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雙慧 於 2019-8-10 18:22 編輯
【新版-第一章】
只有我一個人。
回到家裡,我忍不住嘆了氣。剛剛不小心想起了之前的十二聖騎士同袍,心中不免如同偌大的樓中樓般空蕩蕩的,湧起一股惆悵。我趴在陽台,瞭望取代夜空繁星點點的閃爍燈光。就連我也不曾預期五萬年之後,世界會變化得那麼大。科技當道,以前人要借用魔法才能飛,現在買張機票坐飛機就得了!就連通訊魔法陣才能辦到的遠端通話,現在用一隻手機就能搞定。只不過,就算現在科技再發達,我還是無法打電話給我所思念得那那些人。
不對,現在不是感傷過去的時候了!
吵雜的引擎聲減弱,喧鬧的人聲逐漸淡去……
日落之後,正戲才開始。
我換下工作制服(不用懷疑,就算是活了五萬年的死亡君主,還是需要工作賺錢繳水電費的),穿上一身偏暗色系的衣服,就這樣出門去了。
其實,我會開車,那個駕照是哪個年代考的不重要,可是我還是偏好走路,可能我有點嫌自己時間太多了。事實上,我真的是時間很多,一個不用吃喝睡的死亡君主,時間只會嫌太多。如果可以,我更想騎馬。但是這是不可能的,騎馬太引人注意了。你騎個馬到大街上,第二天的新聞一定會有你的照片。對現今社會,馬不是用來騎的,而是純屬觀賞,或者拿來煮(除非你住在鄉下,那就另當別論吧)。
我的腳程不慢,一個小時就可以從鬧區走到近百公里外的一個老舊社區。我站在一棟看起來隨時就會倒塌的磚屋前面,淡淡的黑暗屬性從裡頭飄出來。
找對地方了。這裡就是網路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鬧鬼舊宅(跟我的年齡比,這種東西簡直新到不能再新!)。我進到屋子裡,順著若有似無的黑暗屬性走,在二樓的廁所角落,我找到了我的目標。
那是一個女性,年齡還不到三十,但整個形體卻呈現半透明狀態,後腦杓的頭蓋骨完全不存在,可以直接看到她的頭腦,腦漿混著鮮血不停地滴下,卻一滴也沒有沾染到地面。她的腹部有很深的凹痕,正慢慢地把原本就紅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染得更紅。
哎呀,不到三十歲就車禍死了……是說我也不到三十歲就死了,還是被虐殺而死的……
嗯,彼此彼此。
她看著我,臉上閃過一絲的恐懼,大概是本能讓她對我感到有所敬畏。但眼前這名死法悽慘的女鬼甩了甩頭,似乎想讓自己振作一點,隨後定睛注視著我。
我也靜靜地看著她,反正我不趕時間。僵持了許久,我才說:「回去吧。」
因為我曬在外頭的棉被忘記收了,很該死的雨神特地挑了這個時候出門。
「不要,我還沒有死,我還沒有死……」她喃喃地說,不斷重複搖著她的頭。
拜託,你們這些鬼魂就是那麼頑固,死了就接受事實吧。能夠死亡是好事啊!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什麼三界最強大的存在……我連想真正死去都不行!
幹!格里西亞‧太陽,我已經恨你不知道恩次了,你知道我有多想「升天」嗎!你的魔法那麼強幹嘛!五萬年都過了,那個防火魔法還是有效!
