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柯南】深淵(下)
「佐藤小姐,我們真的要衝進去?」一名員警瞪著眼前隱隱傳出歌聲的大宅,表情驚恐。
不只是他,周圍所有員警的表情都心有餘悸。
「嗯……白馬同學你怎麼看?」佐藤望向白馬。
「工藤,你那邊怎麼樣了?行動順利?對,我這邊到寒鴉之館了,目前沒有異常。好,有事再聯絡。……欸?」
白馬剛結束通話,回頭,就看到一群人正看著他。
「怎麼了?」白馬表情困惑。
「咳、我們想問你有沒有衝入大宅後的計畫,畢竟裡面的情形……」佐藤瞄了一眼筆電螢幕。
從藍色預示傳來的畫面已重歸寂靜,但僅憑剛才的片段就夠讓人汗毛直豎了。
「機關方面的話不用擔心,既然特地邀請警方過來,基德就不會對我們啟動陷阱。」
啪、啪、啪……
清亮的拍手聲響起。
宅邸對面的街燈上不知何時站了一抹人影。
一身深紫色的緊身衣,上半臉被繃帶纏繞大半,繃帶間露出的眼溢滿笑意。
「幻影女士?!」白馬驚呼。
幻影女士無視一群舉槍戒備的員警,跳下街燈走到白馬跟前。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她勾起饒富興味的笑容:「沒錯,我是來帶你們進去的。」
白馬微微瞠大雙眼。
「您和他究竟是……!」
「佐藤小姐!白馬偵探!」一名員警的叫喊打斷幾近凝固的氛圍。
「快看筆電螢幕!」
筆電螢幕陡然亮起,基德凜冽的嗓音從中傳出。
「躲這麼久也該現身了吧?Spider!」
「目暮警部,現在情況如何?」
「是工藤老弟啊!多虧基德給的這張基地結構圖,進展一直都很順利,剛才小股的反抗勢力也被鎮壓了。不過,要不是基德提供的軍火走私資料,這種寶石走私組織本來不歸我們一課管呢!」
「一切順利就好……」
這麼說著,工藤的眉眼卻隱隱有絲憂慮。
這種不祥的預感,到底是……
基德一個響指,周圍的燭火便自動亮起。
這裡是寒鴉之館的地下室,基德倚在牆面,冷眼望著面前的黑影。
黑影散去,墨黑色的男子顯露出來。
他身著緊身衣,頭罩上眼睛的部位是三盞不祥的紅燈。
組織的殺手,Spider。
「竟然能發現我,真不愧是你,基德。」
「你從一開始就在了不是嗎?只是,我沒想到你會任由史內克他們掉進陷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Spider大笑出聲。
「我本就是受雇於人的殺手,不屬於任何組織。身為獨行俠的你能理解吧?基德。」Spider輕柔地說。
「但是,一個大方的雇主就這麼沒了,還是讓我稍‧微有些不開心呢。」Spider的語調轉為陰毒。
他頭罩上的紅燈陡然亮起!
「你以為我會讓你使用催眠嗎?」基德冷笑。
他揮手間數張撲克牌射向Spider!
Spider一個後躍避開卡牌。他頭罩上的紅燈幾個閃滅後再次大亮!
昏黃的室內瞬間被黑暗取代!
