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梧雲 於 2018-4-5 23:33 編輯
(十二)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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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在很大的森林迷了路,好不容易看見前方有個迷糊的身影,正要問路,越走越近發現不對勁,那個斗篷下居然是有張虎臉的老婆婆,對方裂開虎嘴衝了過來,雖然腳軟但褚冥漾轉身就跑,他拼命跑啊跑要逃離魔掌,但自己怎麼跑都原地打轉,只能絕望的看著對方一步步逼近,豪不費力抓到獵物的虎姑婆開始愉快地享用他新抓到的點心,他首先咬下他的手指——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我不好吃,我不好吃!!!
......原來是夢。
褚冥漾拍了拍胸脯,緩緩急促的呼吸,亂紛紛的腦子勉強分析了那是夢的事實,正要下床喝水卻發現自己像是被黏住般無法動彈,某種謎樣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怎麼會有咀嚼聲?褚冥漾僵硬的往下看。
床在吃他。
他沒用錯動詞也沒搞錯名詞,床在吃他。
好不容易回神過來的褚冥漾又開始尖叫,逐漸下陷的床鋪像是要將他吞到某個異次元空間,使出吃奶的力氣死攀著床墊,小妖師拒絕這種不光榮的死亡,被床吃掉什麼的一點都不符合混世大魔王該有的死法啊!
「褚,蠢已經根深你的大腦了。」褚冥漾也不想管對方為啥出現在他房間,學長在他眼中升級為英雄閃著燦爛光芒,他像是看到了一絲生存的希望,甚麼大葛格威嚴他都不要了,小命比較重要。
學長救命阿阿阿阿阿!
比鬼還像鬼的小學長瞬閃到他面前,伸出手刀用力砍下,全程不拖泥帶水的攻擊成功解救了命在旦夕的褚冥漾,受到猛烈攻擊的床怪發出了一聲吃痛,褚冥漾發誓他絕對沒有聽錯那聲骨頭斷裂的清脆聲響。
不對,你不是床嗎長骨頭幹嘛阿!?
被床嘔出來的小妖師摸摸自己的小心臟,這鬼東西到底吞了多少多東西啊,小學長那一擊感覺就很痛,雖然他不太懂字畫之類的,那種感覺只要缺了一角他就算剁手腳也還不起泛黃骨董也被吐了出來,眼前的床怪像是溺水的魚般拼命彈跳吼叫,然後繼續天女散花般噴東西出來。
褚冥漾隨手抓了個砸到他的石頭。喔喔,這是鑽石嗎?
處在躁怒狀態的學長又毆打了對方幾下,褚冥漾覺得對方的態度有些奇怪又說不清哪裡奇怪,正在虐床的冰炎冷笑:「吞了多那麼東西就算了,連我的.....客人都敢吃,看來你是活膩了。」
「唉,別燒啦。」褚冥漾阻止了正要放火燒床的學長,搔了搔頭:「那個,我是覺得也不需要這樣,而且大半夜的。」萬一吵醒那隻猴子也不太好吧。
學長突然不發一語地盯著他,開始顫抖的小妖師真心覺得這個比被床吃還可怕。
「學長.....?」還處在傻愣狀態的褚冥漾被一聲不吭的小學長拉著逃離案發現場,緊握他手腕的手有些猛力,小妖師皺眉,在內心裡哀號等等一定會烏青嗚嗚還是不敢直接跟眼前的小號殺人兔提出正式的抗議,對方像是急著要帶他去哪裡似的,褚冥漾在腦中幻想一百種被毀屍滅跡的畫面,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帶他去了另一個臥室。
挖,這貧瘠的房間有種熟悉感啊,除了書之外加上必須的家具沒有半個雜物,像是連灰塵都會自動閃開不沾染的純淨之地。
「這裡是?」褚冥漾腦袋上出現了上百個問號,然後不解地看著小學長謹慎的鎖上房門,對方還很疑心病的拉了兩下確認有鎖好。
「我房間。」對方簡潔有力的回答讓小妖師瞬間當機。
學長把我帶到他房間是要幹、幹嘛??
