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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異色月 --20161203更新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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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3:03:26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12-5 04:00 編輯

--自創角
--CP已確定
--會越來越爆字數的番外與正文請慎入
--後期女主黑化無法接受者請跳轉頁面

以上都沒問題的話請繼續(ˊ‧ W ‧ˋ)

番外會埋一些伏筆所以建議還是不要跳過比較好








點文持續開放中,請點連結填單
<點文表格>




點我看人設


【番外傳送點】給懶得看番外後來想回顧的客人用的

記憶(安地爾&玄月)
信任的程度(玄月&冰炎)
片段-上(玄鳴&安地爾)
片段-下(玄鳴&安地爾)
(偽)番外 老安先生你洗不白了
實戰(鳴&月)
日常的插曲(褚冥漾&玄月)
生病paro(?(冰月)




--異色月










這篇於2013時開始在冒天更新(國中時期的腦洞啊啊啊),所以有印象的話不用意外-W-"
中間停更兩年最近又開始更了。冒天的更文時間不確定,御論這邊大概會日更,在存稿用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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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4-22 23:03:54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7-19 20:08 編輯

  看著表格內的每個校名,因為成績還不錯所以能選的學校不少,不過也不多,因為就只是「不錯」而已。

  教室內充斥著微弱的說話聲,因為有老師在講台上坐鎮才不致於讓班上吵得像菜市場,但是即使有老師坐鎮,也有人明目張膽得直接回過頭和後面的同學聊天,結果招來了老師的瞪視。

  那位無視師長的仁兄名字到底是餵魚還是什麼我也記不得了,我記名字的能力一向不太好,就連韋珊的名字我也是直到今天發資料時才記清楚。

  這件事我跟褚冥漾提起時——他實在太衰,想忘記他的名字都難——還被他吐槽過,都同班三年了還能忘記同學的名字很不容易,就和他每天掛彩一樣誇張。

  順帶一題,韋珊是我的死黨,我在這個班上的人緣還不錯,唯一和她最聊得開,不過她很會坑人,班上幾乎所有人都被她坑過。除了褚冥漾,韋珊說他實在太衰了所以不太靠近他。

  大概是自己寫著資料太無聊,韋珊也像餵魚(因為想不起來他的名字暫且這樣稱呼)一樣把上半身轉向我,剛好她的座位就在我的正前方,就調整成方便對話的姿勢,身體的完美曲線展露無遺,韋珊甚至直接抽出她常常帶著的淡色錦扇,「啪」的一聲甩開,動作非常流暢且俐落。

  看著那把扇子片刻,韋珊打斷我對扇子的注目,說:「小玄你想選哪間?」

  我的名字叫玄月,姓玄、名月,聽起來直覺就會想到黑夜,因為「玄」這個字本身就是黑色的意思。

  沒再盯著那扇子瞧而是把注意力移回厚厚一疊的資料,翻了翻裡面的校名聽過的實在不多,所以也不曉得該選哪間。

  「我還在看……倒是珊打算選哪個?」我問,然後把原子筆用食指和拇指逆時鐘轉了一圈,「喀」的一聲在指縫中停下。

  韋珊「哼哼」地笑著,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我另有打算。」

  說實話,韋珊本來就看起來比較早熟,完全不像國中生,我不禁懷疑她難道是不想念了……罷了,這傢伙老愛搞神秘,也就是因為這樣被她整了不少次。

  「妳似乎為了選學校很傷神啊?難不成妳之前作業中寫的理想學校是寫假的?」韋珊沒好氣的問,持扇的左手搖來搖去的,有夠礙眼。

  頓了頓,我繼續轉筆,邊說:「在寫那個作業時妳一直在旁邊碎碎念不是嗎,當然寫完就忘了。」那天她好像一直在念些什麼週末要回去,誰誰誰真小氣連一點事不順便幫她一起做完。

  「死傢伙,妳是說這都是我的錯了。」韋珊對我翻了翻白眼,說:「看來如果沒有我的話,妳這個『生活能力九級殘障人士』就要完蛋了。就算我今天大發慈悲好了,賜予妳一個校名。」

  「韋珊女王隆恩浩蕩。」廢話真是超多。

  玉手在我桌面上的表格內游移,然後停在某一處,非常不起眼的小角落。

  ——Atlantis

  「啊啊。」我笑了。

  Atlantis,守世界眾多學校中堪稱龍頭的學院——根據記憶應該不會錯,但是這也是好幾年前的資訊了。不過原本就有這校名排版在表格中嗎?我應該不可能漏看的……

  而且我不是很想再次和守世界扯上關係,不只是身分問題,還有很不想看見的某些人。

  「如何?」韋珊好整以暇的問,像是為了看我的反應才指給我看的。

  「哼,」我勾起冷笑,「看來我沒猜錯,妳果然和那邊有關係。」

  並沒有無奈,而是一種好玩的心態。

  韋珊跟著笑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才,如何?就這間吧。」說著就逕自用原子筆替我將『Atlantis學院』填入第一志願。

  我嘆了口氣,說:「妳就沒有想過我不想和那裏扯上關係?」

  「怎麼,妳怕了?」韋珊挑起眉,眼底盡是狡黠。

  怎麼可能。我白了她一眼,沒有接她的話,不過就算這樣,她也會自己接下去。

  果然,韋珊故作失望的說:「竟然會有事情不能對我這個死黨說,我好難過……」無言的看著她用扇子遮住半張臉,露出「我好傷心」的表情。

  「……好吧,反正妳也是那裡來的,那就跟妳說吧。」雙手一攤,換她無言的看著我「真拿妳沒辦法」的表情。

  「因為身分的關係,我不能待在守世界,為了避開一些『人』,於是和另一位同伴定居到原世界。」只是在不知道何時只剩下我一人。

  「……就這樣?怎麼妳好像根本沒說完?」韋珊瞇起了漂亮的眼睛。

  「妳的說法應該是因為無法抵抗那些『因素』才離開原本居住的地方。但是、玄月,妳呆在原世界也不會有力量抵抗喔,何況妳那位同伴如果不在了,小玄就完了吧!」

  什麼完了。我翻了翻白眼,以為我是怎麼樣才修成現在的人形的,那些小囉嘍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而且你也不能一直逃避,難道妳是怕了?」

  我炸毛,咧嘴露出兩邊的虎牙,「誰說我會怕?去就去難不成怕妳啊!」

  「不錯不錯就是這股氣勢,果然還是我的小玄最可愛了。」

  「……」

  ☽

  約莫兩個星期,入學通知就會寄來了。

  我突然很後悔怎麼會中了韋珊的套,然後現在除了後悔還很想衝到她家去砍人。

  所以我就真的去了,但不是真的要砍人,而是平常很照顧我的鄰居阿姨送了我兩盒蛋糕,叫我拿一盒去送朋友。

  而我不喜歡在家裡堆東西,於是正在進行送蛋糕之旅,目的地則是韋珊家。但是誰知道她在個人資料上填的住址竟然會是假的。結果我就迷路了,剛好迷到一條暗巷,總之不曉得為什麼就走進來了。

  皺了皺鼻子,從剛才就一直聞到一陣惡臭,害得我一直反胃,強壓下反胃的感覺,握緊了手中的蛋糕提帶。

  ——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正在躁動,叫囂著要我往暗巷的深處走去。

  然後,我往前踏出一步,感覺小腿似乎被某種東西纏住,但是因為沒有妨礙行動所以自動忽略了,接著、第二步——

  寒冷的空氣打在我臉上,正當我疑惑防火巷內怎麼會有風時,忽然有個人冷不防的抓住我的髮,將我整個人往上提,雙腳只能在空氣中無力的晃動。

  彷彿有個開關被開啟,漸漸的外界的聲音完全被隔絕,那開關使我內心深處的某個記憶產生漣漪,腦中似乎浮現了一些景像。


  那個男人將我抱在懷中,嘴裡輕輕的唱著歌謠,旁邊還有個女人、笑著,跟著男人哼著。

  但是那些都已經不在了,也許那個景象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因為他們都已經不在了,只留下我一個,噢、還有另一個人,可是最後也離開了。


  抓著我的那隻手收緊了一些,方才在腦中浮現的景象立刻不復在,像是幻覺一樣。此時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正抓著我的頭髮,將我懸在半空中。吃痛得扯了扯嘴角,抓著我的,是一個男人。

  那男人金藍色的眼睛半瞇起來,妖媚的鳳眼盯著我,眼中有一絲玩味。

  「你……」我瞇起眼睛,怎麼總覺得這傢伙很面熟?

  「因為比申的命令才難得來一次原世界,可讓我找到有趣的東西了。」

  ……誰?

