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雙慧 於 2019-9-10 19:39 編輯
【第二十六章】
就算心裡有再多的不甘,我還是依約抵達伊凡.貝斯特和我約定的地點──組織大門前。
組織總部本就在市中心,周圍都是高聳入雲的商業大樓,組織總部只是眾多摩天大樓中的其中一棟,沒有任何起眼的裝飾,甚至還比四周的大樓矮上一截。
方圓五公里都被淨空了,我隻身一人走在筆直的大路上,遠方列隊著鮮紅的一戰部──
三天前,孤月「又」被抓了,據說被關進監牢已經很幸運了。孤月可是差點因為我的緣故當成判死。烈火被審問的影片更是直接放送,而我們性格火爆的同袍也在貝斯特手上。
他開出了要我成為他的使魔,聽從他的命令行事的條件。對方顯然也知道一般的魔法契約束縛不了我,所以他沒有打算現在就把烈火還給我們,而是只承諾我們保住他的性命。而且還另外要我答應陪他演一場收服我的戲。
我怕一不小心就把他劈成兩半,所以邪惡寶劍直接被我留在家裡了,連帶都沒有帶出來。
「羅蘭君主,你可清楚我把你叫來此處的用意?」
「不就是因為你抓了我的人嗎?」
文縐縐的對話,全部都是事先寫好的劇本。我只需要照著劇本上的台詞,就像相聲一樣,把台詞對完。
一戰部的成員雖然都列隊站好,嚴陣以待,但我也不難注意到隊伍後方有更多是對我的好奇。可能是第一次知道我的存在的人吧?畢竟我在今天以前,對少部分的內境人而言只是個都市傳說,對大眾而言更是從沒存在過。
貝斯特背對著我,對著人群大聲重複著他想要討伐我的理由。所有的言語都用浮華巧妙的字句包裝,彷彿自己是個受害者般,激動地把自己這次的行動合理化。
他說:如果傾盡全力,協助他將我收為使魔,一戰部在出任務的時候傷亡將會大幅減少。
(嘖,是你們根本就不會又出手的機會。你們所謂的『高難度任務』,最多三個十二聖騎士綽綽有餘。)
他說:因為我撂話說要守護人類,所以才跟神界漸漸疏遠,現役魔法師用者越來越難借用神界的力量。
(得不到天上那票神的認可再來怪我囉?)
他說:因為我太過強大,是個不定時炸彈,趁著組織症壯大的時候,將我制伏。我才不會突然爆發屠殺人類。
(可是,我從來沒有主動傷害過人類。)
他說了很多,但是我這裏只覺得他只說了一個重點:我太強大,既然殺不掉,那就在我的脖子上套個鐵圈。控制我這個災害之餘,再用我去控制別的、他們處理不了的災害。
貝斯特舉起裝飾用的典禮配劍,第一波攻擊朝我襲來。這種小兒科般的攻擊,我不需要看過劇本都可以全數回擊。然後又是一波大型魔法攻擊,接著再一波,又一波──
五萬年前,我剛成為死亡騎士的時候,當時的人們恐懼著我成為死亡領主的可能性,光明神殿第三十八代十二聖騎士背負著民眾的希冀,承諾著要把我綁上火柱燒了。
托格里西亞的福,我不僅沒被燒成灰,還「進化」成了死亡領主,順便當了第三十八代魔獄騎士。
五萬年後,人們依然恐懼著我不曾,也不會去做的事。絲毫沒有任何進步。
個別的魔法師小隊衝出前線,分別用附上魔法的武器攻擊我。我也只是跟他們周旋,偶爾稍微反擊一下,因為要擊中我,讓我失去行動能力的攻擊得是貝斯特的大招。
對啊,好像從以前到現在都一樣。
我巧妙地接下了貝斯特的大招,轟飛了一小段距離,自己還操縱風屬性讓自己飛得更遠,演得更像一點。
