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雙慧 於 2019-5-20 17:38 編輯
【第二十一章】
挺不習慣的,通常暴風會比我坐更靠近主位。但現在長方形的長桌主位一邊是我,另一邊──
「那我就不說廢話了。」艾拉.璐納兒支著下巴,一臉撫媚地望著我,「我需要『羅蘭君主』你的幫忙。」
「幫甚麼忙?」我目不轉睛盯著眼前風騷的女子,但絕對不是因為她的動作吸引到我,而是因為我要壓下對暴風拋以詢問的眼神的衝動。
談判一直不是我的長項,五萬年前不是,現在也不是。
是要我殺掉某個仇人,還是要我毀掉敵人的根據地,還是要我執行弒神,消滅掉神界之類的……
「我想請你找到我的兒子。」
「就這樣?」我忍不住噴出這三個字,一旁的暴風也微微瞪大了眼睛。
「以找到威爾為主,我知道你們也在找他,要順便幫我找凱西也可以,我這裡有一些線索──」
「就因為這樣,你不惜把『我』綁進領域,甚至以我的養子威脅我?」
「很難置信對吧?但我就只有這個兒子,就算死了我也要看到冥界的紀錄我才甘心。」
「你大可直接把線索交給希歐。」
「那幾個小朋友是你的養子我也是剛剛才確定的啊!先前頂多是強烈懷疑。況且,這些線索落入別人的手裡,會威脅到我丈夫在組織的地位,不小心一點怎麼行呢?」艾拉一面從空氣中抽出一個文件夾,一面繼續說下去,「我們用過血緣魔法定位……」
「我們也用過了。就是你們兩位的血不用懷疑。」
「『我們』是吧?所以你身邊有複數的魔法師對吧?」
可惡,還真敏感。我馬上把話題導回線索上面,「還有甚麼線索?」
「我們也占卜過了……」
「那個我們也試過了,沒有甚麼收穫,座標一直在跳動,每次占卜都出現不一樣的結果。說說我們不知道的。」
「那就是情報的交換了吧?」艾拉並沒有氣餒,反而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那你知道,艾利恩殿下被你摧毀的那天,西方天界在組織總部降下了天譴,死傷幾個人嗎?」
我……還真沒有去記,隱約記得數目不多。傷者方面太陽和綠葉有偷偷去治療,讓他們至少能夠恢復日常活動。死者的話,讓死者復生太不自然了,安排各個冥官託夢讓家屬安心,再強制冥府插隊幫他們安排好人家投胎或著進天堂,算是聊表自己的心意。
但我真的沒有去數死者有幾個,因為我只是簡單的交代下去「因為天譴死掉的,不要為難他們,對他們好一點。」各方冥界自然知道我的意思。
「那我來考考我們的實習生。」艾拉湖水綠色的眼睛固定在暴風身上,「『暴風』小弟弟,你知道那次死傷多少人嗎?」
暴風緊盯著桌布,不語。
「你說,沒關係。」我可不想要暴風因為顧慮我的心情而害得他又成為槍尖的目標。
「死者十三人,傷者六十一人。」
對啊,我就記得數字沒很多。
「那你知道天譴的首要目標是誰嗎?技術部門這個東西應該查得出來吧?」
「你把我放出去給我一台電腦我就查出來那個人的祖宗十八代給你。」暴風說,語氣實在說不上有下對上的尊重。
對面的女子身體向前傾,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淡然地說,「她的名字是丹妮拉.吉丁。」
嗯,所以呢?
「她是一戰部部長路德維克.貝斯特的女兒,因為是入贅,孩子也隨了母姓。貝斯特把她捧得像手心裏的寶,各種特權呵護。那個女孩也是有點驕縱就是了,但是她是部長的女兒,誰也管不著──」
女孩想要什麼就得到什麼,就算還沒開口,父親彷彿知道女兒的心意,東西都會準備好討女兒開心。女孩成年的那一天,父親更是直接使用特權,將原本在另一人身上的長期任務抽走,轉給自己的女兒。
任務內容:暗中監視並保護八翼天使艾利恩殿下下凡歷練的過程。
這種任務很少見,不是每天都有神會下凡歷練。同時也是個屎缺,反正西方天界自己就會下一堆保護魔法了,自己再施展個監視魔法,殿下遇到極度危險的時候能讓自己知道再去救援就夠了。但這個監視魔法也形同虛設,因為他們要盡量避免干擾殿下的人間體驗。
幾乎不用做事又能把這個任務當作長期大型任務加積分,誰不要啊?
