下討論的事還是不要讓閒雜人等聽到比較好。

坐下後沒多久冰炎又站了起來,「褚出來了,我去找他。」

「去吧。」

「嗯。」他沿著來時的路走回去,留下我和夏碎兩人。

「其實偶爾出來晃也是很不錯的。」我撐著頭,看著外面的海,啜了一口飲料,懶懶的說。

「是不錯。」夏碎點頭,也跟著喝了一口飲料。「黎,對於最近發生的事,妳有什麼想法?」

指尖滑過杯緣,我轉頭看著他,「最快下學期,就會發生大事。」

「因為最近事情發生的越來越頻繁嗎?」

「對。除此之外,對我而言還有一個原因。」低下頭,我有些煩躁的用吸管攪拌著飲料。

「妳之前的同伴嗎?」夏碎很快的領悟過來。

「對。他們應該已經鎖定我的位置了,問題是我猜測不到他們的來意,我真不懂為何過了這麼久他們還要來找我。」煩惱的往桌上一趴,我難得的想乾脆裝死混過去,「希望到時候不要太難搞。」

「這樣啊……黎,他們來了。」夏碎往旁邊瞥了一眼,提醒道。我立刻坐正,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過了幾秒冰炎和褚學弟就出現在我們視線內,褚學弟端著飲料,瑟瑟發抖著,冰炎見狀瞪著他看了半晌,接著抽出來一件大外套直接甩到褚學弟身上,然後端著自己手上的飲料朝我們走來,坐到我們旁邊。褚學弟連忙把外套穿上,拿了飲料跟著跑過來。

「褚,新年快樂。」夏碎看到褚學弟跑了過來,微笑著說道。

「褚學弟,新年快樂啊。」我朝他揮了揮手,笑瞇瞇的說道。

褚學弟被我們嚇了一跳,接著好像把我們當成幻覺似的,用力揉了揉眼睛。

「新、新年快樂。」他反射性的回應,接著馬上跑到座位邊,「不是啦,夏碎學長和黎學姐怎麼會在這艘船上?」

「我收到訊息所以才來這裡看看情況,這次的工作好像不太好應付呢。」微笑的說著,夏碎漫不經心的用吸管攪拌著飲料,白色的泡泡很快的融入褐色的液體當中。

「同上,也是來看看的。」我把吸管湊近嘴邊,啜了一口。

「他們還在放假中。」冰炎冷不防的突然開口,「只是過來看好玩的而已。」褚學弟驚愕的看著我們,接著轉頭,再度看向冰炎。

冰炎看著他,很殘酷的點下頭。

「我們族裡這幾天都在做冬末的祭典,累死人了,好不容易今晚可以稍微溜出來一下。」衝著褚學弟眨了眨眼,夏碎用著輕鬆的語氣說道,「明天,應該說今天了,今天正午又要舉行送鬼祭,挺麻煩的。」

「我想接任務,可是我不想被關進醫療班。所以夏碎才會約我出來的,不然一直待在房間裡也很無聊呢。」我微笑著說道。我最近已經無聊到快要發霉了。

「對了。褚,我有收到你送的點心,非常好吃,謝謝你了。」夏碎這樣說著。

「我也是。褚學弟,謝謝你,那些點心很好吃。」雖然說是這麼說我也只是意思意思吃了幾口,其它的不是被淵吃掉了就是拿去進貢給墨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好東西就是要分享才對。

「不,不客氣,其實也不是說很好……」褚學弟有些不好意思。

「小亭也很高興,好像嚷著要送你回禮的樣子,現在還留在藥師寺家中,我想你應該開學會看見那份回禮吧。」夏碎的話讓褚學弟露出驚恐的表情。

「好了,廢話也說的差不多了。」放下杯子,冰炎卡斷了話題,然後看向我們,「你們對守神的這件事看法如何?」

斂起笑容,夏碎偏頭思考了半晌,「我還是認為將他們送向安息之地會比較好一些,畢竟長期在船上對他們本身也不好。既然住所已毀,再繼續糾纏下去也只會兩敗俱傷吧。就算今天我們不理,總一天也會碰上強勁的對手,到時候對方說不定要消滅他們。」

冰炎點頭。「我也是這樣想。」

「同上。」我贊同的說道。

「那褚呢?有沒有想法?」夏碎看向褚學弟,褚學弟差點把剛入口的飲料給噴出來,「我……我?」

「你很煩欸!」抽出了飲料的吸管,冰炎硬生生的把吸管插進鐵製的圓桌。褚學弟滿臉驚恐的看著那根吸管,表情十分的精彩。

冰炎又是一瞪,褚學弟只好硬著頭皮看著夏碎,弱弱的說,「那個……我覺得他們往安息之地比較好,瑜縭看起來也有點奇怪的……」

「瑜縭應該是時間到了。」冰炎瞇起眼,看著外面的夜色,「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不過第一眼見面時候,我在他臉上已經看見有死亡之相的痕跡。」

「咦?」褚學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冰炎。

冰炎瞥了他一眼,「雖說是守神,但是很多還是直接從本體神格、妖化或者是靈魂變成的,所以都會有一定的時間。我想他應該原本是蛇妖而神格化,已經活了很久的時間了。這類守神要是不在時間內快點前往安息之地,等他時間到了之後,會整個在世界上消滅、什麼都不會剩下來;尤其在這之前他也抵抗過很多術士,我想應該也沒有可以保全自己靈魂的力量了。」

褚學弟又想了些什麼,冰炎淡淡的開口。「沒錯,大致上是這個意思。」

「若是在這之前先勸得他離開就最好,不然繼續下去,我想會造成不好的局面。」夏碎的神情有些凝重,「不管是對他,或者是對他的同伴都不好。」

「最糟的情況是他的同伴們會連帶受到他消亡的影響,進而導致全體生命提前終結。」我沉重的說。

「嗯……我再想辦法去交涉看看好了。」冰炎說道。

「那個、學長。」褚學弟突然插進話題,「我剛剛在他們那邊的時候……其實瑜縭有講過說想讓其它人進入安息之地,可是他自己好像不想去。」

我們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對看了一眼,彼此都在估量著這件事的可行性以及影響範圍,用眼神詢問著另外兩人的看法。

「我會再去跟他聊看看,如果像你講的這樣,或許先將其它先行送離也好一些。」幾分鐘後,由冰炎開口,說出了結論。褚學弟看上去鬆了一口氣。

「對了,最近聽說這邊的海域有很多東西都在竄動。」眼看這件事大致有個底了,夏碎轉移了話題,「南美洲一帶在昨天有情報班傳回來最新消息,說是海域上的近海觀光船被攻擊。」

「我也有收到消息,南極大陸那邊有研究人員目睹到奇怪的生物,被情報班緊急消除記憶。」我跟著說道。

「你信不信我會讓你斷線。」冰炎突然瞪向褚學弟。

「呃、你們繼續。」褚學弟連忙說道。

又瞪了褚學弟一眼,冰炎才把視線給轉回我們身上,「我有注意到這些事情,最近海上好像很不平靜。」

「因為生態在改變,喚醒了很多應該已經陷入沉睡的生命,我想應該會有很大一段時間在這邊的袍級會疲於奔命。」看著外面的海,夏碎說道。

「褚,你應該也有看過這種新聞吧。大致上就是說某漁船又發現了怪生物,或是是在淺水區工作時捕到了深海的魚類等等。」冰炎看褚學弟完全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慢慢的解釋道。

「因為汙染跟環境的問題,所以越來越多生物無法忍受而逃離原本居所,但是也找不到新的地方,有小部分就會變成那樣子。」夏碎搖晃著手上的杯子,「所以這種狀況可能也會跟著變得很尋常……」

「如果原世界的人再不付出行動改善,很快的,那些沉睡的古老海洋住民將會從睡夢中甦醒,接著引發連鎖反應。到時候就真的很難挽回了。」我跟著說道,手指隨意的輕敲著桌子。

夏碎微微嘆氣,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畫著圓圈,「只靠袍級奔波是沒用的,至少能多一個人幫忙也好,不過往往很少人會有這種認知的。」

「原來你也很有認知嘛。」冰炎看著褚學弟冷哼了聲,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

「電視上跟漫畫小說都會有講啊。」褚學弟說出了令人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話,「是說改變的地方沒辦法用陣法補足變回去嗎?」

夏碎搖了搖頭,「理論上是可行,但是原世界的地氣跟脈動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如果要做出你說的那種改變之術,依照目前的狀況來看,幾乎是不可能。」

「喔。」褚學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而且就算改變了,很快又會被過度開發給破壞掉,所以有改跟沒有改根本沒兩樣。」冰炎聳肩,「原世界跟守世界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使用的人無法跟自然精靈共處,也沒辦法理解其它使用資源的生命,所以會走向逐漸破壞平衡的局面,直到失控的那一天才會有人驚覺而後悔吧。」

「那麼就是……」夏碎正想要說什麼時候,褚學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褚學弟連忙抓著手機道歉,然後趕快起身往旁邊的圍欄走過去。

「那我們先去探查水域的情況,黎,妳可以自己回去嗎?」夏碎說道。

「可以。」我點頭。

「那我們先離開了,再見。」冰炎說道。

「再見,注意安全喔。」

他們點點頭,隨即走去結帳,趁其他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開移動陣離開了。我則坐在原位等褚學弟回來。

過沒多久褚學弟就回來了,他左顧右盼了下,「黎學姐,怎麼只剩妳一個人啊?學長和夏碎學長呢?」

一口氣將剩下的飲料喝完,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們去探查水域了,晚點回來。我等一下也要離開了。」

「喔。黎學姐身體恢復了嗎?」

對他一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之後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謝謝關心。」

「不、不客氣。」褚學弟一說完就一臉想抽自己巴掌的樣子。

「那我先離開了,再見。」朝他揮了揮手,我踩著移動陣回到黑館。

靜悄悄的溜回房間,輕手輕腳的梳洗一番,窩到床上,喬了個舒適的姿勢,我陷入夢鄉。

白羽曦 發表於 2020-8-4 19:18:54

酒啊…wwwwwww
不管什麼時候讀到這段或是其他類似劇情總是覺得好笑wwww
喝酒的天使wwwwwwww

0208 發表於 2020-8-4 21:00:39

白羽曦 發表於 2020-8-4 19:18
酒啊…wwwwwww
不管什麼時候讀到這段或是其他類似劇情總是覺得好笑wwww
喝酒的天使wwwwwwww ...

而且還是喝不醉的天使,這根本是違反常理吧,但沒辦法人家前世就是個不是三杯倒的三杯倒太陽騎士,所以這輩子也只能讓他當不是個一杯倒的一杯倒天使了wwww

0208 發表於 2020-8-17 22:08:54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2-13 21:41 編輯

第八十四章

在這之後我回我先前住的地方待了幾天,回來後的隔天冰炎才回到黑館。他說在船上遇見安地爾·阿希斯,這讓我有點頭痛。

他去那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是為了帶走褚學弟那他應該會趁人少的時候直接把他帶走,但他卻毫無動靜?