  黑色的薄霧逐漸在我的四周聚集,注意到黑色薄霧有即將具現化的趨勢,我看見他拿出一隻銀針。瞳孔一縮,猜得到接下來他想幹嘛,於是我加快了薄霧聚集的速度,在銀針碰到後頸皮膚的同一秒,離具現化只差一點的薄霧已經有防禦的能力,我直接把黑霧當成盾,將對方撞擊出去。

  我可是九尾的貓妖啊……就算攻擊力不怎麼樣,操控力量的能力也不算強,但是拖時間很有用的。

  男子沒有被撞倒,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塵,他沒有因為我這像是挑釁的舉動而動怒,嘴角反而微微上揚。他朝身旁揮了揮手,方才被我聚集過來的黑霧隨著他的舉動驅散。

  壓低身段,我再度聚集黑霧準備隨時抵禦他的任何攻擊,這次是在預料之中,我開始在腦中想著等一下逃走的各種方式。

  「力量尚未成熟,但是潛質很好,好好利用的話……」男子說著有點像自言自語的話,「而且,妳很像以前認識的貓妖,妳是嗎?」

  皺了下眉,雖然知道對方似乎沒有要馬上攻擊,但我仍然沒有放鬆警戒。我聽不懂他說的話。

  「你想做什麼?」

  「沒必要那麼緊張,只不過是妳的長相讓我想起某個人……呵呵呵。」

  空氣中飄溢著一種壓迫感,「你說的,是誰?」

  「那個人不重要,現在要緊的是,比申那個女人說要見妳。」

  只見他猛的扯開笑,手腕輕輕的甩了一下,當下我馬上察覺不對勁,反射性的用黑霧檔在身前,我聽見有些東西釘上黑霧形成的牆,下一秒,黑牆被擊碎,一隻手隨即從霧中竄出,一下子就掐住我的頸。

  突然的腦袋一昏,視線再度聚焦後,那男的站在我面前,掐住我脖子的就是他,但是沒有到無法呼吸的地步,像是在警告,警告我如果輕舉妄動的話,他馬上可以捏碎我的喉嚨。

  「嗤……對、待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你還真是、失禮。」我的聲音有點斷斷續續的,他只是聳了聳肩。

  「說吧,我們找妳做為鬼王的助手。當鬼王高手或是被我吃掉靈魂,妳覺得哪個好?」

  ………………

  莫名其妙的走進暗巷,又莫名其妙的被抓住,我想現在如果突然從天上掉個什麼東西下來也不奇怪。

  呃……我好像真的看見了什麼?

  「給我放手!」



  ………

  ……………

  我看見男子急忙架起的結界「霹啪」的幾聲後被打碎,衝擊力震碎他抓著我的那隻手的手腕,那力量清楚的讓我看見他的手只剩下肉連著,皮底下的骨頭大概碎得不成樣子了。又一擊把男子打飛,讓他的手脫離我的脖子,印在皮膚上的疼痛感因為冷風而變得更明顯,八成是瘀青了。

  突然很想笑,沒想到真的有東西(人)從天上掉下來了。從天上掉下來的那個人,她穿著改良式的和服,手上拿著扇子,頭髮是水藍色的。

  仔細一看,那身型有點像是我認識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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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3 20:50:38 | 只看該作者
所以說女主角是從守世界逃離出來的貓妖?那他的同伴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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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會在正文裡寫到´∀`  發表於 2016-4-24 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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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4-24 04:56:15 | 只看該作者

【特傳】異色月 02 貓妖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10-26 11:21 編輯

  突然冒出來的人是一個女生,不同於男人黑夜般的墨藍色頭髮,她的髮色是水藍色的,而那身型與身高不管怎麼看就是很熟悉,但是因為背對著我所以沒有看清楚面貌;她的手上搖著白色的扇子,一襲和服和扇子是同色系。

  少女猛地將扇合起,直指向男子,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壓。

  「比申惡鬼王的第一高手,原世界豈是你可以隨意踏進的地方!」

  男子緩緩的站了起來,臉上完全沒有因為手腕骨折而表現出吃痛的表情,反而彎起一種毫無溫度的微笑,接著他甩了甩手,幾乎已經粉碎的手腕經過他的動作,隨即便痊癒了。

  基本上我覺得只要是人,而且在骨折的時候做那種劇烈動作應該會使傷勢更惡化,可見他應該是使用了什麼招數。

  「無殿的三主竟然會干涉原世界,這可讓我大開了一番眼界。」男子環著手,不知道是否話中有話,只曉得他的語氣有些諷刺的意味。

  ……我好像看見了小女孩和大叔對嗆的畫面,而且我剛才似乎聽見了第一高手和無殿什麼的,難道……

  「你是咖啡偏執狂?」

  我這突然冒出的話不只讓男子的表情有所變化,連女孩也回過頭用很錯愕的表情看著我,這才發現那個少女根本就是韋珊,但是她的頭髮怎麼會變成水藍色的?

  被看得莫名其妙,雖然沒有親眼看過,但是我有一點被灌輸的記憶,而那些記憶多半都是正確的而且幫了我不少忙,沒有錯的話他很喜歡喝咖啡……至少記憶是這麼告訴我的。

  那個疑似是韋珊的女生咳了一聲,轉頭繼續和男子對峙,「鬼王第一高手,難道你還要待在這?難不成是想和無殿宣戰嗎!和我們宣戰你們是絕對沒有勝算。」

  「那麼,你們就等於干預了世界的秩序,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冒這種風險的。」男子將注意力一回韋珊身上,與其說是肯定還比較像是猜測,他笑笑的回道:「不過這種事暫時不會發生。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況且我也沒有要動手的打算。」

  男子剛才看起來的確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最多只有給個警告。

  韋珊冷哼一聲,說了一句「那就快滾」,男子聳了聳肩後退了一步,便直接消失在黑暗中。

  比我想像得還要快結束。

  握緊手,裝著蛋糕的袋子仍然被我握在手裡沒有弄丟。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有些奇怪,我是說身體,好像突然變得沒什麼力氣,緊接著伴隨而來的,是有如烈火灼燒的劇痛,我體會過這種感覺,因為這是每當我要轉換型態時必經的過程。

  妖怪和幻獸不同,我就屬於前者,最一開始不知道是被誰看見,從此我們便被稱為「貓妖」,我是最頂端的九尾貓。

  貓妖每九年便練成一條尾巴,長滿九條尾巴後再過九年才會真正擁有九條生命——當然可以依個人能力縮短修煉時間,完整煉成九條尾巴時至少有五十歲了,但是我確實只有十六歲,被我藏起來的那九條尾巴和那些力量到底怎麼來的連我自己都交代不清楚。

  在一陣劇烈的疼痛過去後,我變回了原形,也就是一隻白貓,只是沒有把九條尾巴全露出來,現在的我看起來大概就像一隻受傷後無力倒在路邊的白貓吧。

  變回原形後我大約只有成年人的兩個巴掌大。面前穿著和服的少女蹲下身將我抱起,讓我的身體靠在她的身上,另一隻手搔了搔我的下巴,搔完又去抓尾巴,我沒力氣反抗只能瞪她,少女笑了笑後仍然繼續玩我。

  「妳對我那麼沒有防備心,那如果剛才我沒衝出來救妳而妳又跟那個鬼族高手混熟了的話豈不是直接讓對方把妳給吃了。」少女沒好氣的說,聲音就和我最熟悉的那個死黨一樣。

  『韋珊……?』

  「妳認出來了,怎麼樣?有沒有嚇到?」

  『……有點。』尤其聽到無殿的三主,讓我嚇了很大一跳。

  「啊,這是妳的吧?」

  她撿起了被我放開的提袋,往裡面看了一眼,「這是……蛋糕?」

  『那是我鄰居阿姨要給妳的。』不過都摔在地上,裡面估計已經爛得不成模樣。

  韋珊說了句「是嗎」,她應該也有和我想到一樣的事,卻仍毫不在意,勾了勾嘴角後彈了一下手指,提袋便直接消失在空氣中。

  抱著我站起身後韋珊用扇子拍了拍和服上的灰塵,然後地面浮現一個法陣,是傳送魔法,『這是做什麼?妳要帶我去哪裡?』

  「不要那麼兇,只是要帶妳去看醫生。」

  看醫生不需要用到這個!別以為我認不出來這是專門跳空間用的高階陣法,這傢伙九成九是想帶我去守世界的醫療班。

  「哼哼,我真善良,今天我可是大發慈悲,不只救了妳還要帶妳去醫療班喔!妳應該感謝我才對。」

  才正想掙扎,不料一陣無力感襲來,我癱在她的手中。

  見狀韋珊只是笑了笑,「別怕,沒人敢在我的學校裡搗亂,就算有也絕對會被校園守衛修理得慘兮兮。」

  『邪惡的傢伙……』

  沒有理會我的話,她自顧自的說,「何況妳剛才吸入的瘴氣放著不管會出事喔,妳就這樣沒命的話我們可是沒辦法給人家交代呢。」

  給誰交代啊……算了。

  韋珊這麼決定的話我也不想也沒辦法再掙扎,原來是吸到瘴氣,難怪剛才維持人形會感覺吃力,不知道到底是鬼王高手還是這條街不乾淨,我想可能各摻一半吧。

  見我不再掙扎後,移動陣的白光亮起,我反射性的瞇起眼睛,睜開時已經轉移到屋內了。淡淡的藥水味瀰漫在空氣中,雖然不至於難聞但是我仍然皺起了鼻子。

  注意到元素的跳動,穿著白色藥劑師袍看起來應該治療士的人走了過來,停在韋珊面前約兩步的距離,「扇董。」

  來人有張外國人的面孔,一頭捲毛綁在腦後用一些裝是編成辮子,衣服底下突起的肌肉看得出來這個人很常運動。

  ……扇……?

  「啊,這小傢伙有點事我帶她過來,麻煩你處理一下。」扇鼓敲了敲我的腦袋,我不悅從喉嚨發出低吼。外國人順著角度看下來,表情有些驚訝。

  「妳竟然會帶和自己不相干的東西過來?」

  誰是東西!

