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羅夢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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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x自創 月、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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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9-29 06:29:11 | 只看該作者
章之伍拾玖

褚冥漾看向坐在自己旁邊正在吃糖的希月
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台南下火車裡面
大早上他被他姐鏟起來,連人帶包一起被丟出家門,稀里糊塗的跟著希月去火車站,坐上了火車
希月把嘴裡的糖吞掉以後,拿出來一個白色瓷瓶,並拿出小刀劃破手指,將血注入小瓷瓶裡
瓶子注滿血液後,她隨手拔了一根褚冥漾的頭髮,接著塞上瓶蓋,她輕聲開口:「普在萬方,道無不應」
瓷瓶發出淡光,上面出現了紅色月亮的圖紋
做完這一切後,希月將瓷瓶丟給褚冥漾,「給你,護身符,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對我來說很重要,你的招鬼能力實在讓人嘆為觀止,帶著吧,可以驅鬼」
褚冥漾拿著瓷瓶仔細的看了看,發現紅色月亮上面還有著黑色的流光
接著,希月開始閉目養神
她思考著自己背上那突然出現的圖騰
罌粟花、月亮、折毀的羽翼、七星海棠
嗯......罌粟花和月亮,倒是與她的圖紋符合,但折毀的羽翼和七星海棠....
說到七星海棠會讓她想到輕歌棲夜,因此輕歌棲夜的符紋上就有七星海棠,而七星海棠等同於了輕歌棲夜的代表圖紋,連他的蛇的名字都叫做七星海棠
背後的那片圖騰究竟代表著什麼?鬼族標記?抑或是什麼別的?
如果是鬼族標記的話這也太明目張膽了,這麼大片印記連遮都沒遮就直接放到她的身上.....
怎麼有種輕歌棲夜幹的出來的感覺?
….?
也不對啊,輕歌棲夜這人雖然不著調,但是本身是個謹慎的傢伙,她怎麼會覺得輕歌棲夜幹的出這種事?
那個人雖然很喜歡惹她生氣,總跟她吵架,但是是個絕對靠譜....的....欸?
她什麼時候跟輕歌棲夜吵過架?高一時候認識的,他們認識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只有上次挖墳掘屍那次吵了一次而已啊?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與輕歌棲夜吵了幾百年....
不,那個傢伙是欠揍,可是有沒有到能跟他一直吵架的地步
雖然才認識一年多,但是他們之間的情誼不是能用時間衡量的,她最了解輕歌棲夜了
輕歌棲夜是個....是個...
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來著?
…….
這時候希月發現自己的記憶似乎出現了問題,而且問題估計不小
算了,等回到守世界以後再好好調查一下,難得回到原世界,放假還放得那麼不開心做什麼呢
坐了好一段時間的火車後,他們抵達了台南
「走吧,吃飯!」
由於已經到了午餐時間,希月便拽著褚冥漾尋找午餐
找了一圈沒找到滿意的,於是兩人就去尋了間超商買了三明治出來邊走邊吃
吃完以後兩人在附近公園坐了段時間,接著希月便說她要去買供品,讓褚冥漾在待著
褚冥漾想著,其實希月學姊人真的很好,她有醫者的仁慈和殺手的殘虐,能把握好兩者的度量,所以親近者不畏,敵人也不敢輕易挑釁
她那玩世不恭的模樣之下,像是有個天秤在衡量著她的一切行徑,讓她的行為看似出軌卻好像還是有一定的道理存在
然後學姊....斐嵐似是一朵高嶺之花,令人難以親近,像個絕對的天秤一般,一舉一動都有天秤度量,其實不然,斐嵐很多時候是個相當脫序的存在,與冰炎一樣總是打壞某個重要地方然後被扣款的人物
在外界看來,她們兩人,斐嵐像是個守序者,而希月是個亂序者
不過實際上這兩人都差不多就是了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汽車緊急煞車的聲音,他站起身來看過去,看到馬路另一端,希月抱著一個5歲左右的小男孩,然後希月旁邊有個看起來20歲左右的男性扛著一個女性,從外表上看來,那名女性應該是小男孩的媽媽,再不然也該有血緣關系
希月和那位男性看著那台汽車,雖然希月依舊是笑著的,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她戒備著那台汽車
接著那台車猛然後退,又往希月與那位男性的方向撞去,兩人索性一左一右跑開,而車子則在猶豫三秒後果斷往希月的方向衝撞
希月抱著小孩一下就爬到電線桿上,汽車撞上電線桿冒出煙來
低頭看著下面冒煙的車子,她跳回地上
這時候褚冥漾才跑過去
「希月學姊!」他喊了出聲,看著希月對小孩笑了笑,然後還拍了拍小孩的頭
「褚小朋友,不是讓你在公園待著嗎,亂跑不乖喔」希月看向了他
「希月學姊,我就問一句,妳想弄死那個司機嗎」褚冥漾很真誠的詢問
「非常的想,我難得放假呢,浪費我的體力」希月回答的相當直接,畢竟對她來說這也不是什麼非得隱瞞的事情
反正她一個殺手也不講求什麼道德良心
「....所以您覺得為什麼我會跑過來」他忍不住扶了扶額
「好嘛,不就是怕我在這裡開殺戒嗎,不會啦,我都來陰的」希月搧了搧手,「規矩我還是懂的啦,明天包準在社會新聞上看到的那個人」
他從斐嵐那裡聽到過很多希月那說到做到的恐怖事蹟
好,為那人默哀三分鐘
「我還得去掃墓,浪費我的時間」希月低聲埋怨
「小岳!」那位女性慌張的跑過來抱住男孩
而那位男性也走了過來,站在希月旁邊輕敲了希月的頭
「小符,好久不見了」
「是啊,確實有段時間沒見了,凱老大」希月笑著回應
「怎麼突然回來了?」何凱問道
「回來掃墓」希月撥了下頭髮
她真的好想他,他是無時無刻都將她放在第一位,愛著她,保護著她的人,最終也是為她而死
所以說啊,為什麼活著的是她呢
這時候警察開著警車來了,來了四位警察,兩位將女性與小男孩帶回警局,剩下的兩位則留下來處理現場
而作為出手保護小朋友成為參與者的希月不可避免的要去警局一趟
「我需要妳跟我走一趟做筆錄」何凱看著希月說道,「我知道掃墓對妳來說很重要,但是筆錄還是得做」
「那我就……」希月笑著看向旁邊的褚冥漾,從口袋裡掏出紫袍卡丟給褚冥漾,「小學弟,幫學姊一個小忙吧」
褚冥漾接住了紫袍卡,「要...要幫什麼?」
「去幫我做筆錄,老大知道怎麼做,真的不行的話我的紫袍卡也借給你用,足夠了」希月拿出手機傳送了幾個訊息出去,「我會叫輕歌棲夜來幫我善後,他要是沒來就算了,紫袍卡扔出去解決」
說完她就跑了,還提起丟在路邊的袋子,那應該是她買的供品,接著她隨手攔下了計程車,便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走了,做筆錄」何凱搭上褚冥漾的肩膀,「我是不忍心真的要她留著做筆錄,這是特殊狀況」
「好…好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跟我說」褚冥漾不免的緊張了
「我叫何凱,警察,小符的朋友」何凱想了想,「唔…她現在改名叫希月了對吧」
「我知道你在說誰,以前有人跟我說過有關希月學姊的事情」褚冥漾想起以前斐嵐曾跟他說過一些有關希月的事情
「你還真挺不一般的啊,我以為這應該不是能在你們那裡被一堆人知道的事情」何凱有些訝異的看著褚冥漾
確實啊,斐嵐跟他說完以後還做出切脖子的動作要他不可以說出去,所以說到底為什麼要跟他說啦!
「小符是個在情感上很看不開的孩子,她太重視感情了,我認為,她不適合另一個世界」何凱這麼說道,「她啊,在術士界中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被封號半仙」
「可她卻說,總是聽聞有仙者拋卻七情,坐忘化三清,她卻只希望跟珍視之人通心意,敘生平,不需要顯赫的名聲,當個半仙也足矣」
聽著何凱所說的,感覺……
「感覺不像希月學姊會說的話」褚冥漾由衷的說
「是吧,看她那個樣子誰相信這是她說的」何凱聳了聳肩,「她跟你說過什麼?」
「她說她以前穿上法袍一震衣袖可以請地方小神坐上賓,倚三尺神明,拿著桃木刀斬邪祟,剪紙成月照妖影…總之就是說一些她的豐功偉業」褚冥漾回答道,「之前聽說希月學姊是這個世界的人,好奇問了一下」
然後就被迫聽了三個小時的故事
「我可以跟你說,不管她說了什麼,內容絕對真實,沒有摻任何水分,她真的做的到」何凱知道希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說出來的東西絕對是她做得到的事情
這時候他們也快要到附近的警局了
然後,褚冥漾看見了認識的身影,那人連髮色都沒有變就站在原世界的街上,似男似女的精緻臉龐吸引了路人們的目光,那雙純黑色的雙瞳像是在欣賞美景般的……
看著對面的甜甜圈店
欸不是,一個能煮出失傳名菜的人為什麼會對路邊的甜甜圈店那麼感興趣!
「冥漾」輕歌棲夜微笑著將視線從甜甜圈店轉開看向了他
「露華雨殿下」褚冥漾對著他微微欠了下身
輕歌棲夜穿了一身黑白的中性長衫,穿在他身上感覺並沒有任何違和感,就算走在這滿街T恤牛仔褲的路上他看起來也不會那麼突兀
「何警官,我是月請來幫忙善後的,敝姓露華雨」輕歌棲夜伸出手與何凱友情一握
何凱上下打量了下輕歌棲夜,然後他開口:「我該稱呼你為先生還是小姐?」
也不怪何凱問這樣失禮的話,畢竟輕歌棲夜雖然留了一頭漂亮的長髮,但是卻不會讓人一眼覺得他是女性,看起來也不是男性
「喔,那個啊,喊我的姓就可以了」輕歌棲夜搧了搧手,「因為我啊,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可以都是,也可以都不是」
「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露華雨殿下的性別」褚冥漾感覺到何凱的視線,於是他無奈的說,「天使無性別…希月學姊說的」
何凱收回視線,看著輕歌棲夜,「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種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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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10-6 06:07:49 | 只看該作者
章之陸拾

