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維緹思 於 2012-12-2 20:54 編輯
【第五章】危機四伏
什麼都沒有、虛無飄渺的空間,
靜得彷彿連針落下都能夠聽清楚。
『叛徒──』
還記得……曾經的同族是這樣對自己喊著的。
視線所及都是一片漆黑,艾崔斯特甚至連自己是不是張著眼都不清楚。他感覺意識有些迷茫,四肢也虛浮無力,甚至連張口求救也沒有辦法做到,但是艾崔斯特沒有放棄掙扎,他努力的想在被這黑色空間完全吞噬前離開這裡。
要離開這裡──!
「嘖嘖,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太瘦了。」耳際邊似乎傳來誰的聲音,艾崔斯特進一步朝著聲源探去。
「唔……」漸漸的,艾崔斯特能感覺到寒冷。冰冷刺骨的金屬製品──或許是鐵鍊──在自己身上繞了一圈又一圈,身體的漸漸感覺回來。自己的雙手被拉到身後用鐵鍊反綁、腳用鐵鍊緊緊纏繞住,甚至連上半身也是赤裸的。
「哦,你醒了嗎?艾……嗯,算了。」一貫的慵懶嗓音,艾崔斯特猜的到聲音的主人是誰,尼奧用有些意外的口氣說了下去:「我本來還以為你還會睡上一段時間。」
「艾崔斯特……請記住我的名字。」艾崔斯特有些艱難的奮力扭動身體,他能夠感覺到自己是側躺在地上的,雖然雙手無力但也嘗試想要掙開鍊子,可惜鐵鍊綁得緊緊的。
「掙不開的,你身上的鐵鍊畫滿了符號,肯定下了禁制。」尼奧涼涼的聲音從前方稍遠處傳來。
「……這裡是?」艾崔斯特注意到哪裡怪怪的了,雖然意識和感覺都找回來,但兩者都處在一種朦朧曖昧的模糊狀態,一切就如尼奧所說像被下了禁制般。艾崔斯特也試著要張開眼睛,但是他沒有辦法,依稀感覺到有東西矇綁著自己雙眼……咦,看的到是……?
「……你看的到?沒有被矇眼?」為什麼只矇他?聽尼奧的說法他似乎也沒有被加上禁制,這是種族歧視嗎?艾崔斯特有些無言。
尼奧輕應一聲,他的口氣變得不悅,「牢裡。哼,居然玩陰的,居然敢算計我尼奧•賽倫菲爾,這個帳我一定會討回來!」
經過他這麼一說,艾崔斯特那稍微混亂的腦袋也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他們不小心被村民包圍,其中一個村民丟出了個東西後白光大熾,吸進不明粉末後他就失去了意識。所以在那之後他們就被抓到這了嗎,那另外三個人……?
「……艾、洛……他們、也?」艾崔斯特他努力想維持自己的意識。
「艾洛和里亞還沒看到,至於亞戴爾──」尼奧的話還沒說完,又插進一道聲音:「請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不能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
「……亞戴、爾?」要暈不暈的實在很痛苦,不過還不致於影響艾崔斯特判斷聲音的主人。亞戴爾的聲音冰冷沒有任何起伏……所以他已經被操控了嗎?
