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8
發表於 2022-1-10 17:22:10
第一百一十六章
果不其然,自那天後我的房間就變得熱鬧起來,很多與我交好的人像是安因、戴洛、奴勒麗等,甚至是很少回來的洛安都紛紛前來,目的還挺一致的,就是希望我不要離去。面對他們我也只能表明自己的態度,至於他們怎麼想就不在我的掌控範圍了。畢竟真正要做出決定的,還是我自己啊。
「米迦勒,你什麼時候要回來?」一邊幫我上藥換繃帶,拉斐爾說道。
「不是說了嗎,等我下午得到答案後我就會告訴你們我什麼時候回去……你就不能小力一點嗎?」一手抓著長髮攏到身前,我緊皺著眉。一旦碰觸到傷口就傳來像是被惡狠狠的劈開脊椎的劇痛,我必須費盡心思才能克制自己不要轉身一拳往拉斐爾身上招呼。
「我已經沒出力了,你就忍忍吧,再一下子就好。」可能察覺到我的心思他迅速結束上藥的動作改拿出一卷繃帶,彎下身,從腰部開始一圈圈的往上纏。
「你還是期望著嗎?」傷口傳來被繃帶覆蓋住的感覺,可能是繃帶上面有什麼特殊的咒術,總之錐心刺骨的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些。
「……是啊,我是這麼期望著,同時也害怕著得到的答案。」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們會說什麼?」
「知道歸知道,怎麼面對歸怎麼面對。」嘆了口氣,我就是說服不了自己所以我才會希望他們能說服我啊!不然我在這裡煩惱是為了什麼啊。
「你這鑽牛角尖的個性到底是怎麼養出來的?」
「真是個好問題,不知道。大概是在不知不覺間就長歪了吧?」雖然以前就常聽加百列說我很固執了,不過我個人是覺得我應該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至少再怎麼誇張也比堅石好。
「你啊……有時候簡直跟小孩子差不多。手抬高。」用繃帶卷輕碰我的手臂,拉斐爾說道。
「反正加百列不也把我當他的小孩在養。別說是他,總覺得最近越來越多人把我當小孩在顧了。」乖乖地把手抬高好讓拉斐爾能繼續包紮。是怎樣,我的頭上是寫著「請摸摸我」嗎?怎麼最近越來越多人會順手拍拍我的頭了。
「還不是因為你重傷成這樣,這要他們視而不見也未免太難。」
「我只是重傷不是心智退化,雖然現在身體不好連帶腦子也跟著不好使但這並不代表我就變成三歲小孩了好嗎?」
「腦子不好使?昨天不到一分鐘就想出一個毒計讓那些殘黨自相殘殺的是誰?」
「那根本不用用腦,如果我沒記錯這招我幾萬年前也有用過,不過是故計重施再做一點變化罷了。說到這個你回去告訴斐列他最好給我在我回去前想出另一種讓我滿意的解決方案,不然我就……知道嗎?」連這點小事也敢來問我,這不好好重新訓練可不行。
「你還真是有夠狠。」將繃帶固定好,拉斐爾示意我可以穿上衣服了。
「總要有人留下來。」套上衣服,我語焉不詳的說,可是我知道拉斐爾聽得懂。
「你就不能自己留下來嗎?」
「我不一定能留下來,所以我才需要有人活著回去。」之前我就死過一次,這一次又差點喪命,如果我沒有預留退路的話我看這下要怎麼辦。
「被加百列聽到他會很生氣喔。」
「生氣又怎樣,這是注定,不是嗎?」聳聳肩。最清楚這點,不就是我們嗎?
「你這個性真得改改了。」像是拿我沒辦法,拉斐爾嘆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
「你的個性才該改改,活這麼久一點長進也沒有。」轉過身一把拍上他的頭,我用力的揉亂他的頭髮。他是我們之中少見留短髮的,所以我揉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反正短髮的好處就是撥一撥就恢復原樣了嘛。
「喂喂別弄亂啊!要整理很麻煩欸!」一邊掙扎著拉斐爾一邊抱怨。
「你家副隊長告訴我你的頭髮只要抓一抓就會恢復原狀了。」繼續搓著,我好像有點懂為什麼其他人會喜歡摸我的頭了,之前都沒發現這手感真好。
「好啊那小子!竟敢出賣隊長我,我回去他就完蛋了!」終於從我的掌下逃出,拉斐爾一邊碎碎唸一邊撥頭髮,沒過幾秒就恢復原狀了。
「我覺得完蛋的是你。聽斐烈說他昨天怒氣沖沖的拿了一疊公文四處找你,估計現在氣還沒消吧。」昨天他和其他副隊長一起來探望我時雖然表面還是彬彬有禮的樣子,不過我可沒看漏他眼中的熊熊怒火,一問之下才知道拉斐爾又不知道跑去哪裡了,聽言其他人紛紛對他投以同情的目光,沙利葉的副隊長甚至走過去拍拍他的肩,看上去大概是同病相憐的意思。
「真的假的!?死定了死定了!」完全沒有身為一位隊長的威嚴,剛剛還說要教訓人的拉斐爾現在正抱頭吶喊,神情絕望。
「你現在回去道歉應該還來得及。」涼涼的說,只是他的副隊長可不是道歉就能安撫的人。跟拉斐爾完全不同,他可是很會記仇的。真不曉得為什麼當時拉斐爾會選他當副隊長,也真不曉得為什麼他還能繼續待在拉斐爾身邊這麼久,換作是我早就在第一天辭職不幹了,不然我怕我會一個不小心失手幹掉拉斐爾。
「他怎麼可能是那種道歉就可以搞定的人啊!」
你也知道道歉搞不定那你幹嘛要惹他?
「總之你還是趕快回去吧,加百列說他晚點會過來,要是被他看到你在這裡偷懶你一定會被他唸的。」
「加百列要來?你怎麼不早說啊!我先走了再見。」說完他瞬間消失,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
「終於可以清淨了。」微微伸展一下身體。拉斐爾也太怕加百列了吧,怎麼就不仔細想想每次只要我出事衝最快的是誰,加百列在我醒來的當晚就來過了怎麼可能會拖到現在才來看我。「回去睡覺吧。」
「叩叩」正當我準備走回臥室時門突然被輕輕敲了幾聲。無奈地停下腳步我轉身面向門口,「請問是誰?」
「黎學姐,我是褚冥漾。」褚學弟?
「直接進來吧,門沒鎖。」他不是昨天就和喵喵他們一起來過了嗎?昨天還要努力阻止喵喵撲上來抱我,現在被抱我真的會痛死。
輕輕的轉開門把,褚學弟探頭進來,有點猶豫的看了下房間。「那個,學姐,打擾了……」
「拉斐爾他剛走,現在沒人。」明白他在顧慮什麼,我說道。他們昨天剛好跟副隊長們同時抵達,一群人就這樣僵在原地面面相覷,最後是我看不下去叫副隊長們先回去才讓喵喵他們進來。
「喔,好。」放心的走了進來,褚學弟輕輕的關上門。示意他坐到沙發上,我轉頭吩咐淵去泡茶拿點心,然後跟著在沙發上落坐。
「請用。這是我們那邊的點心,以前我還蠻愛吃的,可惜我現在吃不了多少。」將淵端上來昨天副隊長們送來的點心往他的方向推,我微笑的說道。畢竟我們不用吃東西加上我也不怎麼常回去,所以我有段時間沒有吃到這種點心了,還真懷念啊。
「謝謝學姐。」
「如果喜歡的話我這邊還有,看你要不要帶回去吃。」雖然他們只合送了一盒,不過對現在的我而言要吃完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是這樣很不好意思。」
「不會。反正如果我想吃我也可以自己做,雖然我猜加百列最近應該只想把我綁在床上休息而已。」我有預感如果我回去的話我的下場絕對只有禁足禁足還是禁足,雖然在這裡好像也差不多就是了。
「學姐你還是好好靜養吧。」褚學弟汗顏了。
「我已經睡了一年多了,再躺下去身體都要生鏽了。」
「學姐就算躺好幾年還是強的跟鬼一樣……」
「嗯?你剛剛說什麼?不好意思我沒聽清楚呢。」似笑非笑的瞅著他看。他剛剛說什麼我不是聽得很清楚呢。
「不不不我什麼都沒說。」連連否認,褚學弟趕忙抓起桌上的點心往嘴裡送,然後眼睛整個亮起來。
「好吃吧?」笑笑的說,「雖然不用進食不過我們偶爾也喜歡吃點好吃的。」然後食材來自何方就別問了吧,有些實在有點驚悚。
「那麼閒談到此結束,我們來進入主題吧。褚學弟,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是吧?」
「呃、對。」聽到我的話褚學弟依依不捨的把目光從點心移到我身上。
「冰炎和喵喵他們都不知道。」捻起一塊看起來像是果凍的糕點,我輕咬一口,這味道還真好。
「是。」
「所以,有什麼事想跟我說的嗎?」
「學姐妳……真的打算要離開嗎?」
「關於這點我以為我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不慍不火的說著,「所以,還有什麼事嗎?」
「學姐是因為怕自己害學長們受傷所以才想要離開的嗎?」也不再拖延,褚學弟單刀直入切中核心。
「……褚學弟,你進步很多呢。」將那塊糕點嚥下,我傾身向前,雙手十指交扣支著下巴。「沒錯,我是害怕著,但同時也有一部分是真的想要離開。」
「學姐為什麼想要離開?」他不解的問。
「褚學弟,人和神,終究是不能相處太久的。」我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時間一到我注定會離開的。
「可是學姐你也跟學長他們相處很久了啊?」
「對我們來說百年不過眨眼瞬間,區區十年而已實在太過短暫。」如果真讓我們說到很久這時間大概是以千年起跳吧。「離題了,褚學弟,說說你想讓我留下來的理由吧。」
「那個……我是想要跟學姐說一些我的想法。」
「哦?不是理由而是想法嗎?請說吧。」被提起興致,我興意盎然的看著他。
「鬼王塚那時候,我以為學長真的回不來了,後來又聽到學姐你去救學長也差點喪命,從那時候我就一直很害怕要怎麼面對學長姐你們,因為這一切幾乎可以算是我害的。」褚學弟苦笑了下。「那時候我也想過要不要離開,因為我從小到大都很衰,衰運還會傳染給周遭的人。我很害怕自己會不會在無意間又導致別人也跟著不幸。」
「你實在得多學學如何控制言靈。鬼王塚那時不是你的問題。雖然你處理的方式是莽撞了點,不過追根究底都是沙利葉那個白目的傢伙導致的。再者去救人是我們自己的決定,我們怎麼可能會怪罪於你身上。」
「那學姐,你不覺得你的情況跟這個很相似嗎?」聽完我的回答,褚學弟突然說道。「學長他們是被別人抓走的,不是學姐你自己去傷害他們的,而且最後也是學姐你把學長他們救回來的啊,既然這樣學長他們怎麼可能會怪你。」
「好吧,這聽上去貌似有些道理。」聳聳肩,「不過褚學弟,你知道的並不是完整版。真正的完整版是我猜到冰炎他們會被抓走,而我卻沒有派人保護他們,而是就這個猜測做出能夠殲滅敵軍卻得犧牲他們兩個的決策。我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怎麼讓他們活下來了。」
他先是愣了下,像是驚訝我的直白,在我對他聳肩時才連忙繼續話題。「但學姐你有配套措施之類的吧?」
「褚學弟,你真的進步很多呢。」讚許的笑笑,這幾年下來他真的進步很多呢。「沒錯,我做出決定的當下就已經有用我的命去換他們兩個回來的打算,但這個賭注風險太大,過去從來沒有人成功過,所以就算我願意我也有可能得不到回報。我也不能違背神,所以如果真的如此我也只能妥協,這樣看起來不就與我放棄他們是一樣的嗎?」
用完美的笑容掩飾住一切,我並不打算告訴他我當時就已經做好賠上性命的準備了,只要神不應允我,在生命消逝的那一刻我會將路西法從靈魂中分離出來、再以剩下的部分來修補他們的靈魂。就算這麼做我會真的魂飛魄散也無所謂。
從一開始,我已經將生死至之於肚外了。
「可是……」他皺起眉,一時想不出有力的理由繼續說服我。
「褚學弟。」輕輕的喚了他一聲,在他對上我的眼時我微微一笑,「道理人人都懂,卻不是人人都能想通。從他們的眼神及其他人的敘述裡我明白他們確實不曾怪罪於我,可是我真正受不了的,是來自內心的苛責。我忘不了,也不明白,他們看著我的眼神為什麼依舊那麼澄澈,我可是間接害死他們的人啊。」
「如果是這個的話,那我大概知道為什麼。」褚學弟的話讓我驚愕了。他知道?
「是什麼原因?」
「因為學姐你是學長們的朋友啊。」這話說得率直,我一時有些愣住。
「因為是朋友……?」不明白的複述一遍,就這麼簡單?
「對啊!就像學長學姐你們原諒我一樣,因為是朋友,所以才能原諒對方。況且學姐你又不是背叛學長他們,學長他們也沒有怪學姐你的意思,搞不好學長他們現在在想辦法讓學姐你不要那麼自責勒。如果學姐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學長他們啊。」
「嗯……」抿起唇,我的思緒一時有些轉不過來。朋友這個詞,可以產生這麼大的效果?
想不出個所以然,我只好暫時停下思考,撐著扶手緩緩站起。畢竟讓人就這麼乾坐著也不太好。「我會再想想的。褚學弟,今天謝謝你了。」
「不會。」跟著站了起來,褚學弟說道。
讓淵把剩下的甜點打包給他帶回去,我送褚學弟到門口。不知道何時開始,原本還略矮我一些的褚學弟已經比現在的我還高上半顆頭了呢。
「再見。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我。」一手握著門把,我站在打開的門旁邊對他笑著。
「黎學姐,那個,學長他們真的很重視你,只是他們可能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比較適當。」半個身子踏出門外,褚學弟轉過身看著我,搔了搔頭說道。
「我明白了。」點點頭。只是我的存在對他們而言,真的有重要到連我害死他們這件事都忽略嗎?
「就這樣,不好意思打擾學姐你這麼久,學姐你還是趕快回去休息吧。」
「好的。」
關上了門,我緩步踱回臥室,輕輕的坐到了床沿。
因為是朋友,所以才想要我留下嗎?
朋友這個詞、這個身份,真的能超越憎恨嗎?
為什麼?人與人之間不是緣分盡了就散了嗎?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硬抓著緣分的尾端不放呢?這樣做不是只會給雙方帶來負擔嗎?
想不出個所以然,我雙手十指交握,手肘撐在膝上,低下頭,將額頭抵在交扣的指上。「神啊,請告訴我,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如此難以斬斷。」
只是這一次,我所全然信任的聲音並沒有回答我的疑惑。
「下午好。」下午四點我出現在他們家門口,出來開門的是綠葉。自從坦承身份後我難得這麼規規矩矩的按門鈴,平常都是直接空間跳躍進來的。
「下午好。進來吧。」把門拉的更開,綠葉側身讓我先進來。
「冒昧打擾了。」輕輕的說一聲,綠葉身體一震,神色複雜的看了過來,最後嘆了口氣,還是什麼都沒說。畢竟,曾經這麼熟悉的人用著這麼客套的語氣說話,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
「大家都在客廳等你。身體還好嗎?」勉強牽扯起一抹笑,綠葉問道。
「還可以,謝謝關心。」依舊是平淡的語氣,我不緊不慢的走入客廳,十幾雙眼齊齊看過來,像是試圖在我臉上獲得一絲訊息,可惜我在面無表情這方面可說是登峰造極了。
緩慢的入座,我抬頭,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他們看。「好了,請說說你們的理由吧。」
他們對看一眼,由冰炎率先發言。「這幾天我們想了很多,只是那些答案大概都會被你駁回,所以我們也很苦惱要給出什麼答案才會讓你回心轉意。所以最後,我們只準備了一個答案,希望你能想想。」
「什麼答案?」
「因為你是我們的朋友,所以我們想留下你。」太陽說道,語氣非常的堅定。
「我們不想失去你,你是我們很重要的朋友,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希望你因此離開。」
「你們想三天的理由就這樣而已?」這理由簡單到讓我想笑,而我也真的笑了出來,對面的人瞬間恍神。
無奈地斂起笑容,「不要逼我用幻術,你們也知道我現在沒那個力氣。」
「是你的笑容太犯規好嗎?」大地指控著我。
「我天生就長這樣,不然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告訴我,我做祈禱時可以幫你跟祂說的。」
「不了我還不想死。」他斷然拒絕。
睨了他一眼,我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們,「因為是朋友,所以可以留下嗎?人心還真複雜。」
「是你把它想得太複雜。」冰炎說道。
「連高興和悲傷我都覺得複雜難懂了,你不能指望我對其他情緒不感到頭痛。」我偏頭,「過了這麼久,人心我依然參透不了。我到現在還無法理解亞那會堅持要我留下來、為什麼他們會執意當我朋友。即使我再怎麼任性,他們也只是無奈地笑笑,然後成全我荒唐的舉止。如果這就是朋友,那其實我不討厭。」
停頓了下,我喃喃自語,「我或許,一直都把你們當成後輩看待也說不定。」
對於冰炎他們,也許是因為和他們的父輩接觸過,所以我一直沒有試著去依賴他們,而是把他們當成晚輩照顧。亞那他們在得知事實前則是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照顧,他們會花時間陪我,會聽我的煩惱,會擔心我的身體,在我哭時會笨拙的拍拍我的頭,在我笑時也會跟著笑出來。如果說真正的朋友就像這樣,那我大概能明白加百列對我說的話了。
雖然冰炎他們也會陪我、擔心我、和我一起哭過笑過,但是我幾乎不曾和他們訴說我的煩惱。他們來尋求幫助時我會給予援手,但我卻很少拜託他們幫忙。簡單來說,也許是我下意識認為他們的年紀還太輕、無法幫上我的忙。所以在遇到問題時我才會以為了他們好的理由推開他們,殊不知這麼做才是真正傷了他們的心。
「只因為是朋友所以可以原諒我之前做過的事?你們可是因我而死的呢,連這樣都可以不在意?」不解的問。就像褚學弟說的,真的只要原諒,我們就可以回到當初嗎?
