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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0-24 21:02 編輯
第六十九章
我真的沒有想到再度醒來時外面已經是呈現黃昏的景色，果然不能出完任務後還熬夜，身體真的受不了。
不過我也沒有睡太多而睡不著的問題。跟大多數幻武精靈睡覺的時間相比我平日的睡眠時間幾乎是少的可憐，更何況我還要維持身形，這點睡眠時間真的太少了。
撐起身子撈過手機看一下，訊息箱是空白的，也沒有任何未接來電，所以我收起手機，心安理得的倒回床上準備繼續睡。畢竟等到競技賽正式開始時所耗費的能量一定更多，睡眠時間也會跟著減少，所以現在先多存點能量也是理所當然的。
希望能一覺到天亮。
「叮鈴！」
我瞬間驚醒，窗外是一片濃厚的夜色，還能見一輪明月掛在枝頭，就位置來看現在應該是半夜。
「靠。」十分不爽的罵了聲，我帶著濃濃的怨氣抓起剛剛響起鈴聲的手機一看，上面短短幾個字的訊息讓我瞬間完全清醒過來。
簡訊上面就一行字。「耶呂惡鬼王第一高手出現在原世界，請求支援。」
「幹，為什麼一定要挑這種時間來。」暗罵了聲，我手腳俐落的穿上黑袍，腳下迅速展開移送陣來到原世界。
到達時安地爾·阿希斯正散發出足以讓實力不足的人動彈不得、夾帶著殺意和惡意的威壓，手指夾著黑色的長針往太陽的眼睛刺去。
見狀我一個彈指，他的腳邊猛然爆出了大量的冰柱，但他不用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掙脫開來。
在此同時，反應很快的審判瞬間回身，手上的劍毫不留情地往對方的脖子上削。出現在我旁邊的冰炎也幻化出一把黑色的長槍，片不容緩地射過了過去，險險的從審判身側的空隙飛過，差一點就能削下安地爾·阿希斯的前臂。
「鬼王第一高手，滾回去你的地方。」冰炎陰側側的說，眼裡透露出赤裸裸的殺意。
「雖然我對你有些興趣，不過你不是我需要的人，下次再見面就殺了你。」安地爾·阿希斯笑的刺眼，接著他移開視線，直直的看著我，「妳很有趣呢。」
「關你何事？」我不客氣的說。
「是不關我的事呢。」他笑著，下一秒出現在我的眼前，手上的長針往我額頭襲來，「不過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我好像見過妳。」
「你的錯覺。」我頭一偏閃過長針的攻擊，同時抓住他來不及收回去的手腕，用著足以卸掉一隻手的力量狠狠扭轉半圈。
「啪擦！」骨骼錯位的聲音響起，他迅速掙脫我的手，抓著他的手肘退了幾步，用著極度危險的目光注視著我。
「小鬼，別太囂張了。」他猛然釋放出比之前更強大的威壓，周圍的袍級紛紛被濃厚的惡意壓得動彈不得。
我挑眉，瞬間放出自身的威壓與其抗衡，擺明了我根本沒有膽怯之意。
兩股不相上下的威壓互相僵持著，安地爾·阿希斯又再度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妳果然很有趣。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他開口發出了邀約。
「我都不知道鬼王高手會當著眾袍級面前開口邀請他們的同伴加入鬼族，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似乎不太恰當嗎？」我挑眉回應。
「這麼說好像也是。」放出治癒術把被我扭斷的手肘給治好，他斂起了殺氣悠閒的說道，「那麼，我期待我們下次的見面。」
「我可不怎麼期待啊。」我低聲說道。
「到時想必會很精彩吧。」他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笑，看了眼四周的人，「這樣下去我也討不到什麼好處，那麼今天就先這樣吧。我先走一步了。」他退了一步，融入黑暗中。
「真是麻煩的傢伙……」收起戒備的姿態，我咕噥著。
「黎！妳有沒有怎樣？」離我最近的冰炎靠了過來，太陽他們也跟在他之後，同樣是一臉擔心。
「沒有。」我搖搖頭，「幸好他沒有打算真的動手，不然這下可就麻煩了。」
