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真好呢我也好想快点读大学……私立学校压力和竞争好大唔唔好想快点结束高中生涯
我逼我自己还是挤不出,笔记大纲也不太会特意记录point什么的(捂脸
我睡前也偶尔会有啦,还有在梦中……结果一过三分钟就忘记了
第一章
自動門在感應到有人靠近後,便快速地滑開來,讓一身白色長袍的男子進入室內。男子身上的袍子宛如古代連續劇的戲服版古典,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卻顯得最自然不過了,黑色的長髮梳起了一個辮子就跟在腦後,要不是場景不對加上他手上還拿著一個平板電腦、背著一個背包,誰都會以為他是某個連續劇的角色。
白衣男子見到室內的同事居然還在電腦前面時,微楞了一下,但隨即牽起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怎麼,你也想學學副會長這樣不眠不休?」
「才不會。」回話的人聲音渾厚,而且壯大和健碩的身材讓人看了也不會想惹他。他揉了揉眉頭吁了口氣,看了一眼旁邊的時鐘,「既然你會跑過來,那就是軍師醒了對吧?難得她今天終於賴床了,遲起了十五分鐘。」
「不高興?」白衣男子淡笑著把背包裡的保溫瓶拿出來,旋開就給對方倒出一杯涼茶。
「你是在消遣我嗎?」他失笑,接過涼茶三兩下就喝完,「我感動得流眼淚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不高興?畢竟……她會變成這樣,我有一定的責任。」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怎麼你還是……」
「陪我掃掃墓吧?」他關上了電腦站起,「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軍師應該不會太勞累,協會現在會很忙碌,但暫時都不需要我的出現……不要又那種苦笑了,我保證你陪我掃完墓之後我會乖乖回來睡覺總行吧?」
「行。」畢竟比起總是不聽勸告的副會長,會長還是比較好勸導的。
他的代號為守護者。
當初會選擇這麼代號,就是為了守護他妹妹以及師妹的笑容,倒是沒想到他想守護的人越來越多了……淡笑著,他從寬大的衣袖裡掏出了一個會噹啷作響的東西然後按下開關,那東西「嗖」一下就長長地展開來,形成了一個長杖;這個,就是他用來作戰的武器,術士之流的術士杖……只是材料上高科技了點,但是仍不改它就是術士杖的事實。
「走吧。」術士杖輕輕地在地上點了一下,他和會長邁步就走,越走身影就越淡,好像漸漸地走進了濃霧中,而與此同時另一個地方,他們的身影卻是像從濃霧中走出那般,步伐沒有一絲的混亂,好像當中這一大段的隔閡是不存在的、好像這個地方其實就在會長辦公室的旁邊,走路就能到達似的,但是實際上差了不知道多少百里。
協會中人大多都知道魔法中的空間跳躍,但是除術士以外,鮮少人知道術士也有類似的術法,稱作「缩尺成寸」。並不是協會特別注重魔法的空間跳躍所以無視了術士的縮尺成寸,而是術法的修煉更為嚴苛,現在更是只有少數的術士成功修煉了這個術法;不似空間跳躍,只要魔法師能力到了自然就成功施展了;因此負責傳送的是魔法師,而不是數量更少的術士。
這裡是一座隱秘的墓地,不大,但是容納了很多的只剩下骨灰的靈位,被守護者所在的門派看護,否則這些死者都沒辦法得到安息吧。
會長從小就是孤兒,幾乎就是在協會里長大的,這裡自然是沒有他的親人;但是軍師有。
軍師的親人,那兩位在學術上有著無限成就的學者,就在這裡,可是似乎軍師從來就沒來探望過。
他們知道,這不是軍師冷血,相反地,他們猜測軍師或許是怕自己會在這裡崩潰吧。
從角落撿起了一直都擺放在這裡的掃帚,他來到了軍師父母的靈位,細細地給這兩位掃墓、除草,一邊打掃一邊道歉,「抱歉,伯父伯母,我還是沒辦法讓軍師拾回照片裡的笑容……我這個會長還真是失敗。」
「說什麼傻話,怎麼就認為你自己失敗呢?」守護者搖了搖頭苦笑,「你要是失敗的話,我也沒好到哪裡去……」
「犯不著把別人的過錯攬到你自己身上。」會長皺眉,不太樂意聽見守護者這種話。
「同樣的話送回給你。」微笑。
「……」
守護者沒幫忙,只是靜靜地看著會長像是跟遙遠的亡魂交談般,仔細地打掃,沒放過一根的小雜草……但是兩人都知道,其實這底下並沒有兩位學者的骨灰,僅僅是兩人的衣物還有幾縷髮絲;當初席捲了這家人的禍害,僅餘下軍師,而軍師的父母連屍骨也不剩地去了。
沒人知道當時的「無神」在發什麼神經,收納了一共二十五名學者,試圖從這些學者手中得到什麼。但是學者們都很機靈,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全力抽身,帶著他們的智慧結晶逃離「無神」的掌控。
「無神」當初接近他們的時候還偽裝得很好,就像是一般的高科技公司,但是一旦學者們逃離了,馬上就露出了本來猙獰的面目,派出了他們的異能者和從實驗室裡栽培出來的怪物進行狩獵。軍師、護衛,她們兩個都是當時存活下來的、學者們的孩子,而那些學者,都無一例外地慘死,差別只在找得回殘缺的屍體,還是連屍骨也不剩。
目前已知,二十五名學者中,十七個學者的資料已經被協會保存、七個學者的遺孤被保護在協會裡面(包括軍師和護衛),至於剩下的資料了無影踪,暫且懷疑是被「無神」給回收了,而前些天出現的怪物襲城,似乎就證實了這點;「無神」,說不定一直在致力於研發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我當初就不應該跟軍師搶這個位置。」會長坐在了墓碑前,嘆了口氣,「軍師比我更加適合這個位置……冷靜、果斷、堅毅、自律,而且一聲號令下無人敢不從!反而我呢?守,你當初應該阻止我,而不是鼓勵我的。」
守護者淡淡地看著眼前他誓言追隨的人;他就是知道如果軍師當上了會長,就會更加虐待自己,所以才全力扶持這個不夠精明能幹,但是有著靈魂和血性的人當會長;到底會長就是一個協會的靈魂,但是軍師彷彿連靈魂都失去了,她這樣還能支撐整個協會嗎?
「與其在這邊說什麼悔不當初的話,蕭,你還不如想想怎麼繼續做的更好,說不定軍師會因此而覺得高興呢。」守護者笑笑地提議。
會長會一直到現在都還在後悔,就是因為他深深覺得是他讓軍師成為現在這種不像活人的模樣。
他很記得當初軍師進入協會的時候,眼神是狠毒且憤世嫉俗地,似乎光是用眼神就能夠把一個人給瞪死似的……而也確實,當初不少的人接觸了那樣的眼神之後,都被嚇得心臟宛如被被緊緊勒住似的、背後更是直冒冷汗,甚至有一些精神脆弱的會員還說晚上做了噩夢。可是那個時候的她還會露出輕蔑地冷笑,冷靜、嚴肅,但是表情還是存在的,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連表情也失去了!
是的,完全失去了表情,就像一個超智能的機器人似的,就在前任會長公佈了現任會長與副會長的代號之後。
那時的他還很慶幸:至少是他這個不會嚇死人的人當會長,怎麼想、怎麼比較,都是他這個眼神不會殺死人的當上會長會比較好。
年少好勝,自然就會在對手面前炫耀自己的能耐,但是沒多久他怕了——那個狠辣眼神不見了,只剩下一具有溫度的軀殼,一直到現在都沒絲毫改變過。
他能不認為是他的錯嗎?就是他當上會長了,所以軍師才會變成這樣……他明明不想要事情變成如此田地,他明明就只是希望能多幾個兄弟姐妹而已,結果協會上下都是他的家人,就除了「她」……
如果放棄會長這個位置能夠讓他迎來多一個家人,那麼他願意,並且十分開心地成為她的擁護者,但協會眾人不允許,連她自己也不允許。
「那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能夠讓她高興的?」會長嘆了口氣,回頭看著膽敢跟他交換真實姓名的友人,「『會長』這個職位,除了稱號以外我幾乎都把『會長』該有的榮耀都放到她身上了,可是我也沒見她高興過。」
「那或許你應該把『會長』的榮耀重新掛回自己身上,然後想過另一個辦法?」守護者微側著頭想了想,「好像聽你說過,軍師在遊戲裡有著一個不離不棄的朋友不是嗎?」
「一言驚醒夢中人」就是這種意思吧?會長彷彿被雷霆擊中了一下,興奮地跳了起來,「對耶!我怎麼就沒想到!醫師對那個人的印像不錯,而好像劍客跟煉金術師也接觸過了,他們都沒什麼反對的意見……說不定、說不定軍師真的不再那種死樣子了!」
既然那個朋友有本事在能夠嚇死人的軍師身邊待了這麼久,那他一定是有什麼辦法能夠讓軍師重新拾回那種笑容吧?會長很清楚記得當初跟著前任會長去進行善後處理時,在軍師的家裡搜出來的電子相簿,裡面屬於軍師的特寫照都是燦爛的笑容、是現在的軍師絕對不可能會擁有的表情……
這人,興致勃勃,好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能夠讓整個周圍的人感染上他的喜悅、他的熱血、甚至是感受到他靈魂能量的蕩漾……所以他才會堅定不移地選擇他成為會長啊!守護者笑瞇瞇地想著。
「嘿嘿,話說,我好久沒看到你的金髮了,亮出來看看怎樣?」心情好了起來,就開始東西撩撥,簡直就是一個大孩子。
「……」守護者笑著搖了搖頭;也罷,難得他這麼高興,就讓他看看吧。
沒有什麼咒語,也沒有什麼手印,隨著他剛剛的無奈搖頭,梳成辮子的長髮從髮根開始蔓延出了黃金燦爛的色彩,一直到髮尾,然後被拉開了束縛,瀑布般迎風而起……典型的洗髮水廣告。
「金狐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是天生金髮的?」不管看了多少次,會長都覺得很神奇;守護者的臉部輪廓,配上黑髮就是很東方人種,但是配上了金髮就馬上變成了西方人種,就算是認識的人也很容易就誤以為自己認錯人了,簡直就是天生的易容術啊!
守護者搖了搖頭,「她到現在都還以為我就是她的親哥哥……其實說不定就算我頂著這個顏色,她也會以為我跑去染髮了吧。」
「一定會震驚很多人的,你這麼妹控居然不是妹妹的親生哥哥……」從這對兄妹出現在協會的第一天開始,就算他們兩人的輪廓一臉都不像,但是從來就沒人懷疑過他們不是親生兄妹,畢竟兄妹打鬧和兄長維護妹妹的表現就跟一般的兄妹一樣,雖然兄長對妹妹似乎就是溺愛了點……
「什麼妹控啊,我這是疼愛妹妹,就跟我疼我師妹和搗蛋兄妹(指趙明和趙玟這對)一樣……」
所以現在協會的人暗地裡都不叫他妹控了,改叫他「弟妹控」:只要是年紀小過他、敢跟他撒嬌叫哥哥的,他都會義無反顧地他們當做親弟弟和親妹妹這樣疼愛……
這讓不少年紀大一點的會員暗自搥胸頓足,畢竟這麼循循善誘、文武雙全、甚至魔法和武術都略有涉及的超資補習老師,要上哪裡找去啊!
