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男收回丟匕首的手。
『汝在做什麼!!』克利希雅怒吼,『汝應效忠我王,為何幫敵人?』
「沒理由。」斗篷男用黑色雙眼直視著克利希雅,「耶呂也沒說過我不能幫敵人吧!」
『汝、汝…』克利希雅因這句話惱怒了,『汝應該為我王剷除敵人!!』
「那又怎樣?」斗篷男從斗篷中拿出張爆符,「誰是敵人、誰不是敵人,都應該是耶呂親自說的才算吧。」
『汝該不會只會等著我王下命令,一點判定能力都沒有吧!』克利希雅諷刺的說。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妳管不著吧!」斗篷男看著手中的爆符,『爆符,隨我思想為我所用。』說完,手中的爆符又化成一把匕首。
『哼,看汝不過是一隻我王養的具有背叛嫌疑的狗,沒想到汝還真聽話嘛!』克利希雅用著想將斗篷難碎屍萬段的眼神說,『但幫助敵人,就是個背叛……汝、汝──』說到一半,她用著錯愕的眼神看著斗篷男,在看著刺在她身上的匕首,『汝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斗篷男用著『輕鬆』的口氣說,「妳真的好吵。」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王也不會放過你的!』克利希雅咬牙的說。
「我不在意,而且……現在就要和妳說掰掰了。」斗篷男向身後一跳,然後──『爆』,克利希雅因他的話,成為爆符下的亡『鬼』,而後他又開口,『在場鬼族,因我所言化之為實──消失殆盡。』
此話一出,冰炎等人們傳出鬼族們痛苦的尖叫聲,接著一個個的消失,到最後此處就只剩下他們,以及……斗篷男。
「這是……」冰炎皺起眉頭,「言靈。」
「怎麼可能!」千冬歲在腦中分析後,看向褚冥玥,「這麼強大的言靈……難道他是妖師?」
褚冥玥並沒有回答千冬歲,眼睛一直盯著斗篷男,眼神中含有著不敢相信,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對於眼前的斗篷男,忽然有種不敢去掀開那斗篷及面具下的感覺,但對於事實,還是必須去接受。
是你嗎?漾漾,找了一年多,終於找到了你,只是為什麼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她最不希望的?她有種預感,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開始,是不是當她將你的面目揭開,這預感就會實現?可她還是好想見見現在的你,所以──她架起手中的弓箭,朝著正準備轉身的斗篷男射出一箭。
箭削過斗篷男的斗篷,直接將他的帽子削下,暴露在眾人眼中的是一頭烏黑的長髮,他看著還架著弓箭的褚冥玥,心嘆: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早在他是用言靈時,他就經準備好揭開自己的身分,就讓他的計畫他出第一步──背叛者,褚冥漾。
「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褚冥玥繼續架著弓箭,「把面具拿下來!」雖然已可以確定眼前人是誰,她還是想親眼確定。
「這很重要嗎?」斗篷男用手指著自己的面具,「我長怎樣應該不關你們的事吧!」
「要你拿就拿!廢話這麼多幹嘛!」褚冥玥又朝斗篷男射出一支箭。
箭削過斗篷男耳旁,但他卻不在意的說,「要我拿下面具,可以,但……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力。」
聽到此話,褚冥玥立刻架起見準備射出,但她身旁去有一個黑影迅速朝斗篷男飛過去,迫使她放下在弦上的箭,看著黑影。
是……冰炎,呵,看來,有人比她更急著想找到她親愛的弟弟。漾漾啊,你大概沒有想到,你對他們的影響有這麼大吧!即使不記得,但他們卻還是想要找到曾經真的存在於他們的過去的你,即使你的身影在模糊,但曾經給予的熟悉,是怎麼也抹不掉的。
看著冰炎朝自己衝過來,斗篷男用著隱藏在面具下的嘴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
學長啊!沒想到第一個衝出來的是你啊!你就這麼想看到他的臉?即使他已經抹滅掉曾經存在於你身旁的自己?那……就讓他看看,當自己的面容出現在你面前時,你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是陌生?是熟悉,還是……你那勇於對待敵人自信的表情呢?但──前提是你要有能力拿下他的面具,他是不會放水的,來吧,讓現在的他看看,史上最年輕黑袍的能力吧!
