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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褚冥漾,此時正面臨著人生中的一大難題──
就是……
「我現在是要上男廁,還是女廁啊!」
他現在因為喵喵那罐奇怪的液體,變成女生,那照理說,他應該上女廁了喔,可是啊……他並不想啊!
雖然說他現在身體是女生,但他可是個心理健全的男生耶!怎麼可以去女廁呢?可是他這樣進男廁也不行啊!不然,閉著眼睛進女廁好了,可閉著眼睛怎麼上廁所啊!他相信他的衰運一定會讓他一直撞到牆的。
啊∼∼到底該怎麼辦啊!
一道聲音,打斷褚冥漾的思緒……腦殘。
「小朋友,你怎麼一直站在廁所前面啊!」
褚冥漾大大的下了一跳,「啊啊啊,扇、扇董事!」
一個擁有藍散頭髮的小女孩,站在褚冥漾面前。
「叫什麼叫啊!很傷耳朵耶!」扇邊捂著耳朵邊說。
──還不是妳害的,突然站在人家面前,妳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不過,妳好像不是人……
扇繞了褚冥漾一圈後,說,「小朋友,沒想到你穿女裝這麼漂亮!嘖嘖,你媽真是把你們姊弟倆的性別生錯了。」
一支極為銳利的劍刺穿了褚冥漾那個弱小到不能再弱小的自尊。
──妳一定要這麼傷他自尊嗎?他自己知道他的自尊很微小,但他還是存在的好嗎!
「……呃,扇董事有什麼事嗎?」他在不轉移話題,絕對會有更多的劍刺向他的自尊。
「來廁所不就是要上廁所,不然還能有什麼事?還是像小朋友你一樣一直站在廁所前觀賞廁所的門。」扇一臉『難道廁所還可以泡茶聊天』的表情。
……別問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錯了,不管他在怎麼轉移,總會有一隻無形的劍刺向他,只是不知道刺向哪裡而已。
褚冥漾雙眼看著眼前的藍髮女孩,表情好像在思考什麼似的。
半晌後。
褚冥漾開口了,「扇董事,可以請您明晚到我房間嗎?」
為什麼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句話怪怪的,可就是不知道哪裡怪,算了,應該無傷大雅。
就在下一秒,褚冥漾終於知道哪裡怪了,怪到讓他想要去撞牆,乾脆死一死算了。
扇用手中的扇子遮住自己的嘴,雙眼帶著戲弄的神情,「哎呀,小朋友你這樣不行喔!怎麼可以叫女生晚上去你房間呢!而且人家還是有夫之人,我怕我家那口子會生氣喔!」
他真的好想死喔!怎麼沒發現這句話哪裡怪!果然……人呆看臉就知道(台語)。
「不、不是,我、我不是那、那個意思啦!」褚冥漾紅著臉,結疤的說。
『噗哧』,扇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小朋友好純情喔!好好玩喔!哪像小傢伙,個性跟我家那口子一樣,冷冰冰的,都不好玩。」
──原來妳從一開是就是要玩他喔!
褚冥漾實在很佩服傘董事怎麼會取扇董事回家,還有學長居然可以忍受她那麼多年……不過,其實他應該慶幸的是──還好學長的師父是傘董事,而不是扇董事,不然他可能連自己是被玩死的都不知道,真是萬幸了!