一戰部爆出了一陣歡呼聲,對他們部長英勇戰鬥的背影熱烈喝采。這個時候,只有一戰部部長走到了我身邊,居高臨下看著假裝想要努力撐起身體的我。
「人類會感謝你的犧牲的。」
「烈火呢?」我甘願受這般屈辱才不是為了什麼人類存亡,更不是為了你的一世英名。
「他不會有事的,只要你乖乖聽話。」貝斯特拿出金色的鎖鏈,大概是平常用來鎖龍或者禁錮天神用的。他用了個很華麗的技法丟出鎖鏈,鏈條在空中延展開來,發出七彩的眩光。而我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原地不動。
是啊,從一開始,被粉紅喚醒成為死亡騎士,被太陽煽風點火成為死亡領主,在粉紅的操縱下殺死太陽成為魔王同時進化為死亡君主,更在滅世前被光明神施加了防火魔法,讓我永遠見不到安息的那一天。
這一些,都不是我的選擇。
但我在明明能夠逃得遠遠的時候選擇接受了格里西亞讓我成為魔獄騎士的安排,在混沌神殿的地洞中選擇了放棄魔王候選人的身份,在滅世的時候選擇了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保護葉芽城的百姓,在更之後選擇了守護人們以免再受到神界交戰時的波及。
現在,為了保護烈火,我選擇了低頭。
正當我等著鐵鍊捆住我的全身,讓我能夠離開這個戰場時,一道充滿光屬性,而且是五萬年前的聖光匯聚成雷射光把貝斯特打飛,整個人呈現一個拋物線跌進一戰部的隊伍。
背後熟悉且懷念的光屬性,我不需要回頭都能知道來人是誰。但我還是回頭了,只見太陽身穿太陽騎士那套純白的制服,及腰的金髮在後腦勺處綁起,隨風飄揚。跟前世打扮的唯一的差別是那面遮半臉的面具。
「魔獄兄弟,仁慈的光明神怎麼這麼忍心,尚未敲開你那如石頭般的腦袋呢?」
呃──這個是在罵我笨吧?
雖然看到太陽醒來了很開心,似乎也沒有什麼後遺症,但是我還是急急地用前世語言說,「烈火在他手上,如果──」
太陽還沒等我說完,就優雅地舉手制止,同樣也用前世語言回應,只不過大概只有語氣是優雅的,「你不要太小看十二聖騎士,你當真以為我們轉世之後能力沒有任何進步嗎?如果烈火知道他害你被人踐踏,他肯定不會繞過那個人的。」
彷彿應證太陽的話,一顆巨大和太陽(我說的是天空那個)沒兩樣的火球忽然出現在一戰部隊伍的上空,很針對性地對準了貝斯特剛剛摔落的那塊區域,狠狠地砸下去。一戰部也不是傻瓜,還是能夠反射性架起結界或守護盾抵銷。
況且,我們火爆性子的烈火騎士長肯定不會就此收手。好幾顆同樣規模的火球不斷自天空落下,還一邊砸一邊用他的招牌大嗓門怒吼道,
「馬的,再拷問我試試看啊!看我不把你們通通烤成焦炭!」
雖然這些火球對一戰部和後勤沒有什麼傷害,但是連續猛烈地衝擊還是把人嚇得有夠嗆的了。
「他自己逃出來就好,這樣我就不用再熬夜找人了。」戴著藍色假髮的暴風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從傳送陣走出,他的臉上也一樣戴著遮住半臉的面具。
「再繼續熬夜找人你就可以加入二一重修行列了。」這一句大概是真心話。相較於其他蒙面的同袍,沒有蒙面的刃金在其中更是顯眼‧
「不要提醒我!」