「不過剛剛妳釋放的威壓也太可怕點。」刃金心有餘悸的說。一群人認真地點頭。
「不這樣他不會退縮吧。」我聳聳肩。
「如果真的打起來，妳有勝算嗎？」太陽好奇的問道。
「以現在的狀況來說，打不贏。不過同歸於盡倒是可以。」我誠實以對。
對於這句話，他們的臉顯得有些扭曲。
「靠……竟然還能同歸於盡……」大地一臉「這傢伙不是人」的表情看著我。
「同歸於盡不難吧？像我剛剛抓住他的手腕，那時只要引爆雙方體內的元素就行了。」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大不了睡個幾百年而已。
「黎。」他們帶著不贊同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我不會自爆的，你們不用這麼警戒嘛。」我連忙補上這一句，他們的神色這才好一點。
「既然狀況已經解除了，回報完就各自回去睡覺吧。我累了。」我打了個呵欠。他們點點頭，接著我們走向了其他來支援的袍級。
「所以夏碎，這孩子叫小亭？」看著夏碎身旁黑髮金眼的小女孩，我重複確認一次剛剛得知的名字。
我們現在在紫館的房間裡，一旁的小亭很乖巧的替我們倒茶。對她笑了笑，我拿出我做的點心送給她當見面禮。她先是看了夏碎一眼，在夏碎點頭後才高興地說了聲「謝謝」，收下點心窩到旁邊去吃了。
「對。」夏碎喝了口茶，微笑著說道。
「你取的？」我同樣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茶的味道清洌甘美，稱得上是上等。
「是她自己取的。倒是妳，喝茶沒關係嗎？這樣不是會消耗能量？」夏碎看著自從鬼王塚後就幾乎沒有進食的我，疑惑的問道。
「沒關係。液體比固體好分解多了，不會消耗太多能量。」我對他笑笑。只是喝杯茶而已，沒有那麼嚴重的。
「這樣啊。」一旁的小亭用著極快的速度解決那盒點心，蹭到了夏碎旁邊，乖乖地坐好。
再度喝了口茶，「那麼，你找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我想問妳之前封印鬼王的那個法陣。」
「了解。那麼我們就開始吧。」放下茶杯，我左手手心朝上，一個縮小版的封印法陣漂浮在離我手心幾公分的地方。
「這邊是……」話還沒說完，我們同時感覺到紫館的結界晃動了下，而且房間裡出現了不屬於我們的氣息。
「小亭，去看看是誰來了。」夏碎淡淡的說著，隱隱有些不悅。
「好的主人！」小亭咚咚咚的跑開了，過了幾秒卻突然聽到小亭的慘叫聲，然後腳步聲急速朝我們靠近，哭喊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討厭你們！討厭你們！」她衝了進來，抱住夏碎嚎啕大哭。「討厭！主人！」
「站住！」闖入房間的人下一秒出現在房門口，看到我們就愣住了。
「原來是你們兩位。」夏碎聲音鎮定的說，「小亭，放開手。」他拍拍小亭的頭，小亭立刻把手鬆開，「請坐吧。」
「千冬歲，褚學弟，你們怎麼會到紫館呢？」散去了縮小版的法陣，我開口問道。
「主人，剛剛他們打我。」他們還來不及回話，小亭已經先哭喪著一張臉告狀了。
「再拿一個新身體給妳就好了，先出來吧。」小亭立刻化為原形，纏到夏碎身上，而原本讓她附身的祭偶則化為灰燼。
看到小亭的原形，褚學弟立刻瞪大眼，指著她大叫，「蝴蝶結黑蛇！」
夏碎對他微微一笑，接著轉過頭看著我，「黎，可以請妳幫我從旁邊的櫃子拿出祭偶嗎？我應該是放在上面那層的第二格抽屜。」
「當然。」我走到櫃子前找出祭偶遞給夏碎，「給你。」
「謝謝。小亭。」將祭偶靠近小亭，她立刻鑽了進去，重新化形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對千冬歲扮了個大鬼臉。
「我嘗試給她改了咒文排列之後就是這樣子了，現在也沒有什麼危險性，你可以放心。」夏碎對表情依舊驚恐的褚學弟說，然後拍拍小亭，「去泡茶跟拿醫療箱過來。」
「好。」小亭小跑步、噠噠噠的跑開了。
「不好意思夏碎學長，我們不知道這是你的房間……」褚學弟戰戰兢兢地說。
「我明白，移動陣移動時候如果上面有血，不指定地點的狀況下十之八九會傳到離血緣關係最近的人附近。」夏碎不慍不火的說著。小亭很快的端著茶回來，給他們兩個一人一杯。