「扇董事,請您不要再笑了!」褚冥漾真想挖個洞(最好是越深越好)跳下去,他嘆了口氣,「唉……扇董事,我想請無殿幫個忙,所以請您明晚到我房間。」
扇聽到這話,馬上收起笑容,認真的盯著褚冥漾,「小朋友,你應該知道要無殿幫忙必許要有代價,而且越困難的事代價就越重。」
他當然知道,當初學長的家人為了將學長從一千年前帶到這裡,這花了非常龐大的資產。
「我知道。」褚冥漾平靜的回答。
「哪你還想要請我們幫忙?」
「是的,無論代價是什麼。」
「唉。」扇嘆了口氣,心疼的看著褚冥漾,「小朋友,我並不是不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你跟安地爾的談話,我們都知道。」
褚冥漾並沒有驚訝,畢竟眼前的人可是Atlantis學院的董事之一,學院中發生什麼事,董事們一定會知道的,他就身在Atlantis學院,那天他是在白園中與安地爾談話的,而白園也是學院中的一部分,所以即使瞞過別人,也絕對瞞不過董事們的。
「小朋友,雖然不知道你接下來想做什麼,但你選擇了一條極為艱辛的路,一條會使你傷痕累累的道路。」
「我不在乎。」褚冥漾極為平淡的回答。
他的確不在乎,如果是為了『他們』的話,即使要他付出性命,他也不在乎,『他們』為他付出太多了,總在危險時將他推開,只因為不想要他受傷,而『他們』自己卻傷痕累累,所以他不在乎,只要是為了『他們』好,他什麼都不在乎。
「唉。」看著褚冥漾,扇的眼神總是流露出不捨,她將扇子收起,「小朋友,蹲下來。」
褚冥漾不解,但他還是照做了。
就在他蹲下後,忽然有隻手摸著他的臉頰,他睜大眼睛,因為那隻手的主人正是扇董事。
扇抿了抿嘴唇後說,「小朋友,我只想讓你知道,不管你即將做什麼,我們都會相信你的。」
那聲音是多麼溫柔,褚冥漾覺得自己眼中已經積滿了淚水,隨時都可能潰堤,但……他不能讓淚水流下,因為他不允許,不允許自己過分依賴,不允許自己再軟弱下去,眼淚正象徵著他的懦弱。
褚冥漾別開頭,聲音中帶著顫抖,「謝謝你們……可我不值的你們相信,我選擇的道路將會是對你們……不,是對於整個守世界的背叛。」
看著褚冥漾別過頭,扇又嘆了口氣,之後,她將褚冥漾的頭扳回來,讓她的雙眼直視著褚冥漾的雙眼。
褚冥漾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扇董事會強硬的將他的頭扳回,他的雙眼此時泛著淚水,眼淚一滴滴的落下。
看到褚冥漾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扇心中真的很心疼,「說自己不值得我們相信,那你又為什麼要流淚呢?」
「我、我……」褚冥漾說不出一句完整整的話,彷彿有東西卡在喉嚨一樣,淚水也像潰堤的水壩一般停不下來。
「說不出來,就別說了吧!」扇溫柔的摸著褚冥漾的頭,「我們相信你不是沒有原因的,從你進了學院後,你的一舉一動我們都看在眼裡,是你那天真舉動讓我們相信你,不只我們,『他們』也相信著你。」
說完後,扇就靜靜的看著褚冥漾,靜靜的,空間中只聽的到褚冥漾微微的哭聲。
一段時間後,你的眼淚終於停了。
「對不起……」聲音沒有之前那樣顫抖,果然大哭了一場,心情平復了許多,但……竟然讓扇董事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還好扇董事有先佈下結界,不然讓別人看到,他還用得著做人嘛。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想哭就哭,這不是很自然的事嗎?」扇臉上泛著微笑說。
褚冥漾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在扇董事面前露出自己的懦弱,但哭過以後,他的心情真的好很多,所以……「謝謝妳,扇董事。」
「沒事就好。」扇的手還是一直摸著褚冥漾的頭,都沒有停過。
整理完心情後,褚冥漾開口,「扇董事,就麻煩妳明天晚上到我房間中,我會將一切告訴妳的,也麻煩妳來的時候,幫我佈下結界,我怕學長會聽到我們的談話。」
「我明晚會去的,不過,小朋友如果你不想說也可以不說喔!」扇將手從褚冥漾的頭上收回。
「沒關係,是我自己想說的。」褚冥漾對扇董事露出笑容。
「那麼,我們就明晚再談吧,不過,小朋友……你不是要上廁所嗎?」扇又露出了平常那種『愛玩』的笑容。
褚冥漾的頭上掛滿了黑線,剛剛不是還蠻感人的嗎?怎麼一下跳那麼快,而且還跳到他很糾結的問題上。
扇『危』笑的說,「小朋友,你現在這樣應該不能上男廁吧?那就……跟我去上女廁吧!」
說完後,扇不顧褚冥漾的意願,就將他拉往女廁的方向。
「我不要拉∼∼」褚冥漾吶喊。
*
在經過這次『難忘』的女廁遊走後,褚冥漾發誓他再也不要進女廁了。
回想起──
褚冥漾非常不願意的被拉進女廁後。
「小朋友,你一直閉著眼睛,怎麼上廁所啊?」
扇的聲音傳入股冥漾的耳裡。
褚冥漾用著極為緩慢的速度,慢慢的睜開一隻眼。
嚇!!
