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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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隔天，重案組比前幾天來得更加忙碌，也來得更為熱鬧，原因是小海比警方更快找到監視器裡的那群年輕人。
基於虞夏有吩咐過找到人後要先聯絡他，效率極快的小海在早上七點左右打了一通電話，「老娘問到了，這些人不是混黑的，只是一群缺錢的死小孩，不過他們是透過一個中間人拿錢辦事，根本不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
「那個中間人是誰？」
「老娘辦事你放心，我當然連中間人都找到了才敢打電話給你，他是我這一區的小混混，毛都沒長齊就敢接這種活，好死不死還動到條杯杯的兒子，恁祖母不讓他去當鉛塊就——」
虞夏及時打斷年紀也沒多大的女孩的話，「所以是誰？」
「那混蛋叫徐亮，大家都叫他阿亮，他只知道主使者的手機號碼，有見過面但是不知道名字。」小海帶著點僥倖的語氣說，「不過我有幫你問到酬金的部分都是通過銀行戶口轉賬，至於那輛麵包車的話是主使者安排的。」
「這已經夠了，你把戶口號碼和手機號碼傳來，主使者的身份我會自己去查。」
「那這些人你要如何處理？」
「幫我交給警方。」
於是在一小時後，小海打來了第二通電話。
「老娘已經叫人把死小孩和混蛋丟在警局附近，時間上應該差不多要到了。」
「謝了，算我欠你一次。」
「好了好了是在客氣啥小，你還要知道其他消息的話就自己去問他們，老娘快暴斃了，先掛電話了啊！」
虞夏收起手機後吩咐小伍帶幾個人去小海說的地點，過了一陣子後外面傳來了騷動，他看見一群臉青鼻紅的年輕人被押著進來，看上去各個吃了不少苦頭。
當時他在做好要找小海幫忙找人的決定時已經大略知道她會使用暴力手段，原本內心還會擔心對方下手太重，但現在他親眼看到那些慘狀後自己絲毫不覺得有問題，甚至還很想要親自上前去教訓他們。
「夏。」
他身後突然傳來邱孜傑的聲音。
「什麼事？」
等到虞夏面對自己時，邱孜傑眉頭深鎖地看著他，「是你嗎？」
雖然那時候虞夏說找人這方面交給他處理，但不放心的邱孜傑還是安排了人手去調查，只是還沒等警方查到任何消息人就被送過來，這讓他無法不去懷疑是虞夏做的事。
對此虞夏模擬兩可地說，「人不是我打的。」
聽見這句不否認又不承認的解釋，邱孜傑直接下定論，「不是你的話，那就是你找的人把他們打成這樣？」
聞言，虞夏突然冷冷地看著他，「至少現在案情有了進展，過程是如何並不重要。」
「查案不能忽略過程。」邱孜傑意有所指地說，「因為那是讓人分辨自己處在哪一方的分隔線。」
「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的手段，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別知法犯法。」
「知法犯法的人不是我，是殺死阿因的人！」
面對脾氣開始暴躁的虞夏，一向來冷靜的邱孜傑似乎受到了影響，語氣比往常還要重，「那就別變得跟殺死你侄子的兇手一樣知法犯法。」
「我想怎樣還輪不到你管！」
「虞夏，我這是好意提醒你！」
隨著兩人的談話聲逐漸變大，他們附近的同僚不自覺繃緊神經，深怕自家火爆的老大會衝上前給這位臨時組長送上一拳，其中幾位更是已經做好準備要在虞夏打人之際以身擋在兩人之間當肉墊。
大家原以為從事發到現在都很努力在克制自己情緒的虞夏似乎就快要爆發，怎麼曉得他只是持續黑著一張臉不說話，反應出乎意料地冷靜。
就好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這時已經把人安排好在偵訊室的小伍正好走過來，他雖然察覺到氣氛有點怪異，不過還是盡責地說，「老大、邱組長，人都安排好了。」
