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麻煩第六步:勾搭、誘拐一個超強力的外掛幫手!(下)
「太陽,你和審判兩個人蹲在那邊做什麼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一愣,這個聲音之前在聖殿裡當聖殿祭司和實習聖騎士的時候都很常聽見,是烈火騎士長的聲音,但是他剛剛說什麼?太陽騎士長和審判騎士長?
我站起來,轉身……然後因為驚嚇過度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
臥槽臥槽臥槽!誰來告訴我為什麼十二聖騎會全部站在那裡!五顏六色(?)的一群看起來很壯觀沒錯但是我怎麼感覺不太好!
下意識的,我後退一步,再次轉身,然後……跑啊!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跑但是看見十二聖騎殺氣騰騰(?)的看著我,只要是人的第一反應應該都會是逃跑才對呀!
是說他們會追上對吧以我個人的速度來說!所以所以所以要用風魔法加速的瞬間移動啊!
「他要跑了,快追!」後面傳來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接著是整齊一致的腳步聲,靠杯啊我是無辜的不要追我!
在我們你追我跑跑跑──雖然跑的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時,我們已經跑出了皇宮,對此我真的很感恩,我居然沒有在皇宮裡面迷路這是人品大爆發了、此生好運都用在此了吧……不對這不是重點啊!
你妹的我可以大喊「我是夏書啊不要追了」嗎!等等好像不行啊這樣我要解釋我為什麼離開聖殿還出現在皇宮舞會裡……呃,我可能還要順便解釋髮色,原來我的髮色又變回來了所以他們以為我是兇手啊救命啊我真的是無辜的!
那說我是夏櫻?不行駁回啊髮色問題!
那說我是櫻書?不行啊我剛剛好像不小心說出思考的內容要是他們問起我為什麼會知道不就測底悲劇了我回答不出來呀!
救命啊我為什麼在逃跑還能這樣神遊到另一個平行時空去啊!
在絲毫不減速的情況下,我刷刷刷的閃過好幾個人,路上紛紛傳來驚呼聲,然後不知不覺的……媽的為什麼人全讓路了不要這麼現實啊!
什麼什麼鬼我不過就是剛剛把雙劍拿出來握在手上而已嗎!沒見過雙劍啊而且我還沒有把劍拔出來只是握著而已啊!
咦?那不是……
在我跑過一個穿著斗篷的人旁邊時,我瞥見了帽子下那張熟悉的面孔,那個不是真‧冰藍嗎?為什麼他的表情那麼冷酷,而且頭髮和臉上還有一點點血跡,他幹什麼去了?不會是殺人滅口去了吧……
「臥槽!」
「疼!」
幹我居然撞到人了剛剛幹嘛那麼認真地觀察冰藍啊!
先不管我撞到誰了,世態炎涼(?)我還是先跑吧!我隨手拿起(根本來沒出鞘的)雙劍就繼續跑,嗯抱歉了偉大的同志,如果有朝一日我還能再見到你的話我會跟你道歉的……畫風不對了啊喂!
剛剛撞到的人是不是有一頭棕色的頭髮,還有(我那不經意瞥到,並不確定的)靛藍色眼睛?
