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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2-20 19:07 編輯
第八十六章
一早我抱著出現在房門口的盒子,站在冰炎房間前。「冰炎,你醒著嗎?」
「醒著。進來吧,門沒鎖。」
聽言我打開了門,一眼就看到滿房間的箱子。「冰炎,你又熬夜?」
「嗯。」聽到這回答我毫不懷疑他一定是從昨晚看到現在。
「不睡一下的話等一下會沒精神喔。」關上門我口頭上說一下,雖然我心裡也明白一晚不睡對他造成的影響不會比我大,頂多隔天會比較暴躁而已,而且他一定不會乖乖地去休息。
「不礙事。」果然,冰炎拒絕了我的提議,接著他皺眉,「妳身上怎麼有酒味?扇去找妳?」
「對,凌晨一點時她渾身酒味的撲到我身上,怎麼甩都甩不下來,所以最後只好隨便她抱了。」我聳肩,「我早上還洗過澡的說,結果還是洗不掉。」我昨天還很認真地思考過要不要乾脆回到寶石睡覺,可是想想化形太累了就放棄了。
「辛苦了。」冰炎看著我的目光無比同情。
「幸好我不是真的人,不然以她那種奇怪的睡姿我今天大概爬不起來了。」有些慶幸的說。到底是怎樣才會出現那種詭異的睡姿,正常人被那樣抱一晚隔天大概是腰酸背痛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吧。
「對了,妳怎麼會來找我?」
「除了好奇你被分配到哪隊,還有就是想要找你討論關於負責監視的紫袍已經有人失去聯係這件事。」
「這樣啊……等我一下。」他手一揮,門就自己打開了,然後對著門口狠狠一瞪。「你一大早是來研究我房間門跟電動門的差別嗎!」
「呃,不是。」抱著臉盆站在門外的褚學弟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
聞到他身上的比我還濃的酒味我皺了皺眉。「褚學弟,昨天扇也去你房間?」
「學姐妳怎麼知道啊!扇董事也去找妳嗎?」
「嗯。扇那傢伙昨晚喝醉了後就跑來我房間,硬要跟我擠一張床,今天一早才離開。」聳聳肩,「良心建議,你等下如果有時間的話最好去洗個澡,酒味真的很重。」
「如果是奴勒麗來我房間喝酒的話呢?」褚學弟好奇的問。
「那你就不會現在就起床而是直接睡過頭。」冰炎頭也不抬的扔了這句話給他。
看褚學弟一臉疑惑,我好心的開口解釋,「褚學弟,如果是扇的話她好歹會看在你未成年的份上而不會硬灌你酒。可是如果是奴勒麗的話,她會先把你灌醉然後……再……最後再……。褚學弟,你明白了嗎?」
「懂、懂了。」褚學弟連忙點頭,然後好奇的看著冰炎手上和身邊的書。注意到他的視線冰炎放下手上正在翻閱的那一本,語氣堪比極地風暴。「這是我現在正在接的工作,風谷妖精送來的風谷紀綠。不要妨礙我工作,快給我滾去廁所做你該做的事情!」
「是!」褚學弟連忙溜進廁所裡。
過了幾秒冰炎額角青筋一跳,手上的書就這樣甩了過去,精準的命中浴室的門,發出碰的一聲巨響。「你是一大早腦抽筋嗎!」
「對不起!」
又瞪了門口一眼,冰炎收拾好東西,抱起學校寄的盒子站起身。 「黎,我先去換衣服了。」
「去吧。」席地而坐,我心不在焉地把玩起項鍊。
過沒多久褚學弟就出來了。「褚學弟,你是哪一隊的?」
「白隊。黎學姐呢?」
「不知道,我還沒拆。」指了指放在我旁邊的盒子,在此同時冰炎也換好衣服出來了,他看了一眼褚學弟,「……你也是白隊的?」
「呃,對啊。」褚學弟搔搔頭回答了。