  我對這個外國人的好感度在瞬間大幅下降。

  韋珊無奈的說,「不是不相干,是別人委託的,如果出事了我會很麻煩,就算不能插手也得插手……而且,這貓咪是我朋友。」

  「是被妳檢到的吧,這小傢伙的樣子看起來就是整個生活過得亂七八糟的樣子。」

  嘆了口氣,外國人從韋珊手中把我接過去,抓著我打量了一下,低聲說了句「吸入瘴氣了」便轉頭對著某個金髮、綁著雙馬尾的可愛女孩說把什麼什麼東西拿出來,女孩便蹦蹦跳跳的跑進一個小房間,再次出現時手上拿著盒子,然後轉進另一個房間。

  「那就這樣了,小玄我先走啦~」韋珊惡趣的揉了一把我的臉頰,下一秒直接消失在醫療班。

  我翻了翻白眼,然後趴在外國人的手臂上閉上眼——是在我還不曉得這個人其實是變態的情況下——任由他把我移動並安置到幻獸專用病房,雖然我不是幻獸,但功能應該都是差不多的。


  ☽


  可能我本身的解毒能力還不錯,在醫療班睡了快一天後瘴氣都清除乾淨了,也正如韋珊說的完全沒有人來找麻煩,所以之後的檢查工作都還挺悠閒……如果排除某個變態的話,就算得上十全了。

  化為人的型態後才剛走出病房,冷不防地一張臉在我面前放大,起床才沒多久所以反應有些遲鈍,都快撲上來了我才伸出手把他的臉推開,暫時逃過一劫。

  好可怕!

  再往他的腹部補了一拳,確定他不會馬上爬起來後我走進另一個房間,這裡看起來就和普通學校的保健室沒有兩樣,只是有些東西看起來專業很多,大部分學校不提供的藥劑這裡應有盡有。

  劈頭就看見兩個讓我眼睛為之一亮的背影,其中有一個有著銀色的髮,只是在額頭左側挑染著一搓紅髮,就像現代喜歡耍帥的少年少女,只是他體內的元素有點奇怪,是冰屬性和火屬性,正常來講這兩個屬性應該是相剋的,可是此時卻在他體內維持微妙的平衡流動著。我想他可能也不是人類,順帶一提,他穿著黑袍。

  兩人正對話著,但是基本上都是穿著紫袍的人在碎碎念。這位紫袍應該是另一個人的搭檔,而這兩人身上的服裝看起來可能是公會的袍級吧,尤其其中一個還是最高階的黑袍……

  聽見了我將門打開的聲響,兩人停下對話雙雙看向我,一看見他們的臉我差點就要尖叫了,因為兩個人都超帥;銀髮的黑袍有著中性又完美的臉,但是紅眼中的銳利完全掩蓋了他陰柔的部分,直覺上就是個男生;紫髮的紫袍整個就是優雅兩個字可以形容,不過我怎麼總覺得他此時的微笑有點黑氣呢……

  一瞬間和我對上眼時,我注意到黑袍的眼神有些訝異,但是因為沒有說話所以不曉得是在訝異什麼。

  紫袍看著我問道,語氣很禮貌,現在在原世界很少看見這樣的人了,讓我有點受寵若驚,「請問這裡的負責人在嗎?」

  還來不及答話後頸就突然一陣涼,反射性的用手往後反抓,勾住應該是衣領的地方然後右腳往後一踏,彎下腰借力把那個人往前摔,我看見剛才的變態正大字型的躺在我和兩名袍級中間,哀嚎了一聲後從地上爬起來。

  「提爾,冰炎被重傷了……」

  趁著紫袍在和變態說話,我開始盤算著要怎麼樣才能把韋珊叫出來,我完全不會畫移動陣所以現在不知道也沒辦法回去。

  是說韋珊似乎和這裡有不小的交情,如果砸了這裡……

  想著的同時我看向黑袍,這才發現他也盯著我,一雙紅眼像是在看獵物一樣,突然的我有點緊張。我剛才應該有把貓耳朵和尾巴用幻術隱藏起來,眼睛……啊!

  因為種族的關係我的眼睛和一般人不同,除了細長的瞳孔,還有異色瞳,就跟字面上的意思一樣,是指兩隻眼睛的顏色不同。我的眼睛是異色瞳,右眼是矢車菊的淡藍色,左眼則是妖異的紫色。

  算了,既然都被看見了那在他們面前藏也沒意義。不過我只有露出眼睛,耳和尾沒露出來。

  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注意力從黑袍身上移開我轉頭看向窗外,百葉窗只露出一點點縫隙,外頭是一些整齊排列的建築物。

  「請問那位小姐是……?」

  「喔,那是昨天扇董丟過來的小貓,她說是委託的,種族應該是貓妖。」

  「貓妖?委託給無殿?」

  「我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聽說是九尾貓,擁有九條命的那種,不過是混血。」

  不知道是聽見變態說的哪一個字,我注意到黑袍看我的眼神與其說灼熱不如說是恐怖,韋珊快來把我帶走……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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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4-24 13:19:23 | 只看該作者

【特傳】異色月 03 鄰居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7-19 20:33 編輯

  那些人好像對我的妖魔身分很在意。


  「小玄!」

  那雙手從我背後環住我的脖子,無暇的肌膚從和服的袖子底下露出來,水藍色的頭髮在我的臉旁晃來晃去,「人家來找妳玩。」

  「可以回家了嗎?」

  韋珊蹭了蹭我的臉頰,完全無視我的話,「在醫療班呆了一天開心嗎?對了,上次妳鄰居給的蛋糕很好吃喔。」

  「如果沒有變態就十全了……蛋糕妳喜歡就好。」我瞄了一眼據說是這裡負責人的變態,他有點被打擊到然後轉回去幫黑袍治療,「先送我回去再說,竟然現在才過來。是說,聽說妳是董事?」

  狐疑的看著趴在我身上的韋珊,一點董事的樣子也沒有。

  「看來小貓咪和扇董真的認識啊?」

  我瞪了那個變態一眼。韋珊說,「是啊是啊,這個小傢伙是別人委託的錯不了喔,很可愛吧?」邊說還用手揉亂了我的白髮。

  「……我要回家。」


  那之後過了兩個星期。

  這時入學通知應該寄來了,這段時間我沒開過信箱,要常常檢查信箱這件事完全被我忘了,想到要去看信箱時也是到今天入學通知會寄來時才想到。

  檢查過面貌該藏的都藏了之後我踩著夾腳拖踏出房門,把門關上,在走廊上走沒幾步一轉角就看見剛好走回家的鄰居,住在我隔壁,而他的母親兩個星期前才請韋珊吃蛋糕,平時也看我一個人生活所以常常登門「拜訪」,尤其我還是韋珊口中的「生活能力九級殘障人士」,現在想想若沒有這個鄰居,我恐怕早就在家裡死完九條命而且沒人發覺。

  ……扯遠了。面前這位小哥手上提著很多東西,購物袋三大包和一個隨身包,我想有一袋應該都是他要吃的甜食,幾年的相處下來我多少知道小哥喜歡吃甜食甚至有些偏執;而那個隨身包裡,我想,要不是零錢就是刀子之類的……

  我伸出手抽走小哥手中其中一包購物袋,「我幫你提一袋吧。」

  對方沒有拒絕,說了句「好啊」我們往他家走去。

  小哥的名字並不是真的叫小哥,而是「白詅嵐」,不知道為什麼認識他的人都會叫他的綽號,「嵐」、「小嵐兒」之類的……而我是叫他小哥,因為他很厲害,看起來很厲害。

  再次走回剛走過的路,我家隔壁、小哥家門前,他從隨身包裡抖出鑰匙,開了門,脫了鞋走進去。我也跟著脫了鞋,走進去將購物袋放在客廳桌上。

  「那我先走囉。」我說了這一句便想走人,沒料到小哥突然叫住我,我疑惑的回過頭。

  「等一下,有東西要拿給妳。」說著就走進他的房間。

  我連室內拖都沒穿上就直接走進去了,我很討厭身上有多餘的重量,而且小哥家裡的地板很乾淨幾乎看不見灰塵,不知道是怎麼打掃的。

  尾隨在他後面走進他的臥室,正好看見小哥蹲在書桌旁,開著抽屜翻東西,幾秒後他從其中一個資料夾翻出一張紙和牛皮紙袋。牛皮紙袋看起來有點分量,應該裝了不少東西。

  我很好奇,那些是要給我的嗎?

  看見我跟進來了,小哥有點無奈,「妳怎麼跟進來了,這麼隨便就進男生的房間?」

  我聳聳肩,「我不想自己待在外面啊,反正很熟了我也知道小哥不會對我怎樣。是說你的房間還真乾淨耶,我還以為你會像別的男生一樣把東西亂擺。」就像垃圾場一樣。

  雖然小哥大了我三歲,已經十九歲了,但是我們仍然像沒有隔閡一樣的交談。

  「我討厭雜亂。」小哥皺了皺眉,但是平時總是上揚的嘴角仍然弧度不減,這是他的習慣,面對別人甚至是自己的朋友,都是用這個表情。他把牛皮紙袋連同A4紙遞到我面前,「妳的東西,我替妳先拿上來了,最近公寓管理員有事臨時又找不到代理,住戶信箱裡的東西經常會被亂拿走。」

  「謝謝。」我感激的說,收下那兩樣東西。

  逕自走向平坦得看不出皺摺的單人床邊緣坐下,驚嘆了一秒床好軟後我閱覽起紙張上的資料,其實沒什麼好讀的,除了代理商名稱和一些無用的文字,「查無此校」四個字清楚的呈現在我眼前。

  「要不要喝一些水?」詅嵐問。

  「我要牛奶,不要調味乳。」

  「好。」

  等小哥走出去後我皺起眉,難道是因為不同世界才「查無此校」嗎?