再加上剛剛的聲音實在有點耳熟……我對她的熟悉感又比對二公主更深……呃,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我剛剛才想到玫瑰桑而已。
不過如果是玫瑰的話就大丈夫了,我相信我一定會再見到她,我們的因緣是如此深厚到無法分開的地步,連穿越這種東西也要一起體會,我們簡直就像是命中注……
打住,再說下去我肯定她知道我在想什麼的話絕對會把我虐的死去活來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在我一邊默默回想親愛的玫瑰的同時,為了賭賭自己今天的運氣到底是好是壞,我看見一條偏陰暗的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立刻衝進去。
但是俗話說得好,巷子裡有什麼你永遠不知道,而且根據社會新聞巷子裡是犯案圍毆的的最好場景,也就是巷子裡是非常危險的。
為什麼我要這麼說?因為我剛跑進巷子就被一隻手給拉住,因為慣性定律的緣故我依然保持向前衝,只是加速用的風魔法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而且因為我的手沒辦法無限延伸,所以被拉住的我感覺自己的手快脫臼了,整個痛得要命。
但是我還來不及繼續感受痛度,就被那隻拉住我的手又拉了過去,力量大的我完全不能抵抗──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剛剛大量消耗魔力以及手太痛所以沒力氣抵擋。
然後我被那隻手拉過去之後跌進了不小的是誰的懷裡,微涼、但肯定是活人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物傳來,那人一手拉著我、另一手在我跌進懷裡時就眼明手快的摀住了我的嘴巴,不讓我發出一點聲音。
我們沉默著,雖然我很喘,但我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我還記得自己被十二聖騎士追殺──只聽見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我剛剛拐進來之前的路繼續向前跑,沒有轉向我們這邊。
我靠著的胸膛很結實,看來抓住我的應該是位男性,只是不曉得他為什麼要在我拐進巷子裡之後抓住我,但不管為什麼,至少就結果來看,是他救了我。
腳步聲漸漸遠去,到最後歸於寂靜,那個人才放開我,不管是嘴巴上的手或是抓住我的手。
因為逃過十二聖騎士的追殺而放鬆下來,我突然感覺自己很累,不知是大量消耗魔力亦或剛剛腎上腺素分泌過剩、還是緊繃的神經得以鬆懈,失去那人抓著我的手、失去支撐點的我直接跌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感覺自己的肺好像快炸了。
而且鬆懈下來後,除了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喘氣之外,我還感覺剛剛被抓的手傳來陣陣疼痛,勉強轉過頭去看,我才發現自己的手除了脫臼之外,被抓住的手腕一片紅腫。
敢情要救我不會下手輕一點嗎?雖然我穿越前就常常受傷了、穿越後也把受傷當成家常便飯,但是正常人不會喜歡自己常常受傷吧。
那個人救完我之後不曉得去哪了,好像只是站在一旁看著我,沒有開口、也沒有動手拉我起來什麼的。
完全不想奢望剛剛才救了我的人,我拖著幾乎無力的身子勉強摸到牆邊,手摸著牆面,顫抖的雙腳努力想要站起來,但是感覺就好像昨天才剛跑完馬拉松一樣,我完全使不上力,不僅無力、身體也好沉重。
突然的,有一隻手拉過了我扶著牆面的手,把我整個人從地面上拉起,另外一隻手則是放在我受傷的手上,暖暖的力量流過,我感覺原本不斷傳來的疼痛消失了。
「既然爬不起來就別爬了,浪費時間。」一個帥氣的嗓音傳來,聲音的主人用不符合話中的動作說著,而且把我拉起來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的,好像怕我再次受傷一樣。
我努力的抬起頭看那個人,巷子裡有點暗,但勉強有些月光能看清。
銀色的月光打在他的金髮上,那人眉頭緊蹙,漂亮翡翠綠的眼瞳沒有任何感情,月光模糊了他的輪廓,看起來有點朦朧、不真實,但儘管如此,還是能看出他是一個相當英俊帥氣的人。
只是我不懂為什麼他要救我。
他顯然注意到我的視線,也不曉得我的臉色到底怎麼樣,他瞥了我一眼,又開口:「抬不起頭就別抬頭,不要勉強自己,還有,妳是笨蛋嗎?超過自己能力範圍外的東西就不要白癡去做。」
我現在腦袋有點混亂,無法好好的整理思緒,因此聽見他的話我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把頭低了下去。
其實要不是他把手環在我的腰上幫我支撐,我覺得自己應該會一直癱坐在地板上,至於他把手放在我的腰上這件事情……我現在沒有力氣去在意這件事了,而且不這樣我根本沒辦法站著。
「嘖,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找人了……快走吧。」那人用不耐煩的語氣說著,手上的動作卻再次和話語相反,直接攔腰抱起連站都站不起的我,朝著我被他強制停下來之前跑的方向跑去。
雖然不想被陌生男子公主抱,但是我現在真的沒有力氣反抗了,眼皮感覺好沉重,意識也漸漸模糊……
不可以睡著,我還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敵是友啊……
我這樣想著,但最終還是失去了意識。
*
清醒過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從來沒看過的房間裡,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除了我身下躺的床以外,就只有書桌椅和衣櫃,牆壁和地板都是木製的,一邊的窗戶似乎開著,微微的風吹拂進來,帶動了白色的窗簾,從窗外灑進的陽光告訴我,已經是隔天早上了。
看起來這裡應該是某間屋子的客房,之前我住在奧沙卡他們家也差不多是這樣。
我扶著額頭坐起身,雖然身體依然沉重,但已經好很多了,我打量著這個房子,思考這裡到底是哪裡,我記得我昨晚應該沒有擅闖民宅吧?