褚冥漾嚇到了,真的嚇到了。
原本他以為廁所只有自己及扇董事,但就在他睜開一隻眼後,他看到的是……四位女生的臉。
那四張臉,有如放大版般的擠在他面前。
褚冥漾嚇的將另隻眼睛睜開,還往後跳了一步。
「你、你們是誰啊?」
褚冥漾看了一眼扇董事。
扇懂搖搖頭表示他不認識。
「你……剛剛是不是和冰炎殿下一起跳舞?」其中一人開口。
「呃……是。」問這個幹嘛啊。
「……」
怎麼,你們幹嘛不說話啊!他最近有的最到人嗎?
突然!!那四人握住他的手。
「你是怎麼認識冰炎殿下的?」
「你跳舞跳的真好。」
「可以說一點關於冰炎殿下的事嗎?」
「你長得好漂亮喔!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四句不同的話,來自四位女生口中。
之後他就被這四位女生們『強留』在廁所中聊天。
重點是……扇董事竟然只留了一句話就跑了──「小朋友,好好享受一下女生間的交流吧!」
現在──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女生的八卦程度,可以從Atlantis學院聊到七陵學院。
褚冥漾就這樣邊走邊發牢騷的走回了會場。
「褚。」
叫第一聲,沒回應。
「褚。」
叫第二聲,沒回應。
照理說是要叫第三聲,但因為某人並不是很有耐性的叫第三聲,所以……
『啪!』直接一巴掌下去比較快。
──痛,好痛,超痛!是誰啊!沒聽說過不能隨便巴別人的頭嗎?變笨了,該怎麼辦啊!
「是我,你有意見嗎?」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入褚冥漾耳中。
褚冥漾嚇到了,因為、因為這是學長的聲音。
「沒、沒有。」即使有,也不能說出來,不過……「學長,你可不可以不要動不動就巴我的頭嗎?」本來就不怎麼聰明了,在巴下去,可能會變成智能不足。
『啪!』再一巴。
「沒事詛咒自己幹嘛,你這個白痴」冰炎瞪了一眼褚冥漾,「還有,是你自己耳背,叫了你兩聲都沒有回應。」
咦,學長剛剛有叫他啊!果然,放空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忽略外在的動靜,不過,別人不是常說事不過三嗎?學長,你怎麼才叫兩聲,就直接巴下來了,連三都還沒過,難怪扇董事總說學長的耐性不好。
不用說,當然是……『啪!』再來一巴。
「要你管。」
褚冥漾摀著頭,「很痛耶,學長,我只是關心你,這樣也要被你巴。」
「是你欠巴。」
每次都這樣,學長你在這樣下去,會交不到女朋友的。
「我不在乎。」
一輩子當個孤單老人喔!
「還久的很。」
會被輔長和式青大哥纏一輩子喔!
「他們敢。」冰炎臉色有黑掉的傾向。
呃……不然他代替學長你去給他們纏。
當褚冥漾說出這句話後,冰炎的臉更黑了。
……他有說錯話嗎!不然學長的臉色怎麼越來越黑。
「褚……你給我離他們遠一點。」一會兒,冰炎開口了。
咦,為什麼?輔長人還蠻好的(除了那些不良的嗜好外),式青大哥也是(除了好色外),那兩人並不會對他做什麼啊(畢竟他又不是美人會美女)!為什麼要離遠一點。
「叫你離遠一點就離遠一點,廢話哪來那麼多!」冰炎不耐煩的說。
好啦、好啦,那麼兇幹嘛啦。
冰炎總不能對褚說實話,說他會吃醋,說完後,褚一定會覺得他在開玩笑,真是的,為什麼褚不能對自己有自信一點!
「不過,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
褚冥漾雖然覺得在心裡說話很方便,但偶爾還是要開口下,不然學長到最後可能會被人誤會成自言自語。
「還不是某個白痴說要上廁所,上到消失了。」
所以學長是來找他的?
「廢話。」
說實在,褚冥漾新裡有點高興,學長在擔心他。
「既然找到了,那就回去吧!」冰炎抓住褚冥漾的手,往宴會會場走去。
雖然褚冥漾心裡還蠻開心學長牽他的手,但他還是想說……
「學長,我可以自己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