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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1-1-8 22:53 編輯
第九十二章
睜開眼,我轉了轉眼珠,立刻明白這裡是重症病房,真沒想到會再度被送進這裡啊。
手上傳來被牽扯的感覺,稍微一動那些飄在半空中的治療球就跟著晃動了起來,彼此輕輕碰撞又慢悠悠的彈開。
靜靜的躺著,等到精神力重新掌控整具身體我一把拉下了維持呼吸的儀器,拆掉貼在胸前監視心跳的貼片,旁邊的警鈴瞬間響起,刺耳的讓我皺起了眉。
有些僵硬的撐著床面坐了起來,隨著警鈴大作沒過多久就有人飛快的衝了進來,啪的一聲刺眼的燈光也隨之亮起,「黎!」
「目前狀況?」瞇著被光刺痛的眼,我看向衝進來的一群人,同時手也忙著拔掉身上各式各樣的管子隨手扔到一旁。管子「啪」一聲落在地上,並沒有漏出半滴液體,想必是提爾他們動了什麼手腳吧。
「昨天斥侯來過,裡面包括艾比希蕾克。」太陽很快的說道。
「那大概明天傍晚就會正式攻擊了。」稍微推斷一下,我說道。
「妳怎麼能確定?」審判問道。
「經驗法則推斷。它們一向不是很有耐心。」聳聳肩,「還有其它消息嗎?」
「目前沒有。」夏碎說道。
「其他人呢?怎麼只剩你們幾個?」
「烈火和堅石在醫療班支援,綠葉和寒冰回族裡幫忙,暴風和孤月則到公會報到了,所以只剩我們幾個。」羅蘭說道。
「了解。」我點頭,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再度倒回床上,「我再休息一下,你們先離開吧。」
他們對看一眼,「黎,妳……不問冰炎怎麼樣了嗎?」夏碎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反正我確定他沒死,這樣就好。」閉上眼,我的語調聽上去毫無起伏。
「妳……真的不關心他一下?」大地不死心的繼續試探我的反應。
睜開眼,我定定地看著他們,音調是久違的淡漠,或許還夾雜一絲憤怒。「既然他都可以狠心放棄一切那我何必替他擔心?反正命是他的,我只負責讓他繼續活著,其它的我管不著。」
他們一時啞然,面面相覷。
「你們先離開吧,我想睡了,形體還沒有完全穩固。」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反應我逕自調整好位置,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床邊多了一個人。
坐了起來,我面無表情的盯著發現我清醒而有些慌張的來者看。「身為從安息之地繞一圈回來的病患,你不去休息跑來我這邊做什麼?」
「黎……我……」身上還纏著繃帶的冰炎神色複雜的看著我,欲言又止的。
「不用解釋也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因,而我無從干預。」冷冷的說完我看向他將近一半變成紅色的頭髮,「那傢伙拿走你一部分的靈魂,對嗎?」
「對。」
我伸手拿下掛在項鍊上的其中一顆水晶塞到冰炎手裡,「這是穩定靈魂用的,你拿著,可以暫時撐一下。對了,」一個彈指,烽云凋戈的寶石出現在我的掌上。「你的東西,還你。」
「謝謝。」冰炎伸手取過了寶石,然後又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請你離開,我想休息了。」冷淡的下了逐客令,我拉了拉棉被準備倒回去再睡一下。
「黎,對不起。」在我往後躺去的瞬間冰炎突然開口道歉,我的動作立刻僵住,臉色也沉了下去。
重新坐起身,我直直的看著他,「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聽。」我害怕這次道歉後,他會再次離我而去。
冰炎沉默了,不自然的寂靜在我們之中蔓延開來。
僵持了一陣子,我嘆了口氣,該死的我就是狠不下心。「冰炎,過來一下。」
冰炎不明所以的走了過來,我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腰,無視他一瞬間的僵硬把頭靠在他的胸口上。
「不准跟我道歉、不准再離開,聽到了沒有?」將手臂收的更緊,我的聲音聽起來很悶,「你們還有其他人可以珍惜,可是我只剩你們了……不要離開,好不好?」
「……好。」冰炎回抱了我,低聲答應了。
「黎小朋友,妳醒了嗎……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慢慢來沒有關係。」偏偏在這個時候,很不識相的提爾開門走了進來,看到我們時立刻露出了「我什麼都懂」的表情,然後把門關上。
我們面無表情的鬆開手。我翻身下床,換好衣服後和冰炎一起走出了病房。
「冰炎你還活著啊,我還以為你會被黎打死呢。」外面的夏碎笑瞇瞇收起了手上的鞭子。提爾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不過有鑑於他的命是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殺了他總覺得有點不划算。」我聳肩,「而且我想你和太陽應該已經算完帳了,有九成九的機率連我的份也一起算下去,所以稍微唸一下就放過他了。」
