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ya 發表於 2016-3-19 09:25:07

五卷之三

遊戲裡的魔法師,傳送魔法只需要知道坐標,然後施展技點擊傳送就行了。可是和遊戲裡的魔法師不一樣,現實中的魔法師把空間跳躍的通道設定在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只有曾經去過了,他們才能夠用各種各自的手法來把那個地點的所在記入腦海裡,然後在需要的時候準確確定那個位置的坐標,也才能夠設定坐標進行傳送。這是為了最大程度避免會出現傳送失誤,例如使用者會不小心被夾在空間的縫隙、結果被空間切割當場喪命,也例如走進了通道結果不知道去了哪裡從此沒有了踪影,這種事情是真的記載在各家族、各傳承的魔法師的書本裡的事。

所以,如果是方向感很不好、沒有辦法用自己的第六感還是什麼的記住那個地方的坐標,該名魔法師是使用不了空間跳躍的魔法。不過似乎,協會裡的每一個魔法師都能夠辦得到,所以目前並沒有魔法師是沒兼職「開門」的。

穆遷影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現實中的魔法師有著這樣的難處,所以非常慶幸現在留在協會的魔法師大叔是一個大叔,這代表他走過的地方比其他的年輕魔法師還要多,在報坐標的時候幾乎馬上就能夠找到最靠近的傳送點。

協會裡的魔法師常常都會在出任務的時候,或者放假的時候四處走動,為的就是能夠記住更多的坐標,好在「開門」給其他人進行任務的時候能夠更方便、簡單一些。而且因為魔法師很多是男的,加上協會注重隱秘性的關係,常常開門的地方就是在當地的男廁……

穆遷影是不知道這一點,但現實中名為蘇德默的詩人,卻那之後非常深刻體驗了協會魔法師的惡趣味。當然,在初初見到穆遷影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原來協會的魔法師居然會在這種時候給他玩這種玩笑。

按照私聊裡穆遷影的指示來到了一個公園隱秘處的樹木下,他突然間就被扯到了穆遷影的身前,才發現自己突然間來到了一間辦公室,旁邊還有疑似魔法師的人……之所以用疑似,因為魔法師看起來比較像一個上班族多過像一個神棍,只除了手裡神叨叨地拿著一塊水晶石這點。

「你確定真的要我帶隊伍?」蘇德默看了看他面前跟他把情況說明了之後的穆遷影,再看了看自己雖然不是非常有肉,但是肉質真的很鬆散的四肢和自己的小肚腩,不是很確定這是不是一個正確的做法;遊戲裡,自然是每個都是型男美女啊,除了有特別嗜好要把自己設定為胖子的人以外,大多數遊戲裡的玩家都會把自己往美的方向設定,就算是不怎麼看重外表的蘇德默,在遊戲裡也把自己的小肚腩和臉上的青春痘消掉。遊戲裡帶隊沒問題,他各種數值雖然文弱了點,但是可攻可守,是一個最好的萬金油,但是這是現實啊……他可是那種走幾個階梯都會氣喘猛出汗的那類啊!想起遊戲裡穿越過的類亞馬遜森林的地方,他覺得讓他自己上場真的非常非常不靠譜。

「實際上我是不確定的。」穆遷影認真的開口,然後看著蘇德默有點崩潰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哀嚎,「可是協會外的人,就只有你是去見過老魔龍的,老魔龍也只對你特別印象深刻。」

是啊,印象深刻到可以一口把他吞掉。蘇德默繼續抓著自己的頭髮。

未免人類混淆遊戲和現實,每一個玩家在進入遊戲的時候,遊戲的系統會進行適當的催眠,在遊戲裡會放開手腳,但是回到現實會深刻體會到現實才是真實的世界、是不可以任意妄為的世界。因此,在遊戲裡非常大膽四處遊玩的玩家,很多現實裡都未必有那個膽子自己上路,只是因為進入遊戲的時候被消掉了對於死亡的恐懼,加上清楚知道自己是能夠復活的,所以才有那個膽子揪團趴趴走。

所以任何全息的遊戲,都不會有著百分百的精神同步,最多也只會到達95%同步,因為一旦這麼做,很可能使用者在遊戲裡經歷死亡的時候也會給使用者帶來催眠,讓使用者以為自己死了而進入了腦死狀態。這一點是協會裡的眾人都有點不適應的,因為協會內部的訓練系統是99%同步,只隔斷了死亡的影響力,卻沒有隔斷任何痛感和別的真實感,所以在訓練中受傷那就真的是受傷了。當然,這也同樣是導致他們在玩遊戲的時候不自覺地把遊戲當成訓練儀而死都沒死過一次。

也就所以,蘇德默即使在遊戲裡真的很大膽跑去挑釁老魔龍,但是在現實裡該有的膽怯還是有的,尤其回想起遊戲裡那一張口就可以剛剛好把他吞掉的噴血大口,他甚至有點惱怒自己為什麼遊戲裡可以這麼神經大條地去挑釁老魔龍。

「你其實可以把你的團隊也帶去。」穆遷影指著和蘇德默的聊天頻道中其他23個老鳥玩家,「只靠你一個人衝過去當然是不實際,可是你還有朋友不是嗎?你們不都是很強的玩家嗎?」

「那是因為那裡是遊戲啊!」蘇德默抓住穆遷影的肩膀搖晃,「懂不懂,遊戲啊,遊戲!遊戲裡怎麼死都沒關係,反正五分鐘後神殿復活了就是一條好漢了,現在我去就真的是死的啊!」

「現在你不是已經有了遊戲裡的技能了嗎?那絕對是護身符。」因為認真而沒把遊戲當作遊戲的穆遷影在遊戲裡從來沒死過,即使血條僅剩1點血的血皮也是選擇磕紅藥水補上去的,所以他自然沒辦法理解蘇德默對於死亡的恐懼。他們這種刀劍上生活的人,已經很習慣被死亡的恐懼所籠罩,甚至也做好隨時會死在誰的手上的覺悟,已經很久沒有去體會尋常人對死亡的畏懼了。

理解自己再怎麼說也沒辦法和穆遷影溝通的蘇德默放棄對這樣認真的祭司說話了。如果是遊戲裡,他絕對會去沒問題,可是這裡不是遊戲……他也是在被拖到了協會才深刻體會到「這不是遊戲」,他要是答應了去見老魔龍,就必須做好被老魔龍一口吞掉的覺悟,而他並沒有這種覺悟。

他還在想著要不要去,卻猛然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掐住了脖子提起,就像一條隱形的強壯手臂,又或者說章魚那樣大的觸手,反正就是幾乎不能夠呼吸了,滿臉被憋得通紅。

而也是這時候他才發現穆遷影的旁邊有一個陶瓷一般的少女坐在輪椅上,用著看死人的目光看著他。少女的聲音很輕柔,說是可以拍廣告那種美妙也不為過,可是說出來的話語卻讓人心驚也心涼,「這並不是一個選擇題。你現在必須要去見死靈一方,也必須能夠安撫老魔龍以便阻止其他勢力與死靈一方接洽。答應,或者你現在就死在這裡。」

「藍衣!」穆遷影驚得一叫,直接就用聖光打斷了少女的專注,讓蘇德默的腳重新站穩在地,雖然很可惜蘇德默是直接趴到了地上捂著喉嚨喘氣。

藍衣?這就是襲藍衣?那個貓人刺客?蘇德默看著輪椅上看似很脆弱的少女,卻完全沒有看輕的意思,反而有些了然;難怪會這樣,遊戲裡的貓人刺客也從來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即使是一個少女又如何,襲藍衣依舊是強大的襲藍衣,不容其他人小覷。

「所以,你想現在死,還是撐到面對老魔龍的時候再看看會不會死?」少女的話依舊沒有溫度。

「別這樣,你嚇到人了。」穆遷影站到了蘇德默身前遮住了他,「總要給人點時間適應……」

「我們沒那個時間。」少女難得語氣中帶了些微的憤怒,「他不去,那就我去。」

「你才剛醒來,怎麼可以馬上又出門呢?」何況他記得護衛說過,軍師向來就是坐鎮總部遠程遙控類的智囊,除了是因為協會裡智力這麼高的人真的很少之外、非常珍貴必須重點保護之外,更因為軍師除了腦袋以外,現場的作戰能力真的不怎麼樣,強大是很強大,但是持久力非常不足。所以協會才會配備給軍師協會最強的異能力者,甚至連代號都直接使用「護衛」這個詞而非其他,足以證明協會認為軍師的身邊非常需要一個這樣的高手;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還沒看得出護衛是哪一點是協會最強了,不過總之相信他們的話總沒錯的。

軍師抬頭看著他,「還是你去?」

護衛不在,他暫代護衛的位置,更不可能離開了。他嘆了口氣,「詩人,現在情況不比平常,你是我們能夠穩定死靈一方的關鍵人物。我也不妨老實跟你說了,NPC一方,光明教皇帶領其他神殿的教皇與我們接洽,聯盟了;龍族也已經接洽到了,暫且不會妄動;魔獸、怪物那一些,我們的人還有特種部隊、國際刑警,全都去對付這些異狀和維持民心了……這種時候如果死靈受到了我們敵人的教唆,把埋葬了千年甚至萬年的骸骨都從大地中喚醒,這世界所有人,甚至可以說這一代的文明,將會全部消失!如果沒能夠拉攏死靈一方,末日恐怕很快就會降臨……我想你還記得,不管是老魔龍還是小魔龍,他們最大的心願其實就是看到他們死靈一族壯大、不願再見到死靈的消散了。而如今這一片新土地,他們可是能夠召喚新的族人啊!」

……大哥,你這樣說,我覺得壓力很大有沒有!蘇德默的脖子雖然沒有了束縛,可是心頭上因為穆遷影這些話壓得很沉很沉。

是的,他很怕死,誰不怕死呢?而且還是一個宅男,更加怕死,他還等著追看最新番呢!而且那些萬年還沒完結的坑,他可是要活到見證那些坑完結的一天啊!而且遊戲裡整天當英雄,現在真的有當英雄的機會……難道要錯過嗎?

「好!我答應!反正都是死,起碼也要掙扎過才甘心!」為了新番,為了活著見到萬年坑被填滿的那天!是的,請相信一個宅男的決心,就是如此的堅定!

不過,他記得剛剛穆遷影有說到一個很關鍵的詞,「祭司,你說『我們敵人』了,是吧?」

「對。」

「是……什麼樣的敵人?」

穆遷影訕訕地搔了搔臉頰,「因為不是協會的人,所以知道的並沒有很詳細……但是,今時今日,之所以會出現融合了遊戲這種荒謬的事件,就是那個『敵人』造成的!」

一來就毀滅世界的大BOSS,更加可怕了啊!

「總之你現在招攬看看你的朋友還有誰要跟你一同去見老魔龍的。」穆遷影再一次指了指通訊錄上面的23人,「其實你們在遊戲裡使用技能的時候都能夠隨心所欲,現在更應該如此不是嗎?畢竟現在出現的異狀,基本上跟在《闖蕩OL》裡沒有任何分別啊。你們既然在遊戲裡能夠當高手,現在自然也能夠成為高手!只要你們花點時間,那就會跟我們在遊戲裡面對老魔龍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區別,因此我相信你是做得到的。」

蘇德默沉重地點了點頭,不過隨即有點感嘆地看著穆遷影,讓穆遷影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怎麼了?」

蘇德默的語氣有點微妙,「我還是現在才知道原來鼎鼎大名的近戰祭司是如此地能言善道……當初面對老魔龍的時候怎麼不是你去應對上的?害我自己一個跟龍BOSS互嗆了兩個小時,連聲音都沙啞了啊!死沒良心的……」

「死沒良心」這個不是用在這裡的吧……穆遷影只是笑笑不語,讓蘇德默自己一人在那裡和他的一眾老鳥好友們商量,自己則轉了個身把襲藍衣推到了食堂的廚房那,找到了一個據說是製作甜品的小空間,並且在那裡挖掘出了很多糖果甜霜之類的甜食。

看電視節目多,他自然知道吃糖太多對身體沒有任何的好處。可是軍師有一個癖好,就是大量使用腦力的時候會需要糖份之類的甜物提神、加速腦力運轉,就連使用異能力的時候也需要補充糖份來加速腦力的恢復……而如果連糖份都不奏效了、把自己逼得急了,就會像不久前那樣,抓取興奮劑就想往自己身上扎!

兩害取其輕,他還寧願她吃多點甜食了,好過扎那些協會特製、效力特別強大當然副作用也很強大的興奮劑。

這些都是護衛留在秘書系統裡面的記錄……細看之下還隱隱有一種遺書的意味;說不定護衛從守護軍師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隨時為軍師替死的覺悟,把所有東西準備妥當好讓下一個成為「護衛」的人能夠盡快上手吧?

回過頭,軍師就一臉面癱地把自己手中的甜品勺進嘴裡,很急切,好像那個甜品是絕頂美妙的食物那樣。這讓他不禁想到遊戲裡那個貓人刺客的形象。雖然他是知道遊戲形象歸遊戲形象,現實歸現實,但是他看著少女的模樣總會很不自覺地把遊戲裡的貓人刺客代替進去,這樣會讓他覺得比較好溝通,到底他相處了這麼久的人是貓人刺客而不是少女一個啊。

只是,想到貓人刺客居然會這麼喜歡甜點……畢竟這可是那個貓人刺客啊,光是想著認真嚴肅的他猛扒甜品的樣子……穆遷影還是覺得有點接受不到,還是現在看著少女模樣的軍師吃甜品比較能夠接受。不過,真有這麼好吃?