「他半個小時會說一次,而且除了這句話以外什麼都不會多說,」尼奧又恢復慵懶語調,「他已經說三次了,所以至少已經經過一個半小時。」
「……要、等、艾洛……他們?」
「哼,我可沒有打算等著被救,綁在我身上的只是普通的繩子。」尼奧語氣清楚傳達出嫌棄的意味。
「弄、斷?」艾崔斯特說話還是相當不順利。
「貿然弄斷的話,亞戴爾說不定會自殺。」尼奧看著一旁面無表情的弟弟,左手抓著的長劍劍尖垂地,右手握著的短劍劍尖卻是朝著亞戴爾自己。尼奧不想知道他們讓亞戴爾握劍的理由,而且尼奧也不想堵萬一。
雖然看不到但艾崔斯特猜想尼奧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他聽著尼奧用變得低沉聲音接下去說:「況且我的繩子上還固定著一條綁著笨重岩石的繩子,掙開的話石頭會掉下來。」
「……所以?」艾崔斯特不懂石頭掉下來和他要鬆綁自己有什麼關聯。
「你沒感覺到脖子上有什麼嗎?」尼奧沒好氣的說。
他還真沒感覺到脖子上有什麼,要維持住自己的意識都有困難了,哪還能注意到那麼多。艾崔斯特隨後縮起脖子、將下巴往下壓,「……繩子?」
尼奧故意用輕快的語氣說:「另一端就是綁著大石頭呢,憑你那纖瘦的身體肯定會被拉起來,你不會想被吊死吧,艾崔斯特。」
「……」誰會想被吊死。
「聽里亞說你是魔法師對吧,因為你離我有點遠,我最多只能幫你割斷繩子。割斷繩子後你有辦法自己做緩衝嗎?」尼奧看著地上的黑暗精靈,心裡的算計讓嘴角微微上揚,那群人憑種族來決定用什麼材料綁他們絕對是最大的失誤。
聞言,艾崔斯特開始試著聚集風屬性,花費了大半的精力連微風都吹不起來。艾崔斯特洩氣的說:「……沒辦、法。」
「沒辦法,那你只好痛一下了。」尼奧的語氣平淡,艾崔斯特沉默了一會,心裡一股想笑的感覺湧上,要不是因為自己現在連維持住意識的力氣都快用盡,他說不定會笑出聲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護短呢。尼奧不願讓自家兄弟冒險,想到這艾崔斯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有輕應一聲好。
得到了艾崔斯特的回應,雖然心裡還有些疙瘩但尼奧還是決定實行。當他放出鬥氣的準備硬扯斷繩子的同時,頭上的繩子毫無預警的斷裂,而且斷得還是用來固定岩石的那條。
「呃!」身體倏地被拉了起來,艾崔斯特模糊的意識在下一刻斷線。
該死!為什麼先斷得是那裡?!尼奧全身使力,身上的繩子堅持不到一秒就斷成好幾節。
「忘了告訴你,發動鬥氣也算在輕舉妄動內。」亞戴爾不帶感情得平調嗓音響起,他將長劍往尼奧的方向投射出去,尼奧一個迴身躲過長劍同時握緊,右手猛然一揮,破壞力強大的劍氣只讓岩石多出裂痕而已。尼奧焦急的望著頭上的纖細身影,他連個掙扎都沒有。尼奧嘖了一聲,身體用力撞向亞戴爾,強大的後座力讓亞戴爾摔得四腳朝天,尼奧也趁這時候跑向石頭,右手的劍和著猛烈的劍氣使勁揮下,才終於讓岩石變成碎石、讓被吊起的艾崔斯特再次倒地。雖然粗魯不過還是成功放下黑暗精靈,但尼奧沒有因此放心,他又轉過身看向亞戴爾,後者雙手握著短劍沒有遲疑的往自己的心臟刺去。
「住手!我不會再讓任何一個同伴死在我眼前!」尼奧撲向亞戴爾,短劍的軌跡被打亂,劍尖驚險地擦過亞戴爾的左肩只畫出了道血痕,尼奧憤怒的低吼:「任何手段、任何方法,再也沒有人可以殺死我的同伴!」
吼完的下一秒,尼奧突然覺得腦裡一陣空白,許多畫面閃過腦裡。
『那你就走吧!希望光明神會護佑你這趟冒險旅程。』
那人用冷冷的語氣說著,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我看起來怎麼樣?』
他把自己包得緊緊,看起來十分可疑,還用緊張兮兮的口氣向自己問道。
『不用再高了,我倒是傾向於用劍架在人的脖子上,讓人見識一下史上最強太陽騎士的強悍程度,保證士氣高昂到連終極治癒術都用出來了。』
「自己」笑著說出口,讓身旁的金髮身影安靜閉上嘴。
亞戴爾用力踹開發愣的尼奧,脫身之後站起身,將左手的小刀握向右邊,冷然的嗓音開口說:「計劃改變,除掉妨礙者。」
尼奧也跟著站起來,他冷笑一聲,傲氣的開口:「亞戴爾•賽倫菲爾!敢把劍對著我,就讓你嚐嚐史上最強太陽騎士稱號怎麼來的!」