「嘖!」冰炎看上去非常不滿。「就算抽到敵隊也無所謂。反正擺在眼前的敵人一律消滅就對了。」然後下一秒發出了十分兇殘的宣言。
起了玩心,我慢悠悠的開口。「那如果我是敵隊的呢?」
「黎。」冰炎有些無奈的看了過來。
「就問問看嘛。這麽說起來上次我們被分到敵隊都是國中的事了。」雖然那時候我都被限制能力或乾脆不能下場。
「⋯⋯如果是妳,」他直視著我,一字一句的說著。「我想我會讓妳心甘情願的站到我身邊。」
「⋯⋯」面對他過於認真的神色,我選擇避開了他的目光。
「呃,那個⋯⋯」氣氛著實尷尬,正當褚學弟說些什麼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像是鬆了口氣,冰炎一個揮手,門自動打開。「嗯?你們都在啊。早安。」
「夏碎,早安。」對著來者一笑。幸好他來了,不然這下真不曉得要怎麼回應那句話。
那句話太認真了,認真到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夏碎拿著裝運動服的盒子走進來,「褚,昨天不好意思喔,你身體狀況現在如何了?」
褚學弟連忙笑了下,「都好了,謝謝。」
「那就好。」笑了笑,夏碎把手上的盒子放在桌上。「看來這次分隊應該會很有意思。」說著,他打開了盒子,紅色的運動服靜靜的躺在裡面。
「這下有趣了呢。」笑瞇瞇的說。今年運動會鐵定很精彩。
冰炎挑眉,露出了好戰的笑容,「呵。」
「那、我會想盡辦法打垮你們的。」勾起一抹微笑,夏碎非常愉快的說著。
「你一大清早是來這邊說廢話的嗎?」在夏碎說完宣言,冰炎才慢慢的說著。
「哈哈,當然不是。」把盒子蓋起來,夏碎瞄了褚學弟一眼。
注意到他的顧慮,冰炎直接開口。「沒關係,可以直接說,扇那個傢伙昨天就講了一些,褚也有聽見。」
沒了顧忌,夏碎點點頭,「我收到消息,紫袍方面已經有人失去聯係,公會已經打算先調動新一批的人前往救援,不過看來找到人的機會應該很渺茫,畢竟對象是那些人……」皺著眉,夏碎頓了一下,「嗯,雖然學生型袍級暫時不會被調動,但是我很想也去看看,有些事情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見,實在是很難光聽情報就安心下來。」
「這種時間,要以保護學校為第一任務。」簡單利落的回答了夏碎的話,冰炎瞇起眼,將心思隱藏在眼底。
「我們這些學生型袍級也不能做些什麼,只能先守住學校。暫且先別想那麼多。」我就事論事的說。
「不要亂想。」冰炎突然說道,褚學弟嚇了一大跳,有些怕怕的看著他。
重新注意到褚學弟,夏碎忽然拍了下手,「對了,我都忘記告訴褚,剛剛我在黑館外面有碰到米可蕥他們,說有看見你的話請你快下去找他們喔。」
「欸!」褚學弟連忙衝出門,「我先出去了喔!」
在門關上後夏碎看了過來。「這麼說起來,黎妳是哪一隊的?」
「我正要拆。」伸手把盒子拉過來,我打開盒蓋,「紅的。」
「黎跟我同隊呢。」夏碎愉悅的笑笑。
「是啊。指揮權就交給你了,我懶得動手。」指揮什麼的麻煩死了。
「好。我也想對上冰炎呢。」看向冰炎,夏碎眼中是隱藏不住的興奮。
「哼,隨時奉陪。」冰炎直視回去,揚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難得看到兩位較勁呢,你們就加油吧。」
「那是自然。」
運動會在九點時候正式開場,我們提前到達了操場。和冰炎道別後我和夏碎走到紅組,很快就找到認識的人。「太陽,早安啊。」
太陽轉過身,看見我時有些訝異。「早安。沒想到妳也是紅隊啊。」