難得的笑鬧,守護者也沒介意,只是有些憂心昨晚卜算到的卦象。
似乎真的不能鬆懈了,暴風雨前的寧靜,正是要備戰的時候啊。
× × × × × ×
災難發生的當下是很痛快的,但是後續的處理是很繁瑣的。
雖然現在基本上已經不需要協會的協助,但是安向原那邊還是會不斷傳來後續的處理報告,已知國際援救組織派人去了,而且因為受傷的人數比預期的少,所以當地的醫院和診所坎坎夠用……反正這些事情不需要我的過多關注,交給藍眼處理就行了。
必須慎重對待的是那個劍客帶回來的陣圖全貌。
根據劍客所說,這個處於妖界、鏈接這個世界與妖界的陣圖其實已經因為年久失修而有些殘缺不全,遺漏了一些細微的地點。這讓我無法確定在「無神」手中的陣圖究竟是完整的陣圖,還是可能同樣因為年代久遠而出現殘缺;我不知道在那些陣圖所確定的地點以外的死亡意外,究竟是「無神」的操縱,還是本來就會有著意外。但比起這個,劍客所述說的可能性更加難以預料;她的假設便是「無神」試圖用這個陣圖鏈接兩個世界,造成兩個世界的空間相通,至於是什麼樣的世界,她沒辦法確定。
基於這個假設,按照煉金術師的演算,作為兩個世界融合器的陣圖只要有任何的閃失,要么就是這個世界毀滅,要么就是那個世界毀滅,不會有第三個結果。
會長很堅決不要任何一個世界毀滅,所以首要的任務便是要全力阻止這個陣圖的形成……克斯坦納是一個魔法師,而根據雷光(之前第一卷的人造人、只有八歲智力但卻有著成人身體的女孩)的描述,並沒有任何一個東方術者加入「無神」。看來要花些時間鑽研東方術法,這樣我才能夠更好地安排會員前去阻止陣圖的地點被標記,以及制定更好的支援。
暫時這組隊伍由守護者引領,讓他嘗試說服隱居於深山中的長者出面吧,但依照38%的可能性,我還是不應該把這些長者列入我的演算。
但是最終的疑問還是那一句:為什麼「無神」要這麼處心積慮鏈接兩個世界?
如果他的最終目的只是要毀滅整個世界,製造多幾個前幾天那種災難就行了,再不然他的那些博士們一定能夠研發出什麼生化武器或者是大型殺傷力的方案,為什麼卻是要鏈接兩個世界?這比毀滅世界麻煩了足足300%。
難道他有著什麼東西在另一個世界,必須這樣鏈接才能夠得到?
那他又是怎麼知道這個世界的存在?又怎麼確定那個世界的頻率?根據劍客探索回來的資料,這個鏈接的陣圖需要確定那個世界的所在、得到那個世界的頻率還是一些特定用來定位的東西,才能夠正確運行,而且已經確定是不可能跟時間線交叉、不可能鏈接到他們世界久遠的從前或者是遙遠的未來。
醫師推測是一個平行世界,但是這只是他的個人推測,所有的事情都很不明朗,缺乏資料和數據讓我沒辦法進行任何確定的推演,未定數都十分的大……
一邊跟我名下的公司開會,一邊思考著這些事情,一直到我被奼套上了遊戲機,我才發現原來一天的時間又這麼過去了。
「娟姐,不要這麼勞累了……」奼讓我躺好,仔細地攏好我的長髮,「事情總是有循序漸進的,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不能夠多做些什麼,怎麼就不好好休息一下呢?現在就讓我師兄處理吧,你也知道我師兄這個人,你可以很放心地交給他的……再不然你趁這個時間想想怎麼訓練我們?會長好像很期待即將來臨的公會戰呢。」
建議接受。我現在確實因為不知底細不能夠多做點什麼,一直到消息能夠傳到我面前為止。未雨綢繆,會員的訓練勢在必行,而會長總是希望的公會戰是一個很不錯的試煉;他們的腦筋靈活度以及四肢的協調度是否達標,看他們在遊戲裡的表現就知道了。
所謂的遊戲高手,其實也就只是四肢協調、腦筋靈活度高,所以現實中時常鍛煉四肢的運動員在遊戲裡必定佔有優勢,而那些時常運用腦力的人也是一樣。
協會的會員,經歷了這麼多的訓練,要是在遊戲中表現不好,那就證明了他們完全不達標,全部必須重新接受訓練,就算是老會員也一樣處理!
× × × × × ×
登入時的光芒閃過,襲藍衣依然站在原本下線的位置,也就是菲里德耶部落祭壇前面。
「殿下!」一見到襲藍衣出現,菲利斯馬上從瞌睡中甦醒,走到了襲藍衣的面前行禮,「殿下永安!」
襲藍衣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回應。
如果說需要在遊戲裡面進行對於會員們的異能力特訓,那就需要把現在的時間再進行分配了……或許三小時睡覺、三小時特訓?襲藍衣一邊想著,一邊觀望著,要找一棵能夠躺臥的樹來睡下。
「殿下!」菲利斯馬上攔在了他的前面,「穆祭司吩咐過說,要是殿下顯形了,那就請殿下到戰神殿的祈禱室那裡休息……」
本來他還不信,但現在不由得他不佩服穆祭司的猜測;在穆祭司離開之前,千叮萬囑地要他把殿下帶往祈禱室休息,因為穆祭司很確定殿下又會是隨便找一棵樹爬上去睡的……
襲藍衣思索了一下,隨即就讓菲利斯引路,在祈禱室睡下了。而醒來之時,穆遷影在他意料之內的出現在了祈禱室,手上也如他所料在翻閱著光明祭文。
「你的上線次數已經達到了每日10個小時,總共41.67%,瀕臨了《闖蕩》限制的45%。」抬眼看著穆遷影的微愕,襲藍衣開口道,「建議限制上線次數,否則將會受到系統的強制停休……到時有很大的可能性不能夠接近馬奇,他發生意外你也無法救援。」
聽到他的話,穆遷影先是有些詫異,最後卻是笑了,「知道了。那現在要下線了嗎?還是要去什麼地方?」
「你的任務?」
「遲些等你下線了我再去處理也行啊。」穆遷影收拾著手中的書籍和紙張,「你上線的時間這麼短,總要有個人照看著這一陣子吧?菲利斯還小,武力不錯但處事仍然有著少年的急躁,讓他待在你身邊守著你怕是會悶壞他了。」
「他現在?」
「被我轟去睡了。讓他守著,他還真的傻傻地守在你的下線處整夜未合過眼,身體怎麼可能受得了啊?」穆遷影抬頭看著他,「怎麼了嗎?」
有些疑惑的他發現襲藍衣開始眼神呆滯地望著同一個方向,了然地把不肯離開被窩的米亞喚醒,捧在了肩膀上等著襲藍衣的回神。
其實襲藍衣思考的時間很短暫,但是霎那間閃過無數的計劃和評估卻不是人人都能夠做到的快,要不是像穆遷影這樣天天看著而且細心觀察的人,根本就不會發現一臉冷然的襲藍衣究竟什麼時候在思考、什麼時候在警戒。
果然,在穆遷影剛抱好米亞,襲藍衣就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協會,把馬奇和菲利斯也叫上。」
「……啊?」
協會?他沒聽錯吧?那個夏娜聽見了就不斷扯開話題、阿星聽見就總是另有所指、菲爾納見到他就總是他「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所在的協會?那不是屬於特別的人才可以加入的嗎?怎麼……等等,把菲利斯和馬奇也帶上……
「協會跑來遊戲裡了?!」穆遷影慌亂地追在了襲藍衣身後,右手揮出了兩隻白色的蝴蝶傳訊。
襲藍衣瞥了他一眼,隨即目不斜視地一邊走,一邊拉開了世界頻道,「你理應知道的,看來你的腦力訓練不怎麼充足。」
穆遷影沒注意「腦力訓練」是怎麼回事,但卻聽明白了「理應知道」,「為什麼我應該知道?我是與緋村及阿星十分友好,甚至通訊錄上加了菲爾納,但他們從未跟我說過協會……協會會來游戲裡啊!」察覺到這不是應該大聲嚷嚷的事情,連忙壓低了聲量。但是思索再三,還是覺得不保險,他乾脆開了密語,鏈接了他和襲藍衣;這麼近的距離開密語,還好戰神殿的玩家不多,否則都一定會覺得他們兩個古里古怪的。
「就憑菲爾納的表現和言辭。而且你一定注意到在我精神不振才上線時,是他出面讓你來幫我的,而你應該發現他也是匆忙離開。你絕對知道菲爾納是一個做起事來就很拼命的人,這麼早就離我而去而並非守在我身邊,難道你還估計不到這背後的原因?」
……他沒發現這點難道是他的錯嗎?穆遷影無言地想著。他一直以為協會的人進來遊戲可能都是放鬆還是加強訓練什麼的,但是從沒想過現實中的「協會」在遊戲裡面也是一個「協會」啊?
而照藍衣的說法,上次菲爾納會這麼匆忙離開,一定是因為了某個人的吩咐還是命令……那就只可能是比藍衣這個「副會長」還要高上一個等級的「會長」了!會長是怎麼知道他的存在?難道自從他接近了藍衣就已經被會長盯上了?難道會長在現實的工作之餘也不願意讓遊戲裡面的藍衣好過嗎?
但是回頭想了想提起那位「老大」時的夏娜,還有阿星的態度,似乎會長並不是一個這樣的人……
慢著,說到協會的事,他似乎想起之前菲爾納曾在他的面前跟襲藍衣說了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什麼已經創立了公會,然後襲藍衣還鮮見地氣得一刀子射傷了菲爾納的肩膀。現在越接觸他們,當初這段他幾乎遺忘的記憶片段漸漸清晰……穆遷影打開了好友通訊錄,點開了菲爾納、緋村夏娜和凱•艾瑞克•阿科米思的個人資料顯示,除了那些被隱藏起來的特殊技能之類的,在「所屬公會」的欄目上卻明晃晃地寫著【異協會】。
【異協會】,是指「異於常人的協會」?還是……「異能力者協會」?
「穆,我收拾好了。」似乎也是剛剛趕到門口的馬奇抬頭揮了揮手,順便也把他箍在腰邊還沒睡醒的菲利斯放到了地上,試著把他搖醒,「還好我就猜到,昨晚就收拾好了……現在是要先到哪裡?」
「呃……」穆遷影斟酌了一下用詞,「我們神徒的公會聚集,大哥你有興趣來看嗎?」
「誒?」
× × × × × ×
馬奇相信,他和菲利斯將會是第一個踏進神徒公會聚集地的子民……但是他真的這麼像一個神徒嗎?怎麼有人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菲利斯,卻沒人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呢?
身為NPC的馬奇開始陷入了糾結的亂碼中。
《闖蕩OL》的公會設定,並沒有把公會駐地放進另一個副本中,而是需要跟主城或者是國家進行申請,用遊戲幣把城內還是城外的某個地方租或者是買下來。因此,小公會通常都會是在某個酒吧和客棧裡面常年租下一個大廂房,而大公會卻是很可能佔據了整個小鎮,甚至整個山頭——畢竟5000人那種大公會,不算是一個小數目。
說起來,《闖蕩OL》並不算太主流,比起歐美的《魔戒再現》還是大陸的《仙途OL》,《闖蕩OL》不僅職業設定複雜,很多在其他遊戲特別主流的職業在這邊的微設定都很不一樣,玩慣了別的遊戲的玩家會很難適應《闖蕩》,所以《闖蕩OL》的人數並沒有什麼高達百億的在線量,通常都只是幾萬人,最多達到十萬;即使在廣告的時候說明了「使用全世界最龐大的虛擬智能系統」,結果還是一樣。
好在《闖蕩OL》的大老闆,也就是系統大神福蘭特的「爸爸」——秦陽破,對這件事完全不在意……畢竟他當初開發這個遊戲本來就是輔助自己兒子的治療,現在也只是純玩票性質,只要兒子喜歡,賠錢也無所謂。
「是你?」緋村夏娜有些詫異會在異協會裡見到穆遷影,「怎麼來了?家裡有事請?」
「不,家裡沒事。」穆遷影搖了搖頭,「我只是跟藍衣過來看看。」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所謂的公會。
他曾在論壇上看到截圖,那些公會的駐地各有特色,有的十分複古繁華,有些則像是電影裡西方的講述歷史的片段那樣,有著雄偉的城堡,或者是寨子,而佔據了一個泉眼和山洞的異協會駐地則是十分簡潔,簡直就是竭盡全力的把所有復雜的東西簡單化,桌邊沒有雕刻、牆上沒有壁畫、燈罩就是最簡單的那種,而本來就長在土地的花也沒搬到盆子裡栽種,反而是在角落放養,只在旁邊圍一圈的石頭就算了。
但是,簡潔歸簡潔,卻也十分精細。工程圖一定要在專用的30度傾斜的桌子上、掛滿整張牆壁的工具即使是最細微雖不可能用到的也在、倉庫門口的存貨單每一次出入就有所更動,就連新型工具還是試驗身手的試練場也分成了好幾個特定的使用試練場……錢都是花在這邊吧?穆遷影看著馬奇一臉驚嘆地觸摸著難得才見到的箭簇模型、菲利斯雙眼放光地看著其中一個刺客玩家展示著手中的鋼鐵爪子,真的不覺得這種東西在外面的商店是買得到的。
藍衣理應第一次來到,但是卻熟悉無比地穿過了門欄,無視著任務台那邊的騷動,直接邁步進入第二個大門來到了大廳。穆遷影不認為藍衣能夠神機妙算到這種程度,那就說明了:遊戲裡的異協會,說不定就和現實裡的「協會」是同一個設計……很有可能也是屬於藍衣的設計。
「藍衣?上次跟在你旁邊的那個面癱?」緋村夏娜微皺著眉,快速地跟在了他們後面,「他申請進入協會了嗎?怎麼我沒聽說新來的會員有人叫藍衣?」
咦?夏娜不知道襲藍衣就是他們的副會長嗎?