「呵。妳真的太了解我們了。」夏碎身後冒出了不明黑氣。
笑了出來,「相處這麼久,要不了解也很難吧?」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請問您是黎鳶殿下嗎?」一個穿著紫袍的人朝我們走了過來,站到我面前。
「我是。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我們對看一眼,我開口問道。
「我是公會派來的人,黎鳶殿下,因為您擅闖鬼王塚,雖然救回了冰炎殿下,但公會還是要對您做出懲處。」他語氣平板、公事公辦的說。
「什麼懲處?」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目前還不知道。公會要等到此次戰役結束後才要宣判懲處,我只是先來告知而已。」
「我明白了,謝謝。」
「不會,這是我的責任。」他朝著我一鞠躬,轉身離開。
「啊啊,果然還是不可能沒事啊。你們覺得懲處會是什麼?」搔了搔頭,我看向他們兩個,語氣卻是一派悠哉。
「應該只是申誡而已,畢竟以妳的身份他們也不敢對妳做出什麼太嚴厲的判決。」夏碎偏頭說道。
「這麼說也是,反正最糟的結果不過是被剝奪袍級罷了。先說好如果我真的被奪去袍級的話你們要收容我喔,不然我就要住校外了。」我笑瞇瞇的說。
「當然。」他們也笑了出來。
「黎黎!」
我轉頭,只見穿著藍袍的喵喵衝了過來,用力的撞進我的懷裡緊緊的抱住我。淵也跟著衝了過來,緊緊的牽著我的手。
「呃……喵喵,手放鬆一點,我有點痛。」臉微微扭曲了下。被撞到那一下真的有夠痛的,鎖骨應該沒斷吧。
大概是誤會我的心臟還沒痊癒,喵喵慌慌張張地放開手,「對不起,黎黎心臟還會痛嗎?」
「嗯,還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也不需要了,真正開打時我只要維持外殼就好。反正一片兵荒馬亂中不會有人注意到我沒在呼吸這件事。
「嗚……喵喵還以為黎黎要死掉了。黎黎那天回來流了好多血,提爾又說黎黎的心臟被貫穿、陷入昏迷,喵喵好怕黎黎就這樣回不來了。」喵喵說著說著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喵喵還有和其他人去看黎黎,黎黎身上都是維生儀器,提爾說如果拔除儀器黎黎就活不成了。」
「不會的,我這不是好好站在這裡嗎?沒事的,不用擔心。」無言於提爾的說詞,我彎起安撫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喵喵和淵的頭。
「嗯。對了,漾漾!」喵喵擦掉眼淚,轉頭喊了聲,原本躲在角落的褚學弟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肩膀上還有之前冰炎抽到的那隻兔子。現在他一臉尷尬的看著我。
「黎學姐……那個……真的很對不起!」他磨蹭了一下子才下定決心似的用力對我九十度鞠躬。他肩上的兔子緊緊抱著褚學弟的脖子免得掉下去。
「沒關係。只是下次做這麼冒險的決定時可以先找人商量一下,不要再這麼莽撞了。」
停了一下,我若有所思的說,「有時候,越是觸手可得的事物反而越是遙不可及。褚學弟,明白了嗎?」像我所祈求的不過就只是一個平凡人的生活,可是無論是這輩子、或是下輩子,這都是不可能實現的。
「我、我明白了。」褚學弟連忙抬起頭來應道。
「那麼喵喵要先去幫忙了,大家再見。」喵喵說完就轉身跑走,留下我們幾個人在原地。收回目送喵喵的視線,我把注意力移到那隻兔子身上,那隻兔子也緩緩地看向了我。
「伊斯黎亞,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說道。此話一出,眾人立刻看向了我。
「怎麼?我不能在這裡嗎?光影村的村長,楔。」瞇著眼,辨認出裡面是誰之後我笑笑的說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認識的人啊。
「不是說不能,只是有點訝異你這怕麻煩的傢伙怎麼會想淌這灘渾水?」
「嘛,既然都在這裡生活這麼久了,不做點事也說不過去吧。我也只是服從現在這身袍服必須盡的義務而已,你也知道我除了使命外基本上沒什麼堅持信念的想法。」伸了個懶腰。因為,最一開始時,我就是那副模樣了啊。
「這麼說也是,你一開始就是那副死樣子了。不過你怎麼會成為袍級?嫌命太長沒事找事做?」
「被逼的。雖然以現在來說我還挺長命的,不過我也想過悠閒的生活啊。」無奈地說。如果可以我也想當路人甲啊。
「少來,你只要不願意誰可以逼你。」他撇嘴,滿臉不相信的樣子。
「被這個世界逼的。」來歷不明的強者如果不成為同伴、拒絕接受名為保護實則監視的手段,那就是敵人。狼與羊的故事結局從來不會是完美的,羊會成為狼,但狼卻不能成為羊,而牧羊犬,終究也只是個搖擺不定的中立地帶,稍不注意平衡就會傾覆,終至分崩離析。而我,從來沒有想要歸屬於哪一邊,因為我的存在,對這個世界而言本身就是個異類。
「果然還是一樣這麼不可愛啊。」他感嘆的說。
「彼此彼此。」我認識他的時候就是這種老成的樣子了。說我不可愛?他好意思這麼批評我?