「是啊。今天的指揮就麻煩你和夏碎了。」拍拍他們的肩膀當作鼓勵,我可沒興趣一整天都在想要指派誰上場。
「明白了。」太陽笑著點點頭。
「你們不要讓我失望啊。」
「不會的。」他們兩個很有自信的說道。
「歡迎各位進入大操場,今天是三年一度學院祭大運動會,我是本次運動會播報員露西雅,大家好久不見了!」天上突然傳來聲音,我們抬頭一看,在大競技賽時看見的播報員出現在上面,活力十足的揭開序幕,「本次運動會採取與先前完全不同的制度,仿自原世界東方的雙組對抗賽,在活動中我們分為紅白兩隊、也就是各位同學們身上穿的運動服顏色,相同顏色的為同一組……如果您不幸剛好有色盲的話,請洽我們的工作人員。」
頓了頓,她很愉快的拍動著翅膀,再度開口,「運動大會的項目一共分為八種,單人賽跑、拔河比賽、障礙接力賽、障礙水上競賽、混合騎馬打仗、扮裝易容任務、絕地危機競賽以及獵人比賽。因為全高中學院只分兩組,所以人數較多,當中有幾項比賽會並列在同時開場——第一場:單人賽跑與障礙接力賽同時在不區域同時間舉行,拔河比賽與障礙水上競賽同時舉行,絕地危機競賽與獵人比賽同時進行;接著是我們午休吃飯時間,下午開始混合騎馬打仗比賽,最後、也就是本次最受矚目,可以讓非公眾學院、甚至其它學院朋友們一起參加的大型扮裝易容任務作為運動會最大壓軸,請各位同學敬請期待!」
因為都是高中部所以對彼此都比較有所認識,所以他們兩個決定好負責項目的後很快的就分配完人手,太陽轉過頭看向一旁擺明就是來混的我。「黎,妳要去哪一組?」
偏頭想了想,「我可以挑我想參加的比賽嗎?」
「當然可以。妳想參加什麼比賽?」
「單人賽跑和障礙水上競技。」這兩個看起來比較輕鬆。
「我知道了。那我們就先走吧。」
「好。夏碎,等會見。」
夏碎點了點頭。「比賽加油。」
「我會的。」揚起自信的笑容。該是讓人重新認知到黑袍的能力了。
「呃,黎,妳要參加單人賽跑?」刃金看到我走上跑道時吞了一口口水。
「不然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等下的比賽請大家多多指教啦!」朝白組成員露出燦爛的笑容,結果他們一點都不領情,各個面如死灰。
「比賽開始!」就定位後裁判一聲令下,暴風率先衝了出去,我們其他四名選手故意放緩速度讓白隊的人去打頭陣,接著暴風踏過的操場掀起巨大的浪花。
白隊的寒冰見狀直接吐出一口寒氣,將迎面而來的滔天浪花硬生生的凍成冰浪。綠葉見狀抽出武器毫不猶豫的彎弓,一支挾帶著狠烈氣勢的箭轉瞬間就將冰浪給射成碎片,飛散的碎塊徹底阻擋了白隊成員的跑道。
我們的成員瞬間繞過了他們然後很快地前進,我緊追在暴風之後,再來是綠葉和白雲,後面則是一位叫胡鈴的學弟。在白組成員打碎冰浪追上來胡鈴就頭也不回地扔了幾個幻術過去。寒冰羅蘭以及另一位學弟瞬間被定格在原地,其他兩人很快的朝我們衝過來。
眼角瞄到他們快要追過胡鈴,我一個彈指,炫目的光在他們眼前炸開,逼得他們不得不慢下腳步以抵擋這奪目的光。我們這組的人趁機衝過終點線,包下了前五名。
走回原處,太陽笑瞇瞇的看著我。 「黎,做的好。」
「謝謝誇獎。」看見另一隊領頭的審判看了過來,我衝著他一笑,只見他無奈的勾了下嘴角就轉過身了。
「那我去找夏碎了。你們要加油啊。」
「當然。」
慢悠悠的晃到另一個比賽場地,花了點時間幾到最前面,正巧看到十之八九是被冰炎逼上場的褚學弟抱著接力棒衝過終點,白組贏得勝利。
不遠處被喵喵和萊恩壓制在地的千冬歲總算掙脫兩人爬了起來,更遠一點的阿利揚起一抹滿意的笑。
「被搶先了呢。」不太在意結果,我四下張望,總算在人群中找到夏碎。「夏碎,我來了。」