我唯一能肯定的一點,就是他絕對不只是去渡假的。

剩下的寒假我和冰炎太陽搭檔了幾次,最後的成果讓我想關在房間搞自閉,同時懺悔著自己為什麼會想不開找他們兩個簽契約。

到底要怎麼做他們才不會在出任務時順手幹掉對方啊?好好相處有這麼難嗎?

公會那邊也被我們嚇得不輕。第一次去接任務時,分配任務的人員一聽到我們三個要一起出任務先沉默了幾秒,接著驚聲尖叫,喊著什麼三位殿下要一起出任務、世界末日要來了什麼之類的。其他人一聽到,不管手上拿著什麼東西通通都摔到地上,膽小一點的甚至奪門而出,整個公會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我們無言的看著眼前混亂的景象,最後是聽到騷動出來看情況的褚巡司幫我們處理好手續,我們才得以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開啟移動陣去出任務。

但總結下來的成果,我寧願不要跟他們一起去出任務。要不是我沒有壽命的盡頭,光是嘆一口氣會少三年壽命我可能過不久就會暴斃了。

寒假過後,隨著開學來臨的是高中部的學院祭,我們班現在正在提議要開設什麼商店。

「那來開鬼屋怎麼樣?」綠葉忽然開口,「前陣子去原世界時剛好看到他們的園遊會有人弄鬼屋。」

「好像不錯,」夏碎附議道,「我們可以自己下去扮鬼。」

「聽起來好像會很有趣呢。」提起興致。鬼屋比那些只擺攤子賣東西還有趣多了。

班長轉過身,在黑板上寫上「鬼屋」兩個字,沒兩下就全體通過。「那剩下兩個?」

「三間商店全部打通不就好了!」冰炎靠在椅背上,語氣十分隨意。「還可以直接去找真的鬼屋連通。」

「那大家還有想要什麼場景嗎?」幫忙做會議紀錄的暴風問道。

「墳墓!」烈火馬上舉手提議,「既然是鬼屋,當然要有墳墓!」

「西式的還是中式的?」孤月問道。

「弄亂葬崗不是比較有氣氛嗎?」太陽似笑非笑地說,同時還意味深長的瞄了冰炎一眼。冰炎一陣寒顫,隨後一個眼神瞪向太陽,後者則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他把主意打到冰炎身上了。冰炎,你加油。

「這個主意好,」夏碎點點頭,「三間商店,至少還可以再提一個場景。」

「……幽靈船。」白雲忽然飄了出來,在一群人嚇到的目光下用著飄渺的嗓音說道。

「我們還可以提供現成的水怪一隻。」刃金很認真地看著孤月。

「……」孤月無言。

因為已經決定好要做什麼,所以接下來自然是分配工作。太陽攬下了服裝組組長的職務,現在正與冰炎對峙著。

「為什麼我要扮亂葬崗的喪屍王?」冰炎雙手環胸,非常不滿的說道。

「因為我想走中國武將的風格,你很合適啊!」太陽表面上一臉無辜地回道,內心是怎樣不得而知。

「是很合適沒錯。」夏碎發出疑似落井下石的話。

眼看冰炎還有微詞,太陽當場畫起了設計圖。在傳閱過一輪後全班一致同意那個角色就給冰炎了。

冰炎微瞇著眼,瞪著太陽。太陽只是微笑,繼續分發其他人的角色。

「船首像?」我歪頭,「感覺還挺正常的。夏碎你扮什麼?」

「地藏王。好像蠻有趣的。」夏碎彎起一抹很感興趣的笑容。

「反正無論如何,當天早上就知道了。」期待的笑了。當天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那麼各位同學,我們就以讓進來的人全部被送進保健室為目標吧!」台上的班長很熱血的喊道。A班全體同學露出邪惡的笑容,務求讓進到鬼屋的人死到不能再死!


「結果漾漾你們班打算開茶屋跟觀景屋嗎?」星期六下午,我們幾個沒事做的黑袍坐在交誼廳裡閒聊著,說來說去都是有關學院祭的話題,路過的褚學弟也被我們抓來一起聊天。尼羅則在一旁替我們沖茶,整個大廳充滿著令人舒服的香氣。

「呃、對啊,還有一個好像是撈金魚。」坐在冰炎旁邊的褚學弟有些不確定的說。

「真不錯,大學部要到六月時候才有學院祭。」坐在對面的蘭德爾勾起笑容說道。

「對了,學長你們班是開什麼商店?」褚學弟問道。

冰炎瞄了他一眼,「鬼屋。」

「我們班三間店全部打通做成鬼屋。」我補上這句。

「喔喔,那一定很有看頭。」奴勒麗笑著說,順便騷擾我,我毫不客氣的直接把她的手拍掉,也沒氣惱,她聳聳肩收回了手。「畢竟A部的人向來都很細心在準備。」

「當天我們也會去逛喔,你們三位加油。」捧著茶杯,安因對我們微微一笑,「聽說今年商店街中有人遞交了劇院這項,是個考古研究的社團。」

「啊,那件事情我也聽說了。」奴勒麗興致勃勃的加入話題,「不是戲劇社團卻出了戲劇商店,聽說請來學院行政人員友情贊助開演,不過不知道是請誰就是了。」

「當天才知道吧。對了,你們要邀請函嗎?」安因拿出一疊設計精美的紙卡遞了過來,「學生拿來的,上面有附照片。」

「我看看。」我們各自接過了一張,翻開來看,我立刻微微皺眉。

「冬城?不會是那個故事吧?」翻到背面看著卡片上的標題,蘭德爾挑起眉。

「就是那個故事,劇本都有呈遞過來了。」

「一個很古老的故事。」冰炎把卡片放下,看了滿臉茫然的褚學弟一眼,「一個公主跟一個王子的故事,最後兩個都掛了。」

「當天只會表演一次,在下午兩點時候,另外早上也有一場,不過看起來應該只是很單純的秀,是由社團的學生自行表演的小劇碼。」奴勒麗翻看了一下邀請函。「你們會去看嗎?」

「我應該不會。」我直接了當的說,「沒興趣。」

「同上。」冰炎附議。

「這樣啊。那漾漾會去看嗎?」安因問道。

「欸……應該會吧。」褚學弟不確定的說道。

「那麼邀請卡你們還是一人拿一張吧,到時候你們再決定要不要去看。」安因這麼說著。見狀我和冰炎對看一眼,還是拿了張邀請卡收好。褚學弟則婉拒了安因的好意。

之後又聊了一陣子我們才散會。走到冰炎的房門扣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離開。

畢竟是以自己父母的故事為底本,想必他心裡不怎麼好受吧。


很快的,學院祭到了。一早我們聚集在冰炎的房間裡打算試穿昨晚才拿到的衣服。冰炎先去試穿,我和夏碎不著邊際的聊著天,淵和小亭則在一旁吃著早餐。

淵是去亂葬崗那邊幫忙,扮演的是墮落的狐神,所以他只要變回原形再用幻術把毛色染黑、眼睛染紅就行了。

「等我一下,我先去拿茶水。」站起身,夏碎走到門邊拉開了門,對著門外的人愣了下。「褚?這麼早?」然後恍然大悟的讓開身,「對了,你們班也要提早準備對吧。」

「嗯,我是輪早上的第一班,九點到十一點的,所以要先提早過去做早上的準備。」門後的褚學弟看起來也有點嚇到,不過還是很快的回答。

「漾漾。」小亭一看到褚學弟就撲了過去,「有早餐。」

朝他揮了下手。「褚學弟,早安啊。」

「漾漾早安。」淵說道。

「早安。咦?學長呢?」

「他在房間裡面換衣服,你先去盥洗吧。」夏碎說道。「我下樓去拿些茶水,待會兒上來。」

說完他就離開房間,門關上後,褚學弟低頭看著小亭,「小亭,我要去洗臉刷牙換衣服。」

小亭抬頭看他,興奮的笑著。「小亭有新衣服耶。小亭有客串鬼屋喔。」

「……妳不會是客串座敷童子吧?」看著她的新造型幾秒,褚學弟問道。

對此小亭眨著眼睛,「主人只叫我站著,看到走過來的人都把他吃掉就對了。」

褚學弟的表情瞬間變得很驚恐,要翻譯的話大概是「打死我都不去鬼屋!」這類的想法吧。

「你玩鬼屋大概不用走進去一步就死在門口了吧。」冰炎陰惻惻的聲音傳來,我轉過頭。

「冰炎,其實還蠻好看的說。」讚賞的說。看上去很有氣勢,包準膽小一點的人看到就會直接腿軟,跪地求饒。

「學長,你、你扮的是什麼鬼?」看上去被冰炎這身裝扮給驚到了,褚學弟結結巴巴的問。

「亂葬崗的鬼。」冰炎的語氣非常差,臉上很明顯的顯現出「我要殺了太陽那個傢伙!」這句話,一整個殺氣騰騰。

「還是鬼王喔。」我笑瞇瞇的補上這句。

「你可以被我壓看看。」冰炎的臉色非常兇狠,估計小孩子看到能直接嚇哭。「我可以告訴你,這套衣服連盔甲基本上有將近二十公斤的重量,不知道是哪個負責服裝的腦殘把盔甲送去給矮人族打造而不是精靈族或妖精族!」

……太陽,你也太狠了。

「學長你們之前沒有先試過服裝嗎?」可能怕冰炎一個不爽下一秒遭殃的就是他,褚學弟默默移了幾步躲到我身後,戰戰兢兢地問。

「沒有,除了自己班上做的以外,另一半疊出去做的衣服是昨天晚上才送到我們手上。」冰炎用力扯了一下盔甲裝飾,發出低沉的碰撞聲。

「我開始擔心我的衣服了,我到現在都還沒拆開來看。」瞄了一眼旁邊的包裹。希望太陽對我仁慈一點,衣服不要太離譜就好,我不挑,真的。

房門又被打開,端著茶水的夏碎走了進來,他看到冰炎時忽然笑得非常燦爛。「咦,蠻好看的啊。當初服裝組指定你做這造型還真是選對了,看來古戰場的惡靈會很精采。」

「夏碎!」冰炎惡狠狠的瞪著他。

「好、好,我不說了。」夏碎神情愉悅的端著茶水走到桌邊放下,「褚,你不是要盥洗嗎?」

「欸對。」褚學弟才猛然想起這件事,連忙抱著衣服梳洗去了。

「那我先去換衣服了。」抱著衣服起身,夏碎走進了臥房。

說真的我還蠻期待他的扮相的,不曉得夏碎扮地藏王看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旁邊傳來哐啷一聲,我看過去,冰炎正一臉不耐煩的脫著盔甲。盔甲掉到地上,發出沉重的撞擊聲。

「我幫你吧。」走過去幫他拆。畢竟換成是我,我也不想穿著二十公斤重的盔甲到班上。

過沒多久褚學弟就出來了,他身上穿著輕便的唐裝,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們。

「夏碎去試衣服。」冰炎瞪了他一眼,我拍了下他肩膀示意他不要亂動。

「欸……學長你不是要直接穿到教室嗎……」褚學弟弱弱的問。

「誰要直接穿到教室!」冰炎兇狠的瞪了褚學弟一眼,還不忘接過我拆下來的盔甲扔到旁邊的沙發上。面對暴怒中的冰炎褚學弟下意識的倒退一步。「昨晚送來還沒試裝,要不然這樣的話你以為我會無聊到大清早在這邊穿二十公斤的衣服吃早餐嗎!」