雖然我內心無限吶喊,但是外貌上還是維持一貫的面無表情望著眼前的女鬼。
不用緊張,每次我遇到這種鬼,我就一定內心吶喊一次,這完全是正常現象。
「你已經死了。你的家人也幫你把葬禮都辦好了,回去吧。」
「我還沒有死……我還沒有死……我還沒有死啊啊啊啊啊啊!」原本機械式的重複變成了無意義得嘶吼,她身上的黑暗屬性隨著慘叫聲分貝的增加越發濃烈。在黑暗屬性的作用下--這個時候應該改稱陰氣了,廁所的小窗子不自然的震動,然後破碎。
可是這一類的變化我看多了,如果沒什麼新招娛樂我的話我要回家收衣服了。我的語氣還是那平板的語調,「你是冤魂我還有可能讓你留下,但你完全是意外死亡。最後一次警告,趕快回去你應該去的地方。不然我就要用強了。」
女鬼揮著尖細的指甲重著我過來時,我確定了,她根本不想離開。
她的腳下出現一個黑色圓圈,圓圈越開越大,如同黑洞般把女鬼吸了進去,但那女鬼用那長長的指甲,死命地刨住黑洞邊緣,怨恨的眼神轉為無助,「救我,我不想死,我還沒死,我不要死!」
救妳?那個洞就是我開給妳的,直通冥府的道路,我怎麼可能救妳。死了就要去應該去的地方,留在人世嚇人時不正確的。雖然我也是個死者,還是最高階的那種,但我還是比較偏袒活人。
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在舊宅中迴響著,但我完全無視。直到最後那副暗紅色的指甲消失,冥道也關了起來。
「……你有聽到嗎?」
「有有有!超可怕的……這裡不是很久就沒有住人了嗎?聽說最後一個屋主也是被『不乾淨的東西』嚇到精神錯亂--」
看看你,嚇到活人了吧!確認屋子裡沒有別的鬼魂之後,我轉身要走,卻看到一把劍從黑暗中朝著我飛來。
「你這只厲鬼,接招吧!」握著木劍劍柄得是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男子,他有模有樣地捏了個劍訣,配上左手的黃符,還真有點道士的樣子。很可惜的,會叫我厲鬼的,不是神棍,就是修為低到跟神棍差不多了,可能連基本的「陰陽眼」都沒有。
真正的道士一眼就看得出厲鬼和我的差別,據說是太陽和冥王星之前的差別。這是一個有陰陽眼的同事給我的形容詞。她說那裡以前到處都是靈體,常常騷擾人類。自從我一踏進那裡之後,馬上清潔溜溜,一隻都不留。她也因此判定我比靈體可怕不只一百倍。
神棍朝我揮劍,一下用劈的一下用刺的,由於破綻實在太多,我連抵擋都不想,只是在每個攻擊要看砍到我時稍微往旁邊踏一步閃過,並快步離開這個地方。看著那可悲的劍術,我不禁搖了搖頭,心裡想:姿勢不對、步伐虛浮,劍的握法錯誤,那樣子劈是把劍當刀使嗎?格里西亞的劍術還好過他呢!(不知道格里西亞聽到這句話會不會高興……)這種程度十二聖騎士會把他當成路人,直接無視。
嘖,怎麼今天一直想到他們呢……我看著頂上的夜空,將湧上胸口的思念壓下。
明明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想他們也沒有用啊!今天還有一堆鬼魂等著我超渡呢,不趕快做完被單就要被雨淋濕了。」
我說服著自己,不要再想,也不允許自己再懷念。
天亮前,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牆上的壁鐘時針離數字「六」還有點距離,應該還有時間做個家務,做完家事之後再去洗澡好了。忙了一整天,死亡君主還是會臭的,只是不是屍臭味而已。
其實這棟樓中樓也沒什麼好打掃的,就是例常的掃地拖地而已……接近上班時間時,我才換上工作制服前往家樂福。
不是去買東西,而是去上班。
這可能也是我在冥界超級出名的原因之一。全世界唯一一個會幫忙抓鬼的鬼(不死生物),陰氣(黑暗屬性)濃烈到嚇死人,劍術好到知道我存在又對我沒敵意的東方神到西方神都搶著來當我的徒弟(被我拒絕了),東西方的神明或天使沒人敢抓我去投胎(也投不了,除非你有那個能耐破了格里西亞的魔法把我燒了。我試了五萬年都沒有成功,成功了我也會感謝你的。),各方天界都防著我,擔心我會做出任何會造成世界末日的行為(我沒有那麼無聊,也沒有那麼殘忍。隨意殺謬是違反騎士之道的。)
重點是,這一位被各界敬稱為「羅蘭君主」的人(不死生物?)竟然安安分分地在家樂福當收銀員……
還不是有一天,牛頭突然找上我,說這一間家樂福建錯地方蓋到亂葬崗上了,惹怒了不少「居民」,「希望」我去幫忙解決這個問題。
說是「希望」,但這只是客氣一點的請求吧?反正所有的冥界都知道,我其實還滿好相處的,但他們也沒有膽量每天把一堆鬧鬼的小事往我這邊塞。
其實,牛頭擺明了是請我去鎮壓……加上在非常時刻用非常手段來解決。像我這麼好用又不會過度要求酬勞的廉價勞工不要說打著燈籠了,就算用放大鏡找也找不到好不好!