「又不是你動手的我怪你幹嘛,而且後來你不是跪了三天求神把我們救了回來。所以我不恨你。」太陽說道。
「我也一樣。」冰炎說道,「黎,我不怪你。」
「連當事人都不在意了我們有什麼理由討厭你。況且,我們不曾怪你。」審判說道。
「那如果我說,留在你們身邊會讓我感到自責的話,你們會怎麼做?」
他們沉默了,好不容易稍微起色的氣氛再度變得沉重。半晌,冰炎捏緊椅子的扶手,沒有抬頭,聲音很低,「如果你是這麼想,那我們會放你走。」像是認同他的回答,其他人並沒有出聲反駁。
「呵。」得到他們的回答,在他們不解的目光下我輕輕的笑了。如果他們都願意為這麼麻煩的我做出退讓了,那我怎麼能不做出讓步呢?
蜷起身子,我雙手抱膝,忍著劇痛伸出了翅膀攏在身側,被羽翼包覆的感覺帶給我極大的安全感。 將下巴靠在膝上,我微偏著頭,瞅著他們看,「人神殊途,我們本來就不能和其它世界的人接觸太久,要不是我是幻武兵器我大概已經被強制召回了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
手指滑過末端黑色的羽毛,「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在工作以及與你們相處之間找到平衡點,不過既然他們已經消失了我想我有一段時間可以探討這個問題。但我話先說在前頭,如果我無法找到平衡點我依舊會選擇離去。那麼,和我當朋友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和覺悟,你們有自信能當我的朋友嗎?」和我這個以殺戮為使命的人當朋友。
他們笑了出來。「當然。我們可不會讓你有離開的機會。」
「如果沒有覺悟的話早就在你坦承身份後就拒絕往來了啦。」
「先不說你是米迦勒這件事,當時光是要跟史上最年輕的黑袍當朋友就讓我們驚恐很久了。」
「拜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就差點被你謀殺好嗎?心臟不夠強還真的不敢靠近你。」
「情人節時還要幫你擋那一票男性,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坦承身份後我們還要幫你擋下多少女性?那些人多到可以造一塊新大陸了,每年都被他們像是怨靈一樣的眼神瞪很讓人吃不消欸。你要補償我受傷的心靈!」
「就是啊!大一那一次你還跑來這裡避難,當天要出個門會被堵,開移送陣會被不知名的咒術干擾,誰都出不去,逼得太陽不得不放我們一天假。」
「嘛,這點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不過今後還是要麻煩你們幫我擋下那些人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
「在身上這些圖騰消失前我基本上不能動用任何術法,當然,包括幻術。所以我得維持這副模樣好一陣子了。」我越笑越燦爛,他們的臉色越來越精彩,「既然是朋友,幫我這個小忙也不為過吧?」
「這已經超過幫一個小忙的範圍了啊!」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
「太殘忍了你!」
「我不想被圍毆啊!」
「還有,加百列希望我能為自己活下去,他說我有任性的權利,所以之後無論如何,不可以嫌我煩。」無視他們的哀嚎,我眼帶笑意,「我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何謂為自己而活,所以有做不好的地方就麻煩你們糾正了,畢竟有些人情世故我還是不太明瞭,所以得請你們當我的老師了。」如果偶爾能率性而為,好像也不錯?
「總之,重新自我介紹一次,我是米迦勒,今後也請你們多多指教了。」
0208
發表於 2022-1-15 01:22:49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2-1-15 01:24 編輯
五周年茶會
本體:好的一年又過去了,雖然我知道你們絕對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不過還是請各位說一下對這一年來的感想
黎:我們只想要妳閉嘴
本體:我閉嘴也沒用啊,我是靠手打字又不是靠嘴打字(無辜
黎:那就少瞎折騰,放過我們也放過妳的肝
本體:沒事我的肝已經黑的了(驕傲挺胸
黎:……這就變相地說妳不會放過我對吧
本體:欸嘿
黎:……趕快開始吧,早點結束我們早點解脫(已放棄
本體:好的,那麼事不宜遲,我們開始這次的茶會啦——
1.想問沙利葉(安地爾):如果論醫術,你和拉斐爾誰比較強?
沙利葉:嗯?這有什麼好問的,當然是拉斐爾啊
黎鳶:不用想也知道是拉斐爾吧
拉斐爾:無庸置疑當然是我比較強啊!
本體:你們怎麼這麼肯定
黎鳶:因為這傢伙是業餘的,他對醫療本身沒有很大的興趣
眾人:欸???
拉斐爾:當初我在指導他時他對醫療根本沒興趣,是某天我隨口提了一句「其實藥沒用好就會變毒」後,他居然對如何製毒產生了興趣,無師自通研製了一堆千奇百怪的毒藥,會學醫術也只是為了瞭解怎麼解毒而已
沙利葉:就是這樣,對我來說毒可比藥還來的吸引人多了(輕鬆
本人:⋯⋯果然是個危險份子,大家還是不要靠他太近吧。下一題下一題
2.想問拉斐爾:如果把黎所有的受傷次數加起來有比你們剩下的大天使受傷次數多嗎?感覺黎自從回歸大天使後常常在受傷⋯⋯
拉斐爾:我覺得搞不好有,我就沒看過這人一年沒受過傷的
黎鳶:畢竟無論是戰鬥或是切磋總難免會小傷不斷
拉斐爾:我能肯定這傢伙受的傷絕對比我知道的還多,因為後來我發現這人怕我會跟加百列告狀所以比較沒那麼嚴重的傷就會自己治
黎鳶:其實那佔得比例不大,主要是我懶得聽你碎念而已(真誠
本體:那我問一下,如果今天你受了一個不大不小但被加百列發現一定會被唸的傷,那你會自己治療還是給拉斐爾治療?
黎鳶:⋯⋯
加百列:米迦勒?(微笑
黎鳶:⋯⋯緊急時我自己治,不緊急時會找拉斐爾(謹慎回答
加百列:如果情況緊急的話這樣確實情有可原呢,但我還是希望你事後能跟我說一聲,好嗎?
黎鳶:⋯⋯我明白了
本體:果然是我家孩子不敢惹的人呢,下一題
3.假設某天黎得到了20人溫泉招待券,邀請太陽、冰炎和夏碎等人一起前往,但是那裡的溫泉是男女混浴,而且恰好冰炎、太陽和夏碎剛泡進溫泉時,黎就走進來了,請問太陽、冰炎和夏碎在當下的想法
黎鳶:應該沒差吧,先不說下水前身上一定有穿點什麼,再者太陽這個無性別的他們都能接受了沒道理我就不行吧?
三人:⋯⋯
其他人:⋯⋯
本體:這位「前」女性,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黎鳶:我有說錯嗎?我不管生理性別還是心理性別都不是女性,之前那只是外在的幻象而已,解除後不就沒問題了?
本體:雖然是這樣沒錯但你在他們的心中就是女性啊⋯⋯算了我直接問他們好了,所以你們的想法?
夏碎:無論今天進來的是誰我們都會維持尊重,更何況前面也說了是混浴,本來就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微笑
冰炎:沒有感想(冷哼
太陽:畢竟都是朋友,不會有什麼多餘的想法的
黎鳶:那既然這樣下次我們就一起去泡溫泉吧,感覺大家一起去比較有趣呢(輕鬆
眾人:(臉色微微驚恐
本體:我該說自作孽不可活還是該說可喜可賀,算了不管,下題下題
4.假設冰炎、太陽和夏碎三人,每天有8小時會變成貓,但是那8小時可以和黎在一起睡覺(會被抱在懷裡)、吃飯,請問冰炎、太陽和夏碎願意嗎? ps:問這題時黎不在場
本體:來孩子,你可以暫時放風了(揮手驅趕
黎鳶:那我可以⋯⋯(眼神放光
加百列:你可以先回房間稍作休息,畢竟你現在狀況還是不太好吧(微笑
黎鳶:⋯⋯我知道了(蔫蔫的走了
本體:我從沒看過有人能用一句話就制服我家孩子。算了回歸正題,請問三位願意嗎?
三人:⋯⋯
本體:我就知道你們都不會回答(拍桌站起)來現場誰來支援個讀心術!
三人:!!!
本體:哼哼哼~所以不想被讀光光的話就老實開口吧,我看就太陽你先吧,不可以昧著良心喔
太陽:⋯⋯會避免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本體:那就是想。下一個,冰炎
冰炎:哼(耳根微紅
本體:口嫌體正直,下一個
夏碎:嗯,如果是這樣也不錯呢(微笑
本體:!夏碎你居然這麼誠實!?
夏碎:畢竟說和不說不都是一樣的結果,不是嗎
本體:是這樣沒錯啦
淵:可是主人說只有淵可以跟他睡!其他人都不可以!(氣
本體:啊,會被抱在懷裡睡的正宮宣告主權了呢
淵:而且奴勒麗姐姐說如果有其他人跟主人睡在一起那就要通通打飛!因為那一定是對主人居心不良的人,淵不會讓這種人靠近主人的!
本體:你們實現夢想的絆腳石可真多啊(感嘆
三人:……
本體:總體而言是想,但也絕對沒那個機會。下一題
5.假設有天冰炎和太陽他們(有十二聖騎士喔!)聯合任務時,不小心觸動法陣,來到了黎失去初吻的時候(看完就回去,無法更改事實),請問當時大家當下的想法是什麼?
眾人:……(臉色複雜)
本體:嗯,大家的表情很精彩呢。我看看挑個誰來回答好呢,找個有點關聯又不是太有關聯的……寒冰,就你了,一句話總結大家的感想!
寒冰:……很震驚
本體:廢話這我看你們的表情都能看出來,給我別的感想,多一點字的那種!
寒冰:(面無表情的不知所措)雖然有聽聞過三王子不是那麼……穩重、的一面,但實際看到還是有點震驚。還有黎他小時候……(欲言又止
本體:長的很萌很可愛?
寒冰:……對
本體:這有什麼好不敢說的,反正他又不在
扇:就是,那傢伙不管哪一世小時候都超可愛的,我記得我這邊有一大堆他的相片(興奮地掏出一本超厚相簿)來來來今天一起分享一下……欸等等啊!(被加百列拿走
加百列:(微笑著將相簿沒收)我想未經他人意願進行拍攝這樣的行為不太妥當吧,作為懲處我必須沒收
扇:(不敢拿回來)嗚嗚嗚我的收藏……
本體:但如果是這樣那那本相簿應該是被銷毀而不是被沒收吧……(瞄到加百列和善的微笑)我們下一題(果斷
6.想問加百列:有沒有對黎產生夥伴以外的情感
加百列:嗯,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
本體:所以有嗎?
加百列:這麼說好了,如果他願意接受我,那我必然會擁他入懷
本體:好我懂了(墨鏡)下一題
7.假設某天有個大膽的傢伙,p了一張黎和薩拉伊瓦結婚的照片,而且大肆宣傳他們兩人結婚的消息,剛好黎今天有事不在(並沒任務,只是黎去散心了),請問大家當下的感受?並且想要如何處理那個大膽的傢伙
眾人:那人死定了(平靜
本體:嗯你們居然都不生氣嗎?
夏碎:因為如果是真的,這麼大的事黎一定會跟我們說,既然他沒有說那代表這只是無謂的流言罷了,很快就會不攻自破了
暴風:相較之下我還比較擔心那個人的安危,畢竟黎的後援會攻擊力可是非常恐怖的,要知道自從幾年前黎被某個追求者煩到受不了就隨口說他只會喜歡上比他強大的人,所以他的追求者每個都奮發向上日益精進,要是得罪他們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好過了
本體: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好像是變相激勵人向上啊……這麼說起來三位這麼拚也是因為這樣嗎?
三人:……(動作默默一僵
本體:嘴上說著不在意但其實還是很在意嘛。可這麼說來,真的有人能在武力方面勝過我家孩子嗎
拉斐爾:加百列應該可以跟米迦勒平吧
加百列:那也是之前了,現在那孩子進步很多了呢(笑
拉斐爾:可是米迦勒現在很虛啊,你跟他拚搞不好有機會
加百列:我不會趁他虛弱時做出這種事的,那對我和他而言都不公平(正色
本體:這才是成熟大人會說出的話啊。總之奉勸想要搞事的人,先不提你會不會被我家孩子報復,光是他身後那一大群人就足以讓你吃不完兜著走了。好了我們下一題,誰去把我家孩子喊回來?
加百列:我來吧。米迦勒(輕喊
黎:來了(瞬間出現入座
本體:!不是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黎:因為加百列在叫我了啊(理所當然
本體:……一定不只有我想吐槽但你的態度讓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算了總之人回來就好,下一題吧(心累
8.黎之前答應扇要到學院當老師,那之後會去嗎
黎:嗯,會去,畢竟我個人還是不喜歡欠人人情的
扇:那……!(雙眼放光
黎:妳那些條款條約只要我不同意對我而言是都無效的,這點妳知道吧(微笑
扇:嘖
本體:那你想教什麼
黎:教點基本的就好,畢竟都還只是小孩子嘛,沒必要那麼嚴格的
眾人:……
拉斐爾:你們要慶幸這傢伙把你們當小孩子(沉重
沙利葉:不然不管有你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沉痛
本體:看來是過來人的悲慘心聲啊,那有請下一題的人為我們解釋一下悲慘程度吧
9.想問雷米勒:作為米迦勒的學生,很好奇你是怎麼度過那段訓練時間的⋯⋯
雷米勒:(眼神放空)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黎:(似笑非笑)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雷米勒:不、這千萬不用了老師(驚恐
黎:我當時也沒有很嚴格啊不是嗎(和善
雷米勒:是、是的(怕爆
本體:這根本是赤裸裸的威脅啊……既然雷米勒不敢說,那有人要來側面形容一下嗎?
加百列:其實他對雷米勒他們算是好了,雖然訓練時間很長很辛苦,但至少時間到了就會放他們回去休息,如果是他直屬的軍隊……入隊測驗可真的是很嚴苛啊,至少我沒看過全軍覆沒以外的結果
本體:這麼凶殘嗎!!!?
黎:連點程度都沒有怎麼有資格成為我的隊員呢(笑
本體:那全軍覆沒你還怎麼挑人
黎:全軍覆沒是必然的結果,因為他們對上的是我,在測試中活到最後並不是重點,而是在這過程中的種種表現,所以我挑出來的必然是這之中的佼佼者
本體:我覺得這有必要請出另一個受害者,斐烈,說,當年你怎麼活下來的!
斐烈:(嚇到)呃、醒著的時間大部分都在訓練,剩下的時間會去找拉斐爾大人的隊員療傷,畢竟這方面我們沒他們專精。其實也沒有很辛苦,習慣了就好
本體:太慘了,被虐到習以為常了(滿臉同情
黎:我這是為了保障他們在戰場活下來,好了下一題吧
10.之後會不會寫加百列x米迦勒的CP?
黎:嗯?我和加百列?
本體:你對他有那個意思嗎?
黎:你們總老愛問我這種問題,就說了他是我的兄長,我完全沒想過超出這種情誼的事(皺眉
本體:我倒想問你你對任何人有想過這類的想法嗎……算了一定沒有
黎:我比較想知道為什麼你們會把加百列和我牽扯在一起
加百列:或許他們是覺得我們很相配吧(微笑
黎:(疑惑)是這樣嗎?
加百列:就是這樣沒錯
黎:好吧,你們的想法真讓人難以理解
本體:是你太離譜……算了我們下一題
11.之後可以出米迦勒x加百列嗎?
黎:這跟上一題有什麼差別?
本體:呃就是攻受的差別……不行我不知道要怎麼向你解釋這個(抓頭
加百列:你可以把後面的人當成母體的概念
黎:所以這和上一題的差別是由我還是由加百列作為母體?
本體:你可以這樣理解(放棄解釋)所以你怎麼想
黎:可是在我們這邊一般是由能力較強的一方作為母體,畢竟孕育生命的過程消耗很大,沒有一定的基底負荷不過來
加百列:如果對象是米迦勒,我倒能接受這個結果呢(微笑
眾人:!!!
黎:加百列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困惑
加百列:你還小,這你先不用懂沒關係(摸頭),我們下一題吧
12.想問黎:後來你給拉斐爾的「活罪」是什麼呢
黎:擦一年的禮堂和抄一遍戒律。說到這個拉斐爾你抄完了沒
拉斐爾:早抄完了,花了我半年多,現在想想我手還在痛
黎:你居然這麼有效率啊
拉斐爾:誰知道萬一遲了你會不會又多出什麼其他的懲罰
黎:你還挺有自覺的啊(笑
拉斐爾:你這人可是最記仇的。別提這件事了,趕快跳過吧 (搧手
13.想問黎:如果能讓你選擇,你會想擁有情感嗎?