  翻了翻資料確認背面真的沒東西了,我將注意力轉移到牛皮紙袋,從小哥的床頭櫃找出一把美工刀將紙袋割開,裡頭有一疊資料,還有有一本很厚的書,大致上是要學生注意的事項。我連看都沒看,直接把手冊塞回去,沒有注意到其實袋子裡還有東西被我忽視了。

  把美工刀放了回去,我會知道這個地方有刀其實是因為某一次嵐媽讓我在他們家吃飯,然後說什麼嵐的房間可以隨便我玩(那時他去工作所以不在),結果就發現他的房間沒有一個櫃子是沒有匕首或美工刀甚至是各種利器,因此我來這裡最大的樂趣就是翻小哥的房間,每一次都能在不同的地方發現刀子。

  閒話家常完畢,我看見有一張小紙片落在地上,應該是抽出本子時掉出來的,上面記綠了火車的班次。要坐火車啊……

  記下車號後我將紙片放進口袋,小哥正好端著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擺著兩杯分別是乳白色的和淡褐色的液體,裝在玻璃杯裡。

  「拿去吧,只有冰的。」把白色的那杯遞給我,他自己拿了另一個後隨手將托盤放到書桌,隨後拉出電腦椅在我對面坐下。

  「謝謝。」接過杯子,杯壁凝結的小水珠沾濕我的手。一口氣將牛奶飲盡,我看向還在小口啜飲杯中物的小哥,他手上的飲料似乎是奶茶。

  「小哥,你還記得之前你有東西要給我,但是我沒有收下嗎?」我問道,把杯子放到托盤上後我走回小哥的床邊,半個人趴在床面摸索,他一定有在床上藏刀子!

  無言的看著我的動作,小哥大概也知道我常在他的房間「挖寶」所以沒有當場發飆,不過這樣就發飆的話就太不像小哥了。「記得啊,妳現在想要了?」

  我點點頭,他只「喔」了一聲,接著從書桌抽屜拿出一塊石頭,上面塗了紅、藍色的顏料,似乎是塊磁鐵。我好奇的看著,他拿著磁鐵走向房間的角落,然後將磁鐵的正極貼在牆面,而磁鐵像是吸住了什麼,握著磁石的手往反方向一拉,竟然將牆面的一小部分整個吸下來,而那一小部分是個完整的切塊,後頭的空間剛好可以放進一顆成年人的頭顱……裡面當然沒有頭,只放了一些雜物,像是筆記本、刀子……

  「原來你把日記藏在這裡!你不怕被人偷看嗎?」

  小哥輕笑了兩聲,不提日記的事,「不會的,因為不會有人發現這個。」

  「從你的意思上聽起來,看來我很讓你信任吶。」

  從小哥的床上爬起來,看來他沒在床上藏刀子,嘖!

  我看著他從洞裡拿出一柄手掌大小,整個刀身是由透徹的玉石一體成型的匕首,刀柄刀鞘刻著繁複的雕花;它有顏色只是很淡,是柔和的淺藍,除了刀鞘和柄的接合處圍繞了一圈金屬,中間鑲著純黑的寶石,和玉石一樣,沒有一點雜質,只是在轉動時,會看見像星空一樣的光點閃爍著,很漂亮。

  小哥把剛才從牆上拆下的一部分小心翼翼的拼回去,貼合得幾乎看不出縫隙,讓我想道牆壁裡果然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將磁鐵放回抽屜後他拿出另一個東西,是條鍊子,專門做項鍊的那種銀鍊,穿過匕首尾端的凹洞,一條項鍊就成型了。

  「去到那裡,我想妳應該會需要這個。」

  隱隱的,我曉得他知道些什麼。

  鍊子套在我的頸部,落在胸前的小刀和純黑色寶石散發著微弱的寒氣。看著這兩樣東西,我像是找回遺失已久的東西,勾起滿足的笑容。

  彷彿是錯覺,我聽見了鈴鐺的聲音響起。


  ☽


  隔天一大早我就到了學校通知單上指定的車站,不忍說我從來沒搭過火車,所以實際情況到底如何我也搞不清楚。

  不過有一個問題我疑惑很久了,守世界和原世界完全是不同的地方,雖然兩個世界相依並存,但是守世界的學校真的是普通火車到得了的嗎?

  ……我想應該沒那麼簡單,像Atlantis那樣亂七八糟的學校,進校門的方式大概也是亂七八糟,說不定是用撞的?

  往四周望去,除了一個也在等火車的老太婆就只有我一人。原本以為不會再有人來了,不久後竟然走進來了一個熟人。

  「褚冥漾!」

  我朝他走過去,對方看見我愣得有點大,似乎和我一樣意外,「妳怎麼會在這裡?」

  這根本是在問廢話吧……「學校要搭火車過去。你是報哪一間?」

  更靠近褚冥漾一步去看他手中的牛皮紙袋,只見上頭寫著「摔者死!」……

  裡面到底是放了什麼東西,這根本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月台開始震動,很快地火車靠了站,老太婆上火車之後,車只停了一分鐘左右就駛走了,車站內一下子變得只剩我們兩個。

  他也低頭看著紙袋,「我報的是一間小學校,妳應該沒聽過吧。」

  「說說看啊,說不定我知道。」

  褚冥漾頓了一下,「Atlantis。」

  我愣了愣,然後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次。不是吧?會不會是搞錯了?這傢伙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特殊能力啊……對了,偶爾會在他身上看見一些東西,看來應該也是有力量的。

  感覺到有個人向我們靠了過來,反射性的往旁邊一看,是一個很漂亮的大姐,看起來似乎是大學生,身上穿著今年很流行的民族風服飾。

  「你們讀這個學校的嗎?」那個大姐笑了笑,「我也是讀這間學校喔。」

  她的聲音軟軟的,聽了讓人很舒服。同時眼神卻不時飄向我,被發現了嗎?

  我對大姐回以微笑,她看了我的衣服一眼,一臉惋惜,「學妹長得不算差甚至稱得上好看,為什麼不好好打扮呢?」

  聞言,我和褚冥漾不約而同地低頭看我身上的服裝。

  白色七分袖襯衫,白色窄管牛仔褲和同色系的帆布鞋,全部都是白色。

  「哇,玄月,我看妳除了眼睛,全身都是白色的耶。」褚冥漾用很佩服的語氣說。

  「呃……」我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乾脆直接對著褚冥漾惱羞,「囉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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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發表於 2016-4-25 21:15:57 | 只看該作者
沒有選項了一定就是阿茜!

好高興在這裡捕捉你啊親愛DER☆


……跪求冒天那邊再更新(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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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XDDDDDDD現在應該叫陌了(? 哦哦冒天那邊有新增了一些進度www  發表於 2016-4-25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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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樓主| 發表於 2016-4-25 22:12:41 | 只看該作者

【特傳】異色月 04 鄰居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7-19 20:34 編輯

  火車的鳴聲再次使車站震動起來,那個大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回頭對我們大喊「快跑!」,接著彷彿用了跑百米的速度往前衝。

  愣了一下,還真的是要撞火車!我有一種開玩笑成真的感覺。

  才剛站起來要跟著衝過去跳下月台,冷不防的手腕立刻被抓住,反作用力使得手臂一痛,吃痛的扯了扯嘴角。回過頭時,大姐已經跳下鐵軌還用錯愕的表情看著我們,下一秒,火車衝過她,衝過鐵軌,衝過車站,然後大姐的身影消失了,鐵軌上空無一物。

  褚冥漾的臉色很蒼白。他站了起來,雙腳顫抖著,整個身體跟著在顫抖。

  我皺起眉,看了鐵軌一眼然後轉向褚冥漾,「這下子大概沒辦法註冊了。」不知道有沒有可能補申請……

  像是沒聽見我說的話,褚冥漾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試圖讓自己冷靜。

  這時,刺耳的鈴聲劃破寧靜,褚冥漾幾乎是在下一秒就從包袱中抓出手機接聽。我聽見手機話筒的另一端傳來咆嘯聲,因為距離太遠所以聽不清楚內容。

  我靠近褚冥漾放在耳邊的手機,只聽見有一個人正在發脾氣。沒興趣再聽下去我乾脆站遠一點,見褚冥漾一臉驚恐的樣子我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大概是講完了,他放下手機,呆滯的站在原地,也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站在原地,我沒去打斷褚冥漾的呆滯,約莫兩分鐘,我們誰都沒主動開口。這時空氣中的元素突然的挑動讓我回過神,然後我看向來源,「是你?」

  銀髮中帶一搓紅,銳利的紅眼和印著圖騰的黑袍,這個人我前幾天才在某個地方見過。

  對方也看見我了,但是沒有我這麼驚訝,只是挑起眉角後轉向褚冥漾,接著整個火氣就上來了。

  「你這遲鈍的傢伙!」

  褚冥漾仍然傻在原地,腦子裡不曉得到底在想些什麼,竟然對著黑袍大喊,「死神大人!我還有遺囑沒有想完,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不耽擱您的工作馬上就好了。」