對於不請自來的賓客,一戰部的前線魔髮師自有他們的待客之道。其中一個手持來福槍的女性在遠處已經瞄準太陽很久了。附上貫穿魔法的子彈自槍桿直線射出,目標就是太陽的胸口。
當然,太陽是知道的。但是太陽動也不動,甚至連屬性都沒有調動,不過還是有一道大地守護盾擋在了太陽和子彈之間。
「你是還想當睡美人嗎?」出現在身側的大地惡狠狠地說,「你再睡下去也不會有公主來親你好不好?」
礙於旁觀者眾多,太陽只是很優雅地翻了個大白眼。再此真的要佩服三十七代太陽騎士長真的把能夠連「優雅地翻白眼」都記得教了。
方才出現的大地也是蒙面的,再加上用龐大劍身擋下對我們的正面攻擊的堅石也是。
「這種跟搔癢沒兩樣的攻擊也好意思拿來用啊!」烈火扯著嗓門嗆道,他用烈火神劍聚集起火屬性,大量的火屬性集中在神劍劍尖。稍微有點見識的魔法師見到那種高密度的火炎,臉色一個比一個還難看。
「魔法至少要這個程度才能見人吧!我還不是主修魔法的──嘿!」一條紫色的鞭子忽然出現,把烈火神劍纏住卷走。調動火屬性的人分了心,凝聚起來的火屬性也消散在空氣中。鞭子的另一端則是一頭紫色及肩長髮,理論上現在應該要待在牢房裡的孤月。而且,孤月也跟烈火一樣,沒有面具蒙面。
孤月流暢地接下烈火神劍,擺出的是前世那般高傲到目中無人的姿態,「別鬧了。審判長在後面等了。」
「對!我還沒有跟你算帳!因為你的關係我被拷問了三天你知道嗎!」
「我都還沒跟你計較我弟弟因為你不認真學魔法的關係被關進牢房裡這件事了。如果你有認真聽我和綠葉上課,你會被那種低級的魔法控制嗎?」
「你當真以為所有人都像你有外掛可以迴避審問魔法,或者像太陽和綠葉那樣誇張嗎?」
「烈火、孤月。」低沉的聲音嚴厲地說。就在後方不遠處,審判穿著前世那套黑色長袍,連額頭上的月亮都還原了。就算是戴著半臉的面具,也能看得出他正壓下嘴角扳著一張臭臉,雖然身上沒有散發任何的魔力波動,但是光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威壓。寒冰也是前世還在任時的打扮,他靜靜地守在審判身側,但是環繞在他身周和寒冰神劍上的冰屬性可不容小覷。
烈火和孤月立刻收聲,彷彿像個乖巧地小孩走到審判身邊就定位站好。
「太陽,我這邊都安排好了。」也戴著面具的綠葉在所有人就定位之後才出現在太陽身旁,可能因為綠葉神弓在內境過於出名,綠葉並不如其他人攜帶著自己的專屬神器。稍微認識柳曜的人都認得他們一族僅有家主可以持有的神弓──也就是綠葉神弓的樣子。
安排?
「很好。」綠髮的青年在太陽的示意下走到後方,站在了烈火和大地之間。
這個站位──這個陣仗──
「太陽,不要跟我說──」
「魔獄騎士長,」太陽再一次打斷了我的話,可能是在英國有了一次教訓,他這次很認真地命令道,「回到隊伍上。接下來不管發生甚麼事,都不准插嘴,也不能插手。」他此時的聲音還刻意說得特別響亮,分明是故意讓對面的一戰部能夠清楚聽到──雖然說剛剛大家的對話多少有故意提高一些聲量就是了。
我不安地看著太陽,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是甚麼好事!但是既然都被下了命令,我也只能站起身緩緩退到後方,站到隊伍的最末端。此時我才發現和我相對位子的白雲已經就定位,一副已經出現在這裡很久的感覺──我可是連帶他過來的傳送陣都沒有看到啊!