他勺了一口……然後覺得甜膩得想要吐出來了,非常辛苦地把東西咽了下去,覺得自己從此應該不會想要再碰任何和甜品有關的東西了。

軍師快速地吃完,揮手打開手邊的系統就開始尋找最新訊息以及安排策略和各種調派。穆遷影無奈地看著一個又一個指令從她口中傳出,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把她推回剛剛和詩人見面的地方。

倒是出乎他意料的,詩人成功說服他所有的老鳥玩家朋友,包括他自己一隊24人隊伍就已經在廳裡等候,相互聊天的語氣帶著笑,卻也同時帶著感嘆。

「現在打的是時間戰。」軍師雖然很嬌小,但是一出現就帶出的威壓特別厲害,讓本來還在嘈雜的眾玩家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敵人之所以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必定是有所企圖。初步估計是為了看到兩個世界的衝突而引起持續混亂,再而導致戰禍發生。只是,敵人為什麼這麼多遊戲不選擇,偏偏是《闖蕩OL》,這點還需要更多的資料以輔助進行推算,但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敵人並沒有預料到我們相關單位可以如此迅速進行整合,並且伺機反擊,所以東大陸的死靈一方與西大陸的妖精一方,都很可能被敵人說服而加入敵方陣營。妖精一方,協會已經成功連接並且安撫了,只剩死靈一方,所以你們的任務,就是確保能夠安撫死靈,讓他們不會加入敵方陣營給將來的任何異狀帶來致命的干擾,清楚?」

「所有的相關資訊,以及目前局勢的大致分析,已經用郵件方式寄送到你們的個人信箱裡,請注意查收。」她的話說到這裡,每個玩家都迫不及待地像依然在遊戲裡那樣操作菜單界面點擊自己的收件信箱,馬上就發現了最頂端的新郵件然後點擊打開,一目十行地看是粗略掃過。

這種圖像和策略分佈,如果是玩過軍事類網游的玩家,必定會非常熟悉這些東西,而恰好,這邊的老鳥玩家不僅僅玩西幻風的RPG,更是玩過了非常多的遊戲,絕對包括了軍事類網游,甚至要看星際地圖也沒問題。

「與死靈一方的談判,詩人和自行注意尺度,若是許下了任何承諾,請確保你許下的承諾是協會能夠辦到的。」在詩人的錯愕之下,軍師點了他的名,「此次任務,由詩人帶隊,一切聽從詩人的吩咐,必要時刻可以直接聯絡我或者會長,看當時誰有空就由誰來對你們進行引導。如此,任務相關已經清楚了解?」

穆遷影以為這些人必定會像詩人那樣十分緊張,但是出乎他意料的很多玩家在得到任務之後就興致勃勃……就好像在遊戲裡迎接挑戰似的,讓他不禁有點擔心地補充了一下,「請注意,雖然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各位能夠如同在《闖蕩OL》裡使用各自的職業技能,但是這裡不是遊戲,這裡是現實,受傷了是沒辦法進行痛覺感觸的調整,致命攻擊是真的致命的。紅藥水與藍藥水暫時不知道可否能夠生產,這點請隊伍的藥劑師們注意,也請各位玩家注意檢查自己的藥品數量,小心使用。」

「知道,並且清楚了解!」其中一個女性猛地拍了有點憂心忡忡的詩人一下,「沒想到這次終於輪到沉默帶隊了,看你這次還有什麼東西好推遲,哈~」

似乎,是真的都是心智堅強的人呢……穆遷影呼了口氣。

「注意檢查自身裝備和狀態,倒數一分鐘後進行空間跳躍。」軍師的語音方落,所有玩家都快速地把自己遊戲背包內的裝備都套到身上。

沒錯,不僅僅是玩家的技能都帶來了,連玩家的背包也都帶來了,變成了一種能夠使用的空間類物品。按照常理來說,只有少數魔法師和術士擁有這一類的空間道具,卻沒想到現在只要是《闖蕩OL》的玩家都擁有了這樣的道具……似乎是能夠利用的一點。軍師這麼想著,抬手就對一直在線的各種軍用部隊和各國的警方進行聯繫,就利用遊戲轉換來現實的各種優勢進行適當的安排。

遊戲裡人物角色裝備上的東西雖然都沒有了,但是背包裡有著這些裝備的話,那都是能用並且有效的。只是,現在已經沒有了紅條和藍條來確定HP和MP,裝備穿上了之後也只是感覺到有著增幅,卻不知道增幅的程度有多少。如此一來,那些從來不在自己背包裡存裝備的玩家就比較悲催了,所以此時的24人團隊其實是在朋友之間找尋自己能夠使用的裝備,至少不要這樣什麼防禦都沒有就跑去死亡之都送死。

終於,不管是好是壞,一分鐘之後通往死亡之都最靠近的通道已經被打開了,24人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情步入了通道,開始了他們作為普通人卻有本事做出不普通事情的旅程。這一場歷險,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一直不斷在他們心中回憶,並且深刻銘記一輩子……不過現在,因為通道還沒關,所以各種咒罵聲隱約的傳來,似乎是因為降落點是廁所至於,還是一個不怎麼被清理過的廁所……

等穆遷影從感嘆中回過神的時候,他才發現他推著的輪椅上,少女卻沒再像之前那樣一直操控著系統進行調令或者監察著什麼東西,而是安靜地坐在輪椅上,看著有點像發呆的模樣。但是他理解,她從來不會做發呆這種沒有效益的事情,與其在那邊發呆,還不如去睡一場,至少在遊戲裡她一直都是這樣表現的。

「藍衣,你在想事情嗎?」話問出口了,他才發現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如果她真的是在思考的話,那麼他的一句話說不定就打斷了她的思路,干擾了她去思考出一個答案或者解決方法,這換作勢平時應該是沒什麼關係,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的一聲號令,可以是救了千萬人,也可以是因為失誤而害死千萬人……他突然好有愧疚感,就只是因為問了一個問題。

所以她會回應,這點讓他非常驚訝。

「我在想著,為什麼現在會發生這種狀況。」

「你的意思是……」

「敵人為什麼要融合兩個世界?這麼做到底有什麼好處?如果要毀滅世界的話,憑他的實力,就算不使用上之前那次的怪物,都有上百種可以毀滅世界的辦法。但為什麼偏偏是融合世界,並且那個還是一個遊戲世界?」軍師一邊說著,一邊理清自己的思緒,希望能夠找出隱藏在種種跡象後面的真相,「這一切,毫無疑問是『無神』的手筆,從以前到現在,一直一直都在做出作為執法單位的協會所無法無視的罪狀……如果一切要追溯到『無神』最初的犯罪記錄,那時已經一百多快要兩百年的事情了。」

兩百年了,不夠他毀滅世界嗎?那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大魔法師,兩百年來只被他們逼得顯形過一次的大魔法師。

「那他們,那個『無神』,他們最初犯的都是什麼罪?」穆遷影有點小心地注意發出不會把思路帶得太遠的問題;他自然知道自己並沒有軍師這麼聰明,也因為不是協會的人所以各種會員該懂的東西都不懂,但是他知道現在軍師試圖走出思路的死胡同,所以這些話與其說是在跟他說話,倒不如說她只是想要讓自己的思路更加穩定。

一些人,他們想要專心的時候並不是呆呆地坐在功課面前專心,他或許一面跑步一面唸書才能夠專心,又或者一邊聽音樂才能夠一邊清晰地思考事情。而畢竟,彈指之間諸般思緒浮現,而要穩定地想著一件事情是很需要專注力的,此時他有點了解,軍師似乎通過說話的方式來理清自己的思路……這也證明了這個事情很嚴重、很重要,否則通常只要稍微想一下就想到解決辦法的軍師不會這麼慎重。

「『無神』第一次記錄在案的時候,罪名是拐走並且對一千多名孩童進行非人道實驗,試圖把孩子改造成聽話但卻有著思考能力的傀儡……」她的話語頓了一下,「但是這有點不邏輯。自從知道『無神』背後的最主要的領導是一個大魔法師之後,這些犯罪記錄都透露著種種的不邏輯……」

「一個大魔法師,而且還是使用了種種透露著血色黑魔法之類邪術的大魔法師,絕對可以使用魔法來操控人類成為傀儡,並且以他的實力,就算控制幾百個甚至千多個人都不是問題。但為什麼卻偏偏是要做實驗?用的還是科技的手段來進行實驗?『無神』的每一次犯罪,從來跟金錢沒有掛鉤,一直都是在玩人命,用試圖在人類身上試驗著什麼、想要達成某種目的……」

「如果實驗成功了,他成功找到了控制人類的方法,那麼他想要做什麼?和現在兩個世界的融合有什麼關係?融合一個遊戲世界,能夠讓他更加順利掌控人類?明明他上一次的行動就是想要毀滅人類……所以他控制了人類,就是想要讓人類自行滅亡?不對,我到底哪裡想錯了……」

看她似乎有點痛苦地把手撫上了額際,穆遷影連忙用聖光給她進行安撫,「來來,先走出來,先想想看,我們的世界和遊戲世界到底有什麼不一樣?是為什麼選擇了莫塔拉洋斯?明明還有很多其他的遊戲不是嗎?像是末日喪屍類的MMO,又或者星際冒險那種MMO,但是卻偏偏選擇了風格有點衝突,甚至還不是擁有最多玩家的《闖蕩OL》……所以會不會有什麼原因,才導致他選擇了這個遊戲,而不是別的遊戲?」

「那個遊戲和現實的分別……」是啊,為什麼偏偏是這個遊戲?是故意選擇這個,又或者只是隨意挑一個?不不,絕對是故意選擇這個的;她瞬間想起了,這個遊戲公司背後朝陽集團的大老闆,他陷入了昏迷的兒子曾經被「無神」綁架過!所以是那個時候,「無神」就已經想要得到那個遊戲了,所以第一步就是綁架那個可以說是成為了植物人的病人,只是那個第一步被他們協會打斷了。

「無神」向來不會輕易放棄任何的行動,所以「無神」必定是把行動轉了一個模式……遊戲、植物人、朝陽集團、遊戲和現實的融合……

「遊戲系統去了哪裡?」

「誒,對呀,現在都已經第三天了,福蘭特都沒出現過!還有福蘭特主神大人的哥哥,都沒見到!」

軍師看著他,「遊戲系統……有哥哥?」

雖然只是「看」,但穆遷影總覺得自己是被「瞪」了,讓他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才開始說話,「又一次我登錄遊戲的時候選擇了去路過福蘭特主神的家門口,所以就恰好看見了他和他哥哥……只是他的哥哥形態雖已成年,但行動狀似稚兒……」

「那是因為從十五年前開始,這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所以精神上會認為自己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但給他設定身形的人卻把他設定成一個成人。」秦玉偉就是那個哥哥,所以作為被秦陽破創造出來的系統被稱為弟弟,其實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合理的。

從穆遷影來到這個世界後的時間上推算,看來秦玉偉是從那次被綁架了之後開始有著甦醒的跡象,所以才會被安排進入遊戲裡在系統的觀察之下逐漸讓精神更加強大到最後能夠成功清醒過來……所以那一次的綁架,其實就是要讓秦玉偉清醒過來?

等等!福蘭特這個系統,最初的架構其實是秦玉偉這個天才孩童寫出來的!所以從那時候開始「無神」的目標就是《闖蕩OL》這個遊戲!並且是想要從系統著手,要徹底掌控這個遊戲!只是當時被協會打斷了,他們便沒能夠控制到這個遊戲……

所以現在,兩個世界融合了遊戲系統卻失踪了……她可以確定福蘭特並沒有被銷毀,畢竟現在遊戲的各種控制都還在運行,所以福蘭特必定是在某個地方,很可能就是在「無神」的掌握中。

……那為什麼福蘭特並沒有被銷毀?他沒有被銷毀,是不是代表這他還有用處?那他還有什麼樣的用處,足以讓「無神」繼續容許他運行?其實這對「無神」來說是不利的,畢竟有了遊戲這種輔助,越來越多的人能夠掌控魔法和術法,畢竟現在的這片土地因為遊戲的影響而變得靈氣十足,所有的非科技類能力都有著飛躍一般的成長,所以有人從此感悟而成為超能力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些都只會讓異能者協會更加壯大。等人們已經成功習得了這種異能力,那時候的科技大概也已經修復的差不多了,那麼到時候福蘭特這個系統就算崩潰了也沒有關係,因為已經沒什麼用了不是嗎?

那為什麼「無神」要做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在世界融合的最初就把系統毀滅了,看著亂成一團的世界在各種誤會和衝突之中毀滅,難道這不應該是「無神」最希望會有的情況嗎?

回到最初的疑問:為什麼偏偏是莫塔拉洋斯?為什麼不是別的遊戲?

《闖蕩OL》跟其他遊戲最大的分別,大概就是因為有著協會的插手,所以運用了很多協會眾人想像中希望要有的卻在現實中無法展開的資料。例如術士的修煉是需要在靈氣十足的地方,在一個靈氣濃郁的地方修煉,等級會非常高,並且能夠施展的法術都更加多,可是現實中的靈氣就是很匱乏,很多傳說中的法術都沒辦法施展出來,漸漸地就成為了所謂的傳說。魔法師也是如此,甚至所謂會堵上性命所以不能夠隨意使用的禁術,很可能只是因為這片土地的能量已經很匱乏所以只能夠用性命把魔法啟動所需要的能量堆上去,也就是說如果土地的能量充裕的話,很多禁術都能夠施展開來。

基於這種理念,並且把這個設定提供給遊戲,《闖蕩OL》變成了一種異能者會如魚得水的環境,這是現實所沒有的。

……所以,「無神」就是想要把這片土地變成上古時期那種能夠讓傳說不再是傳說的土地嗎?那這是為什麼?讓土地再一次充盈起來是為什麼?

不邏輯,怎麼想都不邏輯……如此兇殘的大魔法師,從兩百年前就開始犯案不斷,害數千人在痛苦中無法自拔、害數万人失去性命,甚至用數千人的性命去堆砌出了一個融合世界的魔法,卻只是為了讓這一片土地更加美好?這樣合理嗎?

她呼了口氣,把思緒從這些死胡同里轉出來。

「如今,首要的數個任務:確保死亡之都被拉攏、確保民心所向並且盡可能減輕暴動、確保民眾安全並且對未知情況進行探測、找尋《闖蕩OL》的系統福蘭特的所在。」軍師抬手就把這些首要任務排在了所有會員任務欄的首位。她一更新了,所有會員都看見了如今最應該做的事請,並且自動地按照自己的能力所及去行動。

「遷,推我到辦公室那裡。」她沒有抬頭就開口吩咐,「我要試試看用現在所能用到的去找尋福蘭特的所在。」

穆遷影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哦,好。」

在推著輪椅的時候,他有點慶幸軍師並沒能夠看見他的模樣,因為他覺得此刻的自己非常沒臉見人。從前貓人刺客直接叫喚他為「遷」的時候,他知道這是因為貓人刺客很喜歡節省時間,所以連說話也會想要盡可能簡短。可是現在換成了一個少女如此對他叫喚,他居然會心神一個蕩漾,活像一個行為不軌的登徒子……

這是兄弟啊穆遷影,這是你兄弟!不要去亂想什麼有的沒的,現在情況危急,所以好好保護你兄弟才是你該做的!

