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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失憶記 (3)
本帖最後由 Chelsea月影 於 2011-9-30 13:56 編輯
“太陽、太陽。”
誰在叫我?
“太陽。”
不要吵着我睡覺啦。我抓起棉被蓋在頭上,試圖阻隔那吵死人的聲音。
我好困,昨天被十二聖騎士抓著我講解了一大堆太陽騎士應該做的事情以及光明神教的歷史,直到三更半夜他們才肯放過我,現在讓我多睡一下啦!
“太陽,起床了!”
起什麼床啦,走開啦!我隨手抓起一樣東西,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用力扔過去。
“格里希亞•太陽,你立刻給我起床!”一道超重低音在我耳邊響起,嚇得我立刻從床上彈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舉動,但我隱隱約約覺得如果不立刻起床的話,我會死得非常淒慘,為了不讓這種事情發生,我還是乖乖起床好了。
我撥開凌亂的髮絲,看向我的正前方,審判正黑著一張臉看著我,我連忙說:“我醒了!我真的醒了!”
幸好我選擇了起床,看著審判那黑得像什麼的臉,我毫不懷疑他會在第四次叫我起床但被我拒絕之後拔出審判神劍對著我砍下來。
得到我的保證之後,審判的臉色總算沒有那麼難看了,他嘆了口氣,說:“怎麼你失憶之後睡癖反而變得更壞了?還會拿東西砸人……”
聽見審判的話後,我連忙往地板上看去,我的白色枕頭就躺在審判的腳下,原來剛才我扔中審判了嗎?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之後,我為自己現在的處境松了一口氣,幸好審判沒有在我朝他扔東西之後衝上來掐死我。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我連忙找了個話題:“你在我房間裡做什麼?”
“叫你起床。”審判沒好氣地睨了我一眼,淡淡地開口說道。
“喔。”我虛應著。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昨天從教皇的書房回來後,十一聖騎士向我說了很多事情,其中不乏我和他們之前是怎麼相處的,也多虧這樣,讓我在短短的一天內……不,是半天才對,對他們有了一定的認識。
從中,我得知了審判是我不是朋友的好朋友,我們私底下的感情很要好,但無論我們私底下是怎樣,他身為殘酷冰塊組的老大,地位只比我低一點點,怎麼說都不會一大早跑來當我的人形鬧鐘吧?
“等一下,你一大早跑來叫醒我的目的是什麼?”
“待會兒有個會議,你一定要出席,但是我知道你一定醒不了,所以才會親自過來叫醒你。”審判特別強調‘親自’兩個字。
開會?開什麼會啦,睡覺比較重要。
“為什麼要親自過來?我不是有個副隊長嗎?叫他叫醒我不就好了?”副隊長叫什麼名字來著?鴨子?不對……袋子?不對……鴨袋子?也不對……鴨袋兒?嗯,有點像。
“你的副隊長根本不知變通,只要你下個命令叫他不要吵,他就乖乖閉嘴了,指望他就慘了。”
原來我的副隊長這麼聽話?那下次可以派他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了,譬如揍大地。
我是不清楚以前和大地有什麼恩怨,只知道自己很想揍他,但以我和他的體型來看,要打贏他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派人去圍毆他是最簡單快速的方法。
好,等下就把副隊長找來,讓他去執行命令,但在找他之前,先弄清楚他叫什麼名字。
“審判,我的副隊長叫什麼名字?”