等事情處理好後,褚冥漾與輕歌棲夜走出警察局,而何凱則留下來處理其他的事情
「嘖嘖,月真的是很愛多管閒事啊」輕歌棲夜微笑著說道
「看到有人有危險,想救不是很正常嗎?」褚冥漾看向旁邊的天使
「……是啊,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天使對他露出了一言難盡的微笑,「可是,於我而言,應該說,於我們而言,那是特別奇怪的一件事啊」
「我們,憑什麼要去幫那些跟我們毫無關係的人,我們…憑什麼…」
憑什麼要去救那些取走他們性命的人?
憑什麼啊?
那些白色種族……虛偽悲哀又該死的……
憑什麼!!
輕歌棲夜微笑著看向褚冥漾,「我把你傳送到月那裡吧,我還有別的事要忙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輕歌棲夜在周圍布下了結界,隔開了他們與人類
接著,有著淡金色光芒的黑色移動陣出現在褚冥漾腳下,不出三秒便將他送到了希月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片位在懸崖邊的青青草原一塊墓碑就在懸崖邊,一名少女將酒往墓碑上傾倒
「如果想要活著,就不能逃避,我,不想再逃了」
希月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雖然我還是很想死,但是,因為這是你的希望,所以我願意活著,不能畏懼,我會學著面對,即使我知道我一定會失去些什麼」
說到這裡,她手裡的酒被倒完了,她轉過頭看著褚冥漾
「那傢伙把你送過來啊,真是多管閒事,還不如把你送回家呢」希月將酒瓶放下,對著他招了招手,「既然來了,就上個香吧」
說著,希月拿起香支,燃上三根遞給褚冥漾
「這是我的哥哥,黑咒」希月很難得的露出了溫柔的微笑,「跟我哥哥打個招呼吧」
褚冥漾接過香支,對著墓碑拜了拜
希月勾著那溫柔微笑對著墓碑說:「這個就是我以前提過的,很衰小的小朋友」
他將香插到銅色的香爐上,然後看向希月,之前確實有聽說過希月有個去世的兄長,但是斐嵐並沒有說過那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黑咒先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褚冥漾問了出口
希月看向他,「我哥哥,是個對我很好,對別人很無情的人,他可以為我殺光所有對我有威脅的人,也可以為我去死」
她走過去抱著墓碑蹭了蹭,「他是很厲害的殺手喔,你應該也聽過他的化名,他以前用著白篆這個名字殺了好多的人」
白篆,褚冥漾的確聽說過這個名字,在五年前曾經上過好幾次新聞看過
那是屬於一位連環殺手的名字,曾經讓許多人聞風喪膽的名字
那個人居然就是希月的哥哥!
「如果說要具體形容他的話,我的哥哥,氣息與安地爾一模一樣,所以我將安地爾視為了替代品,就像他把我當成柳離的替代品一樣」
褚冥漾一聽,神色奇怪的問:「妳不覺得這樣很危險嗎?」
「我知道,所以才要保持距離」希月很理所當然的說道,「不能太靠近,要保持適當的若即若離,因為一旦輕易得手,愛意就會變得薄弱,一同曾經的柳離太輕易的讓安地爾得到,所以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心這個東西,給對了人就是無價之寶,給錯了人就是一文不值,而柳離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笑著看向褚冥漾,「於這個我有很大的感觸」
希月抱著墓碑,摸著上面刻畫的文字,繼續了她的話語
「以前,我曾經為了我身為術士感到迷惘,我究竟為何會是半仙,我不明白我是為什麼而生,這力量又是為什麼會是我的,我尋找著那個原因,但是在內心深處已經放棄了尋找答案,然後,我便不再把自己視為人,直到我找回了哥哥」
「他讓我知道了什麼是被守護的感覺,他想守護的只有我,而不是什麼別的,他希望我幸福,他希望我開心,在那個時候我完全忘了什麼使命、力量、善惡,我在那時候完全無視了那些」
說著,希月的眼中積蓄起了淚水
「他不想看到我為了別人受傷,我開始多看看了自己,不再捨棄自己的一切,對哥哥來說我才是最重要的人,對我來說...哥哥才是最重要的…他為什麼就是不能好好看著自己……」
她哭了,就抱著墓碑哭
哭了一會後,她揉了揉眼睛,看向褚冥漾,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她堂堂紫袍在一個無袍級面前哭,實在丟臉
褚冥漾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
希月深吸了一口氣後,開口,「你知道洛特爾.海恩嗎?」
「就是洛安對吧,我知道」
「嗯,他是一位仙人,以前我跟洛特爾.海恩同出任務時,他說,我的身上有過仙緣,但是卻被斬斷了」希月走到褚冥漾旁邊坐下,並拍了拍草地示意他也坐下
「我身上確實有過仙緣,這也是我為什麼被稱為半仙,因為我未來必定能夠羽化成仙,位列仙班,當然這是我自斷仙緣前的事情」
希月摘下旁邊草地上的小白花,捻在手裡轉著
「我對於珍視之人的情緣過深,當時只有兩條路放在我眼前,拋棄七情,死後方可羽化成仙,或者,做個半仙,止步不前,我選擇了後者,只要能跟我愛著的人們一起活著,做個半仙又如何」
「所以我自斷仙緣」
看著把玩著白花的希月,他突然想起,其實希月曾經也只是個人類啊
「那是我做過最任性的決定了,可是哪怕我斷了仙緣,我的哥哥還是沒有了」
希月丟開白花,眺望著大海,像是在看風景,又像是在透過這風景看別的東西
讓人心痛的畫面
褚冥漾不自覺的抱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只覺得現在這個時候的這個人需要一個抱抱
他抱著一個堪比恐怖炸彈的傢伙啊,會不會死掉?
「謝謝,雖然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博取同情,但是…我很感謝」
希月並沒有扁他還是幹什麼別的,而是向他道謝,很真誠的一聲道謝
「褚小朋友…我自認我問心無愧,所做的選擇都是沒有錯的,斷仙緣、尋回兄長、入守世界、成為殺手、在紫袍之位止步不前,所有的選擇都是我自己做出來的」
「雖我自然問心無愧…但是,還是會希望有人對我說一句,妳是對的」
「我自斷仙緣之時,他們說,我暴殄天物,我認回兄長之時,他們說,那是一個罪該萬死的殺手,即使有著血緣關係我也不該認,成為殺手,他們說,我不該成為那低賤的東西,在紫袍之位止步不前,他們說,我沒有上進心」
希月環抱上褚冥漾,她繼續說著
「自斷仙緣,我認為值得,認回兄長,我欣喜萬分,成為殺手,我倍感愉悅,在紫袍之位止步不前,我覺得沒必要非去站那黑袍之位」
「我的選擇,我自己能夠負責得起,為何非要他人來評判」
「希月學姊完全可以照自己喜歡的來,別人說什麼都不用去管」褚冥漾認真的說,「活得自由快樂,他們那些人說什麼根本不用在意」
希月看著褚冥漾,隨後笑了出聲,「你這話,竟是認真的嗎…」
「你的話語中蘊藏著真心」希月放開褚冥漾,摸了摸他的頭,「我很高興,你是好孩子,我相信你未來也是,如果未來你有任何危險,我願意為你提供任何的協助」
褚冥漾通過了希月的測謊試驗,她已經確定了這個小妖師絕非壞人,雖然這試驗是臨時起意,但是褚冥漾卻很好的通過了試驗
等回到守世界就向殊那律恩回報吧,這樣話語中毫無虛假的小朋友,怎麼能是壞人呢
看樣子,有時候還是要感謝自己有這麼一雙眼睛啊,這雙看透真實的眼睛,不完全是詛咒啊
「只要呼喚我的全名,我會前來救助你,無論何時,即使你無暇呼喊我,我也會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來幫你」
無論何時,只要他需要,呼喊希月.羅耶伊亞之名,她會無條件提供幫助,即使沒有呼喊,她也會迅速的,整裝好一切來救他
希月的一聲承諾是珍貴的,因為她絕對會做到
所以,在未來,褚冥漾每每想起這畫面,他總是會想
如果她沒有立下誓約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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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樓主| 發表於 2022-10-13 07:52:05 | 只看該作者
章之陸拾壹

這是學院戰結束後的第十一個月,她的生活一如往常的沒有變化
不同的是,她期待的倒數著將冰炎與斐嵐送往焰之谷和冰牙族的日子
斐嵐本身的屬性為焰冰與冷火,與冰炎一樣能夠送往那兩族平衡體內屬性
固魂嘛,他們會去尋來鎮魂碎片,所以問題不大
所以,斐嵐很快就會回來了吧
————————
這天,她在羅耶伊亞家族裡替末闕整理文件,霜丘的夜妖精殺手想取代羅耶伊亞家族的勢力,襲擊了幾個沒人的分部
不過,也不算什麼麻煩的事情,現在首領、末闕、九瀾都沒有出手,只讓她和老二一同處理
只不過還有其他令她在意的事情,她總覺得霜丘夜妖精的動作可能遠不止於此
那……
這時候,她收到了緊急消息,醫療班總部被霜丘夜妖精襲擊
那時是讓她愣得手裡的東西都掉了一地
她的腦中瞬間閃過了許多可能性,總之,她是先丟下全部的工作跑回醫療班
離開時她還不小心弄垮了還沒整理好的文件山,不過相信末闕會大肚的原諒她的…吧
她動用能夠扭曲空間的移動陣,這樣即使醫療班內部被人設下結界空間,她依然能夠傳送進去
不過只能用微軟的扭曲空間陣型,自由世界就是這麼麻煩…要是輕歌棲夜在就好了,他可是唯一能夠使用空間術在自由世界亂跑的白色種族
移動陣將她帶入醫療班內,但顯然扭曲得完全不夠力,只能將她送到醫療班門口大廳
陣法還未消失,一道黑影迎面劈下,她馬上拉出水屏擋下,隨後馬上就要甩出術法反擊時她才看見攻擊者是誰
「藥師寺?」
「希月?」
接著她又看向旁邊的另外兩人,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褚小朋友,尼羅先生」
「藥師寺,雖然這是特殊情況,但是你該做的應該是找個地方待著躲好」希月視線轉回到夏碎身上
夏碎沒有回應她,而是用眼神示意往旁邊偏僻的樑柱躲
移動好位置後希月先用了簡單的治癒術法治療夏碎與聽說稍早被夏碎誤傷的尼羅
接著她與夏碎兩人聽尼羅說起公會分部被襲擊的事情
「今天醫療班有年度重大會議所以全部移往鳳凰族開會,要不是我去羅耶伊亞家族協助副首領處理事務,不然我恐怕也是一時半會趕不回來」希月的笑容中帶著些微的陰影,可以很明顯的知道她雖然在笑但是心情絕對超級差
「總之,我想先到禁區看看」很擔心冰炎的夏碎這樣說道
「我也過去,斐嵐也在那裡」希月同意了夏碎前往禁區的提議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褚冥漾突然踉蹌了下,整個人差點倒地,被夏碎拉了一把
「我們被發現了,有很多不善的氣息逼近」尼羅出聲提醒道,「你們三位請先離開」
「這邊......」夏碎皺起眉
「沒問題,我可以感覺到有黑袍的氣味也靠近了」尼羅給了他們一個微笑,「請快點到冰炎的殿下與斐嵐殿下那邊吧」
也沒有再多加遲疑,夏碎點了點頭,接著拍了一下褚冥漾的肩膀,「褚,把地面打破吧」
「咦!」褚冥漾錯愕的看著他們
「現在通道上都有夜妖精的氣息,如果夏碎先生受傷即表示派出的是正規部隊,我們人數不多也沒有黑袍,考慮到夏碎先生的身體狀況便不適合硬闖,而希月殿下需保留體力來應對突發狀況,最快的方式就是破壞建築物本體重新開道」尼羅仔細的再跟褚冥漾說了一遍
褚冥漾看著手上的掌心雷,他們三人對著他點了頭
「放心,緊急狀況下破壞建築物不會被要求賠償,再不行還有我擔保」希月站在旁邊環著手這麼說道
有了希月這話,褚冥漾毫不猶豫的往地上開了一槍
看著地上被轟出來的洞,夏碎和希月一前一後的跳了進去
兩人落地站定,看著黑暗的空間
接著褚冥漾掉下來摔在地上,被夏碎拉了起來
「似乎下層的能源都被切斷了,我們要小心一點,夜妖精是黑暗的種族,不需要光也能襲擊獵物」夏碎這樣對著褚冥漾說道,接著夏碎張開手,一點小小的光球出現在他手上,四周也稍微被照亮了
「嗯……」夏碎微微皺起眉
「夏碎學長,你身體不舒服嗎?」褚冥漾看了緊張的問道
「沒事,大概是剛才和夜妖精衝突時後有點過於激烈活動」夏碎這樣回答
「等事情完了,我會讓越見把你關起來的,藥師寺,傷患就該有傷患的樣子」希月漫不經心的說道
「褚,我想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在他身上沒有錯,等等進去之後如果真的有危險,你一定要先逃走,其他事情不用管,等一下希月極有可能因為斐嵐的事情發火不管全局,我無法完全保證你的安全」
「我以妖師的血脈祈禱,事情不會有那麼糟」褚冥漾很認真的這樣告訴夏碎
夏碎笑了,「你們真的都長大了,不管是你還是千冬歲,嗯,我想你說的也是正確的,或許事情不會太糟,我們直接過去吧」
在和平環境長大的孩子果然很天真,希月撇了褚冥漾一眼,事情怎麼可能不糟糕,她現在全身躁動,恨不得不管不顧的使用扭曲空間移動陣抵達斐嵐的身邊,殺光所有的霜丘夜妖精
可是不行,引來時間的告密者會很麻煩,不只會暴露她時間種族的身份,還會有其他的有的沒的事情
於是希月就這麼耐著性子跟在夏碎和褚冥漾後面,她只是喜歡活得快樂,並不代表她無法隱忍
突然,她察覺到四周出現了許多氣息
就這點技倆,她好歹也是位殺手啊,混不過她的感官的
希月抬手召出結界擋下來黑暗中投來的鐵製暗器,而夏碎那裡也甩鞭打落了部分
「我們被包圍了」夏碎護在褚冥漾前面,他放大聲音這樣說著:「夜妖精想與公會為敵嗎,居然敢攻擊醫療班總部!」
過了段時間依舊靜悄悄的,於是夏碎又再次開口,「如果不出聲也不辯護,那我將以紫袍身分判定夜妖精惡意襲擊,屆時夜妖精將與世界種族為敵,這樣也無所謂嗎?」
「還判定呢,他們就是惡意襲擊,我啊,還挺期待收集全套夜妖精內臟的呢」希月慵懶的開口
在他們兩人先後說完,一位夜妖精從黑暗中踏出
「無所謂,霜丘的夜妖精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夜妖精說道,「但是與其他夜妖精種族無關」
「你以為別的夜妖精走在路上,人家會分的出來他是霜丘還是哪邊的嗎?」夏碎就這麼一針見血的說道
「說得好啊藥師寺」希月毫不吝嗇的給出了掌聲
「……公會至少可以分清楚」夜妖精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在兩邊僵持不下時,希月看見了一點藍光消失在轉角處,還沒想清那是什麼東西時,褚冥漾突然說道:「夏碎學長、希月學姊,我們衝過去吧!」
希月也懶得跟這些夜妖精僵持,她看向了夏碎,夏碎點了點頭:「蹲下!」
褚冥漾馬上抱頭蹲下來,接著響起了簡短類似吟唱歌謠的聲音,然後是個巨大的爆炸聲響,整個走道都狠狠的晃動了
夏碎拽住褚冥漾的手就開跑,希月也緊隨其後
「他們跑了!」夜妖精馬上追了上來
接著另一個氣息出現,黑色的流光自背後閃過,夜妖精往後跳躲開,差點就被切到
九瀾站在他們後面三人,「喔哈,沒想到這裡真有趣,炭妖精想來攻打我們老巢是嗎?」
「殺手一族!」追兵停下來了
「我家兩個巢你們都來過了,現在留點紀念品下來吧。」打了個哈欠,九瀾看了他們一眼,「去吧,醫療班的人很生氣的要回來了」
「九瀾老大,有切的話分一些給我」希月臨走前還不忘惦記夜妖精內臟
夏碎踹開了盡頭大門,伴隨著踹門的巨大聲響而來是某種東西撞擊的清脆聲,幾個夜妖精將大房間中的水晶大球圍繞起來,有個人拿著大型武器嘗試將那兩個大型圓球給打碎
水晶材質的大球上面出現了如同蜘蛛絲般的裂痕,甚至裡面紫色的液體已經開始滲透出來
希月看著飄在裡面的黑髮斐嵐,又看著破裂的球體,她的理智線幾乎瀕臨斷裂
「你們在幹什麼!」一看見水晶球體被破壞,夏碎立即就震怒了
希月臉上的笑容很難得的消失了,她冷著臉看著那些夜妖精,像是想馬上把他們碎屍萬段
「你們的目標是冰炎吧,為什麼還要動斐嵐,是覺得活得太久了想與我銀翼狐族為敵好縮短性命嗎」她的語氣中充滿冰冷
站在中間拿著兵器搥打球體的夜妖精看了左右一眼,立刻就有兩三個人往他們那撲上
希月一把揮出短刀,直接割下了其中一位夜妖精的頭顱,而夏碎也同時揮動了冬翔甩
希月的出刀毫無猶豫,一點遲疑都沒有,直到這時候,褚冥漾才完全的知道眼前這人是一位殺手
褚冥漾召喚出他的掌心雷,朝空氣打了一槍,冒出了許多泡泡
譏笑著泡泡的夜妖精發現裡面是溶解液體時便笑不出來了,很快他們被泡泡困束動作
「離開醫療空間」夏碎看著那些圍在球體邊的人,厲聲的說著,「立刻!」
「這種小東西以為能夠對夜妖精造成傷害嗎」冷冷一笑,夜妖精突然甩了手,好幾個暗器飛出,原本漂浮慢慢移動的泡泡應聲發出破裂的聲響,溶解液體灑了滿地都是,很快的把醫療班房間溶出好幾個大洞
幾乎不在意那些攻擊,拿著武器的兩名夜妖精又是重重的往球體上面一劈,那個裂痕變的更大,我們都看見紫色的水像是小管子一樣從細小的破裂口中開始噴出
因為遭受破壞,球體上的字像是掙扎一樣不斷閃動著微弱的光,然後緩緩的開始變淡
希月的神色變得猙獰恐怖,她抬起手交叉於胸前,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她眼底閃爍著黑色的光芒,掌心一點一點的低下濃稠的血色液體,黑暗聚集在她的身邊
同時,夏碎往前衝打算攻擊那個要破壞球體的夜妖精同時,一名霜丘夜妖精從從他身後冒出來
希月在啟動黑暗大術無法出手、褚冥漾來不及開槍、夏碎回不了身
就在那一瞬間,一把短刀抵在偷襲者的頸子上,接著一扭過去,血液從夜妖精的脖子噴出,他便倒攤在地
出現在霜丘夜妖精的後面,是另外一名夜妖精
「霜丘的夜妖精兄弟們,你們破壞了夜妖精的名譽做出如此的動作,所為何事?」冰冷的語調隨著甩落的血而出
希月一看,她認出來了,那是沉默森林的夜妖精
她將視線轉回,無數黑暗聚攏在她的身邊化為實體,就在她要出手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一把抱住了她,硬生生打斷了術陣
術陣沒有了施術者的力量供給,很快的就消失了
「不可以用…」
來者像是害怕什麼似的抱緊了希月,語氣中似乎還有些顫抖
「一諾?」希月看向抱著她的人,是她的義子一諾
一諾為什麼會來這裡?
高大的紫竹狼抱緊了希月,太好了,他阻止了媽媽使用這個咒術……
「不要用那個…」他抱著希月悶悶的說道
接著,一道白色的小影子閃出,「一諾少爺!『那一位』現在很生氣,不是說了不可以隨意出手嗎!」
「難道要我看著媽媽自己找死嗎」一諾死死的抱著希月看著那矮小的魔晶狐
「你就不能好好聽話嗎,那位已經很忙碌了,別再給他增添麻煩了!」祈月不滿的說道,「算了!少爺自己想清楚就好!」
說完祈月對著哈維恩拱了拱手後便消失了,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祈月是真的很生氣
一諾在祈月出現時下了隔音結界,他與祈月的對話,希月與在場的其他人是一點都沒有聽到
哪怕要承受那個人的怒火…只要希月好好的,那他都無所謂!
因為希月,是他的救贖
無論是什麼東西、什麼原因都不能阻止他守護他的救贖