十二聖騎士的站位無關位階之分,畢竟除了太陽騎士和審判騎士以外,所有的十二聖騎士都是平等的。但是不了解的人都會認定離中心點最遠的位置是階級最低的。
「你們是誰,還不快報上名來!」剛剛狼狽摔進人群的貝斯特已經打理好儀容重新站在陣列的最前面大聲喊話。想當然爾,太陽是不可能甩內境那套規矩。只見太陽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貴組織愚魯的腦袋想必對於精湛高深、禮貌得體的言語會有理解上的困擾,仁慈的光明神也在上自然不願見到貴組織困惑的表情流露於顏面上。太陽當然也於心不忍,謹奉著光明神的旨意,放下身段用淺白通俗的方式與貴組織交流。」
翻成正常人聽得懂的話就是:你們這群智障一定聽不懂客套語,我只好配合你們的智商講白話了。
就算是背對著我們,我光看背影就知道太陽正勾起燦爛迷人的微笑,嘴巴上說的卻跟「燦爛」兩個字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們,當真以為羅蘭對你們溫柔,對你們放水到不能再放水,就代表他好欺負嗎?是沒聽過打狗也要看主人嗎?」
太陽!我下意識想要阻止太陽,但是十二聖騎士都對我投以警告的眼神,太陽更是直接把畫面灌進我的腦海裡。
憂心忡忡地約書亞從衣櫃中拿出一套款式比較年輕的衣服,「我」開口了,喉嚨裡發出的卻是太陽的聲音。
「看來我們兩個想到一塊了呢!」太陽的聲音異常的愉悅。約書亞扭過頭望向「我」,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你醒了。」
「對啊,所以外面那群人完蛋了。」「我」的拇指輕蔑地指著集合在大道上的討伐隊。
「羅蘭君主根本沒必要和貝斯特耗,你們的關係一定很好,讓他願意為你們這般犧牲。」
「羅蘭太溫柔了,但他同時也是個笨蛋。」
「我還以為你們是下對上的關係?」約書亞似乎對「我」對羅蘭君主這般評論有點意外,可能是覺得「我」太不尊重羅蘭君主了。
「我」淡淡地笑著回應道,「我們的確是上對下的關係,但更多的時候是兄弟。」
也不知道約書亞有沒有真的聽懂「我」話語中的涵義,他懇切地望著「我」,問道,「我需要做甚麼?」
「我」從儲物空間拿出紫色假髮和變聲器,「威爾我要帶走,你去頂替他的位子。」
約書亞看向正在跟兩位友人有一句沒一句聊天的威爾,還有一旁監視的守衛,面有些許難色。
「交換我負責,剩下的就你自己想辦法。」
「我們怎麼有那個能力欺負羅蘭君主呢?人類長年活在羅蘭君主的威權之下,我們也只是希望羅蘭君主能夠遵守他當初的諾言,守護全體人類。」
見到貝斯特滿腹委屈的發言,大地吹了聲口哨,在旁邊酸酸地說了一句,「這個演技不去演戲太可惜了。」
太陽已經連優雅都懶得裝了。他冷冷地說,「他當初的宣誓可沒說過要幫你們打雜。」
「拯救人命對你們來說是『打雜』嗎!」
別在那邊無限上綱了!我當初明明有說過不會插手人類之間的紛爭──
「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跟你辯論倫理道德這一回事。」太陽攤開手比向在後面沉默到現在的我們,「這就是我們全部的人,共十二個。托你們的福,已經有一兩位無法再回到平常的生活了。現在,我只有一個請求。」
太陽的語氣很誠懇,這也是多年在「太陽騎士」這個偽裝下磨練的技能之一,但說不定也是他真心希望如此,「我們只想要安靜的生活。我們不會干擾內境和組織的任何事件和運作。放我們走,我們,包括羅蘭君主在內會從此消失在內境。」
太陽的聲音透過魔法清晰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裡。組織那一邊有些人動搖了,一名身著治療師團制服的人移動到貝斯特的身邊,拉著貝斯特的袖子說話,但礙於距離的關係,我們無法聽到他與貝斯特之間的對話,但就貝斯特不大高姓得臉色來看,應該是與他持了相反意見。貝斯特甩開治療師的手,嚴正地說出他的決定。
「我們絕對不會向惡勢力低頭。」
有豬隊友是很可怕的,尤其這個豬隊友代替整個團隊說出不可挽回的言論,成功惹錯人的時候。
「怎麼一言不合就說我們是惡勢力了啊?」對於貝斯特的抉擇,太陽一點也不意外。能夠下定決心出兵討伐我的人大概也不會有想要退讓的念頭。貝斯特發出信號,埋伏在周遭大樓屋頂的魔法師紛紛說完最後一句的咒語,長程魔法從四面八方來襲,我使出的結界還擋不到一半,就傳來審判喝斥的聲音,「魔獄騎士長,不准插手。再犯就以抗命懲處。」