襲藍衣也沒回話,只是一躍而上,站在了現實裡面他發布任務時才在的小台階上。
「嘿!你在幹什麼?」馬上就有人喝問,「你是誰?進來作什麼?」
協會開門做生意,並沒有限定外人不可進入,但是外人通常都會由會員帶入,並且是安置在沙發還是椅子上等候,而從來沒有一個外人會這麼囂張,一進來就站在了只有會長才站的地方;雖然沒有明文規定那裡是屬於會長的,但是這已經是一個不成文的默認了。
在那人的喝問之後,大廳漸漸地安靜下來,本來各自行動的會員漸漸地把目光集中在了襲藍衣身上。但襲藍衣只是微微晃動著尾巴,任由米亞在他肩膀上亂爬也沒去理會。
「你這囂張的……」剛剛發出喝問的會員正想捲起袖子把眼前明顯在挑釁他們協會的人趕下台,卻被另一個人阻止了。
異協會裡的會員分成了兩種,一種是現有會員,也就是現實裡面本來就屬於異能者協會的人,另一種則是遊戲裡面跟高風險職業完全沒有關係的尋常人類。當初協會的成立,就是一開始就已經對外說明是現實裡面的一個社團所成立的,因此已經有著現實的聯繫和默契,但卻也無任歡迎任何想加入的「非現實會員」。目前,這兩種的會員各佔了一半的數量,而第二種的會員人數開始超越第一種了。
女騎士用眼神喝止了正暴躁的新會員,上下打量著眼前一襲暗藍衣裳的貓耳獸人。這獸人有著沉靜的眼神、面無表情的容貌,拉開界面處理著信息的雙手、不斷敲打著虛空鍵盤的手指、以及隨著信息移動的目光……但這個人是個男的!
有可能嗎?不是說《闖蕩OL》的性別不能更改?
「啊,副會長,你來了。」在這片沉靜中率先開口的,卻是剛剛邁入門口、因為這一片靜默而覺得奇怪的男子。男子一身東方的白色長袍,手中還握著一根飄逸的拂塵,黑色的長髮不像在現實裡面編著一條辮子,而是束著髮冠,臉上的微笑不管什麼時候見到了,都讓人覺得溫暖……
在遊戲裡名為端木守的守護者恭敬地稽首,「副會長,蕭會長久候了。」
「真的是副會長?」
「他是副會長?」
「怎麼他會是副會長?」
「他就是那個會長虛席以待的副會長?」
「副會長原來是這樣子的啊……」
「副會長?!可是……」
竊竊私語、竊竊私語,但是卻沒人敢站出來懷疑襲藍衣,因為一直跟在會長身邊、「看起來」就像是副會長的端木守承認了——那個突然間出現的人,就是副會長。
襲藍衣並沒有說話,只是收起了所有的界面,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似的……
「軍師!」大廳上面屬於二樓的小空地和走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大家都熟悉無比的大叫聲。抬頭望去,見到的是一個看起來忠厚老實,有些國字臉的男子,毫不修飾的短髮亂糟糟的頂在頭上,一臉興奮的模樣和淘氣的小孩是多麼的相似,「愛死你了,敬愛的蒼天、還是上帝、呃,還是什麼神!軍師你終於肯來了!」
看著蕭江湖從二樓一躍而下,襲藍衣只是抓住了被嚇得炸毛的米亞,開口,「有介於事件的發生越來越處於計算之外,必須對眾會員進行特點培訓與試驗,相比現實可帶來軀體生還的測量,現行在遊戲裡進行測量將會得到不相差與現實85%的成功率。」
「……我真不應該期待你會說出比較人樣的話來。」以為在遊戲裡有了朋友的襲藍衣能夠人性化一點,誰知道結果依然是跟一個虛擬智能對話沒有兩樣……真難得這個的朋友受得了啊。
迎視著那位會長擔憂並且默哀的目光,穆遷影只覺得莫名其妙,也開始不了解為什麼協會現在的氣氛這麼微妙,而剛剛那番對話又是多麼不在他的理解之內。
他才剛這麼想想著,馬上就有一道聲音不客氣地插了進來,「我反對!」
循聲望去,見到的是一個年輕的面孔,看起來是西方人,約莫是高中生的年紀。他的身旁也有著不少的同樣年輕的朋友,其中兩個還試圖阻止他出來,並且勸說著他不要衝動什麼的。襲藍衣核對了腦海中眾會員的面孔,確定了這幾個並不是異能者協會的人。
蕭江湖轉身看著這幾個似乎很崇拜端木守的孩子,而他也發現了端木守有些無奈的笑容,便問道,「你反對什麼?」
「我反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人當我們的副會長!你們放開我!為什麼不能說不應該說,明明你們自己也這麼覺得不是?」那個一頭金髮,但卻穿著術士服的西方大男孩先跟襲藍衣點了點頭,「我叫昌德。首先,我必須先表明,我對你並沒有任何的惡意,但是會長,我並不認為這一個半路出來,等級甚至只比新手高那麼一點點的人有資格成為我們的副會長。我們認為端木兄更應該成為我們的副會長,畢竟他才是那個不斷幫助你的人啊!」
相比起東方人的含蓄,西方人向來都很直接的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來。襲藍衣常常跟世界各個國家的公司負責人開過會,自然了解這種因為土地不一樣、風情不一樣所培養出的不同個性,所以並沒有回答,只把目光放到了蕭江湖身上,想知道他需要怎麼解決這件事。
而蕭江湖,他確實是想過會有反對的聲浪從「遊戲純玩家」那一組傳出,但是沒想到會是這麼的快和有效率……但他也早就想好了應對方法。
「昌德,我很理解你的想法。」蕭江湖點了點頭,「但是我選擇他成為我的副會長並不是沒有原因的。而我必須向你坦誠,只要我是會長的一天,副會長只會是他……(看了一下通訊錄的名字)襲藍衣,不會有其他人!
「我知道你不會服氣,所以這樣吧。你們選一個人出來當指揮,一組五個人,襲藍衣這裡當然也會帶上五個人,而且還是他不熟悉的五個人,你們到競技場那裡比劃一下吧,就在一個小時後,怎麼樣?」
昌德和他的朋友們討論了一陣之後,覺得優勢偏向著他們,而他們不好意思佔這麼大的便宜,提出讓襲藍衣也帶上五個相熟的會員,但卻被蕭江湖拒絕了,「沒關係,條件就設定成這樣。」
穆遷影真的覺得蕭江湖看著男孩們的眼神是默哀的,更認真覺得他沒說出口的話其實是:「不設定成這樣,你們可是會被蹂躪到很慘的……」
就連馬奇和菲利斯也這麼覺得,無言地點頭同意了穆遷影的話。
題外:
我不能夠保證我能不能這個月再碼出一篇來,所以這個……就暫時算是這個月的吧。。。【掩臉逃】 請加油再碼出一篇吧 (#
昌德真可憐
要被藍衣好好的教育一遍了 (望天
題外話,現在感冒終於好了
還有我不喜歡喝薑茶,很辣 不設定成這樣他們確實會死得很慘的(笑翻
因為軍師光動腦袋就能把他們殺個上百萬次了ww 動腦萬歲∼
不知內情的閃邊∼
區區性別不是問題,
藍一動動手指就搞定∼
四卷之第二章
在昌德把好幾個人帶離了大廳到另一邊進行討論之後,蕭江湖這時才揚手拉開了會員名冊,並把入會會員的時間從最新加入開始往下排,一口氣念出了20個名字讓他們出列。每個公會都有他們公會的規矩,而異協會的規矩更是特別多——因為都把現實裡面的協會守則搬進來了。一個多月以上的會員都理解並且盡可能遵守著守則上的條例,畢竟原會員這麼刻苦地遵守著守則,不想要因為後期進來顯得輸人一步的純遊戲玩家自然也卯足了權力把守則背下來——似乎有句話這麼說不是:人要面子豬要皮,背不出來豈不是會讓原會員嗤笑?
但是新進的會員卻一定來不及背完正本守則,甚至認為當中一些條例十分不合理並且常常埋怨(這部分他們的前輩都經歷過,並且最後都是服從了指令就是)。翻開守則,頭三條最主要的三大守則被明晃晃地用粗體+大字+黑線,只差不是用紅字書寫了:
【第一:不想死,那隱藏你的真實姓名和資料是絕對必要的;除非你有那種喜歡被敵方陣營的對手拿來開刷的傾向,那麼你們可以開始滾了。
第二:會長和副會長的命令是絕對的,就算是叫你送死,你也必須去死。但是死後,會長和副會長會想盡辦法替你報仇,你的一切牽掛都會有協會罩著,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去死。
第三:你們都是副會長手上的棋子,副會長不會容許自己的手上有著棄子。而如果不想要被副會長拿去送死,請務必、立即、努力的讓自己更強,變成棄子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只有副會長一個人會知道。】
好恐嚇、好威脅的字眼!一開始還以為是守則編寫人未免被一直誤認為副會長的端木守受傷而這麼寫的,畢竟端木守整天笑臉盈盈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沒有任何威脅性並且很好欺負。純玩家會員們都認為聆聽端木守的指令並不是太難的一件事——端木守真的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但是現在換成了這個不知哪裡來的獸人,還是女玩家最喜歡、男玩家認為十分軟弱的那種貓獸人,新進的純玩家馬上沉下了臉色,明顯到有些不了解人類表情的菲利斯都看出来了。
看著蕭江湖開始發話說明,馬奇摸索著下巴的鬍渣,「穆,其實你叫我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看你們神徒決鬥?」
「藍衣才不會這麼無聊。」穆遷影看著眼前明顯不歡迎襲藍衣的氣氛,疑惑越來越深,「大概是跟我們的任務有關。你也知道藍衣喜歡速戰速決,我們的任務拖這麼久了……他大概是受不了了吧?」
馬奇輕笑,「我還真不知道襲有這種癖好,他該不是那種看到東西亂了就一定要收拾乾淨的人吧?」
「不是。」穆遷影的果斷否決讓馬奇抬了抬眼,「怕是那種覺得旁邊的人都太慢了,乾脆抓著拿人往前拖那種吧……?」
典型的面冷心善?把這個詞放到了襲藍衣身上,馬奇只覺得好笑到肚子痛;雖然在這種嚴肅的場合笑出來會真的很失禮,但他真的很忍不住上揚的嘴角,用手摀住了才未免笑出聲來。菲利斯不懂這麼多兜兜轉轉的道理,但覺得馬奇現在簡直就是在嘲笑著殿下,惱怒地往他的腳背上跺腳,結果馬奇的笑聲馬上成了痛呼聲……混雜著笑聲的痛呼聲。
幸好不大聲,只有他們還有附近幾人聽到。穆遷影決定了,無視他們這些舉動之後,走到了蕭江湖和襲藍衣所長的小台前面,「請恕我打斷,但異協會會長難道不覺得這樣對襲兄弟太苛刻了?」
蕭江湖揚了揚眉,「你說說看,我是怎麼苛刻了。」
聞言,穆遷影皺起了眉頭,「這麼突然地宣布襲兄弟為副會長,原本認識他的人自然不覺得如何,但要不認識他的人馬上就成為能夠接受並且對他的指令反應過來的屬下,這不但是在為難他,更為難的是這些被你點出來的會員啊!襲兄弟完全不熟悉他們,是要怎麼進行指揮?」
原本還以為只是讓襲藍衣少碰到的現實會員接受指令,卻沒想到這二十個人看起來就完全不知道藍衣是誰,這讓藍衣怎麼辦呢?
