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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黑色的沙場。
暗紅色的血。
一對男女緊緊的抱著對著眼前的兩個孩子，深怕一鬆手便會化為虛無。
接著那男人雙手一劃，如銀河般柔和的光暈緩緩浮現，和四周的場景形成強烈的對比。
極為諷刺。
一個孩子像是在央求著什麼。
另一個孩子只是持續流著無法停歇的淚。
『……妳一定要活下去、妳們……一定要好好活著……』
『對不起……不能繼續陪妳們了……拜託、代替我們……好好活下去。』
『……再見。』
再見。
這是令人窒息的痛。
❀
我驚醒。
胸口有點沉重、有點悶，方才好像做了什麼不好的夢，但卻在我睜開眼的剎那，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試著去回想，頭很脹，讓我沒有辦法好好思考，不行……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是什麼？
望向窗外，外頭仍然是黑壓壓的一片，分得這時間依舊是半夜。
準備重新躺回床上，我卻發現枕頭上濕了一片。
我把手撫過眼睛，濕的。
我哭了？
怎麼回事？
❀
早在幾天前我和宋湘就說好要在今天、也就是開學的前兩天、也是宋湘出國的前一天要出門走走。
我其實有點不曉得要用什麼表情來面對她。
相處了十一年，現在突然要分離。
當初聽見這個消息是到還沒什麼感覺，直到今日，分別倒數著，我才真正感受到「有什麼」
這一整天的氣氛都很微妙，雖然我們都是用平常的姿態在相處──宋湘依舊耍著她的笨、而我也依舊不斷的吐槽她。
但總覺得有種莫名的情緒阻隔在我們之間。
「小綠。」
晚上八點，我們回到我家門前，在我進去前宋湘叫住了我。
「怎麼了？」
宋湘雙眼直直盯著我，語氣裡是滿滿的堅決，「相信我，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我失笑，擺擺手，「好了，別煽情了，晚上都可以視訊的，現在科技那麼發達。」
「我、」宋湘把眼神飄開，一副欲言又止，看了讓我不禁皺眉。
「怎麼了嗎？」
「……如果我說，我其實沒有要去留學，妳會不會打我？」
什麼？
見我那瞬間的錯愕，宋湘頓時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騙妳的啦！小綠妳怎麼那麼可愛啊！」
笑的讓我很想一巴掌打下去。
「宋湘！」
欠揍！
「……哈哈哈、哈……」但眼前那人卻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看著看著，我卻也跟著勾起嘴角的弧度。
漸漸的她冷靜下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不管哪天、我們在哪裡遇到，可能很快就會在見面了，也可能要一段時間，但我們要永遠這麼好。」
我知道。
雖然宋湘平時白癡的要死，只會弄出一堆爛攤子要我收拾，但無法抹滅她對我的重要性。
從五歲開始的陪伴，求學的路途上的有她的身影，在夏爸夏媽離開時也只是靜靜的陪在我的身邊。
我想我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宋湘這般的朋友。
看著我，然後她輕輕的笑了，把右手伸到我面前，那是一個約定的手勢。
「相信我，就打勾。」
我也將右手甚至前方，然後覆了上去。
「嗯。」我笑了。
好像有什麼緩緩的從我身旁彿過，一閃即逝，我來不及確認。
算了，就這樣吧。
❀
翌日，我並沒有去送機，因為宋湘要求我不要去，她怕她會哭。
其實我也很怕我會止不住情緒。
真的認識很久了。
然後就剩我一個人了。
「回來了？」
咦？
咦咦咦？
日希學姊？
我只不過是懶得用早餐所以出門買而已，怎麼一回來就看見意想不到的人倚靠在我家的門板上？
要死！學姊該不會等很久了吧？怎麼辦！
「妳是要腦袋當機多久？」學姊看著我冷笑了一聲，「怎麼，我不能來嗎？」
「可、可以！當然可以！」我一個情緒瞬間大轉換，從一開始的微微傷感、到之後的驚訝，最後是現在的驚慌失措，「學姊要不要進來坐！」
要知道我驚慌失措是情有可原的，因為現在學姊的臉臭到跟那天冰炎學長載著漾漾用衝浪板追教室時簡直一模一樣啊！