有專心看故事的你說不定問起了,為甚麼只是「鎮壓」不直接「超渡」呢?原因很簡單。
冥界死人太多,塞車了。
就因為如此,我辭掉了原本在手搖飲料店的工作,跑去家樂福當收銀員。
接近換班時,郭莉涵,也就是那個有陰陽眼的朋友趁著櫃檯沒人的時候溜到我這邊聊天,其實是來請我幫忙。
「羅蘭,你一定得幫我這個忙!」她單手插著腰,另一隻手指著我的鼻子,別人如果沒聽見對話內容應該會以為莉涵正在對我訓話,「我表妹的朋友被鬼纏上快瘋掉了,你一定要救他!」
這是哪門子拜託人家幫忙的態度啊?不過我和莉涵平常的相處模式就長這樣,所以一點也不覺得被冒犯了。
「帶過來我就幫。」
「其實你平時看到有客人被靈體纏上都會幫忙處理吧。」她掩嘴偷笑。我也只能斜眼瞪著她,示意她這種事情不要在大庭廣眾說,被聽了去我只能跑路了。莉涵也不是白目,她很快地掏出手機發送訊息,想必是要把那個可憐的孩子叫過來。
我繼續我的收銀工作,一邊想著那個莉涵的表妹的朋友要如何「剛好」到我這個收銀台結帳。很顯然我多慮了,過不久,我就發現莉涵伸長脖子朝著遠方揮手,一男一女推著他們的購物車來到來到我面前。
「莉涵姐姐——」這個外表年齡應該還是個大學生,女生開朗地向男生介紹著自己的表姊,這樣相比之下男生更顯得憔悴。他無力下垂的肩膀上正攀附著一隻灰白色的小鬼,彷彿是逛大街一般興奮地左顧右盼,還一直對周遭的東西發表意見。
那隻靈體總算與我對上了視線,愣住了。
「回去。」我用我能說出的最小音量說,手上的工作卻沒有停滯。但那隻靈體全然沒有離開的意思,大有「我憑什麼聽你的」的感覺。這個時候莉涵和她表妹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報告近況,男生也在聽兩個女生說話沒有留意我這邊。
「離開他身上,這是最後警告。」我說,但得到得只有一張吐舌頭的鬼臉。
我無奈地嘆了嘆氣,猛地伸手一探,抓住了小鬼胳膊,很自然地把他踩在腳底。這麼突然的動作嚇到了另外三個人,我也只能很誠懇地抱歉道,「對不起,剛剛有一隻蒼蠅。」
而這隻「蒼蠅」正在我腳底下瘋狂亂扭,不斷咒罵。
「--咦?聲音不見了?」苦主看向我,整個人氣色好上了不少,但跟正常人還是有點差距。
「一共是一千六百二十六元。請問要刷卡還是付現?」苦主在我的提醒下,才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從錢包裡掏出了信用卡。我還在錢包裡看到了一包可疑的糖果。
喔,原來。
莉涵的表妹和她朋友離開了收銀台,莉涵興奮地看著我,「哇,羅蘭,你也太厲害了吧!聽說他家裡請了一堆和尚道士法師驅鬼都驅不成,你一捉一踩就結束了。為什麼你不改行當道士?」
我當道士?這個概念不就跟我這個不死生物去當光明神殿的聖騎士協助剿滅不死聖物的概念差不多?再說了,天師鍾馗可能會直接下凡叫我不要搶他的飯碗。
而且他會被小鬼纏上我也不意外。
「他有吸毒,叫你表妹離他遠一點。」
「可惡!」莉涵咬牙切齒地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表情跟剛見面的親切天差地遠。
跟晚班的人換完班之後,我提著今天抓到的小鬼一起離開,打開員工置物櫃丟了進去,再把制服換下套上一般的外出服準備離開,一邊思考著晚上的行程。
我有說過我的置物櫃直通地府嗎?