“怎麼?你連自己副隊長的名字也忘了?……對了,我差點忘了你失憶了,他叫亞戴爾。”
果然,我沒記錯名字,反正鴨袋兒跟亞戴爾聽起來也差不多。
“我在外面等你,你快起床整理一下吧。”話一說完,審判連頭也不回地就走掉了。
嘖,還以為可以趁他離開的時候偷偷跑出去翹掉會議,看來是不行了。
我走到浴室去,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拿起熨得筆直的太陽騎士服穿上,打算認命的跟審判去開會,但卻在瞥見架子上那些瓶瓶罐罐後停下了腳步。
雖然我問過其他人這些是什麼東西,但他們說天說地說天氣說隔壁街的貓強姦了對面街的老鼠,就是不肯說這些瓶罐裡裝著的是什麼東西。
不過固勿論這些到底是什麼,我的心告訴我,如果這些瓶罐被丟掉或摔破的話,我一定會非常非常心痛。
我把視線從那些瓶瓶罐罐上拉回來,打開房門,與審判一起走去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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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
我和審判才走進會議室沒多久,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踏進會議室裡,沒多久,十二聖騎士全都來到了,審判開口說:“好了,人都來齊了,那我們現在開始開會,暴風,你先開始報告。”
咦?就這麼開始會議了嗎?
暴風拿著一份公文,站起身來正準備開始匯報,但卻被我打斷了。
“等一下。”
審判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問:“太陽,你有什麼事嗎?”
“審判,這次的會議有什麼特別需要我在場的事情嗎?”
審判翻了翻手中的公文,然後又看了看暴風,在接受到暴風傳遞給他的眼神之後,他才對著我說:“沒有。”
我感覺到我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既然沒有的話,那你一大早把我從床上叫起來幹什麼?”我是病人耶,就不能讓我休息一下嗎?
好吧,失憶嚴格來說不算是生病,但我敲到頭了啊,雖然是被蘋果砸到,但還是很痛耶,讓我好好的睡一下是會怎麼樣嗎?
雖然很想把這番話說出口,但卻不能真的說出來,這與直覺無關,而是如果真的說出來的話,我會被大家的眼神瞪死。
為了睡覺而翹掉會議,怎麼說都不是一個合適的藉口,所以我只好另外掰一個理由了。
“你們該不會都忘了我失憶了吧?在什麼都不記得的情況下,我很有可能會把事情搞砸,這樣你們還會認為我適合來參加會議嗎?”嗯,認為自己無法迅速的重新投入工作中,這個理由真不錯。
“我們沒有忘,就是因為你什麼都忘了,所以才更要來開會,以幫助了解最近發生的事與我們十二聖騎士的職責,尤其是你,太陽騎士的職責。”審判保持著一張酷臉,語氣無比認真地對我說。
“但是我什麼也不知道啊,至少得先讓我了解一些基本工作,然後才參與會議吧?”在這種一問三不知的情況之下,我要怎麼了解太陽騎士的職責啊?好歹也讓我休息個兩三天,再慢慢釐清這些事情吧?
“你想先了解基本工作是嗎?那好,暴風。”
暴風把桌子下那一大堆不知道什麼時候拿進來的公文拿到桌子上來,然後一把推到我面前。
我面無表情地瞪著眼前以‘堆’來計算的公文,開口問:“這什麼?”
“公文啊!給你拿回去看,這是最基本的工作。“暴風理所當然的回答,嘴唇邊還掛著一絲好不得意的笑。
有沒有搞錯?這也叫基本工作?這些公文多到都可以淹死我了!
我告訴自己要忍耐,不要發脾氣,但當眼睛一掃到那堆到不知有多高的公文,我就無法再忍下去。
我倏地站起來,對著暴風大吼:“靠!你要欺負我也不是這樣做的吧?這麼多的公文誰看得完啊?!”
說真的,我非常懷疑暴風是趁著我失憶這個機會把自己的工作全都推過來。
原以為暴風會怒聲反駁我,怎麼知道他卻踩著輕鬆的步伐走過來我身邊,從公文堆裡隨手抽了二十多份的公文擺到我面前,指著上頭一個名字,輕聲對我說:“太陽,你看清楚,這上面寫著你的名字,這些公文都是你的,所以你拿回去看是很合情合理的事。”
我的視線隨著暴風的手指一看,果然讓我看見公文上頭寫著‘太陽騎士’幾個大字。
我頓時無言了下,但暴風卻繼續說:“這些公文都是屬於你的,但你知道為什麼會在我這裡嗎?太陽?”