「看來你們惹上大麻煩了，追蹤的氣味到現在還沒有散，把手伸過來、千冬歲。」夏碎偏頭看向窗外，接著像是事不關己般收回目光。千冬歲乖乖地伸出手，一語不發的坐著。
「你們怎麼惹上外面那個東西的？」我微微皺眉。這東西可有些難處理呢。
他們對看一眼，由褚學弟小心翼翼地說出他們在左商店街遇到的事。我聽了眉頭皺的更緊，這下子真的麻煩了，看來勢必會在這場大賽上引起一陣風暴。
「傷口癒合的可能會有點慢，這兩天盡量不要再用這手去驅動術法，以免舊傷又重新複發。」在我正在想說要如何呈報上級這件事時，夏碎已經完成治療的動作了。
千冬歲收回手，看了看，「謝謝。」
「小事一件而已，不用客氣。」夏碎微微的笑著，然後把醫療箱交給小亭收好，「倒是有個東西一直追著你們的氣息，現在應該在紫館外面繞著，你們得待一會兒了，那種程度的追蹤使魔很快就會被管理員去除。」
他一說完，結界突然震動一下，桌上的杯子倒了一個，很快的被小亭收走，重新擺上新的杯子。
「看來追你們的東西到了。」夏碎替褚學弟重新斟了杯茶，接著放下茶壺，悠哉地捧起自己的杯子，完全不緊張的開口說道，「你們喜歡吃點心嗎？最近風谷的翼族送來點心，很好吃。」他看了下小亭，小亭立刻站了起來，咚咚咚的跑去後面準備。沒過多久，各式各樣的小點心被擺在一個大盤子上端了回來，小亭輕輕的把盤子放在桌上，接著跑回去夏碎身旁坐著。一時之間完全沒有人開口。
「哥……」幾分鍾後，千冬歲突然開口，試探性的問道，「你什麼時候回雪野家？」
褚學弟一聽，慌忙想要站起來轉身離開。
「啊，褚你不用回避，不是什麼不能聽的事情。」夏碎見狀，直接朝褚學弟拋去這句話。褚學弟只好尷尬的坐回原位，渾身僵硬的坐著，還偷偷看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我並不是雪野家的人，所以不知道為什麼我該回去。」重新看向千冬歲，夏碎仍是微笑著，只是像張面具，好看，卻帶著冷漠和疏離。
「你是雪野家的人，這點你比我更清楚。」千冬歲死死盯著他，用著沒得商量的語氣，很堅持的繼續說著，「我已經請父親承認並且在家主繼承儀式上讓你重入雪野家的姓氏，所以，你應該回來了。」
夏碎笑了，平平淡淡的一抹笑，卻讓人覺得無限淒涼。
「我並非雪野家的人。」放下手上的茶杯，夏碎語氣平淡的說著，「一直以來我以藥師寺之姓以及一族為傲，且在雪野家繼承家主那日，藥師寺一族也將舉行繼承族長的祭典……這些都跟那些事情無關的，你也不用再提起這些事情。」
「可……」千冬歲還想說些什麼。
「雖然不及雪野家龐大，但是藥師寺一族的地位在我們專長的方面上也不亞於雪野家，所以你不用擔心我……與母親，在那之後我們都過得非常好，並非脫離雪野家之後就無處可歸。」夏碎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
「我聽說你母親從雪野家出來的第七日就……」千冬歲頓了一下，皺了皺眉，沒有繼續說下去，「總之，我不認同藥師寺一族的工作，請你再仔細考慮回到雪野家來，我會等你。」
就在僵持不下時，「扣扣！」外面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站起身，夏碎打開了房門，外面站的是一位紫袍，手上拎了黑色的東西。他們低聲、快速的交談著，不多時就結束了對話。向外面那人道別後，夏碎關上了門，走了回來。
「他們已經把追蹤者消滅掉了，現在反追蹤回去，你們可以放心出去了。」夏碎坐回原位，溫和的說著，「我們已經將事件呈報上去了，應該不久之後就會有結果下來。」
千冬歲先站起身，褚學弟也連忙跟著站起來，準備離開。
「褚，你等等。」喊住褚學弟，夏碎拿起桌上的點心盤朝小廚房走去，再出來時候點心已經被裝在一個盒子裡，被布包了起來，「這個你帶過去吃吧，我這邊平常不太吃零食。」
「我……」褚學弟看上去很想伸手接下，可是卻又在猶豫些什麼。
「盡管拿去吧，我這邊還有很多。不夠的話可以再過來拿，翼族送了很多到現在都還吃不完呢。」夏碎微笑著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褚學弟這才放下心，伸手將盒子接了過去，「夏碎學長，黎學姐，再見。」