「日晷再次重合之日
寒鴉之門開啟
沒有出口的大宅
蛛形黑影顯現
與黑暗同墜深淵
」
紅色的魔女低聲詠唸。
她看向視野盡頭的大宅,酒紅色的眸溢滿擔憂。
「黑羽……」
「好--接下來上二樓,小心不要踩到第三階喔!」幻影女士腳步輕快地在前方領路。
在門口看員警們將攤倒在地的黑衣人運出屋外好一會後,白馬三步併作兩步跟到幻影女士後方。
「您……還記得他們是員警吧?」
換言之,最後是要連怪盜基德和幻影女士一起逮捕的。
不怪白馬有此一問,實在是幻影女士的態度太過隨興。
簡直像是邀請客人來家裡作客的女主人一樣。
「唉呀,我們可是怪盜喔?」幻影女士先是挑眉,接著眸中滿溢柔情:「所謂怪盜,就是神出鬼沒、大膽無畏的存在。」
「那我換個話題好了。」白馬也不多做糾纏,改問出另一件令他在意的事:「您就這麼放心讓基德一個人對付Spider?」
出乎白馬的預料,幻影女士的神色一下子沉靜下來。她的眸閃動透徹的光芒,配合斂下的嘴角,予人冰冷、銳利之感。
在那一瞬間,白馬彷彿看見工藤新一。
他們同樣擁有一雙看透大風、大浪的眼。
「小偵探,你是叫白馬對吧?」幻影女士的神色有絲漫不經心。
「有些深淵,一定要本人闖過才行。這一點不管是怪盜、偵探,亦或是其他人都一樣。儘管有些人會裹足不前,但他的話……一定沒問題。」
是的,一定沒問題。
白馬希望自己也能這麼相信。
入目所及是純然的黑。
然後,黑色褪去,白色顯露出來。
白色的盡頭蹲著一名少女。
那是他朝夕相處、無比熟悉的身影。
「青子……」
黑羽走向她。
突然,黑羽的動作頓了一下。
少女在哭。掩著面,很悲傷、很悲傷地低泣出聲。
「青子,怎麼了?有人欺負妳嗎?」黑羽急切地跑向她。
他跑著、跑著,用盡全力接近少女。
終於,在僅剩一臂的距離時,少女抬起頭。
黑羽卻如墜冰窖。
他僵在原地,灰藍色的眸浸滿恐懼。
少女,他最珍視的少女,正用仇恨的眼神瞪向他。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心中最恐懼的畫面嗎?被喜歡的少女仇視?哼!還真是純情啊!」
Spider的聲音在四周迴盪。
「你知道嗎?基德。所謂夢魘--就是想逃都逃不過,只能任由它緊緊的、緊緊的纏抓住自己,將你扯進黑暗深淵的東西!」
基德低下頭,高頂禮帽的帽簷遮擋住他的神情。
他不發一語,任憑Spider嘲諷的語調在空間中迴盪。
整個純白的空間彷彿被凝固住,少女依舊維持抬頭瞪向他的姿勢。
半晌,基德勾起嘴角。
他抬頭,灰藍色的眸異常凌厲!
「Spider,所謂夢境,自然會有醒來的一天。若它是現實,我自然會接受。但當它只是夢境……我又何需畏懼!」
話音落下,白色的空間轟然碎裂。
在昏黃燭光映照下,白衣怪盜氣勢凜然!
清亮的掌聲響起。
「真不愧是怪盜基德。可惜,你晚一步了。」
隨著Spider話音落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襲來!
反射性地扶牆穩住身子,待震動稍歇,黑羽一把按下牆上的裝飾用浮雕。
整面牆向兩旁開啟,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監視螢幕。
「喔?還挺高級的嘛!對了,這應該算是初次見面,請多指教,『黑羽快斗』。還有,看在你掙脫我催眠的份上告訴你一個消息:3分鐘後那次爆炸,可是能把周圍一圈房子都炸塌下呢。」
黑羽猛然瞪大雙眼。
沒理會消失在黑影中的Spider,他從上到下快速掃視過螢幕。
炸彈在……三樓7個、二樓5個、一樓8個,還有大廳裡那顆特大顆的!
可惡!是在對付史內克的時候裝的嗎?這種結構是連動的吧?大概十秒會有一顆炸彈爆炸。
可是現在屋內一堆員警,又不能引動大水!
咬著牙,黑羽一手拉出鍵盤開始敲擊。與此同時,他另一手抓過身旁的麥克風!
四周陡然大亮,與此同時,基德的聲音在宅邸中迴盪:「立刻離開寒鴉之館!聽好了,接下來每十秒就會爆炸一次,三分鐘後還有一次大型爆炸!快走!」
幾乎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又一次爆炸聲響起!