……應該不是我推給你的吧?
“沒錯,就是你推給我的。”暴風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了,笑得我渾身開始發顫。
幹!
“……那你想怎麼樣?”看暴風的臉色,他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放過我。
“沒想怎麼樣,開會和看公文,或者被我揍一頓,你選一個。”
說實話,要我看這麼多公文不如叫我去死……呸呸呸,我的意思是,要我看這麼多公文就等於要了我的命,我又不是被虐待狂,自然不會選擇看公文了!只是,摒棄掉這個選項,剩下來的就只有開會和挨揍了。
我在‘開會’與‘挨揍’這兩者之間掙扎了一會兒,最後終於作出一個決定。
我以非常認真的態度對暴風說:“你還是揍我一頓好了。”
我深深地相信,無論是失憶前的我,或是失憶後的我,所選擇的答案,都會是一樣的。
果然,當我向暴風道出我的決定時,會議室內響起一片討論的聲音。
“看吧,我就說太陽會把公文推回給暴風。”
“沒想到太陽寧願被暴風揍一頓也不願意來開會啊……”
“如果是我的話,比起看那堆不知道何時才看得完的公文,倒不如挨暴風的拳頭還比較爽快些。”
“太陽真奸詐,依我看,他失憶前失與憶後根本沒多大的分別嘛。”
“對,依然是那麼的欠扁。”
……我說,你們當我是死人嗎?還有大地,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最後那句是你說的!
“其實太陽是不是在假裝失憶啊?”
說那什麼話?失憶還可以裝的嗎?你裝給我看看啊!
“應該不會吧,畢竟他都把寒冰做給他的餅乾吐出來了,從這點看來就可以證明太陽真的失憶了。”
“那一點只能證明太陽有問題而不是失憶了吧?”
你才有問題,沒有一個正常人可以忍受那種甜得變態的味道,要不然你把那些餅乾吞下去給我看啊!
“說得也是,畢竟太陽的舉止行為也沒什麼異常,如果說他是假裝的話也說得通。”
真是夠了,我已經無法再繼續聽下去了!
我微微側過身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對著眾人說:“大家是不是忘了昨天你們是如何將我失憶前的事仔仔細細地講給我聽?現在竟然說出這些話來,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這還不都是因為你們昨天一直在我耳邊說是以前的我是這樣那樣,現在我不過是做回自己之前會做的事,就被你們說我假裝失憶了?!
聽著我隱含怒氣的話語,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除了一個人……
大地用一副鄙視的眼神看著我,向我嗆聲:“比起你一直把公文推給暴風,我們是一點也不過分。”
“……大地,你當年不去考刃金騎士真的太浪費了。”我是真的這麼覺得,一般上來說大地騎士不是誠懇、老實的好男人嗎?但看看他這樣嗆我,說出來的話讓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嘴巴這麼毒,當初幹嘛要來考大地騎士啊?根本一點也不適合!
“太陽,你知道嗎?你之前也一直這樣對大地說的耶!”
那是因為大地的話真得很毒!
當我還在以目光和大地進行廝殺的時候,暴風拍了拍我的肩,說:“太陽,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把這些公文拿回去看?”
我深深地凝視著暴風,心裡真的很不想這麼做,但我卻不得不這麼做……
我向後退了兩步,對著暴風說:“你們說過,我是聖殿之首對吧?”
暴風愣了愣,似乎無法理解為什麼我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我繼續往後退兩步,直到我覺得應該夠安全了,我才繼續把話說下去:“那我以聖殿之首的身份命令你,把那些公文拿回去看。”
果然,暴風聽見我說的話之後,顯然怔住了,但隨後他眼裡迸射出來的殺人目光卻足以讓我死個三四次。
我不禁暗想,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但隨後我立刻把這個想法趕出腦中。
開玩笑,要我看這些公文不如叫我一劍刺死自己還比較乾脆,既然自己不想做了嘛,那當然是盡量推給別人做啊!