一面想著我一面下了床,赫然發現地上放著我昨天離開前拜託奧沙卡保管的行李,同時也注意到其實這間房間是有一間獨立衛浴的,而且這裡看起來很整齊乾淨,好像有人居住的樣子。
評估一下,我最後還是拿著衣服去洗了個澡,洗完澡之後就覺得全身好多了。
我從行李中拿出髮帶把頭髮綁好,又順便拿出水晶改變自己的髮色,確認一切沒有問題之後,我才小心翼翼的走下樓。
我住的地方似乎是三樓,經過二樓的時候發現那個房間鎖上了,也就沒有太過在意,繼續往一樓走,到達一樓時,有個很眼熟的人坐在椅子上看書,很顯然就是在等我。
我看了看周圍,真的完全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向坐在椅子上的人開口:「呃……謝謝你救了我,不過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你為什麼那時候會出現還救了我啊?」
「我第一次知道昏睡醒來的人開口第一句話這麼多問題的。」那個男子闔上了手中的書,翡翠綠的眼睛緊緊盯著我,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呃……這時候應該說什麼?這是我第一次昏倒後過那麼久才醒來啊,我怎麼知道要說什麼?當然趕快解決昨天晚上來不及問的問題不是嗎?
他看了我許久,最後才恨鐵不成鋼的嘆氣:「唉……妳先過來吃早餐吧,吃完再回答妳。」
聽完他的話,我才注意到一邊的桌上放了一人份的早餐,低頭看手錶後我也發現,我至少睡了超過十二個小時,雖然穿越前也常常睡這麼久,但是穿越後這還是頭一遭啊。
默默感嘆著,我還是坐到桌子旁乖乖的吃起早餐,雖然我覺得以時間點來說應該叫早午餐了,但這人說是早餐就早餐吧。
是說這個還不錯吃耶,但是我記得這邊的市場好像沒有在賣早餐的,都是家裡自己煮,所以這份早餐是怎麼來的啊……
我乖乖的把早餐吃完,順便把盤子拿去廚房洗一洗,收好之後,走回前面疑惑的看向一直看著我的某人。
「早餐是我煮的有意見嗎?」他突然丟了這麼一句讓我驚恐的話,接著不等我反應過來,又繼續說:「我是夏爾,這裡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家。」
「至於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甚至為什麼我要救妳……那是因為我是半神祇,接受了來自上面的命令,在這次事件中負責保護妳,而我評估昨晚就是我們見面的最好機會……了解了嗎?」自稱為夏爾的男子這樣說著。
他說得很清楚,我卻聽得很模糊,他的話裡面似乎還參雜了我無法理解的名詞。
他說他是半神祇……那是什麼啊?我聽過神祇、聽過神使,就是沒有聽過半神祇,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照字面意思來看應該是一半的神祇,但是哪有神會變成一半啊?