  「……咦?」我愣了愣,突然有點反應不過來褚冥漾的意思。

  黑袍厭惡的看了褚冥漾一眼,然後從褲子口袋拿出手機,和褚冥漾手上拿的有些相似,黑袍撥出號碼,對著話筒另一端丟了幾個問句,語氣很冷,我這才注意到在他臉上有一些印痕,大概是剛睡醒吧,然後現在則是在發起床氣。

  應該是講完事情了,黑袍把手機收回口袋後轉過來看了我一眼然後盯著褚冥漾,語氣很冷,「他們要再開一次校門,如果這次再沒進去也不用註冊了。」

  聞言我稍微鬆了一口氣,還有一次機會。

  「還有十分鐘下一班車才會來。」看了下手錶,黑袍的語氣仍然不太好,不過我怎麼看都覺得他是針對褚冥漾,尤其他坐下休息前還瞪了褚冥漾一眼才闔眼。

  我掙脫開褚冥漾的手,走向椅子在黑袍旁邊坐下,他身邊的空氣很冷,涼涼的很舒服。

  頓了幾秒,褚冥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從包裹中捉出白紙和筆,隨即便趴在椅子上振筆疾書。黑袍疑惑的睜開眼睛,湊過去看他到底在寫些什麼,我微微傾身往紙張看去,看見標題寫著「遺囑」兩個大字。

  抽了抽嘴角,原本想阻止他寫下去但是我打消了念頭。黑袍冷笑道:「你已經有自覺要先寫遺囑了嗎?」

  黑袍抽走了已經被漢字占滿一大半的白紙,動作俐落輕巧,「不過放心,如果不要死得太離譜的話,基本上都還是有機會復活的。」

  我怎麼總覺得他也和之前那個紫袍一樣,笑起來好邪惡啊!面前這個還是究級版。

  鐵軌又開始震動。這時,褚冥漾帶著「我豁出去了」的氣勢拔腿就往鐵軌衝過去,即使是我這種一點時間感都沒有的貓妖也曉得根本還不到十分鐘。見狀,黑袍跟著衝上去伸出手一把拉住褚冥漾的後領,列車隨即從他的頭頂前衝過。

  「你衝錯了,要撞的不是這一班。這個撞下去之後你可能會直接往生,也不用復活了。而且你同學都沒衝了,衝過去誰陪你一起死?」

  ………………

  起碼他沒邪惡到讓褚冥漾直接撞上去。

  褚冥漾跌坐在月台上,背影看起來陰暗得快飄鬼火了。

  「妳同學平常都是這樣?」黑袍對我問,看著褚冥漾的眼神有點像是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居然會有這種人。

  我聳聳肩,隨口回答,「今天第一次這樣,大概是他的衰運開始侵蝕他的流年八字,順帶影響精神了。」

  黑袍點點頭,「也許真的是這樣。」

  才剛說完耳朵立刻被尖叫聲貫穿,來源正是今天非常神經質的褚冥漾,那聲音尖銳得使我們各自縮了縮頸子,順帶不禁使我讚嘆一個大男生能發出這種尖叫實在不簡單。

  我僅是在旁邊讚嘆,然而黑袍馬上就炸毛了,「鬼叫什麼!」

  黑袍用捲起來的遺囑往褚冥漾的後腦敲下去,軟軟的白紙此時力道強勁地讓我有點想為褚冥漾默哀,那看起來整個就是非、常、痛。想著我一邊走到褚冥漾旁邊,好歹作了三年同窗至少過去關心一下。

  褚冥漾抖著手,指著月台下,抖得像是被雷打到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發出,「什、什麼都沒有……」

  「啊?」

  「靠!」黑袍飆了髒話後,抬起腿直接往褚冥漾的臉踩下去。

  褚冥漾隨即痛得蹲了下去,捂著臉在旁邊哀嚎。踩完人後黑袍逕自走向旁邊的飲料機,投入幾枚硬幣後按了同一個按鈕三次,「咚咚」幾聲,飲料機丟了飲料出來。

  彎下腰抽出三罐鋁箔包,丟了兩罐過來,我和褚冥漾分別接住一罐,是一個叫「蜜豆奶」的飲料,上頭還印著可愛的插圖。

  「喝一喝看看腦子會不會清醒一點。」黑袍對著褚冥漾拋了這一句話後就靠著飲料機旁邊坐下,燈光照上那頭銀髮,髮絲變得有些透明,就像寶石一樣。

  真是漂亮的頭髮。

  然後,黑袍就突然睡著了。

  ……我該說他們強嗎,連這樣也能睡。

  把吸管和鋁箔包接好,我這才想起來為了準時到校,忘記吃早餐了,趁現在把豆奶喝一喝勉強當早餐好了……喝著我湊到黑袍旁邊好仔細看他的頭髮。微皺著的朱眉像是仍然保持著戒心,彷彿現在對他毛手毛腳就會立刻被拍扁;褚冥漾也靠了過來偷偷的看著黑袍的臉,顯然也不敢隨便碰他。

  我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看一個人,上次看見這個黑袍單純只覺得他真的很漂亮,近看還是很漂亮,同時也認為他不是個壞人,因為在看過褚冥漾的樣子後竟然沒有直接將我們丟下。不過也可能是因為這是別人交代的任務吧。

  分神看著黑袍,不知不覺的十分鐘已經到了,車站在震動。紅眼突然睜開,只見吸管跟著罐子準確地投入回收桶,「快衝!」

  下一秒我直接衝向鐵軌,接著、跳下去。

  「哇啊啊啊啊啊————」耳邊除了火車的噪音還有褚冥漾那幾乎把轟隆聲蓋過去的尖叫,黑袍穩健的落在我旁邊,跟著掉下來的褚冥漾抓住我的肩膀一壓,來不及站穩和反應,我很直接的用額頭去撞鐵軌,然後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懵了。

  ☽

  耳邊迴盪著「嗡嗡」的聲音,迷糊中似乎有人碰過我的頭,是一隻很冰的手。不久之後,我睜開眼睛。

  只見之前的變態土著、更正、輔長朝著我撲過來,我反射性的曲起腳然後往他的臉上踩下去,中斷變態的突襲。

  第二隻腳再往腹部踢下去,輔長這次直接趴在地上。見狀我趕緊從椅子上跳起來,沒料到頭部一陣劇痛,使得我不禁哀嚎一聲,手摸上額頭,碰到某一個地方時特別痛但是沒有傷口,大概是瘀血,既然沒被治好的話那剛才碰我頭的應該不是變態了,是黑袍嗎?

  讓力量一點一點的滲進瘀血使血塊散開,懶得再去想到底是誰碰過我的頭同時在心裡咒罵褚冥漾我如果變笨的話都是他害的。往四周望去,是熟悉的保健室,有一個簾幕被拉起來了,印象中他被撞的下一秒馬上就昏了,現在應該就躺在裡頭吧。

  我鑽進簾幕,果然劈頭就看見……睡得香甜、看起來非常好吃的黑袍,我盯了他幾秒,才看見褚冥漾,他已經醒過來了正看著我。

  「還好嗎?」走到褚冥漾旁邊、黑袍對面,我對著褚冥漾問。

  還來不及回答,簾幕「唰」的一聲打斷我們的對話,變態就站在那裡,看了我們一眼接著看向熟睡的黑袍,然後撲上去,接著、保健室就發生命案了。

  黑袍一把撐著床側,接著俐落的躍高,最後在空中迴旋一圈,變態的臉第二次被踹,而且這次明顯比我踹的還痛上許多,因為他整個人都給黑袍踢飛了。

  原來我一直都手下留情了嗎?

  站穩在地上後黑袍呆呆的看了愣住的褚冥漾一眼,似乎沒有意識到剛才痛扁了一隻變態。黑袍的危機意識果然不能小看。

  第二次聽見變態哀嚎著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嘴巴裡念出一大堆外語,語氣聽起來應該不是太好聽的話。一行鼻血從他的鼻子流出來,模樣頗滑稽的。看向黑袍,他冷若冰霜的眼神散發著殺氣,瞪著變態看,五秒之後變態再度被踢走。

  「你們兩個昏醒了?」冷冷的話丟過來,紅眼看了我一眼,又瞪向褚冥漾。

  褚冥漾用力點頭,「我在地獄嗎?」

  ……我覺得褚冥漾好像有點神經病了。

  黑袍居然沒有否認,「如果你要當這裡是地獄也無所謂,不過我可以跟你說,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這裡比地獄還要難待幾百倍。」

  「同學,睡一覺好一點了嗎?」

  看著變態毛手毛腳地爬到褚冥漾的床邊,我心中頓時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在我心中已經被定義成變態中的變態了,我有點擔心他會不會對褚冥漾伸出鹹豬手。

  褚冥漾露出有點訝異的表情,連忙回答:「好、好一點了。」

  輔長咧開爽朗的笑容,來回看著我和褚冥漾,「那很好,你們錯過就學典禮了,至少要到教室逛逛。」

  我瞪向一臉疑惑的褚冥漾,對方錯愕的看了我一眼,接著我們齊看著黑袍。

  看來褚冥漾真的沒事。

  「原來我報名的是死人學校……」褚冥漾幽幽的說。

  噗的一聲,輔長將剛送入口中的茶水全吐在病床上,黑袍抬起腳,鞋底再次踩在褚冥漾臉上。

  死你個大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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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4-25 22:13:57 | 只看該作者

【特傳】異色月 05 保健室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7-19 20:37 編輯

  「這裡是Atlantis學院。」黑袍用不冷不熱的音調說。

  「這裡是健康中心。」輔長將被茶水弄髒的被單塞進垃圾桶,一邊大喊。

  紅瞳再度瞪了他一眼。

  「Atlantis學院包括你所讀的高中一直到研究所都有,招收的學生自世界各地而來,所以共修的科目幾乎都是不同的,因個人而異,」黑袍看了褚冥漾一眼,冷笑,「你的話,我建議你最好先選修精神科。」

  褚冥漾呆呆的看著黑袍,表情頓時有些微妙。不只他,連我也有點詫異。

  要知道袍級其實是不好考的,尤其是最高階的黑袍。但是眼前的黑袍只比我和褚冥漾大了一歲,這麼年輕!