「妳來了啊,單人賽跑結果如何?」也沒對輸贏表現的在意,夏碎看向我,嘴角依舊是那抹溫和的笑。
「大獲全勝。你等下要派誰上場?」
「先聽規則之後再說吧。」
「也是,不知道要派幾個人上場呢。」
「障礙水上競賽即將開始,請各組挑選出適合的五名選手!本次比賽將在沸騰的地獄之水上取得唯一的深之珠,哪隊取得、深之珠就歸於哪隊。」正說著,播報員的聲音就響起了。不過送深之珠?學校也太大手筆了一點吧,那一顆價值還挺高的。
她非常興奮繼續的說,「就如同大家所知道的,深之珠是海民最為珍貴的養殖水珠,在魔咒或武器方面都有很強烈的加效功能。本次學校大手筆的准備了全組人員份量,只有贏得的隊伍可以將深之珠帶回,請大家要加油喔!」
「這下有趣了呢。」夏碎輕笑著,隨後轉過頭看向眾人,「有沒有人有意願參加這場比賽的?」
「本大爺要參加!」才剛說完西瑞學弟立刻蹦了出來,雙眼放光的看著夏碎。
夏碎點了點頭,又另外點了兩個有意願參賽的人後我們才準備踏上比賽場地。
看向對面,對手有冰炎和阿利啊,這下不好應付了呢。
「黎,冰炎可以交給我對付嗎?」也看到冰炎出戰,夏碎嘴角的弧度加深,顯然被挑起了戰意。
「當然。」朝著對手別有深意的一笑,冰炎和阿利正好看過來,立刻露出了戒備的神情。
「覺悟吧敵人們!剛剛是因為本大爺沒有出場,這次本大爺閉關出山之後就不會讓你們太囂張,給本大爺乖乖等死吧!」一腳踩在不知名方形物體上面,西瑞學弟非常囂張的往白組叫囂。
「黎,我們走吧。」夏碎帶著躍躍欲試的表情,愉快的跳上參賽者台。
「呵。」跟著跳上了去,我露出了讓對手露出棘手神情的笑容。
「喔喔!兩位殿下上場了!這場比賽肯定很有看頭!」大聲廣播著,露西雅飛到場地中央,拿出一顆深之珠,「這是代表勝者的深之珠,現在我代表大會將它投擲進去。」語畢,她把深之珠往滾水裡面拋去,「時間不限!先拿到深之珠就為贏者,比賽開始!」
「水之使,靜聽我命令而開啟道路」率先動作,夏碎取出水晶吟誦基礎咒語,滾水開始翻騰,慢慢出現向下的通路。
「嘿,怎麼會讓你們這麼順利呢。」阿利無聲無息出現在夏碎後面,手上的軍刀毫無猶豫的直接朝夏碎的頸邊橫劃下去,然後被竄出來的西瑞學弟擋住,兩個人正式槓上。
白隊的其他三人對看了一眼,手上抄著武器往我衝了過來,我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在距離僅剩一步之遙時一個閃身繞到他們身側,甩出扇子往最旁邊的人的脖子狠狠抽去。沒能閃避,那人當場被我擊落至下方水中,被一旁待命的醫療班迅速救起拖離場地。
眼看我一擊就幹掉一個人另外兩人有些猶豫,見狀我們這隊的人很快的欺身上前。對方能被挑上來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們很快的迎擊,頓時陷入了一場混戰。
「暴風招來」聽到這句話,我立刻隱去身形離開原地,以求不被波及。
「災厄之風」強勁的風壓劃破水面,原本只有些微起伏的水面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水浪左右裂開往上奔騰,把附近的人通通卷入。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不是被狂風撞出了界線而出局就是被滾水直接燙熟,慘烈的哀嚎此起彼落,一旁的待命醫療班迅速上前把人拖出場地,喪失資格。
正面被攻擊的西瑞學弟出怒吼,雙手化為獸爪硬生生接下迎面襲來的暴風。沒有替他解圍的意思我不動聲色繞到阿利後面,等著出手的時機。