黎:嗯,這題不好答呢。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擁有情感到底是不是好事,沒有情感的生活現在想來是無趣且乏味的令人厭惡,擁有情感後雖然我能理解人為何會笑但卻也讓我感受到了痛楚,我不曉得哪邊讓我更難以忍受
本體:那你會想要維持現在這樣嗎
黎:……我不知道,我也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本體:你可以慢慢思考沒關係,這本來就不是短時間內能想清楚的東西。那這題暫且無解,下一題吧
14.想問黎:為什麼這麼怕加百列?
黎:我不怕加百列啊?
拉斐爾:米迦勒不是怕加百列,他只是不想被他唸而已
黎:我對加百列應該是類似尊敬的感覺?更何況加百列這麼溫和,應該沒有人會用「害怕」做為對加百列的感想吧
除了加百列以外的大天使:……
黎:你們幹嘛沉默?
本體:因為有人的心是偏向一個人的呢,所謂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啊(意味深長)
黎:這意思是我是被加百列偏愛的?有這回事嗎加百列?(轉頭
加百列:嗯,看你怎麼想吧(微笑)我們下一題吧
15.想問全體大天使:你們所有人的戰力排名會是如何?
加百列:綜合能力算下來的話米迦勒和路西法無庸置疑並列第一
烏列爾:第二是加百列,第三是我,第四是拉斐爾
拉斐爾:誰叫我是專職醫療的呢,沒有輸給後輩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聳肩)我後面應該是耶利米爾吧,這人好歹也是在米迦勒手下活過來的
耶利米爾:不過是多受訓幾年罷了。雷米勒和沙利葉應該差不多吧,我記得對練時他們差不多是五五開
雷米勒:那還不是他太狡猾,哪有人沒事就把人定住的,我的能力是啟示,本來就不是戰鬥用的啊!
沙利葉:說的好像我是專職戰鬥一樣,我明明更擅長潛伏、暗殺和下毒,正面硬槓可不是我的作風啊
黎:這也很難完全客觀排名,畢竟我們每個人獨特的能力都不同,專精的領域自然也不一樣,不過姑且排下來大概是這樣沒錯
本體:那孩子你是專精哪一種的?
拉斐爾:他是專精把人幹掉的那種,不限手段
本體:……你果然很兇殘啊。下一題
16.想問加百列:如果讓你排序,米迦勒在你心中排名第幾?
加百列:每個人在我心中都很重要呢(笑
烏列爾:絕對是第一
拉斐爾:絕對是第一
黎:為什麼你們兩個這麼肯定?
拉斐爾:眼睛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不,你沒瞎,但你也看不出來
黎:你可以再失禮一點沒關係。所以加百列,我在你心中是特別重要的人嗎?
加百列:(摸頭)嗯,是的呢
黎:那為什麼是我呢?
加百列:為什麼呢,這之後再說吧(輕笑)下一題吧
17.黎鳶最後跟誰在一起
本體:劇透是不道德的,而且有違我喜歡吊人胃口的作風,所以下一題
18.黎鳶若真的要選一個人(或是非人)當伴侶,加百列、冰炎、太陽、夏碎你會選誰?
黎:我為什麼一定要選一個人?
本體:這只是假設、假設而已
黎:沒那種心思怎麼選,而且朋友之間說這些不會太尷尬嗎
本體:那是只有你這樣想而已⋯⋯所以你到底要選誰
黎:我怎麼知道,就沒想過啊
本體:不然先這麼問好了,你覺得你會比較喜歡那一種性格的?
黎:性格嗎。嗯⋯⋯會照顧人的那種?其實最主要還是能接受這樣有著許多缺陷的我,不然說再多也是免談
本體:老實說我覺得要找個能包容你時不時作死的人實在是很不容易。所以這四個人中你覺得誰最符合這項條件?
黎:從知根知底的來說那不用想也只有加百列吧,而且他又溫柔
三人:(重大打擊
加百列:(神情愉悅
黎:不過這也只是從條件上來說而已,畢竟我對誰都沒有那種感覺
加百列:(默默失落
本體:好我懂了你不用再說了,我怕你會造成別人更大的心理創傷,下一題
19.想問黎:對於終於重回大天使崗位的感想如何?
黎:為什麼我以前能從早做到晚都不會覺得枯燥(厭世
拉斐爾:你總算說出我們長年來的疑問了
黎:要不是斐烈幫我處理掉一些不然我真的會想辭職不幹
本體:醒醒你沒辦法辭職的
黎:那就罷工
本體:斐烈會死(實際
斐烈:隊長⋯⋯(露出想哭的眼神
黎:知道啦知道啦,會繼續工作的。下一題
20.想問黎:回歸大天使後有什麼事物改變了嗎?
黎:工作和責任都變多了,還有限制也更多了,比起以前現在我能出的力反而更少
本體:為什麼
黎:以前用幻武精靈的身分還算踏在世界規則的界線內,但取回真名後我就不完全算是世界應許的存在了,為了不被強制排除所以我能干涉的事情和出手程度相對地減少很多
本體:兩種身分都有各自的麻煩啊
黎:就是。還有就是來挑戰的人更多了,為什麼明明知道必輸無疑還會有人不死心的來挑戰呢?
本體:誰知道,大家都有作死的念頭吧,越打不過的越想挑戰
黎:簡直莫名其妙,人家不是說「珍愛生命、遠離危險」嗎
本體:前提是這裡不是守世界(實際
黎:這倒也是
本體:那我們就下一題吧
21.黎鳶的一天是怎麼度過的?
黎:讀書、鍛鍊、改公文、睡覺,然後偶爾出去走走,不過現在睡覺時間比較多
本體:畢竟現在身體不好嘛
黎:而且現在亂跑的後果太嚴重了,我承擔不起(沉痛
本體:我相信你要是真的敢這麼做你的同僚會把你打昏強制修養的
黎:我也相信,所以我寧願盧到他們願意帶我出去也不要自己跑路,會出事的,真的(沉痛
本體:為了你和大家的安全你最近就別亂跑了吧。好了下一題
22.假設有一個十年火箭筒可以交換現在和十年後的自己5分鐘,請問有人會想用嗎?(ps.可以問十年後黎是否戀人喔!)
黎:十年不是一下子就過了嗎,那麼短的時間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吧
加百列:確實呢,十年能改變的有限,更何況即使交換了也不能改變什麼,所以還是順其自然吧
本體:本題年齡不詳的都請安靜,其他人怎麼看
冰炎:過好現在比知道未來還重要
夏碎:同意,而且提前知道未來不就沒什麼意思了
大地:我是對十年後的黎到底有沒有對象這件事挺感興趣的,不過就算十年過去了這人的遲鈍程度估計還是一樣
暴風: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有問跟沒問都沒差(深感認同
黎:其實不用那東西也無所謂啊,這裡不就有個現成知道我們未來的(看向本體
眾人:對欸!!!
本體:(被盯的冷汗直流)我、我們下一題!
23.會有第二季嗎?
本體:我沒有在分季的呢,正文完結就是完結了,不過沒意外的話應該會有番外之類的,敬啟期待吧
24.這本完結了會再開新文嗎?
本體:嘛,看情況吧
黎:你還要禍害別人啊
本體:不然你想要我繼續禍害你們嗎(笑
黎:你去禍害別人吧(一秒
本體:我想也是。總之就是再看看,先讓我把這本完結吧
25.有沒有cp這種東西呢?(?
本體:你們覺得呢(看向眾人
沙利葉:有跟沒有差不多,反正某人也看不出來
黎:我不曉得為什麼這麼多人想看我跟某個人在一起,這是很值得關注的事嗎?
本體:因為他們想知道到底有沒有人可以收服你這個禍害
黎:喔,那估計是沒有了(聳肩
本體: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總之這題大家自己心裡有個數啊,我們下一題
26.文筆是怎麼練到這麼好的呢?很想寫小說但還是不敢動筆
本體:就是寫、一直寫、不斷寫,寫久了就有自己的想法了。就是常說的話啦,不要怕寫不好就不寫,你不寫怎麼知道你可以做到什麼程度。最一開始我也只是單純想把這個故事寫出來而已,現在回頭再看也會想說我高中時期寫的到底是什麼鬼,但這樣想的同時不正也代表我比當初還要進步了。改變是緩慢的,但日積月累下來收穫也是可觀的,所以你就勇敢的寫吧,只有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到,所有的事才會變成可能
27.好想認識大大嗚嗚嗚(希望不會嫌棄QAQ)
本體:想認識的話歡迎到粉專私訊我,我本人就在這裡不會跑掉的,雖然認識我後你對我的印象可能就會幻滅(?)不過還是很歡迎你來搭訕啦!
黎:我就想問搭訕妳的人中有人沒幻想破滅嗎?
本體:這我可以很自豪的說,沒有(挺胸
黎:怎麼說,我完全不意外
本體:我也不意外呢(點頭認同
大地:這裡不是該承認的地方吧喂
本體:欸嘿?
黎:所以說搭訕這人前要先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帶著任何濾鏡看她,會失望的,真的
本體:你真的是夠失禮的
黎:彼此彼此
本體:好的今年的茶會就此結束啦,大家還有沒有什麼問題想問的?
扇:(舉手)我有問題!
本體:(無視)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那我們今天就這麼愉快的結束——
扇:不要無視我啊喂!(跳腳
本體:好吧您有什麼問題要問的
扇:(指黎鳶)所以這傢伙到底嫁不嫁的出去?
黎:我嫁不嫁的出去關妳什麼事?
扇:我幫大家問的嘛。所以會嗎?
本體:妳倒不如先評估一下我什麼時候能把正文寫完(厭世
扇:所以正文結束這人就嫁的出去了?
眾人:!!!
本體:⋯⋯(緩緩勾起核善的笑)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這樣好了,我給你們兩個選擇
眾人:?
本體:要答案、還是要命?
眾人:!???
本體:我不介意來個轟轟烈烈的結局(不懷好意
眾人:不用了謝謝我們等結局
本體:(一秒切換和善的笑)好的既然大家都沒問題了,那我們就結束這次的茶會吧!五週年感謝大家的陪伴,之後也請多多指教啦!然後粉專有大大幫我畫的賀圖喔!大家可以移駕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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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8
發表於 2022-1-24 15:27:53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2-2-7 08:37 編輯
第一百一十七章
「黎,你還好嗎?」站在黑館門口,冰炎看著慢慢走下樓梯的我,關心的問。
「還好。」掩嘴打了個呵欠,我揉了揉眼。
「你一定要去上課?」
「當然,我可是休學超過一年半,要是再不去就算可以拿到畢業證書我也覺得很心虛。」雖然我的學分數已經夠了,不過如果就這樣休學到畢業還能拿到畢業證書,先不提他人的感想,我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
「又沒有人敢不讓你畢業,你就再多休息吧。」冰炎看上去一臉恨不得把我打暈拖回房間關我禁閉。
「冰炎,我真的沒事,而且這是你們答應我的,只要在開學前我都安分修養你們就會讓我上學。」所以我剩下的暑假全睡過去了,直到今早、也就是開學日,才被他叫醒。
「嘖。」冰炎看上去十分後悔他們當時答應我的條件。
「好啦,沒事,我這不就好好的一個人走下來嗎?」踏下最後一階階梯,我對著他笑笑。「你看我沒有摔倒也不用別人扶呢。」
之所以會這麼說,那是因為那次談開後我準備離開太陽他們家時,我一站起來就失去平衡整個人往旁邊摔,要不是在場的人反應都夠快我大概真的會跌下去吧。
「那是因為你現在有睡飽。」毫不留情的說,在我走到他身邊時冰炎伸手替我推開了門,外頭的光就這樣直衝進我的眼裡,刺眼的讓我不禁瞇起了眼。「好亮。」
聽到我這麼說,冰炎關上門,走到我面前,替我擋住大部分的光。「這樣有好一點嗎?」
「好多了,感謝。」眨了眨眼,適應了明亮的陽光後我笑著對他道謝。
「不會。你要走過去還是我開移送陣一起過去?」
「嗯……走過去好了,反正現在時間還早,而且我真的很需要活動一下筋骨。」這次真的睡太久了,害我連活動四肢都有些不協調,這不復健都不行。
「好。不要逞強。」
「知道了。」反正就算我逞強他們也不敢對現在的我動手,就算要罵只要我說我累了他們也會立刻停下放我去睡覺,等我睡醒時他們多半也只會唸一、兩句就放過我了。
是不是吃定了他們對我好所以就開始任性妄為了?
「在想什麼?笑的這麼開心。」維持一步距離走在我旁邊的冰炎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還能回來上學真是太好了。」經過了那麼多事,還是覺得平淡無波的日常最好了。
「是啊。」高中時也休學了一年、大概相當能體會我感想的冰炎認同的附和著。
「忘了問,這段日子裡你們過得如何?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嗎?」
「有很多事,你專心走路我就說給你聽。」適時的拉了我一把避開想要偷襲我的植物順便彈指放了把火把它燒個精光,冰炎說道。
「我有專心走路啊,不然我現在可能已經跌倒了……好好我知道,你別這樣看我,我專心走路。」小小的抗議著,但在看到冰炎越來越想把我打昏的目光下我還是乖乖改口。
「希望你能做到。」收回視線,冰炎看向前方,開始敘述起我沒有參與到的時間他們所經歷過的事情。有笑有淚,但他們還是這麼走了過來,一如以往的,堅強的在世界上活著。
「我說,把克羅斯克蜘蛛扔給你們對付也太誇張了吧,還是在第一堂課。」聽到這段我忍不住說道,那種蜘蛛應付起來可不是普通的麻煩,就算能打贏不過我也不想沒事對上那種魔獸。
「但也讓我們學到不少。到了。」停下腳步,冰炎伸手替我拉開了門。
「震撼教育也不是這麼用的啊……夏碎,早安。」一眼就看到坐在位置上看書的夏碎,我開口向他打了聲招呼。
抬起頭,夏碎對我們笑笑。「早安。冰炎,我以為你和黎會很早就會到了呢。」
「他堅持用走的。」冰炎淡淡的說,省略了他一路上出手幹掉不少想偷襲我的生物或非生物的過程。
那些生物中還包含了不少人,男的女的都有,開學第一天就大開殺戒真的沒問題嗎?
「沒辦法,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想你們應該也不希望我擺出一副肅殺的型態吧。」聽出他省略的話,我討好的對他笑笑。沒辦法,我現在沒那個心力去控制我的本質,吸引到一堆有的沒的也不是我願意的。
「那倒是不用了。」
「所以接下來還是得麻煩你們啦。」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冰炎也跟著落坐在在我旁邊。
「你養好身體我們就不麻煩了。」冰炎說道。
「這麼說好像也是,那麼我會努力康復、不給你們添麻煩的。」對著他們笑笑。為了不過著隨時被跟前顧後的生活,看來這學期的課不能修太多了呢。
「那就好。」這麼說著,夏碎傾身過來摸摸我的頭,臉上的表情大概是欣慰吧。
「……夏碎,你是把我當成小孩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怎麼覺得這好像是父母親聽到小孩說要快快長大、將來換我照顧你這種話時會露出的表情啊?
「沒有呢。」他矢口否認。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是這麼認為的。還有,把你的手移開,我的頭只給加百列摸。」比我大的人摸我頭就算了,我不接受給小孩子摸頭!
「好吧。」他像是感到有些可惜的收回手。
……我以後絕對要矯正別人把我當成小孩的想法。
我的年紀都不知道是他們的幾萬倍了為什麼還會被摸頭!
「因為你現在看起來像高中生。」旁邊的冰炎補了一句不知道是解釋還是打擊我的說詞。
「這又不是我願意的,我正常時看起來也有二十幾歲啊!」
「但你現在看起來不像。」
「你一定要這麼打擊我不可嗎?」
笑笑的聽著我們的對話,夏碎像是想到什麼突然頓了下,露出有些古怪的神情。「冰炎,你看得清楚黎現在的樣子?」
「「欸?」」愣了下,我們對看一眼。
「冰炎,我的頭髮和眼睛是什麼顏色的?」我率先發話。
「髮色是金中帶銀,瞳色是藍紫色。」冰炎瞇起眼,很認真的看著我,頓了幾秒後說出了正確答案。
「還真的……」
「但五官還是很模糊。」
「所以為什麼他突然看得見了?」夏碎不解的追問。
「我有兩種推測,可是我也不知道主因是哪一個。」手指捲著落在手邊的髮絲,我猜測的說道。「第一、復活你們的是創造我的神,可能把一些能量給渡進你們體內了。第二、可能是我們靈魂同步太久,但之前我都是用幻術掩蓋所以才沒有發覺。」
「前者會有什麼影響嗎?」
「影響是不至於啦,神出手怎麼可能會有後遺症。你也沒感覺到身體有異常吧?」
「是沒有。」
「所以說就沒事啦。」
「早安。」教室門再度被拉開,太陽他們一群人陸陸續續的走進來。
「各位早。」
「你現在精神如何?」在我們附近找位置坐,太陽問道。
「還好。應該可以撐到中午吧,如果保持節能模式的話。」聳聳肩,我說道。
「節能模式?」
「非熟人誤搭訕、閒人不要找麻煩、不要有任何像是教室互毆的意外狀況發生,我就可以撐到中午。」
「我覺得以上三種情況只要你待在學院裡就不可能不發生。」大地非常現實的說道。
「所以等下下課可能要麻煩你們抬我回去啦。附帶一提,我拒絕公主抱,我的背會痛死。」而且公主抱很丟臉!以前外表是女性我就默默的忍了,在恢復原形的狀態下我說什麼都不接受這麼丟臉的抱法!