尼奧欺身上前,金屬輕脆的撞擊聲不絕於耳,但下一秒尼奧用力一揮,擋下亞戴爾手上的短劍之餘還成功讓它脫離亞戴爾的掌握,隨後尼奧繞到亞戴爾身後,反手握劍柄重重地往亞戴爾肚腹上撞去。
咚的一聲,躺地板的人數加一。還好被控制住的亞戴爾大多是直來直往的揮劍而已,他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和自家兄弟做無謂打鬥。尼奧哼了一聲,嘴邊喃喃念著抱怨般的話,邊走向艾崔斯特。
「……還好。」尼奧撐扶起艾崔斯特檢視著,在他突然被吊起來的瞬間尼奧是一陣錯愕震驚,擔心艾崔斯特纖細的頸骨會這麼被硬生生扯斷。在記憶回來的同時尼奧也想起「上輩子」的自己看過不少被吊死的犯人,即使脖子粗壯如石柱也能夠輕鬆被拉斷。邊慶幸著自己昔日夥伴的強運,尼奧先是替艾崔斯特拿下綁住眼睛的布條然後往他的胸口用力一拍,艾崔斯特立刻嗆咳了起來。
「咳!咳、咳……」艾崔斯特感覺胸口一陣痛,張眼之後不甚清楚的眼瞳映出了金色的身影。迷茫之際,艾崔斯特本能的用自己的母語念出一段話後又昏睡過去。
看著睡著的艾崔斯特,尼奧愣了好一會,回過神的他放緩利如刃的眼神,想起上輩子發生的事。
『願賭服輸,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尼奧笑得燦爛,那笑容讓人聯想想不到剛剛出陷阱算計自己夥伴的就是他。
『是、是,請說吧,你想問什麼?』艾崔斯特沒好氣的回應。
『「@#%︿&@*#」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請不要離開」。』方回答完問題的艾崔斯特突然領悟到什麼,他立刻跳起來揪住尼奧的衣領急切問道:『是誰告訴你的?是我嗎?什麼時候?』
『呵呵。』尼奧只是笑著不回答。
他絕不會說這是艾崔斯特睡夢中的囈語。
揮去腦中的過往,尼奧用力扯斷艾崔斯特身上的鐵鍊。扯斷鏈條比尼奧想像中還要輕鬆,這鏈子似乎是用黑暗屬性下去製做的,用自己身上的聖光再加上鬥氣就能輕易扯斷。尼奧將身上的外衣脫下披到艾崔斯特身上,他揉了揉黑暗精靈那一頭不如記憶中相同的白色長髮,輕聲開口:「才想說你長大了不少,沒想到卻還是像個愛撒嬌的孩子。」
左肩扛起自家弟弟、右肩扛起黑暗精靈,尼奧心情極佳的笑著說:「好,該是去找可愛的弟妹會合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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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一聲,里亞瞧見自己手上的手環又多了一道裂縫,她只是挑了挑眉。
「又裂了嗎?」艾洛也看著手環,這是和黑暗精靈在一起旅行的那個孩子給的。自從里亞戴上手環後,手環時不時會破裂,然後他姐姐也會跟著放空(雖然偶爾才會),讓艾洛忍不住懷疑起這東西的安全性,「這個真的沒問題嗎?」
「不會有問題的,就是要它破呀!」里亞理所當然的說,但語後自己又是一愣。為什麼自己會說的這麼肯定?她不清楚,但是也沒有拿下手環的念頭。
「妳說了算吧。」艾洛聳肩,連東西的主人都說沒問題了,他也沒資格干涉東干涉西的。艾洛改問了另一個問題:「尼奧哥他們不知道到哪了?我們在這裡打轉能遇到他們嗎?」
里亞笑笑的回答:「另一邊有光屬性和很強的暗屬性往我們這個方向走過來呢,大概……」她閉上眼睛感知,這是她自小就會的能力之一,雖然感知的距離有限,不過足夠她使用了。
「沒意外的話我們可以在前面的大房間裡碰面。」里亞嘻嘻笑著,直接在敵方的所在中心地碰面到也不壞呢。
看著身旁笑得開心的里亞,艾洛心裡不知怎麼的打了個寒顫。
「走吧,艾洛。」少女開心的拉起金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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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鏘!
