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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0-17 19:16 編輯
第六十八章
「冰炎,早安。你在幹嘛?」我走出房門,一眼看見冰炎站在褚學弟的房間前,正一臉不耐的盯著門看。
聽到我的聲音冰炎轉過頭來。「早。我接到了原世界的工作,地點在台灣,所以問褚要不要一起回去。」
「了解。」
「妳要一起去嗎?」
「我……」「哇啊!」
還來不及回話,房間裡面突然傳來褚學弟的尖叫,外加有東西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我和冰炎對看了一眼,冰炎很快的踹開門衝進去,我則慢悠悠的跟在他後面,不忘了把門關上。到褚學弟臥房門口時,只見褚學弟閃的老遠,冰炎手上則拿了一條被打成蝴蝶結的金眼黑蛇。
「我都忘記有這個東西。」冰炎抓著那條蛇,翻看了一下。「被你關幾天之後咒力好像變得更凶了。」
他瞥向一旁驚慌的褚學弟,惡趣味的把蛇抓到他面前。「你要嗎?」
「不用了謝謝!」褚學弟一臉驚恐的拒絕。
「這個把詛咒之力消除之後可以重新當成使役用,很容易上手。」冰炎還在勸說中。褚學弟瞄了旁邊一眼。
「不是,這個比較費工夫,不過你如果不要的話我就送去給夏碎了,他對這類東西很有興趣,也很喜歡拿來研究。」收回手,冰炎開了傳送陣,然後把黑蛇丟進去,「這是傳送物體的移陣,很簡單,你可以找安因教你。」
「好。」褚學弟點點頭。
「冰炎,那是伊多身上的魔封咒嗎?」從他背後晃出來,我出聲問道。
「對。」冰炎一個點頭。
「那個還真不錯,可是我有淵了,還是送給夏碎吧。」
「淵的等級也跟這個差不多吧?」
「差不多啦,不過本體不是魔封咒就是。」
「那個……我打個岔……黎學姐妳怎麼會在這裡?」褚學弟弱弱的打斷我們的對話。
「出門時剛好看到冰炎,聊了幾句,之後聽到你尖叫就跟他一起進來了。是說你的尖叫聲其實我在我房間都能聽到。」我聳肩。褚學弟瞬間滿臉通紅。
「對、對了,學長你要去辦什麼事情?」他紅著臉,趕緊轉移話題。
冰炎瞄了他一眼,冷哼了聲,「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某地方的封印跑了,然後地底下封印的東西慢慢醒過來;對方不知道透過誰指定要我過去處理。」
他從背包裡拿出帽子戴上,順便將自己變成黑髮黑眼的樣子。「如果你要跟去看的話會晚一點到你家,不要的話我就先送你回去。」
「我要去。」褚學弟連忙答應。
「那好,走吧。黎,妳要一起去嗎?」冰炎轉頭看向我。
「不了,我想去接些任務。這次真的休息太久了。」從七月底開始被關了一個月的禁閉,好不容易被放出來後又禁止接黑袍任務。身體終於恢復的差不多、可以重新執行黑袍任務時,又來個鬼王甦醒。躺了一個禮拜不說,現在還有更多人過度關心,再不去抒發一下我大概會鬱悶到死。
冰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知道了。任務小心。」
