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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者記事：護衛篇
本帖最後由 qiya 於 2012-6-29 14:11 編輯
第一次見到寧奼師妹時，我十歲，她六歲。
那一天，師父接到了師叔的緊急通知，打斷了我們的修行。師父甚至來不及吩咐我做任何的自修，就使出了御劍術離開。當時年紀小，又調皮，見有熱鬧可以湊，當然是馬上就去湊熱鬧咯。而通常，有什麼要緊的事，師父和各位師叔都會聚集在殿堂商議，所以我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殿堂了。
當我來到殿堂，看見的不是殿堂，而是毀了一大半的殿堂廢墟。
「師弟當心！」
那是我師父，東方術士的長老之一，過肩的白髮梳成一個髮髻，留有一把一尺長的白鬍鬚。此刻御劍於空的他，狂風吹得他的術士袍獵獵作響，但他卻是掐著劍訣指著廢墟中心，嘴裡喊著，「快快退開，且讓老夫會一會此等異物！」
廢墟冒出來的黑煙中，師叔御劍退了出來，一身的狼狽。看得出來事情真的很緊急，因為師叔還來不及換下外出服，還是那一身的襯衫西裝褲。
師父掏出了幾張符紙，手腕一揮，一句話也不說就往廢墟射去。而廢墟這時候卻衝出了一個小身影。
那個身影，從外觀上就像是個小妹妹，比我還小。可是很奇怪的是，她除了皮膚之外，全身都是很詭異的黑色。小小的身子旁邊，環繞的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黑氣，很結實地凝結成一團，結實得那小妹妹能夠站在上面而不散開來呢！要不是我當時已少有修為，我一定會以為那不過是材料特殊的布條。
那一道道布條似的黑氣，隨著她的揮動往師父刺去，但是都被師父躲開了。
小妹妹站在黑布條上，就像是站在一條巨大的黑蛇頭上那樣，對師父所做出的攻擊很快，但是也很莽撞、粗魯，漏洞百出。好幾次師父都能夠一擊命中，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沒那麼做，反而御劍在空中和黑色的小妹妹游斗，像是在……對了，像是在消耗著小妹妹的體力，我當時是這麼想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妹妹的攻擊速度漸漸變緩，然後就在她失神的一刻，師父的禁錮術就施展到了小妹妹身上，把她給困住了。小妹妹掙扎了好一陣子，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那一條條黑氣慢慢地消散，而小妹妹身上本來黑色的衣服都褪變成了普通小孩會穿的那種漂亮衣服。只是，上面有著不少的污跡和劃破的痕跡，好像發生過很狼狽的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敢從樹幹後的隱蔽處走出來。我知道，師父一定知道我躲在那裡的；師父什麼都知道的，只是看他要不要說而已。
「師弟，這是怎麼回事？」師父驚訝地抱起了昏迷的小妹妹，一邊和師叔說話，一邊走向殿堂後面的房間。
師叔嘆了口氣，「我今天接收到了協會的緊急召喚，『無神』又行動了，這一次遭殃的是這孩子的爹媽，都死了。」
師父皺起了眉頭，「最近『無神』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他們不會是又有著什麼怪念頭了吧？」
「誰知道那群瘋子想的是什麼！」師叔的語氣很氣憤，「近來被襲擊和擄劫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學者，這孩子的爹也是，據說是什麼精神科的權威，就因為這樣就被襲擊……他們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師父把小妹妹放到了客房的床上，然後吩咐我去打水、找毛巾給他。我當時還真不想離開啊！一走開，我一定會沒聽到師叔說到那最精彩部分的……
我加快腳步離開，再小跑著回來，聽到了是師父驚訝的語氣。
「你是說，這孩子單獨一人，殺死了所有前來試圖擄劫他們的刺客？」