夢夜:我必須聲明,這篇文是安月!也就是安地爾×希月,絕對沒有要讓其他創角與希月曖昧,也沒有骨科!黑咒只是普通的妹控,希月也只是普通的兄控,希月與輕歌棲夜絕對只是朋友,因為輕歌棲夜有自己的愛人(現在還沒出現),希月與一諾也只是義母義子的關係
然後我想問問有人有想看的番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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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10-20 06:25:34 | 只看該作者
章之陸拾貳

有一個人,他將自己比喻做黑夜,一直守護著一輪明月,只是那輪明月總是喜歡自己亂來,也總是批評那黑夜常常背離明月的想法,明月與黑夜經常在吵架
只是,哪怕爭吵了數百年,他們依舊是最好的搭檔,黑夜依舊守護著明月,縱使黑夜找到了自己的伴侶,他還是守護著明月
直到明月與黑夜一同身隕……
他才知道,光是守護是遠遠不夠的,是不夠的……
————————
輕歌棲夜坐在一旁黑色星空之下,數萬棋盤在星空中飄浮著,他的身邊圍繞著水晶棋子,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棋盤
時間…夠嗎…
他佈下了很多的局,也做了眾多準備,拼了命的為了一切做出準備,只是他還是覺得不夠,遠遠不夠,畢竟對手是那個…
突然,一道光停在他的面前,那道光飛進他的額間,接著他的嘴角抽了抽,手重重的往地上一錘,周身的水晶棋子有的裂開了,有的直接碎了
他站起身來,也沒管要散去星羅佈棋空間,直接開啟移動陣離開
此時,希月等人進入了醫療班的內室,安放好冰炎與斐嵐後,幾人在正說著要立刻護送那兩位前往焰之谷與冰牙族
而正當希月想毛遂自薦時,突然出現一隻手按住希月的頭,狠狠的往地上按,地面上愣是被希月的腦袋撞出大洞
來者正是輕歌棲夜,他剛出現時,周身還飄繞著水晶棋子,但是很快的那些棋子就消散不見
輕歌棲夜冷冷的看向旁邊的一諾,「一諾殿下,原來我說的話語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啊,嫌我不夠忙?」
「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涉險」一諾看著輕歌棲夜,接著又補了一句,「你明明猜到了」
「呵」輕歌棲夜冷笑了聲,「聽好了,就算我早猜到了,不代表我想要收拾殘」
說完,輕歌棲夜看向把自己的頭從地上拔出來的希月,「這一次的旅途,妳不能去,別忘了妳身上壓著的身份」
說完,輕歌棲夜消失了,在他人看來,那位天使來得完全莫名其妙
希月把頭上的碎石清理掉,「那個傢伙有病嗎」
隨後她看向了一諾,「剛剛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一諾看著希月,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轉過身踏開移動陣,再看了希月一眼,他得去領罰了,不然那個人可能會像剛才那樣拿媽媽出氣
移動陣將一諾帶到輕歌棲夜所在的宅邸,他看著把沙發坐出王座感覺的輕歌棲夜
「我來領罰」一諾對著他說道
「你雖然來領罰,但是我想你應該覺得自己無錯吧」輕歌棲夜喝著茶撇了一諾一眼
「是,救媽媽,我自認我無錯」一諾這樣回答道
「那既然如此,為何要領罰」輕歌棲夜放下手上那個不知道從哪掏來的古董茶盞,「本宮以前與說過的吧…既然無錯,何來認錯」
「那是本宮對著那個人說過的,哈!她可討厭本宮說這句話了」
一諾低下頭,然後說,「我不該在你繁忙的時候節外生枝,我有罪」
「也是呢,月本來應該使用黑暗術陣,因而受到重創,休息一個多月才能起來,所以沒跟上那趟旅程,沒有攪和進陰影事件」
然後被一諾打斷,現在應該要怎麼做才能阻擋那傢伙跟著一起踏上前往焰之谷的路途
輕歌棲夜支著下顎思索
「如果可以本宮想照著原本的路線走,雖然這樣冥漾很可憐…」輕歌棲夜拿起茶盞在手中把玩
「我會阻止她去往旅程的」一諾這樣說道
「那這件事就交由你處理了,希望你不會讓本宮失望,一諾殿下」輕歌棲夜看著眼前的紫竹狼,「不過,這樣不足以抵銷你做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一諾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好似他們兩人只是在普通的聊天
雖一諾很清楚此時如果輕歌棲夜下了什麼命令,這項命令有極大的可能性會讓他有危險,只是,輕歌棲夜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自己,所以,有危險又如何
「跟本宮來」輕歌棲夜站起身來,領著一諾進入他的房間
輕歌棲夜坐在床邊脫下了上衣,他那好看的身軀上佈滿了黑紅不一的傷痕
「如你所見,因為一些原因,時間震動的禁忌力量反噬在本宮身上,而本宮還有事情未處理,為了確保事情的進行,所以需要帶著一個人來幫本宮的忙」
「你也知道本宮不能帶著無夜和嵐冬,他們太疼惜本宮了,不喜歡本宮涉險」
是啊,他和無夜、法嵐冬自第二世就認識了,之後那二人更是和他走了幾世,他太了解那兩人了,而那兩人也同樣了解他,如同他不喜歡把那兩人放置到危險地方,他們二人也不喜歡他去做危險的事情
所以這一些危險的部分都只能偷偷來了,真的要找人手也只能找上一諾,畢竟祈月現在還小,把人帶走太久會被希月起疑的
一諾看著天使身上的傷口,指尖輕輕地碰了上去,「我不明白,這個世界沒有美好到需要你們這樣守護,哪怕是媽媽的希望,而且,你們明明就是被白…」
「停,本宮知道,你心有疑慮,但是這是為了她而做的,因為這是她的希望」輕歌棲夜慢慢閉上眼,「本宮也恨啊,明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世界,為什麼本宮還要遭此磨難,最後還被害死,如何能不恨……」
此刻他身上的傷口,好似一道一道都在嘲笑著他的可悲
一諾伸手抱住輕歌棲夜,只聽到那天使淡淡的說道,「…本宮多希望本宮能有時間可以慢慢成長,可惜,本宮沒有那個時間,那一日本宮與她跨過界線,此後再無慢慢前行的機會」
「本宮不知道吾等在執著什麼,可是本宮知道吾等是在為難自己啊」
「一諾殿下,本宮…我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啊」


『妳別怕,我會在的…我們一起殺了那毀了我們人生的傢伙,然後我會跟妳一起,開拓一片桃花源』


那一聲『我們』中帶著濃濃的悲痛,輕歌棲夜的聲音又讓人感覺到似是痛苦的悲鳴
「如果能有選擇,本宮也不想過這種人生啊,為什麼本宮非要背負這些不可,這對本宮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有點痛啊…果然跨越界線不是什麼太容易的事情啊,尤其我們還是強行突破的,多希望可以慢慢變強啊』


「為什麼本宮明明同她一起抵禦危害卻被白色種族咒殺!為什麼!難道本宮與她就這麼該死嗎!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本宮殺白色種族又如何!是他們先挑釁這片領域,甚至想毀去這裡,本宮殺了他們不過是為了守護這裡而已,何況妳別忘了,那些白色種族,是共犯!那些卑劣無恥的東西是害我們變成這樣的噁心共犯!!!』