「冰炎,不要亂動。」因為他的動作而阻礙我解開綁帶,我不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冰炎立刻乖乖站好,見狀我很滿意的繼續動手,很快的將一身的鎧甲拆卸完畢。

「我換好了。」臥房門被打開,聽到聲音我們轉過頭去。

「噗———」褚學弟正好接過小亭遞來的杯子喝了一口牛奶,看見出現在門口的人當場直接噴出來。

「漾漾好髒!」小亭發出嫌棄的叫聲。

「夏碎,其實蠻好看的,很逼真。」我忍著笑,連冰炎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謝謝誇獎。」十分逼真的地藏王笑瞇瞇的說,手上還拿著一根石製的法杖。「我一直很想試試看用鈍器攻擊人的感覺,今天可以來實驗看看了。」

「夏碎,給你個建議,只敲一下的話人通常只會昏過去而已,要多砸幾下才會死透。」很常拿鐵扇砸人、非常有經驗的我說道。

「我明白了,我會多砸幾下的。」

「那換我去試衣服了,希望能友善點。」我抱起包裹站了起來往冰炎臥房走去。拆開包裝一看,裡面還附有造型說明書,我看了一眼就開始著裝。真該慶幸衣服並不複雜,不然我十之八九會失去耐心然後開始自行刪減衣料。

「我穿好了。」我走出來,外面的人轉頭,瞬間愣住。

「黎,妳真的是扮鬼嗎?」已經換下那身裝扮的夏碎狐疑的問。

「太陽說,在不正常的地方出現正常的東西才是最恐怖的。」聳聳肩。我除了連眼白都是深紫色、看上去像紫水晶的雙眼外,從膚色到希臘式長袍都是毫無例外的大理石白,如果我站定不動活脫脫的就是一座精美絕倫的雕像。

「而且其實不只是這樣。」用眼神示意他們看著,我走到還沒回神的褚學弟面前。

「同學,我漂亮嗎?」微微傾身,我湊近褚學弟的臉,輕聲問道。

「漂、漂亮。」褚學弟傻愣愣的回答。

微微彎起一抹笑,眼前的人倏地臉紅。「謝謝,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呢。」

「謝、謝謝。」

「那麼,把你的眼睛給我,如何?」剎那間眼睛瞬間變成兩個血窟窿,鮮血沿著我的臉龐滑下。袍子也立刻變得破破爛爛的,上面滿布血跡。

勾起一抹歪斜詭異的笑容,我手上凝聚冰刺往他的眼睛捅去。

「⋯⋯哇啊啊啊!」直到冰刺停在他的眼前幾毫米的地方褚學弟才回過神,慘叫著往後跌倒。

「大概就是這樣。簡單來說就是色誘別人使其卸下心防,然後趁機送上致命一擊。」轉過身面向他們兩個邊恢復原狀,我聳聳肩,「之後還要把臉化得中性一點不然女性應該不吃這套。」

「總覺得妳那關應該沒有人過得了了。」夏碎似笑非笑的說。

「我也不打算讓任何人過去。」勾起了自信的笑容,我轉身看向褚學弟,雙手合十,「褚學弟,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沒、沒關係。」褚學弟看上去仍舊驚魂未定,「那、那麼我先離開了。」

「再見。」

褚學弟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快的衝出房間,轉眼間房間內就剩我們幾個。

看向房內幾人。「那我們也收拾一下,準備過去了。」

「好。」


結果到達班上時,看著其他人的妝容我無比慶幸我不用被畫成奇奇怪怪的樣子,只要用幻術在客人上門時瞬間改變就好。

附帶一提我的妝是夏碎畫的,看著地藏王在面前晃來晃去還不能笑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索性閉眼不看,免得憋到內傷。

「夏碎,你幫黎畫好了嗎?」太陽正在巡視每個人的裝扮。

「好了。黎妳可以睜開眼了。」畫上最後一筆,夏碎站直身子退開幾步。

睜開眼,我看著鏡子裡有些陌生的面孔。「夏碎,雖然之前就有所體會,不過我還是想再讚嘆一次,你的化妝技術也太好。」

「謝謝誇獎。」地藏王笑瞇瞇的說。

「太陽你覺得呢?」轉過身我看向太陽,同時把頭髮編成辮子。

「很好看。」太陽先是愣了下才點頭,看上去對我的新造型相當滿意。

「謝謝。那我去就定位了,審判、孤月,我們走吧。」編好後我一個彈指將自己變成早上試裝的那副模樣,惡作劇的對盯著我看的眾人嫣然一笑,成功定格他們的動作,交代淵要聽話後跟著無奈嘆氣的審判一起去幽靈船的場景。

「那我去船頭了。審判,加油。」經過船長室時我跟審判道別。孤月則在到達的當下就跳下船變回原形,現在正在船邊晃蕩著。

「妳也是。」一點也不兇惡的幽靈船長勾起一抹有些可怕的笑容對我說著。

「我會的。」朝他笑了笑,我轉身漫步到甲板上,在船頭一小塊凸出的木板站定。為了更像一座雕像我停下了所有的機能,眼睛也不眨的、直挺挺的站在那邊。很快的,就有客人上門了。

「指示說線索在船頭。」一個男生的聲音傳來。

「那我們就分頭去找吧。」一個女生說道。其他人應了聲,各自找起線索,不過線索其實就在我的腳下的那塊木頭裡。由於我這邊的難度太高所以我手上的線索就是直接告知寶物的位置,但我無比懷疑就算不經過我這關,真的有人能拿到寶物嗎?

細聽著他們的腳步,一、二、三、四,他們有四個人,兩個腳步聲比較沉,另外兩個比較輕,但還是普通人會有的正常範圍內。目前推測是兩男兩女,也有可能是另外兩個人比較懂得收起自己的腳步聲。還是先等一下,看看狀況再說吧。

果不其然他們找不到線索,又重新聚集在一起。

「找不到欸。」其中一個男生有些沮喪的說。

「可是線索一定在這裡。」一開始出聲的那位男生很肯定的說道。

「會不會在雕像那邊啊?」另一個女生說道。這樣聽起來他們是兩男兩女囉,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來者的是白袍以上的人了。

「可是那邊除了雕像外什麼都沒有。」之前的女生說道。

「那個確定是雕像嗎?」帶頭的那位男生很謹慎的問。

「確定。我剛剛看著那個雕像看了很久,它完全沒有動,胸口沒有起伏,連眼睛也都沒眨。所以應該是真的雕像沒錯。」另一位男生說道。雖然以常理來推斷他的話沒有錯,只是遇到我這個規格外的人也只能算他們倒楣。

「那應該就是真的是雕像了。也是,正常的人不可能長得那麼漂亮嘛。」一位女生聽上去明顯鬆了口氣。

「那麼我們就過去看看吧。」領頭的男生說道。我聽見他們的腳步聲靠近,仍舊靜靜的站著,不露出一絲破綻。

他們在離我幾步的地方停下來,仔細的觀察著,確認周圍沒有陷阱後才繼續靠近。在距離拉到只剩一公尺時,眼見時機成熟我迅速轉身落在他們面前,趁他們還來不及反應時朝他們一笑,他們立刻愣住,癡癡地看著我。

「同學,我漂亮嗎?」湊到領隊的那個男生面前,我直勾勾的看著他,輕聲問道。

「漂、漂亮。」他傻傻的回答。

「謝謝,你的眼睛也很美呢。」繼續彎著溫和無害的笑容,我輕聲細語著。

「謝、謝謝。」他仍舊沒有回過神,傻愣愣的盯著我看。

「那麼,把你的眼睛給我,如何?」溫和的弧度瞬間變得詭異,迷濛的紫眸轉眼間只剩兩個汨汨冒出鮮血的血洞。冰刺毫不留情的刺穿他的右眼接著用力往上一拉,他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伴著破碎的頭顱往後倒在甲板上,抽搐不已。其他人嚇得還沒回神,我轉過身,臉上帶著依舊是那抹不帶惡意的歪斜笑容,用著天真無邪的語氣開口。

「接下來換你們了,把眼睛給我吧。」

「哇啊啊啊啊!!!」


再度殺死一批人我感覺到有人靠近,抬頭一看,「太陽,你怎麼打扮成這樣?」

「我有說過我現場客串。」黑髮黑眼黑衣的太陽笑瞇瞇的說道,「妳這邊情況如何?」

朝他笑了笑。「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活著離開。」

「那真是太好了。」

「你去看過其他人了嗎?」

「當然。冰炎的表情很精彩呢。」太陽笑的相當愉悅。

「唉……有人來了。你要出手嗎?」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我立刻站回原位全心全意假扮成雕像。

「要。」雖然沒有轉頭,不過我知道太陽一定已經隱身起來。

來者只有一人,聽他的腳步聲應該是袍級,而且程度至少是紫袍以上,我立刻提高警覺心,動也不動的站好。

他和前幾組人一樣,也是四處找不到線索後才往我這邊走來。靜靜的等待,這次還是別說台詞、直接把對方殺死好了,不然對方突然清醒反擊的話就糟糕了。

那個人在我後面幾步的地方站住,我倏地轉身,凝聚出冰刺往他腦門襲去,對方反應也很快,他快速的後退幾步以避開我的襲擊。冰刺只有淺淺的劃破他的皮膚、滲出幾滴血。太陽見狀立刻射出幾把小刀,卻被輕輕鬆鬆的接下。

「嗯?你是格里西亞吧?這樣的話,那邊那位是黎囉?」安因很失禮地在鬼屋揭穿鬼的身分,接著他才後知後覺地說,「啊,糟糕,我忘記鬼屋不能揭穿鬼的身分。」

「寶藏在船艙,請自行去取吧。下一關是亂葬崗。」懶得拿出線索的紙條,我散去了冰刺,直接告訴他地點。

「嗯、好,你們班的活動真有趣,等等亂葬崗有誰……啊!不用告訴我了,我自己去看吧!」安因笑了笑,伸手治療額頭上的傷,然後跟我們揮手道別。

「慢走。」跟他揮手道別。目送他離開後我看向身邊的人。「太陽,你還要繼續待在這裡嗎?」

「我要去鬼屋那邊晃晃,那邊過關的人數太多了。」

「了解,那麼我回去值班啦。還有一小時才換班呢。」

「嗯。再見。」太陽說完就離開了。我站回原位,像頭豹一般,靜靜的等待獵物到來,然後趁其不備,一舉拿下。

0208 發表於 2020-8-31 19:36:54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2-19 18:07 編輯

第八十五章

又過了一個小時,在殺死了第三十二批人後我終於可以休息了。

推開了休息室的門,我看著裡頭的一群人一愣,「喵喵?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欸?」他們同樣愣愣的看著我,看上去完全認不出我是誰。

「居然認不出來嗎。」也沒想要提前拆穿身分的意思,我看向夏碎。「夏碎,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褚學弟受傷了,所以我們在這裡等他醒。」

「他居然有來玩啊,真不容易。」雖然十之八九是被拖進來的不過還算是勇氣可嘉。「我先去卸妝了,臉上有妝怪難受的。」

「去吧。」

進了一旁的化妝室把整個人都打理整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我走了出去。

「原來是黎黎啊!喵喵完全認不出來呢!」一看見我喵喵就湊了過來,一雙眼睛閃亮亮的。

「就是要讓人認不出來啊,不然就不好玩了。」

「也對。黎黎的角色是什麼啊?」

「船首像。工作內容是趁人被我的外表迷惑住時一招把人擊斃。」剛剛出來時我聽到前來闖關的人說我那個崗位號稱致死率百分之九十九,不過雖然這麼說不過前來送命的人還真不少。奇怪了知道一定會死在我手上為什麼還要特意送死?壓力太大了嗎?