放下了手機，師叔點頭，「協會的訊息是這麼寫的。他們根據現場的線索和痕跡，推測出他們一家人本來是匆忙地外出，然後在路上遭遇到爆炸。沒錯的話，『無神』派出了兩個異能者還有六個人追捕他們一家三口，不過看樣子，目標本來是孩子的爹，孩子的媽和這孩子是順帶地，可能是用來要挾孩子的爹做點什麼。
「那兩個異能者非表面通緝榜上已留有名號，生性殘暴，出手極為魯莽，會長還發下了『誅殺令』以對付這兩個通緝犯。在追捕的路上，或許發生了什麼事，總之這孩子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自己面前死去。而後，孩子的媽就帶著她往我們其中一個藏匿點衝去；記得嗎，我們在西方國家有幾個藏匿點都是設在警署和警察學院旁邊的，就是這其中一個地方。可是，半路上孩子的媽也被殺了，只留下這個孩子。
「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只是滿地的屍體，還有這孩子，抱著她母親的遺體躲在神廟角落。那裡的住持被嚇傻了，一直說什麼『黑氣』、『黑蛇』的，記憶十分混亂，連『輔導師』都沒辦法閱讀。不過，現在我倒是懂了那個『黑氣』還是『黑蛇』說的是什麼了。師兄，你怎麼看？」
師父把濕毛巾擰乾，輕柔地擦著小妹妹的手和臉。小妹妹睡得很不安穩呢，一直說著夢話，表情也很苦惱，不管我怎麼樣把她的眉頭擺平，她還是會皺起來。
「那不是任何的妖異附體，力量很純粹，意圖也很明顯，這都是這孩子的本意，沒被任何靈體或異物所影響。」師父嘆了口氣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師叔的驚訝聲很大，嚇了我一大跳，差點就從床邊掉了下去，還好師父扶住了我。「師兄你是說，這孩子的本意就是想殺死咱們？這……這未免也太荒謬了！」
師父卻沒回應師叔的話，而是掏出了手機，按下了一些號碼。他隨手把濕布塞給了我……嗯，應該是要我繼續替小妹妹整理吧？我一邊擦著小妹妹的手腳，一邊聽著師父的通話。
「青河在此聯絡協會，請協會回應……是，請問協會收到了剛剛那起事件的報告了嗎？……我是想知道，現場的魔法師還有醫療者有沒有空，這孩子似乎有些難以理解的狀況……是，那不是術士的範圍，在她身上並沒有任何咒術的痕跡……好的，謝謝。」
師父才放下手機沒多久，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陣法出現了。那個陣法的書寫很奇怪，而且很隱晦，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在後來挺久的一段時間之後，我才知道那不是術法，而是魔法，使用方式和書寫方式自然和我們術士是不一樣的。
陣法中走出了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大叔，手裡還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像是在記錄什麼似的。
那時，我對這個大叔的第一印像是：那間衣服一定很貴，渾身閃亮亮的，也不怕被搶劫了。
呵，現在回想起來，我都覺得我那時的想法真好笑。後來我才知道，現時代大部分的魔法師都是穿成那個樣子的，一直到煉金術師對我們的制服來一個大改裝，把我們的制服改成了如今更方便行動的模樣為止。
「異能者協會會員，編號B-143，叫我輔導師就好。」紫袍大叔拿出了他的會員證給師父看了下，「那孩子發生的問題不是咒術嗎？可是我們現場檢測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身上有任何魔法詛咒的跡象呢。」
師父點頭，「老夫對偏門咒術也甚有研究，但是這個卻不在老夫所理解的範圍內，可以確定這並不是任何的術士所為，更不是任何的妖異所為。」
「這就傷腦筋了。」輔導師戳了戳平板電腦，「記錄顯示，她有一種能夠操控黑色能量的能力，但是因為資料不足，我們沒辦法確定那是什麼能量體……咦？小妹妹，你醒啦？」
小妹妹她睜大眼睛看了我們一下，然後一臉害怕地抱著雙腳躲到了床的角落，還發出了尖叫聲。
「不要——不要過來！媽咪——爸比——你們在哪裡……」她哭得很大聲，害我以為我的耳朵差點聾掉了。
「孩子……」