「……我接下來有任務,夏碎也是。」冰炎嘖了聲,像是感到可惜。
可惜什麼?少了一個負擔不是很好嗎?
「我們等會全部都要去社團露面。」太陽他們對看一眼,說道。
「所以沒人有空可以帶我回去?」也未免太不湊巧。「算了,沒關係,我叫淵帶我回去好了。」
「還是你要跟我們去社團?」太陽想了想,給出一個有些奇特的建議。
「欸?可是你們今天不是很忙嗎?」往年他們這種時候都在四處找他們前世的同伴啊?
「交代給其他人就好。如果你待在那邊覺得無聊的話也可以幫忙指導一下武術或術法之類的,因為我們今天大概會在那裡待上一陣子。」
「我怎麼覺得後面那個才是主因……先說武術我頂多只能從旁指導,現在拿出武器我會被加百列他們抓包的,如果那樣的話你們大概要到畢業那天才能再看見我了。」
除了說服冰炎他們外,我也花了不少力氣去說服加百列他們,結果代價就是簽了一堆簡直是不平等的條約,像是什麼非必要武器術法不能用、課表要給他們知道方便他們來找我、去哪裡都要有人陪如果被發現我私自行動以後就換他們親自監視等等諸如此類。我明明只是想好好上個學為什麼這麼艱難啊?
「我知道了。」
「那放學後就麻煩你們啦。」
「不會。」
隨意的聊著,時間也過得很快,陸陸續續有人到達教室,看到我時都是直接愣住,然後就站在門口不動了。直到在冰炎他們的瞪視下才回神,慌忙找位置坐下。
「這副外表就這麼引人注目嗎?」摸了摸臉,我不解的問。
「如果你這模樣不引人注目的話那世界上就沒有好看的人了。」刃金沒好氣的對我翻白眼。
「我是該哀嘆還是該說謝謝誇獎。」
「這種時候別回答最好吧!」
「隨便啦。反正等我可以用術法時我一定要換個樣子,你們覺得之前那樣好還是換別的型態好?」這次換個路人甲的臉好了,還是乾脆連性別一起換?
「之前那樣就夠了,不用再換了。」大地一口否定我的想法。
「我以為你們會想看我其他的樣貌?例如精靈或妖精之類的。」
「免了,你現在這樣就夠亮了,我之後不想再看見亮度翻倍的人形發光體。」他搧搧手,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冰炎和太陽也會發光啊,你怎麼就不說說他們。」
「他們會收斂但你不會啊。」
「我已經很努力收斂了不能再苛求我。」我理直氣壯的說,「我現在的亮度連我全盛時期的一半都不到。」
「你已經亮到連在太陽底下都能看到你在發光好嗎!」
「我現在就只能控制到這種程度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好啦好啦,別吵了。黎,你還要節省體力不是嗎?」在大地準備要回嗆時綠葉瞬間摀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話,然後笑笑的看著我。
不知為何,看著那笑容,我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突然覺得,黎回來後變得好溫馴啊。」旁邊居然有人咬起耳朵來。
「就是,以前要是這樣我們早就被他抓去好好「交流」一番了。」竟然還有人附和。
「你們信不信就算我不動手我也可以痛扁你們一頓?」笑笑的看了過去,瞬間就沒聲音了。
「唰拉」前門再度被打開,班導走了進來,看到我時頓了一下,「黎鳶,是吧?」
「是。」
「歡迎回來上學,雖然你中間休學了那麼長的時間,不過既然你的學分數有到,該給的畢業證書我還是會給,你不用擔心。」班導友善的對我笑笑。
想當年,大一剛入學時,我們班導是各科老師裡少數就算看到我的原形還能用平常心看待我的人,所以我一直對她很有好感。
「好的,謝謝老師。」鬆了一口氣。雖然學分數有達標,不過我的出席率自從大一時就一直維持在最低標準,然後中途休學這個出席率根本等於零,這樣看下來我沒延畢真的是奇蹟。
「那麼,既然沒事了,現在把選課單和申請住宿單發下去,照往例填完就可以走了。」發下一疊資料,班導說道。
「不曉得這學期有什麼課。」翻閱起發下來的選課單,這學期只能找輕鬆的課來上了。
「你武術和術法的課程都不打算選了吧。」夏碎問道。
「想選歸想選,不過我這個狀況還是別選為妙。」填了幾門靜態的課程上去,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你們要看著我,我是不是得跟每堂都得跟你們其中一人一起上課啊?」
聽到我這麼說,他們紛紛看了過來。
「這麼說起來,的確應該如此。」太陽說道。
「所以我現在……?」要繼續填?還是跟他們討論過再填?
「你先填完,我們看著辦。」冰炎說道。
「喔好。」掃過選課單一遍,我放下筆,「我填完了。」
「這麼快?」他們訝異了。
「因為純理論的課實在不多,而且有些我之前就修過了,要選也沒多少可以選。」攤開手,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啊。
「你選幾門課?」冰炎問道。
「我看看……不多,七門。」算了算,我據實以告。
冰炎眉頭皺了起來。「選少一點。」
「已經很少了啊。這是我有史以來最空的一次選課單呢。」
「你的身體不能這樣搞,至少退掉兩門。」他強硬的說著。
「冰炎,我只是身體狀況差了點,沒必要這麼限制我的行動吧。」不滿的看著他。這傢伙怎麼越來越像保姆了?
「我們也覺得有必要限制你的行動。」一旁的太陽加入了話題。「黎,退掉兩門課吧,這樣對你比較好。」
「我說過,我沒那麼脆弱的。」嘆了口氣,拗不過眾人的眼神我還是乖乖把兩門比較沒那麼感興趣的課從選課單上擦去。「行了吧?」
沒有回話,冰炎直接站起來走到我旁邊,低頭看著我的選課單,然後指著其中一門長達三小時的課。「這門我跟你一起上。」
「那麼,我就這兩門吧。」夏碎也湊了過來,認領走兩門各兩小時的課。
「我就這門吧。」太陽晃了過來,也排定了一堂同樣長達三小時的課。
「還有一門星期五早上的課,你們誰有空?」
他們對看一眼。「……我沒空。」冰炎率先說道,語氣有些扼腕。
「我也是。」太陽如此說道,同樣也帶有一絲遺憾的感覺。
「有想選的術法課程……」「那個老師很難得會開課……」「我想加強體術方面的技巧……」
「所以沒人可以陪我嗎?」聽了一輪下來,難不成我這連堂課也不能選了嗎?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一旁沒有說話的夏碎笑笑的開口。「我那段時間剛好沒有想選的課。」
「是不會介意啦,只要有人能陪我上課就好。」頓了下,「對了,可能還要麻煩你們一件事。」
「什麼事?」
「上課前記得一定要把我叫醒,我怕淵會因為擔心我的身體而放我睡過頭。」很認真的看著他們,我說道。
這不是我多慮,而是真的有前科。大一時我遲到或翹課有一半以上的原因是淵沒有把我叫醒,問他為什麼他就一臉無辜地看著我說其他人說要讓主人好好休息、他覺得我看起來睡得很好所以不忍心叫醒我。
說真的,看到那張無辜的小臉,我要說教也說不出口,只能嘆口氣,認命想辦法自己爬起來,雖然成效依舊不怎麼值得誇耀。
「嗯……我想,我會視情況決定是否把你叫醒。」夏碎想了想,對我露出溫和的笑容,但笑容背後的意思大概是「如果你不好好修養你就別想上到課了。」
「我與夏碎相同。」冰炎也跟著說道。
「一樣。如果你不好好休息的話,我可能無法實現你的請求。」太陽笑瞇瞇的說道。
「……你們這群人,是存心不讓我上學的吧。」眼神死的看著他們。再說一次,為什麼我要上個學會這麼難啊!
「怎麼這麼說呢,這是為了你、也為了我們好。」太陽擺出讓人無法招架的笑容,「你也不希望「那幾位」親自來監管你的作息吧?」
「……是不想。」如果跟冰炎他們,我搞不好還可以偶爾拗他們帶我出去走走,要是加百列他們來的話我就真的沒有自由可言了。
「所以說,就麻煩你安分點吧。」
「……我明明是大天使,為什麼我會被你們這群小孩子管的死死的?」不行,我越想越不甘心。
「得了吧,先不說你是大天使,你這黑袍還不是被我們這群比你資淺的袍級管。」大地毫不留情的損我。
「……討厭你們喔。」這群人為什麼一定要戳我的痛處呢?
「我想你不會的。畢竟你都回來了,不是嗎?」夏碎說道。
「……是啦。」既然回來了,我近期內也不打算再離開了。
難以斬斷的羈絆就讓它延續下去吧,直至真的緣盡的那天。
「既然沒問題了,我們就先填資料了。」
「嗯。」
看著他們認真填寫表單的側臉,我不禁微笑了。
幸好,我還能在這裡。
0208
發表於 2022-2-7 08:36:21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們填資料的速度也很快,沒過多久他們就填完單子,於是我們一群人站起,走到講台前紛紛交出單子,準備離開班上。
「你們兩個任務小心啊。」站在走廊上,看著冰炎和夏碎,我說道。
「我們會的。」他們說完,腳下移送陣一開就不見人影。
「那麼,你們要陪我走過去還是你們開移送陣載我一程?先說陪我走路的話可能要幫我處理一些「麻煩」。」看到已經有人的目光被吸引過來,我立刻用審判高大的身形將我擋住。
我無比慶幸我目前很小隻,不然還真不能這樣躲。
「你如果撐的住的話,就用走的。」面不改色擋下那些視線,審判說道。
「到時候就不要走到一半要我們背。」大地還是依舊不改嗆我的習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麼覺得這個人嗆我越來越起勁了?
「放心就算我走不動我也不會給你背的。」白了他一眼,有更好的選擇我幹嘛要你。
「好了別吵了,我們走吧,再不走社課會遲到的。」站在我後面的綠葉伸手,在我驚覺不妙的瞬間手碰上了我的背。
其實並不是很大力,充其量只是稍微碰觸到而已,而且還只碰到傷口旁邊沒有受傷的部分,但我整個人彈了起來,然後倏地蹲下緊緊把自己縮成一團,牙關緊閉,身體不住的顫抖。
「「黎!」」
「沒、沒事……」硬是從牙縫中擠出字句,我整個人痛到站不起來。
「黎,聽得到我說的話嗎?」太陽的聲音突然離我很近,大概是他蹲下來了吧。
「可以……我沒那麼脆弱……」咬住了唇,在劇痛稍微舒緩後我胡亂抓住他的手臂,靠著他的輔助緩緩站起來。
「真的還好嗎?」太陽憂心的看著我。
「嗯。只是剛剛沒有預期心理,所以才沒忍住。」放開好像已經咬出血的嘴唇,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然後看到了他被我抓的有些泛紅的手臂。「抱歉,我有沒有弄痛你?」
「沒有。你真的沒事吧?你的臉色很難看。」
「不,沒事。其實也沒那麼痛,稍微習慣了就好。」真糟糕,原本是不想讓他們知道的,這下鐵定會被盯的更緊了。
「黎,抱歉。」綠葉湊了過來,看上去好像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沒事,真的。然後拜託你別哭,不然我也會想哭的。」拍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剛剛一瞬間我真的痛到差點飆出眼淚,幸好還有硬壓回去,不然這下又要浪費多餘的能量了。
「嗯。」
「好了好了,沒事,不是擔心會遲到嗎?我們趕快走吧。」
「黎你真的……」「沒事沒事,剛剛沒碰到傷口,傷口沒裂就沒事啦。」
一旁的太陽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很認真的看著我。「黎,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實際跟我們說一下你現在的狀況到底有多糟。」
「只是沒那麼好而已,沒到糟糕的程度啦。」我打哈哈的想矇混過去。
「黎,不要逼我動用契約讓你說。」太陽臉上的笑容變得濃烈,而這通常在他想威脅人時才會出現的。
「……很糟、非常糟糕、前所未有的糟糕,如果你是希望我親口承認這個答案的話。」定定地看著他幾秒,我嘆了口氣,只能承認。「現在的我,除了維持靈體不要消散外幾乎什麼都做不到。」
「我的翅膀佔了我靈魂核心很大一部分,而我天生靈魂又不完全,以往可以用能量補足,但現在不只是靈魂上的損傷,我連能量都缺乏了。也就是說,即使我現在正清醒著跟你們談話,下一秒我還是有可能會消散。」
「聽到這種回答,你們會因為我說實話而覺得高興嗎?」有些事不是故意隱瞞,而是說出來會造成反效果,而他們現在的沉默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反應。
「算了你們不用回答我也沒關係,只是既然知道了我的狀況,不覺得讓我繼續站下去很不妙嗎?」輕輕的掙脫太陽抓著我的手,我拍拍審判的手臂,在他疑惑的看過來時示意他蹲下來一點,他會意,轉過身在我面前蹲了下來,我毫不客氣的趴在他的背上讓他把我背起來。「建議你們用移送陣,你們真的要遲到了。」
「還不都是你的問題……」大地抱怨了一句。
「親愛的大地,你信不信就算我現在弱的要死我還是能不動一根手指就把你打趴在地?」瞥了他一眼,「別小看活了上億年的靈體啊。」
「你只有這種時候才會承認你的年紀。」大地說道。太陽展開移送陣,光芒包覆住所有人,轉瞬間我們已經抵達社辦門口。
「說這什麼話,我是從來沒有隱瞞我的歲數好嗎。」我連我幾歲都不曉得,而且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瞞的。
「國中的時候我們認為你加上前世頂多只有幾十歲,大戰前我們認為你至少幾千歲,但最後才發現原來單位是億起跳的,你說這叫沒有隱瞞?」
「用什麼外表就要用什麼心態,不然你是很希望我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嗎。」這樣我還上什麼學啊?直接當教師算了。
「不用了,你不要嚇死人就不錯了。」
「會被嚇死就是心理素質不夠。」
「黎、大地。」審判淡淡的嗓音傳來,我們瞬間噤聲。
開玩笑,我才不想被訓話。
「進去吧,不曉得今年還會有誰來。」太陽說道,率先推開門走了進去。
「希望是我家的隊員……」「我家的也是……」「我的小隊人數是所有人裡面最少的,今年拜託多找回來幾個吧……」
「會全部找到的,一定」看著他們,我輕輕的動用言靈,離我最近的審判看了我一眼,又把頭轉了回去。
「隊長,您們來了……請問那位是……?」亞戴爾走了過來,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他是黎鳶。」太陽一說完,原本裡面各自聊著天的眾人瞬間轉過頭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我看。
「恕我冒昧,請問您是那位號稱「史上最年輕的黑袍」的黎鳶殿下嗎?」一個沒看過人鼓起勇氣發問,估計是我不在的這兩年進來的吧。
「……這個稱號真該讓給別人了。」趴在審判肩上,我喃喃說道。跟一群小輩搶這個稱呼怎麼想都過意不去啊。
聽到我間接承認,他們瞬間驚呼了。「天啊是黎鳶殿下!」「他是大天使米迦勒欸!」「如果去跟他要簽名他會不會答應啊?」「怎麼可能,你想想隊長有可能讓你做出這種事嗎?」
上面驚呼的絕對是沒看過我的人,旁邊那一群在聽到我承認身分時有些訝異,之後就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鐵定是待了三年以上的舊生。對他們而言我的到來大概就是為了打擊他們吧,被暴力輾壓的感覺鐵定不太好。
「……太陽,他們的靈魂歲數真的加起來有超過五十嗎?」默默的看向太陽。雖然那些人是沒看過我沒錯,不過這種反應怎麼看都該是大學生以下才有的吧?一群已經活了兩輩子的人還是這種大驚小怪的反應真的可以嗎?
雖然有部分的原因還是這個身份太驚人了吧。
「咳。」對此太陽輕咳了聲,把眾人的視線都聚集過來後露出了燦爛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容,瞬間整個場地就鴉雀無聲。
「所以隊長,黎鳶殿下為什麼會來這裡?」維持著波瀾不驚的表面,亞戴爾問道。
「因為要顧好他免得他亂跑,而來他也可以順便指導我們一些東西。」
「……太陽,我衷心覺得,你帶我來的目的其實是後面那個吧。」怎麼好像有種是來賣藝還債的感覺?