  「那麼火車……」褚冥漾張大嘴巴,表情很疑惑。

  「校門口就放在火車前面,每天只有三個班次,錯過了就不用來了。」邊重綁一次馬尾,黑袍這麼說。

  現在應該叫他學長了。

  「校、校門口!?」

  「這次是火車還好,上次居然放在飛機前,鬧出了不少笑話。」

  把被子鋪好了,輔長咧著笑容走回來,手上多了四瓶罐裝飲料,每人各拿一瓶。我看了一眼手中鋁箔包的圖案和文字——牛奶。

  「撞久了就會習慣了。」

  說真的我根本還沒看見火車撞上來就被褚冥漾拉去撞鐵軌了,不曉得到底有什麼可以習慣的。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像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氣,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越變越小聲,「學校、學校……」

  將飲料罐放在一邊,紅紅的眼睛看著褚冥漾,「我問你,你知不知道Atlantis學院是什麼?」

  褚冥漾茫然的看回去,我頓時覺得他有點可憐。黑袍學長的臉上浮現一種無奈。

  輔長笑笑的對褚冥漾說,讓我很想一拳貓掉他的笑容,「同學,你不知道Atlantis是什麼樣的地方,居然還敢入學?」

  「不就是一般學校……?」

  思考了幾秒,黑袍說,「Atlantis是……異能學院。」

  他將手抵在飲料罐上,下一秒鋁罐瞬間就被融化,裡頭的橘色果汁少了束縛立刻爬滿整個床鋪,同時傳來了輔長的哀嚎。

  我覺得這位先生根本是故意的。

  「異能學院,Atlantis。」他笑了,依舊很冷,而且似乎對我……旁邊的褚冥漾不太滿意,「歡迎啊,學弟、學妹。」

  我將手拍上褚冥漾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神表示為他默哀。

  輔長哀怨的將被染色的床鋪收下來,「歡迎哪同學和小貓咪,我是保健室的輔長,雖然小貓咪已經見過我一次了但還是再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羅林斯提爾,中文的名字叫鳳柩。」

  褚冥漾詫異的望了我一眼,似乎在疑惑我和輔長為什麼會見過,我別開頭沒回答他。

  真是不太想回憶的片段。

  「我、我叫褚冥漾。」褚冥漾轉回去,趕緊說道。

  接著輔長笑著看向我,我被他看得有點毛,「玄月。」

  他用鳳凰族的語言將我們的名字念了一遍,抱怨著褚冥漾的名字怎麼會這麼難念。
 
  這時,外頭傳來一陣陣轟天巨響。黑袍學長正看著外頭,我疑惑的走到他旁邊,從百葉窗的縫隙望出去——

  我看見的是之前曾見過的好幾棟樓層,此時的樓層從牆壁的部份慢慢推出幾個立方體,切塊完整,接著一個個脫離然後落下,然後掉到地上,最後開始亂跳,好幾個方塊就著麼跳著,像是在散步一樣。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Atlantis學院嗎……

  黑袍學長不知為何突然往我這裡看過來,沒料到的是下一秒手腕冷不防的被抓住,我也被抓住了,往那方向看去,褚冥漾抓著我和黑袍學長的手,大有要往外衝的氣勢。

  「你幹什麼?」冷冰冰的聲音丟過去,當然不是我而是身旁的黑袍學長丟過去的,此時他散發的殺氣像是要直接具現化剁了褚冥漾的手。

  褚冥漾連忙放下我和黑袍學長的手,我笑笑的看著學長,「語氣那麼冷會嚇到人家的。」

  在意料之內,黑袍學長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外頭的巨響停止了。

  再次疑惑了一下,褚冥漾傻笑說:「外面不知道怎麼了……」說著就蹭到窗戶前,像是害怕黑袍學長的低氣壓中間隔著我,「唰」的一聲將百葉窗拉開,外頭的景像頓時一覽無遺。

  巨響並不是停止了,而是方塊散步的速度開始加速,那時速看我剛才看見的差了至少有一百多公哩,快得來不及發出聲音。

  再讚嘆一次,不愧是Atlantis學院。

  想的同時,一個方塊從我們眼前飛過去。

  褚冥漾被這幅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張大嘴,目瞪口呆的看著;黑袍學長反而一副這景象很正常的神情,但是也沒對褚冥漾的樣子做出反應。

  輔長也湊了過來,「同學,祝你好運。」他拍了一下褚冥漾的肩膀,「剛剛跑過去的那間是你的教室。」

  「不是吧……」我皺了皺眉,直覺他的教室應該不是那間。

  黑袍學長看了我一眼,懶懶的說:「別亂說,他的教室不是那間。」

  褚冥漾已經完全石化在原地,我苦笑,試著安撫他,「別緊張說不定我跟你同班。」

  剛說完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下意識的往門口看去,果不其然敲門聲馬上就傳了過來。輔長很快的就走過去將門給拉開。早上才看過的學姐走了進來,迅速的將門關上。

  那瞬間我聞到了很濃、帶點腥甜的的血味,但是只有維持幾秒,也許是因為這個房間開了空調的關係,味道很快就散掉了。

  「庚。」見到來人,黑袍學長站起身微微頷首,這是我今天頭一次看見他這麼有禮貌。

  庚同樣禮貌性的點點頭。我馬上靠了過去,「學姐。」

  她揉了揉我蓬鬆微卷的白髮。學姐勾了勾微笑,「學妹、學弟,又見面了。」聲音和早上一樣柔柔的,聽著有點舒服,「我是大學部的庚,如果學校中哪邊有問題可以來找我。」

  「好。」我點點頭,褚冥漾不知道回過神了沒有表情還是有點呆滯,但是也跟著點頭。

  睨了一眼褚冥漾有點呆滯的表情,黑袍學長冷哼一聲,「庚,跑出來了。」

  那秒我只看見庚的眼角有絲綠光閃過,不過她立刻就摀住眼睛,有些尷尬的一笑。

  「我是來說一聲,外面排隊都排到走廊外了,多少處理一下吧。」撫了撫我的卷髮,庚真對著輔長說,後者僅是無奈的聳肩。

  排隊?那麼我剛才聞到的血腥味是……?有人受重傷嗎?

  「反正他們又不會跑,等一下又不會死。」輔長哼了聲。

  「放久了會有臭味。」黑袍學長不悅的皺起那對好看的細劍眉,一手抓著褚冥漾的手,走到我旁邊時只從我背後推了一下,可能是想說對女生不能那麼粗魯,「我要帶這兩隻去他們班級報到,你慢慢處理吧。」

  然後他就把褚冥漾用拖的拖到門口,接著一手拉開健康中心大門。

  那一秒,我直接待在原地完全無法動彈,倒不是因為門口的景像,而是——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褚冥漾在早上之後,第二聲超近距離、比第一聲尖銳一百倍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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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樓主| 發表於 2016-4-26 23:20:24 | 只看該作者

【特傳】異色月 06同學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7-19 20:44 編輯





  玄月直接呆在原地。

  玄月直接呆在原地,因為那直穿耳門的慘叫。

  一對耳朵從她的頭頂兩側迸出,和她的雪白色髮絲一樣,那對耳覆蓋著白色的皮毛,但是並非是人類的耳朵,而是像貓一樣的獸耳。

  原因無他,就只是因為玄月是個貓妖。

  不只耳朵露了出來,連同那雙相異顏色的眼睛,一開始還覆蓋著法術,但是現在左紫右藍的瞳色清楚地呈現,還有那雙異於常人的瞳孔。

  讓庚把玄月拎回健康中心丟到椅子上,此時她抿緊嘴唇,瞳孔全縮,縮起的瞳孔看起來就像一條線。庚苦笑了一下,一開始有感覺到這學妹應該不是人類,但是沒想到是貓妖,只是似乎還有混血。

  不過最震驚的還是褚冥漾,剛認識玄月時以為她的髮色是因為國籍的緣故,沒想到相處了三年的同學居然不是人,又是漫畫裡才會出現的貓妖……不對,連死神都出現了貓妖根本不算什麼,但是話說回來原來他的同學一直都很不正常,還擁有九條命……