「呿。他最近過得好嗎?」
「應該還算不錯,不過有時候還真想叫他出來走走不要一直窩在裡面睡覺。睡太久了身體可是會生鏽的。」聳聳肩。可是每次他都拒絕我的提議繼續回去睡覺。
「少來,我看你們兩個就算幾萬年不鍛鍊要幹掉這裡的一票人還是綽綽有餘。」他不以為然的看著我。
「話不是這樣說,退步這件事可是令人很難接受的。」而且對我來說我可是絕對沒有那個餘地可以讓我退步的。
「也是啦,退步這件事對你來說大概比死亡還可怕吧。」
「你知道就好。」
「黎,你們怎麼會認識?」在我們對話告一段落時冰炎問道。
「之前見過幾次面,就這樣認識的。」我聳肩回答。
「然後上一次見面時還跟我敲詐了免費的電源,既然你醒了要不要考慮把欠我的供品還清?」他扳著不存在的手指。「一千多年的供品看在我們認識那麼久的份上我算你一半就好,以你現在的財力這只是小意思吧。」
「那一千多年我跟本沒用好嗎?」啼笑皆非的說。「而且那哪是敲詐,明明是你當年看我一窮二白所以自己說要送我的。」
「你看不出那是客套的說詞嗎!?」
對此我滿臉誠懇。「看不出,我只知道送上來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你⋯⋯氣死人了!你這傢伙一開始的時候除了冷血了點、不苟言笑了點,明明還挺可愛,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呢?」楔用一種很扼腕的語氣說道。
「呵。你怎麼不看看你現在的身體,肯定比我那時候還要可愛。」瞅瞅那隻兔子,我露出了笑容。
「你這傢伙!」兔子跳了下來,氣憤地走向我,然後抬頭,用著紅紅的眼睛怒氣沖沖的瞪向我。
「嗤。」很不幸的,我笑了出來。不得不說這太可愛了,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笑什麼笑!」他動作敏捷的繞過淵,以短短的四肢迅速爬到我身上,用著介於開玩笑和真的發怒之間的力道勒住我的脖子。
「不准欺負主人!」淵見狀立刻鬆開抓著我的手,努力跳高的想要把楔抓下來,可是因為身高的問題而抓不到,只能不甘心的瞪著他。
「好好好我不笑……呵。」摸了摸淵的頭安撫他的情緒,我笑著說道。
「你還笑!你還笑!看我掐死你!」他真的暴怒了,手上的力道加重不少。
「好了好了,別鬧了。」笑著把他從我肩上抓下來,把他正面轉向我,雙臂伸直,免得他真的一拳朝我揮過來。他揮舞著四肢,可惜太短打不到。
「好啦說正事啦。」斂起了玩鬧的神色,我說道。
「哼!」掙脫了我的手他跳了下來,踱步回褚學弟那邊,爬到他的肩上,接著打量了我一眼,哼了聲,「我覺得你以前比較好看。」
「真不好意思我現在長得不怎麼樣啊。」我挑眉回應。
「兩位,還是別吵了吧。還是等到戰後再敘舊吧。」夏碎非常無奈地制止我們。
「哼。你叫那邊那個傢伙用那一招,鬼王什麼的一下就掛了。」楔非常不負責任的用短短的手指著我,此話一出全部人驚愕的轉頭看著我。
「你也太狠,那招的代價很大呢。我現在可沒有那種本錢。」瞇著眼,我似笑非笑的瞅著他看。
「也是,以你這種破爛身體我還是不要太強求比較好。」他再度瞄了我一眼,認同的點了點頭。
「呵,真感謝你放過我啊。」笑了笑,我看向冰炎他們,「公會有說我要被派駐去哪裡嗎?」
「沒有,他們大概沒有想到妳會這麼快醒來,畢竟他們兩個把妳的狀況說的很嚴重。」冰炎說道。
「所以是隨便我的意思囉?」冰炎點頭。「我知道了。」
「欸,你會恢復本性嗎?」楔突然問道。「你認真回答我,我好做個心理準備。」
僵了下,「……有機會吧,如果情況真的糟到我不得不那樣的話。不過如果可以,還是盡量不要比較好。」我一點也不想因為個人或其它因素而敵我不分的殲滅所有人,那只會讓我在事後痛苦萬分而已。
「也是。」楔認同的點頭,「你六親不認起來真的還蠻恐怖的。」