「怎麼這麼說呢。」燦爛的笑容面向了我。
「……算了你高興就好。」就當是欠他來還債的吧。
「我明白了。那麼黎鳶殿下,請坐吧。」亞戴爾不知道從哪裡拉來了一把椅子,審判則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
「謝謝你。」我很自然地朝他一笑。
「……不會的。」他頓了下才回話。
「少主哥哥!我們來了!」一道女聲插了進來,在戰靈天使族時挑戰過我的少女撲進了太陽的懷裡。
「露狄亞,妳也長大了,就別再撲進我的懷裡吧。」太陽無奈地摸摸她的頭。
「嘿嘿。」露狄亞對他露出笑容,看起來完全沒打算把太陽的話聽進去。
「老師。」隨後走過來的是艾洛,樣子看起去比我當時見到他時還要沉穩許多。
「其他人呢?」
「他們晚點過來。」
「少主哥哥,那個人是誰啊?」看到了我,露狄亞問道。
「他是黎鳶,你們之前見過。」
太陽,個人覺得,在對方先前就對我有敵意的情況下,你還是別介紹我了吧。
「原來是黎鳶殿下啊,上次承蒙您的指導了。」她笑吟吟的說,但卻讓我只想皺眉。「不知今日是否能再向您討教一番?」
……這是在挑釁我嗎?見鬼了我到底什麼時候招惹到這小女孩了?
「露狄亞,他不行。」太陽斂起笑容,嚴肅的說道。
「咦?為什麼?」她狀似疑惑的問。
「你們實力差距太大,挑戰他沒有意義。」
……那你們為什麼在她這個年紀時一天到晚想挑戰我?
「可是本來就是要向比較強的討教嘛,不然怎麼知道自己的程度到哪裡?你們說,對不對?」她看向門口,一群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年紀的人走了進來。
沒記錯的話,他們好像都是戰靈天使的輔助種族。
「是沒錯。」藍髮的少年說道。
「修伊斯。」暴風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哥,你要不要陪我一起上場啊?」露狄亞一臉期待的看向艾洛,然後又看了那群人一眼,「你們要不要也一起上場?當作是訓練團隊合作?」
「我沒意見。」有著一頭黑髮的少年說道。
「珍萼。」審判的聲音低了八度。
「老師,我們不能試試看嗎?」一個男生一臉期待的看向了綠葉。
「凡里卡,不行。」綠葉溫和的拒絕了。
「為什麼老師你們要阻止我們,是不相信我們的實力嗎?」
不是不相信你們的實力,是不相信我現在的體力……
「總之,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太陽毫無商量餘地的說道。
「「啊———」」他們一致發出了可惜的哀嘆聲。
「太陽。」偏著頭,我輕輕的喚了聲。
「怎麼了?」他看了過來。
「我可以陪他們打。」
「黎,不行。」太陽立刻拒絕我的提議。
「可以,如果他們只是想試試看的話。」
「他們會親自過來喔。」
「我不用武器也不用術法,這樣他們就不會知道了啊。」
「萬一你受傷了怎麼辦?」
「太陽,沒那麼嚴重的,只是場小比試而已。」如果這次不解決,之後他們還是會再來挑戰我的,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解決。
在心中把話傳遞給他,他複雜的看了我一眼。「你向我保證,你不會勉強自己。」
「可以,以我的真名保證,我不會勉強自己的。」充滿自信的對他笑笑。對付這些小傢伙即使是現在的我也綽綽有餘。
「既然黎都這麼說了,那好吧,你們去準備一下,等下去練習場打。」
聽到這個消息他們歡呼了聲,一群人成群往通往練習場的門走去。
「黎,抱歉,我們的學生比較有點……好戰。」綠葉有些愧疚的說道。
「沒關係啦,反正你們當年不也是這樣?」三頭兩天就跑來挑戰我,說他們不好戰那怎麼可能。
「但你現在的身體……」
「我沒說我要動手啊。」
「欸?」他們瞬間愣住。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我要動手。」慢條斯理的說。我只是答應了對戰,但我可沒說我要動手。
「那你要怎麼應付?」
「嘛,你們等下就知道了。」唇角勾了勾,我心情不錯的笑了。躺太久了,我都感到無聊了呢。
「我覺得他等下的招式一定很陰險。」
「我也這麼認為。」
「你們要上場一起體會我的陰險嗎?」笑笑的看向大地和刃金,我和藹可親的說。
「「不,不用了。」」他們有志一同的拒絕了。
「那我們也過去吧,太陽,拉我一把。」朝太陽伸出了手,我說道。
「連站都站不穩的還要接受挑戰,你啊……」太陽嘆了口氣,伸手把我拉起來,然後手挽過我的臂彎半扶著我走。
「我沒說要站著啊。」眨眨眼,我笑瞇瞇的說。
「「啊?」」
「大地,椅子帶著,等下幫我放在場中央。」氣定神閒的指揮著。能省力則省力。
「……你不要告訴我你是想坐著應戰。」大地邊碎碎唸邊認命搬起椅子。
「我是這麼想沒錯啊,不然我等下自己摔倒受傷了怎麼辦。」理所當然的說。而且那樣很丟臉。
「我的學生一定會炸毛……」
「不只是你家的,我都可以想像到我家那隻的表情了……」
「嘛,誰叫他們要跨級挑戰,給新生小輩見識見識什麼是差距也好。」省得他們之後還是不死心想要挑戰我,我可是會很麻煩的。
「原本剛剛我是想叫他們手下留情的,但我為什麼現在覺得應該是要叫黎收斂一點呢……」
「是我的錯覺還是黎真的越來越惡劣了……」
「走吧走吧。」無視那些低聲交談,我心情愉悅的說。現在心情好,我就寬宏大量的不跟你們計較了。
「老師,我們準備好了。」我們慢慢晃過去時,艾洛抬頭看到我們,如此說道,然後有些遲疑的看著我。「黎鳶殿下現在不舒服嗎?」
孩子,你不覺得一開始看到我坐在椅子上,還有你們老師奮力想阻止你們找打時就該問這句話了嗎?
「受了點傷罷了,不礙事。」衝著他笑笑,他瞬間臉紅了。
「老師,為什麼你要搬椅子到場地裡?」一個看起來十分忠厚的男生疑惑的看向大地。
「你們即將對上的傢伙叫我這麼做的。」放下了椅子,大地頭也不回地說。
「是在瞧不起我們嗎?」修伊斯的臉色沉了下來。
「等等會讓你知道我們是不容小覷的。」珍萼咬牙切齒的說。
「沒有小覷你們,只是我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我過度消耗。」面對不善的視線我一點動搖都沒有,手拉了下太陽示意他把我帶到椅子那邊。「嚴格說起來,我現在其實是不能上場的。」
「不過現在只是切磋而已,勉強還在我能做的許可範圍內。」慢步被扶到椅子旁,我坐了下來,悠悠哉哉的說道。太陽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才轉身走回場邊。
「那麼,請上前吧。」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能耐吧,可不要讓我失望了。
他們對看一眼,四散開來,對我形成一個包圍圈,然後紛紛抽出武器對準了我。
「準備好了就開始吧。」輕柔的笑著,我說道。很期待你們會有什麼反應呢。
他們又是互看一眼,艾洛一個點頭,他們瞬間同時行動,然後僵住。
「如果還想繼續的話,就請繼續吧。」看著他們脖子上出現的血痕,我笑的更加輕柔了。
「不是術法……是鬥氣。」場邊的審判沉吟一會,說出了正確答案。
「鬥氣可以這樣用?」
「沒人規定不行吧?」對他們笑笑,我把目光轉回到臉色難看的小傢伙們身上,「還想繼續嗎?你們已經死一次了呢。」
「能不用憑依就擬成形體……」
「這就是大天使嗎……」
「你們不退場的話,我就當作你們要繼續挑戰了。」等了半天他們還是沒有動作,我只好自己替他們做決定。「那麼,請注意了。」
「呃。」「「艾洛哥!」」鬥氣化成拳頭狠狠的朝艾洛的腹部砸去,顯然沒有做出任何防護艾洛就這麼直接飛出場,宣告出局。
「你這傢伙竟然打傷艾洛哥。」凡里卡搭起弓,上頭的箭枝毫不遲疑的對準我的頭,拉滿、射出。
我不閃不躲,就這麼看著箭急速逼近,然後在我額前幾公分的地方戛然停住、落地。
「敢對我腦門射箭的人可不多呢,勇氣可嘉。」氣流纏上了他拉弦的手,俐落的把他甩飛出界。
「速度不錯,不過偷襲也是沒有用的。」連動也沒動,一把匕首和腿鎧同時襲上我的腦側,但不意外的被擋下。
「接下來就你們吧。」話音落下,無形的氣場分別纏上他們的手腕和腳踝,不顧他們的掙扎毫不留情的把他們扔出場。
「你對上我,簡直是最差勁的選擇。」倏地釋放出神威,身為諸神末裔的少年瞬間暈死過去,被我順手扔出場。
「匿跡功力不錯,不過比起你的師長還差得遠了。」鬥氣扼住了剛剛隱身的少年的咽喉,硬是把他拖到場邊。
「還有妳,不能讓妳礙事呢。」氣流縛住了站在較遠處準備施術的少女的腰,同事摀住她的嘴不讓她吟誦咒語,乾淨俐落的把她送出局。
「還剩下一半的人呢。」才開局多久而已,居然就要結束了,有夠沒勁。
「可惡。」看著僅剩的同伴,珍萼咬牙,與他們交換一眼,再度朝我襲來。
「心浮氣躁,不是一個領導者該有的態度。」說完他的胸口迅速挨了我一擊,然後被抓著領子扔出去。
「剩下的要一個個對付太麻煩了,一次解決吧。」說完原本環繞在我身邊作為防護的鬥氣瞬間以刁鑽的角度往外掃去,他們只堅持不到一秒就全部被我掃出界。
看著場邊一群沒受什麼傷的人,我嘴角依舊掛著笑意,「如果我想殺你們,你們早就不知道死幾遍了呢。」
「不要跟我提說是因為我下手太快所以你們才沒機會動手,戰場上,誰管你怎麼樣,只要你比我弱,你就是死。」
「我說真的,你們這種程度比西亞他們當年差太多了,竟然連我在這種狀況都升不起認真出手的念頭,你們覺得,你們有什麼本錢來挑戰我。」
Aishil
發表於 2022-2-7 13:34:04
黎黎好霸氣啊XDDD
不愧是上億歲數,果然有霸氣的本錢(被打飛
耶~頭香~:lol
大大加油~腦袋和肝不要燒壞啦~
0208
發表於 2022-2-9 07:33:06
Aishil 發表於 2022-2-7 13:34
黎黎好霸氣啊XDDD
不愧是上億歲數,果然有霸氣的本錢(被打飛
耶~頭香~
如果沒有本錢怎麼能讓他這麼囂張呢www只是可憐那些被他當成沙包的人了,現在回歸後他可是徹底放飛自我了啊
我的頭香居然還有人要搶嗎,這也太令我感動了(拭淚)總之謝謝你願意來留言啦!
0208
發表於 2022-2-21 09:40:48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2-2-21 09:47 編輯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在場外一片靜默時,太陽朝我走了過來。「黎,可以了。」
「我可沒消耗過度呢。」斂起了有些迫人的氣勢,我笑笑的看著他。
「我知道。起的來嗎?」
「當然起不來,你乾脆就連人帶椅把我抬走吧。」
「明明身體不好,逞什麼強。抓穩。」提醒我抓穩椅子的扶手,太陽直接抬起椅子走回場邊。
「前面那句我承認,後面那句我原封不動的奉還給你。」說我逞強?他自己也半斤八兩吧,還好意思說我?
「但我現在身體比你好。」
「逞強這種事是沒有在講求身體好不好的。」
幾句話間我們已經回到場邊,剛剛被我撂倒的人圍了過來,在我面前形成一個半圓,然後齊齊低下頭。「「感謝您的指教。」」
「不用客氣。」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微微一揖,我說道。
「你們算幸運了,換作是我們絕對不是輕傷就可以解決的。」
「就是,跟他打都要做好重傷的心理準備。」
「其實最該做的是了解到就算被壓著打也不要意外的心理準備吧。」
「他真的手下留情很多了,想當年我們都是直接被踹去砸牆的,那時候我好像斷了兩根肋骨吧。」
「我有一次還差點腦震盪,那次我還以為我要被光明神寵召了。」
「喔?所以你們是對我很不滿囉?」露出堪比光害的燦爛笑容,他們立刻齊齊後退一大步。
「算了不鬧你們了。我想睡了,你們要走的時候看是要把我叫醒還是直接扛我回去。」收起讓人頭皮發麻的笑容,我掩嘴輕輕的打了個呵欠。就清醒時間來看今天的狀況還不錯。
「你打算坐著睡?」刃金問道。
「不然這邊是有床可以躺嗎?」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也是。」
「那麼,晚安……不對現在應該是午安,如果我叫不醒的話就請上課前再叫醒我吧。」
「好。」
得到回覆我手肘支著椅背,掌心撐著額頭閉上了眼。希望他們真的會記得把我叫醒。
「你們別挑戰他,他身體不好,要是現在暈了他可能會醒不過來。」看著很快就昏睡過去的人,調整了下姿勢好讓人靠在他身上睡得好些,太陽說道。
「我記得以往黎鳶殿下身子沒有如現在這般虛弱。」艾洛有些狐疑的問。
「那是以前,總之現在他狀況不好,你們少去找他。知道嗎?」雖然太陽還掛著笑容,不過語氣裡的強硬在場沒有任何人忽略。
「「知道。」」太陽騎士都是不可以惹的,特別是第38代的太陽騎士,因為縱使他表面上笑笑的說原諒你,但私底下會做出什麼事那可不在他們想探討的範圍。謹守著這個信條,39代全部乖乖應下來。
「很好。你們知道,黎剛才教了你們什麼嗎?」話題一轉,太陽直接驗收起剛剛的成果。
「不就是單方面被輾壓而已嗎……」斐喃喃唸著。
「他有點出我們當中一些人的缺點。」身為其中一個被提點的人,珍萼心不甘情不願的說。
「還有呢?」
39代的人面面相覷,湊在一塊嘀咕了半天也討論不出什麼結果。
「他不是已經親自告訴你們你們的弱點了嗎?」綠葉很好心的給了一個提示。
「親自告訴我們我們的弱點……?」
「想想你們是怎麼離場的?」審判也跟著提示了。
絞盡腦汁的想,最後還是艾洛不確定的開口。「黎鳶殿下是……朝著我們的弱點出手的……?」
「總算是想出來了。」太陽微微嘆了口氣,怎麼活了兩輩子思考還是這麼不靈活。「他朝你們的防禦最薄弱的地方攻擊,你們的弱點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想當初我們一開始也是這樣被刁過來的,那時候都自認自己守得很好,結果在他的眼裡我們根本是滿身破綻。」想起那段連反擊都沒辦法的時光,大地低啐了聲。
那時候他們也很受挫,但幸好他們都是那種不服輸的性格,才能一步步的從失敗中成長成現在這副模樣。
「那時候真的被打的很慘呢。」綠葉苦笑著。因為黎鳶說遠距離攻擊要應付太麻煩了,所以能先踢出去就踢出去,所以他和孤月常常是一上場沒多久就會被用各種方法踢出場,那簡直對他們的自信心造成嚴重打擊。
「所以,好好練習吧,要是有機會再和這傢伙打,你們會發現更多不足之處。」太陽做出了總結。
「「是。」」
結果因為某人的關係,太陽他今天自己也沒能好好練習,連術科教學也是交代給綠葉和審判。
誰叫他身上靠了一個睡得很死的人呢。
其他人一致表示你就讓黎鳶這麼靠著吧、要是他被吵醒了那會造成更多麻煩之類的,基於以上種種緣故,所以他現在正站在場邊看著場中大家的練習狀況。
估計剛剛被刁的憋了一肚子氣,39代今天練習的特別認真,招式也比以往更加靈活,該收的破綻也都有注意。
但還是不夠。
比起黎鳶,包括他們在內,他們遠遠還不夠強。
要是剛剛是他們上場,估計下場也差不了多少,被轟出場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說真的,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黎鳶還有這種戰鬥方式,難怪他很有自信的說他坐著就可以打了。
差很多,差太多太多了。
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稍微追上那個人的背影?
從國中,到高中,現在都大學了,他們還是沒有稍微拉近他們之間差距的感覺。每次他們覺得他們有進步了,黎鳶卻再再展現他們之間巨大的鴻溝。
雖然知道他們之間的年齡及經驗實在差太多了,輸給黎鳶根本是在意料之中,但他們還是不免感到些許焦躁。
也許是因為他們一同成長,所以他們下意識的把他當成同輩在競爭,就算他們已經知曉他的真實身分也是如此。
所以,還得更努力啊。
雖然黎鳶曾告訴他們所有人,要他們不要急、慢慢來,還有很多時間,但他們怎麼可能不著急。
他們有必須守護的事物、有必須強大的理由,這些重擔怎麼能讓他們有慢慢來的時間。
他們得成長、得茁壯、得肩負起更多責任。
他們沒有停下腳步的理由及藉口。
因此,他們要讓自己變得更強,成為能守護一切的臂膀。
如果他們變得跟沉睡中的那人一樣強,這麼一來,就不會像上輩子一樣,讓那麼多人傷心了吧?
「這傢伙還真的完全叫不醒欸。」放棄了把人叫起床的舉動,大地說道。
他們一群人已經輪番上陣,結果睡死的人還是繼續睡死。
「冰炎早上到底是怎麼把這人叫醒的。」
「誰知道。總之我們現在應該要把他抬回去吧?」
「淵在房間嗎?」
「……好問題,不知道。」如果不在的話他們根本沒辦法從門口進到黎鳶的房間啊。
「難不成要爬窗?反正黎的窗戶是沒在鎖的。」有時候他們也會貪圖方便走窗戶,這樣比叫人下來開門還快嘛。
「那麼太陽,就交給你了。」而且順便製造機會,雖然另一方不知道就是了。
「好。」
把人背了起來,幾乎沒有一點重量的軀體讓太陽些微皺起眉。太輕,真的太輕了。
之前抱他去休息時,他有這麼輕嗎?