輕脆的金屬撞擊聲,艾崔斯特緩緩張開眼,站在自己身前的是揮一名舞著長劍的威猛男人。
「喔,你醒了啊。」尼奧頭也沒轉的說:「你先走吧。」說完還順腳踢飛一個男人。
看著眼前一群人一個接著一個舉起武器衝向尼奧然後被打飛,被打飛的人站起來後又撲向尼奧,然後再次被打飛,這個可笑的循環短時間似乎不會結束,尼奧甚至邊擋邊打哈欠。
旁側的亞戴爾似乎昏了過去,艾崔斯特不明所以的站起來,他摸了摸還有些發疼的頸部問:「那你呢?」
「叫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話囉嗦。」語氣充滿不耐,尼奧帥氣的右迴旋踢踹飛了撲上前的人們,「里亞、艾洛和你三個人就夠應付了吧!我會絆住他們這些人民,不讓他們成為你們的困擾的。」
「是、是。」艾崔斯特無奈的笑笑,看著披在身上的白色外衣,他叮嚀道:「你小心不要受傷了,他們兩個會擔心的。」
尼奧哼了一聲,還轉頭白了艾崔斯特一眼,「你以為我有那麼容易被傷到嗎?不要小看我史上最強太陽騎士的稱號了!」
太陽騎士!艾崔斯特驚訝的看著尼奧,後者則是一臉輕鬆的繼續說:「等到事情結束後,就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吧!」
「好,說定了。」艾崔斯特笑著點頭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把事情解決、就把一切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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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厚重的大門,艾崔斯特正眼對上的是另一邊恰巧也把門推開的里亞。
「只有你�妳?大哥�艾洛呢?」
異口同聲讓兩人愣了好一會,快一步回過神的里亞快步走上前,問道:「大哥呢?你們在一起的不是嗎?」
「尼奧他擋著被操控的人民。」回過神,艾崔斯特簡短的回答,「亞戴爾也被控制住,不過尼奧打暈他了,現在他在尼奧身邊。」
里亞喔了一聲,她比了身後的門說:「艾洛也做著大哥一樣的事呢,所以最後只剩我們嗎?」
「看來是這樣沒錯。」
「嘻嘻,你們到領主大人這了,做的非常好喔!領主大人要給你們獎勵!」
稚幼的嗓音笑著說,艾崔斯特和里亞同時轉向聲音來源。聲音的主人是一個看來只有十歲大的男孩子,淺棕色的頭髮上一塊塊的黑漬,身上也沾著大片的黑漬,艾崔斯特猜那可能是乾掉的血跡──憑著空氣裡瀰散的淡淡血腥味。
孩子睜大了血色的眼睛,笑著興奮的揮舞著手腳叫喊:「說吧!你們想要什麼獎勵呢?錢?地位?女人?要什麼都可以喔!因為你們是第一個到領主大人面前的嘛!領主大人不會吝嗇獎勵的!」
這人也太怪異。艾崔斯特臉色微妙,他語氣有些古怪的問:「你們的領主是孩子?」
「怎麼可能!」里亞臉色難看的嬌叱。
「嘿嘿,領主大人就是領主喔!只是用了很棒的玩具改變外貌了。」他高舉右手,細幼的大拇指上套著一個藍寶石戒指,寶石看起來不大,可能只有艾崔斯特小姆指指甲的大小而已。
「那個就是璀燦星辰。」里亞嚴肅的說著,秀麗的眉在看到戒指的時候也皺了下來。
「說嘛!說嘛!你們到底要什麼獎賞?不說的話,領主大人要生氣囉!」孩子稚氣的臉龐現在看起來相當扭曲,他獰笑著:「領主大人不需要不聽話的人民!不說的話就殺掉你們……啊,可是殺掉的話,領主大人就沒有人民了。」孩子看起來有點苦惱,但隨後又是一個邪笑,「對了!讓你們和其他人一樣,乖乖受領主大人的操控吧!」
那傢伙根本有病!
護著里亞往後退,艾崔斯特臉色鐵青的看著眼前的孩子。
「來,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孩子面色青獰的笑問著。
-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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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崔斯特本集超犧牲!(艾崔:……)
該恢復記憶的還沒恢復記憶,還不太需要恢復記憶的倒是恢復了(Orz)
希望下一集該恢復記憶的會恢復,趕快讓我把第一個人搞定(掩面)
歡迎留言指教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