「我會的。」好不容易養好身體,我才不想再回去睡覺。
「那麼我們先走一步了。」冰炎開啟法陣。
「再見。」對他們揮了下手。光芒亮起,接著迅速退去,轉眼間房間裡只剩我一個人。
「好了,要接什麼任務呢。」穿上了黑袍,我轉身離開了褚學弟的房間。
「碰!」
放出法陣解決掉眼前的最後一隻妖獸,我散去了武器。「搞定。」
「辛苦了。」帶著面具的夏碎走了過來,邊說邊拿下了面具。
「你也是,辛苦了。不過沒想到合作對象竟然是你呢。」我笑著說。
這個是臨時任務,是由公會指派搭檔的,所以看到夏碎時我還挺驚訝的,這實在比上次遇到的那個奇歐妖精好太多了。
「我也很驚訝呢。沒想到妳竟然沒有被冰炎阻止出任務。」夏碎似笑非笑的說。
「我都已經乖乖的修養這麼多天,再躺下去我就要發霉了。」皺著眉,我抱怨著。
夏碎聽了也只是笑笑,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對了,妳有收到冰炎的簡訊嗎?」
「簡訊?我看一下。」拿出了手機,果真有一封未讀簡訊。
點開一看,我有些訝異。「邀我去唱歌?」
簡訊上面寫到他們現在人在一家歡唱中心,和褚學弟的朋友們在一起,問我要不要去。
「夏碎你也是收到這個嗎?」
「是啊。」拿出手機讓我看到同樣的簡訊,夏碎說道。
「冰炎會提出這種邀約還真稀奇。你要去嗎?」收起手機,我意願不高的問。
「應該會吧。妳不去?」
「不是很想去。」我很誠實的說。
「為什麼?」夏碎好奇的看著我。
「我聽過的歌大多數都是守世界的,原世界的根本沒聽過幾首,想唱也唱不出來。」我很無奈的嘆了口氣。「而且如果喵喵他們也去的話一定不會這麼簡單就讓我跳過,十之八九會有處罰吧。」
雖然我不怕處罰,但是還是能免則免吧。
「這麼說也是呢。」夏碎點頭認同我的話。「所以妳的決定?」
「不知道。」煩惱的說。這比判斷情勢還要難多了。
「不如這樣吧。」夏碎憑空掏出一枚卡爾幣,「擲硬幣決定,如何?」
「擲硬幣啊……好啊。」
夏碎微微一笑,將硬幣彈起,在硬幣落下時蓋住。「那麼,妳要選哪一面呢?」
「嗯……圖騰那面好了。」
「那麼圖騰朝上,妳就不去,反之就一起去。沒問題吧?」
「沒問題。」
夏碎移開了手,我們低頭一看,數字朝上。
「這下得去了呢。」搔搔頭,看來今天運氣不太好啊。
「是啊。那我們走吧。」夏碎翻手張開了移動陣,眨眼間我們來到了一扇門前。
「進去吧。」夏碎伸手推開了門,然後無比自然的跨過放在門口的沼澤。「不好意思,臨時工作上有變化,來晚了。」
「一樣。不好意思來晚了。」我跟在他後面進去,同樣也是毫無障礙的跨過沼澤。
「夏……」千冬歲猛然站起身,好像想說什麼。不過夏碎只是微笑的跟他點點頭,便脫下紫袍放在一邊坐到冰炎身邊的空位。
「黎黎也來了!坐這邊!」喵喵興奮的對我招手著,庚在她旁邊對我微笑著。我只好走過去,脫下黑袍收好後坐到她們身邊。
「各位現在唱到哪邊了?」環視場內一圈,夏碎開口問道。
「現在玩兩人雙唱啦。」雷多開始起哄。「剛好輪到漾漾,跟夏碎大人剛好搭成一組。」