現在的他,真的虛弱到幾乎隨時會消散的程度嗎?
「太陽,先把他送回去吧。」不愧於蛔蟲的稱號,審判淡淡的打斷了太陽的思緒。
「好。那我先走一步了。」
「晚點見。」
在腳下展開移送陣,轉眼間來到黑館,意外的看到一個非黑袍的黑館住民從裡面推門而出。「褚學弟?」
「欸?太陽學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褚冥漾一愣,然後看到太陽背上的人瞬間露出了然的表情。「太陽學長是送黎學姐回來的嗎?」
「是啊。」誰叫這人睡太死了叫不起來呢。
「那學長你要不要從大門進去,剛剛我在走廊上有遇到淵,他現在應該在學姐的房間裡。」將門整個拉開,褚冥漾說道。
「好。謝謝。」揚著優雅的笑容,太陽走進門。太好了,這樣就不用做爬窗這種有損他形象的舉動了。
「不會。我跟喵喵他們有約,先走一步了,太陽學長再見。」
「再見。」
目送了成長很多的小學弟,太陽關上大門,緩步上樓。
慢點吧,腳步再緩點吧,讓這慢下來的時間只有他們兩個人獨處。
雖然他確認自己的心意是在這人身上,不過直至今日他尚還有一絲猶疑不決。
夏洛特、夏西亞,兩個曾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在自己死後,雖然艾洛曾私下跟他說他們有好好照顧她們兩個,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對她們感到愧疚。
好不容易卸下擔子、好不容易就快要回歸平凡人的生活了,怎麼自己就這麼死了。
在任的時候他就沒辦法一直陪著她們,結果連最後的時光他也無法給予嗎?
上輩子實在讓太多人傷心了啊。
「……太陽,雖然不想打斷你的思緒,不過你知道我現在能感覺到你的情緒嗎?」
背上的那人突然傳來聲音,太陽有些嚇到的停下腳步。「你醒著?」
「剛醒。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的情緒波動太明顯了。」透過長時間的同步,雖然他從不特意去窺探他們內心的想法,不過情緒的話這不管怎麼隔絕都還是會有漏網之魚。
以往還沒有感覺這麼鮮明,但在他們靠得這麼近的加上他現在精神力不怎麼夠的情況下,這情緒的波動他可就無力阻隔了。
「是嗎。」暗自鬆了口氣。幸好,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太陽,有時候別想那麼多,你們還年輕,不必這麼急著長大。」輕輕的說著。他們不是他,他們沒必要在還年少時就將全部的重擔扛在自己肩上,這樣會沉重到壓垮他們的。
「但我們不得不長大。」
「我是你們的目標,但我不是你們近期的目標。」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他的實力是由時間及經驗一點一點的累積起來,這不是他們幾百年間就能追上的成果。他們要有耐心、要有毅力,而不能憑藉著衝勁想著追上他,那麼只會再再的嚐到失落感。
「我明白的。」
「但你表現出的舉動可不像是明白啊。」摟緊了太陽的脖子,黎鳶的語氣恍若嘆息。「太陽、我的主人,你太急了,這樣下去會像過去的我一樣崩潰的。」
「我希望,在你還能依靠別人時就依靠別人吧,不要凡事都往自己身上攏。你想強大的理由是為了守護,但在撐起那片防護前,你是否已經做好準備?這世界並不友善,甚至遠比你想像的污濁。你能保證,在還沒有準備完全的情況下面對這些事時,你能維持著堅韌的意志嗎?」
「我……」
「強者在一開始也不過是平凡人罷了,他們也一樣需要歷練、需要不斷地開拓自己的眼界,而這一切都建立在時間上。太陽,我一直試著告訴你們要慢一點,你們真的太急、太急了。」
溫言說著。即使是生來就肩負著使命的他也是經歷過許多事才成為現在的模樣,實力上的強大可以透過持之以恆的鍛鍊而來,但心靈上的強大並非如此簡單就能一蹴可及。擁有堅強的心靈才能面對一切,這是過往不懂情感的他直至現在才悟出的道理。
「嗯……」
「調整一下步伐吧,有些事錯過了就沒有機會重來了。」輕輕碰觸著太陽的手臂,黎鳶說完就安靜了下來,不再開口。
「黎?」疑惑的喚了聲,背上那人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估計是昏睡過去了吧。
「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太陽把人背到黎鳶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讓淵幫忙把人門打開後進入房間。
「主人這次也會一直睡一直睡嗎?」乖巧的把臥房的門打開,淵眨著大眼問道。
「不會,他明天還要上課,我們會來叫醒他的。」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牽扯到背部時昏睡中的人眉頭微微蹙起,一聲低低的呻吟溢出唇邊。
對此太陽的動作更加輕柔小心,把人調整為側睡的姿勢,再拉過棉被輕輕的蓋在他身上,確認人睡得安穩了才跟淵道別,靜悄悄的離開房間。
好好休息吧,晚安。
……現在他遇到了近期內最大的麻煩。
「黎,起床了。」太陽嘗試著晃了晃抱著棉被縮成一團的人,進行他第十次的叫喚。
「唔……」對此棉被中的那人只是蠕動一下,然後抱著棉被縮的更小團了。
「……」無言的看著睡得香甜的人。這樣下去先不說能不能把他叫起床,他自己就會先遲到了,天曉得他已經提早一個小時來叫了!
他突然懷念起以前沒睡飽時會有點小賴床但還是很快就清醒的黎鳶。
雖然他下意識的舉動很可愛不過他們真的快要遲到了啊!那個教授聽說很討厭有人遲到啊!
想了想,太陽決定使出最後手段。「黎,你再不起來我就自己去上課,順便跟教授說你要退掉他的課。」
「……我起床了。」聽到這句話黎鳶終於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撐著床鋪坐起身,迷濛的眼神在眨了幾下後恢復清明。「早安。」
「早安。我們快遲到了。」看了眼牆上的鐘。很好,剩十分鐘就要上課了呢。
「啊。」看到了時間黎鳶輕輕驚呼了聲,動作俐落的下床往浴室走去。「我去盥洗了。」
「快去吧。」
相當快速的梳洗完畢,黎鳶拉開衣櫃的門隨便拉了一套衣服,然後相當自然的開始解開睡袍上的鈕扣。
「等等你就這樣換衣服嗎!?」太陽整個人驚恐了。雖然黎鳶是無性別不過直接在他面前更衣沒問題嗎!
「不然呢?」說這話時黎鳶已經俐落的解完上半身的扣子,衣料滑下來落到手肘處,露出底下一層層的繃帶,然後他伸手,打算要拉開腰間的綁帶。
「等等等我先出去!」看到他的舉動太陽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難得沒有一絲優雅的打開房門衝出去再用力把房門甩上,留下疑惑的黎鳶一個人在房間。
黎是不是還沒睡醒啊!此為太陽內心的哀嚎。
沒讓他糾結太久,黎鳶很快的從房裡出來,全身上下已經穿戴整齊。「抱歉,久等了。」
「不、不會。我們走吧。」有些狼狽的說著,太陽在腳下張開移送陣,轉眼間兩人就抵達了教室,在他們身後教室門被打開,白髮蒼蒼的教授踏了進來,下一秒鐘聲剛好響起,宣告上課時間的開始。
幸好沒遲到。比旁邊才剛睡醒的人還緊張的人終於鬆了口氣,跟教授點頭示意後太陽亦步亦趨的跟著走路還是有些不穩的人走到空位上坐好。
在他們坐定後教授已經走到台上,銳利的眼神掃過全班一眼。「在上課前我有些話要先說清楚,以下狀況我不會給各位任何寬容,只要犯就一律死當。第一、無正當理由遲到。第二、上課睡覺。第三、不交報告。以上,有問題的現在就可以退選了。」
果然如傳聞中的作風強硬呢,不曉得黎有沒有問題。
偷偷瞥了一眼過去,太陽驚恐的發現黎鳶的眼睛已經半閉,看上去快睡著了。
不是吧他不是才剛起床嗎!?才第一堂課就要被退選了嗎!?
「那邊那位同學。」不可能沒注意到黎鳶的狀況,教授直接開口點名,語氣不是很高興。「才第一堂課而已你就想被退選嗎?」
「教授,很抱歉,因為一些緣故所以我的狀況並不是很好。」被叫到的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個困擾但卻足以驚艷全場的笑容,班上瞬間傳來此起彼落的吸氣聲。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下黎鳶緩緩抬起手,纖纖皓腕上有著一個藍底白紋的手環。「這樣,可以稍微通融嗎?」
「醫療班需長期關注的患者所配戴的手環?行,這理由我接受。」看到那個手環教授的眼神不再帶著不悅。「你叫什麼名字?」
「黎鳶。」
對此教授的眼神閃了閃。「傳說中的米迦勒?」
「是的。但我還是比較喜歡黎鳶這個名字。」眨眨眼,黎鳶露出一個如夢似幻的美麗笑容。「所以還請教授用這個名字來稱呼我。」
「我知道了。那麼除了黎鳶之外,其他人通通不准違反規定,如果不滿現在就可以離開教室了。」收回目光,教授眼神銳利的掃了眾人一眼,剛剛還有些浮動的氣氛瞬間沉靜下來。「如果沒有問題,我們上課。」
確認危機解除,太陽看了眼淺笑盈盈的黎鳶一眼,發自內心的嘆了口氣。
跟黎上課,真的會減壽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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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3-7 20:05:40
第一百二十章
「你什麼時候去拿那個手環的?」下課後,站在桌子旁等著人收東西,太陽問道。
「這個?昨天請淵跟提爾拿的,因為這樣可以省下很多麻煩。」撥弄了下手環,黎鳶輕輕的笑了笑。「大一剛開學時我也戴過啊,不過那個是短期的。」
「這樣啊……」他的身體真的差到一時半刻沒辦法恢復正常嗎。
「太陽,我本來就不是以恢復力見長的,會復原的這麼慢本來就在我的預料之中。」察覺到太陽的心情,黎鳶柔柔的說。「反正最近沒什麼事,就把這個當作放長假的理由吧。」
「你不用處理那邊的事嗎?」疑惑的問。大一那年雖然黎鳶身體也不算好不過他們常常看到友人手上拿著一疊公文在批閱,那時候他們就相信眼前這人工作只多不少,現在他居然說要放長假?
「不用啊。「那件事」的後續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更何況加百列他們恨不得我直接睡到復原的那天,你覺得他們有可能讓我接手工作嗎?」他沒有被限制在床上就已經很不錯了,工作什麼的只怕他一提出來立刻就會被打昏強制睡眠吧。
「也是。對了,公會那邊你說了嗎?」
「說了,總之就是黑袍的身份依舊,只是暫時不用履行黑袍的義務。」聳聳肩,「其實我原本想說就直接退掉黑袍的,只是公會那邊說什麼都不讓我退,所以只好這樣了。」
「你為什麼要退?小心。」扶著人站起來,太陽問道,一邊在腳下展開移送陣。
「因為我懶得替他們解決一些在我看來實在沒什麼意義的任務了。」閉上眼,再睜開時他們已經回到房間了。「我討厭處理因為各種原因而引發的爭執,討厭必須去揭露人性的黑暗面,更討厭永無止境的算計,在我看來這些簡直乏味的驚人。」
「沒辦法,這就是生命。」為了要生存下去,生命總得自私一點。吞噬別人而延續自己的性命,這就是世界上大部分生物的生存方式。
「是這麼說沒錯。」微偏著頭,黎鳶認同道。「雖然以前就知道這件事,只是之前的我難以去想像。畢竟在墜落前,我所有的行為都只是為了神。」沒有情緒、沒有欲求,這就是過往的他。
「不過我現在大概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了。」不是說他會為了利益而去和別人發生衝突,只是他多了讓他重視的人。為了他們,他可以不惜一切。
如果學會這些情感能讓他守護重要的人,那麼他會逼自己去學的。
「不說了。對了,你可以幫我一個小忙嗎?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的。」
「如果是我能幫上的。」
「很簡單的小事,幫我換藥吧。」黎鳶輕鬆的說著。
「欸?」
「換藥啊,就背的傷口。既然我醒了就可以開始用藥了,所以我打算趁現在精神還算好時去洗澡然後順便換藥。」對著他眨眨眼。「所以,可以嗎?」
「當然。」驚訝過後太陽一口氣應下來。沒道理這點小忙他幫不起吧。
「那真是太好了,那你坐一下,我很快就好。」說完黎鳶轉身往房間走,拿了衣物後就進了浴室。
沒讓他等太久,黎鳶披著一條浴巾,散著滴水長髮走出來。「好了。」
「你好了……呃!」坐在沙發上太陽轉過身,然後迅速把頭轉回去,臉上泛起蒸騰的熱意。「你的衣服……咳,還是穿好吧。」
「嗯?可是我沒綁繃帶,直接穿上衣服會痛的。」裸著大半白皙的上半身,黎鳶有些困擾的說。「而且太陽,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無性別?」他上半身就跟一般男性一樣啊。
那個不是問題所在啊!
就算他剛剛已經在做心理準備了不過現場看到還是很震撼啊!
「如果你很困擾的話那我等淵回來再幫我上藥好了。」感受到太陽內心的掙扎,黎鳶善解人意的說。
「不了,我來就好。你先把頭髮弄乾吧。」強作鎮定,太陽站起身說道。
「好……呃。」
「怎麼了?」
「因為不能用術法所以最近是淵幫我弄乾的,現在他不在我只能用吹風機吹乾了。」哀嘆了聲,黎鳶認命要去拿吹風機。這要吹很久才會乾啊。
「我來就好。」上前幾步,太陽一個彈指那頭濕漉漉的長髮瞬間乾燥,柔順的披在那人身上。「要在哪邊上藥?」
「臥房。我趴著你比較好動作。」說完黎鳶隨手把一起被蒸乾的浴巾掛在椅背上,轉身往臥房走,隨著他的步伐長髮也隨之晃出一道道柔和的弧度,隱隱約約間露出纖細的腰身。
……夠了不要再挑戰他的自制力了!
用力深呼吸幾次,太陽抱持著幾乎是必死的決心走入臥房,黎鳶正好拿出一罐藥放在床邊的矮櫃上。
「就這罐,把疤痕的地方全部塗過一遍就好。」拿起翻出來的髮圈把頭髮綁起,黎鳶轉身背對太陽趴了下來,順手抓過一旁的枕頭抱在懷裡。「對了,就算我等下掙扎喊痛你也不要理我,我想早死早超生。」
「……嗯。」走上前,太陽把那束髮絲移開,兩道猙獰醜陋的長長疤痕赫然映入他的視網膜。
「很痛嗎?」鬼使神差的,他問出了這句話。
「當然,不過遲早會好的。」因為頭埋在枕頭裡,黎鳶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你開始吧。」
「好。」
即使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當藥物接觸到傷口時黎鳶還是難以忍受的掙扎起來,整個人都在顫抖,每一吋肌肉都繃得死緊,壓制不住的悶哼聲溢出唇邊。
每一次接觸都是火辣辣的疼,又像是突然被扔進極寒的水中那種幾乎能使心臟麻痺窒息感。平整的床單因為掙扎被弄得起皺,翻騰起一波波皺摺。
「還……沒、呃,好……嗎……」咬牙問道,下一秒就轉為滿含痛楚的悶哼。
「快好了,真的。」低聲回答,太陽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不是不心疼,只是上藥的動作還是得繼續。連極能忍痛的黎鳶都不住的發抖呼痛,他無法想像他現在正在忍受多麼劇烈的痛楚。
難耐的扭動著身體想要逃離痛楚,腦袋一抽一抽的疼,意識幾乎抽離,只能勉強壓抑著刻劃在靈魂中的本能不去攻擊造成疼痛的源頭。
「黎,不要亂動。」因為人掙扎的太劇烈,太陽只能無奈的停下動作。
「你說的容易……」喘了幾口氣,黎鳶閉了閉眼,「繼續吧。」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趕快上完藥我就要睡了。」黎鳶聲音聽上去疲憊至極,短短幾分鐘的上藥就已經耗掉了他大部分的體力。
「……好。」
再度開始動作,有了剛才的經驗太陽上藥的速度加快了很多,不一會兒就完成了動作。把沾了藥的棉枝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好了。」
「感謝。」用手肘撐著床鋪爬起來,太陽見狀扶了他一把好讓他能好好坐穩。「抱歉,麻煩你了。」
「說什麼麻不麻煩的。要纏繃帶嗎?」
「要。要用櫃子上的那卷,那上面有咒術,可以稍微緩解疼痛。」邊說著,黎鳶伸手想要去拿,結果因為剛才身體緊繃,現在放鬆下來自然就疲軟無力,一不小心重心往旁邊倒,整個人不偏不倚窩進太陽懷裡。
「呃,抱歉。」有些尷尬地說,黎鳶想要坐起來手卻沒有恰當的支點,一時之間只能維持著這個有些微妙的姿勢。
「沒關係的,真的。」強撐著鎮定的外表,太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與平時無異,但在聞到黎鳶身上的清香後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天,再這麼下去連他自己都不能為他的自制力擔保了。雖然是意外但是喜歡的人投懷送抱這件事他就不信有人能坐懷不亂!