「所以最好不要走到那一步啊。」苦笑了下,天性就是如此我也是無可奈何啊。「總覺得你今天一直洩我的底啊。」
「認識你這麼久,我大概也猜的到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走了。」他哼了聲,「我只是先幫他們打預防針而已。」
「呵。還真榮幸被你看出來我接下來要怎麼做啊,不過還煩請保密囉。」笑了笑,我將手指抵在唇前,間接承認他的話。「還有,繼續爆料下去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底牌被爆的一乾二淨,要是被敵人摸透了除非是那種強到沒有人能打敗的程度不然基本上已經可以宣告死期了。
「知道啦!我沒那麼沒品。」嘖了聲,楔轉而看著其他人,語氣非常的肯定,「你們幾個小娃不用擔心,有這傢伙在你們是絕對不會輸的。他一個人就可以對付全部了。」
「感謝你對我的評價這麼高啊。不過那是以前了,現在的我沒那種體力。」伸了個懶腰,「我已經老了啊。」
「你這不老不死的傢伙在說些什麼。」楔哼了聲,完全不相信我的說詞。
「身體不會老不代表心不會老啊。你也知道的吧。」活到最後,會很累啊。
「嘖。」他撇開頭,算是承認我的話。
「我們去校牆那邊吧,太陽他們應該在那裡。」看我們吵的差不多了,夏碎說道。
「嗯,走吧。」
冰炎腳下移送陣一開,轉眼間我們來到了校牆這邊,全部人轉過頭來,看到是我們時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黎!妳怎麼過來了?」聽到騷動回過頭的太陽立刻跑了過來,審判很快的也跟了過來。
「反正公會也沒有指派我要去哪裡,所以就乾脆來這邊了。」我聳肩回答。
「黎小朋友妳還真大膽啊!直接跑到鬼王塚去救人,怎麼沒有找我一起去呢?」奴勒麗晃到我背後,一把勾住我的脖子。
「別鬧了,我一個就夠了,不用再多一個人去送死。」我非常無奈的說。
「黎小朋友,妳是不是喜歡冰炎啊?不然怎麼會為了他冒險闖入鬼王塚呢?」奴勒麗曖昧的說著,一邊伸手往我的臉摸。
一把拍開她的手,我的語氣說有多鎮定就有多鎮定。「想太多,只是基於朋友的關係才去救人的。」
「正常的朋友也不會這麼心甘情願的為對方送命啊!妳真的對他沒有感覺?冰炎也是很可愛的小朋友呢。」並不在意我拍開她的手這件事,奴勒麗的尾巴纏上我的手臂。
是能有什麼感覺……
不理會我的反應,奴勒麗再接再厲的起鬨著,「不然妳覺得小天使和夏碎小朋友怎麼樣?他們也是很優秀的呢!」
「都說了只是朋友,哪來這麼多有的沒的。」再次拍開了奴勒麗摸上來的手,我有種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
「真的不考慮他們一下?」奴勒麗不死心的繼續問。
偏著頭,「再說吧,目前是沒進一步發展的意願。」
「這樣啊,三位小朋友你們別太失望,還有機會的。」奴勒麗用眼光掃過他們,笑瞇瞇的說道。
「奴勒麗,別鬧我們了吧。」夏碎苦笑著說。
「我哪有鬧你們,我明明是在幫你們啊!」奴勒麗理直氣壯的說。
「夠了,玩鬧也該結束了,現在還在戰爭期間呢。」我非常無奈地阻止她。
「好啦不鬧了,所以你們要待在校牆這邊嗎?」奴勒麗終於放過我,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對。」我點頭。
「嗯……公會派我顧著褚呢,所以我會看情況決定是否轉移陣地。」夏碎偏著頭說道。
「冰炎你呢?」
「留在這裡。」冰炎簡潔的說道。
對此太陽哼了聲,「你不是被分配到公會內部戒備?」
冰炎瞥了他一眼,「你不也是?」
「我跟一個差點丟掉小命的混血精靈不一樣,我的狀況可是比你穩定多了。」太陽看了一眼冰炎的頭髮,皮笑肉不笑的說,冰炎沒有回話而是瞪了回去。視線交鋒,我幾乎能看見碰撞出的火花了。
「兩位,別吵了……」我真的無力了。大戰期間這麼歡樂這樣真的好嗎?