「還能幹嘛?」學長勾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容,雖然壞壞男孩的畫面很美但是已經免疫的小妖師倒退了兩步拉緊了自己單薄的上衣,學長該不會是想在這裡——
殺了我吧?!
....
「.....你這個大白癡!」不知道為什麼跳腳的學長踹了他小腿一腳,冷眼任由褚冥漾在地上打滾擦地板,咬牙切齒又被捕了幾腳發洩,小妖師難過的發現學長都選擇性聽一些奇怪的東西。
我的人權又死掉了呢,褚冥漾默默替它點了根蠟燭。
「很痛嗎?」看了半天發現褚冥漾還是癱在地上作死屍狀,小學長良心發現的蹲下來戳了戳他,然後拉起他的褲管查看傷口,沒想到自己的攻擊力如此驚人的學長皺眉看著那一大片烏青,伸手:「沒斷吧。」
「痛、痛痛。」不要那麼粗魯的動我脆弱的腳阿阿阿!混蛋,你剛剛都可以打斷一張床了何況是我可愛的腳。要不是還痛著的褚冥漾恨不得衝去咬他的手兩下。
「抱歉。」雖然這聲道歉細如蚊蚋還是被小妖師聽的一清二楚,原本還在呼呼的褚冥漾瞪大眼睛看著自家小學長,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冰炎沉著臉不輕不重(對他來說)的拍了兩下褚冥漾的傷口,然後把褚冥漾殺豬般的慘叫當作背景樂。
「學長你殺夫阿阿阿阿阿——」褚冥漾滾啊滾,口無遮攔的把學會各國髒話把學長的祖宗罵了三萬遍,吼聲之大完全不管會不會被嫌吵的精靈專屬家具幹掉,生理淚水在地上拖出一條宛若蛞蝓行走過的路線,還有鬧水災的趨向。
「吵死了。」一腳踏上停止褚冥漾滾動的身軀,陰影遮去了學長的神情,褚冥漾的小小身軀縮成一團的抖阿抖,露出的可憐神情活像被丈夫家暴的小媳婦。
「學長你不要再摸它了嗚嗚.....」我拜託你,在摸就穿孔了拉。褚冥漾只差沒有跪下來求情,沒想對方對他的眼淚攻擊毫無軟化態度,褚冥漾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小腿即將遭受三度傷害,閉上了眼睛不敢看。
一秒、兩秒....半晌後褚冥漾還是沒感受到應有的劇痛,原本刺痛的傷口傳來涼涼的感覺讓他好奇的睜開一條小縫,然後他看見學長手中散發了他熟悉的光芒——
「渾蛋我不是說了再用轉移傷口這種把戲我就跟你離婚!」褚冥漾忍無可忍,用力推了小學長的臉還是趕不走這個百折不撓的牛皮糖,掙扎無果,親眼見證了理應在他腳上的傷口跑到了小學長的手臂上。
唉。他嘆了一口氣。
「學長,你甚麼時候想起來的。」知道再怎麼討價還價也沒用,褚冥漾轉而換了個話題,從剛剛學長的舉動他確定了心中的想法,眼前這麼不可愛的小學長一定就是多年後已經長歪的那個渾蛋。
「剛剛吧,我也不太確定。」對方乾脆跟著他躺著數天花板的花紋:「我推測大概也維持不久,明天大概又會變回小屁孩了。」
....雖然屁是屁比你現在的你可愛啊。
「那這個傷口要怎麼跟猴子....咳、我是說你爸交代。」小妖師覺得求親路途離他更遠了,原本還可以勉強擦到一點邊,現在更慘,連邊都看不到了。
「跌倒?」認真得偏頭想了想,小學長轉了轉手臂,一副沒大礙的樣子,褚冥漾用他的小膝蓋想也知道對方是裝出來的,又不能直接戳破對方,覺得有些憋屈。
「哪家精靈會跌成這樣?」嘟嘴嚅囁,閃亮亮又輕飄飄的精靈怎麼可能跌倒,而且泥看看這慘無人道的烏青,被人用棒球棍打過他還比較相信。
「我爸很常啊。」小學長一臉沒什麼大不了。
「........」對不起我好像太小瞧了猴子的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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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最近會很慢很慢更....
給我多一點無腦甜文嗚嗚((禁斷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