「主人我回來了……主人你們在做什麼?」臥房的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淵歪著腦袋,不甚明白的看著眼前兩人。
「咳,沒事,只是我不小心跌到他身上了。」咳了聲,黎鳶努力讓音調顯得平靜,只是還是藏不住淡淡的羞赧。「淵你回來的正好,我剛上完藥,可以幫我纏一下繃帶嗎?」
「好!」放下心裡的疑惑,淵爬上床,拿起繃帶熟練的開始纏了起來,纏的過程中黎鳶不住的皺眉,唇抿成一條直線,手不自覺的緊抓著太陽的衣服,但不像剛剛上藥時掙扎的那麼厲害。
近距離看著黎鳶的眉眼,太陽有股衝動想要伸手撫平他眉間的皺摺,但他最後還是沒有動手。
他們現在只是朋友,還沒有資格去做出這種親暱的舉動。
「好了!」動作很快的把傷疤密密纏起,正好力氣也恢復的差不多黎鳶趕緊離開太陽的懷裡。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臂彎讓太陽感到有些失落,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謝謝。太陽,也謝謝你了。」慢慢的把衣服穿好,黎鳶說道。
「不會。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離開了。」
「嗯。再見。」
「再見。」
離開黎鳶房間後太陽一秒蹲下身,白皙的手捂住了泛著薄紅的臉,回想起剛剛的種種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一個學期呢,他現在無比懷疑再這麼下去他真的能撐到學期結束嗎?
「你回來了啊。」太陽回到家裡,正巧碰上在客廳的綠葉。只見對方在打完招呼後隨即露出有些憂心的表情。「太陽你怎麼了?臉有點紅呢,是不是發燒啊?」
「不,沒事。」勾起一抹與往常一樣的笑容,太陽說道。
「綠葉你不用擔心他啦,他只是因為跟某人長時間的接觸所以在害羞啦。」從廚房晃出來的大地涼涼的道破事實。
「欸?原來是這樣嗎?」再看了一眼太陽,綠葉恍然大悟。
「不過臉這麼紅,你們是做了什麼親密接觸嗎?還有你的衣服,似乎有些皺啊。」看著太陽強自鎮定的神色,大地一臉曖昧的說道。不愧是死對頭,抓到把柄怎麼可能不調侃。
「有八卦可以聽嗎?」樓上傳來聲音。暴風趴在圍欄邊,非常有興致的看著下面一群人。
「我也想聽。」自從考上紅袍後跟著八卦起來的刃金跟著湊熱鬧。
默默的在沙發的一角現身,雖然臉被瀏海遮住了大半,不過白雲那期待的目光他可不會看錯。
「你們這群人,很閒是吧?」對於這群八卦的同僚太陽彎起了燦爛的笑容企圖把他們嚇走。
「所以你們發生了什麼事?」雖然很怕被事後算帳,不過這可是難得的八卦啊!有八卦不聽簡直太對不起自己了!
「……」好啊他太久沒修理他們他們皮在癢了吧?
「說吧說吧。」見到太陽沉默他們鼓譟了起來,畢竟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場景啊。
「……只是幫他上藥而已。他很痛。」沉默了會,太陽決定挑沒那麼八卦的話題說,順便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這樣啊……」果然,聽到這句話,原本隱隱躁動的氛圍忽然降至冰點,每個人的臉色都是十分凝重。
「我們能幫上什麼忙嗎?」雖然有人問出這句話,但卻沒有人回答,因為他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心知肚明。
沒有什麼比時間還更能療癒靈魂的損傷了,而這也正是他們所無能為力的。
「讓他好好休息吧。」他們能做的,也只有這樣而已。
「黎,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停下收拾東西的動作,我疑惑的看向站在一旁等我的夏碎。「你要帶我出去走走?」
「嗯。想說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聊,要不要一起去走走。」他微笑著。「所以,要嗎?」
「不過我可能很快就體力不支了。」雖然現在還能保持一陣子的清醒,不過會不會突然斷電還真的是個好問題。
「沒關係,就只是在校園走走而已,如果你撐不住了我會帶你回去休息的。」
「那、好啊。我們走吧。」撐著桌子站了起來,由夏碎開啟移送陣來到風之白園。
「不管來幾次還是覺得這個地方最好了。」閉上眼感受清涼的風迎面拂來,我露出一抹放鬆的笑。「雖然第一次來是被你們綁架的。」
「我們那叫澄清疑問。」夏碎微微反駁了下。
「那保健室的那次?」
「那叫進一步了解。」
「強詞奪理。」不帶抱怨的說了聲,我睜開眼往樹林深處走,夏碎也隨之跟上,與我並肩走著。
「夏碎。」
「嗯?」
「爬樹吧。」說完我轉身面對我旁邊的枝幹,俐落的開始攀爬起來。
「黎!這樣很危險!」夏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緊張。
「不會啦不會啦!你也上來吧!」雖然身手不如往常一般靈活,不過我還是很順利的爬到高處的一根枝椏上坐著。
沒過幾秒夏碎也跟著爬上來,看著我的眼神十分無奈。「黎,你身體沒有好到可以這樣讓你到處亂跑。」
「我沒有亂跑啊,我不是在你的視線範圍內嗎?」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示意他坐下,我笑瞇瞇的說道。
「你……唉,算了。」像是拿我沒輒,夏碎只好坐到我旁邊,與我一起遠眺白園。
收回視線,我看向他。「結果這麼多年過去,這裡我還是只有帶你來過呢。」
要升國三的那一陣子夏碎很不對勁,所以我才決定約他出來走走,也不知道我那時候的話到底讓他想通了什麼,總之經過一晚他整個人就恢復正常,直至今日我還是不明白他當時的問題到底是什麼。
「這是之前看夕陽的地方?」像是現在才認出這裡是哪裡,夏碎有些驚訝的說。
「當然。因為這裡風景最好啊。」衝著他一笑,我轉頭看著遠方。「我也好一陣子沒來了,這要怎麼形容……物是人非?雖然我對時間流逝沒什麼概念,但對我來說你們可是一轉眼就長大了呢。」
「也沒你說的那麼快。」溫和的笑笑,夏碎說道。
「我覺得很快啊,從我重新踏入世界以來居然已經過了九年多了呢,你也從小小隻的長到這麼高了。」比劃一下我們之間身高的差距,我說道。
「我國一時應該也不能稱得上是小隻吧。」對於我的話,夏碎苦笑了。
「對我來說你們都很小隻,雖然那時候的我也是很小隻。」
「你是刻意不要那麼高的嗎?」
「不,我是醒來後才發現我的身高只有這麼一點,當下我也很絕望。」我還以為這次醒來可以恢復我過往的身材,結果居然是半大不小的模樣,害我著實有些失望。「不過剛好藉著外表跟你們成為同學了呢。」要是外表年紀再大一點我可能就會跟他們錯過了。
「也是。」
「不過叫你們學弟感覺好像還挺有趣的?」想想他們叫我「學姐」的樣子,我突然覺得這樣好像也不錯。
「我覺得依你現在的外表,我們叫你「學妹」還比較恰當吧。」對我的話感到不以為意,夏碎說道。
「夏碎,不要再提醒我我現在看起來像是個小孩這件事了。」一提到這件事我就鬱悶,到底為什麼我一直都是這副半大不小的模樣啊?原本以為坦承身份後我可以恢復自己的真身,結果因為各種原因導致身材縮水,我自己都很鬱悶好嗎。
「好好,抱歉。」他說完,手又很自然的放到我頭上了。
「……再摸就剁手喔。」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這人是打從心裡把我當成需要照顧的小孩子嗎?
「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這種舉動的。」說是這麼說,他還是從善如流的收回自己的手。
「不要對我太有信心啊,我可是兇殘的米迦勒呢。」
「如果是兇殘的米迦勒就不會為了別人幾乎賠上自己的性命了。」
「那是因為……」話說到一半,看著夏碎認真的眼神,我發現我無法自然的把剩餘的辯駁說出口。
「我想,那應該不是出自於契約的關係,而是源於你自身的情感吧。」夏碎靜靜的點出事實。
「……大概吧。」但這點卻讓我有些不想承認。
「黎,加百列他們在你沉睡時跟我們說了一些有關你的事,像是你對擁有情感感到困擾之類的。」
「這個他們也說啊,他們到底洩了我多少底。」垮下肩膀。我決定下次見到加百列我一定要問他到底跟他們說了多少跟我有關的事,要嚇就一次嚇個夠,我一點都不想要不定時發現他們又知道什麼我的黑歷史。
「黎,你覺得,你現在這樣不好嗎?」
「不是說不好,只是還是會有些矛盾。」偏著頭,我晃著腳。「畢竟我生來沒有情感,打從睜眼的那一剎那我就知道我的天職是剷除所有破壞世界秩序的因素,所以過往的我是絕對的公平公正。」
「我曾想過,如果我生來就能自然的感覺情感,那現在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會為了一件小事發自內心的笑出聲,也許會為了別人的不幸而落下淚,即使到了現在,我還是不敢說我完全理解其中一種情感。在更早以前,我是依照當時的情境來判斷現在應該要表現出什麼情緒,即使我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要這樣做。」
「最早的我不會笑、不會哭,不會感到喜悅,也對憤怒無所知覺。無心無情、殺伐決斷,這就是過往的我。」
「但自從有了情感,要果斷的做出決策就會變得不太容易,所以,我才會感到苦惱。」
「不過我想,我應該還有一小段時間可以去思考這個問題。」話鋒一轉,我輕鬆的說著。「大概至少有幾百年的時間?」
「還真是漫長的時光啊。」對於我的時間觀念夏碎也只能無奈地笑了,畢竟對人類來說幾百年後他早就是一培黃土了。
「我現在都盡量不要去想以後,畢竟我的時間太長了。」長到即使我見證他們一個個離去而我還是這副模樣。「至少我還有近百年的時光可以跟你們相處,這對我來說就已經夠了。」
「你不會想找個人陪在你身邊嗎?」
「是還好,不過就算我想,壽命這件事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跨越的。」仰頭看著天空。「我的時間太多太多了,不是每個人都能跨越這道坎的。」
「也是。」不知為何,夏碎忽然笑的有些落寞。「時間差不多了,我想你應該也快撐不住了?」
「嗯,是有點。」睏意侵襲了上來,我瞇眼,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我送你回去吧。」
「好。」
直到被送回房間、陷入睡眠前,我還是不了解為什麼夏碎會露出那種讓人心疼的表情。
黎啊黎,你太遲鈍了(搖頭)人家夏碎就是為了你們之間的壽命差距而感到苦惱,你怎麼就不多想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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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3-21 19:03:00
第一百二十一章
「嘖。」看了一眼手機,冰炎嘖了聲。
「怎麼了?」看著他的舉動,我問道。
「我接下來有點事要處理,馬上就要走了,沒辦法跟著你回去。」冰炎皺眉,看上去有些不悅。
「需要我叫淵過來嗎?」
「那倒是不用。」瞥見教室裡的另一個人,冰炎放大了聲音。「褚,你接下來要回黑館吧?」
褚學弟回頭。「欸?對。學長你有什麼事嗎?」
「你順便把黎帶回去。」指著我,冰炎說道。
「欸?學長不直接用移送陣送學姐回去嗎?」
「因為他需要復健,所以趁他還醒著要讓他多走走。」
「雖然事實是這樣沒錯,不過冰炎,其實我覺得我已經進步很多了,至少走路不會跌倒了。」小小的抗議著,但是面對冰炎瞥過來的目光我還是乖乖閉嘴了。
「所以他就麻煩你了。」收回了目光,冰炎說道。
「喔、好。」褚學弟點點頭,應了下來。
目送冰炎離開後我們一起走出教室,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
「學姐你的身體什麼時候才會完全康復啊?」
「不知道,幾十年幾百年都有可能,反正總有一天會好的。」聳聳肩,我看向他背後。「不過總還是覺得這樣有點麻煩,例如正直線朝你衝過來的那個人我可能就沒辦法遠距離擋下來了。」
「欸?」褚學弟轉頭,看清楚那個人後立刻拍了下手上的手環架出結界,下一秒一個因為撞擊而扭曲的臉出現在結界上。
「學長———」外面那個人參精噴淚了。
「不准哭!」褚學弟手動了動,看上去像是想往那人頭上巴下去的樣子。
「褚學弟,你被冰炎帶壞了呢。」看著他的表現,我在一旁涼涼的說著。沒想到當年那個被冰炎打罵都不敢反擊的褚學弟現在變成這樣了啊。
「……學姐我這是逼不得已的。」臉上掉下三條斜線,褚學弟決定先去應付結界外的人,表情一秒變得兇狠。「你再哭我就直接用米納斯把你轟飛!」
「學長我不哭了真的!」一秒停下眼淚,那人說道。
「先說好,不准撲上來、不准離學姐太近,知道了嗎?」沒有因此卸下警戒,褚學弟先留下條約。
「嗯嗯嗯我知道了!」那人點頭如搗蒜,大大的眼睛滿臉期盼的看著褚學弟。
這才解除結界,褚學弟轉頭向我介紹著。「學姐,這是靈芝草,現在大二。」
「學姐妳好,我是靈芝草。請問怎麼稱呼?」他很有活力的向我打招呼,同時也謹記著不可以離我太近這句話所以站在離我幾步之遙的地方。
「我叫黎鳶,你好。」朝他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我說道。
他一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就僵住,「你是那個黎鳶殿下?」
「嗯,我是。怎麼了?」
一聽到我的承認他表情先是空白幾秒,回過神時瞬間慘叫出來。「學長你怎麼會認識黎鳶殿下還和殿下走在一起啊!」
「吵死了!你是想把其他人都引過來嗎!」這次褚學弟就沒忍住了,響亮的一巴掌直接拍在那顆腦袋上。
「褚學弟,你的舉動跟冰炎越來越像了。」看著他的舉動,站在一旁的我感嘆的說著。這個巴頭的動作真的學個十全十啊。
「……學姐,相信我,這是不得已的。」褚學弟露出了很沉痛的表情。
「學長那你們是要去哪裡啊?是要去約會嗎?學長你這樣會被殿下的後援會圍毆喔。」捂著頭,看起來沒有受到太大傷害的靈芝草睜著大大的眼,一臉天真的說出這句話。
「約你個頭!你想害死我嗎!」感覺到因為靈芝草爆出的這句話而突然變多的視線,褚學弟破口大罵。
「需要我為您剷除阻礙嗎?」另一道聲音響起,一位夜妖精突然從褚學弟身邊冒了出來,先瞪了一眼靈芝草,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輕哼了聲。「不管事的神族。」
「哈維恩,別那麼說黎學姐。」看到冒出來的人,褚學弟看起來更頭痛了。
「本來就是。」完全不打算改變自己相當不友善的態度,名為哈維恩的夜妖精如此說道。
「黎學姐,不好意思,他就是這樣的人,你不用在意也沒關係。」放棄了與他對話的念頭,褚學弟看上去生無可戀。
「沒關係,我不介意。」聳聳肩,我說道。「不過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是不是該轉移一下陣地。」
「妖師!納命來!」一看到我們要走了,那些躲藏起來的不善者紛紛跳了出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武器,殺氣騰騰的瞪著褚學弟。
「拜託你們挑個好一點的時間好嗎?要是我沒平安把學姐送回去我會被學長扒皮抽骨欸……」褚學弟滿臉絕望。
「把他們都幹掉了就沒問題了。」一旁的哈維恩抽出雙刀,看上去像是只要褚學弟一下令就會直接衝出去把人全部幹掉。
「學長我可以幫忙喔!」靈芝草舉起手,努力的想刷存在感。
「我覺得,我來就好。」看著褚學弟頭疼的樣子,我出言說道,然後上前一步,對那些襲擊者嫣然一笑,那些人瞬間停下動作,就只是傻傻的盯著我看。「各位,你們不覺得你們這樣做有失偏頗嗎?」
「你是誰啊!你知不知道旁邊的那傢伙是該死的妖師,所以別插手,少來礙事。」其中一個男同學很嗆的說道,旁邊還傳來不少附和聲。但也有少數人認出我是誰,他們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表情,還偷偷拉著那個男同學想要趕快跑。
「我知道他是妖師啊,那又怎樣?」
「既然你知道他是邪惡的妖師卻還跟他在一起那你就是同夥!報上你的名字!」
「我個人相當討厭你這種不禮貌的人呢。」衝著他又是一笑,他頓時氣紅了眼。「告訴你也無所謂,但相對的,你必需付出代價。」
「你想做什麼?」他十分警戒的看著我。
「沒什麼,只是看看你的生命能不能承受住我的真名罷了。」心情愉悅的笑笑,我張開嘴,打算說出我的名字。
「你不要再說了,那是黎鳶殿下啊!」終於有一個他們的同夥喊了出來,此話一出,剛剛氣焰囂張的人瞬間懵了,他們看向了我,在我一個點頭後瞬間換上了驚恐的表情。
「殿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請原諒我們吧殿下!」