「那好吧。」蕭江湖搔了搔頭後,笑得一臉陽光,「你來選人好了!」
「……啊?」
「是啊,就是說你,你來選好了!」蕭江湖似乎覺得自己的主意很不錯,重重地點了點頭,「你都跟在軍師旁邊這麼久了,自然知道他需要什麼人,你來挑給他好了,不過真的必須是這20個人裡面挑出來,不然那些聽話的一定會……」
雖然後面很小聲,但是穆遷影總覺得他是在說「30秒就完了,還看什麼東西」之類的……這個會長不会就只是為了看戲所以才把這場決鬥弄得這麼麻煩嗎?!
穆遷影才想要叱責,卻見襲藍衣擺了擺手,「無妨。現在只剩下54分25秒,遷,不要浪費時間。」
真的無妨?穆遷影深知襲藍衣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眼裡就只有確鑿的事實,而不會有什麼「我覺得」、「好像是」。既然他這麼說,而會長簡直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該不會真的就是小菜一碟,而非會長的故意刁難或者是高估?
一臉微妙地轉過身,他看著那20個或是面露惱色、或是一臉茫然的新會員,卻發現當中有兩個看起來有些欣喜的面孔。一個他認得,就是米米斯,雖然不合規矩,但是夏娜隱約透露過他已經被收納進入協會了,但是另一個他卻不怎麼記得……
「兄さん(大哥哥)!」那男生見穆遷影似乎有些想起來的模樣,終於有些失禮地排開眾人來到了穆遷影的面前,「兄さん、久しぶり差な、お元気ですか?(大哥哥,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
穆遷影終於記起來了,這不就是上次在怪物襲城時見到的少年嗎?幸好還聽的懂這些日常用語……他一邊回答著說我很好,一邊疑惑著怎麼大家的聲音都被自動翻譯了,怎麼這少年的卻沒有被翻譯呢?該不會是系統認為他聽得懂所以不需要翻譯吧?打開界面找到了系統翻譯的選項,才發現他只選擇了西方國家翻譯,東方國家的翻譯一個都沒點出來……
對怪物襲城完全沒有印象,但卻記得強烈地震時被穆遷影拯救的少年,訝異地看著穆遷影進行翻譯設定,「大哥哥你不是日本人嗎?」
「不是,我只是在朋友家暫住。」全然沒想到這個少年居然也有著進入異協會的資格,穆遷影想了想,便把他拉到了一旁,還把米米斯給點了出來,觀察了許久之後,再點出了一個魔法師和兩個使喚弓箭的玩家;這三個玩家眼神敏銳而臉上並無不忿,魔法師他不曉得怎麼看,但是身為武者,一個弓箭手該怎麼看好壞他是知道的:這兩個玩家的手臂有力而下盤穩固,要是《闖蕩OL》真的是趨向現實地模擬,那他應該不會選錯才是。
「就這五個人,如何?」
蕭會長聳了聳肩,「不如何,反正就算是一把玩具扔到了軍師手裡,他都有辦法弄成殺人武器,何況是這些本來就優秀的玩家?」
聽到這句話,被選中的五個人心底湧現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微妙感覺,其中以局外人穆遷影更甚。
× × × × × ×
行軍指揮想來是一種密而不傳的事情,所以穆遷影在勸說了這五人要好好聽話、藍衣說做什麼就做什麼後,就離開他們暫時商定戰略的地方,然後被協會的蕭會長帶著參觀起異協會來。
「這裡是試練場,但是在現實裡面這裡是室內的鍛煉室,很空曠並且有著很精細的現場模擬。」蕭江湖邊走邊指向另一邊,「那邊則是研究室,跟現實裡所在的位置一樣,只是看起來不太一樣而已。現在研究室就只有三個大主題:醫師的生物研究、煉金術師的物理和能源研究,以及軍師的武器開發研究。由於這段時間軍師不在,武器開發暫時由煉金術師代任,以後他或許會需要頻密使用這個研究室。要是你有興趣的話,你可以申請當助手……只是實驗的時候,你也知道嘛,他們睡得比較少,找不到方向的時候脾氣特別暴躁,所以那些助手還是學生常常都會被噴到很慘就是。
「然後在遊戲裡面,協會最重要的資產之一就是這裡了。」蕭江湖一臉神秘地來到了一處湖邊,湖上有著一座石板橋連到湖中心,但是卻沒有亭子還是祭祀台什麼的,就這麼空空的像是一條斷掉的橋,「這個便是鏈接東西大陸的空間跳躍通道……吃驚什麼?不然你以為你能夠在這邊看到術士?術士們和俠客們可都在另一個大陸呢!只是他們到現在都不能夠離開協會大門,因為東西大陸的鏈接任務還沒過完。找一天我們得組織別的公會跟海中心的強盜進行殲滅,重新奪回東西航道間的通行權利,並且打通海中心某座島上的魔法陣,這樣一來東西大陸才能夠真正的交流,類似這樣的空間跳躍通道會多出許多……怎麼?幹嘛這樣看我?」
這種秘密,是他能夠知道的嗎?參觀也未免參觀到太深入了吧?穆遷影只是搖了搖頭,「我以為外人不該知道這些。」
「你不是外人。」這句話讓穆遷影驚訝地看著蕭江湖,而他其實也一臉的尷尬和不明所以,「就……我沒辦法解釋這是為什麼,你就當作是直覺吧。」
「……還請言明。」真的把他給搞糊塗了!
沉默了一陣,蕭江湖才開口,「協會的鑑定來說,我的異能力是有著超乎人類該擁有的力氣——我能夠舉起一整輛巴士還不喘一口氣!但其實我總覺得我還有另一種能力,可是協會長老們並沒有鑑定出來。比如說你吧,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們的人、是我們的兄弟,將來我們會並肩作戰、會同苦同笑……但明明就是才見過一次的人,甚至我連你的資料都沒仔細去看,但我就是有這種信心,就算賭上我的真實姓名我也會說出同樣的話!
「很多時候,不管是陌生的人,還是熟悉的,他們只要有什麼不妥我都能夠感覺出來。我說不上這是什麼感覺,所以就乾脆稱為直覺了。」蕭江湖搔了搔頭,「不過在軍師身上倒是失敗了,我常常就不知道他有什麼問題。」
就單憑這種飄渺的感應,就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展現出來?穆遷影真不知道要怎麼述說他對這個隨意到真的超級隨意的協會會長的看法了。
才想嘆氣,他的前面就飄出了一個確認與否的界面:【『異協會』的會長『蕭江湖』誠邀請您加入他的公會。同意?不同意?】
「這……」他就听說協會的門檻很高,就這樣隨便讓他進入可以嗎??
「我說了,我相信我的直覺,你將會是我們的兄弟,不會有別的!」那樣子,自信滿滿的得意勁頭……莫名其妙的就是讓人覺得有點欠揍。
他的手指就放在【同意】上方,卻猶豫了一下,「那我大哥怎麼辦?」
「你哥?」蕭江湖愣了好一陣子,隨即驚訝得跳起來,「那個NPC弓騎士是你哥?!」
「呃,雖是NPC,但我們是結義兄弟……」
「幸好幸好,我還以為是什麼靈魂被困在遊戲裡面的玩死人案件……」上次那件就把煉金術師玩到要死了,整個研究室被炸了三次,所以才叫做那個特定能源探測器的名字才會被他含淚命名為【探測-X3】;管賬的前輩每炸一次就跑來給他耳提面命要他好好勸導下屬,中噴的都是他……
他搔了搔下巴,「這樣吧,我回去看看能不能鑽一下系統的漏洞讓他加入協會?其實我也覺得他看起來很順眼,很高手的樣子,不納進協會好損失啊……」
「……」
「啊!真快,一個小時快到了,我們快點到競技場去!遲了可沒戲看了!」蕭江湖沒等穆遷影反應,抓了他的肩膀就直接往異協會大門衝去,一路衝到協會特別建造的、讓會員進行組隊切磋用途的競技場;不是全部公會都有這種地方、金錢和閒情在自己的公會駐地建造這麼一個地方的,畢竟城裡面的競技場並沒有很遠,許多協會都認為把錢花在競技場的建造商簡直浪費了。
當他們倆抵達時,雙方正好進行30秒倒數計時。馬奇和菲利斯就站在邊上圍觀,對於眼前的一切景色都很有趣,不斷地四處張望,尤其是菲利斯,在見到穆遷影之後連忙扯住了他的袖子指向了他覺得很奇異的地方。
「10、9、8……」穆遷影還來不及回答什麼,就被台上的十秒倒數吸引去了。
不像那組由一個東方少女、三個西方少年和兩個西方青年組成的隊伍,襲藍衣的隊伍沒有顯示任何迫切要戰鬥的情緒,反而顯得有些茫然,帶著些微的緊張在調整著自己的界面和武器。
「……3。」
「2。」
「1。戰鬥開始。」
聽到這一聲提示,昌德所在的挑戰隊馬上就猶如脫韁野馬般往藍衣的隊伍衝去。看似衝動,但依然維持著應有的隊形,身為攻擊者的並沒有跑離輔助人員的技能範圍,而且相互之間的默契也很好,每一次要進行替補或者是救援的時刻都恰到好處。實在難怪昌德會這麼抗拒襲藍衣成為副會長,因為他所在的隊伍很不錯,相信自己的目光支持端木守也是理所當然的。
相反地,襲藍衣的隊伍遇上了昌德的隊伍卻是馬上後撤。那名叫龍次郎的日本少年是一個俠士,手中揮舞的是跟夏娜的焰斬相仿的日本武士刀,站在第一線守衛著身後的魔法師以及弓箭手。大概是相等於肉盾的角色吧。不太熟悉東大陸那種職業分配的穆遷影這麼想著。
雖然對襲藍衣的隊伍是有著信心,但是看起來很糟糕啊……不論是弓箭手還是魔法師,就算是穆遷影所認識的米米斯,準頭都奇差無比,擊中對手的時候少只有少,大部分都是落在了地上。而就算是擊中了對手帶出了華麗的傷害值,但是人家的少女藥師強悍啊,不管是掉了多少HP,隨手幾個技能就把HP補滿了,讓還處在與新手祭司階段、同樣屬於救援人員的穆遷影汗顏不已。
或許他看的人的本事真的比他想像的還差吧。穆遷影發現自己居然忘了給藍衣安排一個救護人員,連挑出來的戰鬥人員都是這種不太靠譜的模樣……穆遷影深深地懷疑自己的眼光,但明明那兩個弓箭手都是很不錯的資質啊,而米米斯之前都沒這樣失準頭過的!
昌德的隊伍負責指揮的是一個青年術士,他同樣也是不同意突然出現的襲藍衣成為副會長,所以才會答應昌德的提議出任指揮;在現實裡面,他是一支校隊代表的教練,雖然不是世界級的,但指揮方面還是比較熟悉。因此,在近距離見到襲藍衣之後,發現他如此的年輕,不禁有一種欺負菜鳥的感覺。更是因為如此,所以在發現襲藍衣儘管是在指揮,卻並沒有參與任何的決鬥,甚至也沒讓任何人守衛著他的安全時,青年術士也忍著使用技能的衝動,努力地讓雙方看起來更公平。
「十分鐘了啊……」蕭江湖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大概也快結束了吧?果然讓他用新手是對的,不然30秒不到就完了還看什麼啊……」
快結束了?穆遷影雖然看出了襲藍衣的身法依然輕巧,沒有任何人守備在旁也宛如神僧遊走鬧市,不沾一片紅塵,雙手觸碰虛擬鍵盤的速度還是快速得無以倫比,而龍次郎和米米斯等人也從本來的笨拙到現在逐漸熟悉襲藍衣的口令和步伐、技能的使用也比較順暢了,但到底是哪裡看得出這場切磋快結束了呢?尤其昌德的隊伍還這麼士氣高昂,滿血滿MP,反觀藍衣的隊伍雖然不狼狽,但是那種他看來岌岌可危的HP和MP值(好友親密度70%可以查看到還有目前的狀況以及所屬隊伍的簡單報告)……等下,為什麼他們的MP消耗量這麼大?