在我遲疑要不要撤回結界的時候,大地守護盾已經完美的配合,補足了另外一半。第一波攻擊結束之後,在我們面前的前線魔法師立刻補上,絲毫不給我們喘息的空間,較後線的魔法師也已經整裝待發,就只等第一波攻擊人員退下再補上。
面對潮水洶湧般的攻擊,太陽一動也不動站在原地,因為其他十二聖騎都已經把它解決掉了。那些近距離魔法師根本不是十二聖騎士的對手,雖然五花八門的魔法和攻擊型態有些棘手,但也只不過是拉長了戰鬥的時間。而且,不知道是大家最近對組織的怨念有點大,還是鄰近考試壓力太大,大家揍人的力道都挺痛的。
和我一樣待在後面沒有上前幫忙的綠葉翻手變出一把外表普通的木弓,只見他將空空如也的木弓朝向天空,在他拉緊弓弦的同時憑空出現了一支聖光箭,聲光箭直衝上天,在某一高度時分散成數十支較小的聖光箭,射向埋伏在大樓裡的魔法師。
這麼有標誌性的攻擊組織不可能沒認出來。這時,另外一個畫面強行進入我的腦裡──
「我」看著剛被「我」弄醒的綠葉。一方面他開心地抱緊「我」,開心地離下眼淚。但也在抱完「我」後著急地跟「我」說魔獄做了甚麼傻事。
「審判和暴風有跟我說了。」「我」輕柔地說,一手搭上綠葉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然後開始嘗試得到綠葉的同意,「我想把『葉艾梅』和我們的關係公布出去,所以等等你就照著我說的做,好嗎?」
對於萬事說好的好人,他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綠葉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
因為聖光箭出現,一戰部的魔法師的攻擊都稍有停滯,就這麼小小的空隙,十二聖騎很快就把周圍的魔法師給制伏了。
「綠葉,拿下面具。」
這個舉動其實是多餘的。可是綠葉還是照著太陽的指示脫下面具,露出底下稚氣未脫的臉孔,也同時把木弓的幻術去掉,露出綠葉神弓的原貌。
如果一個羅蘭君主的震攝威力不夠的話,再加上一個柳曜家主絕對夠。
「柳曜──你──」貝斯特已經震驚到語塞,柳曜家主在我們這一邊大概是他始料未及的,尤其在上次被愫緣附身的綠葉用聖光箭華麗地炸了我和太陽加上整個組織總部大廳之候。
「你剛剛真的應該放我們走的。」
此時,又一個畫面強行灌進來。畫面的時間應該比剛剛那些都早,背景不是我家也不是組織,而是一個溫馨的小單位。正當我疑惑時,抱著女兒晨願的莉涵從房間走了出來。
「哎呀?你醒了啊?你可知道羅蘭他們在你昏睡這段期間有多可憐嗎?」
「我知道。」「我」說,視線隨著莉涵移動到客廳的沙發上。晨願看到熟悉的大哥哥,雙手伸出就想討抱。莉涵也很順手地把女兒送到「我」懷裡。
「你是來找我諮商的吧?要問甚麼就快說吧!」
「我」一手逗著還在牙牙學語的晨願,一邊凝重地說
「莉涵,如果有一天,為了十二聖騎士,我不得不毀滅世界的話,你覺得……」
「先不說這個,你有聽過安X嗎?」
「……我很認真的在問你問題。」「我」有點無言地看著號稱羅蘭君主專屬的心理治療師,還每次都強調自己沒牌照的莉涵。
「這麼認真?那我想想喔……」莉涵倒在沙發上,雙手抱胸沉思了一會兒,才說,「你是絕對不可能毀滅世界的啦!你想毀滅的應該是神界或著內境吧?只是不知道把這兩個從世界抹消掉會有甚麼後果而已。」
「差不多吧……我已經不想再忍下去了。」「我」溫柔地摸著晨願的頭髮,說出的卻是這種話。
「為了人類,你還是辛苦一點吧!這世界上不只那群小朋友,還有你的乾女兒呢!壓力太大來看看她可愛的笑臉,不覺得很療癒嗎?」莉涵半開玩笑地說,不懂事的晨願聽不懂大人之間的談話,只知道抓到「我」的小拇指後往她的嘴巴裡送。
「但是,我幫晨願找的可不是這麼窩囊挨打不還手的乾爹。」莉涵忽然補了一句,「不想忍的時候就不要忍啊!世界毀滅又怎樣?反正以你們的能耐,就算天塌下來也能保護好自己的牽掛不是嗎?」
「……晨願好像不是我的乾女兒。」「我」說,然後把晨願還給她的母親。
「差不多了啦!你們十二個都是她的乾爹,我說了算!」
「我」好笑地搖了搖頭,莉涵在決定女兒乾爹這件事上還是一樣的我行我素──最好一個人會有十二個乾爹啦!
