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楓嵐竹 於 2020-3-15 13:15 編輯
番外五 番外的番外
「記得要帶禮物到老地方集合喔!千冬歲。」金髮的女子一邊將身上的藍袍脫下,一邊將話傳給電話的另一頭。
「好啦,你已經說了好幾遍,耳朵都快長繭了!倒是你的準備好了嗎,喵喵?」正在包禮物的千冬歲也夾著手機,反問著友人。
「早就準備好了,喵喵等這一刻等超~久的!」興奮的回應著,就連原本懶洋洋的貓王也隨著主人的情緒開心的喵一聲。
「呵,那等會見了。」彎起了嘴角,千冬歲將手機掛斷後繼續準備著要給友人的驚喜。
開了傳送鎮到風之白園,已經有很多人在那裏。
「千冬歲!你來啦,將禮物放到這個袋子裡喔。」喵喵蹦蹦跳跳的跑到千冬歲前面,將一個在原世界常見的黑色垃圾袋敞開。
毫不猶豫地將手上的禮物盒塞進看似收納空間不足的垃圾袋,千冬歲看了看袋內,忍不住說:
「喵喵,你確定要將這帶給漾漾嗎?他會嚇到吧。」看著裡面正在咬空氣的沙士爾聲食肉魚,千冬歲有些擔心的說。
「沒關係,別忘了漾漾也是醫療班,會幫自己治療呀!而且這是很稀有的藥材,沒有管道是拿不到的!」收緊袋口,喵喵拿出一條繩子綁緊後丟入空間裡,「大家準備好了嗎?別忘了今天是漾漾的生日,不可以讓漾漾生氣喔!」
「哼,誰今天惹漾漾不愉快的,準備出任務出到死!」斜靠在樹幹上的褚冥玥露出冰冷的微笑,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啊!快遲到了啦!大家快點到喵喵這邊!」看了一下時間,喵喵興奮的往地上丟下一道符化出一個巨大的傳送陣,讓所有人進入。
一到達目的地,所有人都做好偽裝後就前往今天的壽星、也是他們的好友-褚冥漾開的咖啡廳。
但當他們到達咖啡廳時,卻看到大門上鎖,一群年輕的學生正納悶的站在店門口不知所措。
「你們…是這家店的工讀生對吧?」一眼就看出常常為他們送上茶點的工讀生,千冬歲問著已經將制服穿上的年輕人。
「對,你們是…店長的朋友吧?」同樣也認出人的工讀生也看向他們,「不好意思,店長今天好像有事,沒有開門營業…」尾音帶著濃濃的擔憂,並看向大門深鎖的店面。
「四眼田雞,裡面有血味。」身為獸王族的西瑞用守世界的語言對所有人說,但前頭卻是以死對頭的名字做開頭。
「千冬歲。」從後頭傳來了夏碎聲音,雖然只有呼喚名字,但千冬歲知道了這呼喚代表什麼。
「慢著,你們在幹嘛!」眼尖的工讀生看到走上前觀察鐵門結構的千冬歲,感到些不對勁,但…
「這裡有人幫漾漾把門給強化,紅袍的伎倆打不開。」千冬歲後退一步,「所以沒腦袋的不良少年,該獻出你唯一在這裡的功用了。」還順便挑釁了已經很久沒打架的…同學?