只不過,女孩搶下這個任務不到一年,艾利恩殿下的神識不見了,連靈魂也消失殆盡。軀殼裡裝的是另一個來歷不明的魂魄。
天譴毫無預警地降下,落雷劈向女孩,瞬間死亡。天界的盛怒也連帶波及到了當時與女孩共處一室的人,包括她的母親。
「……找我復仇就是了。」我簡短下了個結論。這跟當初和太陽與孤月討論後得到的猜測差不多。
「艾利恩殿下是你殺的,所以找你復仇沒錯啊!」
技術上而言,我不是殺手,只是倒楣的八翼天使剛好被寒冰的靈魂覆蓋過去而已。
「自他老婆和女兒的死之後,貝斯特就很熱衷於找出你的行蹤。我們原本以為他只是因為失去愛女過於悲痛,拿你的行蹤來轉移注意。」
「確定是他嗎?綁走威爾的犯人。」
「不確定,但我們也只是合理懷疑,目前他的嫌疑最大。」
「證據呢?」我問,「跟我有仇的人滿街都是,整個神界知道我存在的神有九成把我當敵人。單就對我有所怨恨這個來判定……」
艾拉從文件夾拿出一張紙,看起來像是隨手拿一張廣告單匆匆記下。
十二聖騎士的十二個稱號。
所以這次又是誰?總不可能又是海怨傳遞的訊息……但是廣告單的日期是上個月的,海怨早已經死到不知道哪裡了……
「這是從他的垃圾桶找出來的。而這個……」桌面上忽然浮現一個螢幕,還沒播放我就先認出了我自己手握孤月神鞭背對著鏡頭,面對鏡頭的是我這一輩子不想再看到的人。
「──是你自己逼我以羅蘭君主的身分來跟你打──」
「噗哧──」發現被我狠瞪之後,暴風還是難掩笑意,他就在我面前強迫自己壓下彎起得嘴角,儘快恢復沒有表情的臉孔,專心地盯著螢幕。
靠,為甚麼這個段落有人錄下來啊!我看起來也太蠢太中二了吧!再來為甚麼一定要讓這個影片給暴風看到啊……從領域出去之後他一定會挖出這個影片給大夥看──
光明神快讓我升天啊……
影片裡傳出了不屬於鏡頭內所有人的聲音,聲音的主人因為魔法戰鬥的強勁氣流和風聲所以有點模糊,但還是隱約聽得到這麼一句話,
「──看,這就是羅蘭君──」
倏忽影片天旋地轉,就像手機被風拍飛一樣,畫面也在鏡頭敲到地上的時候歸於一片黑暗。
「這個影片是從貝斯特的手機偷出來的,就如我說的,他對你抱有極大的興趣。」
但是,我總覺得有些地方沒有對上,但是說不上是哪裡怪怪的。就算擅長談判和分析數據的暴風在我身邊,礙於現在的情況我也不能直接向藍髮同袍討教。
「你要給我的情報應該就這兩項吧?如果沒有別的可以放我們出去了嗎?我也要出去了才能幫你找小孩。」我絲毫不掩藏言語之中的不耐煩,但艾拉只是眉頭輕輕一皺,有點開玩笑地說,
「蛤……可是放你出去大概就是我們夫妻倆完蛋的時候了吧?」艾拉玩弄著她的大波浪捲髮,說話的方式就想小朋友在撒嬌一般,「不行,你要發誓從我的領域出去之後,不會對我和我老公還有裁決團做出任何報復性的行為。而什麼樣才算報復性行為,當然是我說了算。」
這個條約內容也太籠統,但是為了能從這該死的領域出去,我也只能抬起右手,「我發誓──」
「用你四個養子的性命發誓。」
我承認我失控了,一道黑色的閃電劈向艾拉坐著的位置,但是身為領域的主人,她也就只是在劈到她的前一刻消失,閃電打完之後又出現在原位。
我終於知道威爾那惹人厭的性格是從哪裡遺傳來的了。
要我用四個十二聖騎士的性命發誓,這其中還包括了太陽和審判長……怎麼可能!