「小妹妹……」師父、師叔還有輔導師，當然還有我，都試著想讓小妹妹安靜下來，可是那只是讓她哭得越來越大聲，連聲音都啞了，看了都覺得怪可憐的。
然後，很突然的，她靜了下來。
一直到現在我都還覺得那是一個很可怕的回憶，即使我知道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但是回想起來，我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小妹妹看著我們，眼神不像是剛才的那麼柔弱和害怕，反而給人一種強大和殘暴感，就連說話的聲音、語調和語氣都不一樣了。
「你們……是想要做什麼？在殺了我爸比和媽咪之後，把我也給殺了嗎？」她笑著，可是那種笑卻讓我覺得她像是被怨靈附身了。
輔導師按住了師叔和師父，然後又比了一個「讓我來解決」的手勢，「怎麼會呢？小妹妹，我們是來幫你的，會把那些傷害的你的人統統抓走哦！」
「哼。」她微抬起頭，「就憑你們？當我在哭喊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當我快被殺死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我爸比和媽咪被殺死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都不在！你們都不在！我就只有我自己一個……是啊，只有我自己一個……」
「……不對，現在我們不是自己一個了，寧奼。」
她自言自語的方式，讓我覺得可怕，不禁躲到了師父後面。
「寧奼，不怕哦，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的。」小妹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臉上露出了一種很柔和的笑容，「我會把你前面的敵人都毀滅的，連渣都不剩，誰都沒辦法再傷害你了……」
然後，我們剛剛聽到的，屬於尖叫小妹妹的聲音又出現了，「真、真的嗎？不會再有人上害我了？爸比媽咪都不在我身邊了，都不在我身邊了……」
「是啊，不會再有人傷得了你，」那個讓我覺得可怕的語調再一次出現，「爸比媽咪都不在了，那沒關係，有我在啊，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永遠都不會分開的，我會永遠都保護你的……」
輔導師吩咐師叔把小妹妹看緊一點後，把師父拉到了一旁，緊抓著師父衣袖的我自然也被一起拉走了。
「事情大條了，」輔導師壓低聲音說著，「這小孩被嚇得太厲害了，好像產生了第二個人格，症狀很嚴重。」
「你是說，精神分裂症？完整的人格分裂？」師父的疑問得到了輔導師肯定地點頭。往小妹妹的方向看了一眼，之間小妹妹再一次累得睡著了，「難道沒辦法醫好嗎？找心裡輔導師有沒有用？」
輔導師嘆了口氣，「我自己就是一個心理輔導師，她的症狀……我要再研究看看怎麼辦。目前來說，可以確定的是她屬於保護的那一面人格是那個能夠操控黑色能量的人格，而被保護的那一面卻是一個純真的孩子。這病狀……真的有些棘手啊。」
師父微皺眉，「那現在這孩子該如何處置？總不能任由她這麼樣子吧？」
輔導師再一次戳了戳平板電腦，然後搖了搖頭，「現在外面恐怕沒有一個療養院能夠收納像她這麼具有攻擊性和不穩定的病患，協會那裡也不適合，太多人流不夠清淨……讓我想想，有哪一個魔法師的家比較安靜的……」
「這樣吧，」師父開口，「讓這孩子留在我們這裡吧。」
「留在這裡？」輔導師四周看了看，「這裡是挺清淨的……那個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要搞裝修吧？裝修的話，聲音會很嘈雜，恐怕不太適合病患靜養。」
我很好奇，輔導師是怎麼得到我們在裝修這個結論的，那個明明是廢墟好不好！哪一點看起來是要裝修的模樣啊！
「這是那孩子砸爛的。」師父的話讓輔導師嚇了一跳，「放心吧，那個殿堂我會用咒術來修復，不會有任何嘈雜聲的，就讓這孩子留下吧。」
輔導師看了看小妹妹，再看了看師父，然後點頭，「那就拜託你了，我會定期過來給這孩子複診，等一下我給你一份檔案，裡面會清楚列明注意事項的。照著檔案上的備註，這孩子的病應該不會再惡化……總之，我會想個辦法的。」