不斷閃躲著朝自己直來的烽云凋戈,對於冰炎的攻擊,斗篷男彷彿毫不費力的閃過一般,每次的閃躲,幾乎不多費力氣,就像是在跳舞一般,很清、很柔。
「那人……很強!」千冬歲邊看邊分析,「說不定比冰炎學長還強,可……他為何不攻擊,只在防守?難道是在觀察嗎?」
「不管他是否在觀察,我們的目標就是他臉上的面具。」褚冥玥再次架起弓、繫上箭,對著斗篷男瞄準。
她的動作無非就是偷襲,在他人眼裡也許是偷襲,但……誰管他人呢!反正她的目的就是面具,況且──又沒有人說不能偷襲。
此時的斗篷男雖然不斷在移動,但這並不影響到她,也並不怕會射到冰炎,有兩點可以證明她不怕──
第一,她相信自己的箭術,以及她的瞄準力;第二,這樣就被她射中,黑袍是考假的喔!
咻!箭射出,朝著斗篷男的身影飛去。
*
冰炎不斷的揮動手中的烽云凋戈,目標並非是斗篷男,而是斗篷男臉上的面具。
他不曉得為何自己在聽到斗篷男的話後會不計一切的衝出,也許是因為在意,在意著那張隱藏在面具下的面容,在意著為何那身影是那麼熟悉,所有謎底都在那長面具地下,他有預感,當那張面具被摘下時,離謎團解開之時將會不遠。
持續閃著冰炎的攻擊,褚冥漾發覺冰炎並沒有拿出全部實力在攻擊,反而是直接將目標放在面具上,這對他來說不是件好事,畢竟──遊戲太快結束就不好玩了嘛!所以……
他開口,「使上最年輕黑袍原來也只有這點程度,看來我太看得起你了。」挑釁著,「還是說,你在隱藏實力,沒這必要吧,你連我身上的斗篷都沒傷到,是否該使出全力了呢?」
對於斗篷男的話,冰炎只回了一句,「挑釁不會有用。」
「是嗎?」褚冥漾回答,「那就換我攻擊囉!」
說完後,褚冥漾就用爆符喚出一把長刀,反守為攻,直擊冰炎。
冰炎也沒有因這突然的變化而處於下風,反而藉著這機會等待著,等待著拿下斗篷男面具的時機來臨。
一段時間後,褚冥漾實在是受不了,「冰炎殿下,您難道只會單一防守、攻擊嗎?我們可不是在玩貓捉老鼠呢!!」一個追一個躲,這根本是他小時候看的卡通湯姆喵與傑利鼠嘛!這根本不是打鬥,把他當白痴耍嗎?
冰炎勾起嘴角,「才這樣就受不了,看來你也不怎麼樣嘛!」
「我本來就不怎麼樣。」褚冥漾對於冰炎這話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他也只好隨便回答一下。奇怪了,他之前怎麼不知道學長在戰鬥中有這麼拖拖拉拉啊!以前不都速戰速決嗎?
就在褚冥漾攻擊到一半時,冰炎突然往一邊躲,他心想不對,趕緊回頭,看到一支箭朝他射過來,他趕緊像一旁閃,可還是來不及,箭削過面具邊緣及耳旁,使的面具邊緣有些微碎裂。
他看著地上的碎片,然後看像褚冥玥,輕笑道,「二對一嗎?」
「你並沒有說不可以啊!」話語一落,褚冥玥又射出一箭。
褚冥漾立即閃過,「這樣也沒差。」反正一開始就打算讓他們知道他的真面目,這情勢也只是縮短遊戲時間而已。
接下來褚冥漾除了要閃躲、攻擊冰炎以外,還要隨時注意褚冥玥的箭,但這並沒有使褚冥漾緊張,畢竟打從一開始褚冥漾就是抱著遊戲的心情對待這場打鬥,很快的,褚冥漾就被冰炎找到機會。
不斷閃躲的褚冥漾,開始覺得這遊戲拖太久了,所以藉著閃躲褚冥玥的箭時,讓冰炎有機會摘下他的面具。
冰炎看著斗篷男閃躲褚冥玥箭的那一刻,伸出手摘下斗篷年的面具,然而在摘下的瞬間,他看到斗篷男的嘴角……是笑的──斗篷男是故意讓他摘下面具!!為什麼?疑惑充滿在冰炎心中,但他的不到答案。
面具被摘下,斗篷男的面容暴露在空氣中,是一個讓在場人都極為驚訝的容貌,不論是知道他身分、還是不知道的。
*
「怎樣?滿意了嗎?」褚冥漾嘴角上揚,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容曝光。
除了褚冥玥之外,眾人對於眼前的斗篷男的長相,都極為吃驚,並不是說有什麼特別的,只是……那樣貌,簡直跟他們身旁的褚冥玥極為相像,除了感覺之外,都很像。
「巡司,他是……」千冬歲看著有著與褚冥玥相似面容的青年,詢問褚冥玥。
褚冥玥沒回答,只是雙手不的握緊,彷彿是要將指甲陷入掌中似的,眼神中帶著不明白。真的是你,她終於找到你了……可是為什麼是這樣的情況呢?為什麼你現在所佔的地方是與她相反呢?