「既然要用我們兄弟的生命作為條件,那你們應該也要拿出等值的東西來押才行。」
「希歐……」
「敵人能少一個是一個。我們首先要想辦法從這裡安全的出去。」暴風注視著長桌另一端的性感女郎(看的當然是眼睛,不是其他地方),「你們不可以傷害羅蘭
君主身邊的人。至於怎樣才算羅蘭身邊的人,當然是他說了算。」
「小小年紀就在模仿大人說話啊?那「暴風小弟弟」,你需要我們用甚麼東西發誓呢?我們夫妻倆和裁決團的命嗎?還是直接以「世界」為條件呢?」
暴風知道我不喜歡傷害人類,所以應該不會以人命之類做為談判的籌碼。但我也想不出有什麼比這個更有力的條件……
「我們會讓威爾.璐納兒永遠消失在你們的眼前。」
這下子換艾拉生氣了,久違的漫天槍尖又浮現在空中。艾拉低聲咆哮道,「不准傷害威爾。」
警告意味十足。
「這就是我們的條件,接不接受?」
暴風這個話術……他只說了讓「威爾。璐納兒」消失,從來沒提到我們會傷害他。但是,一對為了找兒子而跟我槓上的夫妻,比較焦慮也是正常的。
艾拉雙手緊握,內心明顯在拉扯著要不要發下如此嚴重的誓言。一番天人交戰之後,艾拉鬆開了拳頭,抬起顫抖的右手,「我,艾拉。璐納兒,以我的兒子威爾。璐納兒起誓,不傷害羅蘭君主身邊的人。」
接下來就是我講誓言了的時候了。艾拉要求我一段段複述她的話。
「我,羅蘭,在此以我四個養子的生命發誓,從領域出去之後,不會對璐納兒夫婦和裁決團做出任何報復性的行為。」
當右手放下時,誓言也在同時生效。雖然這年頭能夠逼迫我遵守誓言的神兵不多,但是「遵守諾言」大概是我僅存不多的騎士道之一了。在我身旁的暴風不知為何
嘴角勾起一絲滿意的笑容,可是我絲毫不覺得剛剛的發誓內容有甚麼好令人滿意的。
兄弟,我賭上的是你的命啊!你到底在高興些甚麼啊?
「好啦,也是時候放你們回去做事啦──」艾拉還沒說完,我已經回到了自家的廚房,只不過我是趴在地上。雖然說除了撒在地上的茶水之外,廚房和我被綁進去領域之前沒有甚麼差別,但我卻能清楚感受到兩股淡淡的敵意從廚房外面傳來。這兩股敵意對我來說不陌生,但就不知道──
「魔──」
「希嵐,把劍放下。」客廳裡,少年外表的前寒冰騎士長把劍尖從艾拉的喉頭移開,差點被一劍刺穿的艾拉從容地從沙發站起,喃喃著,「從領域回來就看到一把劍對著自己,這個情況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啊……」
如果不是你讓我發了誓,現在對準你心口的就是我的家傳邪惡寶劍。
說來,因為同一個單位常常與寒冰一起出入家門的審判呢?此時,太陽的房間傳出重物摔落地上的聲音,這其中還夾有碎掉的書桌和電腦的聲音。
「雷瑟!」我抵達現場的時候傷害已經造成了。用暴風的手繩偷偷溜進去太陽房間的裁決團團長被穿著裁決團實習生制服的審判踩在腳下,審判神劍抵在他的胸前,警告意味十足,只不過夫妻檔中的丈夫就沒有艾拉那麼幸運了。他的兩隻手腕各多了一道銳利的血痕。血痕不大,也沒有傷到大血管,卻準確的割斷了肌腱。喉嚨處也被插了一個洞,凶器應該也是審判神劍無誤,只是相較於平常見到的割喉,審判造成的傷勢更小更乾淨,脖子主要的大動靜脈完全沒有傷到,一劍俐落地破壞魔法師念咒用的聲帶。
用最小的失血量造成最大的破壞,侷限住對方的行動。審判這半年來自學的大體解剖課程果真沒有白學。
但此時我還是想要深深嘆一口氣,演戲就要演全套,「你們剛回到家對吧?」
審判淡淡掃了我一眼,不需要我精神傳話麻煩他不要使用十二聖騎士的代號都能知道該怎麼做,「嗯,剛回到家。來看西亞的時候就看到這個人在西亞的房間鬼鬼祟祟。」
「劍先收起來去客廳待著。希嵐,拿藥水把他治好。」
傷口小的另外一個好處就是容易治療,幾管藥水下肚之後,約書亞.璐納兒就像沒受過傷一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艾拉見我坐下之後,撫媚地說,「君主還沒放我們走,是還有事情想要跟我們談嗎?」
「把希歐還來。」
「啊……你不說我都忘了!」艾拉在我的正上方打開一個魔法陣,一個人自魔法陣中重重摔下,還是我眼明手快把人接住不讓他直接和地板來個深刻的親密接觸。
「就不能直接把我放到地板上嗎?」在審判的協助下,暴風的手腳很快就恢復了自由。有了方才在領域的經歷,暴風完全沒有給璐納兒夫婦好臉色看,就算他們是孤月的父母也一樣。
