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肆拾陸
距離學院祭結束也過了兩天,希月坐在分析部的工作間裡做著好像永遠都做不完的分析工作
「老大,這裡好了,你看看?」希月隨手丟了一顆光球過去
九瀾接住了光球,看了看裡面的東西,接著丟回去,「把做好的拿去歸檔」
希月聽了,把做好的部分丟出工作室,「喂,來幾個人處理一下」
「是,希月小姐」剛好路過被砸了滿臉的藍袍連忙回道
她關上門,回到了位置上,拿出一顆提神糖喀喀的咬著
「從學院祭以後妳好像兩天沒睡了吧?」九瀾隨口問道
「對啊」希月繼續處理手上的工作
九瀾:「工作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妳回去吧」
希月看了看時間,然後說:「也行,那我走了」
這時間,剛好回去煮飯,吃飽好睡覺
移動陣將她送回紫館,舞會結束以後她就將祈月送到別墅去讓一諾照顧.....或照顧一諾
一回到紫館,她突然感覺自己手背上的契約印記在發熱
這只能代表....那個鬼族在學院裡
拿下了手套,解去了上面隱藏術法,果然看到了印記在發光
安地爾來學院肯定沒安好心,不過他想對學校動手干她什麼事.....
不,要是他動的手腳足以傷害到她不想傷害的人的話,這事她必須管
將另一隻手按在契約印上,她輕輕的開口,:「在風之白園啊.....」
戴上了手套,又重新設下隱藏術法
現在風之白園有大概率被設下了結界,直接移動進去還挺玄的
於是她移動陣的座標開在風之白園外,果然整個風之白園都被結界包圍了,她身上有時間之流的祝福,只要不是鬼王、狼王那種級別的人設的結界,她都可以視若無物的走入
為了一點排場,她也不是走進去的,而是張開翅膀飛進去的
進去一看,好傢伙,一群黑袍,臣、后、帝,還有瞳狼,大場面啊
「小狐狸」安地爾把視線從褚冥漾身上轉開,「妳應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混血天使應該有把他知道的告訴妳吧」
希月一愣,輕歌棲夜知道啥?
看著希月的模樣,安地爾笑了:「看來你們兩個的關係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好,不過那不重要」
「小狐狸,這次來呢,我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妳,跟我走」
看著安地爾,希月微微皺眉,「你是哪來的自信認為我現在會跟你走」
只見安地爾勾著那一如既往的笑容,放輕聲音,「難道....妳不想嗎?」
像是有什麼裂開了,安地爾的容貌逐漸被黑咒的身影覆蓋
「哥.....」
後面的斐嵐突然想起希月曾經跟她提過安地爾的氣質和神情跟黑咒一模一樣....
「希月!那不是黑咒!回來!」斐嵐張開法術要攔下希月,但希月對於法術的抵禦能力要遠高於斐嵐使用的法術,輕鬆的就被打破了
就在斐嵐要直接沖上去把人打暈時,一個人....不,天使,從黑暗中踏出
「是啊,月,那不是咒殿下啊,妳自己也清楚吧」天使微微一笑
「咒殿下是被妳親手用咒銀殺死的啊,哪怕當時是不得已的,必須開那一槍讓他能夠不被困在死屍裡,他終歸是妳殺掉的」
希月停下腳步,輕歌棲夜的笑容更深
「啊,那照這樣看來,妳還真是罪孽深重啊,聯手和咒殿下殺了父親,又殺了自己的兄長.....」
「月,妳怎麼還沒被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超生啊?」
希月回過頭,滿臉陰沉
「呵,輕歌棲夜.露華雨,你他媽真是一如既往的該死」
「哎呀,我也說過,要是妳能讓我從定義上真正死亡我也是不介意死給妳看」
希月的抬起右手,掌中充斥著惡詛,顯然是要直接往輕歌棲夜臉上拍
希月快,但輕歌棲夜更快,一手迷暈咒拍在她腦袋上,又穩穩的接住了她
「混血天使,你....」
「哎,閉嘴,我貌似跟你說過不要隨便靠近她,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輕歌棲夜打斷了安地爾的話語,「她現在正是突破的關口,而這也代表她現在理智瀕臨崩潰,媽的,鬼族,我警告你,這隻狐狸,現在還是我的」
抱著希月的輕歌棲夜冷冷的看了安地爾一眼,隨後直接踏出移動陣消失在風之白園
風之白園一度陷入沉靜
「唉,你們廢話是說夠沒有啊」打破沉靜的是站在黑袍群中的資深戰鬥黑袍,他走出來打了一個哈欠:「聽到快睡著了,老師我還是翹夜間課程來的,速戰速決才不會影響到我的時薪高低啊」
「是啊,這樣會妨礙學生作息喔」另個比較小個子的黑袍也站了出來,他彈了一下手指,四周突然蹦出了很多火花:「鬼族都放肆到我們學校了,開始進行難得一見的黑袍驅逐比賽吧」
「我讚成」直接拔出雙槌往安地爾所在的地方打下去,奴勒麗露出愉快的笑容:「拖拖拉拉的最後一名等等買單吧」
被她這樣一說,其他幾個黑袍好像才大夢初醒一樣,同時抽了兵器要對付安地爾
也許是不想同時應付那麽多黑袍,輕輕閃開奴勒麗攻擊之後,安地爾往後翻開一大段距離,拿著黑史揚了揚:「褚冥漾,你知道要怎麽找我」
「還有,剛剛我是開玩笑的,那個黑袍的天使可是景羅天要的人,我還暫時不想跟景羅天為敵喔」
「喂」褚冥漾突然反應過來,他還想知道更多,但是帝已經過來攔住了他,他根本沒辦法再開口
「這是送你的」在最後要離開之前,安地爾突然朝著冰炎和斐嵐灑了一堆黑亮的東西,接著轉身立即就消失在黑暗當中