「「再見。」」
得到我們的回覆褚學弟這才匆匆跑出去。
褚學弟離開後我們沉默了會。「夏碎，你還想上課嗎？」
「當然。不然讓妳白跑一趟不就很說不過去嗎？」夏碎彎起一抹微笑，神色自若的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我嘆了口氣。「夏碎，手足是拿來珍惜的，而不是為了保護他而將他越推越遠。」
一說完，夏碎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小亭，妳先去臥房等他好不好？如果妳乖乖的我就做點心給妳吃。」我彎下身，對小亭說道。
她歪著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碎。夏碎對她微微一個點頭，她這才跑了出去。
看著她離開，我再度看向夏碎，「我相信你一直都知道，千冬歲很在乎你這件事吧？」
他微微頜首。
「夏碎，我想你疏遠他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這點我是不會去干預的。但是，如果可以，我很希望你和他能夠像一般的手足那樣相處著。」
夏碎不語。見狀我只能繼續說下去。「你也知道，我是有手足的。我們感情好歸好，但不會時時刻刻膩在一起，偶爾還會為現在想起來很幼稚的事吵架，但吵完後總能言歸於好。」我深吸一口氣，這才繼續說下去，「但那一天，我們吵了出生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吵架，甚至還大打出手，他一氣之下跑了出去。我原以為我們會像之前那樣很快的和好，但是，當我再次見到他時，只能抱著他的遺體崩潰大哭。而他的靈魂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我。」夏碎微微倒抽一口氣，露出了有些驚愕的神情。
「我一直想跟他面對面，跟他說一聲「對不起」。但是，我卻失去了這個機會。」我苦笑著，「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是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陪我打鬧，和我吵架，甚至是對我動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氣沉沉的活在我的身體裡。」
「所以夏碎，我不希望你走上跟我一樣的道路，我不希望看到你為了後悔而哭泣。還有，」停了下，「我希望你能為了你自己和你珍惜的人而活下去。」
空間再度陷入寂靜，那幾分鐘內，我們只是單純的直視對方，卻相對無語。
過了一陣子，夏碎開口，打破凝結的空氣，「我會好好想想的。黎，今天很抱歉讓妳白跑一趟。」
我聽完，沒說什麼，只是走向前，無視他疑惑的神情張開雙手，逕自環抱住他。他瞬間僵住，連動都不敢動，「黎，妳……」
「夏碎，人不是總是堅強的。要知道，」我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他的背，「我也會怕。」
「所以夏碎，你可以不用這麼堅強的。人啊，偶爾還是可以依靠別人一下的，好嗎？」
過了一段時間，夏碎才猶豫的環住我的肩，頭低了下來，頰邊的瀏海弄的我臉頰有些癢。
「黎，」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謝謝妳。」
「不會。」輕聲回答。一向都在沉睡的他今天不知為何保持清醒，但他卻只是靜靜的聽著，像個娃娃一般，無聲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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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20-1-16 17:11:25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