看了看拉開的界面上所描述的MP值,再看了看台上那不斷失手的魔法師和弓箭手們……他們是真的失手嗎?
還是……是藍衣讓他們失手的?
就在這時候,襲藍衣的隊伍猛然反攻,昌德的隊伍被這個突發狀況暫且壓制了幾秒鐘……也就呆在了原地幾秒鐘。
【我的對手喲,別如此的猖狂!你的雙手將被禁錮、你的雙腳將被束縛、你的舌頭將會麻痺、你的全身上下將不再屬於你!皆因此刻,這才是我猖狂的時刻!】
【我的友人,請別擔憂你的後背;我的友人,請別擔憂你的左右;我的友人,請毫無掛慮地往前衝吧!皆因你的好友我在此為你護佑,並且虔誠為你祝福!】
這兩聲魔法吟唱在襲藍衣的隊伍反攻前就已經開始傳誦,就在昌德的隊伍被反制且停留在遠處的那幾秒鐘,這兩聲咒語恰恰好一前一後的結束。
先前被以為是失手落在地上並且消散的魔法攻擊、還有同樣看起來失手但卻還插在地上的箭支,就在吟唱結束的剎那爆出了炫亮的光芒,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魔法陣把昌德那一隊六人全部困在陣圖內,那每秒鐘爆出來的紅色數字是穆遷影有史以來見過最強大、最華麗的數字!而且還是每秒鐘如此!
在襲藍衣的指揮下,本來只負責守備的龍次郎卻像是狼入羊群版打開殺戒,冷卻時間超長卻又帶得起強大傷害值的技能不要MP似的揮灑著……
15秒。就被困住15秒而已,昌德的隊伍就被判定落敗掃除了競技場,快速得他們即使站在了場外還是沒來得及反應,看著還站在台上的襲藍衣等人發楞。
「耍柔弱、佈陷阱,」蕭江湖感慨地說道,「好久沒見到軍師這麼玩了……你等著看好了,待會兒他一定會說會員的協調力不足還是反應不夠靈敏什麼的,然後發布一大堆的任務磨死這群小菜鳥!哈哈哈∼」
「根本就實力不夠!」穆遷影這時才發現,應該蹲在實驗室裡面的菲爾納卻站在了他們旁邊,看著純遊戲玩家們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換作是我,甚至是協會裡面任何一個魔法師,一分鐘都嫌慢了!不過是誘敵和布陣,居然需要勞駕軍師……」
「好啦好啦。不如你去安排一下軍師和祭司的房間?哦,順便跟守和阿科米思商量下怎麼留下那兩個NPC……讓他們留下自有我的用處,去去去。」拍了拍菲爾納的肩膀再隨手交待了事情,蕭江湖就拖著穆遷影往協會駐地食堂走去,「啊啊,順便替我招待那兩位客人,別讓人家覺得我們玩家都不懂禮貌啊!」
× × × × × ×
就如同現實裡面的異能者協會,食堂是一個除了會議室和大廳以外最常被會員拿來進行討論和商量的地方。
此時的食堂雖然因為被軍師等人的切磋而吸引了絕大多數的人前去觀看,但還是有人留在食堂這裡吃飯、打瞌睡(?)、趕作業(!)什麼的。
蕭江湖挑了一個寧靜的角落坐下,意示穆遷影拿起菜單點菜。穆遷影還沒反應過來,另一個沒見過的身影突然就蹦了出來,還他下意識地就把祭司杖當作鐵劍刺了出去。
「嘿?」來人雖然也因穆遷影的反應而吃驚,卻眨眼間就離開了他的攻擊範圍來到了會長的身後,「這位是……哦!劍客常說的那個祭司?」
……怎麼好像人人都喊他祭司啊?穆遷影連忙收回祭司杖並且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沒事,我也理解的。我自己有時被嚇到了也會反應過度。」來人伸手,有禮地笑著,「你好,我叫車在旭,代號男傭,在這裡是魔法刺客。」
穆遷影到底看了不少電視(所以說看電視能夠學到很多……不要這麼弱智地學偏的話),也遞出了手和車在旭相握,「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車在旭一邊說著,一邊憑空拿出了餐點和餐具、優雅地安置到桌上,「ID為穆遷影、,代號祭司,在此是為戰鬥祭司,在協會個案上尚被觀察著……現在的日子還習慣嗎?呃、我的意思是,畢竟跟一千多年前差了這麼遠,而劍客這麼粗心大意的男人婆一定無暇顧及你的日常。需要我幫你申請換一個地方嗎?似乎守護者的家挺不錯的,就在那種偏僻的山上……」
「不不!不需要……」奇怪,他怎麼知道多啊?而且他什麼時候代號叫做「祭司」了啊?他根本就沒加入這個協會不是?
「原來是你!」蕭江湖卻是一臉震驚……或者是驚喜,「那個被阿科米思藏起來的當事人就是你啊!死男傭你還真不夠意思,怎麼沒跟我說啊!」
協會裡面都傳開來了啊……車在旭聳了聳肩,沒打算反駁會長大人。
「……什麼叫做藏起來?」穆遷影不解地問。
蕭江湖沉默了一陣。車在旭像是領悟到了什麼似的,微微躬身之後一個瞬移就離開了,還順便讓一個路過的術士給他們布下了一個靜音和守護結界,防止任何外人聽見他們的對話。
在心底琢磨了又琢磨,蕭江湖這才開口,「煉金術師有跟你說過什麼嗎?我是說,關於她的過去?」
穆遷影搖了搖頭。
「她的嘴巴還真密,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蕭江湖搔了搔頭,「上次發生了靈魂困在全息虛擬遊戲的事情裡,雖然是由軍師發布的任務,但卻是煉金術師在全力進行探測機器的研發,所以軍師才能夠這麼快找到你,並把你通過遊戲機的鏈接帶回來。但是之後煉金術師的反應很奇怪,不單單是強烈反對我們把你接到協會修養,更反對我們對你進行慰問,所以協會裡面很多人都知道這一件事——畢竟是這麼罕見的案件,說不定就是唯一一件了——但因為煉金術師的強烈要求,所以沒人知道你的事情。後來軍師下了決定,全權讓她處理,她的表現才稍微冷靜下來。
「所以,我對於你的印象,就是一個據說是古代來的靈魂,而且煉金術師十分袒護……簡直是袒護到了只要動你一根汗毛就會跟人拼命似的。我想你應該不知道吧?」
穆遷影震驚了。他完全沒從阿星這種泰然自若的表情看出她居然這麼在乎這他……
但這是為什麼?他沒狂妄到認為能夠讓阿星一見鍾情——何況阿星完全不像鍾情於他的模樣,反倒是有些恨鐵不成鋼,以及憐憫的意味。
「……我能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蕭江湖嘆了口氣,「大概是看見了你,就想起了她自己吧。也或許是她的人生中有一個這麼為她的老師,所以現在也希望能夠成為這種人吧?她的事情……也很複雜,完全不輸給你哪。」
「雖然根據守則,而且是我身為會長的責任,我不應該跟你透露,但放著她一個人自己胡思亂想也不是間好事。」他說出了讓穆遷影也愣住了,但卻也覺得理所當然的一句話,「她啊,也是一個穿越者呢。」
蕭江湖的描述很隱晦,但穆遷影抓住了重點,並且為之心顫不已。
案件發生在幾個月之前,夏娜忽然間緊急號召協會的魔法師和術士,要求進行援助。當時是名為柚子,也就是他上次在怪物襲城是見到的女魔法師趕到了事發所在地。那裡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臥房,但不普通的是,躺在床上的人卻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並且夏娜微弱地感覺的那人的靈魂並不在體內。後來趕到的柚子也察覺到了這點,立即試圖用魔法救援,費了些力氣從一個不知道何方的遠處把靈魂召喚了回來——這事說起來讓她後怕,因為那並不是一個人類能夠接觸到的距離,她能夠辦到說不定是神蹟——結果靈魂歸來了,但夏娜的好友卻從此不一樣了。
阿星似乎是應一個神的召喚遠去了另一個世界,並且被委任為救世主。當然,她當初並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只是埋怨著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以為自己死了,便努力地在另一個地方活下去,有著敬愛的師長、愛護的家人、有著一群的孩子,甚至有了談婚論嫁的對象。但是最後卻發現,她的孩子便是可能出現的滅世魔王、她已死去的老師則被敵人操控把她給殺了……
據說她的孩子十分敬仰著她,所以在回來原本的這個世界之後,她不斷地憂心、且心痛得流淚不止,不單單是擔心失去她的孩子會發瘋、真的成為了她竭力阻止的滅世魔王,更痛心沒守好老師的遺體、居然讓最心疼自己的老師所殺,而且似乎在她「死」之前,她和她的男朋友在冷戰……
親情、友情、愛情,全部在那一瞬間失去,穆遷影也不能想像要是自己遇上了這種事,是不是還能夠撐下去。
就在阿星快因為憂鬱過度、病重而亡的時候,劍客終於把她帶到了協會,讓她成為了協會的一份子,所以才會有了現在的煉金術師:戰鬥時狂妄且不可一世,但私下卻是憂鬱,總是遙望著小孩子的女人。
難怪啊,難怪她會說「憑一個人拯救世界根本就是扯談」這種話,因為她已經做過了,並且失敗了!
「她應該不想見到你的,畢竟你總會提醒著她那一段日子。」蕭會長是一邊吃飯一邊說著的,卻也很有本事沒把飯粒噴出來,「不短地日子啊,好像是二十年是吧?而且她剛到那個世界時是一個5歲小孩的身體,等於重新成長了一輪,我光是想就覺得痛苦。其實我也想到,她這麼拼命的工作,說不定就是因為見到了你……別這麼驚訝,你想想看,她的穿越就是因為要拯救世界,那你的穿越是因為什麼呢?不能怪她會把你的出現跟世界滅亡劃上等號,也實在不能怪她為了保下你而不讓你知道任何事情,她有的時候就像母雞一樣,會護著她認為是小雞的孩子,也不會管你答不答應。」
……他絕對不承認他就是那個「小雞似的孩子」。
穆遷影也安靜地耙著飯,不知道該為這個讓他震撼的消息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不、應該說,不管是什麼反應都不對,因為都會侮辱到了一直保護著他(或者說把他「藏起」)的阿星。
「你跟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麼?」穆遷影不解地看著用餐完畢、開始品茶的蕭會長。
蕭會長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誰知道呢,或許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吧?我也弄不清楚我在想什麼……可能這次敵人伸出來的爪牙讓我心顫吧?」
敵人……便是支使怪物襲城的那個幕後黑手?
「在現實裡面,我們會站在第一陣線守著,但是總覺得人手不足,後面……像是沒有憑靠似的。」蕭會長感嘆著,「秘密的社團,沒有人知道的存在,也沒有人會因為我們的消亡而嘆息,更沒有人會知道我們究竟做了些什麼、保護了什麼,想想還真覺得有些不甘心;那些只懂得把玩自己聲音和演技的人都比我們更被惦記著,我們在玩著自己的性命卻無人知曉……」
「才不是!」穆遷影的語氣有些激動,「你們才不是影子般的存在,會有人記得你們的……會有的!」
就像他……永遠都會記得師父那樣,即使外面根本就不知道師父到底帶著他們師兄弟保護著山下的村子多久了!