這樣思考著,我摸上脖子,卻赫然發現我一直帶著的項鍊不見了,瞬間驚慌起來,想也不想立刻抬頭詢問:「你有看見我的項鍊嗎?」
「項鍊?」夏爾瞇起眼,看著我放在脖子上的手,搖頭:「沒看見,怎麼了?」
「不……沒什麼……」我沒有開口說出我的項鍊不見了這種話,畢竟我不想麻煩眼前這位昨天才見面的半神祇,雖然那東西市面上買不到。
現在只能祈禱我的項鍊是被認識的人撿走了……是說我昨天撞到玫瑰對不對,搞不好是在撞到她的時候掉了,那有可能就是玫瑰撿走了,如果是她撿走就還好,至少還有要回來的機會……
我沒有開口繼續說話,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過了許久,夏爾才重新開口:「妳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吧。」
「有問必答嗎?」沒有多想,我快速的開口詢問,畢竟、畢竟我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這就要根據妳的問題了。」夏爾勾起了嘴角,笑容邪魅的攝人心魄,我毫不懷疑這個人絕對可以吸引住八歲到八十歲的女人……如果可以我也很高興看見他吸引男人。
思考了下,我決定先詢問剛剛聽見的不知名名詞:「半神祇是什麼?」
「半神祇,就是血統擁有一半神祇血統,平時和常人無異,只有在簽訂契約以後才能夠使用神力,隸屬於神界不同神祇底下,但是我們不受到任何約束神祇的限制,因為我們不是真正的神祇。我們的契約分成兩種,一種是命令契約,另一種是自由契約,字面意思。」夏爾淡淡地說完上面一長串解釋。
……我覺得一知半解是錯覺嗎?而且又出現不知名的名詞了:「神界是啥?」
「神居住的地方。」沒想到回答問題的夏爾居然用看白癡的表情看我。
仍然覺得一知半解,同時也注意到我提出的兩個問題夏爾都很含糊的帶過,我再次小心翼翼的提問:「你到底可以回答我哪些問題?」
「誰知道呢,不過我可以告訴妳,不能問二公主是誰、不能問真假冰藍是怎麼回事、不能問兇手是誰、不能問我的上司是誰、不能問讓妳穿越的人是誰、不能問選擇妳的原因……總而言之,有關穿越、還有妳現在在調查的虐殺案件等等都不能問。」夏爾平淡的說。
但是你他媽的這根本是什麼問題都不能問嗎!那你讓我問你問題是問心酸的嗎──讓我心酸!
覺得心酸、累感不愛的我直接沒有形象的往後倒在地板上(因為一開始就是坐在地上),呈現大字型,用完全心死的語氣開口:「算了夏爾桑你直接告訴我你可以說的吧,不然我覺得我根本就是各種被耍啊。」
沒有抬頭,但我覺得夏爾應該對我的話抽了抽嘴角,過了一段時間,夏爾才丟東西到我身上,而我則是趕緊把那些東西拿起來看。
他丟過來的有一個白色圓形手環,還有三張應該是身分證的東西,我會說應該是因為那上面寫著夏櫻、夏書和櫻書。
那三張應該是身分證的東西上面寫著一些資訊。
「夏櫻‧維萊,女性,出生在忘響國草葉鎮,現年十六歲。」
「夏書‧維萊,男性,出生在忘響國草葉鎮,現年十六歲。」
「櫻書‧奈魯迪芬,女性,出生在忘響國葉芽城,現年十六歲。」
那三張東西上面分別這樣寫著。
我感覺新奇的坐起身看著這三張身分證,卻突然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三張身分證,上面無一例外的寫著現年十六歲啊!
等一下啊我現在不是只有十四歲嗎!怎麼突然變成十六歲了!多出來的兩年呢!就這樣莫名被坑了呀!?我立刻抬起頭,錯愕的看著夏爾,眼神帶點詢問的意味。
「多出來的兩年不能問我,要去問時織她做了什麼。」夏爾冷冷地回答,顯然對年齡這個問題一點也不在乎。
是說這次出現的是不知名的人名了,不曉得時織是誰?雖然很好奇但是……我想夏爾應該不會回答,還是別自討沒趣的問好了。
將三張應該是身分證的東西仔細的收在身上,對面一直看著我的夏爾用一隻手撐著臉,模樣頗有雜誌模特兒的架式,可惜他是個很冷的人:「手環戴上,開始給妳解釋我能說的。」
已經徹底明白夏爾的話要乖乖聽,不然他老大隨時會不爽,我把一直拿著的白色素面手環戴到右手上,不要問我為什麼不戴在左手,當你的左手已經帶了兩條手鍊和手錶時,相信我,你會把那東西戴到右手的。
「首先,我要告訴說明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目前』唯一的責任,就是在這次事件結束之前保護妳。」夏爾表情不變,語氣平淡的說,不曉得在分割些什麼,大概是某些事的責任吧?