一諾沉默的聽著輕歌棲夜說話,他的心口沉悶疼痛,輕歌棲夜的話語中本就帶著力量,更別說他現在那一字一句都帶著沉重的痛苦,傳遞出來的感情讓人感到悲哀
他承受的痛楚,他只能咬碎了牙跟著血一起吞掉,他的友人同樣背負著沉重的痛苦,所以他們無法面對面舔舐彼此的傷口,最終只能自己忍下
為何世界要對他們這麼殘忍?
「我也不想過這樣的人生,畢竟我也被害死過」一諾輕聲開口,「但是我們應該還有別的選擇,這次肯定能跟上次不一樣」
一諾抱著輕歌棲夜,他知道這個天使承受了太多痛苦,所以,為了媽媽,至少現在要好好的幫助這個天使,讓他們所有人都能得到好的結局
「以怠惰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聽著一諾認真的話語,輕歌棲夜笑了出來,是啊,這次肯定能不一樣的吧,他們不就是為此在這裡的嗎,他們肯定能夠親手開拓出一個好的結果的吧
「以憤怒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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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樓主| 發表於 2022-10-27 08:33:08 | 只看該作者
章之陸拾參

最終希月還是沒有跟著踏上旅程,她雖然擔心斐嵐,不過…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吧?
一位黑袍,一位紫袍,兩位無袍級,而且西瑞也在隊伍裡,怎麼樣都不會有什麼大事吧
她保持著樂觀的心情繼續過她忙碌的平凡小日子,直到某天那支隊伍申請了醫療班
隊伍抵達沉默森林,而沉默森林目前的情況不甚樂觀,普通藍袍過去極有可能會死翹翹,於是醫療班決定派遣身為黑藍雙袍的九瀾與紫藍雙袍的希月前往沉默森林
然後一到沉默森林外圍就被一群霜丘夜妖精攻擊,他們只能無奈的收割一波夜妖精內臟,實驗袍口袋塞得滿滿的
待兩人玩夠後才靠著移動陣抵達西瑞所在之處,一進去就差點被空間獸給吞了
九瀾一刀就把空間獸給剁了,希月倒不是沒有反應過來,而是覺得既然有九瀾在旁邊自己根本沒有動手的必要
「西瑞小弟,你一定要在這麼刺激的地方嗎?你老哥老姐我們要是反應慢一點就會被恐龍吃掉了喔」九瀾看向了西瑞這麼說道
「你們來幹嘛!」從西瑞的語氣裡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他對他倆的嫌棄
九瀾聳聳肩,「問看看是誰申請醫療班囉」
「哎,我們千里迢迢跑過來,一來就被攻擊,虧的那些夜妖精內臟還不算差,既然增加了我們的麻煩,稍微拿點勞動費也不為過」希月說著翻開實驗袍口袋,九瀾也同步做了一樣的動作
在場的幾人很明顯的看到了裡面的內臟
「要不是時間緊迫,還真想多找一些有用的」用很可惜的語調說著,九瀾很珍惜的把口袋給關好,「因為西瑞小弟你在這裏啊,醫療班當然派我出手比較快,想想移送陣法會移到哪邊去嘛」
「煩死了!」西瑞理也不理的走開了
「所以說患者是……」
九瀾與希月兩人的目光在看見一旁的魔使者時瞬間停頓了
夜妖精給了他們一個房間,九瀾與希月兩人開始看起了魔使者
看著魔使者,希月的眼神越發的恐怖
這是六羅,是她的六羅學長,那個溫柔的殺手,是她第一個認識的羅耶伊亞家的人,如果不是六羅,她不會有進入羅耶伊亞家的機會,更不要說現在這代四的身份
為什麼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會死,為什麼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真的是六羅」過了段時間,兩人得出了結論
「光看就知道了好不好!你是有沒有混過道上啊!」西瑞從座位上跳起來,「你個芭樂庸醫!連自己兄弟都認不出來嗎!」
九瀾看了他一眼,「廢話,當然看臉看得出來,不過就是要檢查是拼裝的還是原裝的你懂不懂,六羅自己有講過如果他翹了屍體要送我,我當然要檢驗有沒有被偷換掉」
希月沉默的站在九瀾身邊看著魔使者,是啊,以前六羅的確有說過這件事情,可是,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六羅學長啊
「送你個鬼!他還活活的,不是屍體!」西瑞馬上暴吼出聲
「這已經是屍體了,會有反應是因為殘存著一點本能記憶和勉強組織起來的靈魂……如果這真的是妖魔的傑作,那我還真有興趣認識認識那個妖魔。」摸著六羅的臉,九瀾轉過頭看著褚冥漾
「我也沒辦法」褚冥漾搖了搖頭
接著九瀾和希月兩人繼續探查魔使者的身體,接著他們同時低聲罵了髒話
「老三、死女人,你們罵髒話?」西瑞挑起眉
「叫三哥!臭小子!」轉過頭,九瀾一巴掌打上魔使者的臉,他變得很氣憤,在魔使者還來不及抓住他手之前又補了他另一邊一巴,將他和自己相似的臉都擂紅了,「六羅.羅耶伊亞!你真是個該死的傢伙!我們明明已經幫你爭取離開家族了!你居然……」
希月的呼吸變得急促,可以看得出來她被某個事實打擊到
「六羅學長…你怎麼能…你怎麼可以…」
「老三!你在幹啥啊!」西瑞大聲的問道
「我乾脆送他下地獄比較快!」顯然氣得不輕的西瑞怒道:「這傢伙、這傢伙!他是自己放棄生命的!」
「你們有沒有看錯?」鬆開手,西瑞一臉不信
「你自己是殺手還看不出來嗎!這傢伙根本沒有抵抗就讓人家乾淨俐落的把他了斷了!」拉著魔使者的領子,九瀾翻出頸子上那到傷疤,「一刀劃過去,根本沒有掙扎!你就這麼想死嗎!」
錯愕地看著魔使者的傷痕,西瑞退開幾步,「為什麼是這樣……」
「我以為他是因為任務意外死的…」希月的神色有些茫,「我以為只要讓六羅學長脫離羅耶伊亞家他就會活得好好的…他怎麼能…」
褚冥漾伸手將魔使者拉開一點,「等等,說不定六羅只是不想傷害別人」
「對,所以他自己送死去!」九瀾沖過來,直接拽住魔使者的領子,火氣異常的大,「而且身上有分離術法痕跡,他在死之前把靈魂和身體徹底分開了……你就這麼不想得救嗎?你這麼不想活著回家嗎!我們已經逼老子點頭答應你脫離了……只要你回家就可以離開了,你為什麼不想活著回來!」
是啊,明明她都代替六羅留在羅耶伊亞家族了,雖然這其中有著她個人的私心,但是她起先也為六羅能夠離開而開心
所以為什麼,六羅學長,你怎麼能放棄自己的性命?
—————————
坐在水鏡前的祈月檢視著希月,她看著為了六羅.羅耶伊亞感到難受的希月
她摸上了水鏡,沒事的,大人不會有事的,可即使知道,她的眼眶還是泛紅了
大人明明是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人想要傷害她
想著,祈月捏碎了手上的杯子,碎片扎進她小小的掌中,流出了鮮血
「祈月!」坐在後面看書的黑善走了過來,把祈月握緊的掌掌拉開,將裡面的碎片挑出,「你這樣等符回來要怎麼跟她交代?」
祈月看著那受傷的手掌,「可是,大人受過的傷比這個還要重,還要痛…」
「不管是攝…露華雨殿下還是大人,他們為了世界付出了多少,我們填了多少條命進去,最終卻落得那個下場」
「祈月不夠強,不能保護大人,祈月太弱了,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兩位死掉」
黑善看著這與自己曾有父女之緣的孩子,將手放到她頭上拍了拍
「沒事的,這一次不會再變成那樣的」
祈月看著黑善,「但是祈月很驚訝你能夠回歸,你明明只是孤魂,只因為一個承諾嗎」
「是啊,我答應過符,只要她需要我,我會一直在我死去的地方等著,那曾想,等了近八百年,等來的不是符,而是妳」黑善幫祈月包紮傷口
「為了符,我虧欠她很多,所以我答應了你們,我可以在這裡給符幫忙,我很開心」
「祈月…祈月很迷惘,為什麼這種事情一定要由我們來」祈月垂眸,「那些白色種族就只是一堆討厭的殺人兇手,是他們害死了大人和露華雨殿下」
「好了,乖,這個世界沒了的話,你們自己也不好受吧,你們親眼見證過不是嗎」黑善抱著祈月說道
「等完成了目標,再一點一點的把帳算回來吧,雖然現在的那些人什麼都沒做過,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你們是真的體會過那可悲的一切不是嗎」
「對!沒錯!所有的回歸者目標只有一個」祈月的眼神變得堅定,「祈月也會盡力幫大人還有露華雨殿下的忙」
「以暴食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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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樓主| 發表於 2022-11-3 08:53:08 | 只看該作者
章之陸拾肆

對於輕歌棲夜來說,時間,過得真的很快
他與一諾兩人四處奔波,為了做足準備,兩人時不時就弄得滿身傷
輕歌棲夜拿著繃帶和藥幫一諾包紮,上面的毒和詛咒已經被剝離,只剩下還不斷往外冒的鮮血
「…你們死的時候,比這個還要痛吧」一諾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淡淡的說道
「那不過是千萬道傷口中的其中一個罷了」輕歌棲夜的語氣很冷漠,好像這跟他無關似的
接著,兩人沉默的替彼此處理好傷口後,天使閉上眼,問道,「現在進度到哪裡了?」
輕歌棲夜為了那一切晝夜不休的四處奔波,愣沒有去注意時間
「前些日子,那種小狐狸傳來的訊息是說,那個半精靈還有斐嵐.時境已經在冰牙族甦醒過來了」一諾回答道
輕歌棲夜愣了愣,他還以為那隻隊伍才出發沒多久,也該是在陰影事件前後,原來,時間過得真的有這麼快嗎?
「是不是…快要沒時間了…?」輕歌棲夜的聲音有點顫抖,「準備不足的話…會不會再次失敗…」
「不,會成功的」一諾抓著輕歌棲夜的手說道,「真的不行,把我的命填進去,我只要她活著,我的命一點都不重要」
「一諾殿下…」輕歌棲夜看著一諾,輕笑出聲,「好啊,如果真的到了那無可挽回的境地,你可願意與本宮一起把命送出去?」
「願意,為了媽媽,我願意」一諾認真的點了頭
輕歌棲夜看向眼前那身上纏滿繃帶的一諾,「謝謝」
不過,即使真到那個時候,送命的,只要有他輕歌棲夜一人便夠了