如此在心裡對自己說了一遍之後,他覺得自己的表情應該擺得比較好了。






題外:
完結卷第三章,送上!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拖這麼久,就是很卡文很卡文,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難生出新的章節來完結掉這個文。。。(反而跑去寫了很多短篇文lol)
這一篇會有很多軍師思考的事情,我覺得很拖字數,但是這些埋伏的東西不寫出來好像不過癮【oTL】

天夜弦 發表於 2016-3-19 12:05:09

\ 終於更新啦!喜大普奔! /

詩人肩負著重要使命呀!加油,我看好你唷! (拍肩(欸

其實看著軍師思考那一串東西,我也有種思路被歸納然後又一一被推翻的感覺w
因為前面劇情幾乎都要忘了_(:3 」∠ )_ ←喂

薛薛 發表於 2016-3-22 17:15:43

詩人要在現實直面魔龍啦~
在這之前要先面對髒髒的廁所

靠藍衣的推理回想劇情!

qiya 發表於 2016-6-4 12:31:09

五卷之四

本帖最後由 qiya 於 2016-6-5 15:09 編輯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雖然因為各種天災所以很多的民宅都已經不能夠使用,但是在避難所的所有居民都有著目前情況所能夠擁有的最好待遇,人員傷亡已經減到了最低,而且還沒有與本來是NPC、如今是異界人士的子民發生武裝衝突,各國的政府都了解,這已經是他們所有人集齊全力所能夠做到的最好的情況。但是,這世界不管什麼時候都有著害群之馬的。

在最初的安定之後,一些或大或小的暴動也發生了。一些可能是不滿意自己接收到的待遇而得寸進尺的幫派,一些可能是得到了遊戲裡的神奇能力而狂妄得到處惹事的白目,也有一些可能是渾水摸魚、試圖在這種情況下得到什麼利益的貪婪者,而且不要忘了本來就已經很可怕的恐怖份子在這種時候只會帶來更加大的麻煩和恐懼,以及那些研究成狂的瘋狂實驗家,如此混亂的環境正好給他們這種隨意測試實驗結果還是捕捉實驗對象的機會。所以異能者協會諸人,以及國際刑警、特種部隊、各種國家武裝部隊都沒有休息的時候,一直去應對這些人類中的敗類,而與此同時還要維持著和異界降臨的異人們之間的和諧關係;至於他們NPC之間的敗類,就交由他們自己自己來解決了。

但是,至少還算是往好的方面發展、這些為民服務的人是能夠輪班休息的,異能者協會的人也是從一開始不眠不休,到可以輪班回來休息睡覺,這都讓穆遷影覺得情況好了很多。如果身旁的軍師不是一直在那邊戒備著、完全不見任何鬆懈地戒備著,他會以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似乎人就是有著這一種惰性,在對比之前那種糟糕的情況後,都會覺得現在的情況維持下去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即使上一刻是被人滅國了甚至成為了奴隸,後一刻被去了奴隸的頭銜而成為了窮籍的農夫,也會因此覺得當一個農夫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應該說,老百姓渴望的真的不多,安全並且和樂地活下去好了,而穆遷影就是那種普通的老百姓,在短期的安逸下是會安於現狀的;至於爭取權利甚麼的,那可要等他覺得這種生活實在過不下去了再說,但現在還過得下去不是嗎?

而軍師卻在這一點上和他截然不同,完全沒有被這暫時的安寧所迷惑,依舊在戒備著,帶領著異能者協會上下戒備著,並且影響了所有和異能者合作的單位,所以沒人對眼前的狀態鬆懈,依舊盡可能地完成那排在任務欄首幾個艱難的任務。

【確保死亡之都被拉攏】、【確保民心所向並且盡可能減輕暴動】、【確保民眾安全並且對未知情況進行探測】、以及【找尋《闖蕩OL》的系統福蘭特的所在】,除了死亡之都已經成功被詩人的團隊拉攏了,第二和第三的持續進行中之外,第三個到任務到現在都還毫無頭緒,更別說在這四個任務之外用紅色字體描繪出來的【瓦解「無神」組織】、在現在看來這個幾乎不可能成功任務。那刺眼的紅色,無時無刻提醒著所有人不可以無視這個導致整個世界如此混亂的罪魁禍首,但是偏偏到現在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看著在進行推演的軍師,他好奇著,為什麼有著如此魅力的人居然不是協會會長呢?穆遷影不理解,但他並不會憤憤不平,因為會長本人同樣是一個值得欽佩的人。身先士卒不止,蕭會長那個人似乎只要站在面前奮戰之時,就總能夠讓人心生豪情而跟著一起把命拼,似乎只要他說可以做到的事情,即使那事情是荒謬的,但聽的人都會覺得那必定是可行的……這種是一種神奇得近乎於妖異的魅惑之力,但明明他的異能與這種精神波動完全沒有關係。

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小說裡的一些主角;為了適應現代的步伐、要了解這個時代的情況,他不止勤看電視劇和新聞以及常識文章,更在旁人的介紹下看了一些小說,但是說實話,他對那些小說真的不怎麼喜歡,所以最後還是多看電視劇了。而蕭會長會讓他想起那些小說裡的描述……彷彿如果這就是小說裡的世界的話,蕭會長就是那個命運之子,有著最好的運氣、最強的團隊、最引人的魅力,拉攏人幾乎是從來不會失敗的。

比如這個時候,來一點異想天開的話題。

「軍師,來聊聊。」蕭會長湊近了他們兩人,開口打斷了軍師的推演。

軍師,不管什麼時候看上去都是如此脆弱的女子,穆遷影真的每次都差點用對待珍貴瓷器的態度來應對,但是只要一想起這個弱女子就是遊戲裡那個強大的貓人刺客,他就像是被澆了盆冷水似的冷靜了;這是那個貓人刺客,那個並不會喜歡被特別對待的貓人刺客,是他的兄弟而不是易碎品。所以穆遷影倒是成為了難得站在軍師身邊還能夠保持儀態的幾人之一,換作是其他的會員,不是膽戰心驚就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了。

軍師沒有回話,只是放下了按著鍵盤的手回頭看著蕭會長表示正在聆聽。

蕭會長的態度,自從發現守護者死了之後就沒有了之前的嬉皮笑臉,只有「很嚴肅」以及「非常嚴肅」之間的分別,可靠程度直線上升。這讓穆遷影不禁懷疑這才是蕭會長真正的姿態,而先前那個總是胡鬧任性的男人只是一種掩飾……但是是要掩飾什麼呢?他不懂,但是這他理解這並不是他應該八卦的事情,因此並沒有多口詢問;在這種危難時刻,有什麼事都該等危難解決之後再說不是嗎。

「我想要找到遊戲主系統,或許需要另一個系統才辦得到。」蕭會長自然知道自己的話看起來很矛盾,所以馬上說明,「還記得那個全身蒼白色系的魔劍士薇亞思?她本來就是一個系統,並且是在闖蕩OL的主系統允許之下才能夠利用玩家的身份進入遊戲裡,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說不定她會比較知道該怎麼找尋主系統不是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概就是穆遷影所能夠想到的詞了,他真的完全沒想起那個蒼白色系的魔劍士,而他看見軍師開始聯絡藍眼過來的情況看來,軍師似乎也沒想起這一點……而這個一直以來都表現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蕭會長居然想起來了,這種細小的、容易讓人遺忘的情節,不得不說真的讓他很吃驚。

藍眼聽到傳喚馬上就過來了,可是聽到了要他把薇亞思交出來的話之後瞪大了眼睛,表示做不到。

「為什麼?」蕭會長看著藍眼,「你不會是心疼你的系統,所以……」

「不是這樣!那個系統根本就不是我的啊!」藍眼指著軍師的輪椅扶手,「薇亞思,VIAS,這麼舊的秘書系統可以這麼先進,就只有副會長的秘書系統了啊!是副會長親手升級到十三版的系統啊!」

雖然三人一開始都知道藍眼在薇亞思這個系統的事情上有所隱瞞,但是卻都沒想到原來隱瞞的就是這點。

頓時,眾人的目光就集中到了軍師輪椅的扶手上。

在這個電腦只有巴掌大的時代,體型比巴掌還大的電腦絕對能夠表示那個電腦的運行和負荷量是超電腦的表現,例如《闖蕩OL》的運行器,總共有一個籃球場這麼大,而這還是用這個時代壓縮了之後所形成大體積,可想而之這個並不算很熱門的遊戲究竟有多精細。而軍師的輪椅,兩邊的扶手都是電腦的所在,體積也不小,雖然比不上《闖蕩OL》的電腦,但運行上絕對是比外面買得到的電腦來得高超。但,高超得形成了自我意識並且追著主人到遊戲裡也不遠離,這點也未免太玄幻了吧?所以軍師當初才不相信藍眼的話,可是基於「這世界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神奇意外」才沒有百分百否定這一點。不過怎麼都沒想到,薇亞思並不是藍眼的系統,而是她的系統……

「聽到的話就出現回應一下。」軍師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冷清,但是或許聽在某些人的耳裡會顯得有點不近人情吧?穆遷影是這麼想的,然後看著扶手邊亮出了一個虛擬視窗,顯示的就是他印像中薇亞思蒼白的面孔以及蒼白的裝扮。

此時的薇亞思說出來的話不再像穆遷影在軍師身邊聽到的那麼死板,反而就像遊戲裡那般跟人類沒有兩樣,「主人……對不起。」

軍師沒有就她的道歉而說什麼話,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搜索《闖蕩OL》的主系統上,「先前會長提到的事情,你搜索得到嗎?」

一提到正事,薇亞思馬上恢復了工作時一個秘書系統會有的態度,「報告,自從出事以來,我一直對福蘭特發送信息,並且試圖追踪他的IP,但是不管怎麼樣都沒辦法找到他,不排除他處在與無法連線的情況。」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預測?你的說法似乎是基於福蘭特並沒有出現形體,而是持續維持虛擬狀態的樣子。」

「是的,我是有著如此的猜測。畢竟排除運算的能力,他的系統核心和我的核心有76%的相似度,而這種核心並沒有辦法讓我在電子媒介以外的地方組成一個實體,所以我猜測福蘭特也如我一樣沒辦法形成這樣的實體。剛才跟隨主人調查遊戲公司總部的時候,我透過監視器發現伺服器和運行主機那裡少了一塊零件,由此我大膽推測,那個便是福蘭特的核心,並且是被偷走了,處在與一種無法連線的情況。」

「主系統沒了,那現在所有的遊戲功能能夠運作……」

「主系統之下有著三個輔助系統,平常遊戲運行時在沒有主系統的情況下依舊能夠持續所有的功能運作,現在估計也是這樣。只是……」薇亞思頓了頓,「到底不是主系統,主機的運行會逐漸出現亂碼,如果是往常的情況,福蘭特不會離開遊戲太久,很快就會回來並且平復那些亂碼,但是現在福蘭特不在了……而亂碼堆積到飽和的程度時,我無法估計到時會出現什麼情況。」

如此說來,把主系統找回來就成了一件迫切的事情了,否則亂碼堆積到飽和的程度時恐怕會發生什麼很不愉快的事情。最好的情況是那個世界的症狀逐漸融合成這個世界的模樣,但最壞的情況,很可能是那個世界崩潰零散,連帶著這個世界一起毀滅……軍師沉默地把【找尋《闖蕩OL》的系統福蘭特的所在】這個任務用紅色的字體標註起來,在下面添加了若干的備註。在場的諸人都看見了,只覺得心情更加沉重了。

自從災難發生以來,遊戲主機和伺服器那裡變成了一個無人能夠進入的、類似於術士說的那種祕境或者空間。雖然那些電線和監視器還連通著,甚至耗電量比以往更加強了,卻沒人敢把供電中斷,就怕會出什麼大事。不是沒人試圖通過留在伺服器附近的監視器查看情況,但是不是看到一片的雪花或黑暗,就是直接連接不上,就只有剛剛表示能夠侵入監視器查看的薇亞思除外。

「監視器的記錄看得出是誰進行偷竊嗎?」

「沒辦法。那個零件在事發之前沒有記錄到任何異狀,而事發時則是一片的亂碼,等亂碼之後那個零件就已經消失了,追踪不到任何線索。」

所以找尋福蘭特的線索又斷了。

蕭會長嘆了口氣,打算離開繼續去前線關心一下先進的情況,順便讓那些某些政府裡搖擺不定的牆頭草堅定一下自己的心不去玩什麼奇怪的手段。軍師也沒打算繼續浪費時間,繼續在搜索上進行推演;煉金術師不可能一直都把精力專注在探測器X-3上,所以這個探測器已經共享出來給臨時成立出來的檢測小組進行觀測,而她也參與了觀測,並且試圖從過去的一遍能量波動中找尋出一點蛛絲馬跡。而穆遷影,在頂替護衛的時候也只能做平時護衛會做的事情,只有在護衛回來跟他輪班的時候才有時間休息。

如今守備在軍師身邊的有三個人,他、護衛,以及守護者的妹妹、代號金狐的幻術師,三人輪班,一天工作的十六小時有八個小時在軍師身旁,另八個小時便是負責其他事物。他負責的,便和教皇為首的NPC一方進行交涉並且協調,是一個很瑣碎但卻很重要的公關任務。

可是,蕭會長才帶著藍眼邁開步伐沒多久,一聲刺耳的警報突然響起,所有人身邊的通告欄馬上就彈了出來,讓眾人的行動一頓,一目十行地看起這項最新消息:

【異狀警報:不在龍族等高級魔獸所能夠壓制的魔獸行列內的低等級魔獸出現暴動跡象!】

紅字粗體並且大寫。

軍師馬上就拉開相關的探測器,那些低級等級魔獸暴動的地方被畫上了紅色的記號,而那邊直播出來的視頻更是顯示得出那邊的情況有多糟糕。

軍師開啟任務發布系統,把這項警報頂到了所有任務之上。與此同時,協會內部,所有能夠進行廣播的地方就傳出了軍師的聲音;穆遷影看著她雙手不斷的點擊著或者輸入著什麼,嘴上的語氣卻維持了一種肅穆和冷靜:

【所有武裝單位請注意,所有武裝單位請注意,野外低等級魔獸出現暴動跡象,請立即掩護民眾並注意民眾安全,並且對低等級魔獸進行圍剿或壓制行動。我重複,請立即掩護民眾並注意民眾安全,並且對低等級魔獸進行圍剿或壓制行動。】

另一邊專屬於異能者的頻道也傳來了命令:【戰鬥系異能者,請立即前往低等級魔獸暴動之地進行鎮壓和援助。】

命令重複了三次,而首先回應的不出他所料,是總是沖在戰鬥最前線的夏娜:【回報總部,劍客領命,立即前往異動所在!】

【回報總部,煉金術師領命,即刻前往移動所在!】

【醫師領命!】

【蛛騎領命!】

【護衛領命!】

一聲聲的領命通報傳了回來,而暴動的異象也在半小時內減到最低……只除了劍客前往的那一片地方。

那裡的暴動不僅僅沒有被壓制,反而越來越激烈,甚至其他地方的低等級魔獸都來到了那個地方,讓暴動更加壯大。

一小時後,所有的魔獸暴動情況已經減弱到只需要武裝部隊戒備的程度,但是劍客所在的那裡卻越來越劇烈,甚至在有所增援之後依舊沒有減緩的跡象,讓那裡的負責人員都決定要把靠近那裡幾處的避難所都進行轉移……也就是說,劍客已經在那裡進行了一小時不間斷的戰鬥了。

她還撐得住嗎?