  這時正在保健室中附設浴室裡大洗特洗的冰炎,開始頭痛的按住腦門,因為那個學弟開始無止盡的腦殘了,不過另一隻一點聲音都沒有,看來是真的昏了。

  從冰箱中拿出兩罐飲料,其中一瓶檸檬水丟給褚冥漾,提爾將另一瓶放在旁邊,看了玄月一會。

  庚皺了皺眉,過了幾秒才發覺提爾想要做什麼,但是都已經來不及了。

  「提爾輔長!」在碰到玄月之前,庚趕緊伸手想把玄月拉開,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感覺到非常不祥的氣勢,在碰到自己之前我眼睛一眯,毫不猶豫地抬起角從輔長的下巴踢下去,下一秒就看見被翻過來的輔長一枚。

  看著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的輔長,庚無奈的笑了下,然後轉向我,「學妹妳沒事吧?」

  她的眼睛反射出我的臉,眼睛的異色和耳朵都露了出來,算了,還是別藏了,因為大家都看見了。

  「沒事。」我揉了下有點發痛的耳朵,瞪了褚冥漾一眼後才把獸耳縮回去,眼睛我就懶得弄了。

  褚冥漾看起來似乎有些害怕,畏畏縮縮的問:「玄月妳……真的不是人類嗎?」

  明知故問!我翻了翻白眼,有點惱怒,「看見這雙眼睛和耳朵,你認為呢?」

  「中二病?」

  「……我想打你。」

  不知道何時走到浴室門邊,輔長用力拍打著門板,「喂!你洗完沒?我要開始工作了!」

  無視後面的吵鬧聲,我拿起被放在旁邊應該是要給我的飲料罐,和剛才的一樣,是牛奶。

  我將吸管和罐子接上,黑袍學長已經出來了,我邊喝著牛奶邊看著輔長和黑袍學長的互動。

  大概是剛洗完澡的關係,學長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紅色,看起來很好吃……

  「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還不舒服?」

  頓了頓,我才意識到這是庚在問褚冥漾問題。

  可能是又想到了剛才外頭的屍體大隊,褚冥漾的臉色又更蒼白了些。

  「如果再吐出來,我會用剛剛那件衣塞進你嘴裡。」赤裸裸的威脅投來,黑袍學長露出了很兇惡的表情。

  褚冥漾立刻摀住嘴巴。

  趁著這段空檔我將牛奶喝光,像幾秒前一樣看著他們的互動。

  真是有愛的一家人。


  ☽


  黑袍學長帶著我們走後門。

  一出去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方塊在亂跳的畫面,據說是教室的方塊從我們面前跳過,使地面狠狠的震動了一大下,褚冥漾一個沒站穩,差點就摔倒了,我將手壓在他肩上免得他摔死。

  好吵啊。我摀住一邊的耳朵,往黑袍學長那靠過去,在他旁邊至少會安心一點,還好學長沒有說什麼,否則我就不曉得該怎麼辦了。

  學長瞇起眼睛,整個人散發著有點可怕的殺氣,雖然不是針對我和褚冥漾,但還是讓我開始考慮說不定離他遠點才是對的……

  「你在亂想什麼!」

  被這突然的吼聲下了一跳,轉頭過去,只見那隻看起來頗有殺傷力的手越過我往褚冥漾後腦搧下去,發出很大的「啪」一聲,聽著我也跟著痛。

  「沒、沒有……」褚冥漾說,用著有點像是討好的眼神回看學長。

  我只是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們的互動,直到學長把視線轉回那堆方塊,「我找到你們的教室了。」

  輕鬆的語氣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呆呆的望著學長帥氣的側臉,我極度懷疑其實他是在開玩笑。



  其實我們根本是超載過來的。

  我開始無限佩服起黑袍,即便是超載也仍能把衝浪板衝到時速至少有一百公里,真的,超強。

  教室裡完全感受不到外頭的震盪,大概是有什麼特殊法術。我手扶著著牆壁,好暈……

  「還好嗎?」

  褚冥漾投來關心,我對他笑了一下表示沒事,沒當場吐出來都算還好了……吧。

  教室裡面空蕩蕩的,只有兩三個人。學長看看手機上的顯示時間嘆了口氣,「差不多回去了。」

  好吧,遲到了。

  教室的角落坐著一個女孩子,我看見她一直盯著我……旁邊的學長,臉上浮起一點點紅暈。

  「學、學長。」女孩湊了過來,手上抱著一份公文夾,裡面夾的數十張紙頁,「你帶新生過來報到的嗎?」

  「嗯,庚有先告訴過妳吧。點名都已經結束了嗎?」

  「嗯。」她大力點頭,看得出來她很愛慕學長。老實說,我還真不懂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感。

  「我說過我沒有太大的興趣偷窺你!」學長又突然冒出這一句,是對褚冥漾說的。

  褚冥漾剛才應該沒說話吧?那是指什麼呢?

  「那、那個報到都已經結束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我插話道:「不用那麼急,應該還有資料要填吧?」

  女孩點點頭,「對呀,老師有交代要兩位同學把這些資料寫好。」

  她漾開笑容,從公文夾裡抽出幾張紙,分別遞給我和褚冥漾。褚冥漾看著女孩的笑容有些看呆了,這時學長從他腦袋一拳砸下去,「別發呆!」

  差別待遇啊學長!

  接過那幾張紙,女孩看著我,「玄同學是幻獸嗎?」

  我搖頭,「不是幻獸。」

  拿出筆翻開紙張,我在種族的欄位上填上「貓妖」兩字,雖然是混血,但我還是只填了貓妖的部分。女孩「呀」的一聲,笑了,「玄同學是貓,我最喜歡貓咪了!」

  「我也很喜歡。」這句話絕對不是在說我自戀!

  她沒對我的妖魔身分有什麼意見,雖然也可能只是刻意不表示什麼,不過還是對她的好感上升了一些。

  翻開第三頁,上圖寫著一些住宿的事情,學長瞄了一眼,「那一頁妳可以先空著,住宿的事情,宿舍管理員有一些話要跟妳講。」

  「咦?」我有點訝異的看著學長,「會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反正去了就知道。」這句聽得出來是在敷衍。

  「像學長這種程度的人住宿舍應該已經不用錢了吧?」仍是崇拜的目光,女孩笑的很甜,「庚學姐說黑袍的人住的地方都是學校免費提供的呢。」

  「有一天,你們都會達到那個目標的。」

  學長的臉上出現的淡淡的微笑,和幾分鐘前兇狠的模樣有著巨大的反差。

  黑袍嗎……

  我垂下頭,思緒頓時混沌了起來。

  「對了,還沒跟兩位同學介紹我自己呢。」

  「我的名字叫米可蕥,認識的人都叫我喵喵。」她伸出手掌可愛的撥動兩下,「因為我很喜歡帶著貓貓出門,所以大家也叫我喵喵。」

  「玄月。」

  「我的名字是褚冥漾,呃、妳應該已經知道了。」

  褚冥漾的表情有些困擾,也許是因為不曉得自己有什麼綽號可以告訴她,畢竟他以前的綽號都不太好聽。

  我的話,最常聽見的就是韋……扇一直喊的「小玄」,其它女生聽見她這樣叫也跟著這樣喊了。綽號這種東西……

  「那叫你漾漾好嗎?」米可蕥露出一貫的甜美笑容,「那我就叫你小月吧。」

  「好、好的。」

  「可以啊。」綽號這種東西隨便啦。

  「那些有的沒有的之後再說。」抽走我和褚冥漾面前的資料快速瀏覽過後遞給米可蕥收去,「這樣今天的報到算是結束了,接下來正式試學上課是一個星期後……」

  「咦?」褚冥漾發出疑惑的聲音。

  「怎麼了嗎?」

  「一般新生訓練不是應該三天到一個星期左右嗎?」

  我、學長、米可蕥全盯著他,頓時覺得有些哀傷。


  米可蕥跟他解釋原因後,褚冥漾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不能怪他,普通人聽到這種事都會嚇到的。

  「漾漾和小月回家要仔細的多看幾次冊子喔,不然新生很容易出意外的。」

  基本上冊子裡寫的我都有自信可以應付,不過褚冥漾可能就……我想之後再多跟著他一點吧。

  「他導師還交代什麼?」

  「啊,還有選課單。」

  手忙腳亂的抽出兩個小夾子,對著我和褚冥漾稍微說明過後,幾張單子交到手中,花花的項目讓我有些眼花撩亂了。仔細的瀏覽一便後,我看見的基礎課程至少有三十種。

  也好,之前練的武技基礎根本沒辦法好好練,就趁這些時間慢慢把基礎打穩吧,還有一些半調子的術法也是……

  「那個,有沒有……正常一點……」旁邊傳來了褚冥漾戰戰兢兢的聲音,大概是被內容給嚇到了。

  「喵喵有讀修選,有中國古文,還有外語修選、美術修選,小月和漾漾要不要一起讀?」

  米可蕥告訴我們學長也有選八大家國語文,褚冥漾只說了一句「不用了」,冷不防的學長直接往他後腦搧下去。

  ……

  ………

  「……我再看一下好了。」我說。

  「好。」米可蕥應了一聲,看著剛打完人的學長問:「學長今天有選基礎課程嗎?」

  「……墓陵。」

  我眨了眨眼睛,把墓陵課填上去,沒想到連這種課都有。

  「咦?可是不同年級可以選修一樣的課程嗎?」褚冥漾發出疑問。

  看了一眼課表,的確有幾堂課要到特定的年級後才能修選,但是基本上都是混在一起的。米可蕥跟褚冥漾解釋過後,他這才理解的點頭。

  「每個星期三都要回到自己的班級開班會,然後社團,所以星期三不用上課,只有早上一定要待在自己的班級上,下午就可以參加自己的社團活動了。」

  接著我看見褚冥漾翻開社團項目,不到五秒立即闔上。我翻了開,也是瞄了一眼就闔上。完全沒有感興趣的,乾脆就龜在房間補眠好了。

  沉默了一會,褚冥漾怯怯的說:「我也和玄月還有學長一起選墓陵吧?還有其它的基礎課程?」

  看了他一眼,學長只丟一句「隨便你」。

  「那喵喵也要跟學長同班。」她從包包裡抓出一本跟我手上一樣的夾子,「也要跟小月、漾漾同班。」

  這時褚冥漾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跑離原位好幾步遠。學長冷哼兩聲,語氣幸災樂禍的說:「不然你會被學校詛咒喔。」