果不其然,雖然西瑞學弟用蠻力破開了暴風,但也因此受到傷害而動彈不得,隨後被阿利扔出場地,我趁機出手——
「阿斯利安,小心!」正在與夏碎對峙的冰炎猛然喊道,阿利立即警覺的翻身躲過我的偷襲,鐵扇堪堪擦過他的頸側,僅留下一條淺薄的血痕。
眼見偷襲失敗我也不再躲藏,光明正大的現出身形,手上拿著張開的鐵扇似笑非笑的瞅著看似輕鬆實則相當戒備的阿利看。
可惜了,要不是冰炎提醒,剛剛那招就可以削下阿利的腦袋了。
「沒想到我會對上妳啊。」他有些感嘆的說,手上抄起軍刀朝我襲來。「可不可以看在我當過妳代導人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說的吧。」不慌不忙的合起扇子閃過刀鋒,我手腕一轉扇骨用力的往阿利持刀的手腕敲去。「能不能看在我是你代導學妹的份上手下留情一點啊?」
「呵。既然都不留情面,那就我們全力以赴吧。」險險閃過,阿利單腳旋身,夾帶著強烈風壓的軍刀往我的脖子抹來。
「那是當然。」下腰躲過,我單手撐地呈倒立姿態,扇子狠狠朝他的腳掃去。阿利跳起來躲過這擊,我也立刻恢復站立的姿勢,腳尖甫碰觸到地面就瞬間發力朝他衝了過去。
沒跟我硬碰硬多打算,阿利向後躍了幾步迅速拉開我們間的距離,軍刀一劈,猛烈的暴風朝我襲來。
倏地停下進攻,我站在原地直視著逼近的風暴,在眾人的驚呼下風暴硬生生的停在我眼前幾公分的地方,不自然的散了開來。
「風需要有空氣才能成形。」我微笑著說出了大家都知道的常識。
「原來如此。」收起驚訝的神情,阿利了然的笑了笑,「沒想到還有這種破解方式。對手是妳果然不好應付。」
「好說。」瞄了眼一段距離外打的十分激烈的搭檔,我垂下武器。「我想看他們對戰,可以暫且休兵嗎?」
也看了他們一眼,顯然也覺得這對搭檔難得對彼此拼上全力的戰鬥很值得一看,阿利也跟著收了武器。「好。」
達成共識,我們兩個相當和平的走到場邊,悠悠哉哉的做起了壁上觀。
看著眼前怎麼看怎麼眼熟的冰漩渦,我看向身旁不久前才演示過一遍的原主。「阿利,你的攻擊被抄襲了。」
也不氣惱,阿利甚至露出了愉快的笑容,還吹了個口哨,「唉呀,居然這麼簡單被學走了。」
「他學別人的招一向速度很快,我都不知道多少招被他偷學去了。」看著迎面而來的致命旋風,我鎮定的開口。「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架結界吧。被掃到的話好像會死。」
「也是。」
說完我們各自架出結界,繼續好整以暇的觀戰。
冰暴散去,夏碎雖然狼狽了點,但也還沒到不能行動的地步,替自己施了個簡單的治癒術後他再度發動攻擊,冰炎也毫不膽怯的正面迎戰。兩個人幾乎是拼上性命在戰鬥,周圍寂靜無聲,每個人屏息的看著眼前這對搭檔激烈的較勁。
不過紫袍和黑袍終究有一段差距,又纏鬥了幾分鐘,冰炎抓準時機一把掐住夏碎的頸部往水裡按去,夏碎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蒸騰的水氣中,周圍傳來不少女性心碎的哀嚎聲。
「看來得上場了。」阿利撤下結界,還沒來得及起步我一個瞬步移到他面前,曲起膝蓋用力往他的胸口撞下去。「阿利,抱歉了,請你出局吧。」
因為我們的位置很靠近邊界,被我這麼一撞阿利往後踉蹌了幾步,超出邊界,宣告出局。
「學妹妳真的是有夠卑鄙。」摀著胸口,阿利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
「抱歉啦,不過兵不厭詐嘛。」