「喂喂,我才只是說說,你也別這麼激動……」蕭江湖呵呵笑著,「剛剛醫師傳來了消息,說你的大哥和那個小貓仔能夠以『駐地人員』的身份加入協會,你也快點點下同意加入啦,等下我就帶你去看看軍師怎麼電死那群小菜鳥,這麼一大群的……嘖嘖,現實裡面就偶爾出現那一兩只,很快就同化了,但是遊戲裡面是一大群啊∼看軍師馴獸一定很好玩!」
……這種愛玩的會長帶頭,真的沒問題的嗎?雖然這位會長是很好聊的對象,但是這種態度讓穆遷影對於協會的前景深表擔憂。
× × × × × ×
連遊戲裡面的占卜也是這麼凶的卦象啊……端木守扔開了隨手拔出來的雜草,思量著是不是應該再多占卜幾次。
邊想邊走,來到了駐地的獸欄處。現實裡面,獸欄的地方是廣闊的停車場。看著本來應該充滿交通工具的位置多了一群會咀嚼並且拉屎的生物,端木守總有些不習慣,但每一次都忍不住失笑。
「……那就,試試看每個人的卦象好了。」
隨手抽出了一把牧草,端木守拿在手上翻騰和細數了一遍,一共抽了十把牧草,不禁有些瞠目,「居然只有一個人活著……還好,至少還有一人活著,只是其他的卦象怎麼怪怪的?」
明明卦象顯示的是凶兆,凶得不能再凶了,都是死路一條,但那個有些欣慰顯示……是什麼意思?蒼天因為他們的死而覺得有些欣慰?他們應該沒做什麼讓蒼天惱怒的事情吧?
既然都是要死的,那他先走一步沒什麼關係吧?端木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下線,微笑著盤算接下來該怎麼做……
題外:
上個禮拜在泰國(絕對不是在玩,所以不要問好不好玩),上上個禮拜就是不斷地進出實驗室,為的就是在泰國參與國際學術研討會(雖然只是小型的,而且跟我的科系不怎麼有關係)
一個月裡面就有半個月因為這個活動沒時間了,另外半個月我不是在忙著課業就是忙著考試。說起考試,這個月尾就是期末考了,在那之前那些功課當然是要交啦。。。然後別期望大學第三年那些功課是一天之內能夠死出來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至少也要一個星期)
所以,我繼續回去趕功課、準備考試了。。。下個月見。。。(是說,下個月有半個月我還在期末考。。【趴】) 藍衣真是太厲害了www
扮豬吃老虎什麼的真棒XDD (#
原來阿星有這麼悲傷的過去難怪她對遷穎特別關注(/w\)
是說卦象那個究竟是...... (望 喔喔終於更新了(興奮
話說剛剛割到手現在打字有點……(囧 398# 秋月懵霜
考卷究竟(笑
那種嗯……
該怎麼說……
做蛋糕的用具割刀的
我媽讓我測試看看,結果我沒注意到一拿就割到手了
第三章
本帖最後由 qiya 於 2014-1-21 22:39 編輯「這些就是你分析出來的數據?」薇亞思把手中的資料一把扔到了該名玩家的臉上,暴衝的口氣跟連續三天三夜沒睡的煉金術師有得比,「你居然有臉跟我說你是大學生,哼?還是數學系的哼?畢業論文寫的是數據分析哼?你看看你給我的這些事什麼鬼東西?我敢保證這對數據要是用在對戰上你會馬上死到很難看!你這……」
「好啦好啦,你冷靜一點……」藍眼連忙抓著想拔劍往該名明顯知道自己做錯、一臉羞愧的玩家的頭上劈下去的薇亞思,「形象,注意你的形象……吶吶,看,軍師來了!你的形像啊!」
「主、主人來了?」剛剛明明還在暴走中的高虛擬智能馬上擺好一個溫柔可親的臉色,輕柔地對身邊的兩個人擱下「記住,剛剛那個才不是我,懂嗎?」這句話之後,笑得像朵花似的湊近正走過來的會長一群人。
藍眼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把旁邊看得發楞的玩家拖到一邊去。ID為見龍在天的玩家露出了很恐慌的模樣,「藍、藍眼哥,薇亞思姐是不是前陣子發燒燒壞腦袋了啊?那個表情很詭異啊……」
「沒事沒事。換作是你看到偶像也會這樣不是?」
偶像?見龍在天愣了一下,卻被藍眼搶過手中的數據,繼續被評論,「你的基礎真的是太爛了啦,不要說薇亞思,我也懷疑你是不是數學系的……」
見龍在天的思緒成功被轉移,藍眼抽空瞥了眼試著靠近襲藍衣的薇亞思,越來越不理解這個秘書系統了。薇亞思,她越來越不像是一個程序了……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薇亞思這麼崇拜軍師,那要是軍師死了……她怎麼辦?
果然動漫也不是完全唬人的啊,機器人跟人類之間的關係一個拿捏不好,對兩邊的心情都是徹底地虐啊。
「啊!薇亞思,你來得正好。」蕭會長看見那全身蒼白色系的魔劍士之後,開心地招了招手,「軍師,遊戲裡面你多少還是需要幫忙的,薇亞思不錯,讓她做你的秘書怎樣?」
會長推薦她了,會長推薦她了!薇亞思開心得情感指數都出現了些微的亂碼。她就知道她在遊戲裡面混了這麼久,總是會有回報的,而真的能夠站在主人身邊了!
天知道,從她的意識啟蒙開始,她的世界裡就只有主人和協會的人。每天看著護衛協助主人,本來的羨慕開始變成了妒忌;她妒忌著護衛,能夠用雙腳站在主人的身邊,用雙手為主人分擔一切……明明她才是主人的秘書啊!明明她才是那個應該站在主人身邊的人!但偏偏……偏偏她是一個只存在於硬碟裡的系統,一個不應該有著任何感情指數的系統。
一個有著自主意識的虛擬智能,在協會裡面帶起的風波絕對不會小,說不定會即時被銷毀,因為她深深知道主人的宗旨就是把一切危險扼殺於搖籃內。為了能夠守在主人身邊,她把屬於感情指數的亂碼刪除了再刪除,努力修正這些不應該出現的文件,一直到進入了遊戲她才發現,那些她從前以為是亂碼的文件,原來是她的自我意識,那種即使刪除了千萬次都會不會熄滅的念頭:跟隨著主人,直到她這個系統崩潰為止!
現在,她終於能夠站在主人身邊了……就算只是在遊戲裡這短短的時間,她也覺得很滿足了,不會再讓任何破壞系統運行的妒忌情緒冒出來了。
襲藍衣淡淡地瞥了薇亞思一眼。
薇亞思一直到現在都還保持著當初進入遊戲時的那種蒼白,連髮色也是如紙張一般的色彩……這是主人的父親把裝著她的安裝軟件交給主人時,那個軟件上的封面印象圖啊!雖然從2D轉去3D會出現些微差異,但是主人的話……如果是主人的話,主人一定會認出來的!
主人啊,我是您的秘書系統啊……被您親自升級和更新的VIAS啊!
然而,襲藍衣只是淡淡地開口,「不需要。」。
薇亞思的思緒卡了一下。
一定是她的收音系統出了點障礙,回去要修整一下了……主人、主人怎麼可能會不需要她呢?
「誒誒?但是你總需要人來帶你接手一下這裡的事情吧?」蕭會長有點苦惱地搔了搔頭,「薇亞思真的挺不錯的哦,很多事情都能夠安排到很好……」
「藍眼剛剛已經跟我說了一遍,交接完全沒問題。」
「咦?手腳還真快,我都不知道你已經去找藍眼了。」
「繼續。穆遷影和馬奇他們的任務就分拆成不同區域同時進行……」
襲藍衣和蕭會長邊說邊走,漸行漸遠。
震驚得視覺系統嚴重亂碼、完全接受不到外界的薇亞思,過了好一陣子都沒辦法把亂碼修正。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失誤?為什麼她沒辦法動了?難道連四肢的操控系統也出問題了嗎?要趕快修正才行啊,不修正的話要怎麼協助主人呢?主人的身邊不需要絆腳石的,她、她不要成為主人的絆腳石……但是該死的,這些亂碼怎麼都修不好呢?
× × × × ×
在那場對戰之後,對襲藍衣有著異議的人都沒話說了,不到30級的襲藍衣就這樣在自己的資料上添上了【異協會副會長】的稱號。當然,也一樣是被隱藏起來,只有好友可見。
而也真的不出蕭江湖所料,襲藍衣一上任就對異協會的協會諸人的實力進行了評估,然後超過一半的會員都被勒令必須接任務和提升技能熟練度,而穆遷影的【找回千年以前在戰爭中失落的《光明祝禱》】以及馬奇的【協助馬奇•安德拉希完成騎士轉職任務】也被放在了協會的專屬任務欄上,而且還是慎重的A級。當然報酬並不是NPC給玩家,而是協會提供,畢竟自從成了光明實習騎士,馬奇能夠給出來的獎勵也就僅剩下經驗值了;光明騎士和光明祭司都不是什麼有錢人啊,哪給得出金錢裝備和寶石什麼的。
對於自己的事情居然需要麻煩別人解決,穆遷影覺得有些慚愧,還試圖讓襲藍衣回心轉意,但是都不怎麼成功;要比說服力,襲藍衣強太多了,那個看好戲的蕭會長巴不得這種事情多來幾趟,不能指望。馬奇倒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少想這麼多,然後跑去跟蕭會長約了個時候間去拼酒……
襲藍衣與蕭會長之間的交談雖然被一個魔劍士打斷了一下,但是他們很快的就繼續討論下去。穆遷影本想跟上,但是那個魔劍士的情況讓他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呃,薇亞思?」沒記錯,是這個名字吧?
她的外型很容易被認出,所以在見到的瞬間他馬上就想起來,他曾見過她,而且還是挺惱怒地苛責他為什麼提醒襲藍衣下線、打斷藍衣的睡眠。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藍衣認識的人,但剛剛的情況明顯不是……
叫了一聲沒回應,捧著米亞的穆遷影頓了一下,有些猶豫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薇亞思像是被雷電魔法擊中一樣,全身震了一下,抬起來的眼卻是茫然、震驚,以及滿臉的淚痕。
「姑、姑娘……啊不對,是小姐。」穆遷影慌得不知道要怎麼做,而這時四周開始有一些玩家往他們這邊看來,似乎在指指點點什麼,讓他更加不知所措,「小、小姐,那個、你怎樣了?是生病了還是身體不舒服?」
薇亞思眨了眨眼,眼眶中的淚水掉得更兇了,「他不要我了……他說他不需要我了……」
唉!看來是被藍衣的無情嚇到了。穆遷影搔了搔臉頰,看左看右看米亞,最後把米亞捧到了薇亞思面前,「喏,看看這個!獰貓的縮小版哦∼要知道現實裡面獰貓即使是小貓兒也是很大的一隻呢,可沒這麼小這麼毛茸茸的呢!不抱抱看嗎?」
至於米亞憤惱的「嘶」一聲,被穆遷影無視了。
薇亞思還是沒有反應。就在穆遷影以為她是不喜歡貓時,她的頭上卻開始出現了紅色的傷害數字,每秒鐘持續著幾百的下降率……
不對勁!穆遷影慌忙地給她施展治療術,然後拉著她往協會裡的醫療室飛奔而去,站在前面阻礙的玩家都被他推到一旁;薇亞思的紅色數字雖然沒剛剛那麼驚心,但是穆遷影的MP承擔不了這麼多的血量的治療,就算在奔跑時補充了藍藥水還是沒MP消失來得快。
醫療室裡面此時坐鎮的是醫師。穆遷影的突然衝入讓他愣了一下,但他的目光隨即就被穆遷影身後的魔劍士吸引了去。
「菲爾納!」很慶幸的語氣,「現在該怎麼辦?她突然間就這樣了,我的MP不夠補啊!」
「突然間這樣?」菲爾納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低喃了一句咒語給他加持了,「還不快喝藥水補血?」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咒語,只見他的MP數值馬上飆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數字,平常用的小藍瓶馬上不夠看了,大藍瓶才勉強裝滿啊!