「誰沒腦袋!四眼田雞的開鎖能力也不過爾爾!」回嗆後,西瑞不管這裡是原世界,當著普通人的面直接將手化成獸爪,手…爪一揮,鐵門就直接整片掉下來,框的一聲宣告它的殘弱。
不理會在外面的普通人是否被嚇到,西瑞一馬當先的衝進精緻典雅的店面,「不良少年真是的,明明是叫他把鎖打壞,怎麼直接將門給拆了?漾漾會生氣的!」千冬歲不高興的說,不過還是踩著鐵門的殘骸準備進入店裡。
「…漾不會再生氣了…」身為獸王族的西瑞帶著濃濃的殺意從店裡慢慢走出,眼中已經被帶著嗜血的恨意給占滿,還隱隱帶著獸王特有的威壓散在空氣中。
原本在店外的小工讀生全嚇壞了,眼一翻直接昏迷逃避現實去了。
「怎麼……了…」原本感到納悶的眾人在西瑞側過身顯示後面的景象後,全都明白了西瑞剛剛所說的『不會在生氣』的意思。
「漾死了。」
所有人沉默,空氣在鐵門打碎後,帶出了裡面濃濃的血腥味。原本在裡面放的薰衣草精油香混著血味,化為一股詭異難聞的氣味。
然後褚冥玥從眾人後面走了過去,毫不在意白色的帆布鞋沾染到已經漸漸凝固的鮮血,蹲在店內的櫃台邊看著自家已經許久未見的弟弟。然後伸手搭上躺在地上的褚冥漾。
「漾漾,不要玩這種把戲。姐姐我會生氣的,為什麼要在我們見面時開這種玩笑?你以為很好玩嗎?你知道自從爸媽死於空難後我就只剩你這個家人了,我一直找你的下落,一直用血緣傳送陣但就是找不到你,現在終於有空和你見面你卻給我準備了這麼大的玩笑,我知道你恨我當時為什麼沒救你,但我真的無力啊!所以漾漾,張開眼睛…張開眼睛阿…我叫你把你的眼睛張開!!」最後的聲音變的沙啞和顫抖,她一直用纖細的手臂搖著已經冰冷僵硬的最後血親,眼淚一滴滴的落在慢慢乾涸的血池上,但不管她在怎麼呼喊,曾經天真傻笑的弟弟已經是一具不會再回應她的屍體了…
「為什麼…為什麼…」喵喵摀著嘴,最後撲上友人的屍體,和褚冥玥一起放聲大哭。
所有人別過臉,試著不去聆聽哭得聲嘶力竭的泣聲。從附近跑來的好事者也探頭看向店面,然後驚恐的後退,還聽到由遠至近的警笛聲。
「夏碎,我會殺了殺死褚的人。」冰炎帶著濃濃的寒氣輕說。雖然見過自己的父母死去,也看透了死亡,但當自己的前學弟死於他殺時,還是感到憤怒不已。
「一起。」夏碎也只回這句,一旁臉色凝重的白陵然也附和。
***
「請問幾位是被害者的親屬嗎?」正在做筆錄的警員問著正在他前面的一群人。
「我是。」褚冥玥帶著些鼻音說,「他是我弟弟。」
「那其他人呢?」警員問著站在褚冥玥後面的一大坨人,說真的,很少有刑事現場親人會帶著一堆人去看屍體。
「我們是他的朋友。」不耐煩的冰炎冷冷地說,已經先一步離開的千冬歲去調查附近所有的使役,現在已經沒時間等這個原世界的警察說話!
「同時也是第一個發現被害者遺體的人?」
「恩。」
另一邊…
「店長不可能跟人結怨的,店長脾氣很好,就連上次喝醉的人砸爛鐵門他都沒生氣,只找了另一人幫他把門修好,連一點怒氣都沒有,生氣這個詞是不會在店長身上的。」一名正在擦眼淚的工讀生對正在問話的警員說。
「沒錯,而且店長很溫和,要知道外面的人想吃店長的蛋糕還得牌上至少兩個月的隊,我們直接拿現成的,還不用錢!」另一個工讀生說,並露出些哀傷,「現在恐怕是吃不到了…」
「但比較奇怪的是除了我們這幾個下課後來打工的工讀生外,店長並沒有雇用正式員工,問了他原因他也只是搖搖頭說不適合。其實想來求職甚至想當學徒的人不少,但全被店長給婉拒了。可是也不會有人因為求職不成來殺人啊?」擠過來的另一位工讀生也搶著說。
「可是我曾經看過有人和店長一起做蛋糕耶。」年紀最小的工讀生眨眨眼,繼續說,「不過那個人是藍色頭髮,但有點像外國人輪廓很深呢!可是那人不知隊店長說了甚麼,讓店長氣的將手上的抹刀捅向那個男人,那個人閃的也很快,之後他就被店長趕出去了。」
「有這種事?!甚麼時候發生的啊?」工讀生們都驚訝的一下,畢竟他們很少看到店長和人一起做點心,因為店長做點心時身邊的氣場就變得有些…孤獨與哀傷?雖然他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他們都會盡量避免在這是找店長。
「就是上次鐵門被打爛的那一次,那天學校剛好提早放學,經過時嘴饞想說來喝一下下午茶,結果就看到那一幕了。」
「所以你懷疑殺了被害人的兇手是那位藍髮男人嗎?」一邊紀錄,警員也只有這條線索可以向上追查。
「不,因為那男人之後又晃了回來,店長還招待了他吃點心,而且看起來聊得很高興…」
「你說安地爾找漾漾?」原本在一旁靜靜聽的長黑髮男子突然轉過頭,看向他們。
「安地爾?那個藍髮的外國人嗎?」女孩有些不確定的說。
「恩,不過應該不是那傢伙幹的…」這時一個人走向黑髮男子跟他說了幾句話後,黑髮男就彎起了笑,但在場的人卻感受到進入冰淵的寒冷。
「這件事情可以給我們處理嗎?」走來的男子輕推了一下眼鏡,並把在附近逗留觀看的朋友給叫回。
「這…」警員有些疑惑,但在黑髮男子掏出一張帶有金色圖騰的黑色卡片後,他就立刻衝出了房間,直奔警官的所在地。
這些人來頭可不是他能想像的!還是交給上層來處理吧!