身在獸潮中的緋村夏娜其實知道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腳踏擁有守護力量的春雨劍,手握象徵破壞的焰斬劍,緋村夏娜運勁從空中往下一劈,一刀就一個魔獸的頭顱落下,甚至偶爾成功蓄夠能量來一記大範圍的劈斬,瞬間奪去數十頭巨大魔獸的性命,噴湧而出的血液讓她渾身猶如血雨中行走那樣,不是修羅卻勝似修羅。

當這些魔獸來到了現實世界,那層遊戲裡作為和諧存在的血腥過濾網消失了,不像在遊戲裡所有的致命傷就只是閃過一道血光就沒有了,而是真正熱得灼燙的鮮血……這宛若地獄才有的場面啊。

她本來是一個滅妖師,在所有妖異都到妖界不再為禍人間之後,她就只剩下這點武力值擺得上檯面。天地靈氣在異變之後變得異常昌盛,對有著春雨劍和焰斬劍的她是一個很大的優勢,但架不住這種人海攻勢,用數量堆砌起來的力量讓她深陷在其中,即使多了幾個同樣戰鬥力不凡的魔法師也沒用……這一篇地方很不尋常。

雖然表面上看是一個靈氣濃郁的地方,但是隨著她抽調這些靈力附到劍上進行攻擊,她越來越感覺得出體內出現了奇怪的感覺,並且這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就像緩慢中毒似的,甚至在她想要停止的時候無法停止!

她的身體此時就像一道過濾網,那些有問題的靈力穿過她的身體時把那些扭曲的異樣之氣留在了她體內,而從她身體傳出的力量就像別的地方那裡純正無害……這個地方、這些魔獸的暴動,都不尋常!

她停不了,甚至可以確定自己沒有被拯救的可能了;那些扭曲之氣,徹底地滲入到她的血裡、她的骨裡,而這種情況,恐怕穆遷影這個光明祭司來了也沒用。那麼,與其在這邊被這些低等級魔獸輪死,還不如把自己這條命也送上了,徹底消滅這一片土地以及其上的不受控制陷入狂暴中的低等級魔獸?

「撤退,你們都撤退!」夏娜握緊了手中的劍,站在半空中鳥瞰那時而相互廝殺,時而試圖衝破魔法師們圍起的防線的低等級魔獸,雙目因為開始大量吸納異變靈氣而露出了血一般的猩紅之色。

「撤退?」其中一個比較靠近她的魔法師詫異地瞠目,「我們撤退了,你一個人應付得來?」

夏娜笑了,一如往常的張狂,「當然應付得來,我是誰呀?特戰十人部的劍客!這世上最後一個滅妖師!怎麼應付不來?」

魔法師不禁喜形於色。這個地區的狂暴魔獸就他們幾個人是沒辦法應付得來的,雖然協會正在抽調人手過來,但是現在有人能夠扛下這些魔獸,當然是早一步解決的好啊!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這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紅髮劍客情景……

紅髮劍客沒再對遠離的同僚說話,輕撫著手中的劍問,「你們,很可能跟我一起死在這裡了……願意嗎?」

春雨的劍靈來到了她的身邊笑了笑,「死在戰場上,本就是吾輩所嚮往的。」

焰斬的劍靈也顯形了,哼了一聲,「比在神社里繼續浪費歲月好多了。」

她輕笑,「那麼,來吧!用這扭曲的靈氣堆積出我們終點、最燦爛輝煌的火花!」

開通了身體的所有限制,那些有著異狀的靈力瞬間湧入,越來越多、達到了身體無法負荷的程度又被壓制再壓制,濃縮到了極點。這時候的她居然可以客串神明,無需春雨劍的支持也能夠浮在空中,鳥瞰那些狂暴的魔獸,彷彿這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難怪從古至今,那麼多人希望能夠成神啊。這種感覺真的太神奇太美妙了……

春雨劍從向來的防禦模式轉變成攻擊模式,她一手持著煞氣滿滿的焰斬,另一手則是透露著神聖之氣的春雨,把所有的力量凝聚到雙劍上往下一揮——

×××××

在協會總部的軍師和穆遷影正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那系統畫面顯示的通紅警報的地區。就在數秒鐘之前,那通紅的警報顯示出了特別異常的能量波動,那波動甚至隱約還和魔法師打開空間通道的波動有點類似,換一種說法,那就是這異常的波動已經達到了能夠撕破空間的程度了!

而就在那陣異常波動之後,紅色警報消失了,空間並沒有被撕裂,但是……那一片地方卻毀成了一片焦黑之地。

而與此同時還在現場不遠處、被劍客勒令撤退的魔法師們就站在廢墟的邊界,瞠目地聯繫了在協會總部的軍師。

「副、副會長,報告。」

「說。」

聽到那個魔法師的語氣時,穆遷影只覺得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但應該不可能的吧?

「劍客不見了……消失了……」魔法師的語氣充滿了難以置信,甚至還隱約帶了點悲戚,「剛剛的那一個大範圍的攻擊之後,光芒太刺眼、震盪太激烈所以我們閉上眼了,然後睜開眼時她就消失了,就算我們用魔法來找也找不到了……」

軍師並沒有回話,但是站在她身旁的穆遷影看見了她握得死緊的拳頭,雙手正微微顫抖著,呼吸的頻率也變了,變得十分壓抑……而他也是如此。

「劍……她的劍呢?她的劍呢!」她說不了話,那就他來說,「劍客絕不離手的劍!你們快去找找看找得到沒有!」

對於用劍的人來說,劍等同於生命,更別說把劍當作祖宗那樣敬拜的夏娜,很可能她出事了都不會允許那兩把古劍在她手上出事,畢竟那可是傳承了數百年的古劍啊!找不到劍,或許能夠期盼夏娜只是帶著劍到別的地方去了……雖然即使夏娜能夠御劍飛行行也不可能快得能夠瞬間離開那個攻擊範圍

「領、領命!」那邊的人甚至慌亂得分辨不出他並不是有權利給他們發號施令的人,匆忙地就去執行命令了。

等到結果的時間不長,只是五分鐘而已,然後那邊傳來了一張照片。

兩柄從中折斷的長劍,顯示了它們當時承受的力量已經大得連如此強大的古劍都沒辦法承受……更何況只是凡胎肉體的緋村夏娜呢?

頻道裡難得一陣沉默。

軍師幾個深呼吸之後,抬手就在死亡名單上添加了劍客的名字,讓她以她真正的姓名第一次出現在報告書裡,並且在出現在之後沒多久的新聞報導裡……

××××

緋村夏娜沒有葬禮。在這種非常時刻,所有的死者親屬都沒有那個時間和那種盈餘給犧牲者進行葬禮,就連異能者也沒有例外。但是這種沉重的心情卻持續了幾天,每一個和劍客合作過的人都對她的強大印象深刻,為她的死而惋惜,更別說跟她情同家人的協會會員們,只覺得心裡壓了一塊怎麼也搬不走的大石,連話都特別少說,像是在為她默哀似的。

她被宣布死亡的那一夜,協會總部似乎每一個角落都傳來了隱約的哭聲。

穆遷影不放心地看著依舊操勞工作中的軍師,「你……不會想哭嗎?」

畢竟,就連他這個大男人也躲廁所裡哭了一下,沒道理和劍客一起十年多的她居然不會想要流淚發洩一下。

軍師敲打虛擬鍵盤的手頓了一下,卻很快地又繼續了,「要是哭能夠讓她回來,那麼我可以把時間都花在哭泣上。但這並不可能,所以我不可以浪費她用生命給我們爭取來的這片刻寧靜。」

如果那天沒看見她緊握的拳以及那變調的呼吸聲,他真的會以為她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人……如同外界許多跟她沒有這麼多接觸的人那樣以為,然後暗地裡嘆息地說她是一個冷血無情直逼人工智能的人。甚至不僅僅是那些外人,協會內也有一些跟她不是很熟悉的人也如此覺得……而她卻一如從前,不作任何的解釋。

而且,她說的也沒錯。與其在這邊用哭泣哀悼劍客的死無全屍,還不如盡快解決這件事來減少人命的消亡,用實際的成績回報所有做出犧牲的人……即使這顯得很不近人情,但這才是真正因該做的事,她的決定並沒有錯。

在劍客死去之後的那一整天的資料搜尋中,透過狂暴魔獸當地殘餘的能量波動中,軍師成功查找到了蛛絲馬跡,百分之九十可以確定那些魔獸之所以會突然狂暴,並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被人為操控的。而此時,能夠對這些NPC進行操控的,就只有已經被盜竊走的主系統核心,而核心掌握在「無神」的手中……

資料顯示那是來自於澳洲,所以軍師馬上就聯絡能夠把天羅地網鋪設到整個澳洲的蛛騎潛入線索顯示的所在地;如無意外,那里便是「無神」大本營的所在。

當然,去的並不只蛛騎一的人,但蛛騎卻是整個隊伍的主力;只有蛛騎才能夠畫出他們異能者特別使用的地圖,那種標記了各種隱秘通道並且註明了所有異常能量波動點的地圖。

蛛騎的能力十分特殊,是一種能夠把能量收攏成絲並像蜘蛛結網那樣形成一個很特殊的偵測網絡,其範圍十分廣闊的同時也不會消耗太大的力量,而這個能力應用在戰鬥的時候更是奇招百出、層出不窮,布下的陷阱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時候下的,更不知道她的最後一手究竟是什麼,甚至讓人懷疑她有沒有最後一手這種東西……

也因為她這種布下蛛網的能力,她能夠把很大範圍都列入觀察之內,是一種和煉金術師以及軍師不一樣的觀測能力。不過這個能力有著極限;她到底不是超精神力使用者,所以她所能夠監視的範圍用盡全力就只有澳洲大陸這麼大,並且一旦她使用了這個能力,她的所有戰鬥能力就完全喪失,可以說到了任人宰割的程度。所以她有一個固定隊伍,每次出任務要去進行地圖描繪的時候,她的隊友就會負責對她進行掩護,默契十足。

蛛騎領命,帶著她的隊伍馬上就把手上的工作安排下去,接著就從海底透過水下的天然洞穴直接進入澳洲內部;如果這真的是「無神」的大本營,那麼這種時候要是在這片陸地上有著不同於往常的魔法使用,恐怕會打草驚蛇,所以蛛騎甚至都沒帶隊伍裡常有的魔法師,清一色的都是超能力者。

「隊長,接下來呢?」其中一個擁有水能力操控的異能者問。

從海底通過洞穴深入來到了一個山體內的洞穴內,他們正一邊想辦法弄乾身子,一邊打量著這個從前探測到但從來沒使用過的通道。這是一個延伸很長的洞穴,雖然感覺到有通風處,但要走到那裡應該會花上一段時間,而且根據記錄,這座山是處於森林保護區內,距離城市不會是一個短距離。

「留守這裡,過一段野人日子吧。」她的話讓隊伍不禁微微地笑了笑,「在這裡,有著土地操控和水源操控,我們隨時可以從這個海底通道撤離,而且我們現在來的主要目的也只是繪製地圖以確定攻略,不是去主動挑釁,所以我們留守這裡,不離開。」

「了解。」看著隊友開始商量什麼時候出外找尋食物和輪班進行守備,蛛騎召喚出了和她一同出生在這世上的伴生蜘蛛,開始調試能夠布下蛛網的頻率。

從她出生以來,她的視線裡就總是存在著一只紫色的蜘蛛,可是這只蜘蛛並不在任何人的視線範圍內,除了她之外沒有人能夠看見。所以蜘蛛成為了她第一個玩伴,並且在後來有一次發生危險的時候,更是顯出了原型保護了她——她便是由此被鑑定為是一個特殊異能力者,被招攬到了異能者協會。根據記載,她並不是第一個擁有伴生物的人,但卻是第一個伴生物是蜘蛛的人;伴生物,從人一出生開始就伴隨在那個人身邊、外人不可視的一種神奇的生物或者靈魂,很大部份是為了報恩而跟隨輪迴轉世而來的,所以她認為她上輩子或許對這只蜘蛛做了什麼事情,這輩子它過來報恩了。

她的能力沒人理解,協會裡沒有人能夠引導她,所以都是她一步步去發掘、根據古老的記載嘗試掌握它的力量,然後形成了現在的她:認真、嚴肅、有規矩的她。

在特戰部裡面她其實不怎麼顯眼。除了是她每一次的任務都是這樣暗地裡進行的,更因為比起說話,她更享受跟他們共處一室時的感覺,就像一個背景板似的,加上她天生表情就有點嚴肅,所以即使她身在特戰部這個幾乎每個人都自帶聚焦光環的特別部隊,她卻很透明。

但,就像一些孩子多的家庭那樣,總有某個孩子會比較少被注意到,她也只不過是類似那樣的孩子,但她知道她很重要,就比如現在,她的力量被需要到了,所以從來沒有人會把她遺忘,即使她的工作多的是處在幕後。

等著吧!她繪製的地圖將會是這場戰爭裡最重要的道具,而這樣的道具落入的是天才那般的軍師手裡,有著會長的帶領,以及眾多能力超凡的同伴——所以「無神」,必敗!