「立刻離開寒鴉之館!」白馬大喊。
「可是,佐藤小姐還沒……」
「我之後會向她解釋。現在立刻離開!」
警員們扛著黑衣人向門口移動。
「怎麼回事?」白馬邊跑邊問身邊的幻影女士。
「好像是Spider引爆了炸彈。」幻影女士指了指自己右耳上的耳麥。
「那個耳麥,可以借我嗎?」
幻影女士挑眉,倒是很乾脆地遞出耳麥。
白馬接過並換上耳麥後立刻按著它朝另一頭喊:「怎麼回事?」
『白馬?!』
聽到另一頭的回應,白馬更確信黑羽一定發生了什麼。
他第一次聽到「基德」喊他白馬。
「基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吵死了我現在沒空!要在關掉你們一路機關的同時打開水閥有多累你知道嗎!』
「水閥?你要用水淹掉炸彈?!」
『對啦還不快跑!』
「開什麼玩笑!你不是在地下室嗎?水淹下來根本無路可逃!」
『我逃生的手段多得是,用不著你擔心!』
白馬沉默了。他皺著眉好一會才再次開口:「我能幫什麼忙?」
『哈?』
「我說,我能幫什麼忙!」
耳麥另一頭那人沉默了,一時只剩下敲擊鍵盤的聲響。
半晌,那人低低出聲:『三分鐘。』
「什麼?」
『三分鐘──噢,現在剩一分四十秒。時間一到,我會啟動洪水的開關。在那之前叫這些員警有多遠退多遠!』
「我知道了,我會聯繫在屋外指揮的佐藤刑警。」
語畢,白馬提高音量:「加快速度!剩不到一分半了!」
佐藤讓大型警車敞開車門在屋外等著。
大門自動開啟,隨後有員警從中衝出。
「上車!」她大喝。
帶員警們挾著黑衣人上車後,警車陸續衝出草皮。
身後傳來「轟隆隆」的水聲。
佐藤看向大宅。
宅邸的大門早已闔上,大水從上而下一一淹滅爆炸的火光。
待最後一處火光熄滅,佐藤鬆了口氣。
「等等,先別讓人回大宅。」同車的白馬制止她下令,雙眼緊盯懷錶。
白馬的嘴無聲開闔,佐藤看著他,下意識跟著默數。
3、2、1--
劇烈的震動自車底傳來,與此同時,爆炸的轟鳴伴隨玻璃破碎的聲響傳來。
大水自宅邸破碎的窗戶湧出!
「這到底是……」佐藤呢喃。
她看向白馬。
白馬卻神色緊張地按緊耳麥。
「基德!沒事嗎?基德!」
「白馬同學,很抱歉打斷你,但是--幻影女士呢?她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白馬一愣。
「她的話好像……到一樓就消失了。」
「我說,差不多可以放我下來了吧?」快斗露出半月眼。
千影眉頭一揚,很乾脆地將他扔在草地上。
「嗚哇!有夠溼的。」
從水窪遍佈的草地上爬起身,快斗對身上黃黃白白的怪盜服大皺眉頭。
「快斗,你還沒道謝喔!」
「是是,非常感謝媽媽妳救我出來。不過,媽媽,妳到底是怎麼一把撈住我就走的啊?還有,竟然使用防水炸彈,Spider那傢伙真夠陰險的。」
「媽媽用的方法是秘‧密‧喔!」
快斗聳肩,也不追問。
「快斗,你不找那個小偵探報一下平安嗎?媽媽我挺中意他的。」
「什麼中意不中意啊……不過,他們也差不多要到了。」
快斗從草地上撿起禮帽,輕拍兩下後戴上。
他勾起嘴角,散發出凜冽的氣息。
眾人剛返回宅邸,便看見站在草地上的怪盜基德。
他身穿一襲白披風,在月夜下只消一眼便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相較之下,一身深紫的幻影女士彷彿要融入陰影中。
「貴安,白馬偵探,以及警視廳的諸位。」
白馬難得沒有回應基德。
他正仔細打量怪盜。
基德一身白禮服有些潮濕,身上還有不少蹭過土的黃色痕跡。儘管如此,他的氣息依舊凜冽。
不,不能看氣息。他從來沒感受過氣息虛弱的基德。
有一次,還是在隔天黑羽請病假時,他才發現昨晚和他對峙的基德正發著高燒。
這算不算是一種職業素養呢?
「怪盜基德,以警視廳搜查一課刑警佐藤美和子的名義,逮捕你!」佐藤亮出警徽。
「比起抓補我,您不先處理自己的事務嗎?」基德指向自己的領口。
所有人反射性看向佐藤的領口。
她領口夾著的小型對講機正閃爍紅光。
佐藤猶豫了一下,抬手按向對講機。
就在她接通通訊的同時,草地各處爆出白煙!