對他一笑,我轉身面對狀況不是很好的冰炎,信步朝他走去。「目前場上只剩我們兩個了呢。」
「是啊。」背部被熱水燙傷的冰炎勉強站了起來,重新喚出長槍,死死的盯著我。
「那麼,既然我們現在身為敵人,我會盡全力以示尊重。」抽出扇子,我微微曲膝,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這是當然。」將槍尖對準了我,冰炎臉上是倨傲的神情。
「很好。」低聲說完,幾乎同時我們兩個朝對方出手,槍與扇子快速且激烈的碰撞著,擦出了一絲絲的火光。冰炎的長槍劃破我的臉頰,我的扇子擦過他的腹部。我們在彼此的身上留下了一些血痕,但短時間內誰也沒有辦法真正取下對方的性命。
兵器再一次的交錯,冰炎靠近我的耳邊,「為什麼妳放棄好幾次足以致命的攻擊?」隨後退了開來,長槍朝地面一劃,我立刻跳離原地,層層疊疊的冰柱在我原先站的地方刺了出來。
再度欺近,我手腕一翻,扇子畫出優美的弧形往冰炎的手臂砍去,在他側身躲避時我貼近他的耳邊。「因為契約。」接著單腳旋身,正面對著他。
「不能傷害我?」他皺眉,壓低下盤站穩腳步,雙手握緊長槍往我的胸口捅。
「正確來說,是不能直接置你於死地。」側身閃過,我抓住槍身翻身倒立,合起來的扇子往他的腦側搧去,他機警的低頭閃過,槍身凝聚出寒霜纏上了我的掌,逼得我放手退後,重整姿勢。
「那麼,時間也差不多了。夏碎!」猛然抬手一揮,一條冰道瞬間在滾水中成形,早些時候被壓進水中的夏碎出現在那條冰道裡,身上閃爍著保護術法所發出的點點銀光,往深之珠快速前進。
「嘖!」冰炎毫不猶豫的放棄與我糾纏往冰道衝去,我瞬間擋在他的面前,大開的扇子往他的胸口抹,他一個下腰躲過,雙手撐地往後翻了一圈重整姿態。在此同時,螢幕顯示夏碎已經碰到了深之珠並拿了起來。這原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是在看到珠子後面附帶的東西時我就高興不起來了。
「冰炎,有東西跑出來了。」果斷將扇子垂下表示停戰,也看到那附帶的東西冰炎也將槍頭朝下指著地面。通道裡的夏碎立即放下珠子,很快鑽出通道跟我們會合。
播報員也發現了不對勁,她沉默了下,沉著開口。「水上競賽,地獄之水已經開始連通了水源信道,請大家往後退避開會被波及的範圍。」
「要把連結斷掉才行。」我伸手拍上冰炎的背幫他治療,「讓那些鬼物出來就不好了。」
「直接下去炸毀,如何?」夏碎問道。
「這的確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點點頭,「但之後我們有一定的機率得進保健室,做好覺悟了嗎?」
「當然。」冰炎說道。
「那走吧。」伸手加固了通道,我們三個先後跳了下去,不多時就到了底部,這邊的鬼物更多,四周一片漆黑,幾乎看不到周圍的情況。
彈指招來了光元素,我們這才看清楚現在的情況:通道連結在深之珠的底部,鬼物正源源不絕的從那下面竄出來。
「你們兩個破壞通道,我架結界同時把這些水送回去,不然那些鬼物還是會再跑過來的。」
「「知道了。」」
「那麼,開始吧。」
連環爆破的法術乍然迸發,即使我瞬間架出了結界爆破的聲音還是衝擊著我們的耳膜,弄得我有些耳鳴。
一邊維持著結界,我劃破了手腕,大量的鮮血流出,血紅的法陣瞬間展開,亮起了赤色的光芒,連周圍漆黑的水都染上了深沉的紅。在爆破結束的同時那池地獄之水也被送回原處。等爆炸造成的煙塵消散後,原本充滿水的場地只剩下光裸的地面。
確認危險已經消除,稍早打的過於激烈的兩人晃了晃,往地面倒去。我則因為失血量有點多而感到有些暈眩,撐著身子慢慢的跪坐下來免得成為下一個栽倒在地的人。