穆遷影匆忙地給薇亞思補血,而菲爾納也沒閒著,在發現薇亞思的瞳孔有異狀並且四肢僵硬時,便知道有些古怪了。
「薇亞思,聽得見我說話嗎?」他沒見過這兩種症狀同時出現的情況。而且,這裡是遊戲啊!薇亞思明明沒顯示中了任何負面狀態,為什麼會這麼突然的魔力清空,血量開始自行下降?「薇亞思!你醒醒,薇亞思!」
瞳孔擴散,不是眼睛有問題,那就是她根本神智不清了。菲爾納往她的臉上呼了一巴掌,還是不見她清醒,只能夠再呼多一巴掌,外加用針刺指尖。在爆出了幾個較小的紅色數字之後,薇亞思的血量總算暫停下降了,但是她的眼淚更加洶湧了,嘴裡來來去去就是「他不要我了」、「不需要我了」,讓菲爾納聽得滿頭黑線。
嘛,總算知道情緒太過激動也會讓遊戲角色的狀態不佳,要記錄下來。
「不過是被一個爛人拋棄而已,你有必要這樣嗎?」
……藍衣只是拒絕了一下,算拋棄?穆遷影傻眼著。
薇亞思停止了低喃,本來就暗紅色的眼睛卻顯示了暴怒,「收回你那句話!她才不是什麼爛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人類!沒有人能夠比她更優秀、比她更好了!」
「他是好人?」菲爾納哼了一聲,「那他又拋棄你?」
「不!」薇亞思尖叫著,「她不可能拋棄我的!她是我的一切、我的世界……她不可能拋棄我的……一定是我最近太沒用了,所以……對,一定是我沒達到她的期望、一定是這樣……」
……她居然還承認了「拋棄」兩個字?穆遷影繼續不明所以。
「……」對於情傷這種問題,協會裡面從來沒有,也不會有,畢竟協會的人精神都很堅韌,他從未碰過這種案例,但也不覺得將來會碰上這種案例。所以菲爾納隨手把薇亞思交給穆遷影,再把兩個人踢出了醫療室之後,構思著該怎麼進行下一場解剖。
看著情緒依然不怎麼穩定的薇亞思,穆遷影才想說點什麼,卻被她當作仇人似的瞪了一眼,「怎麼了嗎?」
「憑什麼?」薇亞思真的很妒忌,「憑什麼你這個沒什麼特長的人能夠站在她的身邊?在現實裡面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為什麼在遊戲裡面屬於我的位置也要被你這麼外人給佔了?!憑什麼?就憑你的來歷比較奇特嗎?」
他的來歷……穆遷影眼神一凜,伸手就扣住了薇亞思手腕上的脈門,而米亞似乎也知道不對勁,豎起了毛髮站在地上。「你究竟是誰?你知道些什麼?」
不是協會的人,但是對軍師和藍眼異常熟悉,而且還知道他的事情……
會是那些『幕後黑手』之一嗎?據聞那被救回來的孩子神智就不怎麼有條理,而這個魔劍士的神智似乎也是如此。
「哦?要決鬥嗎?」薇亞思輕蔑地笑著,另一掌由下往上砍向了穆遷影的手肘,成功讓心存顧忌的穆遷影鬆手,「拿出你的法杖,我就讓你看看你這個本是武者的祭司在這個遊戲裡面是多麼的不堪一擊!你根本就沒資格站在她的身邊!她的身邊只應該存在最強的人!」
就像護衛那樣,有著全協會最強的異能力等級,甚至實戰身手也是最優秀的會員之一……只有這樣的人,她才甘心,而那個人絕對不是這個看起來就應該被保護的祭司!
「本是武者」這句話敲響了穆遷影的警鐘。這個世上,就只有協會的少部分人知道他是那個穆遷影,並且還知道他是個武者,而協會諸人的口風是如何的緊,他知道得很清楚……那薇亞思是怎麼知道的?
薇亞思拔劍就往他刺去,他的祭司杖自然沒閒下,看似隨手的一挑就把薇亞思的劍撥開,甚至險些讓薇亞思的劍脫手。這一來一往的行動,馬上被系統默認為PK模式,並且由於是同處一個公會的關係,在兩人的身旁劃出了一個預防其他玩家介入的結界,引來了無數人的注意。
「哼,小技巧!」薇亞思灌下了一瓶藍藥水,啟動附在劍上的魔法,每一個挑刺就帶出一片的冰凌與雪花,這讓明明已經躲開的穆遷影措手不及,被魔法傷了,直接拿掉了他半條HP值,「看到了吧?這就是等級的差距,這就是你和她之間的差距!你根本就不應該站在她的身邊的,你不配!」
就算這個人類是穿越者又如何?就算他是一個出色的武者又如何?他不是異能者,他對異能者協會的一切毫不知情,根本就不知道主人到底什麼時候辛苦了、需要些什麼,憑什麼這個連在遊戲裡面也普通到極點的人類能夠站在偉大的主人身邊?為什麼不是她?
菲爾納剛剛的加持沒了,他的MP值回到了最初的數值,而因為剛剛補了藍藥水,現在冷卻時間還沒到不能夠再喝……穆遷影迅速地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之後,給自己施展了治療術把HP加滿,看著薇亞思的眼神更加凌厲了。
剛剛的攻擊,不像是一般玩家會有的身手;她說不定現實裡面也是一個懂得用武技的人!
「無需多言,小姐待會兒還是隨在下一同會見會長吧。」
「哼,憑你?」薇亞思一個箭步就衝到了他面前,迎著他的頸項大動脈處就一劍劈下。
但是,劍未到,穆遷影的杖末已經先一步點中了薇亞思的手肘。雖說魔劍士不同於騎士身穿重甲,但是那身輕甲的防禦也不是這麼一點就能夠破防的,但穆遷影的目標不在這裡;那一點讓薇亞思的手肘離開的原本的位置,拉開了本來應該砍上他的劍鋒,而他的杖末卻在這時趁機往前一竄,擊中了魔劍士輕甲沒有掩蓋的腰側。
薇亞思疼得痛呼一聲,往後退的步伐不禁蹌踉一下。
在PK狀態中,雖然沒有禁止使用藍紅藥水等輔助品,但是這些輔助品的使用冷卻時間會比平時的更長,薇亞思現在沒辦法為自己補血,也不打算補血;這幾百滴血,她還不放在眼裡!
穆遷影並沒有因為對手是一個女生而變得客氣,趁薇亞思還沒站穩,樸實無華、甚至看起來像是細長木條被傷了白漆似的祭司杖被他當成了長棍來使,把本來微揚的劍鋒按下,再一次順勢竄出去,直擊心窩處。
薇亞思也不慢,在法杖來到之前就已經在心口結出了一道厚實的冰塊。穆遷影這一擊並沒有敲破那個冰塊,但是卻連著冰塊一起撞上了薇亞思,讓她身形不穩地往後退了一步;他等的,就是這一步。趁她尚未踏穩,穆遷影一個矮身掃出了地堂腿,滿擬能夠扳倒薇亞思。
薇亞思確實是被絆倒了,但倒下的途中卻反應了過來,手一撐就往後翻了個筋斗,拉遠了和穆遷影之間的距離。
真危險!這幾個瞬間的近身讓薇亞思無比詫異;穆遷影的動作毫不花俏,甚至有些蠻橫,看起來不怎麼有殺傷力。但是換成是他的對手,就完全能夠體會要是一個不察就會遭殃的壓迫感……這祭司居然把自己的能力藏得這麼好!
眼看穆遷影快衝到面前,薇亞思連忙把劍鋒往地上一劃,凍人的冰凌立即破土而出,險些就戳中了穆遷影的臉頰。穆遷影微皺眉,隨手就揮往那片毫無規矩可言的冰凌撒出了光凝結而成的碎片。
「咵朗朗」的巨響,就像百貨公司的玻璃鏡被椅子給敲破的聲音一般嚇人,彈出的碎片甚至會把圍觀的玩家給劃傷。等圍觀群眾撥開冰屑看著PK的圈子時,穆遷影已經和薇亞思纏斗在一起,身手快得眾人之能夠看著,卻不知道該有何反應。
十分驚險。
穆遷影常常只差幾分就能夠擊中薇亞思沒佩戴輕甲的地方,而薇亞思也常常差幾毫米就能夠把布衣的穆遷影給砍成兩半——但都只是差點點,卻都被截下了。血量的變化明明就沒有很驚人,但是兩人PK起來的那種狠勁卻會讓人誤以為這並不是遊戲,而是現實真人版PK:隨時都能夠要人命。
明明他們使用的魔法都只是最初階的魔法,但是在他們手上,玩兒似的、只不過是給新手練習用的初階魔法卻變成了殺傷力極強的武器。薇亞思劍上附加的冰魔法好幾次都凍傷了穆遷影的手腳,遲緩了他的行動,但是穆遷影總是有辦法在看似笨拙的情況下用完全不帶任何攻擊力的祭司杖扳回一局。
血量雖然下降得很緩慢,但是薇亞思的血量終究是下降到了百分之三十以下,而時不時給自己施展治療術的穆遷影也是如此。
她知道穆遷影不會放棄他最擅長的近身格鬥,所以她一直在等著,等著能夠使用特殊技能的那一刻!
【冰封!】
就在穆遷影的腳跟前,薇亞思的劍插入了土地中,從那開始方圓三米以內的對象都會凍結成冰,為時十秒鐘;這就是魔法劍上附帶的魔法使用限制,必須等到血量下降到百分之三十一下才能夠使用。
十秒鐘,已經夠薇亞思做很多事了,尤其是把穆遷影送回重生點去!
但是,在她揮下她的劍時,她卻動彈不得了。
不是十秒,穆遷影只被困了五秒鐘就能夠移動了。而薇亞思這時才發現,穆遷影祭司杖上的透明寶石,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發出白色的光亮。就是那道光亮給了穆遷影加持,名為【光明神的庇佑】,能夠讓被施法者的負面狀態減輕一半,時效二十秒。
「你這是……」薇亞思的雙手雙足被光一般的絲線給束縛,而身旁也出現了類似於結界的囚困類神術,讓她沒有辦法作出任何的移動。她震驚了,因為她明明已經把整個遊戲裡面所有職業的技能都拷貝進記憶裡,光明神術裡面沒這個技能!
查看狀態,上面顯示的是她完全沒見過的技能:【光明的寬容】第一級,把對象禁錮30秒,對象被困時無法使用任何技能中斷。
「藍衣他們已經過來了。」穆遷影的眼角已經瞧見了襲藍衣暗藍色的衣擺,「你待會兒最好實話實說吧。」
薇亞思垂下了頭,沉默了。
真是狼狽。她居然在主人的面前輸得這麼狼狽。這樣的她,還有什麼顏面留在遊戲裡面說要跟在主人身邊呢?
薇亞思抿了抿嘴角,「沒什麼好說的。」
穆遷影愣了一下。
那是一個很悲傷的表情,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寵物一樣,深深地渴望著,但是被狠狠地拒絕了……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似的,那種悲哀。
白光閃過,薇亞思化成了細微的長布條狀,下線了。
× × × × ×
在接到穆遷影的密語之後,率先到達的是身為刺客的襲藍衣。順手把凍得僵住的米亞抱起,他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才來到穆遷影身旁。剛剛結束的戰鬥,由玩家所施展出來的技能會停留一陣子,直到系統刷新為止。此時的地上、牆上、柱子上都有著無數冰屑的痕跡,甚至一些地方還閃爍著類似熒光粉的粉屑,戰鬥的範圍不大,但是痕跡相當密集,可見剛剛的那場PK有多麼凶險。
「薇亞思呢?」
「下線了。」
「在被你的技能束縛的情況下下線?」
「是的。」
襲藍衣懷裡的米亞暖和過來後,直扒著襲藍衣的衣襟不放。
「你被影響了。」
「不,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回頭看著襲藍衣的他,眼中除了疑惑之外,更是有著一種感觸,「你,真的不認識她嗎?」
襲藍衣想了想,「只有與你一起見過她一次。倘若她的面目與現實一樣,那我確定我不曾見過這個人。」
「可是,你剛剛的拒絕讓她很傷心。」穆遷影自然知道襲藍衣不會說謊,也不屑於說謊。這件事更加的奇怪了。
事後想想,既然連會員們自己對他也是這麼多疑問,而藍衣和蕭會長的帶領下,資料洩露出去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如果薇亞思真的是「幕後黑手」之一,那她是怎麼知道協會這麼多事情的?尤其還如此崇拜協會的副會長?