  「什、什麼詛咒?」

  「被詛咒之後你就會知道了。」

  ……根本是廢話,褚冥漾臉上這麼寫著,連我都這麼覺得。

  一邊的米可蕥改好課程後拿出了一個銀色的小懷表,讓我想起某個童話故事的兔子,「呀,時間很晚了,學長還要送小月和漾漾回家吧?因為學校的接送工具都已經出發很久了,喵喵也有工作要出去了。」

  她急急忙忙收好東西之後露出歉意的笑,「那就這樣囉,小月和漾漾我們開學之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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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4-26 23:21:39 | 只看該作者

【特傳】異色月 07訪客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7-19 20:49 編輯

第二更



  一隻約莫一層樓的巨大白貓,發出「喵~」的叫聲,頸子上掛著有點像是馬鞍的皮製工具。過了半秒時間巨貓竄過去,九條毛茸茸的尾巴拍打過教室,隨著轟隆的腳步聲之後消失。

  「那是白貓王蘇亞,米可蕥的家族坐騎。你想的貓妖是這隻。」

  一隻大手拍上我的頭頂胡亂揉了一把,下意識的從喉嚨發出咕嚕的聲音,我伸長了脖子抬頭看向學長紅紅的眼睛。

  嗤笑一聲,他把手掌移開,接著彈了一下手指,像是驅動了開關,教室門自動關起。

  剛才頭頂傳來的冰涼感覺像冰塊一樣,冰涼得很舒服。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褚冥漾露出有點像再傻笑的笑容,「貓王不是很會唱歌的那個人嗎?」

  可能多少有聽過那個人,學長臉上浮現很複雜的表情。

  「靠!」

  今天不知道第幾次,黑袍再度飆了髒話。


  ☽


  「董事有另外交待你的住宿事項,說要妳……直接住宿。」思索了一下,學長這麼說。

  剛才學長已經把褚冥漾送回去了,現在我們正在前往尋找宿舍管理員的路上。

  「董事?誰?是扇嗎?」

  聽見我說扇時學長露出明顯是厭惡的表情,似乎對她沒有太大的好感,「還有另外兩位董事。」

  我發出疑惑的單音,「還有其他董事嗎?我以為只有扇……?」

  「如果這個學校的董事只有那個老太婆一個,那麼學生遲早會被她玩死,因為沒人攔著她。」吐出這句話,學長接著說:「學院總共有三位董事,他們是無殿的主人——持鏡者、持扇者和持傘者,外界則分別稱他們為鏡、扇、傘。」

  「呃……」我露出有像像是眼神死掉的表情,「扇是無殿的主人,真的假的?那她……」

  那不就幾萬歲?

  可是我跟她當了三年同學!

  天啊!

  「所以才是老太婆。」學長一秒肯定了我的想法。

  「……」我苦笑,「好吧來換個話題。學長還沒說名字呢,你的名字是?」

  「冰炎。」

  冰炎……很適合他的名字,因為他體內流動的元素。

  「逼……冰炎學長,嗯,我還是叫你學長吧?」咬了下舌頭,差點就念錯了。

  他看了我一眼,紅瞳映出我的臉,此時正笑著。

  「隨便妳。」

  「欸~好冷淡。」跟著冰炎停下腳步,我們停在一棟建築物前,「到了?」

  只見一座巨大的塔豎立在我們面前。

  一座巨大的水晶塔。

  「這是肯爾塔,校園所有事物聚集之地。」

  整個就是很閃的感覺。

  冰炎踏入塔門口,我尾隨在他身後跟了上去。

  空氣中有一種甘甜的味道傳來,有點像冰炎身上的味道,也像是某種植物的自然香味,完全不會刺鼻,聞起來很舒服。

  就在我把注意力全放在空氣中的氣味時,冰炎用手肘撞了一下我的手臂讓我立刻回過神,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面前站著一名精靈。

  淡金的頭髮和翠綠的雙眸,在加上他身上神聖的氣息,他是光精靈?

  渾身充滿著光明的樣子恰好與我相反,因為我是黑暗的種族,平時還得收斂氣息才不至於走到哪就被人追打到哪。要知道黑暗種族幾乎沒人會喜歡。

  冰炎對著我稍微解釋了精靈的身分,「這位是賽塔蘿林,光神的貓眼,在這邊是負責關於住宿生的一些事情。」

  「您好。」

  雖然平常不會這麼做,但是為了讓人家對我有好印象,我還是彎下身行了九十度的鞠躬。

  「您好,年輕的學生。」對方也向我點點頭,「兩位是來商討住宿事宜的對吧,扇董事將較詳細的部分都告訴我,並請我轉告給兩位了。」

  「她說了什麼?」

  我看見精靈勾起的微笑好像藏著什麼含意,「扇董事要求這位年輕的學生暫時住在黑袍們居住的黑館,然而既然是董事們的決定,我也就沒有拒絕了,稍微破個例吧。」

  冰炎看起來有些訝異,沒料到扇會作出這種決定,我也一直以為是直接住進學生宿舍而已。但是他倒也沒反對,不還還是皺了下眉。

  「那就這麼辦吧。」他將幾分鐘前還在教室裡時就準備好的公文夾子遞給賽塔,「這是她的資料。」

  不曉得黑館會是什麼樣的地方?既然是黑袍住的,那應該很有趣?


  告別了賽塔後我們直接離開了水晶塔,停在前方的一大片空地。

  「宿舍入住最快要等到開學之後,到時候我再去幫妳拿行李。」

  從口袋拿出了一張符紙,丟到地上前他跟我說。

  「啊?」我愣了下,「不用了吧,我的東西不多。」

  因為是一個人住的,除了衣物就沒了,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要帶著。

  冰炎挑起眉角,「那妳自己知道要怎麼去黑館嗎?」

  「我錯了,請幫幫我。」我一秒認錯。即使在路上邊問路邊走,憑自己這路癡大概五分鐘路程走了一天也走不到。

  他嗤笑了一聲,然後將白色的符紙丟到地上,一個畫滿圖騰的法陣以符紙為中心張開,剛好沿伸到我腳底。「那麼就這麼決定了別再囉唆。」

  「嗯。」我咧開笑容,「學長,開學後再見。」

  白光將他隔離,不,應該是籠罩著我,最後我只看見他也勾起嘴角,然後眼前的景像就換成的我家門前的走道。


  ☽


  之後還有幾天的假期。

  法陣消失後,剛才看見的符紙慢慢升起,伸出手將它抓住,然後收進口袋裡。

  拿出鑰匙打開大門後,撲鼻而來的是一陣香味,和不久前在水晶塔聞到的不一樣,這個香味到底是什麼我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因為在平時家裡幾乎不可能聞到,但是偶爾在市區經過一些店時會聞到一點。

  是什麼呢?

  決定先忽略那股香味,我直接走向臥室,裡頭的擺設很簡單,除了衣櫃書桌和床就沒了……還有一台電視,不過目前我戶頭裡的錢大約只夠我讀完大學後再撐一段時間就沒了,為了省電費所以一直沒開。

  是說,擺在書桌上的書原來是這麼整齊的嗎……還是那其實是我自己整理的只是我忘了?

  不太對勁。

  無法忽視那一直飄過來的香味,索性直接往源頭找去。若沒猜錯,這味道是從廚房傳來的,不可能是香水……

  ——我想起來了,是咖啡,可是我家哪來的咖啡可以泡?這個家除了我還會有誰在?小哥也不可能會泡咖啡,他一向很討厭咖啡這種飲料的。

  因為疑惑,我加快了腳步,事實上不到五十步就到廚房了。不給裡面那個人反應的機會,一轉進廚房我就用力的甩開門,門把撞上牆壁時還產生了龜裂。「是誰膽敢——」

  我停了下來,因為被廚房內的景像震撼住了,震撼得好久、好久以後,喉嚨才發得出聲音。

  意外的訪客。

  那個人坐在桌子後面,桌面放著杯墊和裝了深褐色液體的玻璃罐,手上拿了快空了的咖啡杯,香味就是那裡來的。

  但讓我震撼的並不是那組茶具,而是桌子後方的人。

  與我相似的面孔,一樣的白髮,一樣的異色瞳。

  「——鳴?」

  玄鳴。

  將最後一口咖啡飲盡,那人彎起溫潤的微笑,此時卻讓我很想直接用闇之力轟掉。

  「我回來了,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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