而那個倒霉鬼很理所當然的就是暴風。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老話一句,我的直覺告訴我,把所有公務推給他準沒錯!
話說回來,我從昨天開始好像都是在憑直覺做決定喔?這樣好嗎?
暴風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熾烈,在我以為他會在下一秒衝過來揍我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來了。
一個穿著太陽小隊隊服的男人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對著我和審判的方向說:“隊、隊長,沉、沉默之鷹來、來訪,他、他說要見、見您……”
這時,暴風已經走回去他自己的位子坐下了,而我則是以詢問的目光看著審判。
‘審判,這傢伙是誰?’
接收到我的疑問,審判以只有我和他能聽到的音量說:“你的副隊長,亞戴爾。”
喔……原來他就是我那個非常聽話的副隊長啊……
我再重申一次,雖然我失憶了,但那不代表我的常識也跟著飛走了,在看了白雲昨天拿給我那厚厚一大本的《光明神殿、混沌神殿與戰神殿之家的敵對關係》之後,就算我連我自己長什麼樣子也忘得幹幹淨淨,但我還是知道幾乎可以說是混沌神殿地下老大的沉默之鷹不會閒來沒事做跑來與他們有敵對關係的光明神殿,更不會說要見我。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審判開口替我把亞戴爾打發走。
亞戴爾走出會議室並把門關上後,我忍不住問審判:“審判,這個沉默之鷹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見我?”
我努力從腦海中挖出一丁點有關這沉默之鷹的記憶,卻什麼也挖不到。
審判開始將我和沈默之鷹之間的關係與之前所發生過的事娓娓道來。
當我聽到我曾經是魔王的時候,我的內心感到非常的震驚……
魔王,這名詞聽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帥,但相對的,也很邪惡。
特別是在我聽見自己當上魔王之後,腦海突然閃過許多畫面,很多令我感覺很不好的畫面,一股深深的罪惡感從我心底不斷地湧上來,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
……我竟然傷害了他們嗎?雖然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也只有那短短的一天,但他們是如此的讓我安心,讓我覺得只要有他們在,一切都不需要害怕,而我卻傷害了他們嗎?
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冷汗,從我的額際開始冒出。
“太陽?”
“太陽,你想起了什麼嗎?”
眾人擔憂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連忙拉回心神,這才發現大家都圍在我身邊,而我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濕透。
“太陽,你沒事吧?”
“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事情?”
我搖了搖頭,硬扯出一個笑容,扯了個謊:“沒什麼,只是頭突然很痛,痛得像是快要裂開來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別擔心。”
雖然大家都好像不太相信的樣子,但也許他們知道我不想說吧,所以也沒有繼續追問。
雖然還是想不起來,但我總覺得這個沉默之鷹和我有什麼關係,那我到底要不要見他好呢?
“……審判,你怎麼看?”
審判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不用我特別說明,他就已經猜到我到底想說什麼。
他默默地看著我,說:“去吧。雖然我們的立場敵對,但說什麼他也是混沌神殿數一數二的重要人物,作為聖殿之首,去與他見個面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他已經挑明了說要見你。”
我也是這麼想,可是……
“別擔心,有我們在。”
我抬起頭來看著說出這一句話的暴風,發現其他人也用堅定的目光看著我。
突然間,我覺得心中那股不安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感覺。
“嗯。”
見就見吧,我可是第三十八代的太陽騎士,怎麼可以這麼懦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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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寫於覺得不對勁,我明明是在寫太陽失憶啊,為什麼他卻好像很正常的樣子?!結果,寫到一半又再回到中間的部分,加了不少東西,字數繼續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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