不過現在去也沒有好到哪裡,因為接替我崗位的人是綠葉,靠近一尊拿著弓的精靈雕像絕對不是一個好選擇。

「那應該沒有人過的了黎學姐這一關了吧。」千冬歲說道。

「安因有過,除此之外沒了。我可是很認真的在迷惑別人啊。」我第一次確切的認知到自己的外表果真很有殺傷力,不過是輕聲細語加上一個笑容大部分的人居然就這麼被鎮住。

早知道當時就選個再平凡一點的樣子,唉。

「辛苦妳了。」夏碎說道。

「也還好。不過站那邊壓力很大,畢竟我可是掌握著寶物的正確地點啊。對了,冰炎呢?」

「跟九瀾在裡面等褚醒。」

「淵和小亭呢?」他們應該也下班了,怎麼沒看見人呢?

「因為小亭喊著無聊所以我讓他們去逛其它攤子了。」

「了解。」

    正說著一旁的門被轉開了,冰炎走了出來,「黎,妳值班完了。」

「是啊。總算不用捅穿別人的腦袋了。」無視學弟妹們臉色一僵,我笑瞇瞇的說,「褚學弟醒了嗎?」

「還沒。」說著,他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夏碎。

   立刻明白過來,夏碎開口。「各位,冬城要開始了,你們不是想去看嗎?」

「欸?對欸!冬城快要開始了!我們要先去看嗎?」看了一下時間,喵喵驚呼道。

「褚學弟大概還要一陣子才會醒,你們就先去看吧。」我在一旁幫腔。

「黎黎不去嗎?」

「再看看。」敷衍的說。「我想休息一下,所以先留在這裡跟冰炎一起等褚學弟醒吧。」

「各位,我們還是先走吧,再不走就沒有座位了。」夏碎催促著。

「喔⋯⋯那我們就先走了,黎黎要跟漾漾說我們去看冬城喔!」喵喵離開前不忘交代著。

「我會的。」點頭允諾,在喵喵他們離開後我看向冰炎。「我們進去吧。」

「嗯。」冰炎點頭,領著我走到另一個房間,一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的人。

「黎小朋友。」也注意到我,九瀾隨性的朝我揮了揮手。

「九瀾。」點個頭算是打過招呼,我從角落拖了把椅子到冰炎旁邊坐了下來。

「妳之後狀況如何?」

「很好,一點問題也沒有。我可是乖乖的等康復後才出任務的。」

「我想也是,畢竟妳應該也不想被關進病房。不過還是有點可惜啊,如果妳住進來了我可就有好多機會了呢。」他嘖了聲,語氣頗為惋惜。

「放心那種機會絕對不會到來的。更何況我的主治醫生是提爾不是你,雖然他是個變態不過他至少不會時時刻刻打著我器官的主意。」

「那真是太可惜了。族長當時怎麼就沒把妳分配給我呢?我的技術也沒比他差啊。」

「我由衷的感謝幸好我的主治醫生不是你,不然我能不能完好無缺的活到今天都是個問題。」

對此他發出一陣怪笑。「妳也不是完好無缺的活到今日啊,妳可是我們醫療班重症病房的常客,妳敢說被送進來時全身上下的器官都還在嗎⋯⋯他醒了。」忽然轉了個話題,九瀾湊近了病床,「褚小朋友,你現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

「呃……什、什麼不舒服?」褚學弟迷迷糊糊的問道。

九瀾推了一下眼鏡,森森的笑了。「你忘記了嗎?你在鬼屋被風符之刃給劈到喔,因為整個貫穿身體,沒當場被風撕成十塊八段的算你運氣好。」

「風、風符……」褚學弟這才反應過來,臉色發白。

「你如果這麼想被迎接,我可以成全你。」冰炎冰冷的說。「這是我們班的休息用區。」

「喔、喔……」褚學弟爬起身,四處張望了下。「其它人咧?」

九瀾直接一巴掌把他拍回原位,「褚小朋友,你先再躺一下,傷口起碼還要等一下才會複原。畢竟風符的創傷還帶點咒力,要等些時間。」

「傷口有麻藥當然不會痛。」冰炎沒好氣的說,然後站起來走到床邊,我也跟著站起來走到他旁邊。「你少給我亂想!以為受傷我不會扁你嗎!」

「……其它人呢?」抱著頭像是害怕被巴,褚學弟弱弱的又問了一次。

「他們去看冬城了,剛剛才離開。」我說道。

「喔。」

「夏碎帶他們去的。」冰炎拿了罐飲料插了吸管遞給褚學弟,「快喝。」

「是。」立刻接了過來,褚學弟像是想起了什麼疑惑的看著我們。「咦?學長姐你們不是還在鬼屋嗎?」

「我們的班都結束了,接下來就可以放風了。」我說道。

「原來如此。」

「這麽說起來冬城那個節目開始好像也有一下了,你們沒打算看嗎?」九瀾看了一下手錶,問道。

「不打算。」我很乾脆的說。

「有什麼好看。」冰炎冷哼了聲,顯然不怎麼想看。

褚學弟臉上寫著「我想看我想看我想看……」

「煩死了!」想必被他的心音煩到受不了,冰炎凶狠的瞪了他一眼,接著看向九瀾,「我現在帶他出去會有問題嗎?」

「沒問題啊,傷口應該癒合得差不多了,小心不要碰撞敲打就行。」九瀾別有用意的盯著冰炎,爽快的答應了。

得到九瀾的同意冰炎一把把褚學弟拽起來,「囉嗦!快點准備一下馬上要過去。」

「這是產後以及重大傷病必用的強效體力恢複劑,你可以喝一點比較好行動喔。」九瀾抽出一個詭異的瓶子,對著褚學弟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九瀾,如果我沒記錯,那東西不是還在實驗中嗎?」看著那個瓶子,我疑惑的問。

「那我不要喝好了,謝謝。」為了自己的小命,褚學弟一秒拒絕。

「嘖!」九瀾發出了相當可惜的咂聲。

「你把那個喝完就行了。」冰炎指了指剛剛遞給他的飲料罐,然後瞪了他一眼,「嘆你個頭!那是加工裝進去的,平常不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深吸一口氣,他轉頭看向我,「黎。」

無聲的嘆口氣。「要去就去吧,我跟你一起行動。」

冰炎點點頭,接著猛然瞪向喝完飲料的褚學弟,「啊、煩死了,同樣的話不要重複那麼多次。」然後很直接往他後腦一巴,同時腳下出現了移送陣。

「欸!說過不要碰撞敲打!」九瀾喊道。

「囉嗦!」不過很顯然冰炎並沒有要聽進去的意思。

結果最後我還是來了。看著眼前的建築物,我感嘆的想著。

一位女生看到了我們立刻朝我們走來。「不好意思,我們已經開演了就禁止一般觀眾入場喔,請問三位有邀請函嗎?」

「有。」瞥了褚學弟一眼,冰炎憑空拿出兩張邀請函遞給她。

「這裡。」我同樣拿出邀請卡遞給她。

「那這邊請進。」微笑著收了邀請函,女同學領著我們往另一邊門走去。

一進到門裡,空間瞬間被切換。劇院裡滿滿的都是人,大家都聚精會神的看著台上的表演。

「這邊有幫邀請函持有者留的位置。」領在前面的女同學微笑著帶著我們拐到二樓一個隔間,有個人坐在裡面。

「你們稍微晚了一點。」對我們笑著,賽塔跟那名女同學點了下頭。

「他醒太慢了。」冰炎哼了一聲,撇開頭。

「夏碎和其他人呢?」左右張望了下,我隨口問道。

「他們坐在一般席位。」賽塔指了指下面,夏碎他們全都在樓下比較前面的座位。「現在正好演到對魔王的開戰地方。」

「了解。」坐到賽塔旁邊,冰炎則坐到我隔壁,我們兩個表面上盯著舞台看,但實際上卻根本沒有將劇情看入眼中,任憑場景的變換如跑馬燈一般,一閃而過。

第一幕很快的結束。第二幕開演,演到王子和公主一同生活時。

冰炎倏地站起,轉身就往外走。「我不看了。」

「我也不看了,不好意思先失陪了。」也跟著站起來,我快步追上冰炎。

我一向不愛看由過往的人改編成的故事,因為這樣一來,故事會不斷的提醒我他們已經不在的事實。

安靜的離開劇院,我們沉默的在周圍熱鬧的氛圍裡並肩漫步著。

毫無目的地隨意逛著,晃到一座角力臺邊,台上的人打的激烈,可是那種程度的魔獸對我或是冰炎根本是小菜一碟。不過我們也沒有踢館的打算,而是往前繼續逛。

「冰炎殿下!」走沒幾步忽然有人從後面喊住冰炎,我們轉頭,剛剛站在角力臺上的人奮力穿過人群朝我們過來。

「冰炎殿下,好久不見了。」她笑瞇瞇的說,手上抱著一個大袋子。

「菲西兒,妳好。」冰炎朝她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呢!真是有緣。請問旁邊這位是……?」

勾起客套的微笑,「妳好,我是黎鳶,很高興認識妳。」

「天啊!我竟然見到黎鳶殿下!」她一秒驚呼,「今天還真幸運。雖然很想跟你們多聊聊,但是我的搭檔在等我,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沒關係的。」

「先走一步了。祝兩位玩得愉快!」她朝我們一個點頭,接著轉身鑽進人群裡,離開了。

收回目光,眼角掃到的人影讓我瞬間僵住,「冰炎。」

「怎麼了?」

沒有說話,我偏頭示意他看向離我們有段距離的一位穿著藍色和服的少女。冰炎看過去,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接著我們很有默契的往跟她相反的方向走。

無論如何遇到扇的第一件事就是迴避,不然之後可能會衍生出很多麻煩。今日我們兩個都沒有興致跟她較勁,所以還是避開為妙。

又走了一陣子,我們晃到一個比較少人的地區,冰炎突然拉住我,示意我看向一個攤位,扇正蹲在那裡,興奮的撈著魚。褚學弟手上抱著一隻白色球魚,正無言的站在一旁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雷多以及應該是顧攤位的西瑞學弟單方面的吵架著,西瑞學弟看上去好像想要掐死雷多的樣子。