未等邱孜傑說話，虞夏徑自往偵訊室走去，「我在外面等。」
對此邱孜傑微微鬆了口氣，他讓薛程跟著自己進去偵訊室。
偵訊室外設有一個可以監聽和監視裡面的情形的隔間，虞夏已經坐在電腦前面，邱孜傑兩人前腳走進去小伍後腳跟進來，「老大，我可以待在這裡嗎？」
虞夏看了他一眼，「你沒其他事做嗎？」
「前輩他們讓我來這裡……」監督你，雖然自己是菜鳥，但他可是知道哪些話不能說。
「留下可以，別說話。」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小伍趕緊坐下，「謝謝老大！」
電腦傳出邱孜傑自介的聲音，兩人立刻把注意力放在偵訊室裡面的三人，而首當其衝被審問的是負責聯繫兩方人馬的中間人。
「我是負責這案子的警官邱孜傑，那位是警員薛程。」
邱孜傑的手肘撐著桌面，「你應該知道我想問的問題，基於你目前的狀況……」
他意有所指地指了對方的臉，「最好是快點接受治療，所以就別兜圈子浪費時間，老實點把全部實情說出來吧。」
徐亮看他一眼後垂著頭不做任何回應。
等了數秒，邱孜傑才緩緩地說，「你會被打成這樣後送來這裡就表示你已經向那些對你施暴的人坦白、而且他們也要你把消息透露給警方知道，所以事情很簡單，把你對他們所說的事全部重複一遍就好。」
他話一說完，徐亮突然變得激動，他用銬著手銬的雙手拍了桌面一下，「幹！難道是你們警察叫海姐來——」
「喂你！」
邱孜傑伸手示意已經站起來的薛程坐下，「不是，那是你們那一方的處事風格，與我們無關，而且警方是不可能會動用私刑。」
聽見這番話的虞夏心底冷哼一聲。
「你當我是白癡嗎？跟你們無關的話海姐怎麼會幫你們！」
「這你就要問你的海姐了，或是要問你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我……」
這句話似乎掐中了他的要害，一下子洩了氣的徐亮慫下肩膀，「我沒想到那是海姐的朋友！如果我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答應那個人！」
「那你就更應該坦白一切，說不定你的海姐知道後還會饒了你，畢竟像她那種混黑的，裡面應該有很多她認識的人。」
邱孜傑停頓了一下，隨後嘴角微微揚起，「你說是嗎。」
那「裡面」是什麼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過這赤裸裸的威脅除了讓徐亮想到自身可能會面臨的困境之外，還讓薛程和小伍感到驚訝。
這幾天大家相處下來而得出的結論是這位臨時組長雖然長得文質彬彬，不過幾乎和某位熟識的檢察官一樣面無表情、說話一板一眼，話不會少說，但也不會說太多，然而沒想到這種威脅恐嚇別人的話卻是說得那麼順口，重點是表情還跟內容很貼切，猶如換了另一個人。
在薛程驚訝的同時邱孜傑繼續施壓，「考慮得如何？就算你請來了律師，依我們手上查到的證據和證人，最後你還是會被起訴，差別只在於你待在裡面的日子會不會好過一點。」
「……我說就是了。」
於是，虞因遇害的過程幾乎已是水落石出。
大約兩個半小時後，全程都沒插手的虞夏看著自家的同僚把最後一位的共犯帶離偵訊室。
他持續坐在同樣的位置，神情複雜地盯著電腦熒幕看，只因為所有人提供的口供大同小異，而且也沒多少可用的消息，但唯有一個異處讓他特別在意。
這時，負責記錄口供的薛程拿著筆電邊走出來邊問他身後的邱孜傑，「你是怎麼知道有黑道攪和進來？」
「我猜的，只有那種人才有辦法這麼快找到這群人。」邱孜傑說得振振有詞，不過眼角不自覺瞄了虞夏一眼，「而且是徐亮自己爆出揍他的那個人的身份，我只是順水推舟施點壓力罷了。」
「那你有打算……」
「你和小伍快去徐亮所說的那間銀行一趟，查一下轉賬人的身份和背景資料。」
原本還想知道邱孜傑會不會對小海採取行動的薛程應了聲好後趕緊和小伍離開，只留下虞夏和邱孜傑。
「夏，去你的辦公室談一下。」
「如果是要對我說教的話就免了。」