說不準幾秒後就會換我被巴頭了！
但學姊倒是沒有冰炎學長那樣整天動手不動口，我到還沒被學姊打過……雖然我也才相處了不到一天而已和冰炎學長見面甚至只有短短的幾分鐘，但我要說的是，人都是警覺性動物，分辨得出誰可以惹誰又打死也不可以惹上。
而日希學姊和冰炎學長好死不死恰巧都是後者──打死也不可以惹上，否則他們會讓你一死再死、死到不能復活為止。
要知道，這兩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真的是相似到可以密合的啊！
「不用了，我拿東西來給妳而已。」接著，學姊一個彈指……怎麼、守世界的人都只會彈指是嗎？
好重來，日希學姊彈了一下指，她的腳邊就瞬間冒出一個大箱子。
「裡頭是妳的學校制服，還有一些我先幫妳買好的基本符紙和水晶，之後上課都會用到。」學姊頓了頓，繼續說，「開學後，妳可能會辛苦一陣子，我知道重頭開始都是困難的，但妳必須要去努力克服一些心理障礙，不然會在學校死得很慘。」
其實，直到現在，我還是很不真實。
「等妳基礎的都練得差不多後，可能要去接一些簡單的公會任務，不然就是比較輕鬆的工作我會帶你在一旁實習，這樣可能會進步比較快，另外就是，這些水晶什麼的也不便宜，妳不有點儲蓄以後大概要兩手空空上實戰課程了。」
雖然不清楚守世界的物價，但自從看過上次漾漾那兩張天價的請款單及賠償單後，我還是多少有了一個底。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最後就是，明天一樣時間的火車，別睡過頭。」
火車……？
啊──火車──！
所以明天還得再撞一次是嗎！
該不會我以後每天都得當怪人去撞火車上學了吧、尤其是我現在根本還不會移動符，照著情況來講，至少要撞上一個月吧我說！
那個月台票算下來也是很貴的啊！
像是看穿了我的表情，學姊冷哼了一聲，「學校是有宿舍的，但不知道還有沒有，通常這時間都早就爆滿了。」
我知道學校有宿舍……新生訓練及最一開始的入學通知裡都有寫到。
但我完全將撞火車這事給拋在腦後，只覺得說能夠少一筆開銷就盡量少一筆，住家裡好像也不會怎麼樣。
可是我現在真的覺得會怎麼樣了。
「……所以還有空宿舍嗎？」
雖然學姊都說不確定了，但我還是帶著背水一戰的決心開口。
「就跟妳說了我不知道！」
於是，我華麗麗的被學姊巴頭了。
我只想說……真的超級痛！
「──嘶！」我蹲下來屋著後腦勺，在那個瞬間我似乎懂了漾漾的辛苦。
但好裡家在，學姊動手的機率比冰炎學長動口的頻率還少。
❀
「看什麼看、下去啊！」
日希學姊環著手，站在我的身後。
照學姊那表情及語氣，若說她不是正在看好戲我絕對不相信！
火車行駛轟隆隆的聲響越來越靠近，我知道那依舊是一班不會停下的列車。
我的雙腳在抖、瘋狂的抖，還有點腿軟，根本站不直。
雖然已經撞過一次了，但我還是沒有辦法突破那層心理障礙。
──靠！這種障礙跨的過去才有鬼啦！
「剩三秒鐘，妳要自己跳還是我幫妳跳？」
然後火車的聲響更大了，我已經看見火車的車身要進入月台。
「我、我覺得還是……啊啊啊啊啊啊──！」
學姊我拜託妳不要一聲不響把就把人踢下月台啊！
騰空後的下一秒，雙腳傳來踏回正常地面的安全感。
怎麼說……這感覺真的挺奇妙的。
看來我又再一次的突破人生了啊。
我仰天，表示心累。
「恢復好了就快進去教室吧。」學姊說著，從我身旁經過，「還不走？難道妳記得路嗎？」
「欸……多少還有點印象？」我偏過頭。
畢竟我又不是路癡，至少出門宋湘還得靠我──儘管只是搭輛公車到市區。
然後學姊用了我這幾次以來見過，最美、也是最燦爛的笑容開口。
「哦？這麼厲害？那就交給妳帶路了喔，綠。」
》末央碎念
是說我終於讓他們開學了啊⋯⋯（好感動
存稿只剩下大概一個月的量
之後可能要開始停更了(Ｔ＿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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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7-9-12 23:13: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