能夠效忠這樣的協會,她很高興。摸著顯出巨大得有馬匹那般高大的蜘蛛,她想起了這場戰役裡死去的、兄長那般的守護者,以及火焰般熱情的劍客,戰意比以往任何時候來得旺盛。





大家好,久違了,又是我,在此更新許久都不能夠完結的文。

我這裡有三天連假,所以擠出這樣的時間來寫了,現在是連假第二天,幸運和順利的話明天應該還能夠再更新一章……但不確定能不能夠如此幸運,所以就不不在這裡打包票了。

歡迎任何評語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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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五下去:還真的是碼不出另一章了囧,這個文每寫一章之後要沉澱一下才能夠再寫下去,所以過幾天再看看吧。。。haiz

天夜弦 發表於 2016-6-4 20:34:50

天啊!居然又一個便當!QQQQQQ
夏娜是我很喜歡的孩子呢,居然就這麼;;;;

gl4jo6 發表於 2016-6-5 21:43:44

喔喔喔居然更新了WWW((看得很滿足WW

嗚嗚夏娜居然領便當了QAQ
兩個喜歡的角色都領便當了QAQ
((跪求少發便當ORZ
等下一篇QAQ

qiya 發表於 2016-9-18 15:22:40

五卷之五

澳洲的詳細地圖正分階段輸送到協會總部軍師的手裡。

探測器-X3只能夠大致上地確定世界各地的異樣,但要說到詳細到連一隻貓是否正常的細微程度,那就只有蛛騎做得到。所以,她手中的這份據說只有完結版五成的地圖其實可以說是分詳盡,清楚地標明所有超過一定指標的可致命生物和非生物,並且經由這種既不是魔法也不是術法、甚至從超能力角度來說也不太能夠在歸類的能量進行地圖繪製和探測,能夠被敵人發現的機率並不高;這是綜合了蛛騎這麼多年來的經歷和任務回饋才做出來的結論,所以軍師對她很放心,並且已經開始就著這個五成完成度的地圖開始安排攻略。

協會內的世界地圖幾乎每兩個月就會更新一次——沒辦法,蛛騎只有一個,馬不停蹄地巡迴世界去記錄地圖也只能夠維持這樣頻率的更新,已經算頻密的更新了——但是兩個月之前,澳洲的地圖並沒有眼前的這麼複雜……尤其那一個個用紅色標記出危險信號的地點,這都是災難發生之前所沒有的。

「無神」這次是紮根在那不走了?為什麼?

是因為,已經來到了最後的時刻,所以他也不想要躲避了?

「先吃點東西吧,之後再繼續工作。」穆遷影把她推到了一旁的小桌子旁,上面已經擺好了簡單的餐點,都是糖份很高的食物。

看著軍師開始用餐,穆遷影一邊摸著她的頭,一邊為她施展光明治療術,希望這些光明的能量能夠舒緩她這些日子以來的緊繃和疲憊。

如今遊戲裡的大部份祭司玩家都被編入武裝部隊的後援救護隊裡頭,不管是群體治療師還是單體治療師都十分被看重,而這也是這場災難中死亡人數沒有預料中這麼高的原因之一。

就在這時,軍師的湯匙掉了下來,回過頭來看著他,面上是很罕見地有著輕微震驚的神色。

現實中的軍師比遊戲裡的貓人刺客更無法感應和觀察到內心的感情和想法,連遊戲裡幾乎可以當襲藍衣翻譯機的穆遷影也是很隱約地猜測著軍師的心情。而這樣面部表情幾乎死了的軍師,此時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是被什麼嚇到了?而且還跟他有關?

他當然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而軍師的心裡卻是捲起了狂風巨浪:她想起了之前三個預言師說出的預言。

【一直與我們對抗的敵人有了很大的動作,這牽連了整個世界!

現實與虛幻混雜在了一起,以為是遊戲的同時卻很可能不小心殺死了自己的伙伴……

混亂便是他的目的——請注意,是他而不是他們,我們的敵人其實由始至終就只有一個人!

這當中有一個神,在守護著祂唯一的信徒,所以一切的神明歸屬暫時都由祂掌握了,但是祂卻還是沒辦法插手任何的事。

從久遠的時空來了一個看起來就是毫無緊要的人,輔佐著祂唯一的信徒。

協會的最後,支柱們只會剩下一根;這是必然的。

到底,這個時代會成為什麼樣的結果,神不知道,也沒有人會知道,我們預言師也是不知道。】

一早,預言師就說了,這是一個世界級的災難,並且和遊戲有關!但是,沒有任何人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這樣的遊戲,就連她也沒發現!

而穆遷影,不正正就是從久遠的時空過來的人嗎?所輔佐的唯一信徒……不正正就是她嗎?因為她是這個神明所遺棄的時代裡,僅有的得到了神明賜予願望的人啊!

所以協會的最後僅剩的那一根支柱……就是她啊……

其他人……是不是就會像守護者和劍客那樣?「從此不再上線」了?

要是……要是一早就發現那個遊戲會帶來這麼大的災難,是不是她當時就阻止遊戲的運行就沒事了?

是她的錯……一開始就該阻止遊戲的成立和運行……那樣就不會導致這樣的局面了吧?

「軍師?藍衣!藍衣你快回神!」穆遷影抓住了她的肩膀搖了搖,「鬆開手,你快傷到你自己了!」

無神的雙眼開始聚焦,軍師鬆開了緊握的手,掌心被她的指甲壓出了幾個月牙那般的傷口,鮮血正從那些傷口露出,鮮紅得刺目。

穆遷影連忙為她的傷口施展光明治療術,很快地那傷口就消失無踪,如果不是上面的血跡,恐怕都不會察覺那雙白嫩的掌心之前是硬生生地被手的主人壓出了傷口。

「怎麼了,你是想到了什麼是嗎?很嚴重的事情?」穆遷影輕聲地問,就怕聲音大了會讓她再一次失控。

「聯絡他們……」軍師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系統,馬上聯繫特戰十人部所有人,確定他們位置所在!」

「撥號中。」薇亞思馬上在他們倆的身邊打開數個聊天視窗,「守護者已無法聯絡。劍客已無法聯絡。」

「撥號中……會長在線。醫師在線。金狐在線。男傭在線。護衛在線。」

已經成功連線的數人好奇地看著開啟通話的軍師。

「副會長,怎麼了?」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靜候您的吩咐。」

「請問有何需要?」

「你的樣子有點奇怪……發生了什麼事了?」

彼此之間沉默了半晌,讓軍師抓緊了手邊的扶手。

「系統,蜘蛛騎士和煉金術師呢?」

「撥號中。」薇亞思彈出了顯示自己表情的視窗,看得出她也很疑惑,「聯絡失敗,再一次撥號中。」

在其餘幾人還有些愣住的時候,會長眼神一凜,「已經有人失聯了?他們的最後出沒地點是哪裡?」

「蜘蛛騎士在澳洲繪製地圖,而煉金術師奉命在海上進行能量探索……」薇亞思給這幾個視窗都傳去了一個截圖,「地圖仍在上載中,但蜘蛛騎士無法聯絡,轉而聯絡其隊友中。」

「成功連接,隊友海魚,控水異能力者。」

「副會長!緊急通報!」彈出來的屏幕裡是一張協會裡經常看得見的臉,而背景是在深海裡,一片的黑暗,「我們隊伍遭遇了敵襲,隊長殿後,但是已經半個小時都沒看見隊長撤退!海魚請求下一步指令!」

等了數秒都沒聽見命令,海魚正想要開口的時候,終於傳來了指令。

「澳洲探索隊伍,全員撤退回來協會。」

「領命!」沒有一絲疑惑或者反駁,「海魚暫代隊長之位,此刻帶領隊伍馬上撤退!預計一小時後將會抵達協會,所以一小時後將會再一次報告行踪。」

軍師點了點頭,揮手就截斷了和海魚之間的通話。

蕭會長的表情越發凝重,而其餘的人似乎也理解了為什麼軍師會突然間聯繫上他們。這種時候,金狐反而輕笑出聲來,「這就是最後戰役的號角是嗎?副幫主發現我們幾人便是關鍵,並且很有可能都將在這場戰役中身亡?」

軍師沒答話,而在她身旁的穆遷影看不出,此時的她究竟是在思考,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而說不出話來……至少換作是他,他是絕對說不出話來,好像只要開口說了,就決定了這些好友們的生死似的。

「本來就預料到有這一天的,不是嗎?」這一次開口的是醫師,同樣也是掛著莫名的微笑,「軍師請不必介懷,我等在軍師手中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力量,而您想來不都是如此使用我們的嗎?說不定在那之後的結果沒這麼壞呢?」

「再想也沒用,動手去做才知道是什麼結果。」會長呼了一口氣,「現在,至少是知道敵人的大致範圍,澳洲是吧?所以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麼?」

「下一步……」低垂著目光的軍師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了面前的視窗上。穆遷影不知道視窗另一端的他們是否感覺得到,但站在軍事身旁的他卻只覺得隨著她的逐漸抬頭,剛才那個還會衝動的女子逐漸恢復成那個沒有感情的軍師,甚至比之前更加像一個精細的機械了。

「既然已經知道敵人極大可能就處在澳洲,而敵人也極大可能知道我們察覺到了這點,所以接下來必定會有一陣猛烈的攻勢。我們必須在那之前就把澳洲掌控下來,不能讓他們脫離指定範圍。」軍師看著依舊持續上載更新的澳洲地圖,不再讓蛛騎是否還活著的思緒困擾自己,揮手就發下新的任務指示:

【所有實戰等級A級和以上的異能者,把手上的工作交託下去後,立即趕往澳洲外的公海範圍,封鎖澳洲對外的所有通訊和異常能量傳送。】

所有人手上的任務清單自然被刷新了,這自然包括看到這這項指令之後皺眉的會長。

「A級全都調走,那麼原本需要A級支持的地方……」

「將有數名B級的會員代替。」軍師看了看世界地圖上的會員所在地點顯示,不意外地見到幾個已經得到消息的A級會員開始往澳洲移動,「我十年前下令布下的陣圖和資源都能夠支持這些B級會員進行任何A級會員才辦得到的事情。」

這樣一來,本來就不夠人手的情況得到適當的緩解,她手上就多了十多個A級會員能夠使用。這樣的話外之音,在場的所有人都馬上理解了,接著商討了幾件事情之後,都紛紛結束通話開始趕往澳洲參與圍捕行動……只除了她。

所有人都可以出動,都可以到前線,就只有她不行,因為那裡沒有這麼多資源能夠支援她佈局,而她最大的用處也是佈局而不是衝鋒陷陣,所以前線拼搏的事情她完全沒份……

【協會的最後,支柱們只會剩下一根;這是必然的。】

不可能的,她必定可以扭轉這個結局,一定可以的!

所以不可以再讓任何情緒影響判斷,必須完全把情緒都排除才行!

一旁的穆遷影看著之前還握緊的拳頭此時完全松下了,卻完全沒有開心的感覺。他只覺得,他的兄弟,此時站在一個聽不見任何聲音的懸崖邊,他只有抓緊了才不會讓他的兄弟摔下懸崖粉身碎骨。

但是,我做得到嗎?穆遷影甩了甩頭,抓緊時間完成自己能力範圍內的工作。

×××××

涉及圍捕任務會員們大部份各就各位,可以開始進行攻擊的倒數階段了,卻在這時候來了另一個噩耗。

煉金術師死了。

聽到這消息,穆遷影驚訝得連本來捧在身上的茶杯頭松了開來摔到地上,裡面的白開水撒了一地也灑到了他的褲腳,但他卻沒那個心思去理會,只震驚於那個神奇的、自稱是他前輩的女子,居然就這麼沒了……

不像夏娜,因為眼看著她在被魔獸圍困了一個小時,所以算是有了心理準備她可能熬不過這一關,煉金術師的死亡是真的完全沒有跡象,甚至連屍首也沒有,活像這個消息是個惡作劇一樣。

軍師看著視窗另一端的柚子,那個A級的魔法師,此刻不再繼續趕往澳洲那邊的公海,反而是開通了空間跳躍通道,把一個接著一個在荒島的小孩帶了回來,並且很快地就把這些小孩帶到了軍師和穆遷影的所在。

這群孩子有三十多個,並且每個看起來都不像正常人類的孩子。穆遷影在看到這些孩子的那一刻,馬上就聯想到了那個有著成人軀殼但行為舉止卻像是八歲小孩,代號為「雷光」的女子。這些孩子和雷光有著類似的氣質,所以在聽見這些孩子和雷光一樣,是被「實驗室」禍害的孩子們時,他一點也不意外,甚至他也似乎理解了煉金術師她是為了什麼而死的。

「根據這群小孩的描述,煉金術師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所在的實驗室似乎進行搬遷,所以對他們監管出了疏漏,他們有幾個成功逃出來了,並且被煉金術師發現了。沒有意外的話,那個也是『無神』的實驗室之一……沒想到我們遺漏了這個在看似荒島上的實驗室……」柚子和煉金術師是好友,但即使是悲傷得不斷落淚的此刻,她卻第一時間前來報告了,雖然是一邊報告,一邊哭著,「煉金術師毀了那個實驗室,然後把孩子們帶離那裡到鄰近的一個荒島上,可是那邊的通訊卻陷入了故障,孩子們看見她換了好幾種方式進行聯絡都沒用。她找了一個山洞把孩子們安置好,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卻似乎發現了什麼,孩子們說她的表情很震驚,匆忙地拔下一根羽毛給他們之後便把洞口封了起來……他們在山洞裡待了很久,甚至還感覺到三波很劇烈的震動,最後一波的震動甚至把封起來的洞穴都震開了一個口子,然後、然後就沒了……煉金術師沒了……」

煉金術師的異能力有些奇特,可以凝聚成黑色羽毛狀態附到后腰上偽裝成羽毛裝飾,甚至有的時候可以充當翅膀用來飛行,這點穆遷影是知道的。後來他也逐漸理解到,這些羽毛可以代表她的能力狀態,是她力量的分支,每一根都凝聚著她的一部份力量,所以她不太可能會做出拔羽毛這樣的行動,因為這無疑是把自己的力量分裂了出來交給別人。