「「哼!」」他們同時哼了聲,撇過頭去,又不約而同的瞪了對方一眼。我真的頭痛了,我當初到底在想什麼才會和他們簽訂契約啊……
「那麼幾位小朋友先好好聊天吧!姐姐我要回到崗位了。漾漾也跟我一起來吧!姐姐帶你去看一些好玩的東西。」不給褚學弟掙扎的時間,奴勒麗非常歡樂的把掛著兩行清淚的褚學弟給拖走了。
「審判、夏碎。」朝褚學弟揮了揮手以示告別。我不理會又在吵架的兩個人走到兩個正在苦笑的人旁邊,示意他們兩個蹲低一點。
「怎麼了?」夏碎問道。
「如果當初是我們三個簽訂契約情況會不會比較好?」瞥了他們兩個一眼,我很認真、很認真的發問了,「我覺得要和他們兩個同步真的太困難了。」
「這個……難說吧。」對於我的話,夏碎也只能笑笑。
「可是你們兩個至少不會在一起出任務時,把對方當成目標一起幹掉啊。」我咬牙切齒的說。對於我的話他們同時報以苦笑。
「妳也知道他們兩個一向如此。不過其實他們兩個有些地方還是很相似的。」審判半是安慰、半是事實的說道。
「這倒是沒錯。」我承認。要不然我當初根本沒有辦法和他們簽訂契約。
「不過他們當初到底是想到什麼才會得到妳的認可?」夏碎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就是啊……」我瞅了他們一眼,似笑非笑著。
「「不准說!」」顯然也有聽到,原本正在吵架的兩個人同時轉過頭來大喊,然後繼續互瞪。
「呵。你也聽到了,他們要我不能說嘛。」我聳肩,笑了出來。
「這樣反而更讓人好奇呢。是吧?審判。」夏碎轉頭看向審判。
「確實。」審判點頭同意。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理由還蠻正常的啊。」聳聳肩。真不曉得他們幹嘛那麼在意。
「所以到底是什麼?」夏碎鍥而不捨的繼續問道。
「兩位?」我看向他們兩個。
「⋯⋯隨便妳。」冰炎瞥了我一眼,變相答應了。
「那我說了喔。」我再次確認。
「如果妳想說的話妳就說吧。」太陽也不阻止我了。
「知道了,你們靠過來一點。」他們把耳朵湊了過來,我小聲的講了一句,他們聽完退了開來,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冰炎。」夏碎忍著笑,看向了冰炎。
「嘖!」冰炎放棄與太陽的互瞪,撇過頭去,完全不理會搭檔探究的目光。
「審判,不要以為你面無表情我就不知道你在偷笑。」太陽看著審判惡狠狠的說道。
「抱歉。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想。」審判這下真的笑出來了。
「有這麼好笑嗎?我覺得這個理由還挺正常的。」我不解的問道。
「是挺正常的,只是由他們兩個來說有點不太符合形象。」審判說道。
「會嗎?」不就是「希望能守護重要的人」而已嗎?笑點在哪裡?
大概看我一臉茫然,審判很好心的解釋,「當時現場不是只有你們三個嗎?」
「對啊。那又如何?」我更茫然了。
「答案不就很明顯了?」
我又想了想,搖頭,「我不知道。對我來說你們也都是重要的人,要是換成我當下也會這麼想的。」
夏碎和審判對看一眼,嘆了一口氣,「黎,妳太遲鈍了。」
「所以答案到底是什麼?」猜不出答案,我只好繼續問。
「呵。說出來就不好玩了。」夏碎很明顯的拒絕告訴我答案。
「算了,反正那個也不重要。我想睡了,接下來是一場苦戰呢。」瞇眼看著渲染成一片紅的天空,我說道。
「也是。」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我們靜靜的看著天空。
希望這場戰役後,大家還能平安無事的聚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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