褚冥漾看著褚冥玥一眼後,隨即轉移,姊,妳不要用那眼神看著他,他已經做了決定,不會更改的,冷冷的開口,「既然都已經看到了,可以請你們離開了。」
「褚冥漾!」聽到褚冥漾的話,褚冥玥微怒的吼出來,「你難道都不用解釋嗎?你消失的這一年,你難道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還需要解釋嗎?姊。」褚冥漾直視褚冥玥,將自己真實的情緒隱藏在疏遠的笑容中,「事實不就擺在妳眼前,只是妳不想承認罷了。」
對於褚冥漾稱呼褚冥玥的那個詞,眾人並沒有感到困惑,早在看到褚冥漾的面容時,他們心裡就有個底了……真正讓他們入或的是──『褚冥漾』這個名字,既陌生又熟悉、既熟悉又懷念……但就是無法想起此人。
『褚』、『漾漾』……等的字眼,不斷在他們腦海中環繞,但就是無法想起,彷彿是有一道鎖將所有關於『褚冥漾』這人的所有事全部封鎖起來,不論多麼想解開,只要沒鑰匙都無法瞬間突破,只能一點一點的等待鎖的毀損。
「為什麼?」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及哀傷,褚冥玥咬牙的說出短短三個字。
知道褚冥玥想知道什麼,褚冥漾也沒有想要隱瞞,「沒為什麼,只因為我想要的,只有耶呂能給。」
「你想要什麼?」這句是由在意旁聽取他們對話的千冬歲詢問的,在他心中總有個聲音不斷的告訴他,眼前這名叫『褚冥漾』的人並不是會加入鬼族的人,他相信不只他有這想法,在場的其他人也一定都有。
「呵。」俏皮的輕笑,褚冥漾將食指放在唇邊,「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他雖然在笑,但在其他人眼裡,那是冷笑,是種極為疏遠的笑容。
此時,他感覺到一股視線在自己身上──是學長,將臉轉向冰炎的方向,「請問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不然冰炎殿下為何一直盯著看呢?」
冰炎並沒有馬上回答,從剛才褚冥玥叫出此人的名字後,他一直不斷在心中重複著──褚冥漾、褚冥漾……『褚』,自然而然的腦海中冒出這個字,疑惑的看著褚冥樣,「我們以前見過嗎?」
僵,褚冥漾臉上疏遠的笑容因冰炎的一句話僵住了──學長想起來了……不可能的,要冷靜。
不斷說服自己的褚冥漾,又回復了,並輕聲笑道,「呵呵,冰炎殿下難道不知道?這句話是用來追女生的嗎?」
「靠。」冰炎聽到這話,微怒了──白痴才會用這鬼話追女生!!
在他話語出口後,手也不自覺的朝著褚冥漾的頭揮過去。
褚冥漾察覺到冰炎的動作,立即閃躲開,看著冰炎巴他頭的手揮空──呼,還好,差一點就要重溫被學長巴的超∼∼痛感覺。
冰炎也看著自己揮空的手,疑惑著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行為,腦中浮出了兩句話──
『痛,學長,為什麼巴我?』
『因為你腦殘。』
他困惑著,自己的記憶到底為何被封,眼前的人為何能吸引他的目光,到底如何才能知道這一切被隱藏的計畫?
『我還在想,是誰又這麼大的本事跑來耶呂這裡鬧事,原來是你啊!漾。』
突然的聲音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在四周尋找著音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