在輔導師離去之後，一直到現在，寧奼師妹的人格分裂還是沒有醫好，但是狀態比當時那個可以拍恐怖片的情景好上了許多。
× × × × ×
「師兄？你在做什麼？」寧奼好奇地看著守護者，嚇得他筆劃一歪，慌亂地往前一趴，把所有的紙張和記事本都趴在了身下。
「呃，師妹，有什麼事嗎？」守護者看著寧奼，訕笑著。
寧奼放下了兩個保溫壺，「沒啥，就是想把你的東西還你而已。師兄是在寫著什麼嗎？」
「呵呵呵，就是練字嘛，練字！」守護者無視寧奼的好奇，決心把下面的記事本緊緊壓著，「身為一個術士，字體絕對不可以太難看的！所以來多多練習寫字啊！」
寧奼白了他一眼，「笑話。師兄的字是全協會寫得最好的字體了，甚至比得上師伯的揮毫了。你的字還算難看，那我的字不是不堪入目了？」
「哪裡哪裡，不過，術士總是要練字的，好不好看那是一回事，不是？」守護者繼續訕笑著。
「搞不懂你在做什麼，古里古怪的。」寧奼起身，就想要離開了。
「等等，師妹。」守護者叫住了她，彷彿無意似的開口，「我好像好久都沒見到黑刃了，她最近怎麼樣了？」
寧奼愣了愣，隨即微笑著，「她很好啊，睡得很安穩。」
守護者就趴在那裡，看著寧奼離去了。一直到看不見寧奼的身影，他才坐起，繼續自己的記事。
× × × × ×
那個殘暴的人格，被我們命名為「黑刃」，就如其名，黑色的刃器，能夠保護寧奼師妹的刃器。只要是寧奼師妹覺得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黑刃就會出現，然就就像一個狂暴的颶風那樣，把所有有傷害意圖的人、事、物都絞個粉碎，就如她曾經說過的，連渣都不剩。那種狂暴，好幾次都險些要了我師父還有兩個師叔的命。
之後，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寧奼師妹變得很喜歡研究律法，幾乎所有國家的律法都被她讀了個遍。每一次，我說「人之初，性本善，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就一定會反駁說「惡人須有惡人磨，依法治人才是上上之策」。吵到最後，都是被師父叫去吃飯而不了了之。
當初在進行鑑定的時候，我和金狐都是靠著術法得到進入協會的資格的，可是師妹她，卻是直接就被頒發了會員證。憑藉著黑刃這個強大的不穩定性，她得到了SS級的異能力鑑證，是整個協會裡面唯一一個SS級的異能力。
而為了壓制那個不穩定性，協會把她安排到了副會長的身邊，成為行動不便的副會長唯一的護衛和看護。副會長，她的能力是『讓任何事物，在能力所及的範圍都停止移動』的腦能力操控，是協會裡唯一有辦法克制黑刃的能力。只要發生任何的異狀，還讓黑刃出現了，副會長就能夠用她的異能力把黑刃給徹底壓制，替旁人爭取把黑刃敲暈的時間。
只要黑刃昏過去了，寧奼師妹就會再一次的回來……事情就是這麼解決的。
根據師妹所說，隨著她本身的能力變得更強，黑刃就越來越想睡了。直到師妹得到了SS級的實戰能力鑑定，黑刃就再也沒有清醒過來。
但，即使如此，她卻沒有消失，恐怕是等萬一師妹受傷的時候，她再一次出現來保護寧奼師妹吧。真不希望這種情況會出現呢。
好吧，今天就寫到這裡，下一次，我找一個沒有人會發現的地方，再寫下其他人的事情吧！
番外，新鮮出爐∼
文內話：
to：k0875337713（吶，你有沒有比較好寫的名字？每一次都要拷貝粘貼，感覺怪怪的……）
對於你的疑問呢，我只能說，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詳細解釋我會在文裡提到，不過可能會遲一點……【訕笑】
題外話：
身為一個RA，我被給予任務卻還沒開始工作，而是在這邊碼字……【訕笑】
嘛，大家一起努力加油吧∼【握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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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2-6-29 16:2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