***
「呼…呼呼…」
一個男人在一座森林裡不斷的往上爬,偶爾翻翻樹叢或是著踩踩地,或看看山凹處像是在找什麼似的。手裡還拿著一袋東西,沿著路上不斷滴著深紅色液體。
「不可以讓任何人發現…絕對不行…不過沒人會發現的…一定不會……」男人語帶瘋狂說著零碎的話,並握緊了手中未曾放下的袋子,帶著些詭譎的笑意繼續上山。。
最後,他在一處山腰邊坡找到了一個讓男人滿意的地方,他將袋子放下然後在附近找到了一根粗大的樹枝。
男人用樹枝挖出了一個坑,再將樹枝點火,看著火越燒越旺,男人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把已經變了顏色的袋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
正滴著血的心臟。
「呵…誰叫你要搶我的生意…要是你不要把店開在我店的附近,你也不會有這個下場…活該…原本只是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結果你竟然突然出現送死…呵…要怪就要怪你…」
「沒有注意四周,還直接讓血沿著路滴,更重要的是還為了這種鬼原因就把漾漾給殺了…」
男人愣了一下,轉過頭時已經被一道光芒逼的閉上眼睛,手上的心臟已經被人劫走了。回過神來時已經站在一處空地上,四周都是拿著詭異武器的人殺氣騰騰的看著他。
「你比較喜歡怎麼樣的死法啊?」一步步地後退,男人驚恐地看著領頭的人說了這句話,一大群人慢慢走向前。
「不…不要過來,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害怕地叫著,男人已經沒有任呵反抗的念頭,腦中只剩下恐懼。
「那你在殺漾漾的時候就有手下留情嗎?!喵喵我不會原諒你的,蘇亞!」
一個金髮女孩憤怒的說著,然後男人就看著原本在她手裡的小貓漸漸變大,然後一口將他的腳咬下,然後伸出尖銳的爪子將他的心臟拉出來,並在他驚恐的目光下一口吃進肚子裡,然後再將他的身體一爪一爪刨開,撕裂的身軀不停傳出像撕布聲的聲音,四周也冒出藤蔓將他的身體慢慢溶解。但讓他害怕的是,自己竟然不會死,也不能昏過去,只能不停地讓已經讓白毛染紅的大貓將他的身體撕碎至變成肉塊為止。
「哼,別想著死亡就可以逃過一劫。」只剩一顆眼珠的男人艱難的看著有些模糊的女孩身影,「我們可以不停地復活你,不停的治癒你,直到我們高興為止,喵喵玩完了。下一個是誰?」喚回貓王,喵喵抱著貓王轉過身,原本精美的洋裝被貓身上的血染紅,成了一幅詭異但血腥的畫面。
同時男人在一道鵝黃色的光芒照射的同時,身體也慢慢恢復原狀,但神經卻不停的抽痛,像是傷治好了但身體卻以為還在受傷害。
「換我吧,我有個好東西可以讓他體驗體驗。」一個男孩子推了推眼鏡,將身上的紅袍解開後從懷中拿出一把上面沾染暗紅血跡的小刀。
那不就是他殺了那個人時所用的刀嗎!
他是怎麼找到的?明明已經把刀子丟到沒人會發現的廢鐵回收廠,就算警察來也一定不會找到的!