立刻就揮動兵器將所有的黑針都打下來,冰炎皺起眉拔去左手腕上遺落的唯一一枝黑針,而斐嵐則是拔下插在右手臂上的黑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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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棲夜將希月帶回了自己的住處,一開門,兩個惡魔馬上走了過來
「公主,你出門怎麼沒說一聲?」無夜開口,隨後看著他懷中的希月,「她怎麼了?」
「沒什麼,差點收不了場而已,只好用偏激手段」輕歌棲夜將希月丟給法嵐冬,「放到客房去,確保她身上的迷暈咒,我要讓她暫時不要醒來」
「好,那預計要多久?」法嵐冬問
「明天下午」說完,他便走進房間休息了
他放心讓那兩個惡魔來幫他,畢竟,他們從來不會問為什麼,他們的公主有自己的想法和計劃,該知道的時候公主自然會告訴他們,這是他們三人幾世來的默契
「嵐冬,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公主對這個人特別上心?」
等法嵐冬安置好希月,從客房出來後,站在門口的無夜問道
「公主有自己的想法,何況他之前說過,同病相憐而已」法嵐冬關上門,「少爺,以前不是說好了嗎,要一直陪著他,信任他,那個孩子受過的傷害太多了,被歹人傷害,被同族傷害.....」
「我知道,只是....從郵輪以後他就變得奇怪了啊」無夜抓了抓頭髮,「我想不明白,他就好像變了,不是變了一個人的那種感覺,而是....感覺好像他一夕之間突然增長了數百年的閱歷」
法嵐冬:「對,別人可能感覺不到,可我們跟了公主幾世,自然能感受到,公主變了」
兩位惡魔對視著,隨後,笑了
「那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他還是我們的公主就好」
「是啊,只要他還是那時候在魔王城當祖宗的他,變了,又有什麼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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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傍晚,希月醒了
她還沒張眼就聽到了東西碰撞的聲音
看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她摸了摸發痛的腦殼
「輕歌棲夜,你下次要處理我發病能不能用點溫和的方式」
「一醒來就在抱怨我啊,看來也不是特別嚴重」放下手裡的試管,輕歌棲夜看向希月,「這樣子最快啊,一點點的刺激而已,我覺得妳挺得過來」
希月起身跳下床,「你知道我要是沒挺過去我就會像父親那樣再也醒不來嗎」
是,希月知道自己瘋了,僅存的一點理智在約束自己的行為,為了哥哥,那一點理智必須存在
「放心,有我呢,妳不會和妳父親一樣」他笑了笑,「那麼,現在妳去保健室找提爾殿下看看身體有沒有什麼別的狀況吧,我呢,雖然會治療,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
「也好,雖然提爾那傢伙腦子有病,不過終歸是鳳凰族長的左右手」希月點了點頭,「嘛,有些身體狀況異常本人也不太檢查得出來,給別人看看也能稍微放心」
她直接把自己傳送進保健室,一反往常的,保健室的活人有些多
「他呢?」夏碎抓住資深戰鬥黑袍的領口問:「他們人呢!把搭檔打昏說什麽馬上回來人呢!」憤怒的口氣,夏碎失去了往常那種冷靜
剛進入保健室的她沒有理解什麼情況
資深戰鬥黑袍看著夏碎,搖了搖頭
「我們已經確實把那兩位黑袍的屍體給毀了」休狄向一個女性的紫袍說道,「巡司,請如此向公會記錄」
同樣聽見這句話的夏碎睜大眼睛:「不可能的」
「連斐嵐都.....你們這樣要怎麼跟希月交代!」
「哥」站在他旁邊的千冬歲擔心的想要上去說點什麽,可是什麽都不敢說出來
「不用管我,我去冷靜一下」夏碎完全不再與任何人交談,直接走出了保健室,有幾個人想追上去,不過也作罷了
「你們在說什麼?」直覺告訴她,她親近的人出事了,「斐嵐....怎麼了?」
「黑袍的冰炎殿下與斐嵐殿下,命喪耶呂鬼王塚」休狄冷漠的開口
希月的臉色漸漸發白,還未修補的感情封印裂痕越發的大
「你們...開玩笑吧?她是....斐嵐啊,是我族第二少主,黑袍的斐嵐啊!她怎麼可能會死.....她怎麼能比我早死!」
希月情形激動的抓住休狄的衣領,「她不可能!明明說好不會比我早死!她怎麼能....她不能騙我!她怎麼可以騙我!!」
休狄拍開抓住他衣領的手
她跌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五年前,黑咒死亡,她在葬禮上哭了
五年後,斐嵐死亡,她再次哭了
「騙人.....一群騙子.....為什麼都要騙我啦....」
其他闖入鬼王塚的袍級被帶去治療,褚冥漾被帶出去認親,保健室裡就剩下提爾跟她
提爾也是不知道怎麼處理啊,畢竟他認識希月幾年,頭一次看到她這樣
「哎呀,我還真是,讓妳在糟糕的時機出來啊」
突然出現的天使隨手施了迷暈咒搞暈希月
「抱歉啊,我本來只是要她找你來檢查,沒想到又發生意外事故」
輕歌棲夜熟練的抱起希月
「嗯,這次會讓她睡久一點的,那至於檢查的事情吧,下次再說」
走出保健室,長年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他面色冰冷的掃了旁邊等待復活的屍體
「現在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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