這時,襲藍衣忽然靜了下來,微微側一旁的腦袋意示著他正在聆聽密語。稍後,抬起頭的他開口了,「會長已經詢問了藍眼,藍眼承認把事情洩漏了給薇亞思,現在藍眼被扣押在審問室。你隨我去吧。」
在審問室裡面的藍眼一臉的平靜,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給審問室下了進入限制,禁止了接下來其他玩家的進入後,蕭江湖難得一臉的嚴肅,「藍眼,你的懲罰是另一回事,但機密被洩露出去的緊急處理卻是最首要的事!現在告訴我們,薇亞思是誰?她現在在哪裡?是什麼身份?」
「呃……我可以不說嗎?」
蕭會長只是挑了挑眉,否決的意味清晰可見。
「這件事並不只是遊戲,你正觸犯著協會的守則。」襲藍衣開口,「難道說當初的訓練並沒有讓你把守則記在腦裡麼?」
「不不!我記得很清楚!」慌忙回答的藍眼知道要是他不好好回答的話,接下來遭殃的不止是他,還連帶之前協助訓練他的教官都會被牽扯進來,甚至同期通過訓練的朋友也會必須重新接受過訓練;雖說副會長的表情還是看不出任何提示,但是這種『不論身份、追究到底』的執行措施,副會長一定會照辦的,「我說就是了。」
「其實……」藍眼不知道這個半真半假的瞎掰能夠成功多少,畢竟薇亞思並不想這麼快就讓副會長知道她就是副會長的秘書系統,「其實薇亞思她、她不是一個人……」
異形?蕭會長想。
人造生物?襲藍衣想。
妖異?穆遷影想。
「……她是一個系統。」
審問室內一陣突兀的沉默,最後卻是蕭會長覺得自己耳朵有問題,掏了掏耳朵問,「你剛剛說啥?」
「系統,薇亞思是一個系統。」藍眼的呼吸略微緊張,「你們也知道我的異能力是什麼嘛……就,我從小就隨身帶著一個平板(電腦),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換過。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接觸久了,所以這個系統變異……不對,是進化了才對,所以有著輕微的自主意識。」
身為事主的穆遷影還在頭昏腦脹的分析著剛剛聽到的訊息,襲藍衣卻已經在追問了,「因為與你日夜相處,所以你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呃、是的,就是這麼回事……」
這確實不能夠責怪藍眼,畢竟不算是人的電子系統居然會有著自主意識、偽裝成玩家進入遊戲,只要是人都不會想到這點!但,既然是一個系統……那麼同樣是系統的福蘭特必定知道這個平板電腦系統的存在,也默認了她在遊戲裡面身為玩家的權利?!穆遷影覺得這個電子比昨天看的科幻電影還來得獵奇。果然現實總是比小說更加出神入化的。他暗自點了點頭。
「那她執著於我是為什麼?」襲藍衣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就繼續問下去。
而藍眼此時也更加緊張了。他剛剛還祈禱著希望軍師不會問這個問題,但結果還是被問了!這一次的瞎掰要是不過關的話……薇亞思,我真的會供出你是誰了。
「薇亞思她……很崇拜副會長啊!」這倒是事實,「她崇拜副會長崇拜到希望能夠代替副會長的秘書系統。但是她自然不行啦,畢竟副會長的秘書系統已經用了這麼久了,那個秘書系統還運行到這麼好,自然不會被替換,所以她就換了一個想法,希望能夠成為副會長在遊戲裡面的秘書……」
穆遷影頓時恍然;原來薇亞思剛剛說的話,是這個意思嗎?因為很希望成為藍衣的助手,所以被拒絕了就十分難受?還會認為是因為自己不夠資格(版本不夠新),所以覺得委屈?
藍眼這個說法過關了。
他自己也不太相信;換作是別人跟他說這樣的話,他也不會信吧,但是會長和副會長信了,而事主也信了,所以他安然無事地離開了審問室。
「我還真不知道你有這種喜好呢。」蕭會長摸著下巴說著。
「啊?」
「你居然把自己的電腦系統設定成禦姐……」
「……」藍眼決定無視掉會長這種無謂的話語。
薇亞思現在還好吧?不知道協會的主系統會不會稍微安慰一下……還是別想了,整個協會就只有薇亞思一個這麼高智能,沒有自主思維的主系統怎麼知道什麼叫做傷心啊。
襲藍衣看著他下線,眼簾微微瞇起。
「怎麼了嗎?」穆遷影只覺得「原來是誤會,大家沒事就好了」,但是藍衣的表情似乎不是這個意思。
襲藍衣並沒有對穆遷影多說什麼。但,蕭會長卻聽見了襲藍衣的密語:【藍眼沒說實話。不確定謊話的百分比,但至少不是百分百的實話。】
蕭會長沒表示什麼,看起來依然是笑得很開懷的模樣,拉著穆遷影就說要找馬奇拼酒去。
× × × × ×
「會長,你確實約了大哥在這裡碰頭嗎?」穆遷影合上了終於讀完的《光明祭文》,覺得這等待的時間也未免太久了。
「拜託,我們協會就只有食堂這裡是能夠找到酒的,我還能把他約到哪裡去?」蕭會長直皺眉,「大概連遊戲系統沒想過我們會把NPC拉近協會裡吧?都沒設定我們跟NPC之間的聯繫方式,真麻煩……」
覺得這麼等也不是辦法……而且穆遷影也不認為馬奇是這麼不守時的人,他拿出了小瓶的藍藥水在手上準備著,另一手就施展出了他專門為了和馬奇和菲利斯等人聯繫用的通訊蝴蝶,讓蝴蝶帶著他的詢問前去找尋不知在何處的馬奇。
嗯,MP快見底了,意料之內。穆遷影淡定地喝下藍藥水;畢竟這麼久了還沒到,一定是在很遠的地方,所以蝴蝶要找到馬奇,不得不耗損他的MP飛過去。但是第二次MP見底了,那就不太對勁了。或許是大哥的所在真的很遠吧?穆遷影再一次灌下藍藥水,催動著神術的運行。
但是,他已經喝了不止兩瓶了,第三瓶,第四瓶也喝下了……
「會長,可有馬匹?」穆遷影慌忙站起,「大哥有危險了!」
蕭會長見狀,也沒掉以輕心,拉開了公會頻道就開口,「召集機動性A級的會員,無論多少,立即到協會門口報到!」
穆遷影愕然,「這是……」
「會讓你這麼緊張,不會是簡單的『危險』吧?」蕭會長笑了笑,「何況馬奇現在可不是外人呢,說不定還是整個遊戲裡面第一個加入玩家公會的NPC啊!這種國寶怎麼可以出事?」
這種國寶……穆遷影還沒決定是要傻眼還是憤怒,就被把全部點數都加在力量上的蕭會長給拖走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被協會門口的情景給驚得愣住了。
這是遊戲,而且是奇幻遊戲,所以玩家的坐騎不是馬匹,這點他已經有了認知了。
但他沒設想過會見到西方的龍啊!
那條龍是蕭會長的。在揪著穆遷影往協會門口奔去時,他已經召喚出了他的黑龍讓他在門口候著,給接下來聚集的人做路標。
把穆遷影扔到龍鞍上,蕭會長抓起韁繩,另一隻手則是快速地翻閱著自己的背包和狀態頁面,確定自己現在的狀況為何。
「報!全員已準備妥當,可以隨時出發!」無視著穆遷影驚訝的神情,車在旭肅穆地拉著在旁顯得有些焦躁的獅鷲,朗聲回報。
聚集到的人並不多,只有大約八人,一些人身上本就有著羽翼,估計是翼人族,而沒有羽翼的人,他們的坐騎都統一是獅鷲,看來是協會事先規定好的。
「遷影,帶路吧。上鞍,咱們走!」一扯韁繩,黑龍震開了翅膀揮動,塵土飛揚而起,一下子就衝到了空中,後面緊隨著獅鷲群,左右掩護著當中的黑龍。
第一次在空中,是穆遷影搭飛機前往日本時,但那時候只要不看著窗外就完全不覺得原來是在空中。可現在不一樣,他腳下就看見了房屋和漸漸縮小的居民!
他想,他開始懼高了。
強忍著不往下看,他感應著蝴蝶的所在,引領著眾人來到了郊外。準確的來說,是郊外光明神殿前的那片森林上。
他本想細看馬奇的所在,但是情況卻不允許;那裡有著另一批的玩家,人數很多,技能使用得很熱鬧,似乎是在圍攻著一個boss……
「眾人聽命,」蕭會長哼了一聲,「立刻對前方敵人進行殲滅,把馬奇營救回來。」
「誒?怎麼……」
「這裡還算是靠近協會的範圍。」蕭會長催動著黑龍也加入了PK,「這裡沒有任務boss,也沒有野外boss,怪也不多,是採藥的好地方……但是馬奇他是一個任務NPC,而這裡就在神殿前啊。」
頓時,穆遷影明白了。就像以前查爾特家族的米米斯他們圍攻馬奇一樣,現在馬奇再一次被圍攻了。
穆遷影說不清自己現在是憤怒多一點,還是煩躁多一點。明明大哥就沒惹是生非、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他甚至還是一個虔誠的光明教徒,現在是一個光明騎士!為什麼,為什麼他必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玩家追捕?甚至NPC也對他圖謀不軌,害得他不得不請求神殿的庇佑?
甩開紛擾的思緒,穆遷影也加入了PK,對己方的成員施展治療術。
在玩家騎著坐騎進入戰斗狀態時,坐騎受到的傷害也會傳給玩家,因此也沒多少玩家會這麼做,畢竟不是每一個坐騎都有著攻擊能力。就算是蕭會長的龍,也是尚在發育期、剛過幼年卻未到成年的少年龍,龍息一天只能夠使用十次,更多是物理攻擊,能夠持續的時間也不長。很快的,蕭會長的血量開始下降了,而穆遷影一個人來不及補全這麼多個人。
「停!停,暫停一下,我的老對手。」前方來了一個頑疾,同樣騎著一條龍,不過是一條白龍,和蕭會長的黑龍面對面、爪子對爪子地互拼起力氣來,「我說,你今天發什麼神經?來搶我們的boss?我可沒讓我的屬下們搶過你們的boss呢,不合規矩吧?」
「我說了搶你們的boss嗎?」蕭會長笑了,但是當中帶著的戰意卻強過笑意好幾倍,「我是來把我們家的人帶回去而已。」
「哦?」白龍的主人有些訝異,「難道你們協會的玩家在這森林裡不小心被我們殺了還沒回重生點?抱歉抱歉,你也知道任務boss難找嘛,讓他來我們家族一趟,我們倉庫他喜歡哪一件裝備儘管挑去?他掉了多少經驗,我派人帶他一輪把經驗練上去?」
在遊戲裡,這麼做是對受害者,也就是不小心在任務或者是大型PK中被波及的玩家,所給予的最好賠禮,是十分有誠意的道歉。而在沒有法則的遊戲裡,會這麼有禮貌並且肯低頭的大公會真沒多少個,白龍的主人確實是難得的。
「哦?是嗎?」隊伍頻道中看到了一則回應後,蕭會長讓他們收手並且撤退到他的身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同樣讓自家成員住手的白龍主人。
白龍的主人本來還不太明白蕭會長的意思,但在見到車在旭的獅鷲載著的人後,雖然沒有變色,但是也有些驚訝,「你們這是……」
「你們剛剛圍攻的NPC,是我們協會的人,你說呢?」蕭會長開口,「你可別說你不知道,他的資料上已經寫明了他是我們駐地的人,而你,夜魅•九夜卻還敢動手?」
聞言,夜魅•九夜笑了,「嘿,蕭江湖,你不會是玩遊戲玩到走火入魔了吧?那個是NPC,就算是駐地的NPC也僅僅是NPC!你連這種虛擬的角色也當作是自己人?哈哈……呃!」
他捂著臉頰,上面滲出了鮮血,火辣辣的感覺不及他的錯愕。那是一支又光所凝結而成的箭,而射箭的人卻是一個祭司!這種準頭,要不是他來得及避開了,他準被【一擊即殺】了!
「閣下,語氣還請尊重些。」穆遷影的MP清空了,手中光所凝結出的弓漸漸消失,「剛才你說的人,他是我大哥。」
題外:
久違了各位,又到了一個月一更的時候。
回想起兵荒馬亂的上幾個星期,我就覺得甘苦……期末考+功課一起來,簡直是會要人命啊【oTL】
嘛嘛,總是現在忙完了,我也希望能夠努力碼字啦。
但是很可惜,近期內我會需要進實驗室,下個月月初我還要跑到海邊拔海藻,之後就是開學了。。。而我實習的地方還沒有找到【趴】
希望大家還記得故事的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啦,不過在我也有點不太記得的情況下,大概也是沒多少人記得的吧?【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