『折翼!你怎麼能自己送死!你這樣…我怎麼辦啊!』

對不起了…本宮的愛人,本宮可能,沒法再次去找你了吧

『折翼!我愛你啊!』

……本宮的欺詐殿下,本宮也愛你啊

———————————
穿著一身黑色嫁紗的她站在殊那律恩的領地,總覺得很不安,到底怎麼回事…
「紅罌大人,您還好嗎?」一名老者走到她身邊問道
「小女…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可怕的風暴將被掀起」她的頭紗下的臉很明顯的出現了侷促不安
最近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有段時間沒見過她的義子了,應該…是從護送隊伍離開以後吧,她就似乎很少看到一諾了,然後最近更是跑得不見人影
然後…偶爾見到時,身上也會傳來若有似無的血氣,問他去哪了,他都說是跟輕歌棲夜在一起
「許是小女多心了吧」
——————————
變天了
自由世界開始混亂,只因重柳族傳出的消息,那位小妖師學弟殺了他們的族人
「笑話!本大爺的小弟怎麼可能會殺人!」西瑞重重的捶了桌子
是啊,那個學弟,只要跟他相處過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做出殺人這種事情
「一定有問題」希月眉頭微微皺了皺,「我聽說過重柳這隻時間分支跟妖師一族有過節,我想,應該是重柳在搞鬼」
「現在本大爺的小弟不見了,要怎麼辦」西瑞看起來有些焦躁
「他現在明明有困難,他只要呼喊我的名字我就能定位到他了,他怎麼就…」希月放出術法探查,裡面還含有時間術法,但就是完全找不到…怎麼可能完全找不到?
「…找死老三幫忙吧」西瑞的話語裡充滿著不甘不願
「這樣好嗎,你不是不喜歡九瀾老大?」希月其實有想過找九瀾,只是她覺得這件事不該讓太多人經手,畢竟褚冥漾的身份敏感
「…為了本大爺的小弟,本大爺可以去求那死老三,大不了本大爺把屍體給他!」
於是,兩人去尋求了九瀾的協助,而其他的地方也開始在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希月知道比申加入了裂川王那一方,那代表作為比申鬼王第一高手的安地爾是會出現的……
於是,希月尋上了安地爾,以自己為代價,換來了安地爾不參戰
大戰一結束,她就會成為安地爾的一個擺設,雖然沒有被限制自由,她依舊能想去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但是必須居住在安地爾為她準備的『展示架』中
後來,三位羅耶伊亞家的人帶著術法來到原世界,西瑞去了褚家,而希月、九瀾兩人則佈置術法
希月坐下休息,而九瀾在旁邊調整術陣
「老大,你說,這次能召集到足夠的人手嗎,畢竟褚小朋友的身份是那麼敏感」希月閉上眼閉目養神
「不確定呢,也許會有意外的結果呢?」九瀾漫不經心的回應道
希月支起身子,打算再看看術法的情況時,她的藍色眼瞳中閃過紅光
許多記憶紛紛湧上,她的眼神漸漸變得恐怖
她閉上眼,至少不要讓九瀾看到這不善的眼神…
原來…難怪…怪不得輕歌棲夜的行動那麼奇怪,怪不得一諾跟輕歌棲夜出去以後身上總是帶傷,怪不得祈月總是會用著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她
他們早就回歸了是嗎,還以身涉險的去做了準備?
而且為什麼她的回歸時間會那麼晚,沒記錯的話,明天不就是四日戰爭了嗎
又是那死天使在動手腳!!
「希月小妹?真的很累的話要不換個地方休息?」九瀾見希月的神色不太好,於是便提議道
「不,大戰在即,必須把這術陣完成,越早越好」希月閉著眼站起身,下意識的就想伸出探測術法,隨後才想起自己的眼睛還好好的便張了眼,「我去那裡看看術陣有沒有出問題」
走著,希月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盲了七百多年,還真有點不太習慣看得見的感覺
她是誰?她是黑家的寶貝小女兒符、她是時族的三少主與羅耶伊亞家的代四希月、她…是紅罌惡鬼王
那年,她被陷害掉入鬼門,身體被撕扯重傷,並被鬼氣侵體,命大才吊著一口氣被安地爾救走並活了下來,成為了真正的鬼族,所幸先前在殊那律恩領地當過假鬼族,成了鬼族後倒也沒有讓她真的難以接受
只是她的雙目失明,饒是安地爾與她的好友尋遍各地珍材都無法救治
她的義子為了找尋她被害的證據也被殺害,她只來得及與被帶回的亡魂告別
希月重傷尚在治療,她的天使友人為了幫她找尋害她意外墮鬼的兇手,被折去了一邊的羽翼
她不顧自己身體狀況硬是與天使友人換羽,將那再也生不出羽翼的羽根換到自己身上,將自己沒有受損的銀翼換給他,並且將自己完好的另一半羽翼折去,至此使用銀翼狐族身份生活在守世界的她再也長不出羽翼了
『妳憑什麼這麼做!!我是自願這麼做的…我不需要妳換羽給我!』
原本,他們本來就約好在生出第二對羽翼的時候要換羽,成為彼此的半身,卻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換羽…
然後,天使友人消失了近一星期,再次出現時,他帶著本應消失在自由世界的東西來治癒她,而且還是不分由說的就使用
她的身體能恢復,歸功於她的天使友人
然後,兩人從安地爾手中得到了能夠跨越界線的物品,只是,使用後可能會死,但兩人毫不猶豫
那一日他們跨過了界線,也休養了一段時間才恢復過來
而在那期間,討伐妖師的行動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他們只來得及救下褚冥漾一人,妖師一族被滅
然後他們發現公會的不對勁,才發現原來是裂川王對公會人員下了暗示,由袍級服裝傳遞,然後,整個公會的人都被暗示影響,除了她
那暗示等同於謊言,她的雙目識破謊言,但她還未意識到時,就先被察覺了
於是她被處理掉
褚冥漾是被自己的友人們背叛的,因此他的友人多半是袍級,他們前去救下他時,他的身上是充滿了友人們留下的傷口
被暗示影響的袍級們只差那麼一點就能殺死他了,如果前面沒有人拖延時間的話,那褚冥漾根本等不到他倆趕來
褚冥漾的身前,是西瑞.羅耶伊亞的屍體,畢竟他並非袍級,不受影響
未受到影響的還有葛蘭多三兄弟,因為先見之鏡的關係,他們知道妖師一族是無辜的
他們本來也是要前去營救褚冥漾的,但是卻被關在水妖精聖地中
後來,她知道葛蘭多兄弟想嘗試為妖師一族申冤,但是不行…這樣他們也會死,就像要找出她被害證據的一諾,抑或是擋在褚冥漾身前的西瑞
他們…都死了
於是她特意走了趟水妖精聖地,要那葛蘭多三兄弟將此事埋藏心中,沉默,才是他們最該有的行為
他們踏入獄界,建立起自己的領域,奉她為紅罌惡鬼王,立輕歌棲夜為攝政王,接祈月入獄界,護褚冥漾的安全,而安地爾則在他身側侍奉她
至此,希月正式成為傲慢罪孽、紅罌惡鬼王
輕歌棲夜屏棄天使之名,成為憤怒罪孽、折翼攝政王
一諾雖身死,但身為義母的鬼王仍封他為怠惰罪孽
祈月被接入獄界後,成了暴食罪孽
褚冥漾作為妖師,因此首領與姐姐都死了的緣故,妖師力量匯聚在他身上,而也是為了庇佑他,讓他成為了忌妒罪孽
在四日戰爭時她知道了兄長未死,於是留了一個位置給了兄長,黑咒,成為了貪婪罪孽
她憎恨白色種族,因為掉入鬼門時,寄宿在她眼中的兄長魂魄險些被撕裂
如何能不恨啊,哪怕知道是裂川王的精神暗示,那些白色種族依舊是動手的人
他們都一樣該死,都是要被審判的對象
然後,七百多年後,先後斬殺比申與景羅天的他們獨霸一方,四大鬼王排名重新洗牌,紅罌惡鬼王位居第三
原以為他們還有幾千年能夠去與裂川王抗衡,卻沒想到……
紅罌惡鬼王與折翼攝政王死在了白色種族的詛咒下,數十萬人同祈共咒,正逢領地被裂川王的黑術士攻擊之時,於是他們喚回所有的人,將他們全關在領地內,兩人用生命的最後殺光進攻的黑術士,最後身消魂隕
這次…應該會不一樣吧…
這一次,定不再重蹈覆轍
「以傲慢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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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樓主| 發表於 2022-11-10 07:57:36 | 只看該作者
章之陸拾伍

抵達伏水神廟的第二天早晨,褚冥漾睡醒張眼時,眼瞳中閃過了紅光,接著,他的眼裡滑落下來,一滴、兩滴…不過多時,他的臉上佈滿淚水
「米納斯…老頭公…希克斯…」他啞著聲喊道
在主人回歸的同時,幻武兵器也同步回歸了
米納斯出來時溫柔的替他擦去臉上的淚水,希克斯與老頭公只是站在一邊什麼也沒說
他們都見證了時間崩毀,那時,紅罌鬼王與折翼攝政王兩人身殞後,少主下旨,不再干預世界,那裂川王想怎麼破壞就怎麼破壞,全領域居民從此不再出去
於是在那兩位死後的348年,那日正是那兩位的忌日,時間崩毀,時空消散
過去紅罌與時間之流做了交易,殺了裂川王,剷除裂川一黨,而他們得到了回歸的機會,回到這四日戰爭之前
想必攝政王陛下有為此做準備,於是褚冥漾決定按兵不動,照著原先的路線行走,反正…重柳註定會死,那不如留下重柳的魂魄,再請攝政王陛下做出造體
要他不恨那些人實在太難了,不論是裂川王還是白色種族…
只是他始終不認為他的友人有罪,即使他們在他的身上留下無數道恐怖的傷口,差點讓他死掉,還殺死了保護他的西瑞……
那都是裂川王的錯,他不會將本來就該是裂川王的罪加在他那些被心靈暗示的友人身上
不過攝政王陛下為此有億點意見,要論這個領地裡誰最痛恨裂川王和白色種族,那絕非攝政王陛下不可了
「你們說,攝政王陛下是不是早就回歸了?」
應該,是在郵輪那裡吧?郵輪時,那位就做出奇怪的舉動了
「在等來陛下和攝政王陛下之前,我們先照著之前歷史走吧,畢竟攝政王陛下應該有佈置,隨便行動只會讓他爆炸」
他等來了重柳死亡、等來了安地爾帶他去吃大三明治、再次被丟去殊那律恩領地
沒想到殊那律恩竟然知道他們回歸者的事情
「攝政王陛下竟然主動前來與您說這件事嗎?」褚冥漾訝異的說
不過,好像也不奇怪,畢竟對抗裂川王的四日戰爭一役,勢必要有殊那律恩協助,不然光靠他們一眾回歸者應該無法將裂川王逼到巨人島
「感謝您願意相信我等荒唐的言語」他朝著殊那律恩鞠躬,「真的…十分感謝」
「那若是真的,相助倒是無妨」殊那律恩淡淡地回應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剛才殊那律恩提到的只有攝政王陛下,陛下跑哪了?總不可能接洽事宜都由攝政王陛下處理吧?
「那位天使說,你們的鬼王要到四日戰爭前一日才會回歸」
……
………
…………
「這裡面…想必有攝政王陛下的手筆吧?」褚冥漾扶了扶額,「那位難道都不怕陛下發火嗎」
「他說區區紅罌惡鬼王有何需畏懼,有本事這些事物由她來處理」殊那律恩面無表情的重述了那位欠揍天使的話語
褚冥漾的嘴開闔了幾下,最終選擇什麼都不說
他只是不想對勞苦功高的攝政王陛下的行為有多餘的意見,絕對不是因為打不過才選擇閉嘴
然後當他抵達世外天後,他看到了他那忠心的黑嚕嚕夜妖精
「哈維恩…」
七百多年,那夜妖精始終在自己身邊,當年圍剿妖師一族的事件,沉默森林的夜妖精是最早傾巢而出的
但是最後是被全數剿滅
據攝政王陛下所說,哈維恩的魂靈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後來當陛下與攝政王陛下製作造體的技術成熟後,第一個回來的是黑咒,第二便是哈維恩,而第三則是一諾
之後哈維恩一直都在,直到時空碎裂他也在
所以在看到哈維恩的第一眼,褚冥漾又哭了
「主」哈維恩在褚冥漾面前站定,接著單膝跪地,「我回來了,歡迎您的回歸」
然後他聽夜妖精報告著
原來這夜妖精早在戰牙幽鬼上便回歸了,只是在第一時間被突然出現的輕歌棲夜給攔截下來
為了這場四日戰爭,那位天使不允許有任何回歸者製作多餘問題
「…所以他在我的身上放了制約術法,他的判斷是對的,因為若是沒有那層約束,我不會放任白色種族…」哈維恩握緊拳頭,「我不否認他是錯誤的,畢竟我們回歸的目的是要殺了那個裂川」
「辛苦你了」褚冥漾拍了拍哈維恩的肩膀,「等時間到了,我們就回到原世界去,到時候被帶去巨人島…能看到那兩位陛下吧」
兩人走向了房間,而哈維恩邊走邊報告
「攝政王與時間之流做了額外交易,讓紅罌鬼王的回歸延後至戰爭前一日,說是為了避免紅罌鬼王沉不住氣」
哈維恩是整個領域裡唯一不用聽從紅罌鬼王和折翼攝政王的人,他只屬於忌妒罪孽一人,是由那兩人批准的,但是他看在自家主人的份上偶爾會聽他們兩人的話
「哈維恩,你知道嗎,攝政王陛下說過的,最讓我印象深刻的話語」褚冥漾推開了房門,看著前世曾住過的房間
「『你們尚未長大,本宮怎敢棄下你們自己去死…』」他的閉上眼,那畫面歷歷在目,「所以…在他們死後,我曾經自私的想過,如果我沒有成長,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那樣赴死了」
「可是,不就是因為我不夠強才保護不了他們嗎?」
那兩位頂著來自自由世界的壓力保下他這最後的妖師殘黨,保了他七百多年,雖然他們從來沒有明說過,但是…想必也是很難受的吧…
哈維恩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表示安慰,「但是你還是來了,你直面過去發生的一切,回歸到了這裡」
「是啊…這一次…我就是死也要護著那兩位,報答他們護我之恩」褚冥漾的眼神相當堅毅
「以忌妒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
時間來到戰爭當日,希月看著被自己動過些微手腳的空間大陣
畢竟她是一位活了七百多年的鬼王,得第一術士殊那律恩真傳,神不知鬼不覺的改動一個陣法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真不知道當年她怎麼用得下那粗糙的空間陣,都不怕出意外嗎
「希月小妹」九瀾走了過來,「準備好了嗎」
「嗯,誘餌已經準備掛上魚鉤,大魚肯定能上鉤」希月望向遠方,「會成功把魚釣上來殺了的」
「九瀾老大,你猜,魚什麼時候會上鉤?」
話音才剛落,就收到了消息,黑術士與獵殺隊出現在原世界,尋到了褚家,被哈維恩和西瑞二人分別對付
而兩人就如同前一世一樣帥氣的出現,九瀾站在電線桿上,而希月張開了銀色的羽翼飛在九瀾身邊
不同的是,她沉默了,她覺得自己只要開口肯定會直接對獵殺隊和黑術士開砲,並且同步動手弄死他們
她與褚冥漾對上了眼神,僅僅一個對望,就確認彼此都是回歸者
但現在還不是相認的時候
於是眼神在瞬間交錯過後便不再看向對方
他們沒有退路,早在七百多年前就沒有退路了,只能背負著那片血海前行
他們沒有人的手是白的,哪怕是褚冥漾也是
抵達了巨人島後,一切都照著上一世的路線走,殊那律恩引爆時間詛咒將裂川王逼至自由世界
希月像上一世那般提出了自己身上那被族裡下的偽裝術法力量抵擋裂川王出現時的威壓
那術法毫不意外的碎裂了,這次她是有意要讓術法全數消失,畢竟在這個戰場,身為銀翼狐族的她沒什麼大用,時間種族的她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時間術法
「時間種族」裂川王的語氣中有著鄙視
「哎呀,原來你還沒瞎到認不出來啊」此時的希月身上發著微微的淡光,身上的衣飾是時間種族的族服,「你當我們時間種族跟那智障重柳族一樣不管時間秩序,只做著一些不知道在弄三小的迷惑行為嗎」
「我,時間種族第三少主罌粟花,以違逆時間秩序的罪名,奉時間之流委託來處理掉你」
此時,離希月不遠的空中出現一道黑色的空間裂縫,從裡面飛出了有著黑白羽翼的天使
他揮出了傳遞術法,「裂川已被逼至巨人島,所有回歸者迅速離開殊那律恩殿下的戰場」
術法傳遞到了前往獄界前線的回歸者那裡後,天使那宛如黑夜般美麗的雙瞳看向了裂川王
「兩道時間詛咒的味道怎麼樣啊,本宮還覺著殊那律恩殿下身上的那道不夠力,特意製造了混雜恨意的時間詛咒給殊那律恩殿下呢,如何啊,這可是我為了這一日特別做的呢」
任誰都能在輕歌棲夜身上感覺到濃濃的不善
「原來那道詛咒是你的」裂川王與輕歌棲夜對視,「挺不錯的啊,讓你待在白色種族實在太屈才了不是嗎,來我這裡你可以盡情發揮你這不被白色種族接受的才能」
「呵,什麼笑話,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屬於白色種族」只見輕歌棲夜勾起了微笑,「更何況…」
「傲慢墮鬼,憤怒折翼,怠惰身死,貪婪碎魂,忌妒族滅,暴食失家,好多帳得一筆一筆的算,本宮寧願蟄伏在白色種族裡跟他們虛與委蛇,就只為了殺了你這裂川王八蛋」
裂川王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了什麼,對於輕歌棲夜口中的事情是一個都沒印象
「『背受折翼之痛、換翼之悲,封心血染身,至此成為憤怒罪孽、折翼.洛利西』」
他的周身被時間的力量包圍,一陣白光過後,他的背後展出了第二對羽翼,其中右上的黑色羽翼散發著濃郁的鬼氣
那正是希月當年換給他的那一個,畢竟換羽的時候她已經是鬼族之身了
折翼一身黑色的長袍,上面有著暗金色的紋路,淡金色的長髮上帶了黑色的飾品,妖異的氣場從他身上散出
「近八百年啊,終於等到了這一日」他撩起瀏海,額上那紅罌領域的印記就他的右額處
「所有回歸者都是為了這一刻而回歸的,裂川,如果不是因為你,根本不會有此時此刻的我們存在」
折翼的眼中流過了紅光
「最後一口人間究竟是被誰嚼碎,慾望殘渣弄髒嫌疑者像人的嘴,眾神自詡審判裝作人類的獸類,陪審諸位難道竟不敢一問錯對」
他張嘴唱出歌曲,傳送到了所有的回歸者耳中
「清白的成異類惡者高貴善者顛沛,我等明明可永遠裝睡直睡到時間腐潰,再當個無名鬼活成一個無所謂,或敢做不馴一位高舉旗幟反抗一切的劍,敢做利刺將被嚼碎也先劃破嘴」
折翼高傲的抬起頭,露出了微笑
是啊,哪怕是死,也要對裂川一黨造成重創
一道移動陣送來了一個嬌小的白色身影,祈月一站定便向折翼說道,「攝政王陛下,第八線和第十一線的同胞們已經撤退完成,無夜哥哥和法嵐冬哥哥正在救治重傷者和治療輕傷者,等等會重新整裝前來這裡」
「知道了」
折翼知道這一戰肯定失去了很多同胞,他能夠感應到所有的回歸者,也能夠知道失去了多少回歸者
現在回歸者還在一個一個死去
他的心像是被刀反覆的劃過,這個心好似被劃得千瘡百孔,可也只能咬碎了牙跟著血一起吞下肚,一如那七百多年那樣
「啊———,本王就知道應該早日把你給毒啞的…折翼」希月從後方站了出來,「你害的本王內心好激動啊,愣是冷靜不下來」
是啊,折翼的言語具有力量,歌聲的力量則更厲害了,他的歌聲鼓舞了身在前線戰場的回歸者,同時激起了希月的一直在壓抑的情緒
「『背叛碎骨、流言加身,血池重生、夜中掌燈,至此成為傲慢罪孽、紅罌.洛利西』」
她的眼被白色的布包起,黑色的華服上繡有暗藍色的暗紋,露出的白皙雙腿是赤腳的,那雙好看的腳纏著一些紅色的絲帶
只見祈月一個單膝跪地,「暴食罪孽、祈月.洛利西恭迎陛下、攝政王陛下回歸」
這話一出,祈月的身影拉長,從五歲的模樣變成了約十歲的樣子,身上的衣著變成了輕甲
褚冥漾看到這一幕、聽到那一句話是再也忍不了了
他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單膝跪地在祈月的身邊,聲音有點哽咽,「忌妒罪孽…幽冥.洛利西恭迎陛下、攝政王陛下回歸…」
幽冥的衣飾變成了妖師一族的族服,上面紋有白凌與千眾的家紋,那眼眶都紅了,誰能想像這是一位有著全部力量的真正妖師
「哎呀,本王原先還希望你不要自爆身份的」紅罌的頭轉向幽冥的方向,輕嘆了一口氣
「上一世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二位灰飛煙滅,這一次…我不想再看到…」幽冥緊緊握起拳頭,「讓我為你們出力好嗎」
一諾從移動陣中踏出,他剛從傷員集中區過來就看到了他的友人與小狐狸跪在他的義母還有天使的身邊,他好像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麼
一諾也走過去單膝跪地,「怠惰罪孽、一諾.洛利西恭迎陛下、攝政王陛下回歸」
這一句話是在時間崩毀前,他們所有人說好的,一旦看到那兩位陛下變回了那模樣並肩站在一起,便要這樣恭迎他們的回來
七位罪孽,五位在此
黑咒還沒有造體能夠附身,所以貪婪無法在場,而色慾則是還不屬於這個時空
不過,這已經算是理想的狀態了
「……這一世,定不再重蹈覆轍」
幽冥眼神堅毅的看著那兩位陛下,用著言靈的力量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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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11-17 07:43:07 | 只看該作者
章之陸拾陸