這些孩子們的安全,一根羽毛的守護應該就夠了,甚至在危難過去之後那根羽毛是要被收回來的。但是,這些孩子們現在是一人一根羽毛。

這群孩子當中較大的那個孩子應該是哭過了,眼睛都通紅腫了起來,手緊緊地握住那根羽毛不放手,「山洞被震破之後,我、我不敢帶著他們離開……大姐姐叫我們要乖乖待在山洞裡不要亂走,很快會有人會救我們的……可是羽毛開始一根根飄進來……我們很怕姐姐會出事,所以大家一起走出去像找,可是來的只有一根根的羽毛……然、然後,我們在海邊找到這些……嗚嗚……」

說到後來,孩子又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些殘破的碎片。

他認得,這是煉金術師經常掛在腰上的腰帶,上面和魔法師一樣點綴了不少能量石,據說是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來作為手榴彈那樣拋擲出去以製造傷害,不過這樣也就表示她的力量已耗盡,來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此時,這條斷裂的腰帶上缺少了很多能量石,所以不難猜測她之前遇上的回事多麼激烈的戰鬥,力量消耗到了需要借助外力的地步……

「現場殘留的能量十分狂暴,所以在那之前煉金術師和不知道什麼人或者很多人進行了戰鬥……很可能是同歸於盡了。」柚子擦著眼淚說道,「甚至這些羽毛也不是被她操縱著送回來的,是因為他們手上那根羽毛的吸引才會接二連三地從四散的能量中凝聚回原型……」

也就是說,煉金術師,可能連屍骨都化為最原始的分子,只有這些殘餘的能量因為感受到共鳴才受吸引而飄蕩回來……

應該有很多感慨、很多紛擾的思緒充滿腦袋的,但是穆遷影只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想什麼、做什麼。

煉金術師,那個叫做阿星的女子,是除了襲藍衣之外對她幫助最多的人,一步步指導他怎麼在這陌生的時代活下去,甚至替他鋪好了各種道路;要是沒出這麼多的意外的話,他應該是在夏娜的家住多一段時間之後開始去一些學院上課,說不定還會成為一些影片的武術指導之類的,再不濟也可以成立一個防身術訓練班。反正無論如何,在她的照看之下,他都絕對能夠很好地融入這個社會,完全不會有人看得出他是一個穿越者……

這樣一個既像家人又像朋友的人,就這樣,沒了……

「系統裡完全看不出那裡發生過這樣的大事。」軍師只是沉默了片刻,便抬頭看向一旁的顯示器,「完全沒有一絲跡象。如果是三次的劇烈波動並且還讓煉金術師必須要和對方同歸於盡的程度,這裡必定會有顯示,但是完全沒有……系統出問題了。」

「系統出問題?」穆遷影半晌才把空白的思緒收攏,思考軍師的話。

是啊,照理來說,整個世界都在協會的監管之下,什麼地方出現異常的能量波動,必定會引起警報的,而一旦警報拉響,軍師自然會斟酌情況排出適當的會員前去處理……但是沒有任何警報。

沒有警報,所以除了出外進行探測的煉金術師,沒人發現有個地方出問題了,而煉金術師的求救信息也沒能夠傳送到協會這裡,因此她獨自一人扛下了那可怕但不知名的敵襲……如果協會接到了通知,或許煉金術師就不用死了,但是偏偏協會沒有接到通知,這就必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了!

「原本的電子通訊系統因為兩個世界的衝撞而失效,所以我們改用了遊戲的聯絡系統……福蘭特出事了?」如今,原本的世界深受遊戲世界設定的影響,而作為主神的福蘭特更按照遊戲的理論來說可以操控整個世界……所以,應該是強大無比的福蘭特出事了?否則,向來可靠的遊戲系統怎麼會出現紕漏呢?而目前,裝載著福蘭特這個主系統的零件早就被「無神」從遊戲公司裡偷出來了……

穆遷影睜大了眼,看著襲藍衣開始迅速地敲鍵盤,一旁本來顯示著秘書系統薇亞思蒼白面孔的視窗,此時則充滿了各種的數據和編碼。

「成功入侵遊戲系統找到亂碼,開始進行數據修補中。目前進度1%。」薇亞思的聲音從那個視窗裡傳來。軍師面前的地圖早在柚子進行匯報的時候就翻到了煉金術師出事的地點,那是一片有著許多小島的海域,其上完全沒有顯示出有任何能量異常的情況。不過,隨著薇亞思修補亂碼的進度條延伸,本來風平浪靜的海域逐步出現狂暴能量的顯示,並且透過上空的影視傳送,可以看得出那片海域佈滿了各種各樣的軟體動物的肢體殘骸,看著就像是一些巨大的章魚或者之類的海洋生物被某種力量撕碎後的樣子……

那就是煉金術師應對上的對手?跟夏娜一樣被圍攻了?被一群海洋上的可怕巨獸?

「數據修補進度60%,主機過熱,建議暫停修補。」滿是數據的視窗再一次被薇亞思的面孔給替代了,但明顯看得出薇亞思的表情很萎靡,「主人,我的主機支援不到這麼強大的修補,現在繼續進行下去我的主機板會燒壞,我本身的亂碼會導致系統故障……」

「鏈接協會主系統,關閉所有訓練室的模擬系統,全力進行數據修補。」軍師抬手按了幾個鍵,本來停頓的數據修補進度再一次延伸,「柚子,把孩子們交給藍眼,你回去剛才的海島去確認還有沒有生還者,有什麼該解決的就解決了,之後就盡快趕往澳洲公海處。」

「領命。」柚子擦著眼淚吸了吸鼻子就帶著孩子們離開了。

「遷,馬上聯絡NPC一方,跟他們說他們的主神被挾持了,所以世界會出現異狀,看看他們是否有什麼線索或者見解,盡快給我回复。」

「領命。」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是成為了異能者協會的一員,但是他已經知道了最基本的「接任務如果理解了要回复『領命』並且立即執行」這些事項……即使他覺得這樣的回复其實很奇怪。

他們沒有時間傷心。

在所有必要人員聚集到澳洲外的公海並且對澳洲形成一個包圍的趨勢之後,坐鎮協會總部的軍師啟動了她輪椅上的一個裝置。那個裝置很隱晦,從外不管怎麼看都像是輪椅上的一個小零件,甚至數次穆遷影看見趕路中的護衛對這個輪椅微帶粗暴、不在意的態度,想必這是一個連貼身護衛都不知道的裝置,都以為這個就算是定制的輪椅,那也是可以隨意就替代的輪椅……藏的還真是隱秘,就不知道會長是不是知道這件事了。

裝置被啟動之後,全世界各個不同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特定的頻率波動,而這個頻率是直接在軍師的心裡起伏,因為太過於輕微並且分散在世界各個角落,所以協會的大地圖上完全看不出這點能量異常……那是自從軍師成為副會長、擁有指派任務的權利之後,用「把任務地點記錄在案所以要留下印記」的理由,一丁點一丁點地讓執行任務的會員把看似普通的警備陣圖布下,最後形成了這個遍布全世界的支點。雖然因為遊戲世界的介入而影響了不少支點,但是軍師絲毫不介意,因為這些支點的用處並不是要形成一個陣圖,而是凝聚天地游離的能量,然後匯集到協會總部她的身上,讓她暫時擁有遠距離操控的能力。

這個能力不算有用,支點的數量少了的話,根本就派不上什麼用場,而支點多了雖然是能夠讓她暫時擁有遠距離操控的能力,但也是有著時限,超過了她所能夠負荷的範圍,她一樣會沒命的。早在跟山神求得這個仙術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仙術會帶來什麼後果,但是她不管,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她就算死了也沒關係!所以這個仙術她誰也沒透露,全世界除了她以外,沒人知道她這些年來暗藏了這一手。

她瞥了穆遷影一眼,發現他完全沒察覺到她的異狀後,開始指揮讓包圍圈逐漸收縮。

穆遷影,是山神從久遠的從前帶來的變數,所以說不定會知道點什麼,至少軍師一開始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穆遷影行事坦蕩、光明正大,很好地詮釋了一個俠者該有的態度,尤其對於他想要保護的人,即使是會影響雙方感情的斥責也不會隱瞞,所以在發現穆遷影對她現在做的事情並沒有阻止之後,她頓時理解了,穆遷影從山神那裡得到的訊息其實很少,並不知道她現在就像是在走鋼索那般危險。

形成包圍圈的二十多個人全都在線,每隔10秒就匯報狀態。然後在蛛騎的地圖完整上載後的十分鐘,他們終於遭遇到了和「無神」之間的正面對決。

戰爭才開始,大家都還在小打小鬧的階段。這時候就看得出協會對於會員是有多麼愛護了。

協會會員用的裝備都是最精良的,防護裝備甚至不止一件而是複合式地三件,最外層是一件施了防禦魔法的隱形魔法袍,中間是特種兵部隊的防暴背心,最裡面貼著心口掛著一個施了法術的護心鏡,就連頭部的防具也是如此的三件式,測試的時候預計可以扛下一顆原子彈的攻擊……所以軍師不管賺多少錢都不會夠用,因為裝備沒有最精良的,只有更加精良,即使被協會淘汰下來的那些裝備在任何武裝部隊的眼裡已經是很高級的裝備了,但是軍師在這種事情上總不會滿足。

所以從交鋒到現在,協會還是0傷亡,而「無神」那裡卻被捅成了蜂窩。

但是不管怎麼捅,應該在地圖上在完畢就跟協會報備的蛛騎一直都沒有出現。

×××××

洞穴內,蛛騎呼吸微弱地靠在巨大的紫色蜘蛛上,看著不遠處那幾人的表情滿是嘲諷。

「該死,怎麼破不開這個防禦!」

說話的自然是「無神」的人;在大魔法師察覺到他們的地盤上出現了跟他們不符的細微能量後,「無神」便派出了一隊二十人前來圍剿異能者協會的人。只是沒想到居然會被協會會員先一步察覺,損失了十個人手之後,他們也全都成功逃走,只除了一個身穿盔甲的蛛騎和她的巨大蜘蛛,死守在一個角落寸步不離。

這個女人夠狡猾啊!明明不過是短短50米的的洞穴,居然布下了大大小小一百個陷阱,不只是簡單的水攻火攻和冰刃箭矢,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甚至能夠佈置幾個幻陣,硬是把他們拖得那些該逃的人完全逃得不見踪跡,更是拖得直到異能者協會開始集體進攻的半小時才來到她的面前。但,也只是來到她的面前而已;她的身前有一個防禦屏障,而憑著那個屏障,她硬是撐了半個小時,撐到了外面的戰爭開始。

蛛騎竭力地扶著馬匹一樣大紫蛛站了起來。其實說起來,她是一個騎士,雖然因為她的伴生物是一個蜘蛛的關係,所以對於架構探索網絡和下陷阱的事情她很拿手,甚至協會裡繪製地圖的工作全都是她在做,但是她其實是知道的,她是一個騎士,而蜘蛛的能力不僅僅是畫地圖和下陷阱,騎著蜘蛛的她也是可以正面交鋒的。但是協會現在需要的是全面的信息,而只有她才能夠提供這樣的訊息,所以她把所有的力量都輸送到了蜘蛛的體內,盡所有的力氣去繪製出最詳細的地圖。

這樣的情況下,她其實已經沒有體力來迎戰,能夠站起來已經很勉強了。

身為一個騎士,居然不是在刀劍的決鬥下斷氣的,她覺得這大概是她這一生唯一的遺憾。

但是對比這個遺憾,她的人生比這個世上許許多多的人都精彩多了。畢竟,有多少人是一出生就有著伴生物的?又有多少人是能夠成為異能者協會的一員?多少人是能夠成為協會特戰部之一的?有多少人是能像她這麼幸運,有著能夠生死與共的夥伴,有著可以交託性命的上司?

她知道,如果協會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留下殿後時已經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那麼必定會有人前來營救……平常時期的話,她會這麼做,但是現在戰爭了,協會的人手完全不夠,再分出來救她的話說不定兩頭不到岸,那還不如她直接隱瞞下來,這樣副會長也不會為難了。

憑著紫蛛架構起來的網絡,她當然知道外面的戰爭已經開始了。憑靠她上載到協會那邊的地圖,「無神」佈置的防禦就像紙糊的窗戶一樣,揮軍直下、直搗黃龍,大概也就是形容現在這種情況吧?