「然後我想妳應該知道了,妳是一位穿越者,但是穿越者相關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妳,所以再來就要說到我這次的任務了,我被我的上司──妳不用問了我說過不會回答──命令要在這次事件中保護妳,妳也不用問是什麼事件了,就是妳正在調查、還害妳多次被當成嫌犯的虐殺案。」
聽完夏爾的解釋,我突然回想起那個古怪的案件檔案,那分明不該出現在公文中,特別還是我或冰藍會改的公文裡。
我皺起眉,帶點質問意味的開口:「那個案件是你故意讓我看見的?」
「這是個契機。」夏爾沒有正面回覆,「反正這不關妳的事情,妳要知道的是,妳現在戴著的手環是告訴我妳現在的位置(這一點絕對是在鄙視我會把自己弄丟──也就是所謂的迷路)和情況,戴著它,妳可以和我進行精神通話,損耗的精神力算我的,那個也算是契約的證明,非如必要,不要把它拿下來,否則就……妳喔。」
臥槽!誰來告訴我一個半神祇為什麼也學會了特○傳○裡的消音式威脅!誰來告訴我為什麼!難道這些半神祇平時閒閒沒事就到別的世界觀摩嗎!
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心中的腹誹,夏爾繼續說明:「接下來是其他事情,關於妳的外表,這個我不清楚,只知道是一種叫作『二次元設定』的,所以詳細不要問我……然後接下來不能說了。」
結果依舊一知半解,有回答跟沒有回答一樣,不過我倒是清楚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了,畢竟這就是我之前給自己設計的人設,也難怪玫瑰會讓我覺得眼熟,因為那是她給自己的設定。
但我還是想不起來二公主到底是誰。
「總之,我要說的就差不多是這些,妳還想提問嗎?」解說完夏爾站起身,表情依舊如一,完全就是所謂的一號表情,我在想,這傢伙在某些程度上大概跟月曉一樣吧──都是個面癱。
說到月曉我才想到,冰藍我還有看見他,但是不知道月曉和路斯達怎麼了,雖然我想我消失可能對他們影響不大吧,在內心默默拭淚,表情沒有變化的開口問:「月曉他們怎樣?」
「比妳好多了。」夏爾顯然沒料到我會問這種問題,抽了抽嘴角,有些無奈的回答。
「那我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因為我實在不曉得,在所有一切都被禁止問的情況下,我還有什麼好問的。
結果詢問完我的夏爾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肌膚相親後,冰冷的觸感從他手上傳來,雖然冰冷,但還是感覺的出是人類的溫度,我忍不住皺眉,夏爾卻像完全沒發現一樣開口:「妳沒有問題了,我還有問題。」
您老大能有什麼問題啊,而且你的問題我也不一定能解答吧,沒辦法,他有問題我就大發慈悲的聽吧,我相當真誠認真地看著他,問:「你有什麼問題是我可以幫你解答的?」
「也不算問題吧。」完全不知道在幹什麼的夏爾老大放開了我的手,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雙白手套戴上,翡翠綠的眼睛掃向我:「第十三位聖騎士長,聽過嗎?」
那一瞬間,我的腦袋中好像有什麼斷掉的東西突然連上了,大概就像斷線已久的網路突然自己連上了一樣,只是……
臥槽!我腦袋中跑進來的那些是什麼?一群群比十二聖騎士強的十三聖騎士在我腦袋中以跑馬燈的方式跑過去,重點是每一個都和我一樣女扮男裝……
抽了抽嘴角,我艱難的回答兼反問:「我知道,怎麼了?」我還知道這幾乎沒有一個重名的!而且每一個都比我強多了!而且恐怕身分也外掛多了!
「那知道亞陽騎士嗎?」夏爾反問我的反問(?),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而根據我多年來的預感,加上這些預感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我覺得這個預感很有可能實現!