我們的身上多少有一些先前打鬥時所留下的燒傷,現在正隱隱作痛著。
「學妹!我送你們去醫療班。」阿利衝了過來,旁邊附帶著不知為何也跑過來的褚學弟。
「麻煩你了。」微喘著氣,我閉了閉眼,凝結出冰晶將傷口封住。
可惡,早知道會弄成這樣,我說什麼也不會參加這場比賽。
阿利點點頭,隨後開啟了大型移送陣。
一旁的褚學弟突然跨了進來,「我、我也一起去。」
「人家也要一起去喔!」唯恐天下不亂的扇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也衝進了移送陣,光芒一閃,眼前的場景轉換成保健室。
「誰⋯⋯阿斯利安,這邊。」一看到我們,提爾立刻把東西丟給其他的藍袍,迅速跑過來了。
「裡面有空房間。」說著,他一邊把擋路的人給推開,一邊扶起冰炎先往那邊走。阿利也扶著夏碎跟了上去。
「漾漾,幫忙抬一下黎小朋友。」扇指揮著褚學弟。
「喔、好。黎學姐,我扶妳起來喔?」
「麻煩你了。」點點頭,褚學弟小心翼翼地把我扶起來,往治療室走去。
「靠!黎小朋友,妳知不知道妳不能受傷啊?」提爾安置好冰炎後,轉過頭來看到已經開始頭重腳輕腳步虛浮的我就衝了過來迅速幫我止血上藥,紗布裹了一層又一層。
「吵死了,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被他的嗓門衝擊到,我扶著額頭,口氣很不好的說。頭已經很暈了可以不要在我耳邊大喊大叫嗎?
「妳給我去床上躺著,失血狀況還沒解除前不准下床!」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褚學弟,麻煩你了。」
「喔,好。」他點了點頭,把我移到冰炎和夏碎中間的病床上。
「兩個小傢伙,你們醒著嗎?」扇站在我們中間的走道上,搖著扇子問道。
「用眼睛看也知道。」哼了聲,我拉過棉被蓋著。
「……老妖怪。」方才恢復意識得冰炎半睜著眼,隨後坐了起來。
「你們兩個小傢伙可不可以有禮貌一點啊?好歹我是特地來關心你們的欸!」
「「不需要,妳可以回去了。」」我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說。
「你們真的很不可愛欸!」徹底拋棄了身為董事的尊嚴,扇非常沒有形象的跺著腳。
「扇董事,麻煩您讓他們兩個好好休養吧……」阿利在一旁無奈的勸阻著。
聽言扇還真的停下了不成體統的舉動,隨即把視線轉向了他,目光堪稱放肆的上下打量著,「喔,你資質也很不錯,吶、要不要來我們這邊打工一下?雖然沒有什麼薪水,不過可以遇到很有趣的東西喔。」
笑了下,阿利很委婉的開口,「謝謝您的邀情,不過我想我自己的程度未到,怕拖累其它人,等到能順利取得黑袍資格之後,就算您不說我也會爭取的。」
扇看起來相當惋惜。「唉唉,我還算蠻中意你的說,席雷家的小朋友們都很可愛,讓我連你的戴洛老哥都想一起拐帶,剛好一雙,多好。」
「有機會的話,我們兄弟會為您們三位效勞的。」阿斯利安依舊笑的很委婉。
「阿利,千萬別給她那個機會,會後悔一輩子的。」涼涼的說。如果是與另外兩位董事相處那倒還不是問題,但如果是跟扇相處大概十分鐘後就可以考慮遺囑要立什麼了。
「黎小朋友妳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哪有那麼不值得讓人信任!」
「「有,妳有。」」身為長期被她荼毒的人,我和冰炎的語氣十分冷漠。
「你們真的是——!氣死人了!」