「我」轉身準備離開,莉涵卻叫住了我,「喂,至少給我個心理準備啊!你想要毀掉哪一個?」
「內境。」「我」說完之後,眼前的場景換成了熟悉的客廳。審判和暴風正等著「我」的下一個指示。
「通知大家備戰,」我說,「我們要讓他們知道光明神殿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你們這麼喜歡報名號對吧?那我也來當個代表,正式報上我們的名號好了。」
太陽一個彈指,隔絕一般人的結界應聲碎裂。外頭聚集了好幾台電視台的直升機,結界外的大樓聚集了不少的記者和攝影師,就他們不斷說話的情形來看,應該是直播。因為太陽從我們背後升起的緣故,攝影機幾乎都是從我們身後往一戰部方向拍過去。就算從一戰部那邊拍過來,也只會照到背光一片黑的我們。
太陽從剛開始都不出手.就是因為他在悄悄地把隔絕外人的結界換成隔絕結界內的人,不讓他們知道一般人已經在暴風的發函邀請下拍攝一段時間了。於此同時,所有人的手機都響起了訊息通知,一份組織成員的名單傳到了每個人的手機裡。
從這一刻起,內境不再存在。
太陽的右手有暴風、大地、綠葉、烈火和白雲,左手邊則有審判、寒冰、堅石、孤月、刃金和我。戴面具的十二聖騎背著強光,跟隨著太陽的動作拿下面具。
「我們是光明神殿第三十八代十二聖騎士。」
(二十一世紀的史詩 第二部 完)
然後,就完結了。
那些潛水的看官們還不快浮上來讓小雙看看你們啊~~告訴我你們對結局的感想吧~
對了,這一篇雖然正文完結了,但還是有一些短短的後話沒有貼,不過那一個應該會跟公告一起貼~
接下來小雙的重心應該會比較偏向原創那邊,至少近期除非我又手癢,不然史詩這邊會暫時擱著。
宣傳一下,小雙目前的原創有兩部,
一部是《幻想的梵塔希亞》,講述的是一個騎士和一個精靈流落到現在大都市的故事。穿越,沒錯,小雙也想寫爛大街的題材了XD
另一部是《我在冥府當心理諮商師》,主角的原型就是史詩裡的莉涵。這一部就是輕鬆靈異向,算是我輕鬆寫來搞笑的作品吧XD
如果最近沒史詩看了沒關係,願意相信小雙我的劇情設計的話就來看小雙的原創解解饞吧~(推銷一波XD
比較感性的後記小雙就留後話也貼完了再貼了><感謝這陣子所有看官的陪伴和支持和回覆,你們的閱讀和回覆都是我繼續寫下去的動力~ 也謝謝不斷在寫文路上支持我、鼓勵我還給我意見和精神糧食的緋大和凜凜~
那麼各位,我們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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