我們原本打算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就這樣直直走過去,可是當扇拉出一隻海民、興奮的說要養在學校的某個角落時,為了學校已經所剩不多的安全我們還是忍不住走過去。冰炎直接一腳踹在她的背上,漂亮的藍色和服立刻多出了一個黑色的鞋印。

「妳怎麼會在這裡!」冰炎非常、非常冷的說道。我冷眼旁觀,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學、學長,黎學姐。」抱著球魚往旁邊一跳,褚學弟很害怕的看著冰炎。冰炎又是一瞪,褚學弟縮的更遠了。

被踹了一腳的扇緩緩地站了起來,接著迅速轉過身,甩開了扇子緩緩搖著,「很久不見了,你的膽子變大很多嘛。」她勾起了詭異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盯著冰炎看。

「為什麼妳會在這裡?」冰炎又重複了一次剛剛的問句。

「嘿,你這個只巴你師父的小狗崽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嗎?好歹我們也共同生活不少年嘛,這麼露骨的厭惡會不會太沒禮貌了一點。看看黎小朋友,人家就可愛多了嘛,都不會跟你一樣一天到晚兇我。」

那是因為跟妳計較起來會沒完沒了……帳太多了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算。

「沒錯,我就是不想看到妳,還有褚你最好給我閉腦不要亂想!」冰炎非常絕情的說完,接著惡狠狠的瞪向褚學弟。

「可是人家很想看見你嘛,小鏡鏡他們都來看過了,我當然也會想過來啊。」扇收起了手上的扇子,然後突然往冰炎身上貼。「你都不來,人家會很想啊~」說著說著,連手都搭上去了。

「⋯⋯」冰炎的額角爆出了青筋。

無視快要爆發的冰炎,她轉頭看向站在一旁很希望她忽略的我,滿臉曖昧。「黎小朋友,妳什麼時候才要成為我家臭小子的老婆啊?我可是很期待那天的到來呢!畢竟你們的關係非同小可呢。」

「只是朋友而已,沒妳說的那麼誇張。」無視周圍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氣的反應,我鎮定非凡的回答。跟她認真你就輸了。

「只、是、朋、友、啊。」她的語氣十分意味深長,充滿了讓人誤會的空間。

「⋯⋯」忍耐忍耐,不要跟她計較。

「喂喂,你們三個不要在本大爺的攤位前面調情!給本大爺滾到沒人的地方去,到時候要怎樣都隨便你們啦!」一旁完全沒有眼色的西瑞學弟說出了完全會讓人誤會的話。

冰炎哼了聲,看了我一眼。我點頭,隨後我們非常有默契的一個揪衣領、一個扯袖子,很一致的把扇往外拖走。

「啊啊,你們真是超沒禮貌的!」說著,扇突然伸手抓住褚學弟的衣服,把他一起拖走。

「到那裡?」我問道。

「嗯。」冰炎點頭同意。無視扇在後面亂動,我們一路把她拖到風之白園才放手。

「你這小傢伙又粗魯又沒禮貌,真的跟你師父是同個樣子出來的,早知道那時候把你帶回家就應該自己管理,教成這樣真是一點都不討喜。」一邊整理有點淩亂的服飾,扇一邊抱怨著。

「你粗魯就算了,連黎小朋友也一起帶壞,要知道她以前是很乖很可愛的欸。害我好想帶回家養。」還附帶一句指控。不過我到底什麼時候很乖很可愛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免了,我並不想被妳指導。」冰炎冷笑一聲。

「扇,被妳帶回去養我大概不用一天就會拆掉妳的住所了。」我面無表情的跟著說道。

顯然無視我們冷淡的回應,扇瞥向一旁正準備開溜的褚學弟,一個跳躍往他身上撲了過去,牢牢的抓住他,指著冰炎開始控訴。「漾漾,你看這小傢伙還頂撞我,當初要不是他家的人付了銀子要我們保護他,現在他才沒有命可以在這邊囂張哩,連感恩都不會,這種人你是怎樣跟他相處的啊!」

「欸?」褚學弟一臉震驚的看著冰炎。

「唉唉,我知道他很恨我讓他家族差點破產啦,不過等值交換嘛,他的命還挺值錢的就是了。雖然比不過黎小朋友。」勾起了壞笑,扇直直的看著臉已經黑了一半的冰炎,「小傢伙,年紀輕輕不要著麼容易發脾氣……是說你年紀也不小了,還不懂得敬重長輩。你看看黎小朋友,人家多有禮貌啊!多學著點,知不知道!」

瞄了一眼驚恐的褚學弟。「她的話你隨便聽聽就好,不用太認真。」

「……妳馬上給我回去,不然我就直接請師父過來一趟。」冰炎冷冷的盯著扇,腳步踏的很重的的往他們那邊走去。我也跟著走了過去,不發一語的盯著她看。

扇聳聳肩,「好吧,不開玩笑了。」說著,她拉著褚學弟原地坐了下來,「你們也過來聽吧,這件事情跟你們三個都很有關係。」

冰炎和我微微皺眉,對看了一眼,在旁邊坐了下來。「什麼事情?」

「我們的限制是不能干涉所有空間發生的事情,但是因為我已經答應過你家的人,所以不管如何還是得告訴你們一點事情。」扇看著冰炎,張開了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無殿收到了消息,在近期鬼族就會有勤作了。」

冰炎瞇起眼,「太快了,比申以為自己的勢力足夠了嗎?」

「不夠,所以是小動作。」笑了笑,扇董事瞄了褚學弟一眼。「他們的主戰力目前都不足以與學校抗衡,但是我想最近一定會出一些事情,所以不管是小傢伙你、或者是漾漾,最好盡量都要有第二個人同行。」

「為什麼我也要?」褚學弟連忙追問,然後自己愣住。

冰炎看著他,「你不是!」然後轉開了視線。

「先把這問題擱下,事實與否總有一日都會揭曉的。」輕巧的終止了話題,扇看向了停在扇骨上的白色蝴蝶,「鬼族要的是血緣與祭品,近期之內除了你們兩個之外還有幾個也都是人選,包括其它學院在內都可能會遭到攻擊,我已經聯絡上公會,所以在這段時間你們行動時候要多加小心。」

「還有,黎小朋友,妳給我好好保住自己的性命。無論發生什麼事,禁止自殺,聽到了沒有?」話鋒一轉,扇看向了我,神情是難得的嚴肅,「妳的命可是與世界等值啊。」

「這不用妳說我也知道。」無視褚學弟訝異的眼神,我語氣平淡的回應。

「我沒差,妳找人盯著褚就可以了。」冰炎站起身,順便拉著我站了起來,「如果說符合人選,這笨蛋是最容易被得手的。」

「唉,真是不可愛,你如果哭著跑來投靠我們的話,我一定會很善良的端著笑臉歡迎你回家啊。」扇用一種很遺憾的語氣說著。冰炎額角的青筋跳了跳,看上去非常想揍人。

「漾漾,你要不要看那個小傢伙以前小時候的相片啊,那時候的他說可愛就有多可愛啊,軟軟的真好欺負。」這樣說著,扇突然從袖子裏面抽出一本厚重的相本隨手翻開,下一秒被熊熊大火燃成灰燼。

「哎呀沒關係,我那邊還有很多。對了,你們要不要看黎小朋友小時候的照片啊?她小時候也是超可愛的。」她掏出一本更厚的相簿,還來不及翻開那本相簿就被凍成一大塊冰塊,嘩啦一層碎裂成一片片的冰屑。

「妳是怎麼拍到那些照片的?」我皮笑肉不笑的問。

「我們從以前就一直在注意妳啦!」扇笑瞇瞇的說。

「我怎麼不知道無殿的董事這麼閒?」冷哼了聲,心裡也明白,一個不定時炸彈降生在這個世界上他們不緊張也難吧?

「如果妳講完事情就趕快袷我滾回去,不要在這裏做無意羲的事情。」冰炎手上燃起一團火焰,看起來理智線快斷了。

扇站起身,聳聳肩膀,然後呼了口氣,冰炎手上的火焰硬生生的被熄滅,「我還有點事情嘛……這麼久沒來學校了,我順路去看看其他人現在過得怎樣囉。」

說完她就一溜煙的跑了,來不及跟著跑的褚學弟看了看我們,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準備偷偷摸摸的轉身逃走。

冰炎看了過去。「你覺得你逃走有用嗎?」

「呃⋯⋯沒用。」褚學弟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地轉過頭來。

「知道就好。」冰炎哼了聲,然後他瞇起眼,盯著球魚看。「你要養那隻魚是不是。」

看著那隻不太正常的球魚,我沒說什麼。

「呃、沒有啊,我想說把牠送回去那邊的海上。不曉得西瑞是怎麼弄的……把海民跟球魚都放到撈金魚的水盆裏面了……」褚學弟戰戰兢兢地說。

呼了口氣,冰炎一彈指,地上立即出現小型的移送陣法。褚學弟連忙把球魚放上去,還告訴它以後要小心一點,下一秒球魚就跟著移送陣消失了。

送走了球魚,在此同時學校的鐘聲響起,代表著園遊會的結束。

「該回去收拾班上的東西了。黎,走吧。」冰炎轉身說道。

「嗯,走吧。」

快回到班上時,夏碎匆匆走了過來,「你們跑去哪裡了?從劇院出來就沒看到你們。」

「裡面太悶,我們就出來逛逛了。」我隨口說道。

「這樣嗎。」夏碎雖然有些懷疑但還是沒有多問。「冰炎,我們要去把鬼屋的連結斷開。黎,太陽剛剛在找妳,快去吧。對了,我讓淵和小亭先回去了,所以淵應該在黑館等妳。」

「知道了,謝謝。」我點個頭,隨後轉身去找太陽。太陽正在監督大家收工,不時指揮著。

走到他旁邊。「太陽,找我有事嗎?」

「妳來了。我想請妳幫忙收拾那艘海盜船,畢竟拖回去也沒有意義,乾脆直接解決掉省得麻煩。」

「了解。裡面還有人嗎?」

「沒有。我剛剛清點過人數,一個都沒少。」

「明白了。」往前踏了一步,我張開手,一個巨型空間法陣出現在沉船下方,竄出的黑影將整艘船包覆其中。用力一握,黑色的簾幕瞬間收縮,沉船被擠壓的支離破碎,然後被空間吞噬、消失的乾乾淨淨。

「搞定。」滿意的拍了下手,「你們學起來了嗎?」

「回去再實驗看看。」太陽笑瞇瞇的說,看樣子他應該有些想法了。

「一樣。」被太陽拉來見習的審判微微點頭。

「多試幾次就行了。」法陣運行到一半時就過來的冰炎看上去胸有成竹。

「這好像有點難度呢。」跟冰炎一起過來的夏碎雖是這麼說著,但眼底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彩。

「靠,這群人是怎樣……」搬運道具的大地碎碎唸道。

「這根本不是看過一次就能學會的吧?」烈火目瞪口呆的說。一群人默默的點頭。

「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綠葉苦笑著。一群人又默默的點頭。

「各位同學,東西收好了嗎?」我笑瞇瞇的轉身。一群人收拾東西的速度瞬間加倍,不一會兒就收拾完畢,接著等清點完後就各自離開了。

「今天好累啊。不曉得明天我會跟誰同組。」我伸了個懶腰,隨口說道。

「妳上次是跟太陽同組吧?」夏碎說道。

「是啊。不過跟誰其實都沒有差,反正只是玩玩而已,不用太認真去計較。」

「這麼說也是。」

「那大家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應該會十分精彩。」

他們點點頭,在岔路處互相道別後我們就各自離開,回去休息。

明天,想必會非常精彩吧。

千島羽 發表於 2020-9-2 08:45:08

好像有差不多三話的時間沒來留言了,忙到都忘記了......