「看你的表情,八成是知道這把刀的來歷吧?血腥味這麼重,一下就找到了。」千冬歲輕鬆的把玩著刀子,看著一步步走近的千冬歲,當刀面著射出他的面容時,男人終於崩潰了。
「不要殺我!都是那個人不好!要是他不開店開在我對面將我的客人全部帶走,要是他不要這麼有名,我的店就不會倒了,也不會殺了他!對,就是他不好,他本來就不應該出現,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是將他殺了對這個世界沒什麼差別,反正這個世界有這麼多人,少他一個也不會怎麼樣,快放我回去!我要回去!我沒有做錯事情,我只是讓一個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沒有做錯!」男人眼神瘋狂,不停地說著並看著停下腳步的千冬歲。
一定可以逃過一劫,因為他沒有錯啊!男人這麼想著。
「就因為這種原因將漾漾殺了?」慢慢將頭抬起,眼神中帶著怒火,「你到底有沒有病!人家漾漾點心做的好就應該被你殺嗎?漾漾把你的客人搶走是因為你的餐點實在太難吃了,他有實力將你的客人搶走你就該檢討!漾漾是我們的朋友,誰少了誰都會讓人難過,那怕是罪該萬死的殺人犯都一定有愛他的人,世界上少了誰我都不在意就是少了漾漾我就會和你拚到死,所以…」千冬歲將已經布滿詛咒的刀子舉起,散發著黑色氣流的刀鋒劃開柔軟的皮膚,「就讓你好好體驗,什麼叫十八層地獄!」
校園的某處,不停地傳出慘叫聲。黑色的氣流不斷從那邊慢慢流出然後漸漸消散,所有的大氣精靈和風精靈不停傳唱著一行人對逝友的憤怒,學生們也默默的下了隔音結界,將慘絕人寰的叫聲隔絕起來。
身體及心靈都受到重創的男人倒在地上,生死未明。
「現在需要我把他的靈魂抽出來嗎?」不知何時加入的安地爾拿著銀針戳著倒在地上的男人,一邊問著難得沒跟他打架的一行人說。
「可以…」
「不行。」突然一道女聲插了進來,並在男人身邊佈下了結界,手拿扇子的身影站在他們面前,平時的嘻皮笑臉已經收起,扇嚴肅的看著已經殺紅眼的一行人說:
「你們,有點過火了。」
「…所以董事是來阻止我們的嗎?」用沾滿鮮血的手推了推眼鏡,千冬歲面無表情的說。
「我不會阻止你們,但我得說一件事。」輕甩了一下扇子,扇淡淡的說「你們在這殺這個人是為了漾漾對吧?」
「對!」
「那這個行為,也間接是漾漾『殺』了這個人,漾漾已經在冥府了,你們要害他受到制裁嗎?」
扇也想將那人給殺了,但基於規定她只能提醒渾身血味的一行人,同時以漾漾的角度來看,「你們覺得漾漾小朋友會希望你們為他全身充滿血腥嗎?」
「…可是我好生氣…」喵喵的臉慢慢滑下兩道水痕,「明明今天是漾漾的生日,明明我們能一起慶祝,明明…可以再陪漾漾,彌補我們的裂痕,但因為這個人!因為他無聊的原因讓我們再也見不到漾漾!」
所有人也帶著同樣的想法,原本的土地已經被血染紅,四周的植物及幻獸也早就逃得遠遠的,四周猶如戰場,但只有屍體(?)一具。
「…那,這是你們的錯,你們…要是當時相信他…已經有一個戰靈天使少主的前例,你們怎麼還步上前塵呢?」輕嘆了一口氣,扇輕揮了手上的扇子讓乾淨的風將佈滿血味的空地吹散,四周開始長起嗜血的植物,綻放著腥紅的花朵。
「嗚…」哭聲又漸漸傳開來。
為什麼呢……
***
「…這,就是我這一世的遺憾。」
坐在彼岸橋上,千冬歲對著旁邊的陌生人說。
喝了孟婆湯的他已經感到昏昏欲睡,但他還是將他的記憶講給了招他過去的陌生人。
「…你,後悔嗎?後悔殺了那個男人讓你受到了些懲罰?」陌生人輕問著剛接受些懲罰的千冬歲。
「不,我一點也不後悔,但我很後悔為何當時沒和那個朋友說久一點,在他身邊放多一點式神,甚至將他接回守世界,但來不及了…都來不及了。」千冬歲自責的說。
跳下扶手,千冬歲知道時間到了,他該往下一次的生命繼續輪迴。
「千冬歲。」做在彼岸橋扶手的陌生人喚了他名字。
千冬歲回過頭,原本在陌生人身邊的物已經飄散,露出了稚嫩的臉龐,面容與他記憶裡的那人一模一樣,身上還穿著千冬歲幫他換上的黑色和服,正隨風飄揚。
「你…」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千冬歲想衝回去但無奈被蜂擁而至的魂魄推向下一個世界。
「我不恨你們,謝謝你們為我出氣,我們以後…有緣在見面吧!」漾漾揮了揮手,長擺的袖子像風中的蝴蝶拍打翅膀,離他而去。
呵…怎麼又添加了一個後悔呢?
陷入沉睡的千冬歲最後想著這句話,漸漸的消散於冥界。
「那,等等會遇到誰呢?……是姊……我還是先躲起來吧…」聽著風中的消息,得到了恐懼答案的漾漾將濃霧召回身邊,打算蒙混過去。
「…臭小子,皮癢了是不是!」
在彼岸橋,出現了難得一件的鬼抓人…鬼抓鬼…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原本只想說打三千字就好,哪知...
怎麼到最後搞到一萬七啊?
算了,反正之後再慢慢更就好,大家再見~
對了,不管怎樣是不會出現番外的番外的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