然後,白煙散去,基德和幻影女士皆不見蹤影。
「可惡!」佐藤不甘心地咬緊下唇。
小泉紅子站在天台上靜靜等待。
清冷的月光為紅色的魔女鍍上一層神秘面紗,她的髮飄揚,酒紅的眸深邃難明。
白衣怪盜在她面前翩然降落。
「您似乎並不意外我的到訪?」
「黑羽。」魔女將黑髮撥到耳後,蛇形額飾閃過不祥的紅光。
「預言的最後一句還沒結束。」
「我不是--算了。」
白衣的怪盜咧出笑容,那是她無比熟悉,卻不應在此時此地出現的陽光笑容。
「沒事啦,紅子。我早就做好覺悟了。」
之後的日子彷彿回到一如往常的日常,快斗每天上學、跟青子打鬧、被白馬和紅子調侃、放學、去青子家吃晚餐。
只是,白馬三不五時會告訴他一些快斗早已從自己的情報網知悉的消息。
只是,工藤再沒有出現在校門口處蹲點。
只是,紅子總是用憂心的眼神望向他,並拉著青子出現在他周遭。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週,卻被一張小小的紙條打破。
週三的早晨,黑羽向天空伸手,一隻白鴿降落在他屈起的食指上。
白鴿帶來為他關注警方的黑貓的信息。
黑羽取下白鴿腳下的圓筒,從中倒出一張紙條。
史內克帶二十人逃出拘留所,瘋狂搜尋「黑羽快斗」相關信息。
黑羽沉默一下,接著笑了。
Spider……
他掏出手機撥打號碼。
「少爺?!您這個時間不是在學校嗎?」待電話一接通,話筒那頭的老人驚呼。
「現在還沒上課啦!對了爺爺,史內克逃出拘留所的事是真的嗎?」
「是,這是昨晚發生的事。警方目前壓下這個消息,正派人全力搜捕他們。」
「這樣啊……爺爺你準備一下,那個計畫可能要動用了。」
「少爺!根本沒必要動用到那個計畫!」
「好啦爺爺你快去準備啦!」
「等等,少……」
黑羽直接掛斷電話。
他想了想,又撥出一組號碼。
「喂,工藤?」
「黑羽?!」名偵探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驚訝。
「你在追捕史內克吧?情況如何?」
「你已經知道了啊……老實說,情況不大樂觀。那夥人裡至少有一個很狡猾的。」
「這樣啊……我知道了,再見。」
黑羽倚上天台的欄杆,他用眼細細描繪眼前的景色。
這是他生活十多年的城市。
仔細想想,他離開東京大多是為了「工作」,但這些忙碌的記憶如今也變得珍貴。
通天閣的夜景、愛知的山羊、奈良的群山……
「找個時間……再去一次吧。」
「真的要去嗎?」
「紅子?」黑羽驚訝地回頭:「妳怎麼會在這裡?」
「來提醒某個發呆發到忘記上課的人。」
黑羽反射性地低頭看錶。
「嗚哇!第一節課都過去了!」
他繞過紅子就要衝下天台。
「站住!」紅子厲喝:「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黑羽停下腳步。
魔女立在身後,眸內執著纏繞。
他背對紅子,灰藍色的眸泛起柔和的光彩。
「紅子,妳和白馬都能保護自己,但青子不一樣。儘管父親是警察,她卻只是個普通的高中少女。」
「她對我來說,很重要。」
時間彷彿靜止一般,過了許久,後方才傳來紅子的冷哼。
「隨你高興。」
快斗踏進教室時正是吵雜的下課時間。一看見他,青子立刻插腰大吼:「快斗,你跑到哪裡去了!」
「抱歉抱歉,剛才在天台睡著了。」黑羽咧開笑容。
他走到青子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快、快斗?」
「青子。」快斗的語氣認真。
「嗯?」
「妳果然還是……男的對吧?」
「等……說什麼啊!笨快斗!」
「本來就是啊!妳的身材根本和進高中前一模一樣吧?」
「就算這樣--」
一陣強風從窗口灌進來。在青子反射性壓住裙襬的同時,她聽見自家青梅竹馬吊兒啷噹的話語:「白色啊!白色不錯呢,很純潔。」
青子頓時漲紅了一張臉。
她抓起教室後方的氣窗刷,也顧不得按壓裙襬,開始追打起快斗。
快斗靈活地在教室內縱躍,在躲過攻擊的同時還有空對青子扮鬼臉。
「給我站住!快斗!」
「咧--笨蛋才會乖乖讓你打!」
「那個……已經上課了。」講台上的紺野老師先是為難,接著一推眼鏡,用力拍向黑板。
「這題的答案是什麼?黑羽快斗!」
「2/3x-y!」快斗將撲克牌射向黑板。
「那這題呢?中森青子!」
「5i+7!」青子揮舞著氣窗刷。
「兩人都……正確。」
「好懷念啊!」桃井笑著說。
「懷念?」白馬反問。
「啊,白馬同學你是轉來的可能不知道。他們兩人高一時幾乎天天都這麼做。」
高一?也就是成為基德之前?