面對虞夏的誤解，邱孜傑替自己解釋，「不是，我是想跟你交換關於他們提供的線索的想法。」
「那好。」
雖然對他來說不交換意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虞夏還是配合對方的要求。
回到辦公室後他鎖上門鎖時邱孜傑已經先開口提問，「你覺得其中一位會不會就是交代徐亮找打手的人？」
根據剛才的偵訊結果，徐亮堅稱自己沒有參與所有過程，他只負責聯繫兩方人馬，而這一點在那六名小混混的口供之下得到了證實，只不過他們有提到現場還有另外兩人的存在。
對於這兩位的身份他們無人知道，徐亮也表示他只接到通知會有人來告訴他找的打手要如何行動，其餘都不知情。
小混混們說這兩人其中一個是麵包車司機，而另一人來碰面時戴了口罩和鴨舌帽，全程除了必要的指令之外幾乎沒說上幾句話，不過出手打昏虞因他們的就是這個男人，而虞因遇害的過程與李浩偉被打昏前所描述的情形大致上相同，後續的發展是在虞因昏迷後那人打了通電話，等到麵包車抵達的時候他只把虞因帶上車。
當邱孜傑問到接下來的發展時，他們都說那個男人下令要他們別管李浩偉的死活，所以大家都直接離開現場，最後留在那裡的只有麵包車司機、那個男人、在車上的虞因和昏倒在地上的李浩偉。
至於有沒有看清楚麵包車司機的模樣，其中一個幫忙抬虞因上車的小混混有瞄到對方的模樣，雖然當時環境不是很明亮，但他還是看得出對方是個老年人，年齡可能是五十多歲左右。
除此之外，徐亮所描述的主使者的身高外表與小混混說的那位在現場下令的男人相差不遠，所以不只是讓邱孜傑懷疑這兩者就是同一個人，就連虞夏也抱有這種想法。
「有可能是他。」
虞夏發現邱孜傑沒坐下，他索性靠著辦公桌站著，「假設他的目的是要報仇的話，他應該會親自參與。」
仇恨會令人對於報仇這件事有各種莫名的執著，尤其是一定要親手殺死獵物的那份固執通常是這種人的共同點。
「你們還是沒有頭緒嗎？」邱孜傑看著當事人，「嫌犯的身份。」
「沒有。」基本上虞夏已經放棄思考到底是誰要來尋仇，「只要最後找到兇手就能知道是誰了。」
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邱孜傑嗯了一聲，然而他還是沒能忍住自己想勸告對方的衝動，「別再用這種手段去查案，讓其他人知道的話有些證詞很有可能不會被採取。」
聽見話題又突然回到這個，虞夏忍住了想翻白眼的慾望，「我們都保密的話就不會有人知道。」而且他相信他的下屬們不會出賣自己。
「一次還行，但接下去如果你還是這樣處理的話難保——」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我哥嗎？一直碎碎唸。」
脫口而出的話讓邱孜傑閉上嘴，而回過神自己說什麼的虞夏才發現他哥哥這段期間似乎沒再對他千叮嚀萬囑咐，凡事都只是簡短的交談，反而是身邊其他人擔任起這個角色。
一想到他家的大人和小孩，頭又開始疼的他決定去牽回虞因的機車後回去一趟，畢竟昨天去了木屋那裡後就沒回去過，這確實讓他有些擔心。
至於擔心什麼，他自己也不明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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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來到這裡了好開心，對了留言是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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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20-4-22 14:19: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