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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這個做什麼?」褚冥月危險地瞇起繡眼,語氣冰冷。
 
 千冬歲接過記載後宮史料的文書,輕輕點頭謝過女官,並說:「只是有些公務要處理,妳知道,皇帝至今還沒有娶妃。」
 
 乍看之下就像是要從皇室族譜中求得個好皇后、妃子,但兩人都心知肚明。皇帝不許人提起的事,會這麼快就反悔嗎?還是在天下動盪之時。
 可是褚冥玥沒有點破,她對這些事一向不帶關心,千冬歲要這些文史做什麼她一樣不在乎。
 
 「這些都是上任女官記載的,我並不清楚年份範圍有多寬。」
 
 「嗯,無妨。」
 
 拜別過後,千冬歲捧著沉重的書籍回到房裡,果斷地要求所有侍者退下,並以臥病為由謝絕所有了訪客。
 
 「果然不錯。」
 
 詳讀了幾個時辰,直至天色昏暗,他點起燭火繼續閱讀。
 在找到關鍵字句時停止翻頁,千冬歲連忙提筆往另張紙上寫下他要的內容。
 他向褚宮官要來的其實都是不久前的紀錄,僅從太上皇登基至退位為止。
 
 之所以驚呼,是因為先前從安地爾那見到玉佩的確來自西域。
 而且還是出自巴瑟蘭一家傳承的技藝,天底下無人能仿,而那塊玉最終落入煦妃手中,是為嫁妝。
 煦妃極愛那家鄉的玉,隨時帶在身上。曾有意贈與太子,卻因為諸多因素而斷了此意,表示過自己曾感到些許遺憾。
 
 她終究是個堅強的人,如同書裡記載的一樣。
 
 千冬歲見過她,但沒有和她說過話。
 只記得她雖然時刻微笑著,眼底卻有一絲他人無法觸及的哀傷。
 
 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他再度集中精神,換了本史冊繼續查讀,這次是關於比申的。
 關於比申的記述更為繁雜,但描寫都失了分真實。
 太過官方,讀過幾遍還會發現制式化的流程規矩,竟以同樣的方式一再重複著。
 
 當他看完最後一本,居然沒有提及她的過去以及稍早入宮時的載述。
 正當他納悶著,拿起書準備收拾時,一張泛黃的草紙從書封的夾層中掉落。
 
 千冬歲愣了會兒,隨即將它撿起來。打開。
 才讀了前段兩句,便吃驚地睜大了雙眼。
 
 那是,自某日起突然銷聲匿跡,恍若人間蒸發般的前任女官所著,攸關比申入宮前的身分背景,以及初入宮時的記述。
 
 開頭,寫著比申進宮時的歲數是二十歲,時間是甲未年。
 
 也就是,六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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