總而言之,就是先回答夏爾:「不、不知道……」我沒聽過很正常,我剛剛說了第十三位聖騎士長幾乎沒有一個是重名的。
看了我一眼,夏爾幽幽的開口,語氣有如訴說故事一樣:「亞陽騎士,擁有不亞於太陽的光……」
但是、但是他為什麼要突然說起這個?不論是問我第十三位聖騎士長或是亞陽騎士,現在還自顧自的說起這個,拜託不要……
「……不被記載在歷史當中,是不為人知的第十三位聖騎士長……」
不、不為人知的第十三位聖騎士長?還不能被記載在歷史當中,這樣真的好嗎?而且現在我們都知道了……
「……每一位都是由『穿越者』『女扮男裝』所擔任……」
這個、我突然覺得我好像知道他的意思了,拜託,我的預感不要中啊……
「……他不隸屬於溫暖好人派或殘酷冰塊組,是中立的一方……」
所以是什麼,我不屬於你,你不屬於我嗎?呃……這畫風好像有點不對……
「……同時象徵著光明神的仁慈與嚴厲……」
哇靠,意思是亞陽騎士有精分嗎?這聽起來好像不是個好消息……
「……目前為止,擔任時間最長的便是第三十七代的亞陽騎士,不過她沒有正式上任,擔任實習也僅有半年而已。」完全沒注意到我內心腹誹的夏爾說完,帶著意義不明的表情看著我,眼底閃著莫名的光。
良久,我才像找回聲音一樣開口:「……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相信他絕對不可能這麼好心只告訴我亞陽騎士的故事,根據我現在看來他的行為模式就是: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背後的目的,總之絕對不說沒有意義的話。
「……第三十八任的亞陽騎士還沒定下來。」夏爾坐到了椅子上,慵懶地撐著自己的臉,似笑非笑的說,這副模樣真是俊的讓人神魂顛倒──可惜我現在免疫了,先前在聖殿時每天混在一群帥哥裡,相信不論是誰都會跟我一樣。
我瞇起眼,有點不滿地站起來:「所以這意思是要我當?」我只想當個小透明啊一點也不想成為聖騎士長什麼的……光用想的都很麻煩。
「等一切結束後。」夏爾看起來心情很好的哼了幾聲,但是翡翠綠的眼睛裡仍然沒有一點感情,淡然的好像超脫一切萬物,讓我突然想起一個形容:那雙眼睛,如秋水,如寒星……畫風好像有哪裡不對?
「我又沒有什麼好處我才不要。」……我承認我現在就是在耍賴拒絕,我想做我自己,不想要被限制成為「全大陸都知道」的格式。
「亞陽沒有固有形象。」夏爾的心情依然很好的樣子,「不然我們兩個來打個賭?不代表任何人或任何一方,就單純的夏櫻和夏爾來打賭?」
「什麼賭?」我絕對沒有任何一點好奇或興奮!
……好吧我承認我有,裡面或許還有一點不服輸的成分在吧。
「只要妳能夠以亞陽騎士的身分──不論是正式上任或實習──待上一年以上,那我就答應妳一個要求,我想以我的能力和身分,妳的要求不會太難。」夏爾看起來很自信,那雙眼睛裡閃著耀眼的光彩,不知道他到底是多久沒有遇過這類事情了。
「那如果我沒有做到?」我的確有點心動,但是這是賭約,不可能只有一方有好處,只是我不知道夏爾的要求會是什麼。
「我不要任何東西,反正妳輸或贏對我來說都沒有損失,不需要給妳定懲罰。」夏爾站起身,走向樓梯:「我的房間在二樓,有事自己來找,沒事別來鬧我,敢來就把妳……掉。」
「另外,這東西給妳,反正妳現在手邊的三個身分都不能用了吧,一邊想著將外表改變成幾歲的模樣,一邊轉動手環就能改變模樣了。」夏爾停在樓梯上,丟了一張東西過來給我,接著又繼續轉身上樓,身影最後消失在樓梯盡頭。
我愣愣的看著夏爾丟給我的東西,那又是一張身分證,上面大方的寫著「荷蓮‧艾羅塔伊利亞,女性,出生在忘響國葉芽城,現年二十歲」。
這是告訴我……我可以使用這個身分嗎?我拿著身分證,看向夏爾消失的地方,心中除了不可思議之外還有滿滿的感動。
沒想到夏爾人這麼好,總覺得他有點口是心非呀……
但我不會去當亞陽騎士的,反正他從頭到尾也沒有正面說出「一定要妳去當」這種話。
*
那天夜晚,舞會結束之後,那個與冰藍有著相似樣貌的男子和舞會上那名艷麗的女人,一同回到一座華麗的大宅。
鵝黃色的燈光從窗邊流洩出來,隱隱約約,三樓最右邊的窗子外有人影看著外面,但仔細一看,又發現那裡根本無人,連燈光都沒有開,素色的窗簾被風吹出來,帶點陰森的氣息。
