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陰沉的天空,似乎也在為奶奶哀悼著,降下了絲絲細雨。
不能哭。
我如此告訴自己。
因為,奶奶是笑著走的。
縱使如此,蓋棺的那一瞬間,還是有那麼一兩滴眼淚,不聽話的自眼角滑落。
周圍圍著那些虛偽的大人,明明平時從來沒來看過奶奶,現在卻為了那麼一點遺產特地大老遠的趕過來哭棺-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然而我對那些遺產沒興趣。
我想要的遺產只有一個。
我跟奶奶…還有他,一起生活,歡笑過的房子。
事後,我才知道,他為了讓奶奶的二女兒簽下放棄急救同意書,許諾給她的,是我放棄除了房子以外的所有財產權,也因此,她今天對我特別和善-對比著周圍其他幾個兄弟姊妹氣極敗壞的臉。
聽著週為難聽的言論,甚至是有人開始說出『像這種雜種,媽怎麼會收養他,不會事就盯上了媽的財產吧』這種話時,我氣笑了。
媽的我不說話你們當我是病貓啊!不把你們告到求爺爺告奶奶,我就不叫格裡西亞!
盯著上了禮車,準備送去焚化爐的棺木,我跟在車後,決定在奶奶出來前再也不思考這個問題-缺腦的人太多,難道我還要一個個的跟他們說清楚講明白嗎?
別開玩笑了,他們又不是我的誰,還是幫奶奶撿骨比較重要。
就這樣的,奶奶徹底的入土為安了...好像也不太對,因為奶奶是燒成了骨灰…反正意思差不多就好了。
而我則在以極快的速度鑽研六法全書-尤其是民法。
他顯然看出了我的意圖,卻什麼都沒說,只有到了晚上不得不上床睡覺時會出現把我拎上床、吃飯時端來美味且熱騰騰的餐點、累極時幫我蓋一條毯子放一杯飲品
-每天都不一樣-之外,他並不插手我的決定,而是默默支持著。
雖然我有過父母兄姐-除了哥哥其他就跟沒有一樣,但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
一直以來,我對父親的想像,都是由老師擔綱出演-然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相較之下老師那些糟糕的生活習慣和該死的路痴屬性就被無限放大了…然而,我還
是很愛他。
是老師伸出了那雙手把我救起,而現在,是他敞開了懷抱,將我抱進懷裡,告訴我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樣子。
我將臉埋進他懷裡反駁他我心裡年齡已經4、50歲了。
我從小就得幫老師處理一堆事情,童年什麼的根本不存在,太陽騎士也不允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因為太醜了。
然而他聽完後卻輕輕撫摸我的頭髮,條理清晰的告訴我:
1. 我這個年紀連他的零頭都達不到,我在他眼裡是貨真價實的真.小孩。
2. 雖然不知道太陽騎士是什麼,他也不了解我老師的為人和教學態度所以不好多說什麼,但在這裡,我不是太陽騎士,不是所有聖騎士的燈塔,就只是個普通小
孩。
3. 親人剛剛過世的小孩,是會哭的。
聽完,或許是累積太久-又或許是他又對我下了什麼暗示,我哭的稀里嘩啦-看到絕對會被老師追著罵的那種,好像有一部份的心結悄悄打開了一些,就這樣,我
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將毯子拉上來一些以免小孩著涼,他看向小茶几,平坦的茶色桌面上攤著幾份文件,上免的標題大大寫著:『勝訴』。
小孩兒憑著13歲的年紀,就把那些死小孩告到脫褲子。
思及此,他輕笑一聲,不過也好,要是他來的話可能沒這麼簡單,反正現在小孩兒對他打開了一部份心房,繼續取得小孩兒的信任比較重要。
雖然好幾年沒養過小孩了,但是基本的他還是知道-這小孩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貼心的令他想打人,完全沒有一點養小孩的成就感。
…但總比那個把自己作死作到獄界去的死丫頭來的好。
酸然,這在不久後就被進入了Atlantis的格裡西亞給推翻了-這傢伙喜歡悶聲不吭玩個大的,然而現在的褚大大依舊不知道,仍當他是個貼心小棉奧-殊不知,通常
搞事的都是貼心小棉噢。
今天的褚大大依舊覺得頭禿。
作者曰:
...來個評論吧(哭
我,立志當個學測戰士而不是指考戰士!
謝謝你閱讀到這哩,下次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