忽然有種黎鳶的時間正在倒數的錯覺......希望不是真的。

0208 發表於 2020-9-2 22:08:30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2-19 18:06 編輯

千島羽 發表於 2020-9-2 08:45
好像有差不多三話的時間沒來留言了,忙到都忘記了......

忽然有種黎鳶的時間正在倒數的錯覺......希望不是 ...

沒事沒事,因為之後可能換我忙到忘記更文,所以彼此彼此(握手)(等等)

大大,我該怎麼委婉的告訴你,這還真的是事實呢(嘆氣)嗯我是不是說出來了?那大大就當作沒看到吧(?)好啦不開玩笑,大戰算是一個轉折點,至於之後他們會怎樣那就各憑造化囉~

黎:我覺得我前途多舛

本體:別這樣,我也不是一天到晚再整妳的

黎:妳摸著妳的良心再說一次

本體:(摸胸口)糟了我好像把這東西忘在娘胎了(驚慌)

黎:⋯⋯簡單來說就是沒良心嘛

本體:欸嘿

黎:唉⋯⋯

0208 發表於 2020-9-14 19:52:33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2-20 19:07 編輯

第八十六章

   一早我抱著出現在房門口的盒子,站在冰炎房間前。「冰炎,你醒著嗎?」

「醒著。進來吧,門沒鎖。」

    聽言我打開了門,一眼就看到滿房間的箱子。「冰炎,你又熬夜?」

「嗯。」聽到這回答我毫不懷疑他一定是從昨晚看到現在。

「不睡一下的話等一下會沒精神喔。」關上門我口頭上說一下,雖然我心裡也明白一晚不睡對他造成的影響不會比我大,頂多隔天會比較暴躁而已,而且他一定不會乖乖地去休息。

「不礙事。」果然,冰炎拒絕了我的提議,接著他皺眉,「妳身上怎麼有酒味?扇去找妳?」

「對,凌晨一點時她渾身酒味的撲到我身上,怎麼甩都甩不下來,所以最後只好隨便她抱了。」我聳肩,「我早上還洗過澡的說,結果還是洗不掉。」我昨天還很認真地思考過要不要乾脆回到寶石睡覺,可是想想化形太累了就放棄了。

「辛苦了。」冰炎看著我的目光無比同情。

「幸好我不是真的人,不然以她那種奇怪的睡姿我今天大概爬不起來了。」有些慶幸的說。到底是怎樣才會出現那種詭異的睡姿,正常人被那樣抱一晚隔天大概是腰酸背痛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吧。

「對了,妳怎麼會來找我?」

「除了好奇你被分配到哪隊,還有就是想要找你討論關於負責監視的紫袍已經有人失去聯係這件事。」

「這樣啊……等我一下。」他手一揮,門就自己打開了,然後對著門口狠狠一瞪。「你一大早是來研究我房間門跟電動門的差別嗎!」

「呃,不是。」抱著臉盆站在門外的褚學弟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

聞到他身上的比我還濃的酒味我皺了皺眉。「褚學弟,昨天扇也去你房間?」

「學姐妳怎麼知道啊!扇董事也去找妳嗎?」

「嗯。扇那傢伙昨晚喝醉了後就跑來我房間,硬要跟我擠一張床,今天一早才離開。」聳聳肩,「良心建議,你等下如果有時間的話最好去洗個澡,酒味真的很重。」

「如果是奴勒麗來我房間喝酒的話呢?」褚學弟好奇的問。

「那你就不會現在就起床而是直接睡過頭。」冰炎頭也不抬的扔了這句話給他。

看褚學弟一臉疑惑,我好心的開口解釋,「褚學弟,如果是扇的話她好歹會看在你未成年的份上而不會硬灌你酒。可是如果是奴勒麗的話,她會先把你灌醉然後……再……最後再……。褚學弟,你明白了嗎?」

「懂、懂了。」褚學弟連忙點頭,然後好奇的看著冰炎手上和身邊的書。注意到他的視線冰炎放下手上正在翻閱的那一本,語氣堪比極地風暴。「這是我現在正在接的工作,風谷妖精送來的風谷紀綠。不要妨礙我工作,快給我滾去廁所做你該做的事情!」

「是!」褚學弟連忙溜進廁所裡。

過了幾秒冰炎額角青筋一跳,手上的書就這樣甩了過去,精準的命中浴室的門,發出碰的一聲巨響。「你是一大早腦抽筋嗎!」

「對不起!」

又瞪了門口一眼,冰炎收拾好東西,抱起學校寄的盒子站起身。 「黎,我先去換衣服了。」

「去吧。」席地而坐,我心不在焉地把玩起項鍊。

過沒多久褚學弟就出來了。「褚學弟,你是哪一隊的?」

「白隊。黎學姐呢?」

「不知道,我還沒拆。」指了指放在我旁邊的盒子,在此同時冰炎也換好衣服出來了,他看了一眼褚學弟,「……你也是白隊的?」

「呃,對啊。」褚學弟搔搔頭回答了。

「嘖!」冰炎看上去非常不滿。「就算抽到敵隊也無所謂。反正擺在眼前的敵人一律消滅就對了。」然後下一秒發出了十分兇殘的宣言。

起了玩心,我慢悠悠的開口。「那如果我是敵隊的呢?」

「黎。」冰炎有些無奈的看了過來。

「就問問看嘛。這麽說起來上次我們被分到敵隊都是國中的事了。」雖然那時候我都被限制能力或乾脆不能下場。

「⋯⋯如果是妳,」他直視著我,一字一句的說著。「我想我會讓妳心甘情願的站到我身邊。」

「⋯⋯」面對他過於認真的神色,我選擇避開了他的目光。

「呃,那個⋯⋯」氣氛著實尷尬,正當褚學弟說些什麼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像是鬆了口氣,冰炎一個揮手,門自動打開。「嗯?你們都在啊。早安。」

「夏碎,早安。」對著來者一笑。幸好他來了,不然這下真不曉得要怎麼回應那句話。

那句話太認真了,認真到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夏碎拿著裝運動服的盒子走進來,「褚,昨天不好意思喔,你身體狀況現在如何了?」

褚學弟連忙笑了下,「都好了,謝謝。」

「那就好。」笑了笑,夏碎把手上的盒子放在桌上。「看來這次分隊應該會很有意思。」說著,他打開了盒子,紅色的運動服靜靜的躺在裡面。

「這下有趣了呢。」笑瞇瞇的說。今年運動會鐵定很精彩。

冰炎挑眉,露出了好戰的笑容,「呵。」

「那、我會想盡辦法打垮你們的。」勾起一抹微笑,夏碎非常愉快的說著。

「你一大清早是來這邊說廢話的嗎?」在夏碎說完宣言,冰炎才慢慢的說著。

「哈哈,當然不是。」把盒子蓋起來,夏碎瞄了褚學弟一眼。

注意到他的顧慮,冰炎直接開口。「沒關係,可以直接說,扇那個傢伙昨天就講了一些,褚也有聽見。」

沒了顧忌,夏碎點點頭,「我收到消息,紫袍方面已經有人失去聯係,公會已經打算先調動新一批的人前往救援,不過看來找到人的機會應該很渺茫,畢竟對象是那些人……」皺著眉,夏碎頓了一下,「嗯,雖然學生型袍級暫時不會被調動,但是我很想也去看看,有些事情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見,實在是很難光聽情報就安心下來。」

「這種時間,要以保護學校為第一任務。」簡單利落的回答了夏碎的話,冰炎瞇起眼,將心思隱藏在眼底。

「我們這些學生型袍級也不能做些什麼,只能先守住學校。暫且先別想那麼多。」我就事論事的說。

「不要亂想。」冰炎突然說道,褚學弟嚇了一大跳,有些怕怕的看著他。

重新注意到褚學弟,夏碎忽然拍了下手,「對了,我都忘記告訴褚,剛剛我在黑館外面有碰到米可蕥他們,說有看見你的話請你快下去找他們喔。」

「欸!」褚學弟連忙衝出門,「我先出去了喔!」

在門關上後夏碎看了過來。「這麼說起來,黎妳是哪一隊的?」

「我正要拆。」伸手把盒子拉過來,我打開盒蓋,「紅的。」

「黎跟我同隊呢。」夏碎愉悅的笑笑。

「是啊。指揮權就交給你了,我懶得動手。」指揮什麼的麻煩死了。

「好。我也想對上冰炎呢。」看向冰炎,夏碎眼中是隱藏不住的興奮。

「哼,隨時奉陪。」冰炎直視回去,揚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難得看到兩位較勁呢,你們就加油吧。」

「那是自然。」


運動會在九點時候正式開場,我們提前到達了操場。和冰炎道別後我和夏碎走到紅組,很快就找到認識的人。「太陽,早安啊。」

太陽轉過身,看見我時有些訝異。「早安。沒想到妳也是紅隊啊。」

「是啊。今天的指揮就麻煩你和夏碎了。」拍拍他們的肩膀當作鼓勵,我可沒興趣一整天都在想要指派誰上場。

「明白了。」太陽笑著點點頭。

「你們不要讓我失望啊。」

「不會的。」他們兩個很有自信的說道。

「歡迎各位進入大操場,今天是三年一度學院祭大運動會,我是本次運動會播報員露西雅,大家好久不見了!」天上突然傳來聲音,我們抬頭一看,在大競技賽時看見的播報員出現在上面,活力十足的揭開序幕,「本次運動會採取與先前完全不同的制度,仿自原世界東方的雙組對抗賽,在活動中我們分為紅白兩隊、也就是各位同學們身上穿的運動服顏色,相同顏色的為同一組……如果您不幸剛好有色盲的話,請洽我們的工作人員。」

頓了頓,她很愉快的拍動著翅膀,再度開口,「運動大會的項目一共分為八種,單人賽跑、拔河比賽、障礙接力賽、障礙水上競賽、混合騎馬打仗、扮裝易容任務、絕地危機競賽以及獵人比賽。因為全高中學院只分兩組,所以人數較多,當中有幾項比賽會並列在同時開場——第一場:單人賽跑與障礙接力賽同時在不區域同時間舉行,拔河比賽與障礙水上競賽同時舉行,絕地危機競賽與獵人比賽同時進行;接著是我們午休吃飯時間,下午開始混合騎馬打仗比賽,最後、也就是本次最受矚目,可以讓非公眾學院、甚至其它學院朋友們一起參加的大型扮裝易容任務作為運動會最大壓軸,請各位同學敬請期待!」