「好啦,該還的東西也還給你們了。接下來就麻煩你們把我的兒子找出來還給我們了。」艾拉帶頭起身要走,卻猛地被低沉的聲音喊住。
「等等!」審判雖然沒有用上嚴厲的聲音命令道,但也說不上有任何對長輩的尊敬,「團長、團長夫人,可以容我問幾個問題嗎?」
「君主的養子的問題我們敢不回答嗎?你們就快問,我今天好累想回去睡覺了哈──」艾拉毫不避諱地當著我們面打了一個大哈欠。其實我也把不得她趕快離開我的家,只不過審判有問題想要請教,那當然還是讓審判長問完問題之後再把他們兩個掃地出門。
「金萊卡和喬葛他們都是你們安排攻擊的嗎?」
「應該還有石秉維和白雲兩位小弟弟吧?那些攻擊都是我們安排的沒錯。」艾拉坦蕩蕩地承認了罪行,甚至還很驕傲挺起雙峰補充,「所有攻擊成員都被你們抓去洗記憶了,連任務回報都無法。幸好我有先見之明在巷子裡安裝針孔攝影機,才能錄下畫面。老公,我很聰明對不對?」
「嗯。」
我聽見門外有細微的衣服摩擦聲,想必從暴風被傳送回來的那一刻就在外面偷聽的人都有點忍不住想進來揍人了。
「你是怎麼懷疑到他們的身上的?」
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面對審判如此直接的提問,艾拉完全不介意,而是耐心地回答,「這個很簡單。我的兒子竟然願意當交通工具接送一對高中生小情侶去約會,當然要稍微調查一下這一對高中生有甚麼神通廣大之處。再把社交圈調查一遍,自然會發現那麼一點不自然。稍候得知君主竟然如此善待我兒子,接下來就是一些簡單的聯想和誘導證實了。」
「這個誘導包括了公佈視頻嗎?」
「藉此限制萊卡的行動,讓他能夠多多聯絡他身邊的人幫忙。放了一條線拉一長串的魚,最省時省錢的方法。誰又知道他在第二天放學後就遭遇了危險向你們請求協助呢?我們追查了萊卡的信號發現信號來自組織總部,身為裁決團團長的夫人當然要揪出內鬼,所以就再讓我老公化妝成我兒子的模樣,在你們面前閒晃,一切就是那──麼的順利。」
如果不是做了不能傷害他們的約定,我還真想要毀了艾拉那副嘴臉。宛如嘲諷我們愚蠢一般全盤托出我們如何落入她的圈套之後,再瀟灑地擺了個手,「今天就先這樣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有威爾的消息再聯絡我喔!你們很清楚我老公的辦公室在哪裡。」
約書亞臨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審判一眼,眼神裡似乎說著「如果這個孩子不是羅蘭君主的養子就好了。」
對不起,審判已經是我們的人了。除非太陽有意讓他成為下一任裁決團團長,不然審判不會自己去爭奪那個職位。
「走了啦!」艾拉催促著,一手抓住約書亞的臂彎,另外一隻手拉開大門,兩人卻在大門打開的時候雙雙倒地不醒,就算罪魁禍首是眾所皆知的好人也沒有想要扶他們一下的意思。
「記憶要洗到哪裡呢?」綠葉手中已經準備好消除記憶的符咒,看向我和審判的方向。
「不用洗了,送回去就夠了。」審判垂下眼睛,看來他也過了疲憊的一天,「艾拉有領域的能力,孤月有說過他能夠透過領域技術性避開消除記憶魔法的效果,相信他的母親也差不多。剛剛魔獄才被拖進去領域而已。」
「我看到魔獄倒在地上的時候差點沒被嚇死。」寒冰在一旁補充。
暴風低下頭,一臉抱歉,「都是我的錯,白雲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沒有想到是陷阱……」
「別自責了,在找孤月這一方面多盡一份力還比較實際。」大地輕拍暴風的肩膀,不過暴風對這一份「安慰」完全不領情,冷冷地說,「你好像沒有資格對我說這句話。」
的確,暴風不僅要兼顧學業和技術部門實習,還要在零碎的時間之間找孤月的蹤跡。相較於暴風,大地他……我決定不予置評。
我忽然才注意到一件很可怕的事,剛剛講話的那些人再加上剛踏進家門的堅石、刃金和白雲...好像全部人都到齊了?通常十二聖騎士全員到齊不是約好了的聚餐,就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為甚麼大家都來了?」我不安地問,該不會大家又被攻擊來我家集合……