「學姐真好用……」看著眼前只差沒有跪地求饒的一群人,褚學弟呆呆地說著。
「哇喔。」這驚嘆聲來自靈芝草。
「嗤。」哈維恩露出鄙視的表情看著那些襲擊者。
「別緊張,我沒有打算做什麼的。我只問你們一個問題。」溫和一笑,我說道。
「什麼問題?」
「你們誰可以回答我,為什麼你們這麼憎恨妖師?」
「妖師本來就是一個極為邪惡的種族!他們本身就是不該出現的存在!」
「就是啊!只要有妖師的地方就會帶來災禍,過往的歷史也應證了這點。」
「所以妖師是不該存活的種族!他們消失才是對這個世界最好的!」
瞥見一旁褚學弟攢緊了拳,面對對面那些慷慨激昂、彷彿認為自己是正義之士的一群人,我不合時宜的輕笑了。
「黎鳶殿下?」
「不,我只是在想,你們口口聲聲說妖師是不該存在的,那請告訴我,什麼是應該存在的?」笑彎了眼。「如果要我說的話,我會說每個存在都很重要,但也同意每個存在都無足輕重。」
「您這是什麼意思?」
「世界是由黑白平衡的,當一方消失時災禍將會降臨。在我眼裡能維持平衡自然是最好,但如果天秤傾斜了我亦不會出手,畢竟在諸神時代過後我們就不該插足於世界歷史。」維持著淡淡的笑意,我繼續說道。「換言之,如果你們因為自身的愚昧而破壞了平衡,我亦不會出手協調。不管最終結果是時代更替還是世界毀滅,這些我都不在意。」
「可是殿下,您……」「你想說,既然我身為神,所以我應該要站在白色種族那邊?」打斷他的話,我的笑意更深。「誰給你那種錯覺的?」
「咦?」
「如果我是那種人,那麼創世的時候我們為什麼要創造出黑色種族?」歪頭看著眼前這些人,「因為我需要達成平衡,所以他們必須存在。每個種族被創造出來都有其各自的使命,彼此之間環環相扣,若破壞了其中一個連結,下場應該不用我多說了。」
「而現在,你們正在破壞那段連結。」斂起笑容,我淡淡的說。「一般我是不管這事的,畢竟人總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但既然我現在還生活在這裡,適當的警告我覺得還是必須的。」
「你們只是因為過往的人告訴你們因為妖師的存在就是個威脅,所以理應被趕盡殺絕的。那麼我想請問,過去黑色種族傷害白色種族,那白色種族難道就沒有對黑色種族趕盡殺絕?」掃了他們一眼,我再度勾起嘴角,「不用急著辯駁,畢竟你們現在的行為就是如此。」
「我不會偏重於哪一方,這些話聽不聽也隨你們。若你們仍執意想顛覆平衡,那我會見證這個過程。」相當親切的微笑著。「那麼,你們是要走,還是留下?」
一個、兩個,慢慢的,所有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針對褚學弟暗藏的殺意也褪去,恢復平靜的表面。
「這樣就行了。他們大概有一陣子不會再來找麻煩了。」轉頭對褚學弟笑笑,我笑笑。
「謝謝學姐。」
「有些人沒有經歷血的教訓是不會長記憶的。」似乎對我的作為有些不滿意,哈維恩哼了聲。
「有時候不一定要以殺止殺,那樣太麻煩了。」聳聳肩,「而且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就讓他們離開。」
「學姐你做了什麼?」
「剛剛讓他們說出那些話時我同時對他們下了暗示,以後要是他們想攻擊你他們就會自動想起這些話,這些話會自動成為他們的約束。」好脾氣的笑笑。「畢竟要是讓他們一直鍥而不捨的來找麻煩也是不太好。」
「……學姐,你不是不能動用任何術法嗎?」
「所以我沒用啊,我用的只是簡單的催眠和暗示而已。」聳聳肩,「還有,這件事你不該說出來的。」
「欸?」
沒有回答他的疑惑,哈維恩突然擋到我側邊,用力擊落了一個暗器。「什麼人?」
「別緊張,我不是針對你們的。我要找的只是旁邊那位黑袍殿下。」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自暗處踱出,兜帽下露出的嘴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沒想到讓我聽到了一個很有價值的情報呢。」
看著明顯來意不善的人,我上前一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只是想打倒你而已。」他突然發起行動,轉瞬間繞過哈維恩來到我面前,手上的匕首直往我的胸口襲來。
「學姐!」
「沒事。」
冷靜的看著他的舉動,我用最不浪費體力的動作精準的閃避他每一道攻擊,眼見他居然無法傷我一分一毫,那人怒了。「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他拉開距離,張口吟詠起咒語,隨著咒語的完成一個焰紅的法陣憑空構築而出,巨大的火球浮現在法陣前,表面不斷有細小的火苗跳出。
「去」他一聲令下,那顆火球朝我直衝而來,被掠過的草地瞬間變得焦黑,露出底下被燒到泛紅的土壤。
「你一定沒有去研究原世界傳說。」看著火球急速的逼近,我不慌不忙的舉起手,掌心朝前,毫不畏懼的觸碰那顆火球。
「什……」不只是他,其他人紛紛露出驚愕的表情。只見那顆火球急速的縮小,最後一絲殘餘的火光被我握進掌中,什麼都沒留下。
「米迦勒可是由火焰創造出來的啊。」對臉色難看的他從容一笑,「只要我不想,火系術法、武器乃至於任何火系攻擊都是對我無效的。所以說,有時候傳說還是多少有些依據的。」
「然後再告訴你一個傳說好了,相傳,米迦勒是戰無不勝的,而很不幸的,這是事實。」笑容的弧度拉大,「所以,請你死吧。」
說完,暗中聚集起來的鬥氣化為鋒利的刃,狠狠的在他的胸口橫切出一道大口。艷紅的血液噴湧而出,被焦黑的土壤迅速吸了進去。
「我想,今日此舉應該可以讓你們打消念頭了吧。」把視線從屍體移開,我似笑非笑的看向周圍。「懷有惡意來挑戰者,死。」
一說完,帶有惡意者全數消失。
「學姐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褚學弟擔心的問道。
「沒問題啦,反正有問題的話冰炎他們會解決的,再不然還有加百列他們,雖然我覺得要是驚動他們這世界大概會跟著毀滅吧。」無視周圍神情各異的人,我蠻不在乎的說。
「學姐為什麼我覺得你回來後個性不止頑劣了一點點……」
「褚學弟,雖然我知道我的外表很有欺騙性但我可是一點都不無害的。」眨眨眼,「如果你想要看到我跟那些你曾見過的上位者一樣我也是做的出來的。」
「不用了,真的。」
「那你為什麼不擺出那樣的姿態?這樣不就可以節省很多麻煩。」瞥了我一眼,哈維恩哼了聲。「有些人就只是想挑軟柿子咬。」
「和平相處還是好事的。當然,對於懷有惡意者就不用客氣了,例如看起來目標是我們的傢伙,這種的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欸?」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褚學弟立刻掏出了槍。「式青你給我停在那裡!」
全身雪白的獨角獸瞬間停下腳步,馬蹄踏來踏去,他嘶鳴了聲,看上去挺不滿的。
瞇眼看著那隻獨角獸,我彎起一抹沒有笑意的笑容。「雖然是獨角獸不過意外的讓人很不想親近呢。」
「學姐你知道他的本性?」不敢掉以輕心,褚學弟邊把槍口對準他,一邊轉頭問道。
「當然。」繼續揚著微笑,旁邊的靈芝草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後露出被嚇到的表情躲到褚學弟旁邊。「偷吃我豆腐的傢伙,沒想到還會再遇見你啊。」
「學姐這傢伙什麼時候偷吃你豆腐的?」
「大二的時候,某次我在白園休息時這傢伙靠了過來,一開始想說學院哪來的獨角獸不過算了反正也沒差,結果這傢伙就給我得寸進尺,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啊。」揚著冷笑,「上次讓你逃了,這次我可不會客氣了。」
「式青你到底做過什麼才可以把學姐惹毛成這個樣子啊!」瞥了一眼我鐵定不太親和的表情,褚學弟一秒轉頭繼續瞄準那隻獨角獸。
「看起來不記得我是吧?那我幫你複習一下好了。」看著一臉茫然的獨角獸,我嘴邊的笑容更冷了。「蹭胸蹭腰躺大腿還往我的臉上湊,當時只讓你渾身燒傷凍傷都算便宜你了。」
「哇靠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去惹到學長結果沒想到動手的居然是學姐嗎!」褚學弟瞬間驚愕的看著我們兩個。
原本還一臉疑惑的獨角獸聽到這番話後瞬間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然後他轉身就想跑。
「既然你都來了,就一起到黑館坐坐吧,我想你應該很樂意吧。嗯?」揚著據說能止小兒夜啼的笑容,我拉高了尾音。
獨角獸僵硬的停下腳步,非常僵硬的轉過頭,然後非常非常僵硬的走過來。
「很好。」滿意的點頭。這才像話。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式青這麼害怕的樣子。」看著獨角獸戰戰兢兢的模樣,褚學弟喃喃說道。
「我們走吧。」心情愉悅的往黑館走,走到門口時哈維恩以有事先告辭的理由離開,接著褚學弟毫不猶豫的出口趕走一臉明顯也想跟進去的靈芝草,直到他滿臉不捨的離開後我們才進入黑館,一眼就看到坐在大廳的兩人。
「黎,漾漾,你們回來了啊。」先看到了我們,安因放下茶杯,微笑著向我們打招呼。「今天上課還好嗎?」
「還好。我有進步了,至少我上課沒睡著。」笑笑的走向他們,我在賽塔身旁落坐。
對於我的話,兩人都笑了。「這的確是很大的進步呢。」
「是吧。幸好逐漸習慣現在的狀態,不然冰炎他們上課時還要隨時叫醒我也是很不好意思。」
「我想這是他們所樂意的,是吧?安因。」不知為何,賽塔勾出了一抹奇特的笑容,還點名了另外一個人。
「的確是如此呢。」在我摸不著頭緒的時候安因也微笑著附和了。
「雖然很想問什麼你們兩位會如此認為,不過我認為你們並不會回答我的問題,所以我就不問了吧。」聳聳肩。「那邊那匹獨角獸,不要想著我沒盯著你你就能逃跑,你最好給我化成人形好好說話,不然我保證你的下場會更淒慘。」
「大美人不帶是這樣的啊。」回應我的是一張哭喪的臉,有著獨角的青年正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
「當初看你是幻獸所以我手下留情了點,既然化為人身了我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了。」彎著輕柔的笑容,我說道。
「不要這樣啊!」他悲泣了。
「黎,他惹到你了?」安因問道。
「他之前吃我豆腐,只差沒上下其手,而且那個眼神實在太讓人反感了,我討厭變態。」毫不隱瞞我的嫌惡,我滿是嫌棄的看著他。
「你現在的情況也不能動手吧。」聽完他的罪狀,並沒有打算幫他說話的賽塔端起茶杯優雅的啜飲一口。
「所以說,幫我教訓他。」理所當然的說完,我看向兩位友人。「你們會幫我的,對吧?」
「如果不幫呢?」像是提起了興致,賽塔問道。
「我打電話給冰炎他們,說有隻獨角獸對我上下其手,再不行我相信加百列他很樂意代勞的。」
「學姐你是打算把他弄死喔?」坐到安因旁邊的褚學弟問道。
似笑非笑的看過去。「褚學弟打算阻止我嗎?」
「沒有,學姐你請便。」他一秒把關係切的一乾二淨。
「你怎麼可以這樣拋棄我!!!」獨角獸噴淚了。
「好了,黎,別玩了。」露出無奈的笑容,安因阻止我繼續威脅恐嚇。
「那你們幫我教訓他。」打定兩人絕對不會無視我的請求,我無賴的說著。
「你想要怎麼樣教訓他?」順著我的話,賽塔問道。
「嗯……對他下禁制?要他十天內不准接近任何他喜歡的人?」想了想,我提出一個目前看起來最殘忍的想法。
「這個太狠了!大美人你不能這樣啊!」
「算了改成一個月好了。」衝著那句大美人,我決定把刑罰提高。
「不!!!」
「我想這個你就可以做的很好了。」既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賽塔仍舊彎著優雅的笑容。
「不行啊,沒力了,遇到了來找麻煩的人。」拉拉賽塔的袖子,在他疑惑的看過來時我往他的肩膀靠去。
「有些燙,你怎麼了?」第一時間感覺到我體溫的不對勁,賽塔立刻放下杯子,擔憂的看著我。
「發燒嗎?」聽言安因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手探上了我的額頭。「比你平常的體溫高了一些,你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吞了顆火球,要消化一下所以有些倦了。」瞇了瞇眼,「幸好那傢伙是用火屬性的術法,不然還真沒辦法這麼輕易的解決。」
「你吸收了那顆火球?」安因微皺起眉,「將外來的能量轉化不是件容易的事。」
「嗯。其實也還好,因為本質的關係所以不怎麼耗力,只是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握上安因的手,與我幾乎相同溫度的手掌讓我感到有些不妙。天,我多久沒有體溫失調過了。「而且現在的能量不夠純淨,要轉化還真有些麻煩。」
「需要我幫忙嗎?」看我還是不太舒服的樣子,賽塔的眼中滿是憂心。
「不,不用了,你比我更容易受到這些傷害。」身為白精靈的賽塔,要他動用完全純粹的屬性來緩解我的不適只怕會造成他自身的傷害。「我躺躺就沒事了,真的。」
「你呀……就不能為自己的身體想想嗎?不要每次都仗著自己的體質就不顧一切好嗎。」沒有因為我現在身體虛弱就放棄訓話,安因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
「大美人需要幫忙嗎?」有淨化功能的獨角獸走過來,配上臉上諂媚的表情大概是想獻殷勤吧。
「滾。」已經不是很舒服了還要看到一張讓人會更不舒服的臉在面前晃來晃去,別怪我現在口氣沒有很好。
「大美人別這樣,好歹我也是獨角獸,淨化的能力還算是一等一的。」他湊的更近了,眼神直直的盯著我的臉,只差沒有流口水。
「褚學弟,詛咒他,不然我就把今天遇到的情況全部跟冰炎說。」「學姐我馬上詛咒他。」
「太過份了!我只是好心想幫忙啊!」式青發出了不平之聲。
「你的眼神讓人反感。」冷冷的說完,我閉上眼,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我……」「我想,打擾休息中的人似乎不太妥當呢,能否請你離開此處呢?」制止我們的爭吵,賽塔柔柔的說,雖然說的很委婉不過話中趕人的意味不減半點。「不然我可能得採取一些較為不友善的舉動了呢。」
「怎麼極品美人都那麼兇啊,我走就是。」接收到賽塔和安因的眼神,式青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遠離好幾步,接著跑去纏著褚學弟了。
「漾漾,可以請你把他帶開嗎?」聽著耳邊的爭吵聲,這次換安因開口。
「喔,好。」應了下來,褚學弟直接把人拖往外面。「學姐你好好休息喔。」
「嗯。」回了一個單音,我的意識有越來越模糊的趨向。「想睡覺……」
「睡吧,我們都在。」賽塔的手輕輕覆上我的眼,較為冰涼的體溫讓我感覺舒服很多。
「嗯……」
「只有睡著時才像個小孩子呢。」看著陷入昏睡的黎鳶,賽塔輕柔的撥開他頰上的髮絲,然後扶著他慢慢枕到自己腿上。
「是呢。雖然明知道他不是孩童,不過不知為何總是下意識的把他當成孩子看待呢。」施展了降溫的術法讓體溫偏高的人能感覺舒服一點,安因十分認同賽塔的話。
「也許是因為他表現出的情感吧?」就像幼兒一樣,即使不太明白卻仍舊努力的去表達出自身真實的情感,雖然有時候會有些笨拙,不過那無疑是最能觸動人心的。
「的確呢,像小孩子一樣。」
「有時候連玩笑話都像是個孩子呢。」想起一些事,賽塔笑彎了眼。
「喔?像是什麼?」看著友人愉悅的笑容,安因不禁好奇了起來。
「嗯……說一個最近的好了,他說,如果我願意娶,他就嫁給我。」有些好笑的點了點睡著那人光潔的額,想起那幾乎稱得上是調戲的言語,賽塔忍不住輕笑出聲。
「的確是玩笑話呢。」跟著笑了出來,「誰都知道他這麼遲鈍,連喜歡和愛都還分不清楚。」
「是啊。簡直像是個孩子。」對於先天沒有情感的他而言,要學會區分這兩者可能還要好長一段時間吧。「不曉得他什麼時候才會發現那些孩子對他的心意呢。」
「我想,可能他們得更主動一些他才會查覺吧。」想到屢屢被黎鳶忽視的一些示愛的小手段,安因也只能給出這種答覆。而且他們這些旁觀者也不好說些什麼,所以在一旁靜靜的觀看就好。
「也是。」認同了安因的話,感覺到黎鳶的體溫下降了賽塔示意安因停下術法,睡夢中的人面容平和,安靜乖巧的枕在賽塔的腿上,精緻無瑕的面孔顯得沉靜安詳,從長長的睫羽到櫻色的唇,無一能讓人挑出一分一毫的瑕疵。
的確是有那種傾世的本錢啊。
「要帶他上去嗎?」測了下體溫發現確實降回他平時的溫度,安因問道。
「我想,還是先讓他繼續好好休息一下吧。」看了一下黎鳶的睡眠情況,賽塔做出決定。「難得他睡得這麼沉,既然如此還是先不要打擾到他的好眠吧。」
「也是。」
祝好夢,晚安。
Aliya
發表於 2022-3-23 14:54:57
吱吱~標題沒有改喔!
雖然沒有評論但我還是有在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