正當我往出口方向走去的時候,警鈴聲忽然大作。一個保全上前來,把剛剛導致探測器大響的少年搜身了一番,那少年一臉茫然地任由保全搜身,警衛從他的書包裡拿出了一個外接式硬碟的盒子,就連防盜的塑膠外殼都還沒拆掉。
「我沒有!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它會在我的袋子裡面!我還給你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
但真正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一隻原本就住在賣場的鬼,死的時候大概只有十歲,正趴在那個男生的肩上笑得人仰馬翻,似乎很享受男孩驚慌失措的表情。
我之前的警告是不是不夠清楚明瞭呢?
基于有一部分是我的錯,我走向前去,
「先生,你就放過這位同學如何?」我搭上那男同學的肩膀,實際上是按住那個調皮的鬼不讓他逃走。調皮鬼眼見被我抓到,扯著嗓子大喊救命,可是根本沒有鬼敢出來幫助他。
「偷了東西就應該送到警察局去!」保全是個認真的阿伯,有時可能認真過頭了。雖然這對賣場很好,對教育小朋友不能偷東西這件事也很好,但是對一個完全是被鬼陷害的男高中生就很不好了。
「他付錢就沒事了吧?」我親切地微笑,一邊把手裡的力道漸漸收緊,調皮鬼才閉上他的嘴,不再求救。
「這……」賣場保全的態度軟化了一點。
那同學小聲地說,「我沒有錢……」
「快把口袋裡的錢給他。」我鼓勵地說。
「我的口袋沒有錢啊--」他半信半疑地往口袋一摸,驚訝地發現裡頭竟然有三千塊的紙鈔。那是我剛剛用一般人看不見的速度塞進去的。我陪他去收銀台結了帳後,保全阿伯才甘願放人。
「謝謝你。」走出家樂福後男孩慎重地對我行九十度大禮,他抬起頭時對我說,「我真的不知道為甚麼那個東西會在我的背包裏面。」
我看著他,不免覺得一陣熟悉,是最近看過的人嗎?難道是社區附近的孩子?我想了很久,直到我看見他制服上繡著的姓名:
風希歐。
風希歐?希歐‧暴風?!看到他名字的一瞬間,他的臉與我記憶中的第三十八代暴風騎士重疊在一起,除了髮色有差(這個同學是黑髮)之外,五官容貌完全符合。
從來沒有想過會再見到的臉龐,隔了五萬年又再見到了。
「你叫希歐吧,你的父母呢?」我盡量保持鎮定,但事實上我根本無法!就算不清楚這個「風希歐」和我認識的「希歐.暴風」有沒有任何關連,但那個熟悉的長相實在是……
「呃--」可能因為我問了奇怪的問題(是有哪個人第一次見面就隨口問候父母的啊?),風希歐有點遲疑,但還是老實說了,「我的父母都過世了,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沒有騙你!」可能也知道自己的故事有點扯,風希歐還提高了音量,指示下一句話又稍微心虛了一點,「應該是某人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放進去了。」希歐說到「某人」那兩個字時狠狠地瞪了我手上的的調皮鬼。
「應該是這個東西把硬碟放進你的背包吧?你看得見,對吧?」我搖了搖手上的鬼。希歐一臉錯愕地看著我,腳步也跟著停下來,
「--你也看得到?!」
「要不,我要怎麼抓呢?」對極有可能是暴風轉世的他,他實在不夠聰明。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實也需要問?我把小鬼放了,讓他回到賣場底下。風希歐應該已經習慣了鬼魂這種東西,對我反而比較感興趣。
「所以,你是道士?陰陽師?天師?還是抓鬼特攻隊?」
……我是聖騎士。但這個事實我自己知道就好。我故意略過希歐的問句,直接問他:「你要回家了嗎?」