兩人才方走到門前,深褐色的大門就緩緩打開,開門的是一位穿著西裝筆挺的人,看起來上了點年紀,恭敬的向兩人行禮:「老爺、夫人,歡迎歸來。」
那位女性僅是頷首,渡著優雅的步伐朝大宅深處走,一點視線也沒有給那位管家,兀自冰冷的對另一人拋下一句:「我在書房等你。」
那人見怪不怪,臉上絲毫沒有被汙衊的神情,淡漠的好像兩人只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偶然住在同一間房子裡,在外頭裝的親密全是演技,藍色的眼一直到女性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轉過去向管家詢問:「冰藍還是……沒有回來?」
只有在這個時候,詢問到他的至親,他才有那麼一分人情,柔情似水,很難想像他的臉和他說的那個人幾乎一模一樣,不過這幢宅邸裡,沒有人會對兩人的樣貌感到訝異,畢竟……
「不,老爺,少爺他今天依舊沒有回來過。」管家按照自己的本分,不濃不淡的向他口中的老爺報告,感覺不到這位管家對他口中的少爺有什麼樣的情感。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那人點點頭,眼中是濃的化不開的失望,然後他就這樣朝大宅內走去,沒有多理身後的管家在做些什麼。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離開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一個雖然還能再見,但每每見面都將他當成陌生人或視而不見,就算有反應也是刺骨的敵意,另一個更是糟糕,明明是摯愛卻再也見不到……他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她唯一留給他的,也離開他了……
到頭來沒有一個人還在他身邊,所有與他們相關的人事物都……
那人嘆了口氣,收拾好表情以後才推開了書房,先走的那位女性已經坐在書房裡,姿態嫵媚無不令男人怦然心動,可惜她最想要他心動的男人卻始終對她無感。
「卡萊兒,妳有什麼事嗎?」那人坐到了書桌後的椅子上,和他口中的卡萊兒隔著一張書桌和無數東西的距離,語氣更是隔了兩個太平洋那麼疏遠,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表情,就如冰藍般……或者該說,是冰藍像他。
「不就是在舞會上說的?我才是你的妻子,多提才是繼承你爵位的人,冰藍既然不想要,你何必留給他?他根本就不認我們當父母。」卡萊兒頂著一張美艷的臉,吐出令人心寒的話語,這副模樣讓人聯想到一個形容:蛇蠍美人。
「是不認妳當母親,妳不要搞錯了,不論怎麼樣,冰藍是長子這件事情不可能會改變,妳別多想了,沒事就離開吧。」他們兩個絕對是在比賽誰說的話更為冰冷,坐在書桌後的那人用堪比北極的寒冷語氣逐客。
「你總有一天會後悔你的行徑的。」卡萊兒留下這句話,撥動自己秀麗的大波浪,留下一個令人動容的身影離開。
過了許久,書桌後的那人才向後靠在椅背上,疲憊的說出卡萊兒早已聽不見的回應:「……會不會後悔要由我來決定,不是妳說的算。」
多久之前誰向他說過的,他居然又把它拿出來說了。
*
「你會後悔……你一直固執的東西……你一直追尋不在身邊的……總有一天會被身邊的人給拖下來……」
「才是長子?……死了誰都不是……」
「冰藍……要搞垮你不簡單……但是你身邊居然留了個弱點……」
「那個小女孩……夏櫻‧維萊……下一個目標……」
大家好wwww這裡是今天又差一點就可以趕上八點的泠_(:3」∠)_好可惡真的就差那幾分鐘###
這半章的字數有9700左右的字,不要問我為什麼不拆章,因為好難拆(沒人問啊喂
然後玫瑰上線√ 夏爾上線√ 亞陽騎士也上線√基本這章就告訴大家夏櫻後來的身分囉XDDD
至於中途偶然一瞥的冰藍,會在番外〈那一剎那凍結成永恆〉中說wwww
最後就是,這是寒假最後一更囉XDD接下來開學應該會暫時停止更新,直到暑假繼續更新XD
沒辦法_(:3」∠)_誰讓我是悲劇的高中生呢quq |