「喔喔這個提議好!」他一講,其他人也開始鼓噪叫好。
「那我就不客氣囉。」面對眾人的鼓譟,夏碎很大方的微微一笑,站起來接過麥克風,走到螢幕牆前站在褚學弟旁。「那,歌呢?」
「亂點的。」庚隨手輸入一組號碼,播出來的音樂我連聽都沒聽過。不過夏碎竟然會唱,這倒是讓我感到挺吃驚的。他們唱完時理所當然獲得了滿堂彩。
「那麼接下來換黎鳶殿下唱了!黎鳶殿下要一個人唱嗎?」雷多非常歡樂的說,其他人抱著期待的眼神看著我,一邊拼命鼓掌。
「那個……我可以直接選擇懲罰嗎?我不會唱歌。」我不抱希望的說。
「當然不行!」喵喵很直接的拒絕這個提議。「這樣就不好玩了。庚庚妳說對嗎!」
「是啊。」庚笑著點頭。我只能無奈地接過夏碎遞來的麥克風,在眾人的鼓譟中站到了螢幕牆前。
庚再度輸入一串號碼,出現的歌名讓我心裡安慰些,至少看起來比剛剛夏碎唱的那首好一點。
不過歌名是《さよなら》啊……
看著螢幕,我有些緊張的開口,
「今日私は一つの (今天的我)
覚悟を決めた(下了一個決定)」
因為我沒聽過這首歌,所以我唱的戰戰兢兢地。一邊抓節奏一邊抓大概的音調,腦筋根本是一片空白。
總算解脫了。再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我不禁鬆了口氣,可是後面遲遲沒有傳來聲音。疑惑的轉頭,只見大家都愣愣的看著我。
「怎、怎麼,是唱的不好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黎黎妳還說妳不會唱!妳明明就唱的很好!喵喵都哭了!」喵喵眼眶泛紅的衝過來,抓著我的手臂很激動地說,「黎黎妳可不可以再唱一次最後那幾句?」
「呃……哪幾句啊?」抓著麥克風,我小心翼翼地問。該不會要從間奏後開始唱吧?
「就是最後那三句啊!」
雖然很高興不用唱那麼多,不過喵喵,妳知道妳這樣有說等於沒說嗎。
「當然可以。」咳了聲,我清了清喉嚨,抓著大概的音調開口。
「もう決めたの (我已經決定)
後ろは向かない (不會回頭向後)
本にさよなら (真的要說再見了)
這樣就好嗎?」
「嗯嗯!黎黎唱這首真的很好聽。千冬歲也是這麼想吧!」喵喵轉頭看向身為日本人的千冬歲。
千冬歲推了推眼鏡。「黎學姐真的唱的很好,發音很標準,節拍也都有抓到。不過學姐,妳其實沒聽過這首歌,對吧?」
「欸?」褚學弟驚訝的轉過來看我。
「我是沒聽過沒錯。」我很大方的承認。「我對原世界的歌基本上完全不熟,所以剛剛真的是臨場發揮了。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這首歌沒有前奏,所以學姐在一開始時慢了四分之一拍才開始唱,而且中間有些音沒有抓準。所以我才猜測學姐對這首歌不熟。」
「不愧是千冬歲,連這點細節都能注意到。」我微笑著說。
「哪裡。過獎了。」
「那麼下一個換誰呢?」
「那就黎鳶殿下和冰炎殿下唱一首吧!」雷多把另一隻麥克風遞給冰炎。冰炎也沒有推辭,在其他人的歡呼聲中站到我旁邊。
看著冰炎一臉游刃有餘,再看著庚再度輸入號碼,我想哭了。我要回黑館!