「家裡只有我一個人,不急著回。」
雖然說我本來就想要把人留下來好好認識一下,但這一切好像太順利了。「既然這樣,到我家坐坐如何?」我發出邀請,只希望對方不要把我當成怪叔叔一個。
「--好。」他遲疑地回答,「我先聲明喔,我不是同性戀喔!」
果然被當成怪叔叔了!我只好耐心地解釋道,「我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只是看你八字超輕,想要幫你一把,不然你常常被「好兄弟」騷擾也很困擾吧?」
「真的是這樣嗎……一定有其他原因吧?」他小聲地咕噥道,對我仍抱有一絲懷疑。
是有其他原因,而那個原因很簡單。
「因為你叫希歐。」
只不過他沒聽見。
回到家裡,我總算能夠好好地「透視」希歐。請不要想歪,我完全不想扒光他的衣服。那是一種我離開光明神殿後發展出來的能力,可以看見一個人的靈魂狀態。這種能力通常只有兩種用途。一、看一個人是否有雙重人格或精神分裂。這兩項都是因為一個人體超載靈魂的結果。二、看一個重病患者還剩下多少時間可活。如果病人體內的靈魂剩不到一半,那麼就只剩下三天了。這個能力的缺點就是需要很高的專注力。
現在使用的目的屬於前者。仔細「透視」了一番,我失望地嘆了口氣。
不是暴風,裡面的靈魂完全不屬於那個改公文改到爆肝也還在改的藍髮工作狂。
「你怎麼這樣看著我?」風希歐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我在看你的八字為甚麼輕成這個樣子還能活到現在。」這有一半是事實,這種八字還沒被鬼搞死活到高中都是個奇蹟了!
風希歐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我把他安頓在客廳,自己去廚房倒了杯白開水。當我端著兩個茶杯出來的時候,我發現他在偷看一樓空著的房間。。
我輕輕地走到他的後面,「看甚麼?」
風希歐嚇了一跳,差點一頭就撞在我的房門上。他調整了一下呼吸鎮定下來,才說,「就……到處看看。」
此時,他的手機響起了震動聲。他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很厭惡地將他丟回背包,無視。
「不接一下嗎?」在震動聲停歇了三分鐘後,同樣的震動聲又再響起。風希歐這次連拿出來都懶。
「不需要,是社工。」風希歐垂下頭,言語中透著一點悲傷,「是要帶我去孤兒院的。未成年父母雙亡又沒有任何親友可以收留,就只能被安置在孤兒院……可是我不想去!我都快十六歲了,我可以照顧自己--」
的確,十六歲無依無靠的孩子正常來說是應該被安置在孤兒院……但是事情既然遇到了我,就註定不會是正常的了。
「你今天可以先睡這裡。」
風希歐猛地抬起頭看著我,好像不相信耳朵聽到了甚麼。
「反正你家應該也被社工守著吧?今天你就先在我這邊過夜,我可以幫你問問我身邊有沒有人想收養你。」
風希歐聽到有不用去孤兒院的可能,整個人精神振奮很多。反正我也不介意多一個室友,除了我是個死人之外我也沒什麼東西好藏的。
「那麼,羅蘭哥--」
「希歐,叫我羅蘭就夠了。」雖然我外表比他大上十歲,但我還是不喜歡被叫做「哥」。而且,如果真的以年齡來算,你在祖父前面加上一百個曾都不夠叫。
「羅蘭,」風希歐立刻改了稱呼,一臉感激,由衷地說,「真的很謝謝你。」
先貼兩章上來!
然後我現在要趕著出門CWT52的宣傳只能簡短打了><
明天8/11小雙會在S2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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