看著正追逐的兩人,白馬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黑羽!」
黑羽回頭。
工藤跑到他面前,撐著膝蓋喘氣。
「這位乘客,輪到您了。」
「不好意思,請讓其他人先出海關吧!」
黑羽帶著工藤走到角落。
「勸我的話就不必說了。」他倚牆,勾起嘴角。額前的棕髮遮擋住灰藍的雙眼。
「本來就沒打算阻止你。」工藤笑了笑。他學黑羽倚在牆上,用隨意的語氣開口:「打算去哪裡?」
「拉斯維加斯。」
「決定了?」
黑羽輕笑出聲。
「你都能隱瞞身份留在毛利小姐身邊,我這頂多算是學你的做法。」
「我可沒有離開日本。」
「都一樣的。」
黑羽仰頭,彷彿透過機場的水泥天花板望見頭頂蔚藍的蒼穹。
包含著自由、責任,甚至是未來的蒼穹。
他沉默了許久。
「--有些事還是永遠成為秘密比較好,名偵探。」
「確實,有些事……」工藤複述。
他不再言語,看著黑羽重新排到隊伍尾端。
當要經過海關時,黑羽回頭,對工藤展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青子就拜託你了,名偵探。」
快斗沒有來學校。
不只學校,手機和家裡的電話都沒人接。
到第三節課時,青子終於忍不住舉手詢問紺野老師。
「黑羽同學嗎?他要去海外留學,之後都不會來班上了。」
青子感到如墜冰窖。
也許是看到她慘白的臉色,紺野老師補充說明:「老師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呢!不過,手續確實已經辦好了。」
她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只是恍惚間想起兩週前的預感。
當時她這麼說服自己:
他們還會待在一起很久、很久,直到未來的某一天。
是的,他們還會待在一起很久、很久……
可是,為什麼?
後方隱約傳來魔女的低喃:「與黑暗同墜深淵……」
~END~
◎番外:
在紺野老師宣布黑羽去海外留學時,白馬一下子愣住了。
那月夜下雪白的身影……不會再出現嗎?
那陽光下燦爛的笑容……不會再出現嗎?
在不敢置信席捲而來的同時,幻影女士的聲音炸響在他耳邊。
--有些深淵,一定要本人闖過才行。這一點不管是怪盜、偵探,亦或是其他人都一樣。
可是您沒說:這深淵會來得如此突然。
他望見臉色慘白的青子、半垂下眼簾的紅子,以及表情錯愕的全班同學。
您也沒說:一個人的離去,竟會同時成為三人的深淵。
工藤的話依舊言猶在耳:「我會幫他破獲那個組織,還完人情,接著在某次行動中,抓住他。」
--為什麼他昨天沒有上前追問呢?
曾經,觸手可及。
◎後記:
本文可配合前篇:追尋和後篇:【快青】回家食用。
文中突然消失的工藤、赤井秀一、黑貓都是進攻基地組的成員。
紅子點題很好用。
寺井主要負責情報收集。
快斗=基德是Spider告訴史內克的。
Ten little nigger boys went out to dine和One for sorrow引用自鵝媽媽童謠,這篇童謠集很有趣,有興趣的可以查查。全文加翻譯下收:
Ten little nigger boys went out to dine;
十個小黑人出外用膳;
One choked his little self, and then there were nine.
一個噎死還剩九個。
Nine little nigger boys sat up very late;
九個小黑人熬夜到很晚;
One overslept himself, and then there were eight.
一個睡過頭還剩八個。
Eight little nigger boys travelling in Devon;
八個小黑人在到丹文遊玩;
One said he'd stay there, and then there were seven.
一個說要留在那兒還剩七個。
Seven little nigger boys chopping up sticks;
七個小黑人在砍柴;
One chopped himself in half, and then there were six.
一個把自己砍成兩半還剩六個。
Six little nigger boys playing with a hive;
六個小黑人玩蜂窩;
A bumble-bee stung one, and then there were five.
一隻黃蜂叮住一個還剩五個。
Five little nigger boys going in for law;
五個小黑人進入法院;
One got in chancery, and then there were four.
一個被留下還剩四個。
Four little nigger boys going out to sea;
四個小黑人到海邊;
A red herring swallowed one, and then there were three.
一條紅鯡魚吞下一個還剩三個。
Three little nigger boys walking in the Zoo;
三個小黑人走進動物園裡;
A big bear bugged one, and then there were two.
一隻大熊抓走一個還剩兩個。
Two little nigger boys sitting in the sun;
兩個小黑人坐在太陽下;
One got frizzled up, and then there was one.
一個熱死只剩一個。
One little nigger boy living all alone;
一個小黑人覺得好寂寞;
He got married, and then there were none.
He went and hanged himself, and then there were none.
他結婚後一個也不剩。
他上吊後一個也不剩。
↑最後一句有兩種版本
接著是One for sorrow:
One for sorrow,
1是憂愁,
Two for joy,
2是快樂,
Three for a girl,
3是女孩,
Four for a boy,
4是男孩,
Five for silver,
5是白銀,
Six for gold,
6是黃金,
Seven for a secret, Never to be told.
7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