「綠葉,我麻煩你準備的東西有了嗎?」
「我請文淵表哥重新占卜過了,但是占卜結果還是不斷在移動,沒有一個固定的點。」綠葉從儲物空間抽出一大張地圖攤在茶几上,上頭就像小孩子搗蛋一般用毛筆亂畫了幾十個打叉。
「這個是……?」孤月失蹤的當下綠葉就有請他的表哥占卜一次,孤月的座標一直在移動,就好像有魔法在干擾一樣。只是我不明白為甚麼又要重新再占卜一次。
「寒冰,把投影機開起來。暴風和魔獄去把全世界的航線、海線、火車鐵軌和主要幹道全部調出來。綠葉,你能夠把占卜結果移到投影幕上面嗎?」
雖然不知道審判的原因,但我還是照做了。綠葉簡單的擺一擺手,紙本地圖上的墨水痕跡準確無誤地排列在投影幕上,重疊在剛剛審判吩咐的交通運輸要道上面,一切瞬間明瞭了起來。
「如果是一直在移動的話,是很難定位的...」審判的視線定在投影幕上,用手指出一道道軌跡。有些墨水打叉在航線之外,但是不管是飛機還是商船,偏離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能夠很明顯看出墨水的痕跡是沿著運輸要道在移動。
「果然。」審判背對著我們全體說,「孤月在交通工具裡面,應該是類似貨櫃的地方。他身上應該有定時瞬間移動換貨櫃的魔法陣。」
因為是在被運輸的貨艙裡面,所以占卜出來的結果不斷飄移反而是正常的。只要包下一整個貨櫃,再加上一點暗示魔法,就不會有人檢查貨櫃裡面到底裝了些甚麼。
「海陸空各三條共九條。魔獄待在這裡隨時支援,其他的整裝出──」
「不行!」我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竟然在審判下達作戰指令的時候打斷他的話。我可能有點緊張,就連不用呼吸的我都深吸了一口氣才有膽量繼續說下去,「既然知道目的地了,容我先派一些冥官去探路。如果他們發現孤月時我們再過去也不遲。」
其實我更想說的是:我不想再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了。但是審判真的會接受我的建議嗎?
雖然說我的上司理論上是沉睡中的太陽,但是被殘酷冰塊組的老大盯著還是會讓我有點害怕。審判沉思良久後才抬頭問,「如果冥官受傷了的話?」
「我會負責治療他們。」我不能保證把他們治療回原本的樣子就是了,可能會不小心強化一點點……
「那你先派冥官過去。可以的話就直接把孤月送回來。」墨色的瞳堅定地重新下了另一道指令,「其他的待命,一有冥官無法處理的情況立刻出發。」
「是!」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就像以前太陽下令我們攻打紅詩的時候一樣。除了另外要把璐納兒夫婦送回去的綠葉,其他人都從自己的房間或儲物空間找出自己的制服換上,不是十二聖騎士的制服,而是通體黑色的套裝,大家的制服上還多配備了混淆面容的符咒。
在這個年代,就算是做對的事情也需要躲躲藏藏嗎?曾經名震四方的光明神殿的十二聖騎士,來到這個年代還是得隨著這邊的規矩行事。畢竟,未知的強大只會招來恐懼。
這一點,我比誰都還了解。
大家好~小雙回來啦~
沒錯,我還活著,現在正在放為期三個禮拜的暑假XD
雖然暑假已經過了一半就是了...
這個暑假大概就是各種旅行和見見多年沒見的老朋友們~
這個暑假的最強成就大概就是在發動機車的時候把手給扭傷了(你沒看錯
結果手包得像豬腳一樣,但同時玩密室逃脫時所有的體力活也都是我在做(愛玩惹的禍XD
這一章因為要開始把散布各個章節的伏筆慢慢收回...然後小雙的伏筆真的埋的不是普通的多...
努力整理的過程也就導致了這一次的遲更了...還希望各位大大滿意這一章的呈現><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注意到小雙在這一章想要表達的一些東西呢?尤其在羅蘭和審判身上。
有注意到得可以跟小雙分享哦~
下一章更新日期暫時不要註記,小雙會儘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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