「夏碎呢?」完全沒打算理會在那邊鬼吼鬼叫的人,被提爾治療完後冰炎問道。
「沒事,跟你差不多。」收拾了東西提爾往夏碎那裡走去,開始治傷的同時順手扔了罐藥膏給我,嘴上也順便開罵,「你們三個為什麼每次都要這麼亂來啊!要引爆就不要站在引燃點被它爆啊!多走兩步路逃出來會死嗎!還有妳!黎小朋友,妳可不可以行行好、別再受傷了,我連有沒有辦法復活妳都不知道啊!」
冰炎聳聳肩,砰的一下躺回床上,「反正學校又死不了人。」
「我可以跟你說大概是不能,不過我也不會讓你有復活我的機會的。」冷笑了聲,擦完藥後我一把拉下髮繩,跟著躺到床上。
提爾深吸一口氣,看上去是在勸自己不要跟我們兩個逃院紀錄不相上下的惡劣患者計較。「算了,說了你們兩個也不會聽。夏碎先留在我這邊一下,好像還有被震傷到,下午會讓他回隊伍。」
「嗯,那你們也稍微先檢查看看還有哪邊會痛的,我先回去隊伍上,第三場應該也要開始了。」阿利說完,很快的就離開保健室了。
「兩位小傢伙~我可以陪你們睡一下喔。」扇靠到冰炎床邊,在冰炎還沒發難前提爾一把把扇拉下來推到門外,「請不要騷擾傷患休息,謝謝。」然後果斷關上了門。
「提爾,這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覺得你還是很可靠的。」衝著他把扇趕走的行為,我對他的好感度從負數上升到零。
「那是當然⋯⋯等等,那個「這麽多年來」是什麼意思?我哪有不可靠的時候!」
「這我們自由心證。」擢髮難數、罄竹難書啊。
「妳——算了,我不跟差點失血過多的人計較。」
懶得跟我爭辯,提爾拍了下手把病房的空間擴大,「你們在這邊給我休息一下,我等等會進來做檢查,如果誰敢跑走就給我試看看,我下次就叫越見來關。」
照往例警告一下,提爾匆匆走了出去。房間內除了我們三個躺床的,就只剩褚學弟一人了。
「呃、呃……學長學姐你們沒事就好。」在冰炎看過去時褚學弟往後倒退了幾步,有些戰戰兢兢的。
在此同時,夏碎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很快就醒了。褚學弟眼見夏碎醒了馬上逃過去那邊,「夏碎學長。」
眨眨眼睛,夏碎看了褚學弟一下,然後又轉頭看了我們一下,「喔,原來是這樣。」說著,他撐著身體爬起來半躺在床上,露出了跟平常差不多的笑容。「沒問題,應該傷都好了。」
褚學弟點點頭,然後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褚學弟,怎麼了嗎?」被他一直看著,我只好半坐起來問道。
「他想問妳為什麼提爾說沒有把握能復活妳。」一旁的冰炎懶懶的替他開口。
「喔,這件事啊。因為我體質特殊,沒有辦法用任何術法治療。所以即使在校內提爾也沒有把我能復活我。」我躺了回去,看著天花板,懶洋洋的說道,「反正他也沒有那個機會復活我。」
聽到這句話,知道我是什麼的兩人陷入了不自然的沉默。
「喔、喔。那、我先回去了喔。」眼見氣氛有些凝重,褚學弟有些尷尬的告退。
「嗯,下午我們一起加油。」察覺到他的情緒,夏碎彎起安撫性的笑容說道。
「好,你們要好好休息喔。」
在他離開後我閉上眼。「那就各自好好休息吧,下午還要比賽呢。」
「「好。」」
我聽見衣物摩擦棉被的聲音,不久就重新歸於寂靜。呼出一口氣,我跟著陷入沉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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