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門聲自格里西亞的房門響起,「光明神的仁慈無所不在,哪怕是夜晚也顯出它的溫柔,在如此美妙的夜晚,是哪一位聖騎士兄弟有事相求?」
「格里西亞,是我。」羅蘭說,手中還拿著雷瑟的晚餐。
「不只魔獄,還有我。」審判騎士沉聲說道。
太陽騎士打開了門縫,露出了一張抹著淡粉色乳霜的臉,「怎麼了?你們兩個同時來找我……羅蘭你手上那盤也太大一盤了。」
「那是我的晚餐。」雷瑟有些無奈。格里西亞則努力不讓自己發笑,他打開門,讓門外的兩位舊友進來。
「我最近沒有亂來。」格里西亞慵懶的躺回椅子,一手拿著扇子輕輕地搧著臉上濕潤的面膜。
「羅蘭說他做了個夢。」雷瑟淡淡地說。
「嗯?」雖然敷著面膜難以辨認表情,格里西亞仍舊是抬起了一邊的眉毛,「什麼夢?」
「懸崖、古樹、倒吊人,」羅蘭回應道,「我不明白,這些都是我不曾看過的場景,況且……」
「況且什麼?」
魔獄騎士搔了搔眉尾,「當我還是皇家騎士的時候,我也很少會做夢。」
「啊……我好像也有夢到類似的東西。」太陽騎士說道,同時捲起褲管,將腳泡進盛滿熱水的木桶中。
「真的?」審判騎士挑眉。
「像是破娃娃一樣的屍體掛在樹上,對嗎?」
羅蘭點了點頭,而雷瑟則是一臉嚴肅。
「這不是個好現象。」
「或許是你想太多了,雷瑟。」格里西亞擺擺手,「你知道的,唉,最近發生那麼多事情嘛,說不定大家都壓力大才會做這種夢。」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任你自己偷偷調查,」審判騎士壓低嗓音,「雖然看起來事不關己,但我想你該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格里西亞聳聳肩,「但我的確不覺得這是什麼太嚴重的事情,我問過紅詩,她只說別在意這種東西。」
雷瑟轉頭看向羅蘭。
「粉紅叫我別管那種夢,還說那只是沒有必要理會的後遺症。」
「看來事有蹊蹺。」審判騎士斷言。
「怎麼說?」
「我審問他們時他們都說自己不曉得,但現在卻說是後遺症,既然知道是後遺症,那必定知曉前因後果。」
魔獄騎士和太陽騎士同時皺起眉頭,雷瑟則是默默地嚥下盤中最後一口麵條。
「或許有必要再審,但不是現在。」以紙巾擦去嘴角的油漬,黑髮男人抿了抿唇,「我掌握到了一些方向,但詳細的後續,還要再讓我整理整理。」
「……別把自己搞太累,你這個工作狂。」格里西亞從嘴中擠出字句。
「彼此彼此。」雷瑟說道,眼中卻浮現一抹笑意。
「你們兩個都一樣。」羅蘭顯得有些無奈。
「什麼,幾乎都不睡覺的羅蘭哪有資格說啊!」格里西亞抗議道。
三人的輕笑聲傳出了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