紅罌覺得排場差不多足了,該幹正事了
她的掌心裂開了一道口子,暗紅色的血液往外冒出,她的掌心同時冒了黑色的液體出來與血液混合
她手一揮,掌上的液體被甩上空,聚成了烏雲,在食魂死靈與鬼族的頭上下起毒雨,一下就將那些東西融化到變成渣渣
折翼的腳下伸出了血海包覆了整個戰場,血浪打起將那些渣渣捲入血海下,成為了他的養分
「攝政王陛下,這一次,百塵鎖能夠交由我來嗎」幽冥這樣開口,「畢竟上一世你把我給關起來不讓我跟著去」
上一世折翼發現了百塵黑術士的老巢,直接單槍匹馬的殺過去,破壞了好幾個時空走道追了好幾個月才在一個不知名的時空裡把百塵鎖斬殺
當然他後來被紅罌罵死,他也知道自己在這事上做的不太好,還讓紅罌給他收拾善後
但是,誰讓他是攝政王呢?他是整個領域裡唯一擁有跟紅罌一樣權限的人,可以調動所有軍隊,任何事情都能直接斬不用奏,領域事務可以直接干涉
等同於這片領域其實是雙王統治,只是折翼為了能夠更快樂的到處亂跑,所以自降身份當個攝政王
「你可以嗎?」紅罌淡淡地問幽冥
「得了,孩子該長大了,他想要就給他吧,這不是還有本宮在嗎」折翼拍了拍紅罌的肩膀,「沒有超出本宮的預想,不意外」
接著,折翼拿出了一顆黑藍色的幻武寶石丟給幽冥
「利維坦!」幽冥驚喜的看著那顆幻武兵器,「我還以為還要很久才能…」
回歸以後折翼便會抽空去尋幻武兵器,就是希望之後能夠及時將那些兵器交到他們前世的主人手上
戰場一片混亂,他們幾人這裡顯得格外不同,像是在拖時間
確實啊,他們是在拖時間,等待他們的重新整裝的軍隊到來
百塵鎖估計是察覺到了不對,一道黑色術法往他們打來,折翼的結界輕易的就擋下了那一擊
「裂川的狗,想死直說啊,幽冥可是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把你給弄死」折翼笑了笑說道
「你們在拖延時間」裂川王瞇起眼睛看著他們
「本宮不否認啊,本宮也沒說過自己沒有在拖延時間吧,希望你們不是現在才發現,那本宮會很擔心你們的智商」折翼聳了聳肩
「我並不記得我有見過你們」裂川王並沒有印象自己看過這一票人,也可能是這幾萬年來幹過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不記得
「……呵…」紅罌冷笑了一聲,「畢竟對你們來說回歸者屬於未來,本王就是七百多年後的希月,要不是你,本王還不知道白色種族能讓人噁心到那種可悲地步」
「是你剝奪了罪孽們的未來,擾亂時間之流」折翼臉上的笑容盡數消失,「無能的時間種族在他們無能的新族長帶領下全族閉族不出,智障重柳只會來搗亂,絲毫不顧全這個時空的安危,最終守著這該死的世界的竟是一位墮鬼的時間種族與她身邊一群被世界傷害的人」
「明明守在維護世界的第一線,最後那兩位卻被白色種族數萬人共同詛咒,那兩位死後數百年時空滅散,無腦悲慘的白色種族也就配這個結局,簡直活該」祈月冷哼了一聲
「如果不是為了報仇,誰會願意回歸到這個時間,反正時空沒了大家都成死人,白色種族自己造成的結局他們自己承擔,那也是剛好而已」一諾在經過了變故後也開始學習怎麼說話,冷嘲熱諷倒也學了不少
「你們假借白色種族的手滅掉妖師一族,害我被友人背叛,被整個世界背叛,唯一的光明只剩下陛下和攝政王陛下,先不論我到底有沒有想要去救這個弱智世界,反正能殺你讓自己心裡快樂一點,那回歸對我來說也不算虧」幽冥甩了甩長袖,也跟風說了一波
「不過本宮覺得其他人比較可悲可嘆就是了,畢竟七百多年後本宮與紅罌就被白色種族詛咒弄死了,其他人還多活了三百多年,並且見證時間崩盤…果然白色種族還是很可悲」回歸時間較早的折翼已經從後面回歸的人的口中得知這些消息了
而前一日才回歸的紅罌還來不及知道這些事情,「三百年?後面是沒人接手還是都擺爛去了?」
「因為少主選擇擺爛啊,我們幹嘛要去救一群兇手,還不如讓他們死一死」祈月冷哼一聲,「不說少爺也同意,整個領域的人都選擇擺爛,掰指頭算算時空什麼時候崩盤」
「嗯,畢竟一諾和小少主可是差點聯手衝去掀了自由世界,還是被我們攔下來的,沒幫著毀滅就不錯了還救個屁」幽冥其實當時也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贊同,當時他們已經知道了有重來的機會,那其實…讓那些傷害他們的人自生自滅也是可以的不是嗎
紅罌輕嘆了口氣,「算了,本王當時已然身死,沒資格批判你們的行…」
「一群違逆時間的東西!」那位重柳十一被鎮壓著只能發出怒吼,打斷了紅罌的話語
「閉嘴吧,你這個廢物東西,如果不是你們這群神經病,本王大不必經歷那些事情,更不會成為鬼王,只會是一位閒散三少主」紅罌現在要是還有眼睛,估計會直接翻白眼
「是啊,加速時空滅亡你們也有份,無視時間之流的警示訊息,整天只想著來搞紅罌領域,要本宮說,重柳族才是違逆時間的東西,要不然,回歸者怎麼會都是紅罌領域的人啊」折翼冷笑道
接著他用了術法將那位重柳壓倒在地,臉朝下的那種,媽的吃土去,說三小廢話
上一世折翼被氣到帶兵掀了重柳族,直接動手去斬,斬完也沒有跟紅罌說,紅罌直到折翼斬完過了快半個月才從幽冥口中得知這件事
差點沒把紅罌氣到原地去世
喔,對了,可能會有人想知道,他們幾人在這裡廢話一堆,為什麼後面的冰炎、斐嵐等人都沒有插嘴
因為早在折翼從空間裡出來時,他就下了大型結界,不過只要他和紅罌想,依舊能夠聽到外面的聲音,還有讓外面的人聽到他們的聲音
「可以聽得出來你們憎恨著白色世界,那何不與我聯手摧毀呢」裂川王這樣說著
「你覺得為什麼本宮寧願蟄伏在白色種族裡也要等到今日來殺你?」折翼像是聽到什麼好笑東西似的哈哈幾聲,「自然是因為本宮他媽恨死你了,如果不是你,本宮根本不會過這種日子啊」
「那真可惜,我還挺看好你們的」裂川王略微惋惜的說著,黑色術法向他們打來
紅罌與折翼兩人就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乍看之下連結界都沒有
只見有個人閃現在他們身前,一把扇子啪的一聲被扇開,那扇子一搧,巨大的風壓打散了術法
「小少主!」幽冥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吃驚
「安諾爾」紅罌微微皺起眉,「怎麼可能,你不屬於這個時間」
那名為安諾爾的人,有著深藍色的雙瞳,那有些微捲的銀白色長髮被一條藍色絲帶隨意綁起,穿著一身黑色的長掛,活像個德云社相聲演員似的,那張臉與安地爾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完全就是年輕版的安地爾
「母親、父親,你們怎麼能夠如此以自身性命開玩笑」安諾爾面無表情的怪罪著眼前的兩人
「諾諾,本宮不是你爹」折翼反駁著對方的稱呼,「還有,本宮一直感覺到有一批本宮探查不到位置的回歸者在,這不是為了要把你們引出來嗎」
安諾爾是折翼用紅罌和安地爾的基因合成出來的孩子,長的像安地爾,內在的東西像紅罌,表現出來的個性小時候的紅罌
基本上就是,除了長相其他都隨紅罌就對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安諾爾很討厭安地爾,尤其特別討厭看到安地爾跟紅罌待在一起
然後還硬要管折翼叫爹
只見安諾爾轉過頭看向裂川王,「垃圾東西,就喜歡趁著子嗣不在時襲擊他人親屬」
當時,他忍著內心厭惡與安地爾一起前去尋找裂川王的據點,受到消息連忙趕回去的時候,那兩人都已經死了
而那時,他一滴眼淚都不能掉,因為,他必須要肩負起領導紅罌領地的職責
『……兄長,我想封閉領地,不再過問有關裂川的事情,直到這時空毀滅,你可同意?』
『好』
於是安諾爾與一諾在經過領地所有人的同意後,封閉領地
『回歸就能再見到他們了…對嗎?』
時空毀滅之際,安諾爾與一諾並坐在大殿的階梯上,好像外面那天崩地裂都與他們無關
『我想媽媽了』
『我也想母親和父親了』
『我知道媽媽很忙,可是,有時候,我還是希望她能跟以前一樣抱抱我』一諾回憶著過往的時光
『我們還有時間的,回歸以後,會有機會抱著她的』安諾爾看著一諾,神色平靜,『兄長,你肯定比我還要早回歸,要好好保護母親,至於父親…看情況吧,我想,他應該會是最早回歸的』
『好』一諾點了頭
接著,兩人就這麼開始聊天,直到兩人跟著世界一起滅亡
聊的內容都離不開紅罌,偶爾會帶上折翼
『回歸後再見,弟弟』
最後,安諾爾第一次聽到了,一諾喊了他一聲弟弟
『好,回歸後再見…哥哥』