真可惜,那個地方的防禦實在太濃重了,連她也沒辦法進行探測,但這也表示那裡就是他們異能者協會的死敵腹地所在。有副會長在,攻破那裡、徹底消滅「無神」指日可待!一想到這點,蛛騎就笑了,即使她沒辦法脫困、只要面前那幾人破開防禦她就會死,她還是抑制不了這打從心底的笑。

在協會這麼多年,她當然知道協會裡有多少人是「無神」這個可怕組織的受害者,更知道在普通人類看不見的陰暗角落到底隱藏了多少是因為「無神」而無辜喪命的悲劇……甚至是驚悚劇。

她並不是受害者,但從小就在嫉惡如仇的家族裡長大,她真恨不得「無神」能夠從此消失在這世上,隨著她加入協會的二十多年裡的所見所聞,她對「無神「的恨意並不比其他人淺,來到此時此刻,她覺得為此而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卡琳,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憑我現在的力量,我根本逃不出去。」蛛騎笑看著身旁的夥伴,「但是拉幾個來墊背甚至把範圍擴大一點,這樣我還是做得到的。」

【我幫你吧。】

卡琳摸了摸紫蛛的背,巨大的蜘蛛背上的毛摸起來就像是蓬鬆的貓毛那樣,她不理解為什麼部份同事明明就不排斥摸貓,卻很討厭摸她的紫蛛……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笑了。

「維羅蘭,你能夠換一個騎士的吧?或者我死後你就能夠離開我得到自由了?這裡死我一個就夠了,你能夠活著,我心裡的愧疚會少一些……」

【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自然也要一同死去才是。】紫蛛毛茸茸的腳扒了扒她的靴子,【你的目標便是我的目標,我也同樣憎恨這個殘害了這麼多稚子的組織,能夠剿滅他們我也是充滿喜悅的。】

卡琳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頭,開始佈置毀滅陷阱。

毀滅陷阱的佈置很簡單。從她出生開始,她逐漸理解自己的力量是怎麼用的,然後突然間地某一天,她腦海中自然地理解了這個陷阱的佈置。這個陷阱最主要的用途,並不是給敵人的,而是給自己的,是用在最後時刻能夠和敵人同歸於盡的陷阱……所以很簡單,寥寥幾筆,她就踏在了那個陷阱上,而僅剩的敵人也破開了她佈置在前方的防禦。

人類的軀殼、獸類的四肢,但從脖子的連接看得出裡面流淌的並不止血液,說不定還有汽油什麼的,滿滿的電線連接——典型「無神」的傑作。銳利的指甲來到了她的身前了,但她依舊笑著,然後說出了人生在世的最後一句話。

「好,我們黃泉路上見。」






題外:
久違了各位。。。oTL

距離上一次更新與這一次更新之間,發生了我離職又找到工作並且申請到澳洲打工簽證的種種事情,依舊很努力地試圖更新這個文,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接近結局就越難吧想要寫的東西寫出來……

不過可以確定只要沒發生什麼意外,都不會坑的啦XD
(只是更新時間就真的……抱歉【捂臉】)

新的工作離家挺遠的,並且會堵車,所以要很早起來避免塞車,所以我的碼文之間直接減少了……倒是欣喜的是,週末是雙休,不像之前週六還要上班。。。

話說,各位有聽過《極樂淨土》嗎?我好喜歡那蝴蝶步捏~~

天夜弦 發表於 2016-9-18 20:39:48

\終於等到更新啦!/
結果又一個便當
嗚嗚,煉金術師QAQQQQ

極樂淨土不只歌曲洗腦,舞步也滿洗腦的XDD

qiya 發表於 2017-2-19 15:39:18

五卷之六

本帖最後由 qiya 於 2017-2-19 15:40 編輯

協會總部,軍師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環繞著她大大小小的熒幕,不斷的根據情況指示進攻會員的所有行動。

站在她身後的穆遷影也沒有閒著,因為NPC方那邊也吹響了號角,與不知道從何處出現、不是死靈也不是魔獸的詭異生物展開了戰爭。

他做不到軍師那樣縱觀全局、智珠在握,但世界最完整、有著能量波紋標註的地圖就在他的面前,他還是能夠成為NPC們的眼睛,替他們說明在那裡他們將有什麼樣的形勢,讓諸位NPC領袖能夠決定戰術。

就因為他一直看著遊戲界面,所以他很快地就發現,公會頻道上,有一個人下線了。

而與此同時地圖顯示的澳洲板塊上,某個地方爆出了一個劇烈的震盪,並且很奇怪地,明明是在海邊,但是卻不是成圓形的弧狀擴展,反而是一路延伸到了地圖上一個顯示特別模糊的地方……

公會頻道上,蛛騎卡琳•卡洛斯的頭像暗了下來;穆遷影知道,恐怕以後都再也沒機會在見到那個據說是西方騎士家族的女子,那個擁有體型可大可小蜘蛛的女騎士了。

他抬頭,戰況在軍師的指揮下情勢大好,敵人處於下風難以翻身……但是各個視窗內的眾人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喜色。是因為沒有打開公會頻道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或者是知道又一個同伴從此不再上線了?

穆遷影嘆了口氣。就在這時候,他接到了夜魅•九夜,或者說慕容英棋的訊息。

他知道這時候軍師不能夠接受任何干擾,也就沒有回撥,而是點開了訊息打算用訊息回复……卻萬萬沒想到這訊息看起來這麼驚悚。

【夜魅•九夜:我希望我是多慮了,但是情況明顯不是。現在不只是我這邊的團隊,就連警方內部人與人之間出現了很奇怪的糾紛,本來性格溫和的人忽然變得暴躁甚至不可理喻,甚至為抗命令。還有是一些向來和睦的家庭,丈夫突然變成家暴份子,或者母親試圖殺死孩子等等。而更可怕的是,某些人變成癡呆了,或者說他的行動開始重複了,一直說著一樣的話作者一樣的事……我懷疑我們出現了問題!】

【夜魅•九夜:我的意思是,我懷疑『人類』本身某些地方出現問題,類似NPC上會出現bug的意思你懂嗎?】

穆遷影恍惚地抬頭,看見非常忙碌的軍師的背影,他後退幾步出了控制室,站在沒有任何人的走廊就開通了和慕容英棋之間的即時通話。

「九夜會長。」說了這句話之後,穆遷影其實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團亂的思緒還在整理著剛剛接收到的訊息。

「現在該怎麼辦?」慕容英棋皺著眉頭,向來自信的眼裡此時卻有著幾分茫然,「分析出這點的時候我也難以置信,但是……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這麼多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同出現問題,並且還是來回的幾種模式,就好像……就好像我們人類是遊戲系統裡的一個設定種族,然後有人在系統裡把『人類』的設定刪除了幾個還是更改了幾個似的……」

雖然是個古人,但是最近接觸科技產品多了,甚至旁觀了好些人編寫程序的情況,所以他充分理解慕容英棋在說什麼。

比方說,系統是一個大衣櫥,而衣櫥內有著各種各樣的抽屜,而每個抽屜裡面都有一個目錄來決定了裡面改裝什麼。其中,「人類」的抽屜就根據目錄來裝下符合那個抽屜大小的衣物。而現在的情況,就好像「人類」的目錄被修改了,抽屜內的衣服跟目錄不符合,甚至抽屜內的衣服被的東西替代了,或者剪壞了,整個系統就故障了,抽屜關不起來了……

這換作是在以前,根本不會有人做出這樣的猜想。但是現在,遊戲世界和現實世界碰撞了,現實世界的神是怎麼樣有點難說,但是遊戲世界作為神的系統是存在的,並且現在已經失踪了……

該怎麼辦?穆遷影想起身後房間內那個全神貫注的身影,清楚理解這件事一旦帶到她的面前一定會讓她分心,說不定到時候是兩頭不到岸、兩邊都收拾不了……為什麼這時候就沒第二個腦袋敏銳機智如藍衣卻又同時對目前狀況瞭如指掌的人呢?要是有,現在就沒問題了。

他抓了抓頭,「是只有我們的人變成這樣,又或者NPC那邊的人族也一樣是如此?」

「NPC?他們那邊我不清楚……」

「沒關係,我先去問問,有什麼事情我會跟你說的。」

結束了和慕容英棋之間的談話,穆遷影轉而開啟了和NPC之間的聯繫,接通訊號的是光明教皇。

「孩子,你的臉上寫滿了沉重,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教皇大人也很忙,手邊是各個分殿大祭司傳上來的報告和請示,明顯NPC一方也正積極應對著面前的所有異狀。

穆遷影把從慕容英棋那裡聽來的異狀說了,但教皇表示他並沒有收到這樣情報。教皇慎重地開通和其他祭司之間的通訊,沒多久就確定了:NPC一方的人族沒有任何情況發生,但是現實裡的人類卻出現了這樣的問題,並且是連不熟悉現實人類的NPC都察覺出來的,只是因為這並不是他們NPC一方的事情,所以並沒有上傳。

「這種情況,就像是被下了詛咒似的。」教皇一臉的擔憂,「我讓祭司去試試看淨化詛咒的神術看看,穆祭司覺得如何?」

「非常英明的決定,教皇陛下。」

「有何進展,我會再聯絡你的。」教皇關閉通訊之前對著他嘆了口氣,「孩子,你該看看你現在有多憔悴,雖然情況很糟糕,但是頂柱之一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才是。」

穆遷影到廁所裡洗了一把臉,發現正如教皇所言,他憔悴了不少,鬍渣開始出現,許久不見的黑眼圈也出現了……連他都這般模樣,更別說協會裡其他的人了,包括那個操勞得不把自己當人的軍師。

距離那場災難開始到現在才過了多久?現在才不過第四天而已!

他回到了指揮室,軍師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百多個不斷閃爍的熒幕,大地圖上顯示出來的波動開始趨向平穩,但是澳洲另外放大的地圖上卻呈現出十分劇烈的波紋,可想而知那邊的戰爭是多麼驚心。

「報!他們架起了防禦結界,我們無法沖開。」

「報!敵軍撤退,我方無法突破包圍!」

隨著這些報告聲傳出,澳洲那邊本來劇烈的波動瞬間平息了下來。這並不了令人覺得安心,反而覺得更加詭異了。

軍師伸手在幾個熒幕和操作盤上擺弄了一下,開口,「誰目前處於結界之內?全體會員查看身邊誰不在了。」

那個結界可能截斷了外界和裡面的通訊,因為沒人報告說自己處於結界之內,但是進攻澳洲「無神」的部隊卻發現有人不見了。

「報!金狐和男傭不在這裡!」

男傭在遊戲裡的職業據說是速度極快的刺客,不是像藍衣那樣漫不經心的那種刺客,而是在刺客排行榜中名列前茅的高端刺客,所以他在結界形成之前突破重圍進入結界內部,穆遷影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他覺得意外的,是那個看起來年紀有點小、遊戲裡職業是幻術師的金狐居然也來得及衝進去;並不是說沒有術士衝前方,畢竟傳統上術士比魔法師更多的是站在前線的時候,但他隱約記得金狐的作戰能力並不適合站在前線……

「該死,金狐那丫頭不要命了!」打開的眾多熒幕裡,會長的熒幕傳來了他的怒喝,「已經說了很多次,她作為幻術師本就不是前線作戰用的,為了給哥哥報仇結果什麼拋諸腦後了!」

給哥哥報仇……目前異能者協會裡「不再上線的會員」裡,就只有守護者是男的……原來金狐就是守護者最寶貝的妹妹嗎?

「報,結界的防火牆無法突破。」頻頻走神的穆遷影聽到薇亞思這句話,又難以控制地走神了一下想道:原來結界也有防火牆這種東西的嗎?科技的0與1和魔法之間有直接的聯繫?

「也因此可以確定,只要突破了這裡,就能夠搗破『無神』的最中心,克斯坦納大魔法師就在裡面。」軍師的雙手又開始了動作,「克斯坦納不會就此束手就擒,他必定還有後招。各單位注意,此時異能者協會請求情況確認:潛在危險群,龍族、NPC諸神殿、死亡之都、海洋種族、天空部族、妖精與精靈族、矮人族,是否已達成協議不對『無神』聯盟?」

原來在他忙著個NPC一方交託的時候,異能者協會也派了人去其他部族那邊接洽嗎?

「報,光明教皇為首的主神殿已確定不會與罪魁禍首聯盟。」他知道這方便是他負責的,自然就馬上匯報。與此同時自然也聽到了其他地方傳來的匯報……前往這些地方接洽的人居然全都是玩家,而不是異能者!

其中,詩人那個隊伍負責的不只是死亡之都,更是連海洋種族也拿下了,本來正進行戰爭的海洋人蛇族和死亡之都的亡靈族此時居然臨時達成協議暫時休戰,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一聲聲的匯報都表示所負責的的那一方部族不會和「無神」聯盟甚至接洽,軍師沉默了半晌就表示讓諸位繼續保持這種良好聯繫之後終止了話題。指揮室之外的人都不知道,但是站在軍師身旁的穆遷影卻聽見了軍師一聲又一聲的低喃。

「他的後手是什麼……他的後手是什麼……不是遊戲界,難道是現實裡?他還有實驗室是沒有被發現的?還有其他藏起來的毀滅性魔法陣?到底是什麼……」

現在戰爭中的每一個人,他們的精神都緊繃得像弓弦線那樣,尤其是此刻他身旁的軍軍師,更是崩得只要稍微觸碰就會直接斷開那麼嚴重……而他對此無能為力,只能送上光明神術柔和的光芒,希望能夠撫平她的焦躁與不安。雖然已經精緻得像是失去了人類的心一樣,但是他卻認為這就是她的不安和焦躁,為自己看不見敵人的下一步、敵人的思緒而焦躁不安。

畢竟,敢用「軍師」作為代號,這也表示了她為自己的機智和預判為傲吧?

前線的作戰因為無法衝破的結界而不得不停息改為防禦。他們也沒因此而停下,即使軍師此刻依舊在思考敵人的後手,但他們的經驗、協會的執行手冊,讓他們知道此時若是能夠找到突破點則必定是協助找到了勝利的關鍵,所以他們環繞著結界,找尋他們或許可能錯過的異狀……但是,不久之後他們停下來了,一個接著一個。

「報!」匯報的人面色帶了猶豫,「我、我覺得自己不太對……」

「說清楚你的意思。」霎那間,穆遷影想起了半小時前慕容英棋的信息,難得搶先在軍師開口之前說話了。

那個人是個中年魔法師,留著小鬍子的大叔一手握著魔杖飄浮在空中,但是面色依舊不太好看,「我的飛行速度出現異狀。並不是加速或減速,而是魔法迴路出現異狀,但是目前我的魔力依舊充足,本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症狀。並且,我有一瞬間試圖加速然後衝撞同事的衝動。雖然我來得及清醒並且止步,但……但我無法保證接著不會再犯,我無法控制這點。請求下一步指示!」

「報!我也同樣遭遇這種狀況!」這一次匯報的是一個術士。接著,整個前線隊伍一個接著一個開始匯報說「自己似乎出現某種異狀」,因此紛紛停止動作,更有人直接把自己禁錮在一個地方,就怕自己無意識地狂化了進而傷害了同伴……

這種事換作是發生在尋常人上,恐怕不會有人第一時間就想到是自己出了問題,而會開始指責他人甚至認為是其他人有問題而不是自己有問題……異能者協會眾人會有這樣的舉動,這恐怕表示了他們從前也曾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吧?或許是一場痛徹心扉的經驗,所以他們才訓練出了能夠判斷自己是否正常的能力吧。

越想就越覺得,一直為了百姓、為了人民奔波於世間,乃至因此而喪命的異能者們,說不定到死都沒有任何尋常民眾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的犧牲……為他們而覺得心酸。穆遷影嘆了口氣,接著在他們之後匯報,「報,夜魅家族會長來函表示尋常民眾之間也爆發了如此的矛盾。他個人因此懷疑『人類』這個設定,也就是遊戲的那種說法,出現了bug。我已聯絡光明教皇嘗試使用光明神術驅除這種狀態,目前等候教皇的回复。」