因為都是高中部所以對彼此都比較有所認識,所以他們兩個決定好負責項目的後很快的就分配完人手,太陽轉過頭看向一旁擺明就是來混的我。「黎,妳要去哪一組?」

偏頭想了想,「我可以挑我想參加的比賽嗎?」

「當然可以。妳想參加什麼比賽?」

「單人賽跑和障礙水上競技。」這兩個看起來比較輕鬆。

「我知道了。那我們就先走吧。」

「好。夏碎,等會見。」

夏碎點了點頭。「比賽加油。」

「我會的。」揚起自信的笑容。該是讓人重新認知到黑袍的能力了。


「呃,黎,妳要參加單人賽跑?」刃金看到我走上跑道時吞了一口口水。

「不然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等下的比賽請大家多多指教啦!」朝白組成員露出燦爛的笑容,結果他們一點都不領情,各個面如死灰。

「比賽開始!」就定位後裁判一聲令下,暴風率先衝了出去,我們其他四名選手故意放緩速度讓白隊的人去打頭陣,接著暴風踏過的操場掀起巨大的浪花。

白隊的寒冰見狀直接吐出一口寒氣,將迎面而來的滔天浪花硬生生的凍成冰浪。綠葉見狀抽出武器毫不猶豫的彎弓,一支挾帶著狠烈氣勢的箭轉瞬間就將冰浪給射成碎片,飛散的碎塊徹底阻擋了白隊成員的跑道。

我們的成員瞬間繞過了他們然後很快地前進,我緊追在暴風之後,再來是綠葉和白雲,後面則是一位叫胡鈴的學弟。在白組成員打碎冰浪追上來胡鈴就頭也不回地扔了幾個幻術過去。寒冰羅蘭以及另一位學弟瞬間被定格在原地,其他兩人很快的朝我們衝過來。

眼角瞄到他們快要追過胡鈴,我一個彈指,炫目的光在他們眼前炸開,逼得他們不得不慢下腳步以抵擋這奪目的光。我們這組的人趁機衝過終點線,包下了前五名。

走回原處,太陽笑瞇瞇的看著我。 「黎,做的好。」

「謝謝誇獎。」看見另一隊領頭的審判看了過來,我衝著他一笑,只見他無奈的勾了下嘴角就轉過身了。

「那我去找夏碎了。你們要加油啊。」

「當然。」

慢悠悠的晃到另一個比賽場地,花了點時間幾到最前面,正巧看到十之八九是被冰炎逼上場的褚學弟抱著接力棒衝過終點,白組贏得勝利。

不遠處被喵喵和萊恩壓制在地的千冬歲總算掙脫兩人爬了起來,更遠一點的阿利揚起一抹滿意的笑。

「被搶先了呢。」不太在意結果,我四下張望,總算在人群中找到夏碎。「夏碎,我來了。」

「妳來了啊,單人賽跑結果如何?」也沒對輸贏表現的在意,夏碎看向我,嘴角依舊是那抹溫和的笑。

「大獲全勝。你等下要派誰上場?」

「先聽規則之後再說吧。」

「也是,不知道要派幾個人上場呢。」

「障礙水上競賽即將開始,請各組挑選出適合的五名選手!本次比賽將在沸騰的地獄之水上取得唯一的深之珠,哪隊取得、深之珠就歸於哪隊。」正說著,播報員的聲音就響起了。不過送深之珠?學校也太大手筆了一點吧,那一顆價值還挺高的。

她非常興奮繼續的說,「就如同大家所知道的,深之珠是海民最為珍貴的養殖水珠,在魔咒或武器方面都有很強烈的加效功能。本次學校大手筆的准備了全組人員份量,只有贏得的隊伍可以將深之珠帶回,請大家要加油喔!」

「這下有趣了呢。」夏碎輕笑著,隨後轉過頭看向眾人,「有沒有人有意願參加這場比賽的?」

「本大爺要參加!」才剛說完西瑞學弟立刻蹦了出來,雙眼放光的看著夏碎。

夏碎點了點頭,又另外點了兩個有意願參賽的人後我們才準備踏上比賽場地。

看向對面,對手有冰炎和阿利啊,這下不好應付了呢。

「黎,冰炎可以交給我對付嗎?」也看到冰炎出戰,夏碎嘴角的弧度加深,顯然被挑起了戰意。

「當然。」朝著對手別有深意的一笑,冰炎和阿利正好看過來,立刻露出了戒備的神情。

「覺悟吧敵人們!剛剛是因為本大爺沒有出場,這次本大爺閉關出山之後就不會讓你們太囂張,給本大爺乖乖等死吧!」一腳踩在不知名方形物體上面,西瑞學弟非常囂張的往白組叫囂。

「黎,我們走吧。」夏碎帶著躍躍欲試的表情,愉快的跳上參賽者台。

「呵。」跟著跳上了去,我露出了讓對手露出棘手神情的笑容。

「喔喔!兩位殿下上場了!這場比賽肯定很有看頭!」大聲廣播著,露西雅飛到場地中央,拿出一顆深之珠,「這是代表勝者的深之珠,現在我代表大會將它投擲進去。」語畢,她把深之珠往滾水裡面拋去,「時間不限!先拿到深之珠就為贏者,比賽開始!」

「水之使,靜聽我命令而開啟道路」率先動作,夏碎取出水晶吟誦基礎咒語,滾水開始翻騰,慢慢出現向下的通路。

「嘿,怎麼會讓你們這麼順利呢。」阿利無聲無息出現在夏碎後面,手上的軍刀毫無猶豫的直接朝夏碎的頸邊橫劃下去,然後被竄出來的西瑞學弟擋住,兩個人正式槓上。

白隊的其他三人對看了一眼,手上抄著武器往我衝了過來,我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在距離僅剩一步之遙時一個閃身繞到他們身側,甩出扇子往最旁邊的人的脖子狠狠抽去。沒能閃避,那人當場被我擊落至下方水中,被一旁待命的醫療班迅速救起拖離場地。

眼看我一擊就幹掉一個人另外兩人有些猶豫,見狀我們這隊的人很快的欺身上前。對方能被挑上來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們很快的迎擊,頓時陷入了一場混戰。

「暴風招來」聽到這句話,我立刻隱去身形離開原地,以求不被波及。

「災厄之風」強勁的風壓劃破水面,原本只有些微起伏的水面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水浪左右裂開往上奔騰,把附近的人通通卷入。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不是被狂風撞出了界線而出局就是被滾水直接燙熟,慘烈的哀嚎此起彼落,一旁的待命醫療班迅速上前把人拖出場地,喪失資格。

正面被攻擊的西瑞學弟出怒吼,雙手化為獸爪硬生生接下迎面襲來的暴風。沒有替他解圍的意思我不動聲色繞到阿利後面,等著出手的時機。

果不其然,雖然西瑞學弟用蠻力破開了暴風,但也因此受到傷害而動彈不得,隨後被阿利扔出場地,我趁機出手——

「阿斯利安,小心!」正在與夏碎對峙的冰炎猛然喊道,阿利立即警覺的翻身躲過我的偷襲,鐵扇堪堪擦過他的頸側,僅留下一條淺薄的血痕。

眼見偷襲失敗我也不再躲藏,光明正大的現出身形,手上拿著張開的鐵扇似笑非笑的瞅著看似輕鬆實則相當戒備的阿利看。

可惜了,要不是冰炎提醒,剛剛那招就可以削下阿利的腦袋了。

「沒想到我會對上妳啊。」他有些感嘆的說,手上抄起軍刀朝我襲來。「可不可以看在我當過妳代導人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說的吧。」不慌不忙的合起扇子閃過刀鋒,我手腕一轉扇骨用力的往阿利持刀的手腕敲去。「能不能看在我是你代導學妹的份上手下留情一點啊?」

「呵。既然都不留情面,那就我們全力以赴吧。」險險閃過,阿利單腳旋身,夾帶著強烈風壓的軍刀往我的脖子抹來。

「那是當然。」下腰躲過,我單手撐地呈倒立姿態,扇子狠狠朝他的腳掃去。阿利跳起來躲過這擊,我也立刻恢復站立的姿勢,腳尖甫碰觸到地面就瞬間發力朝他衝了過去。

沒跟我硬碰硬多打算,阿利向後躍了幾步迅速拉開我們間的距離,軍刀一劈,猛烈的暴風朝我襲來。

倏地停下進攻,我站在原地直視著逼近的風暴,在眾人的驚呼下風暴硬生生的停在我眼前幾公分的地方,不自然的散了開來。

「風需要有空氣才能成形。」我微笑著說出了大家都知道的常識。

「原來如此。」收起驚訝的神情,阿利了然的笑了笑,「沒想到還有這種破解方式。對手是妳果然不好應付。」

「好說。」瞄了眼一段距離外打的十分激烈的搭檔,我垂下武器。「我想看他們對戰,可以暫且休兵嗎?」

也看了他們一眼,顯然也覺得這對搭檔難得對彼此拼上全力的戰鬥很值得一看,阿利也跟著收了武器。「好。」

達成共識,我們兩個相當和平的走到場邊,悠悠哉哉的做起了壁上觀。

看著眼前怎麼看怎麼眼熟的冰漩渦,我看向身旁不久前才演示過一遍的原主。「阿利,你的攻擊被抄襲了。」

也不氣惱,阿利甚至露出了愉快的笑容,還吹了個口哨,「唉呀,居然這麼簡單被學走了。」

「他學別人的招一向速度很快,我都不知道多少招被他偷學去了。」看著迎面而來的致命旋風,我鎮定的開口。「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架結界吧。被掃到的話好像會死。」

「也是。」

說完我們各自架出結界,繼續好整以暇的觀戰。

冰暴散去,夏碎雖然狼狽了點,但也還沒到不能行動的地步,替自己施了個簡單的治癒術後他再度發動攻擊,冰炎也毫不膽怯的正面迎戰。兩個人幾乎是拼上性命在戰鬥,周圍寂靜無聲,每個人屏息的看著眼前這對搭檔激烈的較勁。

不過紫袍和黑袍終究有一段差距,又纏鬥了幾分鐘,冰炎抓準時機一把掐住夏碎的頸部往水裡按去,夏碎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蒸騰的水氣中,周圍傳來不少女性心碎的哀嚎聲。

「看來得上場了。」阿利撤下結界,還沒來得及起步我一個瞬步移到他面前,曲起膝蓋用力往他的胸口撞下去。「阿利,抱歉了,請你出局吧。」

因為我們的位置很靠近邊界,被我這麼一撞阿利往後踉蹌了幾步,超出邊界,宣告出局。

「學妹妳真的是有夠卑鄙。」摀著胸口,阿利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

「抱歉啦,不過兵不厭詐嘛。」

對他一笑,我轉身面對狀況不是很好的冰炎,信步朝他走去。「目前場上只剩我們兩個了呢。」

「是啊。」背部被熱水燙傷的冰炎勉強站了起來,重新喚出長槍,死死的盯著我。

「那麼,既然我們現在身為敵人,我會盡全力以示尊重。」抽出扇子,我微微曲膝,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這是當然。」將槍尖對準了我,冰炎臉上是倨傲的神情。