「你來了」一諾靠近了安諾爾
「是,這是約好的,我們…可以一起保護母親」他拍了拍兄長的肩膀
「本宮一直想給諾諾換一身衣服,不覺得他那真的像隨時都會突然單口相聲嗎」折翼對著旁邊的紅罌說道
「還記得本王盲著嗎,本王只知道他穿長掛,哪知道他穿起來什麼樣」紅罌把頭轉向折翼的方向,「本王還沒盲的時候,讓安諾爾出生的那神情想法是連影都沒有的」
「廢話,妳都把自己給毒不孕了,怎麼還會想要有親生孩子,要不是為了給領地一個少主,本宮用得著費這心嗎」折翼哼了哼
紅罌感覺到,折翼似乎還在拖時間,她思索著,折翼還在等待什麼?
接著,她聽見了折翼的輕笑聲,「來了」
許多的移動陣法自他們身邊展開,只見那些人一出現便整齊劃一的單膝跪地
「『恭迎陛下、攝政王陛下回歸!』」
然後那群人說完後,看向了一直想去逼問幽冥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西瑞,幾乎是反射性的集體大喊,那聲音還比前一次的恭迎聲還要大
「『見過攝政王少主!!』」
「……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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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11-24 06:32:07 | 只看該作者
章之陸拾柒

紅罌看著那一群人同時跪地,她忍不住開口,「本王不是說過,普通時候你們愛怎麼跪隨便你們,上戰場就別跪了嗎」
她還記得有一次幽冥領兵去打侵犯他們領地的鬼族,然後她偷溜出去想透透氣順便給軍隊加油,沒成想她一出現那群人整齊劃一的跪下問安,差點沒有直接全軍覆沒
幽冥苦笑著看著士兵們,接著他轉頭望向西瑞,「我晚點跟你解釋」
「奪音!」一名黑髮金瞳的少女朝折翼撲過去
「聽音」折翼抱著那少女,既然都看到安諾爾了,這個人出現也不奇怪…
奪罪,原名葉聽音,是葉奪音的雙胞胎妹妹,能夠聽到他人內心的惡意,所以不喜歡到人多的地方,也能夠將聲音傳遞到指定的人的耳中
葉聽音在死後轉世到其他的世界,犯下了殺孽,抱持著悔恨死去,轉世到下一個世界後,她將自己的名字改為奪罪,然後遇到了正在遊歷時空尋找可用之才順便渡假的折翼,然後她便被折翼夾帶走了
「色慾罪孽、奪罪.洛利西見過紅罌陛下」奪罪轉過頭看向紅罌
「本王以為妳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紅罌對著她說道
「是不喜歡,但…」奪罪看向了折翼,「不看著他,他會跟之前一樣找死」
「咳…聽音,本宮這是顧及大全」折翼伸出手抱住奪罪
他靠在奪罪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麼,奪罪的眼神變得怪異
「妳是本宮的妹妹,魂靈相應,本宮就是妳,妳就是本宮,這件事只有妳和本宮能做到…聽音…對不起」折翼低聲在奪罪耳邊說著
「沒關係,至少你這次有跟我說」奪罪笑了,「我會幫你,我們一起扛下來,是為了你,還有…我們的活下去的權利」
「以色慾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兩人額頭相碰,代表了兩人赴死的決心,計劃在折翼腦中迅速成型,融入了他原先的棋局當中
他…是不是不該讓葉聽音跟他一起玩命?
「奪音,我也是罪孽的一員,我們可以一起的」奪罪大概猜到了折翼的想法,於是如此對他說道
他嘆了口氣拿出了幻武寶石放到了奪罪手上,「拿去,本宮還以為這阿斯蒙蒂斯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到妳的手上呢…」
折翼又抱了抱奪罪,接著,他看向紅罌
「軍隊已到,妳怎麼說?」
「你來吧」紅罌一甩寬袖,「你不可能回歸那麼段時間一點計畫都沒有吧」
「就等妳這麼說」折翼歡樂的抬起手
「等等,算我一個」一個銀色的移動陣帶來了一位銀灰髮的青年,他穿著一身考究的紳士三件套,怎麼看都是一位文質彬彬的帥哥
「……藥賜」折翼看著那位青年怎麼看都像是想要衝上去抱抱的樣子
「折翼…奪,讓我成為你的助力好嗎」藥賜對著他說道
「……既然欺詐想,你就讓他一起來」紅罌幾乎是從牙縫擠出這段話
藥賜是隸屬於憤怒軍的副將,被折翼給予欺詐這一稱號,是折翼遊歷時空帶回來的情人,而他本人的確也有本事,所以才能待在折翼的身邊不被撼動地位
當然,他有著折翼的偏愛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而紅罌本身討厭謊言,為什麼領地內還會出現一位欺詐?
藥賜滿嘴謊言,是真正的欺詐之主,有一段時期樂於反覆試探紅罌
先前紅罌雙眼失明,原以為她的真實之眼已經消失時,她竟發現自己能聽出謊言的聲音
然後藥賜樂於去用語言試探紅罌的雙耳是否真的能識破他所有的謊言,導致紅罌特別討厭他
畢竟,紅罌討厭說謊,然後偏偏折翼又特別喜歡藥賜,偏愛著他,折翼與紅罌兩人也為藥賜的事情吵過不少次
擁有折翼偏愛的藥賜,原以為自己對於折翼的愛就那樣而已,就算失去了也不會太過心疼,可直到他眼睜睜的看著折翼死亡他才發現自己比他想像中的更愛折翼
有的愛,要經歷生死與失去才能被人深刻的體會到,藥賜不想再失去他,不想再體驗那種可怕的感覺
「奪,你不能讓我再次眼睜睜的看著你涉險」
紅罌覺得藥賜是個怪物,藥賜看起來是個人,說的也是人的話語,藥賜可以溫柔,可以優雅,可以禮貌,可以揣度人心,可這一切完美的表象之下,驅使著他的不是人真誠的心……他早已將自己融入欺詐之中,他只是在表演,可偏偏卻有人鍾愛著如此的藥賜
可現在,藥賜說的話語卻毫無虛假
愛了藥賜三百多年的折翼哪裡看不出來藥賜說了實話,他只能撇過頭,然後默默將他的愛人加入他們的行列中,並且將幻武兵器、欺詐的阿帕忒交給藥賜
折翼捏了一個手訣,所有回歸者的背後都出現了一個黑洞
紅罌緩緩的抬起手,她的身上竄出來三個象徵,紫袍與藍袍的公會印記、羅耶伊亞家族的家徽、時間種族的族騰,她那抬起的手突然竄緊,三個象徵就這麼被她捏碎
上一世,這三個象徵是在鬼門中被撕碎,這一次,她自己放棄了這些身份,代表這一戰不論成敗都與那些勢力無關
隨後,她進入了折翼開啟的黑洞中
一諾的身上飄出了羅耶伊亞家的家徽,他也將家徽毀去,他只想與紅罌共同進退
折翼也毀去了自己身上的光、暗兩族天使的印記,接著,他對裂川王笑了笑,「這是本宮為你們這群垃圾東西準備的棋局,請,好好的烙印在眼裡吧」
接著,所有的回歸者皆進入了黑洞中
其實折翼自己是沒什麼把握,畢竟,對手可是那上一任白川主,上一個世界的光族
可是,他必須要認為自己辦得到,因為他可是執棋者,身負整個領地的人的性命
沒事的,前置的動作的做得充足了,可以的…可以的…
站在黑色空間中的回歸者們按照折翼的指示從黑色空間中出現,攻擊指定位置後又回去
紅罌手持著路西法被推出空間,「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聽取本王之音,帶來制裁惡者的純夜之黑」
黑洞的出現位置隨機,連裡面出現的人也是隨機,但是又不會讓人覺得順序隨便,畢竟,他們有個高明的執棋者在背後操控
折翼從空間中踏出,他的額間流著一點冷汗,「執掌憤怒的精靈啊,本宮在此請託,將本宮之術力做為糧食,賦予吾之意志強大的力量,帶來制裁大地的赤誠憤怒」
他手裡拿著一支法杖,那是他的幻武兵器、憤怒的薩麥爾
他將自己也安排入攻擊行列中,一邊指揮期間自己也要出來打,整個回歸者軍隊都認為這是他們的攝政王陛下疲憊過度的關係
折翼的陣式主要用以破壞裂川王的結界,但是他卻沒有說,打破結界後他要怎麼做
紅罌心頭有著疑惑,但是她沒有問出來,她無條件信任著對方,畢竟他們從一開始就並肩站在一起,是能夠交付後背的人
所以直到她跟回歸者們一同被推出空間,並被隔離在結界外時,她都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對
「折翼!!」
她被推出空間的瞬間,一個大結界圈住裂川王、百塵鎖所在的地方,而裡面除了裂川王和百塵鎖外,僅剩折翼和奪罪兩人
接著一個銀色的陣法突然出現,折翼與奪罪站在施陣位上,折翼的嘴小幅度的開闔著,是在唱歌,而奪罪則在動用自己的能力,將折翼的歌聲傳遞到裂川王和百塵鎖的耳中
葉奪音與葉聽音兩姊妹,有著特殊的異能,在一個如果原世界一般普通的世界裡,有著異能的兩姊妹是異類
所以她們一開始都厭惡著如此的自己
只是,如果那如同詛咒一般的異能能夠幫助到所珍之人的話……
奪罪的嘴角流下了鮮血,畢竟站在那裡的兩人,都很強,奪罪能把聲音傳過去實屬不易
「聽音!」折翼的歌聲停止,他看著奪罪,眼中有著掩蓋不住的焦急
「…繼續!我可以!」奪罪用力的喊著,「奪音!不可以停啊!」
是,不能停,因為他必須用歌聲來消彌裂川王和百塵鎖的戰意,然後才能完成後面的…
結界打破了,可是陣法還沒完全啟動完成,所以必須要繼續將那兩個垃圾東西困在裡面
折翼再次唱出歌,他的意志不能動搖,必須要將最真摯的情感唱出來
「折翼!」
紅罌錘著結界,如果她還有雙眼的話,此時此刻肯定是會怒視裡面的天使
一條黑蛇鑽出,他化身成一名黑髮的男子,伸手架開紅罌,那雙深邃的紅眸卻定在裡面的折翼身上
「七星海棠!放開本王!」紅罌憤怒的吼著,「雖然本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的,但他肯定是在玩命啊」
「這是公主的命令,妳不能去」七星海棠冷漠的回應道,「…公主會處理好的」
「折翼!你不能…你不能!」紅罌發出了悲鳴,「輕歌棲夜!你怎麼能有丟下我自己去死的念頭!!」
「要送死怎麼能不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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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12-1 06:42:47 | 只看該作者
章之陸拾捌