軍師沉默了半晌,「聯絡教皇詢問進展。」

「領命。」穆遷影打開了和NPC一方專用的聯絡器,教皇擔憂的臉龐瞬間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陛下……」

「孩子,你是來關心適才神徒出現異狀的事?」教皇揉了揉眉頭,看起來也是很困擾,「我想用說的不太清楚,所以我讓人把其中一個出現異狀的神徒帶來我的面前,應該快要……啊,來了。」

教皇調整了畫面,所以很快地那個熒幕裡就出現教皇的辦公室,有著坐在辦公桌後的教皇,他身邊的一個處理著文書的祭司,以及剛剛開門進來的光明騎士,手邊還帶著一個被捆綁著人,服飾上看得出那個人並不是NPC。

光明騎士敬禮之後開口,「陛下,這個神徒據說是一個很溫和的人,但是從三個小時前開始就重複著弄壞某些東西的動作,特別是箱子模樣的東西,不管如何勸阻都無法停止,甚至只要被攔下就會開始狂躁。已經由祭司施展過驅魔的光明神術,但是不見效果。」

「如果神術由我來施展,依舊沒有效果的話,那麼恐怕任何神術都不會具有效果了。」教皇一手握著他的權杖,伸出手按在了不斷掙扎並且面容猙獰的人的額上,低語著從聯絡器另一端都聽得出的溫柔咒語,從那裡散發出的光芒柔和且溫暖……但是神術的施展之後,那個人依舊猙獰,依舊口出狂言並且不斷掙扎,甚至試圖張嘴咬住老人家的手;神術不奏效。

教皇嘆了口氣揮退了騎士和被捆綁的人,走近了他擺在桌上的聯絡器。雖然有點老花眼了,但是他清楚看得出聯絡器的那段,穆祭司既擔憂又難過的表情,以及他身旁據說是指揮著神徒正展開著戰爭的少女……如此年輕的肩膀就要承擔這麼重的責任,就連見多識廣的他也覺得動容。

「真的很抱歉,穆祭司,善於驅除不良狀態的光明神術都無法奏效,那麼其他神殿的祭司恐怕也不會傳來好消息。很遺憾我們沒辦法幫上忙。」

「請別這麼說,陛下。」穆祭司雖然依舊擔憂,但是卻誠懇地向他道謝,「正因為有您在,我們才能夠無後顧之憂地繼續我們的戰鬥,是我們該謝謝您才是。後方就請您繼續擔當了,願光明神照亮我們的前路。」

「願光明神照亮我們的前路。」教皇欣慰地點了點頭,看著面前的聯絡雙方的煉金用具關上。這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是個神徒呢,要若是他們子民該多好,他們就會多一個慈祥的大祭司了呀……

教皇那邊發生什麼後續事件,協會的指揮室裡兩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們只知道,目前的狀況變得比之前更加糟糕了;那個被稱為bug的狀況,已經讓他們異能者陷入了無法戰鬥的情況……並且很有可能隨著時間的流逝,所有的人類都會有如此的狀況,包括指揮室裡的他們。

「這就是他的後手?對策……必須想出對策……制勝的關鍵在哪裡……」

穆遷影還來不及想該怎麼安撫軍師,一聲急促的鈴聲突兀地傳出來。並不是電話或者通訊的鈴聲,而是他踏入協會的時候就被提醒說「一旦這個鈴聲響起,就代表協會總部這裡出現狀況了,重要SOS級別的鈴聲」!

「預言者們的宿舍!」反應最快的軍師瞬間確定了鈴聲傳出的地方,雙手抓起輪椅扶手上的操控就往那裡衝去。穆遷影深怕她會操控失誤然後撞上牆壁,連忙湊前去推輪椅,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了預言師們的宿舍。宿舍的房門打開來了,而裡面傳來了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事物的驚叫聲……是他沒聽過的聲音。

穆遷影對於協會的各種其實都不太理解,在處理各種事物的時候也順便查看協會的各種手冊,其中就看到了協會裡有三個人能夠提供預言,又或者該說他們有能力看到短暫的、一部分的未來,並因為這樣而陷入了這種能力的副作用之中。

他在遊戲裡見過的無眼,就是因為視線會經常被未來的影響干擾而不得不「瞎」了。還有另一個代號為言必靈的女子,擁有說話成真的能力,也就是說她說的話會導致一部分未來成為必定的形成,所以導致了她必須「啞」了。

既然這聲音是男的,而又不是他曾經聽過的無眼,那就必定是據說因為經常會看見和聽見片刻未來所以經常陷入精神混亂的「瞬間」了。

當他們進入房間裡時,瞬間正抱著頭,恐慌地卷縮著身體,嘴裡發出的是一聲又一聲的尖叫……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但是他的面前明明就只有言必靈和無眼兩人。言必靈並沒有預見未來的能力,所以面色如常,但是已經拆開了眼罩的無眼卻是瞪大了眼睛,然後同樣一臉的驚恐。

穆遷影當機立斷地衝前就把眼罩拾起重新蓋到了無眼的雙眼上,再伸手就點上瞬間的昏睡穴讓他睡下,整個宿舍頓時安靜了許多,而無眼也能夠安靜下來了;剛剛按下SOS呼救的便是無眼。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有人入侵了嗎?」穆遷影把無眼扶起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而言必靈則是一臉擔憂地拿起了桌上空白的紙張,執筆開始書寫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不,沒有人入侵,而是……而是我看見了很可怕的未來……」無眼深呼吸了幾口氣,「你知道什麼是天道嗎?或者是命運?」

穆遷影眨了眨眼,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提起這個,「我不知道……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很重要!非常重要!」無眼像是陷入了瘋狂似的抓住了他的肩膀,「為什麼地球會形成?為什麼人類是掌握這個世界的物種?為什麼人類會被選擇成為地球的主宰?是因為天道選擇了我們人類、因為命運選擇了我們人類!就如同其他世界的天道選擇了其他的物種來進化一樣,我們的世界選擇了我們人類!」

「所以……天道便是我們的主系統,是運算出一切並且堅守一切默認規矩主系統?」在遊戲裡呆久了的穆遷影只能夠這樣理解,而出乎意料地是無眼居然點頭認同了。

「沒錯……沒錯,你可以這樣理解……所以一旦主系統崩潰了,又或者主系統出現故障了,我們絕對會滅亡,這點你理解?」

「理解。」但是,這到底是現實世界,並不是任何人編寫的天道也會崩潰的嗎?或者說,是神界……不對,神界已經遠離這裡了,甚至難以接觸這個世界了,所以神界應該沒辦法對這個世界的天道做出任何事情才對。

「現在,很重要的一點……有另一個系統,正在試圖替代我們的主系統!替代我們的天道!」無眼的力氣已經大得穆遷影這種體質地人都覺得疼痛了,「天機蒙混、星辰暗淡,看得見的未來全都是滅絕了人類的世界!」

「什麼?這……替代天道……大魔法師最終的目的!」穆遷影震驚地回頭看著輪椅上的少女,「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人類開始出現偏差,天道蒙混……這就是『無神』的目的,為了謀奪我們人類的天道?!」

一直以來強撐著自己的少女此時就像是失去了電力的機器人那樣,挺直地腰板跟著塌了下來。

「的確,不管怎麼破壞,頑強的人類的確還是有很高的機率繼續存活並且繁衍……克斯坦納要完全的毀滅人類,所以直接從根源上杜絕人類被命運選擇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原來,這就是為什麼這個遊戲被選上的原因啊。

選擇了莫塔拉洋斯,一個還擁有各種天地靈氣和魔法元素的世界,一個神明還會降臨世間的世界,並且因為這個遊戲世界使用了協會內部的資料,所以模擬出來的環境會和現實極為符合,不止不會出現兩個世界相衝並且其中一個世界必定毀滅的情況,反而是兩個世界將可以融洽地融合在一起。然後,那個被說是整個地球上擁有最完整最高智能的遊戲主系統,因為是系統所以還可以被操控,然後被克斯坦納選擇成為替代天道的系統……大魔法師從擄劫秦玉偉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這個打算了啊。

而她居然這麼久了都沒發現這點……算什麼軍師啊,又有什麼資格還坐在指揮室這裡啊?

沒有棋了,她走不出下一步了……

「軍師……回神,藍衣!襲藍衣!」穆遷影握住了她的手,只覺得手裡彷彿握住了一塊冰塊,「一定還有辦法的藍衣,一定還有辦法的……我從久遠的從前來到現在絕對不可能是為了見到這樣的未來啊!你要相信光明神,祂把我帶來了就必定有祂的理由,去想想祂的理由,想想祂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其實他只是亂說的。

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特殊的能力。

久遠的從前,他只是一個戰亂中被師父撿到的孤兒,然後在叛軍攻上他們師門所在的山頭時,為了讓師們的兄弟姐妹們有更多的時間逃離而留下來斷後,在然後因此墜下山崖死在了亂石之上……若不是同時是山神的光明之神選上了他,讓他能夠來到這個時代,他其實已經進入輪迴,等著十八年後再當一個好漢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到來究竟可以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變數。

他總覺得自己只是在旁邊越幫越忙,甚至只能夠束手無策地站在原地,旁觀這個纤弱的少女把所有事情都扛到了自己身上……他什麼都做不到,只能夠盡可能地讓她安心,甚至不需要安心,只要她能夠繼續為了茫茫的前路而思考也是好的,好過她像現在這樣,直接放棄啊!

但是,他的話並沒有喚醒輪椅上的少女;她,好像真的放棄了。

然後,突兀的傳來了一句,「克、克斯坦納?」

他回頭,言必靈扔掉了手裡拿著寫滿了符號的紙張,轉而拿出另一張白紙,上面書寫著:【罪魁禍首、「無神」的首腦,便是克斯坦納?】

「是的沒錯。你是想要……」

許久沒說話,在協會裡的存在幾乎是隱形的大姐,她清了清喉嚨確定發音的方法;她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所以有點生疏地開口,「克斯坦納……克斯坦納……」

而後,她深吸一口氣,而穆遷影卻彷彿聽見了難以言喻的咒語,直接震撼著他的心靈。

【克斯坦納的計劃將會失敗!】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比他聽過的任何咒語都來得強大,甚至強大得言必靈像是被某種力量擊中了一樣發出了悶哼聲……悶哼聲?等等,該不會……

【克斯坦納的計劃將會失敗!】

又一聲,而這時言必靈卻又一次悶哼,唇角和鼻端都流出了血液……但她並沒有停止,反而像是因為確認了發音方式的小孩那樣,又一次重複那句話。

【克斯坦納的計劃將會失敗!】

「不!別再說話了!別再說話了!」穆遷影伸手就摀住了她的嘴,而她此時連耳朵和雙眼也流出了鮮血,真正的七孔流血。

「打暈她,把她送進治療室!」說話的是之前還在失神的軍師。她看著穆遷影迅速放倒了言必靈之後,對一臉疑惑卻又震撼的他解釋,「她想用自己的能力,讓克斯坦納在未來的某個時候計劃會失敗……但是,預言失敗了,她遭遇到了能力的反噬。」

這是言必靈的能力第一次失敗。從前她的預言,從來都會實現,並且看起來就很輕鬆一點事情都沒有,甚至如果在說出預言之間發現這個預言可能實現不了的時候,她可能開口也說不出一句話。這一次,她必定也如同無法發出預言的那幾次一樣不可以說話,卻強逼著自己說了……再說下去,必定會連命都沒了。

她跟隨在穆遷影的身後王治療室走去。治療室裡此時就只剩下一個才十三歲的小會員,一個異能力為「催生」的超能力者。此時這個小會員也累得睡在椅子上,因為除了他之外,治療室裡本來都在的所有人都被派出去,或是執行任務,也或是在前線的戰鬥那裡因為自己出現問題了而停擺在那等候指令。

穆遷影把人放到了病床上,伸手就扔出了一片光明神術……並沒有用。

「因為是命運直接給她的警告,所以神術也像教皇對那些人的一樣沒有用嗎?」穆遷影看著自己的手,沉默了。

治療室內,一站一坐的身影彷彿都在思考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腦袋裡是一片空白的。

「嗶嗶嗶——」的聲音響起。這是與NPC聯絡的通訊器有來電。

即使此時完全沒有心思去理會其他事情,但是穆遷影還是把通訊器打開了,那裡冒出了光明騎士馬奇的映像。他本來還有些興奮的表情在看見穆遷影的低沉之後,跟著收斂了一些,「穆,你……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反倒是大哥,有什麼事嗎?」樣子看起來是很高興,說不定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吧?

「還記得你的任務嗎?要找尋光明聖女失落的手稿還是什麼的,我好像找到了!剛巧在這片平原的魔獸窩裡找到,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馬奇說完就開始一頁頁翻開手上的小冊子,好讓通訊器另一端的穆遷影看得見裡面的內容。

這種時候還是去完成任務的時候嗎?穆遷影嘆了口氣,正想隨便扯點什麼東西然後截斷通訊的時候,卻看見了那個手冊裡的一句話,連忙大叫,「那一頁!大哥翻回去剛剛那一頁!」

「哦,這一頁?」馬奇依言翻到了那一頁,然後對準了通訊器好讓另一端的穆遷影能夠看到更仔細,「上面寫什麼?很重要?」

「我不知道……或許很重要……不過這裡看到也足夠了!大哥要是遇到任何神徒的魔法師,請讓他們把手冊傳遞到我的所在!在協會總部!」穆遷影看著映像中的那些咒語和魔法陣,分神地思考著。

「哦哦,行啊沒問題,那我關機了?」

「嗯,關吧。」

映像消失之前,畫面顯示的是一個泛黃冊子的內頁,上面寫著【光明神術的最高——神降之術】……

慶幸,我堅持成為了祭司。穆遷影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這場戰爭中的變數,就看這一次了,是吧?






終於能夠更新新的一章了啊!!!!
我好開心啊!!!!
然後輪到第七章了啊啊啊啊啊啊!!!!!【趴】

gl4jo6 發表於 2017-3-10 22:37:37

我居然隔了一個月才看到文((痛哭
言必靈讓人心疼,軍師也是,大家都好辛苦QAQ
穆要大發威了嗎WWW
寫文辛苦了!!超期待後續的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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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網游+玄幻】一襲藍衣【五卷之結尾,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