「很好。」低聲說完,幾乎同時我們兩個朝對方出手,槍與扇子快速且激烈的碰撞著,擦出了一絲絲的火光。冰炎的長槍劃破我的臉頰,我的扇子擦過他的腹部。我們在彼此的身上留下了一些血痕,但短時間內誰也沒有辦法真正取下對方的性命。

兵器再一次的交錯,冰炎靠近我的耳邊,「為什麼妳放棄好幾次足以致命的攻擊?」隨後退了開來,長槍朝地面一劃,我立刻跳離原地,層層疊疊的冰柱在我原先站的地方刺了出來。

再度欺近,我手腕一翻,扇子畫出優美的弧形往冰炎的手臂砍去,在他側身躲避時我貼近他的耳邊。「因為契約。」接著單腳旋身,正面對著他。

「不能傷害我?」他皺眉,壓低下盤站穩腳步,雙手握緊長槍往我的胸口捅。

「正確來說,是不能直接置你於死地。」側身閃過,我抓住槍身翻身倒立,合起來的扇子往他的腦側搧去,他機警的低頭閃過,槍身凝聚出寒霜纏上了我的掌,逼得我放手退後,重整姿勢。

「那麼,時間也差不多了。夏碎!」猛然抬手一揮,一條冰道瞬間在滾水中成形,早些時候被壓進水中的夏碎出現在那條冰道裡,身上閃爍著保護術法所發出的點點銀光,往深之珠快速前進。

「嘖!」冰炎毫不猶豫的放棄與我糾纏往冰道衝去,我瞬間擋在他的面前,大開的扇子往他的胸口抹,他一個下腰躲過,雙手撐地往後翻了一圈重整姿態。在此同時,螢幕顯示夏碎已經碰到了深之珠並拿了起來。這原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是在看到珠子後面附帶的東西時我就高興不起來了。

「冰炎,有東西跑出來了。」果斷將扇子垂下表示停戰,也看到那附帶的東西冰炎也將槍頭朝下指著地面。通道裡的夏碎立即放下珠子,很快鑽出通道跟我們會合。

播報員也發現了不對勁,她沉默了下,沉著開口。「水上競賽,地獄之水已經開始連通了水源信道,請大家往後退避開會被波及的範圍。」

「要把連結斷掉才行。」我伸手拍上冰炎的背幫他治療,「讓那些鬼物出來就不好了。」

「直接下去炸毀,如何?」夏碎問道。

「這的確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點點頭,「但之後我們有一定的機率得進保健室,做好覺悟了嗎?」

「當然。」冰炎說道。

「那走吧。」伸手加固了通道,我們三個先後跳了下去,不多時就到了底部,這邊的鬼物更多,四周一片漆黑,幾乎看不到周圍的情況。

彈指招來了光元素,我們這才看清楚現在的情況:通道連結在深之珠的底部,鬼物正源源不絕的從那下面竄出來。

「你們兩個破壞通道,我架結界同時把這些水送回去,不然那些鬼物還是會再跑過來的。」

「「知道了。」」

「那麼,開始吧。」

連環爆破的法術乍然迸發,即使我瞬間架出了結界爆破的聲音還是衝擊著我們的耳膜,弄得我有些耳鳴。

一邊維持著結界,我劃破了手腕,大量的鮮血流出,血紅的法陣瞬間展開,亮起了赤色的光芒,連周圍漆黑的水都染上了深沉的紅。在爆破結束的同時那池地獄之水也被送回原處。等爆炸造成的煙塵消散後,原本充滿水的場地只剩下光裸的地面。

確認危險已經消除,稍早打的過於激烈的兩人晃了晃,往地面倒去。我則因為失血量有點多而感到有些暈眩,撐著身子慢慢的跪坐下來免得成為下一個栽倒在地的人。

我們的身上多少有一些先前打鬥時所留下的燒傷,現在正隱隱作痛著。

「學妹!我送你們去醫療班。」阿利衝了過來,旁邊附帶著不知為何也跑過來的褚學弟。

「麻煩你了。」微喘著氣,我閉了閉眼,凝結出冰晶將傷口封住。

可惡,早知道會弄成這樣,我說什麼也不會參加這場比賽。

阿利點點頭,隨後開啟了大型移送陣。

一旁的褚學弟突然跨了進來,「我、我也一起去。」

「人家也要一起去喔!」唯恐天下不亂的扇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也衝進了移送陣,光芒一閃,眼前的場景轉換成保健室。

「誰⋯⋯阿斯利安,這邊。」一看到我們,提爾立刻把東西丟給其他的藍袍,迅速跑過來了。

「裡面有空房間。」說著,他一邊把擋路的人給推開,一邊扶起冰炎先往那邊走。阿利也扶著夏碎跟了上去。

「漾漾,幫忙抬一下黎小朋友。」扇指揮著褚學弟。

「喔、好。黎學姐,我扶妳起來喔?」

「麻煩你了。」點點頭,褚學弟小心翼翼地把我扶起來,往治療室走去。

「靠!黎小朋友,妳知不知道妳不能受傷啊?」提爾安置好冰炎後,轉過頭來看到已經開始頭重腳輕腳步虛浮的我就衝了過來迅速幫我止血上藥,紗布裹了一層又一層。

「吵死了,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被他的嗓門衝擊到,我扶著額頭,口氣很不好的說。頭已經很暈了可以不要在我耳邊大喊大叫嗎?

「妳給我去床上躺著,失血狀況還沒解除前不准下床!」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褚學弟,麻煩你了。」

「喔,好。」他點了點頭,把我移到冰炎和夏碎中間的病床上。

「兩個小傢伙,你們醒著嗎?」扇站在我們中間的走道上,搖著扇子問道。

「用眼睛看也知道。」哼了聲,我拉過棉被蓋著。

「……老妖怪。」方才恢復意識得冰炎半睜著眼,隨後坐了起來。

「你們兩個小傢伙可不可以有禮貌一點啊?好歹我是特地來關心你們的欸!」

「「不需要,妳可以回去了。」」我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說。

「你們真的很不可愛欸!」徹底拋棄了身為董事的尊嚴,扇非常沒有形象的跺著腳。

「扇董事,麻煩您讓他們兩個好好休養吧……」阿利在一旁無奈的勸阻著。

聽言扇還真的停下了不成體統的舉動,隨即把視線轉向了他,目光堪稱放肆的上下打量著,「喔,你資質也很不錯,吶、要不要來我們這邊打工一下?雖然沒有什麼薪水,不過可以遇到很有趣的東西喔。」

笑了下,阿利很委婉的開口,「謝謝您的邀情,不過我想我自己的程度未到,怕拖累其它人,等到能順利取得黑袍資格之後,就算您不說我也會爭取的。」

扇看起來相當惋惜。「唉唉,我還算蠻中意你的說,席雷家的小朋友們都很可愛,讓我連你的戴洛老哥都想一起拐帶,剛好一雙,多好。」

「有機會的話,我們兄弟會為您們三位效勞的。」阿斯利安依舊笑的很委婉。

「阿利,千萬別給她那個機會,會後悔一輩子的。」涼涼的說。如果是與另外兩位董事相處那倒還不是問題,但如果是跟扇相處大概十分鐘後就可以考慮遺囑要立什麼了。

「黎小朋友妳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哪有那麼不值得讓人信任!」

「「有,妳有。」」身為長期被她荼毒的人,我和冰炎的語氣十分冷漠。

「你們真的是——!氣死人了!」

「夏碎呢?」完全沒打算理會在那邊鬼吼鬼叫的人,被提爾治療完後冰炎問道。

「沒事,跟你差不多。」收拾了東西提爾往夏碎那裡走去,開始治傷的同時順手扔了罐藥膏給我,嘴上也順便開罵,「你們三個為什麼每次都要這麼亂來啊!要引爆就不要站在引燃點被它爆啊!多走兩步路逃出來會死嗎!還有妳!黎小朋友,妳可不可以行行好、別再受傷了,我連有沒有辦法復活妳都不知道啊!」

冰炎聳聳肩,砰的一下躺回床上,「反正學校又死不了人。」

「我可以跟你說大概是不能,不過我也不會讓你有復活我的機會的。」冷笑了聲,擦完藥後我一把拉下髮繩,跟著躺到床上。

提爾深吸一口氣,看上去是在勸自己不要跟我們兩個逃院紀錄不相上下的惡劣患者計較。「算了,說了你們兩個也不會聽。夏碎先留在我這邊一下,好像還有被震傷到,下午會讓他回隊伍。」

「嗯,那你們也稍微先檢查看看還有哪邊會痛的,我先回去隊伍上,第三場應該也要開始了。」阿利說完,很快的就離開保健室了。

「兩位小傢伙~我可以陪你們睡一下喔。」扇靠到冰炎床邊,在冰炎還沒發難前提爾一把把扇拉下來推到門外,「請不要騷擾傷患休息,謝謝。」然後果斷關上了門。

「提爾,這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覺得你還是很可靠的。」衝著他把扇趕走的行為,我對他的好感度從負數上升到零。

「那是當然⋯⋯等等,那個「這麽多年來」是什麼意思?我哪有不可靠的時候!」

「這我們自由心證。」擢髮難數、罄竹難書啊。

「妳——算了,我不跟差點失血過多的人計較。」

懶得跟我爭辯,提爾拍了下手把病房的空間擴大,「你們在這邊給我休息一下,我等等會進來做檢查,如果誰敢跑走就給我試看看,我下次就叫越見來關。」

照往例警告一下,提爾匆匆走了出去。房間內除了我們三個躺床的,就只剩褚學弟一人了。

「呃、呃……學長學姐你們沒事就好。」在冰炎看過去時褚學弟往後倒退了幾步,有些戰戰兢兢的。

在此同時,夏碎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很快就醒了。褚學弟眼見夏碎醒了馬上逃過去那邊,「夏碎學長。」

眨眨眼睛,夏碎看了褚學弟一下,然後又轉頭看了我們一下,「喔,原來是這樣。」說著,他撐著身體爬起來半躺在床上,露出了跟平常差不多的笑容。「沒問題,應該傷都好了。」

褚學弟點點頭,然後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褚學弟,怎麼了嗎?」被他一直看著,我只好半坐起來問道。

「他想問妳為什麼提爾說沒有把握能復活妳。」一旁的冰炎懶懶的替他開口。

「喔,這件事啊。因為我體質特殊,沒有辦法用任何術法治療。所以即使在校內提爾也沒有把我能復活我。」我躺了回去,看著天花板,懶洋洋的說道,「反正他也沒有那個機會復活我。」

聽到這句話,知道我是什麼的兩人陷入了不自然的沉默。

「喔、喔。那、我先回去了喔。」眼見氣氛有些凝重,褚學弟有些尷尬的告退。

「嗯,下午我們一起加油。」察覺到他的情緒,夏碎彎起安撫性的笑容說道。

「好,你們要好好休息喔。」

在他離開後我閉上眼。「那就各自好好休息吧,下午還要比賽呢。」

「「好。」」

我聽見衣物摩擦棉被的聲音,不久就重新歸於寂靜。呼出一口氣,我跟著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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