折翼完全無暇控管外面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專注於眼前的事情,他已經安排好人控制外面的紅罌,也準備好了自己的衣冠塚,也留下了收拾善後的指引
這樣,他就能義無反顧的……以生命相搏,護他們無恙
此時,折翼和奪罪的身體發生了變化,折翼那一頭淡金色的長髮變成了略帶紅棕色的黑髮,一副金框眼鏡顯得他文靜許多,衣飾變成了廚師服,面容變得不如原先的搶眼好看,就像一名普通的高中少女
而奪罪則變成了身穿淺藍格子襯衫的少女,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略微嚴肅,飄逸的長髮被隨性的紮成了包包頭
那是,葉家還未被滅門前的葉奪音與葉聽音,他們是雙胞胎,有著一樣的長相,卻被人冠予不同評價的兩個孩子
葉奪音作為雙胞胎中的姐姐,卻總是以幼稚有病的模樣與熟人相處,在陌生的環境中會緊張,是個不熟時很安靜,熟了變成神經病的典型例子
葉聽音身為雙胞胎中的妹妹,卻比雙胞胎姐姐要成熟得多,懂得何為發乎情止於禮,許多長輩都對她讚賞有加,做人懂得拿捏分寸,但卻偶爾會展現出與姐姐相似的個性,所以兩人總被說是像又不像的雙胞胎
只是,歷經了葉家滅門與多次轉世的折翼,已經不再具有身為葉奪音的快樂,而奪罪在帶著記憶轉世時也因為自身在其他時空犯下殺孽,她同樣無法再擁有身為葉聽音的快樂
折翼的身上浮出了黑白交錯的騰文,在其中的奪罪看得一清二楚,卻無暇詢問,這折翼為了今日所在自己身上畫上的咒,他啊,早就置生死於自身之外了
陣法的光芒由白轉紅,當光芒全數變為猩紅色彩時,折翼與奪罪同時站直身子,兩手結印
「『時間之流啊,吾等將獻祭被時空遺棄之子的一切,換取守衛此處之和平,無動搖時間之意,非以私欲動用此陣,請您將力量賦予吾等,將欲動搖時間之流的惡者滅去』」
這個陣,只能由他們兩個完成
他們,是不管轉世幾次都會帶著記憶,等同他們不屬於任何地方,時空不願將他們的記憶留下,魂魄在空間中遊走
是被時空遺棄的人
這個陣法的施術者只能是他們,只有被時空遺棄的人才能使用這個陣法
這個陣法將會取走施術者身上的東西作為啟用代價,被拿走的可能是力量,可能是手或腳,也可能…是生命
而折翼打從一開始就是以如果代價是生命來做的準備,他早就做好死亡的覺悟了
「輕歌棲夜!不要…不要丟下我…」結界外的紅罌怎麼會看不出來折翼在賭命,如果不是賭命,那他不會瞞著她
紅罌那捆束雙眼的繃帶滲出鮮血,失去雙眼的她流不出淚水
「要死也帶我一起…」
折翼聽見了紅罌的聲音,他分神看向了他並肩七百多年的摯友,勾起了微笑
「妳還要帶領其他人重建未來,身為王,妳必須活著…」
折翼的右眼滲出血液,然後,右眼的視力漸漸消失,他的右眼被奪去了
奪罪咬著牙硬撐著,她的身上出現了許多到血痕,在折翼的右眼被奪去的同時,她的左眼也被時間之流作為代價奪走了
在陣法的力量臨近最高點時,四周張開了許多的黑洞,裡面伸出了黑色的手,是時間的告密者,目測數量約有上百
紅罌頭也不回的抬手壓下一片黑色力量,直接將所有的告密者銷毀
站在後方無法接近紅罌一行人的斐嵐猛然瞪大雙眼
斐嵐只是無法接近,不代表她沒有聽到他們的說話內容,也從中大致拼湊除了一些東西
七百多年的時間便讓她的族妹成長至此嗎?那力量感…分明不是七百年能到達的啊
還有那折翼,身上隱約透出了一點有點熟悉的力量…
七星海棠看著紅罌似乎準備打破結界時,他張嘴將毒牙咬進紅罌的頸間
紅罌有著毒體,而他靠著毒藥來提升自身的毒素,一人一蛇在以前經常比誰的毒厲害,七星海棠的毒與紅罌的毒體可以說是旗鼓相當
但是現在又不是要毒死紅罌對吧,只是要讓這鬼王稍微睡一下而已
七星海棠撐住昏迷的紅罌,隨後紅罌站了起身,一道黑光閃過,紅罌的外貌變成了身穿黑色大袍的男人
「下次要把符弄暈請提早與我說,這樣我才不會臨時反應不過來」
咒輕輕地撥動了下長髮,並從七星海棠手裡拿了繃帶,將臉上那條已經被血浸髒了的繃帶換下,「原來,這就是符感受了七百多年的無光世界嗎」
接著他突然捂上心口,用著驚詫的把頭轉向折翼所在的位置,「折翼閣下…你…!」
隨後他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安諾爾說道,「等符平靜下來後我就會把身體控制權還給她,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我無法代替符處理」
「很感謝您在這個時候接受母親的身軀,畢竟…只差一點父親就能成功了」安諾爾握緊拳,他也想上去阻止啊,可是那是折翼的等待了七百多年的機會
「對我來說,只要符平安就夠了,哪怕折翼閣下在這裡殞命也與我無關」咒的言語中充斥著對結界內之人漠不關心,「你會覺得我很無情嗎」
「不,我也有著母親的血,同為黑家的一員,我明白那種感覺」安諾爾那雙深藍色的眼瞳看向折翼,「…只有母親和父親是重要的,我擁有母親的血,而父親將我製造出來,他們都是我重要的…」
「可我現在卻只能在這裡看著」
「我也只能看著,符走的路比我的長太多了,我早就無法保護她了,我反而會成為她的累贅」咒伸出手揉了揉安諾爾的頭頂,「但是我依然在這裡,因為他們前進的時候會思考自己背後有著什麼,我們是他們的『後』,正因為有我們作為他們的目標,他們才能往前走,我無法保護符,但是如果我的存在能夠成為符往前走的動力的話,我願意站在這裡」
「以貪婪之名,為了…珍惜之人的未來」
安諾爾看著那用著紅罌身體的咒
他明明早就知道了,咒是自私的,他的誕生只為一人,獨獨偏愛一人,願為那一人獻出自己的心臟
「只為我母親一人,你…真的很自私」安諾爾不自覺的開口說道
「是,我很自私,我不像符那樣心懷大義,拯救這個時空,換作是我,我只會帶著符離這裡越遠越好,可是她不同…」咒看著安諾爾,語氣很平淡
「師父」一名夜妖精走了過來,對咒行了禮
「厲風?」咒轉過頭看向那名夜妖精
「稍早,攝政王陛下特意來向徒弟指示…」厲風有些欲言又止,接著似是下定決心才開口,「您只管控制好陛下的身軀,最好不要讓陛下打擾…」
夜妖精的聲音越來越小聲,似乎覺得這話從他嘴裡出來實屬踰矩了
「不用他說我也會阻止符過去」咒看著裡面那身上傷口越來越多的折翼,「他離成功很近了,這正是符想要的不是嗎,而且,折翼閣下也不是被誰逼著這麼做的,他是自願的」
「…可是陛下不會想看到…」厲風輕聲地說道
「她不想看的有太多了,而折翼在這七百多年來一直都在替符檔風擋雨,我…很感謝他」咒意味深遠的看著折翼,「要結束了,我該把身體還給她了」
「…師父,您什麼時候會再回來?」見咒要將身體規劃,厲風連忙問
「如果這次結束折翼閣下還活著的話,大概不用幾年吧」咒伸手摸了摸厲風的頭,「你已經領悟了奇門術法的精髓了,即使沒有我你也會活的很好」
「您是厲風的師父,既是老師也是父親,我…會一直等您回來的」厲風對著咒行了個禮
咒笑了笑後,便歸還了身體的控制權,厲風接住了如斷線風箏般倒下的鬼王軀體,而不到三秒,紅罌回來了
「哥竟然…哥他怎麼能…輕歌棲夜!」紅罌推開厲風,轉頭看向那大結界,正要出手打碎結界時,結界自行碎散,裡面那堆積的壓迫氣場傾瀉而出
這只能說明,結界的擁有者已經無法支撐結界…
此時,奪罪倒地,而那裂川王和百塵鎖原先站的位置已經沒了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幾近黑色的晶石
那可晶石一分為二,分別飛至折翼與奪罪的手中
折翼哈哈笑了,對著裂川王原先待的位置比了中指,「裂川王八蛋!老子才是第一執棋者!光族又怎樣,前任白川主又怎樣,還不是栽在老子的佈局裡!七百多年…我終於…」
說著,折翼倒下了
一群回歸者跑了過去,紅罌率先到了折翼的身邊,先是賞了他一巴掌才緊緊的抱住那身上滿是傷口的天使
「消氣了沒」乖乖被賞巴掌的折翼笑著問
沒有人知道折翼在那結界裡做了什麼,恐怕連同在裡面的奪罪都不知道,但可以知道的是,他為了這場戰役付出了許多東西
「…我只想把你殺掉…你怎麼能…」紅罌的聲音有些嗚咽,「輕歌棲夜…還好你沒死…你死了我怎麼辦…」
那剛換上的繃帶再次染血
「輕歌棲夜啊…自從決定建立領域後,妳就不曾再這樣叫過我了」折翼苦笑了下,「我還以為我真的會死掉…」
紅罌扶著折翼站起來,站直身子後折翼便拒絕了紅罌的攙扶
幽冥扶著奪罪走了過來,奪罪看上去顯得比折翼還要虛弱,不過也是,畢竟奪罪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遠不及折翼
「聽音…」折翼的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他果然不應該將奪罪扯進這四日戰爭中
奪罪靠在幽冥身上,她露出了微笑,「奪音…這次我幫到你了…」
「對了,我們答應過采巨人要淨化巨人島的」紅罌突然想起來過往的約定,「輕歌棲夜,你可以嗎」
「嗯,有些脫力,不過,應該還是能的,畢竟現在我的力量與以往不同」他點了點頭
「說到這個,你的力量確實比死的時候要高了好多,你幹了什麼?」紅罌不解的歪了歪頭
「這是與上一世的殊那律恩殿下做的約定,他說若是那個世界真的走到了崩毀的地步,他願意將自己的力量置于回歸後的我身上,嘛,算是我們之間的小約定」
折翼微微一笑,也不覺得自己沒把這事跟紅罌說有什麼奇怪,畢竟…
「不說我,妳自己不是也做了什麼手腳嗎」
紅罌撥了下頭髮,「好吧,在這件事上我確實沒資格說你呢」
「我把景羅天和比申的力量吃了,但是轉化需要時間,而且比申的力量會灼燒我的魂魄,所以我跟殊那律恩鬼王討論過後,決定跟時間之流交易,時間之流幫我轉化力量,條件是只有回歸後的我可以得到這力量」
「原來如此」折翼點了點頭,「那麼,之後的事情,等巨人島的部分結束以後,我們再從長計議吧」
但其實大部分他都想好了,畢竟他一開始就設想自己會死在這裡,早就立下了遺囑,不過既然自己還活著,那就只需要稍微小改部分計畫就好了
「都聽你的,看你怎麼安排」紅罌對著折翼咧開笑容,「不管怎麼樣,我想退休渡假!給我安排」
折翼那雙沉寂了多年的黑色眼瞳盪出了笑意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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