我沒想到我們一直唱到了晚上十一點才出來。
「你們有沒有把裡面整理乾淨?」冰炎結完帳後隨口一問。
「有。」喵喵雖然聲音都有點沙啞了,但還是很精神的用力舉手回答。
「好好玩,下次換我們請客。」雷多拿出記事本,然後一本正經的轉向伊多,「選一個黃道吉日吧。」
「……」伊多不予置評。
「不好意思我們要先告辭了,今日一遊沒有告知族中,得先回去報告了。」沒有變聲的雅多畢恭畢敬的向我們打了招呼,然後看向了褚學弟。「漾漾,今天很謝謝你們的招待,下回也請讓我們回禮。」
「呃?」褚學弟發出疑惑的單音,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不是我招待的啊?」
「我們等等也有工作,得先走了。」萊恩跟千冬歲表示他們接下來有工作,得先離開了。
「喵喵想睡覺了。」喵喵揉了揉眼,打了一個哈欠。
「那我們就在這邊解散吧。」
「好。」
「掰掰囉。」
短短一瞬間,大家就鳥獸散了,只剩我、冰炎、夏碎和褚學弟還在現場。冰炎和夏碎站在一旁低聲的交談了幾句,隨後朝我們兩個走了過來,一起結伴離開歡唱中心。
「黎,妳要回去了嗎?」冰炎問道。
「對。今天出來太久,有些累了。夏碎要一起回去嗎?」我看向他,夏碎一個點頭。「那我們就先離開了。兩位晚安。」
「晚安。」
我和夏碎轉身離開,走到一條隱蔽的巷子時由夏碎開啟移動陣,轉眼間就回到了學院裡。
「夏碎,冰炎有跟你說他把那隻詛咒體傳到你房間了嗎?」我隨口問了句。
「有。冰炎剛剛跟我說的就是這件事。」
「你打算把它做成使役嗎?」
「對。」
「需要幫忙嗎?」
夏碎偏著頭。「嗯……那麼可以請妳在旁邊指導嗎?畢竟我也是頭一次改詛咒體,有些地方不太確定要怎麼改呢。」
「可以啊。」
「謝謝,那我們走吧。」
我們晃到了紫館,安靜無聲的進到他房間。一打開門就看到那隻黑蛇靜靜地躺在地上,用著憎恨的目光看著我們。
「那麼你要怎麼改呢?」晃了過去,我坐在一旁,撐著下巴看著他。
夏碎無聲的笑笑,隨後彎腰拎起黑蛇,將它散成法陣,然後跪在地上修改了起來。我則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改,除非他發問不然我不會告訴他解決方式,如果不這麼做怎麼可能會進步呢?
就這樣修修改改,等到夏碎重新把法陣組合成一個跟淵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時,外面的天空已經矇矇亮了。
「完成了呢。」夏碎微笑著說道。剛化形出來的詛咒體現在正躺在他的大腿上呼呼大睡著,看起來跟正常的女孩差不多。
「夏碎,改的不錯。」稱讚了句。夏碎的術法能力確實不錯,這種程度的詛咒體一般的紫袍還真的不一定改的出來。
「謝謝誇獎。」夏碎沉靜的笑笑。
「那你想好她的名字了嗎?」
「這個嘛……還沒。妳要幫她取嗎?」夏碎無奈地看著小女孩,隨後看向我。
對此我聳聳肩。「不了,我對取名實在沒有什麼天份,這件事還是交給你吧。」
夏碎聽完也沒說什麼,只是點個頭表示了解,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那妳的名字是誰取的?」
「你是指黎鳶這個名字嗎?」
「對。」
「我自己取的。在前幾世時也都是用這個名字。」
「妳為什麼會取這個名字呢?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嗎?」夏碎好奇的問。
「特殊含義……大概算的上是一種提醒吧。」我偏頭說道。
「提醒?」
「這就要用中文來解釋了。「黎」音同「離」,「鳶」則音同「淵」,合起來的意思是「遠離深淵」。而「鳶」又音近於「怨」,這樣又可以解釋成「遠離怨恨」。前者是為了防止我想不開自盡,後者則是要我不去憎恨當初陷害我的人。」
講到這裡,我苦笑了下。「只可惜,第二種解釋就算過了這麼久了我到現在還是沒辦法做到。」
「這樣啊……」聽完我的回答,夏碎低頭不語。
「既然沒事了我就先離開了,我要回去補眠了。」微微瞇起眼,我打了個呵欠,有些睏倦的說著。
「那我就不送了。黎,再見。」枕在他腿上的小女孩翻了個身,夏碎只好調整一下姿勢避免她掉下去。
「再見。」靜悄悄的離開了他的房間,我輕手輕腳的快速溜出紫館,要是被其他人發現這下又要八卦滿天飛了。
一離開紫館我馬上開啟移動陣回到黑館。爬上四樓,回到房間,簡單梳洗一下就窩上了在床準備睡覺,旁邊依舊空蕩蕩的。淵已經離開快一個月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他回來時,再跟他介紹那位小女孩吧。淵一定會很高興的……」
大家期末考加油,我滾回去讀書了(滾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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